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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雀【下】(到昏厥失/骑乘坐入/雌堕/第三人窥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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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褪下的腰带随手扔开,新帝复而扯开李承泽的衣领,温柔的嗓音里净是嘲讽般的笑意。

“莫非,承泽以为朕是在同承泽说笑不成。”

新帝的指尖抚过精致的锁骨,缓缓下滑,探入衣袍之中,捻住李承泽的茱萸,细细摩挲。

“范闲,你疯了吗?!”李承泽惊惶失措地挣扎,“难不成你要在这里——”

他的呼吸一滞,话音戛然而止。

骤缩的瞳孔中倒映出新帝徐徐漾开的笑靥。

明媚得,恍若朝阳的灿烂笑颜。

这是新帝暴怒的象征。

三日之前,逃离京都的李承泽于路上为新帝所截获。新帝踏上马车,映入眼帘的即是抱膝蜷于车厢一隅,瑟瑟发抖的李承泽。

新帝心底掠过一丝烦躁,李承泽身子本就孱弱,如今一袭单薄衣裳又怎抵御得了寒凉寂夜。

新帝弯下腰,将熟睡中的李承泽打横抱起,走向自己搭乘的那台马车。

“陛下,那个车夫,”担任驾驶的李承恩瞥了眼不远处瘫坐在地的马车车夫,在新帝与她擦身而过时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笑着问道,“要杀了吗?”

“不需要。”新帝的脚步没有停顿,“问完话后,将承泽这几日的车钱算给他,另外再补给他一百两银子作为补偿。”

字面意义的封口费嘛,哈。

听懂了新帝话里的另一层意思,李承恩挑眉,戏谑般的笑意轻闪而过。她跳下马车,为新帝关上车门。

“办好了就直接启程。”

“是~”

李承恩三部并作两步,来到冷汗直冒的车夫面前,笑意盈盈道,“接下来请你老实回答陛下几个问题,敢说谎我就直接宰了你。”

吓得说不出话的车夫疯狂点头。

“你可知道你车上那人是谁?”

车夫点头。

“可是有藏镜人授意于你?”

车夫迟疑了一会儿,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么,你原本是打算把他载去藏镜人的指定地点,让他被伪装成马匪的刺客们击杀,是不是?”

车夫的表情瞬间爬满惊恐,他面朝马车跪伏于地,不断磕头求饶,“陛下……求您仁慈……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知错了陛下……”

“陛下只问你是或不是,请别废话。”

车夫面如死灰地点头。

李承恩抽出匕首,在车夫发出难听的惨叫惊扰熟睡的李承泽前割下了他的舌头。

兴许是为寒夜所冻着,纵然李承泽坠入了梦乡,眉头依旧不安地紧蹙着。新帝方一将他平放在座位上,他便立刻翻过身,下意识蜷缩成胚胎状。新帝无奈地叹了口气,将险些滚下座位的李承泽一把捞回,让他枕着自己沉沉而眠,并为他盖上了自己从北齐带回的雪白狐裘。

新帝温柔地轻拍着李承泽的后背,犹若安抚着一名极度缺失安全感的幼猫。

马车疾行了一段时间,辘辘车轮辗过崎岖路面,车厢颠簸,新帝的手掌自李承泽的背脊滑向腰间,固定住那毫无防备的身子不让其摔下去。

然后,他听见李承泽微不可闻的梦呓。

“范……闲……”

新帝愣了下,甜蜜一笑。

“朕在这里。”

承泽一向喜欢瞒着他偷偷跑出宫玩,却永远都会重蹈覆辙,玩到流连忘返,乐不思蜀,所以最后都是他亲自去把人给接回家的。

这次当然也不例外,只不过这次承泽跑得比较远,他担心承泽会找不到回家的路,故而自承泽离开京都的那一刻起他便一直尾随于承泽车后。

他就想瞧瞧承泽这次又想抛下他偷偷跑去哪儿游山玩水,然后趁着承泽玩到放飞自我前先一步将人给拎回家。

只不过有件事他甚是不解,为何这一路上会有如此多的肮脏老鼠妄图接近他的承泽?

