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顿烧烤 两张证 四个男人 几张大票(1 / 2)
沈宣二人从柳青药店出来已经下午三四点了,没敢耽搁拦了辆车就直往肖凯工作的办证中心按,路上宣柳看起来心不在焉的就捣鼓他那手机,沈顺跟他并排坐闲着没事干,想来想去还是给小陈打了个电话:
“喂,陈儿,你顺哥我。怎么样,还顺利吗,今晚要不出来吃个饭?肖凯也来,我请客。”沈顺摇下车窗进了点风,小陈儿和肖凯这一对儿他沈顺是没意见甚至想极力撮合的,但老没找见机会,再加上小陈儿这孩子是个闷葫芦,三棒子打不出个屁来,再不撮合撮合这陈儿就要去选调了,就更没机会了。
电话那头微微沉默一阵传来一道清晰而又略带南方口音的年轻男音:“顺哥,我这边一切都好呢,就是接到通知说要早点回家那边准备上岗今晚我看看应该能来呢。”陈烁一听肖凯也去顿时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门,但在沈顺面前他还是有些抹不开面儿,故作矜持的说要考虑一下。
“行,在老地方嗷,你要是来就回个信儿。”沈顺点点头,兀自挂了电话,看向窗外估摸着差不多快到地方了,转过头来跟宣柳说:“一会儿门口你见着一个特高个儿的男的,喏,大概跟你差不多吧,穿西装梳个大油背头,还有点小帅的,那就是肖凯,他说今天带的红色领带,你看见了嘴巴甜点儿,喊凯哥就行。他领你进去办工作证和健康证,中途会问你几个问题,你别紧张,如实回答就行。我已经跟凯子提前打了招呼,你又是走oga回归社会那一套,流程不会太严格,他不会为难你的。”
宣柳点点头,问沈顺:“顺哥你不进去吗?”
沈顺摆手,“害,我进去干嘛,又不办证,就在门口等你。出来了咱去搓顿烧烤。”
宣柳哦一声,二人下了车,遇见接到沈顺通知提前跑出来等着的肖凯,沈顺瞧他那人模狗样的架势没憋住损两句,“哟,这是知道今天咱小柳要来还特意打扮了呀,咋?小陈要来吃烧烤也跟你说了?瞧瞧这金边眼镜带的,还穿了新皮鞋!啧啧,真是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鬼,百年的兔子没人追~啧啧啧”
肖凯最见不得沈顺犯贱拿他爱打扮说事儿,“怎么,我就喜欢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碍着你什么事儿了?你懂什么,这啊,叫附加价值,叫第一眼印象。在相亲市场很吃香的!”挥拳佯打沈顺胸口,沈顺嬉皮笑脸的顺势就倒在肖凯身上,哥俩勾肩搭背的,带着宣柳就往办证中心进。
勾着肖凯肩膀,沈顺瞥一眼低着头沉默的宣柳对肖凯说:“凯,这回我是真心要帮这小oga。他一个人特不容易,刚跑出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伤,特别可怜。我知道你们中心的规矩,该办的还是不能少,但你能不能就是吧看在今儿我请你吃烧烤的份儿上,把能免的就先免了,之后再来补办都行。我害怕你们有些需要接触的检查会把这小孩儿给整应激,那到时候就不好办了。”沈顺还是老样子,求人的时候话就抖不明白了,舌头像打了结,半天憋不出一句低声下气的话。
肖凯回头盯了眼沈顺,笑了笑。他了解沈顺,知道他是诚心实意的说这话,还说到这份上,稍微寻思了下觉得没太大问题就给答应了,还凉飕飕补了句:“看不出你对这小孩儿还挺照顾啊,咋?您这是苦头没吃够,又有恋爱需求了?要不您也考虑考虑我呗,也是挺板正的良家妇男一枚啊。”换来沈顺一记白眼,转头就把宣柳交给了肖凯。
肖凯上下打量一番,心想嚯,这oga可真高啊,跟他一alpha差不多,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类型的,啧,真心少见。
进入大厅,二人一路无话,不知道为啥,气氛与刚才沈顺在时相比有些诡异。走到导流台前,“进去吧。”肖凯给宣柳指了指路,“里边儿有人,会问你一些问题。血检、常规检沈顺打了招呼说以后补。问题不大,别紧张。”拍了拍宣柳背,肖凯往门口走,没两步又回头看了眼宣柳进入通道的那实在说不上弱小的背影,若有所思般回到中心门口跟沈顺一块儿蹲着等宣柳出来。
宣柳走进黑布后的通道,里面只摆了张桌子,一个板凳,还架了一个摄像头,宣柳明白这是有人在房间玻璃后面看着自己。
“叫什么?”
