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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土《犬吠三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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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放刚在排练室门口探进一个脑袋,就被吕严按了回去。见里边安静得压抑,他急急看了两眼,压低声音问道:“他咋的了?”

吕严摆手,一脸的“你还不知道他么”,示意没什么大事便揽着他出去。

回来时郭洪泽还皱着眉,盯着屏幕一动不动,吕严犹豫再三还是轻声打断他:“熬得够久了,要不出去走走?”

郭洪泽揉了揉脸:“回趟酒店吧。”

吕严马上帮他收电脑:“好”。

……

他的大编剧有一个秘密。

郭洪泽坐在沙发上努力控制呼吸,却还是眼眶发红声音发抖,他闭眼叹气道:我忍不住了。”

郭洪泽在焦虑或压力大的时候,会产生强烈性、被迫性、连续性或周期性的性行为冲动。

俗称性瘾。

最早俩人一间房的时候,他就瞒不过去。郭洪泽几乎忘了他当初是怎么跟吕严坦白的,应该是靠在窗台上说的吧。吕严百般不解,步步追问,“我们怎么了?你现在连本子也不想跟我聊了吗?”

郭洪泽深知,自己在这场合作里有很大的问题。这样的自己,真的很恶心啊。

他不是没找过男人。花点钱倒还好,但心里总是不安的,万一一个不慎沾上点啥,又没后悔药可吃。于是郭洪泽懒得解释,揪着吕严领子一吻道:“我有病行了吗。”

郭洪泽手都在抖。吕严会骂他变态吗?从此再也不见?可比赛还在继续,这才刚刚开始。郭洪泽不免发起愁来,无力地定在原地。

吕严瞪大了眼,怒力让自己不要逃跑。郭洪泽太累了,他浑身脆弱而僵硬,眼里带着深深的自嘲和厌恶,末了朝吕严笑道:“怎么,你要扇我一巴掌吗?”

而吕严只是把他的手握得很紧:“……跟我说说吧。”

犯着病哪能说清楚,没扯衣服就已经是用尽全力了。郭洪泽的欲望和底线相互拉扯,将要把他的体面撕碎。

郭洪泽也没想到,吕严怎么那么容易就接受了,过了一阵才品出来不对——他怕是早有意思,又怕越界,才被这忽远忽近折磨得难受。

吕严当天就隐晦地告白过,但郭洪泽拒绝了,理由是现在的关系里不适宜节外生枝。郭洪泽答得坦坦荡荡,倒是吕严急了:“那什么意思?可以睡,但不谈?”

郭洪泽沉默了一会:“我也可以找别人。”

吕严感觉自己就是煎锅上的鱼,头一回感受到了什么叫“煎熬”。

……

“速战速决?”吕严伸手在郭洪泽面前晃了晃,有些小心翼翼道。

郭洪泽点头:“时间不多了。”他一边解衣服一边皱眉:“这该死的体质。”

吕严贴过来,指尖在他腰腹轻抚得很有感觉,随即轻笑道:“待会你又不这么想了。”

啧。这些日子花样是没少玩。郭洪泽轻飘飘地瞪了吕严一眼,靠在他身上寻了个自在的姿势。郭洪泽的身体是习惯了高强度的,平日里要玩半天才能高潮,可时间又实在紧急,因此他们不得不商量了个办法。

郭洪泽乳尖上贴着增敏乳贴,用得久了,那处稍被触碰也要颤抖。主要是在外边忙得多,要是突然想要,吕严也能随时给他一个相对舒适的干高潮。

这男人在情事上倒是分外天赋异禀,郭洪泽想。他胸前两点被极有技巧地拨弄着,身子都紧绷起来,只是如今窝在自家沙发里,温暖得让他有些难耐——都回家了,不能只吃快餐吧?

