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1 / 2)
捡回来?鹤妄生一把将人揪住:“你这话什么意思?我难道不是……”
“你当然不是!你放开我,仙长面前,你竟还敢放肆!”贺母剧烈地挣扎起来,很快便挣脱开去,“你就是个野种!要不是我妹妹将你捡回来,你早就没命了!”
鹤妄生眼眸瞬间幽深起来,他从前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贺家的孩子,现在听着,却觉得刺耳得很:“你再说一遍!”
仗着有仙长在场,贺母完全没有方才的恐惧:“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你就是个丧门星,是我妹夫从石山上捡来的,自从把你捡回来后,我妹妹家年年都有怪事发生,不是房子塌了,就是地里的庄稼淹了,那场天火怎么没把你烧死呢!你竟还活着回来了!”
贺母的手还吊着,但这丝毫不影响她输出,崔梦寺从未见过这么刻薄无耻的人,他忍不住看向鹤妄生,修仙界传闻,鹤鸣公子出身凡人界,是鹤宗主看中了他的天赋,才将人带往修仙界。
如今看来,这个传闻……可能需要打一个问号。
正在他头脑风暴之时,旁边的鹤妄生却忽然笑了起来:“没错,我竟还活着,活着听到了这番话。”
贺母正欲高兴地再骂两句,脖子却被一双大掌狠狠擒住了:“你当真以为他能救你吗?你方才若是不说那些话,我或可放你一条性命,现下,我倒是想起来了,我幼年时你可没少欺负我、差遣我,六岁那边我娘他们要卖了我,应该也是你出的主意吧?”
“堂兄的手还是不够狠,竟只砍出了这么一个小伤口?”鹤妄生的声音无比的冰冷,音量虽轻,却叫贺母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了,“我就不一样了,你问问这位仙长,我从前可是杀人越货什么事都做的凶徒,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扭断你的脖子?”
死亡即将悄悄降临,贺母都被掐得翻白眼了,强烈的窒息感让她的眼球充血,没一会儿他就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鹤妄生就跟捏小鸡似地把人丢在地上,临了还嫌恶地擦了擦手,吓得两个孩子再也不敢靠近他了。
系统看到这一幕,光屏上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看的小可怜天选之子?宿主,咱们才分别几天啊,你怎么还生了眼疾?
[倒也没必要这么埋汰我,再说了,他遭逢大难,难免左了心性,这不人还没死嘛。]
系统:……你高兴就好。
谭昭就趴在墙头,他现在身量小,屋檐上的茅草就能将他的身形挡得七七八八,说起来这个国家真的有点邪门,他穿越这么多位面,还没见过这么邪门的国家。
小天道嘴里的话果然打半折都带水分,啧。
系统:说起天道,你居然最开始信了他的鬼话,这很不像你啊。
[谁说我信了?]
系统:不然呢?那你帮它救人?
[话不能这么说,它如果真心求我救人,又何必压制我的修为到这种地步?你见过求人帮忙,还把人直接变小的吗?]
他现在的修为,说好听点叫筑基初期,但直白点讲,已经是差不多把他的力量压制到池底了,估计再压下去,他就得从婴孩落地开始位面探索了。
如果小天道真心求他帮忙,哪怕位面限制他的力量,那么也该压制到金丹巅峰,才能保证他把人稳妥救下。
系统:……你知道还上套,你在扮演一种很新的冤大头啊。
[这不是闲着没事嘛,而且如果是你,你不好奇小天道在搞什么把戏吗?]
系统:承认吧,你就是气不过人家把你变小了,准备伺机报仇呢吧。
[胡说,我怎么可能会是这种人!]
系统表示,这句话它半个字都不信,哼哼。
主统俩说话的功夫,崔梦寺已经无视地上晕过去的女人,将他的来意迅速说了一遍,他不会说什么劝服人的好听话,所以就把影留石的内容说了一遍:
“鹤妄生,我对你并没有敌意,你……”
“那又如何?”
崔梦寺一愣:“什么?”
“能证明我的清白,那又如何?”鹤妄生耻于踏足道宗,那块地界脏得,他想起来就心头发堵,“我的修为和根骨,能因为洗清名声,就会回来吗?”
“我一介废人,难道你还愿意把首席大弟子的位置让给我吗?”
“我……”
“就算你愿意,道宗其他弟子呢?一个毫无修为的废物,也配当道宗弟子?崔梦寺,我该说你天真呢,还是说你不过是说些好听话来诓骗我的?”
鹤妄生轻蔑一笑:“看在你刚才那几句好听话的份上,我奉劝你一句,别多管闲事,做好你自己的事。”
他就是闲事管得太多,才落到如今这个下场。
不论是修仙界还是凡人界,都如此地叫人厌恶,鹤妄生将两个小孩打晕提在手上,本来想回到家乡了此残生,可惜家乡如此丑陋,实在叫他住不下去。
不过崔梦寺找过来也好,倒省得他费力气去想接下来的生活了。
“我并不是多管闲事,道宗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鹤妄生,我希望……”
鹤妄生执剑:“那只是你希望。”
崔梦寺有些头疼,事实上他能猜到这趟行程会不太顺利,但鹤妄生对道宗的态度还是让他非常惊愕,这么明火执仗的厌恶,显然在离开道宗时,对方曾经遭受过非同寻常的苦楚。
会是谁呢?
崔梦寺不敢怀疑任何人,因为他进入道宗时间尚短,而且因为他的家世和修为,所有人对他都很和善,他想不出哪一张和善的面孔下,是带着阴诡残忍的面目。
“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鹤妄生的步子一窒,但他并没有说话,不过等他跳到院墙上,却对上了一双亮闪闪的眸子,而这么明亮的眼睛,只会属于一个人。
“阿昭?你怎么会在这里?”
崔梦寺听到动静,也立刻跳上了院墙:“阿昭?你们认识?”
谭昭站起来,半点儿没有跟踪被逮到的窘迫感,他甚至自如地拍了拍腿上的草屑,才开口:“好巧哦,你们也在呢,那个人是死了吗?需要我帮忙挖坑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