“柳二。”宣柳不假思索,直接报了告诉沈顺的假名。
“年龄?”
“19。”联邦规定,20岁成年,19岁可以打工。
“办理oga工作健康证明记录是否自愿?”
“是。”他可太自愿了,稀里糊涂托沈顺的福就有了新的假身份,还是个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走失oga,根本不需要大哥他们找到他的问题。
玻璃墙那头传来打字的声音,“是否已找到工作?”如果还没有找到,联邦会帮助每个失业的oga找工作,虽然大部分都隶属于工资不高且十分辛苦的第三产业,但总比成为社会不安定因素强。
“有。”如果在便利店白吃白喝也算的话。
之后又问了好些跟工作地点,也就是便利店的相关事宜,末了工作人员需要他指定一位联络人,宣柳听着感觉像是监护人的意思,想都没想给报了沈顺的名字,毕竟他俩现在吃住都一起,不报他报谁。
之后又有医生进来,给宣柳做了最基础的身体检查。因为先前肖凯打的招呼,只剩了个血检,等三个月后来补。
大体来说这次办证很顺利,宣柳办完所有手续也才将将晚上五点左右,正是黄昏落日的时候。金色的阳光打在办证中心大理石质感的大门上,把肖凯和沈顺说笑打闹的影子拖得老长。这时候肖凯已经换上常服,穿了个短裤,头发也重新打理给梳了下来,看起来没那么正式。宣柳走出中心门口正好看见沈顺使劲撸乱肖凯精致的发型,趁肖凯不注意一把抢过他脸上的眼镜玩起来,肖凯也立马就要去抢回来,嬉笑打闹声不断。
宣柳在旁边冷眼瞧着二人亲密无间的相处模式,心中莫名其妙地就有点不爽,他跟自己亲大哥都没这么亲过,这俩在那里做什么,连带着觉得二人打闹的声音都刺耳极了。
还是沈顺一直挂念着,看见宣柳出来,一爪子拍掉肖凯要伸过来的手,一路迎着宣柳跑过去,“柳子出来了,怎么样,还顺利不?”
“嗯呢,说是纸质版过两天就邮到咱店里了,电子版2小时后就能查看。多谢顺哥凯哥。”宣柳点点头,三人聚在一起往烧烤店走。
路上肖凯看宣柳低着头没说话的样子,心中窜起一道无名火,不知道为啥的就觉得特焦躁特烦,他越看越觉得这小子根本就不是oga,俩人现在挨得这么近,中间就隔了个沈顺他也闻不着他的信息素,再加上先前他摸到这柳二小子的背,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那肌肉量和骨骼大小根本就不像是oga的。肖凯越想越不对,忍不住打断聊得热火朝天的俩人问宣柳说:“小柳,你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我怎么闻不到?”
肖凯自以为已经问得足够委婉,没直接问他到底是不是oga,但当街问oga/alpha信息素的味道相当于问beta今天内裤穿的什么颜色,也算得上是挺冒犯一问题。
沈顺眼镜转了转,还以为肖凯是对宣柳有意思,立马老母鸡似地把宣柳护到身后,警惕万分的问肖凯:“欸你什么意思?打我们家小柳子的主意啊?我可警告你,我家小柳子可不跟你瞎混嗷,给我收起你那套流氓架势!再说了,小柳子身上咋没有信息素味道,我这不敏症的人都能闻见,青梅酒味儿的,可好闻了!你他妈别是犯了鼻炎还赖在人家身上嗷!”
