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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黑化怪(师尊蛋2、1k)(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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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像风一样席卷了整个青锋宗,到处找着大师兄的痕迹。

他以为师兄不信他,因而找了别的地方躲起来了,直到听见一位师妹说,大师兄朝着掌门的居所去了。

“我还问大师兄要不要载他一程,他说不用。怎么了?江师兄,你的脸色好难看——”

脸色难看的少年风一样踏上重剑,往高处飞去。

青年鸦发铺在枕上,苍白的额头渗着点点冷汗,脸颊烧起两团红晕,漆黑的眼睫不安稳地抖着,锦被下的手脚时不时抽搐一下,显然病得深了。他的枕边,衣物乱乱堆成一个小包,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江匪石满眼血丝,头发凌乱,衣服下摆还沾着打翻的药汁,低头凝视顾允的病容。

江匪石伸出手,触了触他的眼尾眉梢几枚深浅不一的吻痕。

江匪石掀开了他盖着的锦被。

青年消瘦而颀长的身体赤裸着,点点新鲜的吻痕赫然印在胸口。

江匪石瞥过他身边的小衣服包,认出那是自己的衣服,突兀地露出了一个过于灿烂的笑容,五官都扭曲了,唇下露出了尖锐的犬齿,喃喃道:“为什么要回去找他?因为我惹急了你?”

他猛地俯身,一手撑在床上,一手拇指搓着青年身上的吻痕,“还是因为我惹了你却不够彻底?”

他尝试着刮了刮师兄白皙胸膛上柔软的乳尖,斑斑红痕星零烙在平展的锁骨与略深的胸壑,密密地与乳晕重叠,环着深绯色的乳尖,指节轻轻弄倒它时,江匪石感到一股至深的快慰。

“师兄。”

顾允伤口未愈的嘴唇红得愈发夺目,江匪石忍不住叠上去亲了亲,蹭得自己唇上也沾满鲜血。

“明明我们才是一起长大的,他只是时不时地陪伴你一会儿。我不比他好吗?比他年轻,比他健壮,比他听话……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的话,为什么不选我?为什么不是我?”

青年眉眼如画,静默无声。

“他从来不让你抱,不让你牵手,可是我让。”

江匪石睫毛颤动着,亲了亲顾允的眼尾,很温柔地覆盖住那个别人留下的吻痕,一股暴戾的欲望涌上来,他强迫自己放开了师兄的乳尖,改为掐住自己浅褐色的硕大奶头,用力拧了几下,疼痛与羞耻让他清醒了些。

“呼……呼……不可以……”

江匪石下腹软热,喘了一会气翻身坐起,轻轻碰了碰自己胯间立起来的东西,咬住唇,大胆将它圈住:“就算是这里,我也不会比他小吧?”

“唔嗯……”稍微碰了几下就喘得不像话,江匪石连忙放开了它,不敢再想,半晌才平复下来,眼含湿意地看了一眼顾允,越过他的身体去够枕边的小衣服包,想给他披上衣衫,青年却猛然睁开黑沉沉的眼,凛冽而充满敌意地朝他的手肘劈去!

江匪石险而又险缩回手,半空中扯散的布包赫然露出断剑的残骸,缠着白衫重重落下,砸在青年赤裸的上身,未干的血迹甩在苍白的肋骨,留下一串血点,胸腹也蹭上了粘稠的红,青年疼得缩起身子,双臂却牢牢抱紧断剑血衣,剧烈的咳嗽响了半声,就再度昏睡过去,眉目舒展。

江匪石凝固在半空中的手臂被划开一个深狭的口子,顺着垂下来的指尖鲜血直流,这只手抖得太过厉害,江匪石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按住它,脑中嗡嗡直响。

师兄的剑,断了?!

他太清楚澄心对师兄意味着什么,是本心,是道友,是脱出肉体另一副独立的脊梁。

江匪石脸色惨白,几乎想象出师兄用仅剩的衣衫将澄心包裹起来,力竭睡去的样子。

而自己在想什么?在做什么?

他头晕目眩,晃了晃,扶住边上的墙,视界模糊片刻,慢慢转回清晰,似乎看见墙上有什么异状,蹲下身细细观看。

光滑坚固的墙面上凿着十个深深的、五五分布的洞,地面上积着厚厚的墙屑,踩出两对交错凌乱的脚印。那洞向上拖出慢慢变浅的彗星尾,尺寸不同的两种脚印脚尖相对,有人曾被抵在这面墙上欺侮,未曾反抗,只在墙上生生抓出了十个指洞。

江匪石一时站都站不起来,喉头一腥,咳出一口血来,正正落在那堆墙屑上,他手脚发软地爬到床边,锦被一裹,便要将师兄抱走。

顾允却不打算让他抱走,一察觉有人触碰便睁开眼,狠狠划伤来者,江匪石看着顾允脸色愈发苍白,不敢再动,心知怕是先前“夺剑”之举刺激了师兄,双臂被割得血淋淋也近不得身,最后一咬牙,下定决心,就在这星玉老狗的窝里住下,照顾师兄,直到师兄醒过来!

醒过来以后呢?江匪石不愿多想,他敏捷地从窗口跳下,决心为了救出师兄豁出一切,满心痴念迎着烈烈寒风,茁壮生长。

顾允睁开眼时,小师弟正佝偻着身子,背对他坐在地上。

“江……”才说了一个字,少年就飞扑过来,眼睛闪着惊人的光亮。

“我们现在就走!”江匪石伸出两条缠着白色绷带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来抱他。

顾允却听见了远处十分霸道的破空声,他相信小师弟也听见了。

“走!”顾允推开他,“师尊要回来了!”

少年脚下生了根似的不肯动,反而背朝门口,用身子将他护住,“不走!我就在这,他有种就杀了我,看我师父敢不敢造他的反!”