新帝暗中除去了一批又一批意图暗杀李承泽的刺客。却又谨慎地不让李承泽察觉到他的存在。

在李承泽进入客栈休憩时,担任车夫的李承恩于林中活捉了刺客的领袖。

李承恩是新帝的侍卫,九品高手,专精巫蛊之术以及刑讯。

在李承恩的拷问下,那名奄奄一息的刺客领袖招供了一切。

包括李承泽与后宫朝臣勾结,策画逃离京都一事;包括李承泽以命相抵,换取双方共谋一事;包括他们意欲将李承泽载往某处偏僻之地,让李承泽被伪装成马匪的刺客诛杀一事。

那名刺客断断续续地颤声说道,新帝不发一语地听着。

忽然,新帝的世界产生一瞬间的扭曲,耳边莫名传来了嘈杂的噪音,缘是有只不知死活的蚊子在周遭徘徊。

好吵。

于是他伸手掐死了那只喋喋不休的蚊子。

“陛下,请您冷静。”

“朕很冷静。”

新帝漫不经心地用帕子擦拭着染满猩红的双手,慢悠悠漾起一抹绚烂得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朕只是在想,看来必须提前接承泽回家了呢。”

新帝垂眸凝望着熟睡的李承泽,平静地想,果然,承泽在这世上唯一能够信任,依赖的人终究只有他。

只有他能守护承泽,只有他会爱惜承泽。

既然那群藏在阴沟里的老鼠想趁他不在时杀了承泽,那他就不择手段地将牠们一个一个揪出来。

他只想要承泽,他只有承泽了。

可他们却想从他身边夺走承泽。

他们都该死。

他要把他们全部杀光。

他会把牠们全部杀光。

至于交到坏朋友的承泽,从今往后,由他带在身边悉心照顾,好生教育一番便是。

【中】

——既然承泽睡不着,那朕来替承泽说个睡前故事好了。

在听见结局前,李承泽残存的意识就已被黑暗彻底吞噬。

这是蜘蛛与蝴蝶的故事。

从前从前,有只和蜘蛛住在一起的漂亮蝴蝶。

蝴蝶喜欢热闹,所以经常带着蜘蛛去花园里,和其他昆虫交朋友。但是昆虫们一看到蜘蛛,就害怕得逃之夭夭。

蜘蛛知道,只要自己待在蝴蝶身边,其他昆虫就不会靠近蝴蝶。

蝴蝶虽然安慰蜘蛛不要在意,但蜘蛛知道蝴蝶其实非常难过。

所以蜘蛛选择看家,让蝴蝶不要担心自己,放心地去和朋友玩耍就好。

但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回到家里的蝴蝶翅膀上总是带着伤。

晚餐的时候蜘蛛问了蝴蝶,蝴蝶却只是摇摇头,什么都不肯说。

蜘蛛知道蝴蝶晚上都会躲在房间里偷哭,蜘蛛很难过。

某天蝴蝶又出门了,担心蝴蝶的蜘蛛决定悄悄跟在蝴蝶后面,一探究竟。

蝴蝶来到牠平常和朋友玩耍的地方,蜘蛛万万没想到,蝴蝶的朋友们竟然就是欺负蝴蝶的凶手。

原来牠们都一直嫉妒蝴蝶有双漂亮的翅膀,所以牠们假装和蝴蝶做朋友,实际上牠们只想要摧毁蝴蝶的翅膀。

蜘蛛知道后非常生气,所以吐出了丝,把那些欺负蝴蝶的坏朋友们全部绑起来吊在树上,让善良的太阳先生来处罚他们!