肖凯心里那个苦,早听出来沈顺跟他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但能咋办,他就吃沈顺这一套,迟钝,护犊子,可可爱爱的,用新词儿是怎么说的来着哦对,有种反差萌。挠了挠头,肖凯也说不上来或许自己真是鼻炎犯了吧,见沈顺都这么笃定肖凯也不好再说啥,打了个哈哈这茬就算过去。
宣柳看肖凯被沈顺怼的吃瘪的模样心里暗爽,怎么还想闻见我的信息素味儿,就凭你的alpha等级哼!不过沈顺是怎么闻到我身上的味道的?他还真没说错,就是青梅酒味儿。宣柳连带着又想起上次在便利店员工休息室的荒唐事儿,眼神暗了暗。
说话间,一行三人到了烧烤摊儿。正是下午六七点上客的时候,店外小桌子几乎都被坐满了,还好小陈先到,占了张桌子正等着他们。
“凯哥,顺哥,这儿!”小陈儿早先得了沈顺消息,事先拿了点菜已经烤上,见他们来了,忙站起来打招呼。
沈顺朝小陈点点头,眼睛已经黏在烤炉架子上被烤得滋滋冒油的串儿上,“哇!好你个小陈儿,这架子上全是肖凯爱吃的,偏心偏到这个份上,哼哼,小心我跟王叔说告你状!”
小陈被逗得红了脸,想反驳几句但沈顺说得确实没错,他拿着拿着手里就都是肖凯爱吃的了。慌乱间他朝肖凯看了眼想让他帮自己说两句,但肖凯这时候压根没看他,眼睛全在沈顺身上,小陈看见了面上笑容一僵,只脸还红扑扑的,看着怪清秀可爱的。
沈顺见没人接自己的话,有点恼肖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浪里白条情场高手每次到小陈这就变成木头一根,一点儿风情都不懂,暗瞪一眼肖凯,一把搂住小陈的肩膀,“没事,你凯子哥爱吃的我也爱吃!倒是小陈儿你,去拿点自己爱吃的呗,今天是给你践行,你是主角,可不能委屈了自己嗷!”
小陈讪讪应了句,也觉得被肖凯盯得臊得慌,赶紧拉着一旁一直沉默看戏的宣柳去旁边冷柜再拿点菜。
肖凯和沈顺挨着坐下,沈顺没忍住拿了块烤的喷香的牛肉串,朝肖凯发难:“你咋回事儿,人陈儿明天就走了,你咋还是这副死样子,连个笑容都没有。得亏之前别人天天给你又是留盒饭又是留关东煮的,你这人还有没有良心?”话毕串也吃完,刚想扯张纸擦嘴,肖凯就递上来一张,招来沈顺一记白眼,“这个时候开窍了又有什么用”
肖凯没接话茬,他对小陈儿根本不来电,沈顺再怎么硬撮都没用,再说了,他早都心有所属,这桌子上的估计也就沈顺本人不知道了。
害肖凯暗道自己一声命苦,估计这辈子都是单箭头的命,拿了从刚才就一直提着的酒出来,“顺儿,别损我了。我这不是怕耽误人小陈儿前途嘛,来,看看,我今儿为了这顿饭可是把我爹藏在酒窖里的法国红酒给偷出来,怕你喝不惯还带了瓶白的,喏,六粮液,正儿八经攒了快小十年了,反正我今天是什么也不想管了,就想喝个痛快。”然后把你拐回家。
前五十年全球粮食危机,联邦新开发了一种粮食叫旱杆儿,后来粮食危机过去,有商人搞创新试着用旱杆酿酒,顺便把五粮液升了级,弄成现在的六粮液。
沈顺一看这架势,“嚯!酒疯子!咋啦,你有啥烦心事儿啊,又是白的又是红的的,怎么?要大开杀戒啊?”旁边还有小陈拿的两打冰啤酒,沈顺想到肖凯喝到只能跪在地上吐的场景就乐了。
说话间宣柳和小陈儿又拿了些串过来放进小推车,四四方方的矮桌子,四个大男人膝盖挨膝盖的坐着,宣柳坐在沈顺另一侧,小陈就坐到沈顺对面,跟肖凯挨着了。