顾允却不打算放任他的意气之举,毕竟星玉仙尊现在已经半疯,说不定真的敢与宗门决裂,将污辱弟子的丑事当做荣耀昭告天下。

要是看见小师弟在这,很难讲师尊会不会立刻全疯,敲响峰顶鸣礼钟召集全宗上下,然后当众与他交欢。

这么一想,顾允有点迟疑,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很刺激啊……

不,当前还是以逼疯小师弟为主。顾允瞬间下了决定,连点他周身几个大穴,少年人睁着明亮的双眼难以置信地软倒,被他抱住,脖颈向后折去的样子脆弱可怜,叫顾允动作温柔了几分。江匪石看不见师兄的神情,只能感受到抱着自己的手收紧了一下,心里因为这个动作暖和了一瞬,便被手软脚软地放进黑暗中。

帘子一垂,他就只能看着一道寸许长的光亮缝隙,大师兄的脚赤裸地踩在地上,精致修长的跟腱十分漂亮。

……会着凉的。

……怎么还是学不会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让我去照顾你啊。

预感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江匪石圆睁的眼睛凝视着顾允的双足,泪水横过脸颊,滑进鬓发,洇湿了床底散发着陈腐气息的灰尘。

房门无声打开,顾允拖过被子,盖住下身,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最终选择偏过头,避过门口的视线。

青年这些天被照顾得很好,气色恢复了些,清冷神光变换之间摄人心魄,赤身裸体坐在床榻上的样子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星玉仙尊走到他身前,无比自然地抬起弟子的脸,将他腿上的锦被掀开,再握住他回护的手腕,俯身亲吻下来,“遮什么?”

洁白的衣角翻飞间露出同色的短靴,在咫尺之遥站定,四只脚凑在一处,灼伤了江匪石的眼,更不要说身上传来被褥翻动的声音,看不见的画面反叫人更肝肠寸断。

赤裸的双足稍微动了动,被精致的短靴左右夹住,师兄熟悉的嗓音发出了陌生的声音,是唇舌被堵住的低哼。

簌簌的衣袍响动,一只短靴抬上去,消失在视野中,一声闷响,再一阵拉拽,师兄足弓绷起,只剩脚尖落在地面。

“怎么今天不说话了?真的生师尊气了吗?因为那柄剑?”星玉仙尊嗓音温柔似水,十分关心他似的,膝头却顶在他腿间,一手握住他的阳根,一手按在他锁骨中央,将他牢牢压在床榻,柔嫩的手灵活地抚慰着他,用前世被他教导的手法,“舒服吗?”

“放……开……”顾允两只手握住仙人伸在胯下的手腕,手指紧了紧却没有继续用力,只断断续续地吐出两个字,就闭紧了嘴。

压在身上的仙人叹了一口气,失望地看着他,干脆带着他的手一同撸动,顾允两面宽掌捉着那只纤细的手腕,却被无力地拖拽着,仙人慢悠悠地引诱着:“不想折断为师的手吗?一点都不想吗?信之,为什么还不肯用力呢?”

顾允无声地咬住下唇,反而便松开了那只手腕,深而缓地呼吸着,微微阖上眼,滚了滚喉头。

“信之不想说话了?”

衣衫响动,顾允赤裸的足踝猛地一绷,光照在长久不见天日的肌肤,晒不化的冷白色。

“还是只是不想与为师说话?”

年长者的声音不复优雅,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这就是你采取的报复?你不是很会和我动手吗?你不是最喜欢问我为什么吗?不问了?不想知道了?”

顾允仍然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头顶窸窸窣窣,江匪石空洞着双眼,源源不断地滚出热泪,他恨自己的存在,叫师兄的尊严被踩碎碾压,被迫在他面前展露出不堪的狼狈。

“信之,这太叫为师失望了。”

“哈,嘴上不说话,鸡巴倒是开始舒服了。”

江匪石麻木地听着粘稠的水声一下比一下响亮,眼睁睁看着大师兄裸足抽搐似的抬了起来,再重重踩下,足尖死死抵住了地面,跟腱紧得快要爆出来。

江匪石几乎嗅到空气中慢慢逸散的麝香味。

以及星玉暴怒的声音:“顾允!说话!回应我!”

“张开你的嘴!——”

另一只白靴也抬起来,消失在江匪石眼前,身上的床榻剧烈地摇晃起来。师兄两腿踢蹬,足尖在地面滑动。

挣扎和压制的声音。衣衫解落的声音。

不要听。不要看。江匪石闭不上双眼。

“这张嘴,不愿意说话就不用说了。”

师兄发出隐忍而模糊的声音。

一条洁白的腰带软软的垂下来,拖在地上。

不要听,不要看。江匪石视线模糊起来。

“呼、呼……这样就很好,不是吗?”

长者的声音充满病态的欲望。

“真舒服啊,信之的嘴巴……”

不要听。不要看。不要听。不要看。

青年仰躺在床榻边缘,无力地垂着两条小腿,仙人坐在他的头颅之上,全身泛着水嫩的绯红色,发出满是情欲味道的叫床声。

“啊啊、好爽!动一动舌头!信之!动一动!呃啊!”仙人努力抬着大腿,低着头,近乎恳请地将手指插入青年的发根,摩挲他的头皮。

青年红唇湿润,只抬起疏冷的、泛红的眼一瞥,口中巨物便急速喷出了浓浆,剧烈地咳呛起来。

“咳、咳啊!唔嗯——”

仙人贪婪地注视着弟子难得鲜明的反应,缓缓抽出软下阳具,拇指拭去他唇边的浊液,再往里探去,“居然……咽下去了吗?”

“啊、杀了我,杀了我吧,师尊——”

顾允眼神涣散着,透过仙人再熟悉不过的面容望着远处。

“无论因为什么,我都接受了,看在过往的份上,如果师尊对信之曾有一点点真心,杀了我吧。”

“你想死?!”星玉仙尊面容扭曲,捂住他的嘴,又捂住他的眼神,被那样看着的心悸才稍稍减缓,“我会很小心,不让你在我榻上死去,我会让你一直活,活到我飞升成仙,再把你带到仙界,永远当我的炉鼎!”