之后,蜘蛛把受伤的蝴蝶带回家,蝴蝶在蜘蛛细心的照顾下很快就恢复了健康。

蝴蝶意识到,原来在这世界上,只有蜘蛛会全心全意地爱着牠,只有蜘蛛会保护牠。

所以蝴蝶决定要永远待在蜘蛛身边,再也不离开。

就这样,蜘蛛和蝴蝶又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

真是可喜可贺。

怀中那人放松了紧绷的身体,新帝移开手掌,李承泽稚儿般毫无防备的睡颜映入眼帘。

新帝端详半晌,孩子气地用指尖戳挠李承泽的脸颊。不堪其扰的李承泽嘟囔着蹙起眉头,下意识就往新帝怀里躲。新帝顺势将熟睡的李承泽拥得更紧了些,温柔地抚摸着他毛茸茸的脑袋,目光盛满缱绻爱怜。

承泽,承泽,你知道吗?

新帝悠然绽出一抹浅笑。

这次,我是真的生气了呦。

那是冰冷而无慈悲的弧度。

京都盛传,新帝冷落后宫,独宠养在寝殿中的榻上禁脔,甚至不惜为之血洗京都,屠戮苍生。

京都血洗的风波方才平定,朝中便有人列举扰乱六宫、危害京都、狐媚惑主……等数条罪状,联合十余名朝臣,要求皇帝将这祸国妖孽斩首示众,却不曾想,翌日的他们便因贪污渎职之罪全被送上断头台斩首示众。

傻子都知道这是新帝在杀鸡儆猴。

自此,朝臣虽对其恨得牙痒痒,却是再无一人敢上疏请奏赐死那个祸国妖孽。

就在群臣万念俱灰之际,却不曾想,那个脔宠却背着皇帝陛下,主动要求与他们合作,助他离开新帝……

解决了说书人的少女依循原路返回,看见立于茶楼外的靖王和靖王妃时微微一愣,眼底浮现出诧异,旋即那抹诧异溶于了然的黑潭之中,再掀不起一丝涟漪。

新帝在回京时下了密诏,令靖王李弘成偕靖王妃范若若至茶楼一聚,共叙旧情。

她来到两人面前,鞠躬行礼,“请二位随卑职上楼。”

李弘成与范若若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在少女的身影没入汹涌的人潮前跟了上去。

来到三楼,将靖王夫妇安置于另一间厢房的少女独自行至雅间门前。

她欲抬手扣击门扉之际,却听闻门的另一边传来一道微弱的,染着媚意的泣吟。

少女的动作停顿一瞬,随即又似毫无察觉一般地敲响门扉。

半晌,新帝慵懒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餍足的磁性。

“进来吧。”

少女应声推开扉扇,在瞧见那抹轻颤的背影后,她的蛇瞳骤缩成针状,那是少女的情绪突破某个临界值的表现。

新帝腿上枕着一人,那人就像只慵懒的黑猫,柔若无骨地侧躺着,只留下一个引人遐想的背影。

他的衣衫褪至腰间,肩膀削瘦而骨感,光裸的背脊布满欢爱的红痕,无端增添几分凌虐之美。

那人的乌发如瀑披散,犹如一幅泼墨古画,衬缀出肌肤的凝脂白皙,美得令人着迷。

倘若靖王李弘成见了,兴许会不由得感慨,纵然他年少时经常流连于流晶河畔,阅尽美人无数,却也是头一次见着这种媚骨天成──又或是被人为调教出的尤物。

她微偏脑袋,用尖锐的蛇瞳盯着新帝。

替怀中软若春水的猫崽子顺毛的新帝察觉到少女的阴冷视线,抬起头,朝她绽出微笑。

少女亦莞尔浅笑,唇瓣翕动,无声吐出一句简单粗暴的“范闲,我草尼玛”,以表她对新帝的肺腑之情。

新帝依旧挂着那抹虚假的笑容。

下一瞬,少女偏过头。瓷杯擦过她的鬓发砸上墙壁,应声碎裂。

那只猫崽子被这炸裂的声响吓得一抖。欲待起身,却为新帝扼住后颈按回怀中。

“呜……”李承泽颤声道,“……怎么回事?”