底下已经湿了,前端顶起一包很是显眼,前天赶时间怕迟到,吕严只给他用了炮机,加了过量的润滑顶进体内,狰狞的凸起划过敏感点,刚进去就被操傻了。身体迟钝着,迟来地迎接那无法逃避的快感,脑子却像在高空开了天眼,看着自己呻吟着发情。

那时他曾看向吕严那双平静的眼。吕严教他调整姿势,按着他的腰让那根东西进得深些、操得准些,手护在他小腹上按揉,好似一种里应外合。

但那到底不如吕严亲自来舒服。他挺会操的,哄着人操又亲又抱,说得越纯爱底下干得越狠,郭洪泽不肯承认他在床上被干服了,只会在别处暗戳戳报复,比如在排练室冷着脸不说话,随机吓跑一个准备进门的同僚。

吕严只能看着门口苦笑。

胸前两点被摸得硬挺起来,吕严低头去吃,舌尖挑逗含吮,他便猛颤一下搂紧了,靠乳头先到一次。

他爽得太过又实在是想,服了软拉着吕严的手往身下道:“不用这个,进来就好……”

“给点时间我上番好吗,土豆老师?”吕严向来是惯着他的,这会儿就把他揉得呜呜乱叫。指尖埋进穴里去是个好安慰,郭洪泽努力若无其事地与吕严对视,又在对方的一眼看透里慢慢脸红。

吕严问他:“是这儿吗?”

郭洪泽哽着声音,回了句“还行”。甚至还有点播音腔。

吕严笑得更大尾巴狼了。

郭洪泽白了他一眼:“吕严老师这么乐在其中吗?”

吕严看着他眼睛插进去:“同乐,同乐啊。”

……突然被填满的饱胀感太好了,似一种充实感,身心同时被满足。郭洪泽生理眼泪猛地流出,腰间酸软着被顶上里边那点,像在榨他的水儿似的。吕严那玩意儿撞的角度刁钻,就是变着法儿欺负人,这哪能受得住。可该死的是,郭洪泽很喜欢。

郭洪泽觉得自己叫得实在有些支离破碎。吕严太了解他的身体,负距离接触时很是腻歪地亲他脖子,让他无端觉得自己又湿了些。

身下抽插起来快过又慢,在他快高潮时慢条斯理地顶,欲望便随着眼泪横流。郭洪泽知道吕严在等什么,挣扎着自己抱起腿,颤抖道:“哥,操射我……”

吕严很满意地亲了他一口。

对方还未动作,郭洪泽就陷在这句话里羞耻地爽了。强制高潮的魅力在于失控,郭洪泽穴被操得松软,里面仍敏感着要夹,他难耐地张大了嘴呼吸,吕严卖力起来,不忘捏了捏他后脖子作安抚。

到得可谓酣畅淋漓。郭洪泽穴里抖得可怜,吐着舌头便“哈啊——”叹出声来。吕严热得火炉一般,摸了他两把脑袋就拔出来射在他脸上。

这是郭洪泽难得能在床上冷静一瞬的时刻。喜欢被颜射算不算个病?可他都已经是性瘾了。郭洪泽哼笑一声,微微探舌舔了舔,还好,不难吃。

吕严扶着他又亲,很猛的攻势,法式热吻。

郭洪泽无端感叹,被人带着爱意操真是不一样啊。

自己这样吃饱就下桌,似乎还是太渣男了些。

但郭洪泽又想,吕严也不亏吧。一场各取所需,最好不要有愧疚感。

……

郭洪泽状态最差就是在龙虾人那会儿,吕严说他愣在那不动,但其实是他又犯了。大家都压抑着,他也没表现出来,只有吕严觉出不对,趁人都不注意,溜过去揉了揉他肩膀。

“不行就先回去,剩下的我收拾出来,你明天再看。”

郭洪泽小动物搓脸一样把脸蛋子揉了几把,看上去很痴呆:“这听起来像个童话。”

吕严无视他的吐槽,把扔在一边的外套递过来:“回去给我发个消息。”

郭洪泽勾唇笑了一声。啧,他又把我当男朋友了。

晚上写得不算顺利,吕严有阵子没拍过板了,竟然开始犹豫。他三番四次想,如果郭洪泽在这,他会不会这么选。但也就是这一口心气顶着,他到底是把初稿捋完了。节目组跟他说,明天上次展演吧。