他翻出一副镣铐,锁住顾允的手脚,缠着他修长微凉的身体,躺在他身边。

是太累了吧?也或许是一下子用嘴巴受不了?他思考着。

是了,信之身上的伤似乎一直没被治愈过,星玉仙尊恍然大悟,立刻坐起身来,捡起散落的衣袍重新穿上。

“乖徒儿,在这里等着为师。”仙人满足地盖住他的身体,也不再执意要他回答,转瞬消失在了原地。

顾允用力滚到床下,争分夺秒地拖出床底的小师弟,解开他的穴道,简洁地吩咐:“走。”

小师弟灰头土脸、满脸泪痕,张了张嘴,似乎不习惯声音突然能冲破喉咙的感觉,哑巴一样嘶哑地“啊啊”叫着。

“走。”顾允重复一遍,掌心劲气一吐,干脆把人丢出窗外,紧紧合上窗户。

以为走惯了窗的人不会有事,结果窗外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

顾允:……

啊,这。

江匪石晃晃悠悠从地上爬起来,抬头仰望。

琼楼玉宇,仙窗高邈。他触不到的风,拂乱了垂帘珠玉,似乎听得见声声相击。

窗内人眉目间堆满寒凉,皑皑如雪下松,身上几处伤疤,有一些已愈合成红痕,露出来的半身缠着镣铐,好似天囚。江匪石看着那些红痕,一点满足、一点不甘在荒芜的内心生长纠缠。明明只要再给他几天时间,他就能把大师兄绽开的皮肉全部抚平。伤疤会变成慢慢减淡的红痕,渐渐的红痕也会消失不见,然后大师兄就会……

温暖的幻想正在升起,江匪石露出虚幻的笑,大师兄变回了记忆中的样子,束冠负剑,神光湛然,沉稳有度。大师兄朝他一笑,口中说着些什么,可他们离得好远,江匪石待欲上前,侧耳倾听,一道令人作呕、充满欲望的声音陡然在耳边炸响,星玉老狗快慰地叹息着:真舒服啊,信之的嘴巴……

啊!

脑海中皮肤恢复了平滑光洁、衣着整齐的大师兄,刚刚露出一个沉稳可靠、暗含亲近的笑脸,就在这一句魔音之下变换了形象,脸颊迅速凹陷下去,神光黯淡,病容深重,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绷带沾满了鲜血和白浊。江匪石吓得浑身一抖。

——然后他那样小心照顾着的大师兄,就会离开他的视线!被别人粗暴地刻下丑陋的伤疤,再一次!每一次!

江匪石双目赤红。

无数迟来的声音细节一齐涌进江匪石的脑海,伴随着黏液被搅动的残忍声音,大师兄熟悉的嗓音发出陌生万分的、令他耳鸣心慌的微弱呻吟。

喘不过气而收缩喉咙的呜咽、异物破开口腔的击打、间隙之中用力的抽气声,江匪石头痛欲裂,无数声音在他头顶清晰无比地回响着,他顿时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就像他还藏在那张床下,躺在尘埃里。

恍惚间抽离了灵魂,他从悬浮的视角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床上出现了和声音相符的画面,他同时看见床上和床下,一边俯视看见星玉仙尊的身体叠在顾允之上,大师兄张大嘴巴吞咽射出的精水;一边侧躺看见大师兄跟腱紧爆的双足无力地抽搐,近在咫尺却无法触碰;一边看见“江匪石”浑浑噩噩地命令自己封闭感官忘却一切,假装自己是个没有意识的死物,却被一句话劈开外壳。

江匪石听见顾允向迫害他至此的人求死。

——啊、杀了我,杀了我吧,师尊……

顾允见他久久不动,皱眉轻轻抬了抬下巴,做了个“快走”的嘴型,唇上的伤口被牵扯,沁出细密的血珠。

江匪石的脖颈好像生了锈,仰头朝着师兄的方向一动不动,看着那点扩散的血色,眼前忽然一阵昏暗,再一阵明亮,师兄的身影跟着扩散、缩紧、又扩散,好像浮在海上的浪。

他使劲闭了闭眼,再睁开,于是带着噪点的重影荡悠悠合成一个,却见青年正垂眸,神色收拢得只剩挥不去的倦意,看不出一点绝望和痛苦,反而满是安抚,叫他放心离去,说,走啊!唇角的伤都变成他含在口中的一朵花。

雪下松,骨枝苍劲,经霜尤翠。

江匪石张了张嘴,喉中血气弥漫,那高邈的虚影很快再次分成边缘泛光的两个,夺走了他的神佛,江匪石忽然悲悯地流下泪来,跪下双膝,长叩到底。

顾允满意地看着他跪下去,看着他结结实实地五体投地,在小师弟抬头起身前适时地退场了。

再抬头,江匪石满脸泪痕,只看得到空荡荡的远窗,已合拢双门。

顾允神色柔和,嘴角噙笑,哼着奇异的小调从窗前退场,正面着外面一览无余的青锋宗,颠倒着后退,直到退到中央,行了个华丽的闭幕礼。穿戴的一身枷锁忽然间如此不配他,连这身皮囊都显得极不相称,他烟行媚视逍遥自在的魂,一路荡悠悠,好似在仙葩斗艳的花园中漫步,顺便踢了一脚不知何时从足踝脱下的镣铐。他慢条斯理地沿墙走走停停,把师弟住过几日的破绽收拾干净,最后坐在床沿,心情愉悦地把脚伸进金环中,锁舌弹响,环扣深锁,他拖着一串叮当响声躺回床上,听着瘦风呼啸,穿过这仙人私阙,千音万籁掠堂而过。

师尊去给他熬药,师弟去为他求人。

还有一个有美人尖的师叔,却还没见过今日的他,在药石庐内倔强地炸着药炉。

青锋宗大师兄,寝于其一宗之主、授业恩师之榻,阖目休憩。

青年立时如松,躺下了便是一根砍倒了的修竹,露在外面的半湾肩颈压着青丝,好像铁索缠住了池中雪藕,更有点点红梅落于其上,整个人被敲碎了果壳似的,曝露着内里的嫩肉,散发出某种矛盾的诱引讯息。

然而他被子下手指无声地收紧、放开、收紧、放开。

好像正把玩一颗心脏。

姜蕴最近总是被人弄醒。

顾允能够感觉到那破开的嫩肉,格外多汁,散发着肿热,喉头滚动了一下,无意识微张的嘴唇发出沙哑的低吟。

“哈……还没发够骚吗……恶心……”

青年喃喃着,几乎只是在自言自语。

星玉嘴唇紧贴着震颤,低低说:“恶心?怎么会恶心?”