“乖,别怕。”新帝柔下嗓音,轻声安抚,“不过是只老鼠而已。”

话音方落,隔壁传来一阵骚动,少女的眸中杀意更盛。她垂下右手,自袖中暗袋取出一枚淬满剧毒的银针,不动声色地夹于指间。

尔后,她手腕翻转,脱手的银针就如离弦之箭,朝向新帝命门迅疾前行。

新帝慢条斯理抬手,于捻住银针的同时朝它注满真气,手臂顺势伸展,银针瞬间自指尖弹射出去,寒光乍闪,便已尽根没入身侧墙中。

这一切都不过是弹指间发生的事情。

不消片刻,在座两名九品上便听闻隔墙传出的动静。似是有一重物栽倒于地,撞翻桌几,茶水撒了满地,瓷器碎了一地。

他们知道,那是老鼠最后的垂死挣扎。

“罢了。”少女双臂环胸,慵懒地倚靠着墙,“陛下,老鼠此等群居生物,生命力极强,繁殖力亦甚佳,若是不将牠们赶尽杀绝,只怕后患无穷。”

“既然如此,则日不如撞日。”新帝拾起帕子,优雅地擦拭着指尖,“卿以为于今宵布局,将这些不知死活的老鼠一网打尽如何?”

“臣无异议。”李承恩拔高音调,话音中添着一丝莫名的火药味,“只不过,陛下,臣尚有一事请教。”

“喔?你说。”

“臣家中饲有一幼猫,近日此猫擅自逃家,陷自身于危难之中,甚至险些赔上性命……然,此猫尚且年幼,不知世间险恶乃是情理,臣以为将其寻回之后,拴上链子锁入笼中即可,倒也不必过分苛责于牠。”

她微歪脑袋,琉璃似的蛇瞳闪烁着诡谲的光辉,“陛下认为,臣这处理方式可妥?”

“虽无不妥,但朕并不认同。”新帝漫不经心地轻抚着浑身紧绷的猫崽子,“若是不借机管教一番,教牠长点记性,难保牠日后不会好了伤疤忘了疼,一错再错。”

少女瞥了蜷在椅榻上,不敢动弹的李承泽一眼,“若是陛下的话,会怎么做?”

“朕虽厌恶猫,却是对怀中这只幼猫怜爱至极,自是同卿一般,舍不得苛责于牠。”新帝勾起一抹暖若朝阳的笑弧,翕动的唇瓣却编织出冷若寒冰的无情话语,“但过分的纵容与溺爱,只会教这只不知悔改的幼猫得寸进尺,忘了哪些事能做,哪些事做不得。”

指尖湿润而温热的触感令新帝挑起眉头。他垂下眼帘,对上一双安静流泪的黑眸。

唉呀,被吓哭了?

“当然,诚如卿所言,此猫年幼而不谙世事,朕不会怪罪于牠。”压抑住心中狂欢的嗜虐欲,新帝剔除声线中的残忍快意,维持着不冷不热的淡然口吻,“朕寻思难得带牠出门一趟,不妨趁此让牠同多年未见的兄弟小聚一番,也算是一解牠的思念之情。”

闻言,少女无奈扶额,方才看见靖王夫妇她心中就大概有了底,她就知道这个报复心极重的家伙绝不会轻易放过李承泽。

尤其李承泽这次还作了大死。

李承泽愕然地瞪大眼,神情逐渐为绝望所覆盖。

新帝摆摆手,示意少女先行褪下。少女耸耸肩,悄然无声地推开门扉。在离去之前,她最后望了眼李承泽,以及柔声安慰着李承泽的新帝。

少女阖上门,将李承泽的低泣隔绝在门扉之中。而后,她来到隔壁的房间,入眼便见一名蒙面的黑衣男子正半死不活地瘫在地上微微抽搐,周围一片狼藉。

“能不能告诉我你的主人是谁?”少女蹲在男子面前,双手托着脸颊,姿态犹若一名天真无邪的少女,“你中了毒,横竖都是死,你不妨说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比较轻松喔。”