吕严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拿上东西就往外走:“等明天土豆来了再说吧。”

回去时郭洪泽已经睡了,床头放着药,应该是吃过,吕严进门也没吵醒他。

法地戳弄几下,郭洪泽就觉得头脑昏沉,身下酸胀。吕严似乎有些太照顾人了,总盯着他脸看,郭洪泽尴尬地别过脸去开口道:“别看我了……”

哼得像只慵懒的猫。

吕严咬着他那根笑,喉咙里震动起来,他当真不再看,指尖搅得郭洪泽穴肉泥泞,抖腰想逃。

“可以了……”郭洪泽不想被手指操射,至少……至少也得是……他粗喘着要哭,喃喃喊道,“吕严,不要了……”

吕严从他身下钻出来,脸上乱七八糟的沾了些水,在过于诚恳的问询目光里显得又纯又色,郭洪泽看着他,却问不出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你看上去,像是爱了我很久?

郭洪泽心里疑惑,他分不清什么真的假的,他已经无法思考。

埋在穴里的手指仍缓缓抽插着,郭洪泽露出一种脆弱的欢愉,他抓着吕严手臂,抓得很紧。

还不操吗?你忍了那么久了。吕严显然是在强压欲望,准备工作久得郭洪泽想要骂人。

“郭洪泽,我……”

妈的,还磨磨蹭蹭。

“我得承认,我对你有欲望。”

郭洪泽翻了个白眼,瞎子都看见了吧。

“我想要你爱我。”

郭洪泽心里一紧,他起身想骂,看见吕严抿嘴又忍了。

“……你把我搞成这样才说?”

吕严被那雄浑低音质问得冷汗直流,郭洪泽拍掉给他扩张的手又道:“重新说。”

“我……我知道我们应该保持距离,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对不起,可能只是一些占有欲作祟,我是说,如果这是喜欢的话,那我喜欢你。”

“但我不想让你觉得恶心。”

郭洪泽皱起眉头:“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没那么差。”

吕严后来想了很久这句话什么意思。

然后下一秒就被扯着领子接吻。

郭洪泽气喘吁吁,他闭上眼道:“别废话。”

有些人生来就擅长左灯右行、似是而非,却也会在忍无可忍处坦诚,这貌似是个学习勇敢的过程。

第一次做吕严动得很慢,庆幸的是能在对方眼里看到片刻失神。他刚进去,郭洪泽就被刺激得流了一股,前端一抖一抖挂着水珠。吕严怕他难堪,搂着他一边亲一边操,没给他分心的机会。

郭洪泽大脑放空,吕严扣着他手腕压在床上,让人爽得挣扎不动。他眼角流下生理眼泪,又想起以前演出散场有人向吕严表白,现在他彻底不在乎了,吕严顶得很深,填得很满,抱得很紧,身下随着操干抖得厉害,剧烈时他想喊不要,缓过来又希望别停,如此反复,实在羞耻。

郭洪泽恍恍惚惚,抖得太过了好累。起初不习惯,像被戳到什么奇怪的地方,浑身发寒直冒冷汗,恐慌着被按得死紧,想喊又被唇舌堵住。吕严这时顶胯猛干,穴道无法抵抗地被深深贯入,撞得身上翻起肉浪,太舒服以至于有些欲罢不能。

吕严伏过来替他擦了把汗,轻声问“还好吗?”,郭洪泽还发着情,摸到他身下就低头含进去了,吕严托了两把没拦住,伸出手想往他头上按又强忍。吕严很难不惊讶,或者说在他眼里郭洪泽就是个直男,把人干了已经够过分了,他没指望郭洪泽能乐意给他口。

但郭洪泽不像是为难。他也不往敏感带上舔,好像只是想含着,被摸摸头就很开心。

好想更过分一点啊。吕严下意识挺胯,郭洪泽鼻腔里哼出一声,这才配合地探舌来舔,慢条斯理的,勾得人更硬了。

忍不了了。吕严把他按在床头,硬挺支在他股缝间,从后面掰开腿就闯进去,这动作太凶,动起来多少有点痛,郭洪泽被迫叫出声来,叫得大声。

“嘘!”酒店的隔音实在不值得信任,吕严想捂他嘴未果,只好反手掐在他脖子上。这姿势太容易高潮,郭洪泽有些羞于启齿,但被控制着塞满缩紧又被按着打桩的感觉很好,打开新世界大门一般。