“柳子,吃嗷,这儿烤串可是附近一绝,老好吃了。我爱吃这牛肉,你看看爱吃不?”沈顺念着宣柳估计从来没吃过这些东西,特殷勤的给人夹菜,看宣柳吃下去点了点头,松了口气笑着说:“还可以吧!你顺哥品味还是不错的嗷,够格。”
这头小陈儿看见了也跟着夹了串肖凯爱吃的五花,正要给人放进盘子里,肖凯朝他特礼貌地摆了摆手,拒绝的意思不要太明显,陈烁一下就蔫儿了,只得自己啃着那油光锃亮的串,真真正正的食不知味。
众人包括宣柳在内,都被这烧烤的美味所折服,几串吃下肚去,沈顺让肖凯给自己倒了杯那六粮液,端起酒杯朝众人说道:“今天咱们聚在这儿,是为了庆祝小陈考公成功上岸,让我们祝他前途似锦,一路顺风!”说完也不管别人直接干了,不出所料被辛辣的白酒呛倒。
小陈也陪了杯啤的,心里却是有苦难言。他是成功上岸选调,这马上就要回南边家乡了,但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听家里人说已经给他找了个媳妇儿,光是彩礼就花了500w,这一下把家底直接就给掏空了。且不说自己连‘媳妇’的脸都没见过,他一想到回家意味着就再也见不到肖凯心中也是烦闷不已,许多话憋在心里头怎么也说不出口,端着酒杯学起沈顺的样子也给干了。
沈顺见小陈儿难得爽快一回,朝他竖了个大拇指,在场只有宣柳因为背上还有伤没喝酒,沈顺给点了瓶饮料喝着。
“这第二杯嘛”沈顺怕再呛着换了杯红的,跟宣柳的豆奶瓶碰了碰,“是庆祝咱们柳子,证儿办下来了,就是跟过去彻底说byebye了,咱就不纠结也别再想着以前了。你放心,你只要跟着哥,虽然可能比不上你之前的生活,但永远有你一口饭吃。来,让我们一起把便利店越干越好!他妈的,我就不信这便利店还能在我手里干垮!”说完又是一口干了红的,估计啥味儿都没品出来就一步到胃了,肖凯他爹要是看见沈顺这么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糟蹋他珍藏多年的红酒,估计当场就得气得直接飞升了去。
宣柳看着沈顺喝酒喝得红扑扑的脸蛋,连带着脸上吊着的两个黑眼圈都没那么明显了,在烧烤氛围加持下露出久违的笑容,破例跟他顺哥喝了一杯,不过当然是啤的。
“欸我呢我呢,顺儿,不见你这么没良心的,我今儿还给你帮了忙办了证呢,咋不见你也请我喝一杯啊?”两满杯啤酒下肚,肖凯算是热好身,没忘记今天灌醉沈顺的使命,又给他满上杯红的,俩人碰了杯,一口气闷了。
沈顺也不知道今天咋回事儿,或许终于是跟顾珏彻底断了吧,觉得心里久违的很轻松,烧烤摊儿这会子热热闹闹的,有喝酒划拳的,还有摆闲话的笑声,沈顺觉得好像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终于不用跟顾大少爷较劲了。没注意到小半个小时里他已经被肖凯连缠带骗的灌了大半瓶红的加小二两白的了,啤酒也喝了不知道多少瓶,串都没顾得上吃几口。
宣柳默默吃着有些烤糊了的烤串,把这些都看在眼里,瞅沈顺那状态估摸着待会儿得叫个车回店里了。
刚刚影一跟他联系,已经找着自己那辆被偷的兰博基尼了,在一个倒卖二手车的店里,牌照都还没来得及换,大哥和许达都在找他。宣柳看着沈顺已经变得十分迷离的眼神,红润脸颊上晶亮的嘴唇,这时候正拉着肖凯和小陈儿天南地北的胡侃,他又想起那个员工休息室的晚上,舔了舔嘴唇,不自觉伸手敲敲桌子,打定了主意,通知影一让他先把车卖了。