“……我绝对、不可能背叛……”

少女站起身,二话不说就踩上男子的背脊。骨头断裂的声响伴随男人的尖叫传入耳畔。

“嗯,不回答也没关系。”她蓦地绽放出如花般艳丽的笑容,神情溢满疯狂的愉悦,“反正一个都跑不了。”

听见隔壁房间隐隐传来的哀号,新帝翻了个白眼。他都已经再三叮嘱过少女,让她控制音量,莫要让老鼠死前的哀鸣惊扰这只脆弱敏感的幼猫。

罢了,是他的错,他就不该对李承恩抱持期待,以为那丧心病狂的疯子能够听得懂人话。

李承泽拽着新帝的袖子,无力哀求:“拜托你……别让弘成见到我这种样子。”

“朕明白承泽是怕弘成会同旁人说起承泽的事情,不用担心。”

“明日朕便替承泽将弘成的舌头割下,若是这样还无法消除承泽的恐惧,那朕再将他的双目给──”

“够了!”李承泽哭着打断,“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跟弘成无关,求你别这样做……”

“乖,不哭了。那么承泽告诉朕,朕这次是为承泽所做的何事发怒。”新帝没有理睬李承泽的哭求,只是面带微笑拭去李承泽眼角的泪水,“朕给承泽三次机会,若是承泽答对了,朕就直接带承泽回宫。”

听见新帝淡然的语调,李承泽心中已有了答案,纵然他答对问题,新帝仍不会轻易善罢干休。可若是他选择隐瞒,又或撒谎,等待他的只会是变本加厉的惩罚。

“我不应该逃跑……”李承泽抽噎道:“也不该说谎骗你……”

“朕一开始就说过,纵然承泽跑到天涯海角,朕也能将承泽抓回来。”新帝理所当然地反问,“所以承泽怎会认为,朕在意这种小事?”

答错了。

李承泽抿抿唇,眼泪落得更凶,口吻莫名透着一丝委屈,“可你之前明明常为了这件事情处罚我……”

不,那不过是情趣而已。新帝想,朕若是真想惩罚你,早将你的脚筋挑断了锁入寝殿,哪还由得你三番两次潜逃出宫,到处游山玩水?

“至于承泽对朕撒谎一事,朕已经习惯了。”新帝淡淡陈述道,“反正承泽就是个满口谎言的小骗子,朕才不会为承泽撒谎这种小事大动肝火。”

又错了。

李承泽的表情僵硬一瞬,索性破罐子摔碎,放软声线,糯声道,“范闲,你别管弘成他们了,带我回家吧。”知晓新帝最吃这套的他小心翼翼地岔开话题,主动拥住新帝,小鸟依人似地撒着娇,“这么久不见,我好想念你……”

“呵。”怒火即将燃尽理智的新帝笑道,“既然如此,朕成全你。”

【下】

靖王夫妇在雅间干坐了一整个下午,最终只等到新帝赐予的银两与绸缎,连新帝的背影都没见着,便被告知新帝已先行离去。

范若若倚靠在窗边,神情复杂地盯着那辆平凡而不起眼的马车缓缓驶离,消失在视线的尽头之中。

“若若,范闲……陛下他究竟……”一旁的李弘成欲言又止。

感觉到丈夫的情绪变化,范若若朝李弘成投以关怀的一瞥。李弘成握住妻子的纤纤玉手,摇摇头,示意对方无须担心。

在范闲弑君称帝后,李弘成入宫面圣,向斜倚于龙椅之上,百无聊赖地翻阅着书籍的南庆新皇道出了他埋藏在心底足足三年的困惑。

——李承泽究竟有没有死。

活须见人,死则见尸。那场大火却焚尽了一切,什么都没留下。

“是朕亲眼看着他死去的。”新帝阖上书本,回忆道,“在朕见到他时,毒已浸透他的五脏六腑,纵然是朕也束手无策。”