他挥袖扫清床上的残渣断木,将顾允放平在床上,身体也随之倒下,捧着他的脸发问:“信之不是最喜欢这个吗?”

他面无表情地将顾允塞进伤口里的一团布料扯出来,大量的血水随之溢出,顾允厌恶地瞥了一眼,便扭过头,星玉拢着他的面颊不让,逼迫似的挺起胸口,将伤口凑近他眼前,道:“你弄的,你凭什么恶心?”

顾允一口咬了下去,上下两排牙齿狠狠抓在伤口两端,夹挤裂开的断面,星玉登时失声痛叫,拢着顾允面颊的手颤抖着不敢用力,左胸的硬籽被弟子坚硬的牙齿残酷切入,他被生理和心理同时刺激得双目失神,扬脖甩动松散的发髻,将歪着的发冠直接甩飞了,青丝半堕地垂在脑后,好像将弟子头颅抱在怀中让他舔胸一般。

顾允伸出舌头,横切着扫过伤口的断面,凹凸不平的刺绣涌出咸甜的鲜血,他一边扫荡一边吞咽着,嘴唇发出吸啜的声音,师尊手臂环抱住他的头颅,光听声音便身上发软、鸡巴发硬,手掌挪到了顾允颈后无法自抑地回搂了,顾允愈发肆意,舌头顶弄着伤口深处还不够,脸一斜,鼻梁也嵌进去拱着,师尊发出了不知是叫春还是叫痛的呻吟,颤抖的手用力抚了下弟子的后脑勺,嗓音不复清冷,颤巍巍的骂着:“小畜生……嗯哈……还说、哦……不喜欢……”

顾允下牙碾磨了一下那硬籽,手抓着师尊的衣摆,松口的同时用力一拉!

“哈啊!”

堆进伤口中的布料再一次被粗暴地扯出来,星玉脸色发白,皱眉忍耐道:“轻点。”

顾允满面都是鲜血,瞧着师尊,唇角忽然一勾,道:“疼成这样也会爽,果然是贱货。”

星玉面色微变,待凝神注意到顾允脸上全然是厌恶,还有几分见着男娼似的猎奇与蔑视,半点尊重也没有了。

刚刚在他胸口戳咬时也是这副表情吗?

也是嗤笑着凌虐他的伤口,在他心头与身体都发着热的时候?单为了报复才下了狠力,半点兴致也没有?

只是将他当做为了爽而任人施虐的贱货?

师尊似哭非哭,抬手捂住了血迹最重之处。

那里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一层一层洇开的痕迹,最外缘已经发黑。

他道:“你不喜欢,为什么要教我变成这样?”

屋内很安静,仙人透过空中漂浮着的、打散了的木屑看着顾允。

顾允已经转过头去,平平地躺着,细碎的木屑随着他转头的动作从头发中飘落,他睁着眼,看见头顶的断茬,有一根很长的木刺将断未断地挂在末端,悬在头顶。

顾允平淡地略过了它,看见有一片木屑正要落入眼中,放得无限大,顾允眼睛眨了眨,微小的气流将它扇开了,他不禁有点高兴,目光搜览着那些降落的小碎片,在心里推算哪些是“敌袭”。

很快顾允头上脸上落了许多木屑,大块小块的被血粘住,好像一种装饰品。

发问声被他忽略了,因为眼前这个顾允不应当回答上这个问题,星玉仙尊对此也心知肚明。

星玉仙尊看着顾允那带着点恍惚和愉快的游离表情,只觉得头痛欲裂,抓着锁链的手攥得愈发紧,将青年的面庞轻轻掰过来,甫一对上目光,顾允眼中的愉快就消失了,睫毛尖挂住了一根木屑。本来不该挂上的。

星玉仙尊见着他的神情变化,手指将锁链绞得嘎吱嘎吱响,叫顾允开始畅想不小心捏断了后的场景,又三心二意起来。星玉仙尊闭了闭眼,将顾允脸扭过来以后又不说话,抬手指节钻了两下太阳穴,顾允看着他手背上青筋都起来了。这对于师尊这样通身上下都十分纤细白皙的人来说颇为少见,至少之前抽他胸口时,顾允都没看见那手背起青筋。

胸中闪烁着兴奋与快意,一种捕猎的冲动加快了顾允的心跳,他对上星玉放下手后再次投过来的目光,面上发紧。血像壳子一样包住了他,一旦有任何表情就会裂成碎片。此刻,这个面具只有小半边是完整的,另外小半边被师尊扭他脸时,轻轻地按裂了。

白到发青的皮肤,紧扒着半面半干的血,洒几点尖锐的木屑,像是一副怪异的拼贴画,沿着青年的骨骼起伏,只剩下了轮廓。而昏黄灯光下飘落中的木屑又像是一阵静风中的小雪,毛茸茸。

他朝他这样看,目光是微微涣散的,仿佛看不太清似的虚着。顾允特意为他提供这个机会,让他可以这样近地、这样久地注视自己。

师尊的脸贴近了,太阳穴的位置留下了一个淡淡的红印。很像一个准星,让顾允想瞄准射穿,给他一个贯穿伤,穿成项链,挂在脖子上。

饥饿的时候就逗一逗,咬两口,不饿的时候就放在衣领里面,让他在自己的胸口拳打脚踢,热热闹闹,活力四射。

烦的时候收回贮藏罐里,腻的时候替他挑一种死法。

顾允的骨头仿佛是空的,里面没有髓,空腔里有一株植物,叶子正在发痒,挠着骨髓的内壁,绒毛搔着粗糙的颗粒。

饿啊——

师尊的手正抓着他手腕间的铁链,防止他再暴起伤人,问他:“说啊,顾允,为什么?你恶心什么?怎么会不喜欢?”