至于大哥那他还不想回去,没那个心情,也不想面对严肃的大哥和许达,先这么拧着吧,让影一先瞒着。
四人喝酒的喝酒,吃串的吃串,他们从夕阳满天吃到明月高悬,快十点了一共吃脱沈顺小八百才不情不愿的结账准备走人。
肖凯搀扶着总算在街边吐完已经直不起身的沈顺到路边准备拦辆车,宣柳把小陈的落寞看在眼里,礼貌性地搭了把手,四人坐进的士里,决定先送坐在前排的小陈。
沈顺已经喝断片了,揪着宣柳的衣领就嚎啕大哭起来,宣柳听半天也没听明白沈顺在号啥,肖凯沉默不语的表情带来的低气压让他知道准没什么好事儿,估计又是和沈顺那位前男友有关。
小陈坐在前排,听见沈顺哭得撕心裂肺,不禁触景生情,他顺哥跟着那顾缺心眼这几年不知道受了多大委屈,偏偏沈顺又是个倔脾气,不愿意让别人敲出来他半点不如意,平常跟他们说话都乐呵呵的,其中的难受委屈也只有他自己一人知道。
陈烁又想起自己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的单恋,忍不住也悄悄抹起眼泪。他知道肖凯喜欢沈顺,但凡眼睛没瞎应该都瞧得出来,但他喜欢的那位偏偏就是不开窍,所以陈烁还能一边庆幸一边小心翼翼地喜欢着。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怎么就喜欢上了这个给他补习过申论的人,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欢他,只是每次看见他就情不自禁的笑,盼望着能够多看见他一些,能多跟他说上几句话才好
陈烁越想越憋屈,借着酒劲也开始呜呜哭起来,在座的还算是清醒的俩alpha听着他俩各哭各的是头一个比一个大,关键他俩就算好言想要安慰几句,这俩人也都当没听见,直管埋头继续哭着嚎着。司机师傅看了也是啧啧称奇,心中已经脑补了一场狗血的四角恋,直呼过瘾,想着明天还来这条烧烤街载客。
没过一会儿,到小陈儿出租屋楼底下,陈烁见这次是真的马上就要分别了,再不说就真没机会了,咬了咬牙,带着哭腔转过头对肖凯说:“凯哥,你也下来呗,我想跟你说两句。”
肖凯看小陈儿那表情就知道他要说啥,是真不愿意下车,但这个时候沈顺好像又清醒过来,强硬地要推他下车,没办法,他摇了摇头,回头对宣柳说了句:“等我一会儿。”让师傅别把车开走,跟着小陈儿下了车。
宣柳眯着眼睛盯小陈和肖凯的背影,看俩人走到路灯下说起话来,对司机说:“师傅,开吧。”
“欸不是要等”师傅转过头去问,被从后座伸过来的两张红票子堵住了嘴,只听宣柳说道:“二百,加的小费。开车。”再没二话,司机一脚油门就走了。
肖凯听见车子启动的声音就慌了,没管小陈在说啥,直接拔腿就追,但两条腿哪儿追得上四个轮的,跑了几步就放弃了,一回头又对上小陈幽怨的目光,他心想,得,沈顺是灌醉了,但他也带不回家去了,倒是便宜那臭小子,心里给宣柳狠狠记上一笔,硬起头皮走回去,和脸上泪痕还没干的陈烁脉脉无语。
坐在车子里,宣柳从后视镜看见肖凯吃尾气的样子颇为得意的哼了一声,他早就瞧肖凯不顺眼了,也就是沈顺迟钝得要死看不出来,不光是肖凯今天身上的香水味,特意打理过的头发,还有他今晚一直灌沈顺酒喝,和沈顺作出那种亲密的样子,给谁看呢,哼!