“承泽在死前同朕说,这种笑话一样的人生,他不要。所以在他死后,朕将他的尸身连同府邸,一并烧却了。”

新帝的眸中依旧未掀波澜。

“大东山之变的失败给他的打击太大,弘成,你与他亲近,应当也了解他的性格。

承泽的骄傲是刻进骨子里,融进鲜血中的。兵变失败,沦为笑柄,他宁肯怀抱着最后的尊严自尽而亡,也绝不屈辱苟活。纵然当时他有机会活下来,他仍旧选择了赴死。”

最终,新帝朝沉默不语的李弘成绽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靖王爷。”

李弘成不再追问,只是行了大礼,恳请新帝让他带着范若若远离京都这个是非之地。

“弘成,你我认识的范闲,已经死了。”

是啊,当年那个能够与他把酒言欢,温和敦厚的少年郎,或许已经和李承泽一同死在了那一晚。

如今君临天下的,是与他们再无瓜葛的残暴新皇。

长生殿,庭院。

下了撵轿,新帝一言不发地攥着李承泽的手腕,无视李承泽吃痛的嘶声,欲待直接将人拽往寝殿之中。

“范闲、我不会逃了。”李承泽踉踉跄跄地跟在新帝身后,姿态狼狈,“你先放手,让我自己走……”

这是少女地发生了。

新帝亦不曾知晓缘何如此。

当新帝回过神时,李承泽已经无力地趴卧在他身上,被他扣住腰枝,随着他的律动而颠簸。

这场性事是惩罚,不是欢爱,所以新帝不可能同往常那般,尽心尽力地服侍李承泽,让李承泽的四肢百骸皆因欢愉而酥麻,疲软。

新帝要让李承泽意识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他近乎粗暴地贯穿了李承泽的蜜穴,李承泽痛苦的呜咽回荡在空旷的浴堂之中,往昔的温柔与怜爱荡然无存,如今只剩下刻骨铭心的惩罚与训诫。

李承泽被新帝操到哭着泄身时,新帝没有释放,依旧将自己的柱身深埋于李承泽的体内。

接着他朝门口朗声呼唤,一名太监端着托盘,垂着脑袋走了进来。也幸亏李承泽如今目不能视,否则教他见了盘中之物,只怕会发出天鹅般濒死的惨叫声。

但若是对他用了,大概也会发出这般动听而绝美的悲鸣吧。

盘中盛着一枚做工精致的银质细棍,以及一枚银环。

“承泽,朕的乖承泽。”新帝轻声说着,犹若在安抚一名不服管教的顽劣孩童。

“绝对,不可以乱动喔。”

蜘蛛为蝴蝶编织出了一张华美的网。

蝴蝶落入网中,任凭牠如何哭叫,挣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柔韧的丝线缠上牠的蝶翼,化作沉甸锁炼,将牠牢牢禁锢于网中央。

蜘蛛轻笑,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

将李承泽抓回皇宫後,新帝将他关进了精心打造的暗房之中。

是夜,新帝走进屋内,传入耳畔的是一声娇喘,断断续续的哭腔被揉碎在呻吟之中,熟悉的嗓音如今都被薰染出一层极致的媚意,嘶哑、疲倦,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这是间布置清冷的暗房,唯新帝与心腹知晓,暗房中央有名一丝不挂的美人。美人正跨坐在一架木制刑具上,双手被皮革手铐缚在身後,面上蒙着黑色的绸缎,嘴上衔着口球,口球连着两条黑色的绑带,勒过他的面颊,在脑後紧扣。