太可怕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渴望这个。

身子不争气地被吕严治得服服帖帖,在兴头上谁也停不下来,只能被动承受。郭洪泽回过神来向后看,见吕严脸上没有轻浮之色才稍稍被安抚一些。

郭洪泽突然颤声开口道:“我高中的时候,喜欢过一个男生。我当时做的最勇敢的事,就是装作女生的口吻……写了一封情书,塞到他的抽屉里。”

“但被他发现了。”

“……他果然觉得很恶心,他说‘怪不得呢’,然后躲得我远远的。后来,这件事被几个人知道了,他们就一起指指点点地起哄。”

“我跟他最好的朋友起了争执,他让我道歉。他的朋友破口大骂,扬言要把那封情书印成传单。他什么也没说。”

“我那时候真挺恨他的。当然,我更恨我自己。”

“是我识人不善,愚蠢至极,才把自己推到悬崖边上。”

郭洪泽说完就闭嘴。故事讲完了,他显得很疲倦,方才的剧烈运动太费体力,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空留吕严五味杂陈。

你爱得难,却有人比你爱得更难。

郭洪泽撑不住闭了眼,五感逐渐朦胧。吕严把他搂在怀里,指腹在发顶摩挲,揉得很舒服。或许当个小猫小狗也挺好的,可以理所当然地被摸摸抱抱。你喜欢我就好,不用太爱我。

我本来也没奢求更多啊。

吕严吻了吻郭洪泽发尾,聪明如他也犯过错,可这根本算不上是什么错。都说智者不入爱河,而他曾浊流沾身。也许日后某一天,郭洪泽能茫茫然说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但此刻他只能沉默如石。

此爱竟像是冒犯。吕严心里一痛默念道,你不知道我拿你多没办法。

……

郭洪泽醒时没看见吕严,身旁空荡荡,除了腿软不适外一切如常。他回想起来隐约心跳加速,像是如遇幻梦,而他不敢相信。

吕严床上丢着件外套,带着他偶尔骚包会喷的香水味儿。郭洪泽裹在怀里闻了闻,最终决定穿着它出门。

人生实在是大起大落,更多时只在心底阴晴圆缺,他人不知分毫。郭洪泽前一日尚还委屈抑郁,今日却好像都过去了,他仍旧穿着吕严的衣服、离得不远不近、在别人窃窃私语时迅速溜走,但吕严会跟过来,递一杯早给他买好的咖啡。

吕严一整天都没往外溜达。创作欲有时像种恨意,恨过去磕磕绊绊不得要领的自己,刹那便要横刀立马、剑指苍穹。郭洪泽写得很快,太顺了,至今未有那么顺过,而吕严一句一应,句句精准。

效率高得好像过了十几天。

晚上回酒店,门一关就抱在一起,郭洪泽甚至因为写得兴奋而微微颤抖。

做吧。

郭洪泽心里默默哀求着,终于如愿在卫生间被对镜操干。吕严眼里怜爱得像是奖励,很有服务意识地抚上他胸前两点,拨弄出悠长低吟。

探着身有点累,郭洪泽一向好省力气,脑袋抵在镜子上,一睁眼就看见自己那张满带情欲的脸,唇上泛着盈盈水光,该是方才吕严给亲的。

他没多想便凑上去哈了口气,与镜中人吻了。郭洪泽混混沌沌,心想我这般热,你怎却是冰冷的,不由探出舌去吻热,好生投入。吕严看乐了,舌尖顶了顶腮帮子,抓在郭洪泽腰上就开始加速,直操得他眼里迷离。

“我还在呢,跟谁亲呢?”吕严醋起来很黏人,非要人乐于给他霸占不可,照顾得也细致,看郭洪泽快到便停了,稍缓时狠狠一撞,能爽得他翻白眼。如此反复,靠后穴连续高潮好几次。