宣柳扒拉下一直坚持不懈想要挂在他身上的沈顺,平时看不出来,没想到沈顺喝醉酒了是这副黏人的德行,麻烦死了,一直听他在叫顾珏顾珏的,八成是把自己当成他那个缺德前男友了。
沈顺也说不上来到底咋了,只觉得全身上下没一处是舒坦的,心里也憋屈得要死,就莫名奇妙觉得委屈,特别想哭,“呜呜呜,顾珏,你说说,你为什么要出去找小鸭子,为什么从来都不愿意拿正眼瞧上我一眼,呜呜呜我知道你瞧不上我本来以为后面儿慢慢就会好的,但你还是老样子,你从来不问我今天过得怎么样,只要我回家给你做饭,呜呜你那帮朋友也是混账,背着你的面儿欺负我,你知道了也不帮我说句话,草你妈的呜呜你连亲都不愿意亲我,我们五年,整整五年啊”沈顺越说越为自己不值,又想起自己当了五年保姆连分手费都要不到,不觉更加痛心疾首,攀住眼前人的脖子,恨不得摇死眼前这个冷漠无语的‘顾珏’。
宣柳前边儿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沈顺的哭诉,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在他看来这感情都是周瑜打黄盖的事儿,他没啥立场就当看个乐子。但是后面儿听见沈顺被顾珏朋友欺负,俩人处了五年连个波都没打过,看向沈顺的眼神就有些复杂了。
这时候沈顺哭得快背过气去,整个人几乎是挂在宣柳身上的,屁股还不安分的挪来挪去,想坐进宣柳怀里,鼻涕眼泪啥的都蹭宣柳衣服上,眼睛都快哭肿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肯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看着真怪可怜的。
宣柳看着这与平常完全不同的、脆弱的沈顺,借着不断闪过的路边白色路灯灯光,看清楚他哭红的眼角与被泪水浸湿而更加明显的眼角细纹,手自然而然的就把沈顺搂进怀里,让他坐到自己大腿上安抚性的摸了摸他因为抽泣还时不时颤一下的头。
他的妈妈比沈顺起码大了二十岁,因为保养得当,没有黑眼圈,眼角细纹也是淡淡的,几乎看不出来的。
宣柳感受着怀中沈顺明显低下去的哭声,瞥了一眼前方专心开车的司机,趁所有人没注意,轻轻的抱了沈顺一下,又很快的把手放下来。
哪知原本还专心哭的沈顺异常敏锐的捕捉到后背传来的压力,一把捉住他的手,哭闹说:“还有那个亲嘴儿,我要亲嘴儿”把他手抓到脸旁蹭来蹭去。
宣柳被沈顺的无理取闹弄得是哭笑不得,沈顺见宣柳半天没动作,以为那拥抱只是自己的一个幻觉,顾珏还是老样子,又伤心起来,只是这回或许是哭累,没再张着嘴巴大哭,只是跨坐在宣柳大腿上小媳妇似的默默流泪,那样子要是肖凯见了估计当场就给他给办了。
宣柳叹了口气,反客为主的拉住沈顺的手问道:“顺哥,你看清楚我是谁。”
沈顺泪眼朦胧,略带哭腔的说:“你是不愿意亲我的王八蛋顾珏”
宣柳抿嘴,有些恼了,他也不知道在恼什么,就是觉得这样子的沈顺他看了心烦。
车子不知啥时候已经开到店门口,司机坐在前座看戏看得正欢,从后面又是甩出几张大票子,“劳驾您下车抽支烟。”
司机收了钱,得,戏是看不成,但能收钱,也乐得下去买了盒烟抽,边抽边跟他老婆打了个电话说今儿能早点收工回家,回去给他讲惊天大八卦。
车上宣柳与沈顺两个人无声的僵持着。见沈顺忍不住又要哭,宣柳率先败下阵来,心想以后再不能让沈顺喝酒,“顺哥,你瞧清楚了,我不是顾珏。”
沈顺这时候哪听得明白道理,只觉得顾珏真是做得出来,为了不亲自己还扯上谎说他不是顾珏了,更加难过,偏过头不愿意理他了。
宣柳看沈顺那不乐意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这话又说错了,但和醉鬼讲道理是行不通的,宣柳拿手揩了揩沈顺脸上的泪痕,再叹了口气,嘟囔了句:“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没等沈顺转过头来一只手就扣住他后脑勺将他脸强行扳过来,然后嘴巴上就是一股温温软软的触感。
顾珏顾珏真的亲自己了?
