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2 / 2)
突然特别想他,不知道他在干嘛,是还待在别墅里打游戏还是去找马玟偲了?派去跟踪阚然的人似乎已经一整天没给他发报告了。
正在这时,闫煦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门都没有敲。
看见他那一副形态,常悦琛莫名觉得有点心慌,忙问怎么了。
闫煦担忧地说:“悦琛,然哥他刚甩掉了我们派过去的人,他们刚刚才找到然哥的车,停在机场的停车场里。”
“他去机场接人?”
“应该不是……跟着他的人说看着他过了安检。”
常悦琛有些不敢相信,勃然大怒:“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常悦琛胸膛剧烈起伏着,抬手看了一眼时间,“给我查,最近两个小时的航班。”
闫煦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带来了新的消息:阚然订了去澳洲的航班。
常悦琛在觉得一股火从脚底升起来,窜遍了他全身,越烧越旺,脸上逐渐浮现出一股强烈的痛苦之色。这种痛苦和强烈的情绪起伏让他几乎直不起身,他只能微弓着腰扶着桌沿,感觉心脏抽着疼。
闫煦见势不对,立马上前扶了扶他,担忧道:“抽屉里有药,你赶紧吃一颗”,结果被他一手甩开,“你出去!”
常悦琛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心里也是一团乱麻。
阚然还是又一次决定离开了吗?去投奔他国外的小姨,完全放弃在江城的一切,去开始新的生活。
他这次走了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老天爷也再不会慷慨地给予他们一个重逢的机会。
常悦琛觉得懊悔极了,心疼的无以复加。
明明一切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阚然已经放下了对他的仇恨,大步地朝他走过来……
那晚上为什么要话赶话地说出那些并非本意的重话。
是黎萧让他愤怒,失去了理智。
此刻他已经不想再纠结阚然为什么会和黎萧在一起,阚然为什么在黎萧说那句“然然今晚可答应了要陪我”时不否认。
他只想收回那句分手。
去他妈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他该说他已经被阚然掰弯了,直不了了,阚然得对他负责,负一辈子责!
常悦琛自嘲地想,自己真是天字第一号的蠢货,竟然亲自推开了自己心心念念期盼了这么年的人。
即便阚然和黎萧有什么,他也不应该把人推开,而是应该把人牢牢锁在自己手中,那怕是骗,哪怕是抢,哪怕是把他关起来,也绝对不能再让他逃离分毫。
常悦琛拿起手机,微颤着手拨出顶置的阚然的电话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希望落空,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四年前。
他又将开始一场无望的等待,又将在没有亮光的黑夜里踽踽独行,又将独自在没有灯塔的海浪中四处游荡,等着被吞噬被淹没……
耳边仿佛有口钟在被猛敲,震得他头晕目眩,他预感到有什么重大的不幸就要降临了,脸色苍白得堪比他身后的白墙。
身体的肾上腺素开始不受控制地飙升,神经末梢开始兴奋起来,种种激烈的情绪纷至沓来。
常悦琛大口大口地出气,大脑皮层捕捉到那最让他亢奋的情绪,反复提醒着他阚然已经弃他而去。
那种可怕的情绪又快要将他湮没,脑袋发胀发紧,伴着头疼,心脏不正常的跳动,感觉它就要跳出喉咙。
发病
常悦琛上一次发病是两年前赵妍去世时,他连着一个月睡不成觉,躺在床上刚有了入睡的征兆,就会突然惊醒。
他脑子像不会关机的电视一样,回放着一切发生过的灾难,不受控制地想着各种令人痛苦的回忆。
频繁的惊惧、失眠、噩梦,从精神到rou体的双重折磨,让他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愤怒和惊恐两种情绪裹挟着他,常悦琛用力地掀翻了办公桌,办公桌上所有的物品应声落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接着办公室里响起剧烈的声响。
所有能砸的不能砸的东西都变得粉碎。
停下来吧,做这些又有什么用。
可是停不下来,停下来的每一刻都要承受心脏被啃噬的痛苦。
李景华和闫煦神情慌张地冲了进来,看着狼狈又暴躁的常悦琛对视一眼,两个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闫煦疏散了公司所有的工作人员,李景华从后紧紧抱着常悦琛的腰防止他伤害到自己。
很快医院的车就停在了公司楼下,李景华和闫煦根本控制不住进入疯狂状态的常悦琛,他人长得高力气又大,盛怒状态下的他就像是一头失控的猛兽。
最后是经验老到的精神科医生们指挥着他们把人绑了起来。
*
阚然的行程很顺利,见到了小姨和姨夫,表弟梁凯文带着他在墨尔本和悉尼游玩了几天,本来还想继续去布里斯班,但阚然说什么也不去了,闹着要走。
梁凯文与他一道回国,住进了阚然的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