前列腺高潮确非射精可比,郭洪泽爽得狼狈,却也不介意拿抖得不成声调的声音开口安抚:“快尿了……”

而吕严又跨过他底线一步,搂着他要给他把尿。郭洪泽闭上眼,心想若这也快意实在恬不知耻,他指尖发颤攥住吕严的手腕,顺从地塌下腰去。

好吧,如果你喜欢的话。

他起初强忍尿意,穴肉在慢慢抽插中延长快感,蹭过膀胱时舒服得没忍住哭叫出声。

郭洪泽爽得有点崩溃,他想干脆尿出来算了,腹中水液晃荡,再顶就要爆炸,可这关头哪是他能控制,想放水也放不出来,吕严的手在他肚子上轻轻按揉,这下内外夹击,真感觉快被操死了。

他只想夹腿,却被吕严抬起一条腿挎在臂弯上,这姿势身下大开,进得更是毫不费力。真的好深,是否深处的软肉更嫩更敏感?否则怎会如此有感觉,被撩拨得直流水儿。

这时候最好让他说点什么,郭洪泽嘴上没个把门的,以前在线下“110”这种梗都说得出来,这下可好,真给人当0了。郭洪泽陷在回忆里脸上飞红,稍哄一哄便嘤咛连篇,三分真心七分假意,倒显出些撒泼打滚的可爱来。

“求你了哥,你让我尿吧……”

郭洪泽苦笑出声,在加速中到达顶峰。松闸的快乐迸发而出,要不是吕严给他压着枪,说不定滋得哪里都是。肚里存太久了这一会儿还结束不了,泉眼似地细流涓涓。

这玩得也太大了。郭洪泽失神抬眼,而吕严一脸无辜。他身下放松,再出入都畅快,湿滑的甬道温乎乎地咬着,润滑打出白沫,直往下流。

像是被榨干净的,尿完了也爽透了。吕严还没到,跟他咬耳朵又撒娇,一句话说得暧昧不清:“帮帮我……”,郭洪泽不明就里,只好把穴夹紧了,迎接激烈操干。

吕严说,“动一下”。郭洪泽竟也听懂了,穴里含吮似的把他往里咽,停下来不动也被吸得很好。吕严把人搂紧了点,在这无声回应里呼吸粗重。

郭洪泽这人很麻烦的,这一刻觉得此事快意,说不定下一刻就觉得厌恶,他心性变得太快,总让人无从去抓。吕严抬手摸了摸他脑袋,得到一声畏缩的呜咽。

长久的、勉强平静的生活若有朝一日被人闯入,就要做好准备不得安宁。郭洪泽眼波如水,淡淡哀景荡在其中,难免摇摆。

他也怕自己早早选了,却又后悔。

幸好他告诉自己,不要在性事里做决定。

但吕严不急。来日方长,他不急在一时。郭洪泽平日里不好哄,床上倒是好哄的,快乐呻吟时压力一泄,抱着人越发依赖。

阳气都快被你吸没了,祖宗。

郭洪泽不管,他只高兴于有人缠着他不放,他在吕严面前本相毕露,也懒得再藏什么,身子吃饱了好说话,真渴急了又黑脸,他就缺这个。

郭洪泽转身靠在吕严身上就要睡,任人给他清洗累得呼哧带喘。吕严出去拿衣服时他偷摸睁了睁眼,唇角不自觉翘起。

一生太短,一瞬好长。

何其多来何其少,过客多,良人少。

何其少来何其多,良日多,苦日少。

……

曾忆喧闹落幕,万军不过独木。

恍恍无舟渡,线缠织因果树。

欲否?欲否?应有来日依旧。

——end

李严看着交友软件上的“8米”瞳孔收缩了一下,抬头望去,四周哪有他人,只有王医生也抬眼望来。

他的眼神在疯狂闪烁。

李严捏紧手机,心头微妙地得了一丝欣喜。自从他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遇见这个奇怪的人,向来是只有他会惊讶慌张,而王医生,哪怕在他身边待了那么久,这人身上也像蒙了一层纱,雾蒙蒙的,看不清。

李严曾默念道,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为什么要学开船环游世界?你跟世界儿童希望基金会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当兽医?