沈顺瞪大了眼睛想看清楚这到底是不是自己在做梦,但酒精早就麻痹他神经,眼前看啥都是花的,只能感受到一块湿湿热热的软肉伸进了口腔里,试探性的戳了戳自己的舌头。
轰的一声沈顺觉得自己脑子炸了,想都没想就咬了那块软肉一下,口腔里顿时就多了股血腥味,还有一股极淡的青梅味儿,听见顾珏吃痛嘶一声,才确定自己没再做梦。
奇怪,顾珏的信息素不应该是咖啡豆子味的吗?
“”宣柳舌头被咬出了血,他恨恨刮了沈顺一眼,要亲嘴的是他,如他愿亲嘴了反咬自己一口的还是他,宣柳恨得牙痒痒,但又偏偏拿沈顺没办法。不过好在经过这一亲后沈顺总算是止住哭闹,变得呆呆的,乖乖跟着宣柳下了车,回便利店接了李姐的班,休息了。
只是苦了宣柳,舌头肿了一大块,好像说话都不利索了。
沈顺睡醒已经是第二天九点过十点,早高峰已过,太阳都晒屁股了。他清醒过来的第一感受就是头疼,头疼得要死,从行军床上骂骂咧咧地坐起,一不小心起猛了头晕目眩的,他这才切身体会到自己已经在走下坡路的身体素质,暗叹不已。
站起来,嫌弃的闻了闻身上衣服的酒味,沈顺看见正入库的宣柳,“柳子,早啊。哟,都会入库了,昨晚李姐教你的?”
宣柳刚刚应付完跟饿刁一样的上班族们,回头看见宿醉脸肿的沈顺,昨晚被他咬的舌头又隐隐作痛,不想搭理他,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沈顺有些纳闷儿宣柳大早上不知道从何而来的低气压,但也没察觉他异常,坐到便利店门口晒太阳,还没从昨晚的宿醉中彻底醒来。恍惚间想起自己昨晚上好像做了个荒唐的梦。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顾珏好像是好像是亲了自己?
沈顺被这恶寒的梦弄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嫌晦气呸呸呸了好几声,决定勇往直前一,霉,到底,给顾珏打个电话。
几阵忙音后,出乎沈顺意料的,顾珏接了电话,“喂?什么事?”电话那头调羹撞击陶瓷杯的声音哐哐的,估计是还在吃早饭,沈顺被这叮铃咣铛吵得头疼。
“还能有什么事儿啊顾大少爷?”沈顺因为昨晚宿醉和那傻缺梦对顾珏没啥耐心,“您也是敞快人,我就问一句,五万块您是给还是不给呢?”摸了摸鼻子,沈顺觉得自己真像个流氓,还是特没尊严的那种。难不成自己以前看的小人书都是错的,按照正常情节发展来说,被流氓拍了床照不应该上赶着送钱来吗?