语气似乎是很沉重的,但顾允浑身轻飘飘,他的心脏跳得太快了,这具身体受不了了,他投入了一些感官,体会着鲜血从体内逆流,似乎幻听了经脉如风铃一般叮叮玲玲破碎的声音。

实在是很快乐啊,居然问他这样贱的问题,还不是情绪失控之下出于冲动问的,而是一问再问。

顾允忍不住维持了缄默,令他持之以恒地问,问得声音越来越可怜,脸也愈发的贱。

慢慢的,顾允目光从涣散变得凝实,师尊猛然住了口,目光躲闪之后又挪回,在他的目光下开始出汗。

寒暑不侵的仙人,光是被他注视着,就变成这样,连对视都需要鼓起莫大的勇气,身体也如临大敌地做好准备。

顶着师尊这样令人如沐春风的目光,顾允的表情从“你在无理取闹什么”变成“被问烦了”。

察觉到顾允的手有动作,星玉仙尊如惊弓之鸟般松开手指,很快反应过来想要抓回锁链,又顾虑着什么一样,微微低下头,抬手挡在了自己胸前。

顾允没有抠他的伤口,只是立起一只手掌,回旋过来点了点自己的胸口,对他说:“想来师尊是因为喜欢,才叫弟子变成这样的。”

室内便浸入了舒心的沉默中。

在这样的安静里,顾允仿佛听见咕噜咕噜的、碳酸汽水里小气泡爆裂的声音,拧开瓶盖后“哧”的泄掉气——他大概就有这么快乐,很轻盈,很痒麻,不剧烈的快乐。

师尊抬手盖住了他的眼睛。

这顾允可不乐意,他手腕锁链既然被放开了,便不会这么由着师尊挡他眼睛,于是将脸上的手掌一拽。

没拽动。

好吧,顾允不急在一时。顾允用力又拽了一下,说:“别碰我。”

掰着眼睛上的手指,但那手指一动不动,没有更加使劲也没有松开,全然不受顾允的打扰。顾允抿着嘴唇,另一只手也被握住了。五根冰凉而柔软的手指以一种缠绕的方式抓住他的手背,很有力,像树根抓住石头一样,抓着他的手往上按。

顾允的食指按到了一个熟悉的小凸起。

小凸起之前被他按在掌根揉弄了好几下,还用牙蘸着血尝过了,现在才用指头碰到,步骤似乎有些不太对,不过他们两人都没在意这一点。顾允准备用力揪它一下,谁知师尊先使劲了,就卸了力气,等等看师尊要干什么。

两根手指捏着他的食指,在那小凸起上拨了拨,挑起来,再摁下去。

师尊的手心握着他的手背,两根指头一起摁着他食指的指甲盖,让他死死压着那可怜的小肉粒。

顾允眨了眨眼睛,之前那根挑在他睫毛上的木屑现在被师尊的手按在眉框上,有点硌。

然后就感觉眼睛上的手掌微微一颤,掌心也渗出汗水,恐怕要将他的眼皮弄湿了

师尊抖抖索索的声音贴得很近,在他面颊上喷拂着腥冷的气息:“你……迟早会喜欢的。”

顾允眼前一片漆黑,感觉手背上五指的力道正在缓缓收紧,同时,师尊在耳边发出细碎的呻吟:“喜欢,像这样……”

顾允屈起指节,将师尊手掌顶开的同时,五指深深抓在师尊的胸脯,唇角带着讥讽的笑意:“是我喜欢,还是师尊喜欢?”

面前的鼻息忽然变得粗重,顾允狠狠揪了两下那不知廉耻翘着的奶头,哪怕隔着硬质的掌门制服也那么明显,很方便揪拧,他手背上按压的力道越来越小,随他自由发挥去了。顾允照着之前的步骤,将被拧大了一圈的乳头往左一拨,向上一挑,再摁下去。

没有半点呻吟,顾允甚至能听出来师尊连嘴也没张,光在用鼻子喷气,已经能想象出他咬着嘴唇忍耐的样子。

与沉默相对应的,那只细柔的手一点点松了力气,指尖往下划,虚虚环住了顾允的手腕。

顾允另一只手已经不去拽脸上的遮挡了,而是放在身体一边。这一只手失去掣肘后立刻从星玉仙尊的乳头上离开,往上一抬。

才有了抬手的动作,那鲜血淋漓的身子便一颤,但究竟没有躲开,让顾允摸在了那上面,顺着伤口从上到下划过,划到腰封上缘,收紧手指,抓住了微微鼓起的的胸肌。

师尊的胸肌完全没有江匪石那么硕大浑圆,也没有顾允这具身体大,哪怕是如今病瘦了的顾允也赶不上。但毕竟是剑修,饱经锤炼,抓起来颇有存在感,不能算是奶子,也堪一握。

“嗯!……”仍然是从鼻子中哼出的痛吟。

这一掌握在他伤口上。

顾允在星玉仙尊领口底下丝毫没有收敛力道地抓了两下,将领口揉散了,那小小的硬籽仍然挺立着,压在手心底下,随着胸肌一整块揉捏,失去了特别对待。不多时,顾允指缝间淌出鲜血,黏腻地顺着手腕往下滑,刺绣的花纹再次贴在了皮肤上,凹凸不平的,刺激着触觉。

肆意蹂躏着这片薄厚适中的、在今日之前都十分金贵的胸脯,顾允很轻易地将他掐疼了,肌肉绷紧着颤抖起来,变得坚硬无比,令手指没有办法轻易陷下,以抵御着进一步的侵犯,仿佛十分坚不可摧,但只要再掐两下,吃痛的胸肌就会伴随着师尊艰难调整呼吸的声音自动缓缓松下来,重新变得弹韧。顾允宽大的手掌能够轻易包住星玉仙尊的胸肌,盖在上面完全是掌控的姿态,不停地一抓一放,像是只会这一种方式一样,反复亵玩着这片胸肌。要说变化也有,顾允掌心收放之间挪动位置,偶尔按下手掌时乳头会不慎落在他食指与中指的缝隙之间,于是下一次收紧,那颗饱受蹂躏的肿胀奶头就会被顾允粗大的指节狠狠夹扁。