那架刑具是匹精雕细琢的巨大木马,美人的双脚落在木马两侧的脚蹬上,脚踝上同样戴着镣铐,一条链子绕过木马肚子系在镣铐上,链子被卡得紧,不给美人逃脱的余地,将美人牢牢锁在了这具木马上。木马下方并非马足,而是拱型的圆弧,乍一看,倒真似一座充满童趣的摇摇木马,跟滕梓荆以前亲手做给儿子的小木马有几分相似。

只不过这木马可不似眼中所见的那般天真无邪,马背上嵌着一根粗硕的假阳具,深深干进了李承泽的後穴之中,男型的表面布满可怕的突起,还有小小的分岔,能狠狠顶上敏感的前列腺,是新帝专门差工匠为李承泽打造的,专门用来处罚叛逆,且桀傲不逊的李承泽。

李承泽似乎想要逃离这个困境,小心翼翼地撑起身子,喘着气,艰难地维持平衡,後穴逐渐抽离木势,但是李承泽一动,那木马的重心就跟着偏离,受到惯性前後摇晃,像一匹在草原上驰骋的骏马,於是那假阳具便也生龙活虎地摆荡起来,撞击着脆弱又敏感的淫穴,满腔媚肉都被干得酸软,沁出淫液,受到快感冲击的李承泽双腿一软,狼狈地跌坐回木马上,将假阴茎尽根吞入穴中,一插到底。

过於激烈的快感瞬间涌上,李承泽的双腿绷紧,绝望地呜咽着,前端挺立的男根喷涌出一股稀薄的精液,竟是被硬生生送上了高潮。

“唔嗯”

那木马摇晃得越剧烈,按摩棒就肏得越狠,李承泽的哭声也被干得愈发淫荡,不过这也怪不得他,新帝调教的手段向来残酷,马背上的假阳早就被抹上了烈性春药,就连九品高手都抵抗不了剧烈的药性,更遑论一个不会武功的前朝二皇子。後来,不知是不是放弃了抵抗,李承泽不再挣扎,反而夹紧马背,自暴自弃地扭腰摆臀,主动吞吐起狰狞的按摩棒,宛若被肏到发情似地骚浪,津液顺着口球缝隙溢出,滑过他的唇角,浑身白皙肌肤透着浅浅的妃,媚到了骨子里。

被淫虐的李承泽有股惊心动魄的美感,似笼中之雀,网中之蝶,跌落尘埃便支离破碎,教人想把他捏在掌中疼宠一番。

暗房灯火微明,点着蜡烛,气氛暧昧淫糜,新帝双臂抱胸,倚靠着墙壁,安静地凝视着自顾自发骚发浪的李承泽,与稍早之前相比,李承泽的哭声微弱几分,声音软软的,像是被榨乾了力气,被滚烫的情慾折腾得厉害。

新帝像是终於欣赏够了,走上前扶住摇晃的木马,木马终於停了下来。李承泽恍惚地意识到新帝来了,可他无暇顾及新帝,他被木马折磨将近一宿,他太累了。李承泽无力地靠着马颈,身体发着抖,纤细的线条勾勒出他的腰肢,往下拢聚,膨成浑圆雪白的臀瓣。新帝捏了一把李承泽的臀肉,柔软的,触感极佳,若是能用鞭子抽出几条鲜明的红痕,更能称为艳景。

李承泽不住地呻吟出声,身体随着新帝的抚弄,颤得更加厉害。李承泽身上覆着薄薄一层发,头发也湿,像刚淋了场大雨,甚是惹人怜爱。

铸下一切的罪魁祸首只是戏谑地打量着李承泽的淫态,李承泽察觉到他的到来後,就一直绷着身体,虽无表露出明显的惧怕,但身体的反应不会骗人。新帝感到有趣,看来前两天的调教还是有用的,能让李承泽长长记性。