这都是些无解之问。

即便能回答他问题的人就在眼前。

今天他终于知道了,哦,你也是有需求的啊。

李严走近,随手扯了张纸巾给人擦汗:“王医生,天气热就不要穿这么多了是吧?”

王医生低头支吾着,正想溜走,却被李严双臂一横,把他禁锢在办公桌上。

“需要搭把手吗?”

为什么莫名其妙有点生气呢?李严心想,是因为他把什么事都瞒得太好?可这本就是个秘密。是不满他随便找人?可自己不是一样吗。

王医生没说什么。他向来死鸭子嘴硬,没说话就是最大的心虚,眼里混杂着委屈、惶恐,喉结很是紧张地滚了滚。

李严更生气了,眼睛看着人嗤笑,手已经按在对方皮带扣上。王医生好像这才惊醒,咬牙低声道,“这里是办公室……”

办公室又怎么了,你不就期待这个吗。李严把他皮带抽出来一扔,金属扣砸在地上,在寂静里响得让人心颤,像是什么开始的预兆。李严扭头把门锁了,朝着王医生两手一摊:“可以了?”

王医生还没来得及回复,唇就被人咬住,他靠在办公桌上努力保持平衡,无力嘤咛了一声,羞得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谁知道面前人是多有经验,指尖灵巧一划,他的裤子就坠到脚踝,下身瞬间空空荡荡。

王医生哪见过这种攻势,逐渐口不择言语无伦次:“对不起……我我我……”

“对不起什么?”

“我不该……老使唤你?”

“嗯?”

“不该……不该跟踪你,不该让你星期日加班……”

“还有呢?”

“不该……让你给我提裤子?”

李严无奈地笑了一声。

“那你是故意的,还是成心的?”

李严的手按到他下面那处揉起来,王医生突然不敢说话,见他眼神灼灼,不得已温声软语:“我错了……”

这句倒像是正中下怀。

安静下来两人耳畔只余呼吸声,李严钻进他西服里去,隔着衬衫把乳尖舔得湿漉漉。王医生下意识把人抱住了,昂起头来强忍呻吟,刚想粗喘几声,就被凶猛一口咬得尖叫出来。

李严玩够了,鼻尖蹭蹭他脸颊道:“润滑呢?”

王医生咬着嘴唇,很心虚地摇了摇头:“不用……”

他很讨好地贴近李严亲了一口,拉着对方的手往身后探去。李严皱起眉头,在摸到那个肛塞时眼神一跳。

他强压怒气:“王医生平时也这么上班?”

有人缩得像大个儿鹌鹑:“没有,就今天……”

话音刚落,李严的手便有节奏地按压起来,王医生不知如何安抚,只好又探头去亲他。

这已经无异于在说“你怎么玩都行”了。

李严握着肛塞往外抽时盯着王医生的脸看,他半眯着眼,被人抽出一半又顶进去弄得腰软腿软,前端也羞答答地立起来。

王医生没好意思跟李严说,他冷着脸挺男人的,掐着他腰不让动的时候也是。

封闭的空间里挨得近,稍一触碰一抬眼都能让人心里起波澜。李严把东西抽出来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像分析他的喜好似的。王医生刚要去抢,就被扳着腰转了个身。

他微弯着腰撑在办公桌上,还没来得及往身后看,李严就进到了底。

……脑子里好像在炸烟花。王医生弓起腰来,顺从地在李严顶弄时哼出受用的鼻音,那根深插浅出把他塞得很满,里面也开始缓慢而有节奏地收缩,贪恋地回应着。

王医生脑子里突然蹦出来四个字。

“无媒苟合”。

在这气氛里他兴奋得全身肌肉痉挛僵直,像是悬浮在半空等待无力承受的爆发。他实在不耐操,刚开始就要受不了了,后穴已经被扩得水液横流,之前堵在里面的润滑顺着大腿根往下流,带来羞耻的凉意。