只有这个时候,顾允才会听见隐忍至极的闷哼。

但这只是偶尔。

众所周知,青锋宗出来的剑修几乎都对床笫之事并不热衷,不论男女,都巴不得跟本命灵剑结成道侣,有了欲望也只是练一通剑便身心通畅了,再不济打一架、流流血也好了。击败他人或者被狠狠击败,本质上发泄的同性欲是同一种东西。身为掌门大弟子,顾信之更是十分冷淡,仿佛连暗通曲款、明打暗爽的发泄也不用:打败了人,淡淡的;被人打败,更是淡淡的。总之就是练剑、锻体和打坐,被人打败的次数越来越少,人也越来越八风不动,同他那个师尊一样,洁身自好到让人疑心他到底通不通晓人事的程度。如今虽然他师尊已经今非昔比,可他本人前几日才泄了元阳的,怎么能指望他立刻就开窍呢?

对男人胸肌状似陌生的顾允,刺激了师尊的乳头之后非但没有沉迷其中,反而立刻将它重新盖在掌下,还不大满意地使劲压了压,像是嫌弃太硌指头,希望那颗乳头彻底消失不见一样。几次不小心夹到之后,顾允完全避免了关照那肿胀得不像样的地方,任师尊急促的喘息喷拂在脸上。那柔韧的、被鲜血润滑的肌肉在他指缝间艰难地变换形状,中间的凸起硬如石子,硌在掌心,始终兴奋地挺着。

真真的骚货。

师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再圈着他的手腕,随他动作了。顾允仍不紧不慢地炮制着这块胸肌,始终没有转移位置,好像个乖乖学生,师尊让他弄哪里,他就弄哪里。一边弄,一边倏然开口问道:“徒儿如今是遂了师尊的愿了。师尊可爽了?”

声音冷淡,显而易见是没有动情,只有动怒,一边问还一边用了或许是一个病人能有的最大力气,下狠手抽了一下——啪!

疼痛穿过那被血浸透的外衣,不干不净、拖泥带水地打在皮肉上,叫星玉仙尊瞪圆了双眼,下意识回想起之前他打顾允的那一下——定然是那时候被他学会了这招,顾允不嗜疼,不能理解此种煽情的奇技淫巧,必然是将此当做惩罚,想叫他痛苦的。

星玉仙尊几乎失焦的目光看着顾允。那张熟悉刻骨的面容被遮挡了双眼,只留下两片看不出情绪的嘴唇,明明说着讽刺的话,看起来却似乎是真的不知道师尊正有多爽,才出声询问他,要他亲口说出来似的。这样一问,便让星玉仙尊几乎魂飞天外。

一记抽打暂且算讨了一点利息,顾允在黑暗中调整视线,只感觉被捂久了睫毛都湿透了,眼皮似乎也变得格外水润丰厚,他眼珠往鼻息喷拂处转去,稍稍向上调整一点。

然后迅速抬起始终空闲的那只手,抓住横在眼前的遮挡,往下一拽。

任何一张脸,贴得太近都不会有半点可远观不可亵玩的谪仙气质,也没有什么清高出尘,何况这张脸不仅是贴得近、点点头就能撞在一起,还满脸极力克制自己不贴上去的赔钱样。

顾允的法,江匪石的舌头乱来地动来动去,他闭着眼,先是比江匪石还要用力地将他压制回去,再缓缓地勾动缠绵,很快将节奏拉慢了,连呼吸都从急促变得绵长。

两人面颊间一片潮湿,少年张着嘴,在师兄的唇肉上轻轻嘬了一下又一下,师兄的舌头伸进他嘴里,卷着他的舌头引出去。很奇怪,他不知怎么就是知道那条舌头在引他出去,因为他就那么跟着伸出去了,跟到了师兄的嘴里。两条舌头缠成一团,在师兄的口腔里滚来滚去,他吻得下巴都酸了,可还是舍不得停下。

“唔……嗯哈……”

这样并不激烈的亲吻也并没有让他软下来,相反,他感觉下身更加勃发,可心中流淌的却是模糊的悲哀。他面颊上的泪珠没有滴落,可始终也没有干涸。

江匪石的臀部抬得很高,笔直的阳根指着小腹,硕大的龟头却因为重力垂下,点在顾允的大腿上。厮磨间,小师弟腿根夹在一起控制不住地扭动。

几次忍下喷射的欲望,他抬起脸,轻声说:“师兄,你多看看匪石好不好?”

顾允果然抬眸看了一眼江匪石,稀松平常地牵着马尾将他的头拉下来,重重吮了一下。

少年深深低下头,脊背耸着,张开的嘴舌头又被勾出来,发出有些痛苦的喘息。

顾允一句话也没说。江匪石却迷茫地、直勾勾地看着他,思索他蕴含于沉默中的隐情。可惜他花费了太多理智阻止鸡巴凑上去磨蹭,腰臀在空中不住画着圈,再努力也想不出什么来。

顾允舔了舔唇角,小师弟直勾勾的眼神立刻钉了过来,张开嘴欲含他的舌头。但在含住之前停下,张开的唇瓣包着温柔的气流,绕流过湿润的舌尖,说话时的震动能够透过薄薄的空气被顾允感知。

江匪石似乎是反应过来了,又似乎没反应过来,眉头紧皱,略带痛苦地问:“师兄,你我现在身在何处?”

