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2 / 2)
“起来。”他忽而按下玉玺,冷眸微敛。
方柔只得照做,站起身,他又说:“装哑巴好玩么?”
她咬着唇,从唇缝中挤出一声:“殿……”
“错了。”
方柔深叹,慢慢道:“万岁。”
萧翊眸色一沉,他猛地站起身,伸手拽过方柔扣在怀中,手臂搂着她,刻意压过那一团绵软,非要做些羞辱的举动,强/逼着她坐在他的腿上,一如从前那般。
两道影子瞧着密不可分,可其中一人却止不住地在颤抖。
“看仔细、认清楚,再开口。”他另一手捏着她的脸颊,逼她转过脸。
桌上搁着两道未加盖的圣旨,笔墨早已干透,应是很久之前便拟好,只待玉玺成命。
一份是赐死,一份是流放,谋逆罪名已成,而这两份圣旨将要处置的都是裴昭。
方柔见着裴昭的名字,先是一怔,随后眼眶不由自主地发酸发疼,泪水溃然决堤,一簇一簇砸在手背上,溅落在萧翊的袖口。
她已很久没再落泪,她差些以为自己不再会有这样哀恸的情绪,直到萧翊将她的美梦拉扯落地。
她面对萧翊这份凛然的气势,竟下意识想要跪下求情,仿佛从前那般,这一刹不为自己,为的是那个无辜的人。
她想说她错了,一切都是她的主意,与任何人也没有干系。
谋逆……她不愿裴昭背上这样的恶名。
她怎会相信萧翊死心了,她编造了那样大的谎言,在他无限风光的大日子背叛了他,他睚眦必报。
方柔的身子还未挪动,萧翊的大掌扣着她的月要,宽厚的手掌抚摸着她的脸,慢慢蹭掉那些泪。
方柔不想在萧翊面前示弱,拼尽了力气忍耐,可当下的泪意怎能休止。
萧翊这回却格外有耐心,他捏着方柔的下颚,逼迫她仰起头,他轻轻地吻上那些泪珠,弄花了她的脸。
最后,他重且狠地咬住她的唇,强势,入,侵,方柔尝到一丝微咸,呜咽的机会也不留,直到她差些要喘不上气,萧翊才松开了桎梏。
“殿下。”她刚开口,萧翊掌心的力道加重,眸色染上一分寒意。
方柔无法再同以前那般亲密地称呼他,她痛苦万分,她知晓这都是萧翊对她的惩罚和折,辱。
她怔望着那道圣旨,赐死二字刺痛了她的眸子。
眼前忽而浮现裴昭的模样,他在云尉营同新兵对招,对方没轻重,裴昭脸上不慎挂了彩,他一点也不恼怒,还嘻嘻哈哈与士兵逗乐,转头见着方柔在旁掩嘴偷笑,竟忽然捂着心口跪地,倒吸了口气,小声朝她说了句,阿柔,疼死我了。
惹得旁人起哄大笑不止,连方柔也止不住笑弯了腰。
为何、为何……
她与裴昭相处之时总是止不住笑意,他换着花样逗她开心,说话办事和风细雨,有一种温柔而强大的魄力,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心。
这些回忆像在无声中予她安宁,她望着裴昭的名字,怔然低语:“阿弈。”
萧翊听得分明,这语调断不是在喊他。
他手里的力道重了几分,捏得方柔低呼出声,萧翊欺,身向前,鼻息拍在方柔的耳畔,“你身上的味道淡了许多,染了些不好的东西,孤替你清理干净。”
萧翊坐在软榻,方柔被迫低下头,屏风之后只有低低的呜咽,方柔的泪止不住,滑进唇间,令萧翊低叹。
他抚着方柔的脑袋,并不像上回那般顾及她的感受,带着些温柔的安抚话语,令方柔又羞又怨,最后还是勉强接受。
这回只有默不作声的惩罚,萧翊认定这是她自找的,她就该受着。
很久之后,方柔不住地干咳,泪沁出眼角,脸早已红透,因差些窒息而猛喘着。
而这只不过是开始,今夜一切温柔美好荡然无存。
萧翊疯起来不管不顾,每一次都让她有破碎般的痛楚。
方柔知晓求饶没有用,拒绝也是徒劳,只会叫萧翊更生出恼怒来,她不会好受。
她悔恨地落泪,只觉得此夜好漫长。她的嗓子最后彻底肿了起来,方柔羞于回想。
更深露重,她出了好几身汗,屋子里有地龙也不顶用,她盖着萧翊的外袍也止不住那心底生出的寒意。
萧翊却如若无事那般,披衣坐在榻边,金纹白袍松松垮垮,模样说不出的慵懒闲适。
方柔无力地伏在榻里,泪痕隐现,红唇柔亮,但见犹怜。
萧翊站起身,不过几步,又折返回来,两份长折扔到了她面前。
方柔目光空洞地望着皇帛,木然道:“是不是只要我离开裴昭,你就愿意放过他?”
萧翊眸色一冷:“离开?”
方柔抿唇,颤声改口:“我回来王府。”
萧翊仍不应声。
方柔想了很久,声音很低:“我一心待你。”
他终于抽走了一份帛书,方柔听见桌上有声闷响,视线滑落,留在眼前的那份写了赐死二字,心弦总算稍稍宽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