李严似乎很满意他这副样子,专找让人难耐的角度,抵在他最敏感的地方来回顶弄。王医生埋下头去,下半身过了电一样酥麻刺激,神志不清地喃喃叫了声“好棒”,他分明已经爽得腿软,但还是撅起臀往身后迎,显得急不可耐,在操干里叫得迷乱。

“这样很舒服吗?”身后人轻笑,放缓了速度顶得越来越深,在听到一声满足的呻吟时侧身吻他。王医生抖得厉害,这样横冲直撞的快感快让他发疯,脑海里关于性高潮的知识轮番上演,可在体验感面前什么都不是,他的眼泪不由自主地往外流,身体却被巨大的幸福感包围。

被操哭了呢。

王医生哽咽着小声哭喊,“……好爽,不要,不要停……”,他在前列腺高潮里胡言乱语,到的时候又被顶到穴心,大腿根抖似筛糠,高潮被一次次延长,一波未停一波又起。

李严很懂地抱紧了他,又亲又顶把身下人弄得哀叫不止。穴肉温软湿热,欲望满溢而出,让人很难不动心,何况王医生在他怀里求疏解的样子实在像只发情的橘猫。

王医生很快射了,夹着屁股抖得不成样子,李严喜欢在不应期里操他,顶一下就要叫得崩溃的,爽得浑身软绵绵还挣扎着要逃。

这里太热了。李严好心想替王医生把西装外套脱掉,正巧从内袋掉出来一条项链。

项链上挂着一枚戒指。

王医生突然脸色变了,弯腰欲捡,却听身后冰冷地响起一句:“你是有主的?”

“……那你他妈还敢出来玩?”

男人似乎就是很容易在这种时刻跟男人共情,李严骂了几句,可事到如今又绝不可能再停了,便任他哭也不理,顶得又深又重。

“不是……不是的……”王医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爽又崩溃,他只能扯着对方衣摆求饶,穴里缩得起劲。

李严很不客气地射在里边,抽出来时淫水混着精液往下流。他转身掏自己衣服兜,点了根烟猛吸一口,再看过来时满眼复杂。

气氛莫名地尴尬起来,李严揉了揉眉头,到底是摔门走了。

王医生靠在桌子上歇了好久。

……搞砸了。他拎起那根项链放在桌上,哀哀一笑。

身上地上一片狼藉,他甚至不知道该先收拾哪个好。李严这次似乎真的很生气,以往遇见再离谱的事,他也至多瞪一眼,可这次,他像是在逃离一个讨厌的人。

王医生身上粘腻得难受,但他还是慢吞吞地先把衣服穿好,再拿过抹布把地上擦了,打开窗户通风。洗澡要等回宿舍再说了,希望走路的时候不要流得那么明显。

看见桌上那个戒指时他犹豫了一下,放回了内袋。秘密……人人都有秘密的呀,王医生颇遗憾地叹口气,拖着沉重的脚步回了宿舍。

……

李严站在某个无人看见的花丛里抽了一根又一根。

他在思考一个问题。

为什么会生气呢?

为什么会如此生气呢?

外面风有点大,烟扑到他脸上,熏得让人有点想哭。

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李严朝自己冷笑,不会吧?为啥啊?就因为做过一次?

他愈笑愈厉害,尼古丁混着暖风呛进肺里,在炎热的夏季烧得胸口发疼。李严咳了一阵,脸上的笑无力地卸下来。

好不容易以为近了,却原来是远了。

这个念头让他吓一跳,但李严已经懒得反驳,未燃尽的烟滑落到地上,他只好踩灭了,又盯着虚空发呆。

……这样干完就跑,也挺混蛋的。李严印象里他从不曾这样失礼过,更不曾对哪个床伴如此过分,竟像是早早恨他一样。

他深呼吸几口,想了想还是朝办公室跑去。

绕了一圈才找到王医生宿舍去,门没锁,屋里只有浴室响着水声。

李严敲门进去喊了一声:“王医生,对不起……”

里面没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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