顾允舌尖酥酥麻麻,享受了一阵,直接伸进备好的口舌中。

小师弟“唔”了一声,脖颈霎时青筋爆起,张嘴含住了师兄的舌头。

一个吻的间隙连着下一个吻,按照规律是这样的。

江匪石嘴唇残留着温热柔软的触感,因为隐忍欲望过久而头脸发红。他没有闭眼,因而没有错过顾允睁眼的瞬间。

被按了许久的手腕动了动,江匪石死死地握住了,顾允也没有剧烈挣扎,只对着床侧边,深而俊的双目一片平静:“师尊。”

顾允停了停,江匪石在这个间歇低头,脑袋撒娇似的埋下来,而且很快地就将他颈窝打湿了。顾允原想摸摸他的头,但两只手都被摁着,便低头,下巴在他发顶压了压,眼睛仍然看着星玉仙尊。

师尊面色苍白,停在床前闭了眼,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再睁开眼,杀气已经浓郁到能刺痛旁人的皮肤。

顾允趁那闭眼的片刻挪动脑袋,眼睛仍然看着星玉仙尊,像是在对他说话,其实嘴唇被乌发挡住,在小师弟耳边似是而非地搬弄是非。

他声音微弱得像叹息,带着自嘲的苦涩:“徒儿这一次有听话。任谁来了,只管好生躺着。要做什么,便做什么……”

“……什么?”

江匪石脸上带着巨大的震撼和错愕。

他松开双手。

待反应过来,一股欲呕的痛苦涌了上来,他抬手用力抹了嘴唇,伸手进去猛抠几下。

江匪石感觉五脏六腑都烧了起来,刚亲吻过师兄的安慰全部化作有毒的蜜酒,令他想要呕吐似的灼热痛苦,几乎想要把这截舌头剪掉。

他想起师兄一开始连喊了几次“滚开”和“下去”,也想起前两天大师兄刚醒的样子,病恹恹,问他是不是也要“用”他的手。

江匪石撑在顾允身上,头对着床板,与顾允交错着,单手拼命在喉中抠挖,涕泗横流,此刻竟不敢起身,脊背有如千钧在压。

锋锐刺骨的剑气朝着脖颈袭来,挟有轻易将他置于死地的无匹威力,江匪石躲也不躲,蜷在顾允身上瑟瑟发抖,不住嗫嚅道:“对不起。”

师尊再快,距离毕竟远,顾允及时地抬起胳膊,环住小师弟的脖子用力一搂,将少年咫尺之距的美好肉体压回身上。

“呕!……”江匪石意识到是顾允在用力就没有反抗,手背顶在床板不能后退,手指深深捅进自己的嗓子眼中,抵达了前所未有的深度。他的喉咙传来剧烈的拉扯感,不出意应该是受伤了。

手指缓慢地耙过舌面,从口腔中抽出,摁在床单上,口水顺着流了出来,江匪石眼睛也在流水,那一下后颈上的压迫感和插在嗓子里的手指前后夹击,让他哑着嗓子咳个不停,每咳一下都感觉到喉咙撕裂般的疼痛。

与此同时。

砰!——

沉闷的拍击声在近处响起,顾允身下柔软的床褥塌陷了下去,几日来回折腾都丝毫不动的床板居然微微一晃。

顾允的右手也自由了,手腕被攥了这么久仍然一片光洁,没有留下半点伤痕。小师弟在他耳边沉沉地喘着气,双眸失焦的模糊,左手在他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松开了顾允,捏了个熟悉无比的法诀。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几乎有他人那么宽的重剑已经握在了他掌心。

“嗬……哈啊……”

重剑的剑柄雕刻着防止脱手的螺纹,剑身平时用特制的坚韧布条缠着,不露于外。江匪石拎着剑柄,剑锋在床上缓缓拖行,外面的布料正圈圈散落。

三方齐动,顾允将胳膊压下的那一瞬间,便感觉师尊冰冷杀意隔着他的胳膊刺向江匪石的后颈,几乎就要将两人的骨头一起打断。他小臂的皮肤泛起一阵针扎似的刺痛,骨头冰冷得几乎失去知觉。

与此同时,顾允听见江匪石试图把控制不住的口水往回吸,身体紧张地趴在他身上,心脏咚咚地跳着,好像要撞破肋骨、撞进自己的胸腔。两人贴得严丝合缝,江匪石那根萎掉的鸡巴紧紧地挤在两双大腿中间。

尽管顾允咬紧了牙关,没有呼痛,然而他生理上的反应瞒不过被他环着的小师弟,更瞒不过正握着他胳膊的师尊。

手掌下的肌肉清晰地弹跳了一下,星玉仙尊低头,瞧着那截横过少年肩颈的手臂。

顾允通身只披一件单衣,袖子一落便露出胳膊。他掐得狠,固然是招式半老,难以回环,可他认为这疼也该是顾允同人厮混的惩罚,怒火将他搅地一团乱。顾允的血液被截断,富有弹性的血管在他掌心突突地跳,手掌外缘的肌肤也发了红,上面又落了一层白霜。

痛会导致热,此刻顾允这样冷热交织,想必很不好受。这样瞧着,血管都鼓胀着绷起来了,还很叫人心疼,哪怕这截手臂末端抓着少年肩膀的手指正因为疼痛陷进肌肉里,几乎将少年肩头的衣服撕烂。

那奸夫叫他抓得腰都挺起来了。

江匪石确实差点将手里的剑拍在床上。顾允挠在他左肩,正是他提剑的那一边。剑修么,皮糙肉厚,被这么狠狠抓过之后倒是不疼,但这一阵直冲天灵盖的发麻不比疼好受,简直像沿着胳膊下了软筋散,巴不得被多挠几下。江匪石默默地抬高了屁股,让那根不值得信任的孽根远离他冰清玉洁的大师兄。

三方齐动之后,又三方齐收。江匪石酥了胳膊,眼中泪光涟涟、水意微微;星玉仙尊将自己的攻击吃了大半回去,面上一阵青一阵赤,死盯顾允不放。而顾允此刻正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他消瘦的下巴藏在江匪石宽阔的肩膀下面,面颊苍白似结了一层薄霜,呼吸略显急促。