新帝摘下口球,手指伸进李承泽的嘴巴中。李承泽浑身一僵,狠狠地咬了下去。被咬疼的新帝也不收手,反倒用另一只手捏开李承泽的牙关,而塞在李承泽唇间的手指则兴致盎然地搅弄起李承泽的舌头,李承泽难受地呜咽不止,像被饲主残忍逗弄的宠物,没有任何反抗的办法。当新帝松开手的时候,李承泽意识到新帝想要从他身上获得什麽,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也不再抗拒,而是乖顺地含住新帝骨节分明的手指,血的芬芳荡漾着,有股铁锈味。

李承泽讨好地舔舐起新帝的伤口,这份温驯对新帝甚是受用,新帝慈悲地解开黑布,将李承泽失神的双眸映入眼帘。李承泽的神情朦胧,眼神迷离,浮着一层浅薄的雾气,犹如被木马肏熟似迷迷糊糊的,脸上挂着清晰可见的泪痕,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情慾的味道,像甘美的果实,熟透的蜂蜜,轻轻一捏能流泻出丰润的汁液。

“再不放我下来,我会死的”李承泽虚弱地开口,“范闲,放过我。”

新帝抽出手指:“朕是你的谁?”

“你去死吧。”

“是朕调教无方。”新帝浅笑着,“看来你还是不知悔改。”

李承泽立刻改口:“你是我的夫君,好相公,饶过我行吗?”

“以後还乱来吗?”

“再也不会了。”李承泽一脸麻木,下次直接找人干掉你。

新帝将李承泽从木马上抱下来,带往浴室。浴池中已放满热水,飘着淡淡的草药香。

李承泽害怕新帝又像上次那般直接把他丢进水里,死死抓着新帝的袖子不放,他不奢求这疯子能良心发现,只求自己不会被折磨得太过凄惨。许是觉得李承泽已被罚过,新帝此次温柔地将李承泽放进了浴池中,李承泽靠坐在池边,乌黑的长发在热水中漂浮。

新帝也褪去衣物入了池中,跟李承泽坐在一起。李承泽不动声色地往旁边移动,想与新帝拉开距离,但才移动不到一步,就被新帝展臂捞回怀中,李承泽剧烈挣扎着,水花四溅,新帝捏住李承泽的乳环,颇有警告意味地摩娑起来,李承泽霎时再也不敢动弹半分。

“现在不行,受不住了”李承泽声音微僵,“你进来的话、我会被你操死。”

“原来承泽还知道要求饶?真是教朕欣慰。”新帝微笑道,“知道朕为何罚你了吗?”

“不是因为我结党营私,也不是因为我擅自逃跑,但是除了这些,我想不到了”李承泽倦声说,“我一直都猜不透你的想法。”

“你不该赌命。”

“你又懂什麽了,范闲。”李承泽嗤笑着,“我从以前到现在,能赌的始终只有这一条命。”

“但凡你以前听朕的劝,回到朕身边来,又何须赌命?”

“成王败寇,你说了算,我没兴趣跟你争辩这个。”李承泽恹恹地说,“李承恩呢?”

“找她做什麽?”

“让她伺候我沐浴。”

新帝眯起眼睛:“有朕在,你还想着她?”

李承泽反唇相讥:“难不成你堂堂九五之尊要伺候我区区榻上脔宠,这传出去可是要叫天下人笑话的。”

“这倒是不必承泽担心,若有流言蜚语,杀鸡儆猴便是。”

新帝覆上李承泽的脑袋,五指顺着李承泽的长发往下梳开,李承泽奇怪地瞥他一眼:“你做什麽?”

“伺候你沐浴。”新帝淡淡道,“乖乖的,别乱动。”

“”李承泽的表情霎时变得微妙。

被新帝搀扶出浴室的时候,李承泽的神情是恍惚的,但随着他擦乾头发,躺上龙榻後,积累的疲倦排山倒海地涌上,他很快就无法思考,恍恍惚惚地沉入了无梦的睡眠之中。

新帝凝视着熟睡的李承泽,伸手抚上他的脸庞。

一吻落在李承泽的唇上,极尽温柔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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