他缓缓抬起脸,隔着小师弟与师尊对视,恍惚间似乎看见了七窍生烟的景象。再一看发现确乎有烟。不过这烟是师尊功法寒气所化,并不是热气。

顾允不由担心,于是张着那已经柔软湿润得像彻底绽放了的鲜花的嘴唇,用因为情事而沾染了暧昧的沙哑嗓音,再关怀不过地唤了声:师尊。

星玉仙尊目不转睛,眸底阴森可怖,好似修罗。他抓着顾允的胳膊,像是要特意展现自己压倒性的力量,慢慢把它从“奸夫”背上掰开往旁边压去,另一只手再次不急不缓地抓向江匪石的脖子。

“不要!”顾允急促地呼喊,连忙奋不顾身似的再次护住江匪石脆弱的后颈。

江匪石才握紧剑柄,忽然感觉师兄整个人向上拥来,一只手摸到他后颈,肌肤相贴地一捏。

登时如同被叼住的狗崽儿,江匪石四肢都是一软,几乎要真的像动物幼崽一样垂下四条腿安心地任家长叼着,晃晃悠悠,止不住的怠惰和欢喜。

江匪石咬着牙,眼中泪花闪烁——师兄的手指头怎么这样凉?

手指松开了又紧紧握住,然而只是慢了一瞬,星玉仙尊就已经抓在了顾允的手背上,还把那柄重剑拍飞了。

“呜……”

江匪石贴着顾允耳边轻而促地呜咽一声,手臂连着半个身子都被强横的巨力震得发麻。他热喇喇、呼哧哧的喘气,好像一条大狗,热情又忠实,顾允的耳朵熏红了,且连着脖颈都有变红的架势。

星玉仙尊的手已经握住了他,见状又狠握了一下,盯着顾允胸膛激烈地起起伏伏,双眼通红,灵台隐隐缠绕了黑气。

他哆嗦着嘴唇:“骚货。”

顾允的眼睛也微微红了,他手指缝被一点点侵占、抓紧,师尊的指甲嵌入他的掌心,带来微微的刺痛,这种状态的十指相扣有一种控制和占有的意味。星玉仙尊的手指头感觉到了江匪石后颈上的高热和汗水。

一想到这是在他的徒儿弄出的热汗,他眼前仿佛闪过了骚男人在他徒儿身上发情逞凶的样子,感觉几乎要吐了。

他抓着顾允的手向上带去,按在头顶。

顾允又被制在了床上,只不过换了个人攥着他的双手,心中熟悉,颇为安然。

江匪石被后颈那一下掐得浑身酥麻,夹在两人中间爬都爬不起来,侧着脸眼睁睁看着大师兄双手都被举了起来,混杂着心痛和异样的渴望,他意识到刚刚师兄在自己身下的处境也是如此,现在从,化成烟,化成灰。残热亦是他的昨日。

星玉仙尊以眼量度床上的人,仿佛那是一头从未见过的怪物。

朱红小阁四面通透,淡竹青色的纸窗透着暖黄的烛火,内里摆设寥寥,一顶石钟,一柄石杵,一尊祖师爷的石像并一方摆着香炉酒盏的石案,案前两个烟黄的旧蒲团,除此之外,就是照明的高烛了。

几点暗黄的光点映在顾允漆黑的瞳仁,在他的面前,一双素白的袖笼着素白的手,整齐排列的手指头严严密密的拢在一起,稳稳当当地捏着三炷细细的香,香的顶端是三点微弱的亮光,正星子一样缓缓坠进檀色的香炉里。

火点端头放出缈缈的香烟,下沉,下沉,如水流一般浸入空气中,乳白色的烟迹圈圈漫行至身前,顾允往后躲了躲。

他已经被就地锁住,锁在祖师爷塑像的石台下,胳膊往两边拉开,好似在以背面环着祖师爷的双脚,腰后竖垫着一枚蒲团。

星玉仙尊的身影在烟雾中朦朦胧胧,将香敬上,跪坐在蒲团上静静的没有动,仰头凝视着祖师爷脸上的肃杀和威严。

祖师爷手举宝剑,剑尖上挑,双脚一前一后牢牢站立,整尊石像由刀剑劈砍而成,粗粝而生动,剑意凛然,良久,星玉仙尊缓缓垂首,八风不动的神色慢慢漾开恶意。

祖师爷那前伸的一只脚面上铺开浓黑顺滑的布料,上面用最细、最轻、最舒服也最贵重的线绣着十二色纹章。星玉仙尊从那袖上的龙凤看到肩头的日月,再看到顾允一动不动、朦胧昏暗处玉石一样的脸,一抚身站起来,抄起烛台,跨过香案,弯腰照亮了顾允的脸。

顾允感受到了火焰的热度,脸颊上的一小片皮肤都开始发烫。他恳切地说:“别用鸣礼钟,别叫人。”

星玉仙尊冰凉的手指碰上他脸上红红热热暖玉一样润手的肌肤,将烛台搁在一边,边摸边问:“信之,如今你可知悔?”

顾允感受到那几根指头在脸上滑动,一圈圈回音涌过来,仿佛在讯问他一样。星玉仙尊并不指望他的回答,甚至于不指望他有何反应,只要摸着他憔悴温柔的脸便心满意足。然而顾允出乎意料地一抖,沉默的眼眸忽然萌生了强烈的欲望,目光以极沉的分量,反过来凝视星玉仙尊。

顾允久违的神采令星玉仙尊又惊喜又纳罕,眼睛吸在顾允脸上,弯腰不受控制地贴近触摸,手指描摹他冕旒下的眉眼,那烛火燎了顾允鬓角的几根发丝。

顾允一动未动,全心全意倾力答道:“允,亦尝扪心叩问。自忖平生或多有错处,总出于力有未逮,非我之过;凡涉宗门师父之事奉,更呕心沥血,未有不尽心竭力之时。”

连日困锁私闺,病痛折磨,日日夜夜空望着窗楹与帐顶,身体承受亵玩与狎昵,再简单的人也会变得敏感多思,何况顾允本来就惯于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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