顾珏冷笑一声,没管正坐他旁边小口喝着果汁的张泠,“怎么?”他起初对沈顺所谓的床照威胁还颇有些提心吊胆,但现在早都回过神来,就真心觉得无所谓了,那床照也好,视频也好,他连个关键部位都没漏,爆出去又怎么样,无非事后见报了要跟他妈他爸解释下个人感情状况。
“嘿你这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沈顺没想到顾珏这么不要脸,心情更差了,咽不下这口气,撂下一句有种,咬牙切齿的挂了电话。
顾珏电话被撂,心情也不好,骂了沈顺一句,把手机扔一边儿,当张泠不存在似的,搅晃起手里陶瓷杯里的橙黄色果汁。
张泠察言观色,听出来是沈顺的电话,小心翼翼的开了口:“珏,怎么了?心情不好吗?那咱今天还去”
“乖,今天有事要忙,画展下次再去。”顾珏心里气得要炸,偏偏面上还好声好气,打断张泠说话,没给张泠一个眼神,重重放下杯子兀自上班去。
嘭的一声门响,张泠才回过神来,他也说不上来是怎么了,这段时间他已经搬进顾珏家里,就是原来沈顺和顾珏同居的房子。两人之间相处,顾珏面上做得无懈可击,可张泠凭借着多年来做oga的直觉,就是觉得他跟顾珏之间有些变味儿了,一点儿都不像是破镜重圆的情侣。按理来说,他在国外待了四年再回国,虽然早都做好两人可能回不到从前的准备,但顾珏的转变实在是太快了,他刚下飞机时顾珏还是一副风度翩翩、对他关怀备至的样子,而如今
张泠放下手中碗筷,总觉得自己和顾珏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不论他怎么努力,向顾珏走去,顾珏总不会回头看他哪怕一眼。他摸向自己空空如也的后颈,快一周了顾珏连半点标记都不愿意给他留下他原本还拿顾珏那套要对他终身负责的说辞来安慰自己,但想到自己这两次发情期里顾珏的无动于衷如果顾珏真的心疼自己,为什么连安抚性质的临时标记都不愿意给?要知道陷入情热而缺乏伴侣的oga是十分痛苦的,即便有性交,也无法缓解对被标记的深深渴望,只能活生生地忍受欲望的折磨直到发情期结束。
今天沈顺这通电话更是让他那一小小点期望彻底落空。事到如今他自己也判断不清了,顾珏到底有没有喜欢过自己。
正胡思乱想之际,一通电话打来,张泠看也没看就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一低沉男声,“张先生,今天来拍卖会坐坐吗?”
张泠听见是陈启陈老板给他打的电话,忙擦去脸上的眼泪,扯出一个微笑,“来,当然来。”他自以为做得很自然,但颤抖的带着哭腔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
“”陈启放下手中今天下午的拍卖单,“顾先生跟您一起吗?”
“没,顾珏今天有事出门了。”张泠咬紧颤抖的下唇,生怕自己表现不好,给陈启留个不好印象,得罪了拍卖行的陈老板,他就别想参加国内画展了。
陈启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拍卖会前两小时我来接您,天气预报说下午会下雨。”
“啊不劳陈老板费心,我自己打车过来也可以的。”张泠惶恐到从餐桌前站起来,对陈启的突然提议有些手足无措。
“我下午要去一趟别墅区,正好顺路。”陈启转过身,身形高大的alpha手指搭在镂空的窗边,低垂目光盯着窗外绿植。
“啊这样”陈启话说到这个份上张泠也不好再拒绝,只得答应。其实张泠对陈启一直有些怕,张泠暂且将这种怕归因于alpha对oga天生的压制?毕竟他读高中那会儿最开始见到顾珏的时候也挺害怕的。
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机会?张泠鼓励自己,回自己房间挑了两三幅他之前在国外画的小副油画,准备下午带出去给陈启过目。
张泠爸妈在知道自家儿子回国第一件事就是往仇人顾珏身边凑还住进顾珏家里后就和张泠断了往来。再加上顾珏刚来的某天张泠亲手给顾珏做了顿晚饭,但顾珏只尝了一口,连张泠手上多出来的创口贴都没过问,隔天家里就多了个做饭的阿姨。
他现在已经没有退路,自然要在事业上搏出位。
现在外面艳阳高照,张泠看向窗外不禁有些疑惑,今天真的会下雨吗?
顾珏坐在专车内一言不发,周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低气压。他还是想不通,一直在自己面前逆来顺受的沈顺这次胆子怎么就那么大,分手实际上是沈顺甩了顾大少爷,但顾大少爷是打死都不会认的了不算还敢拍他床照。这背后要没有张泠给他出主意,顾珏猜想就算借给沈顺十个胆他也是不敢的。
张泠顾珏狠狠盯着前方,他最恨别人骗他,张泠五年前骗过他一次,他大人有大量,原谅他还让他住了进来。但张泠错就错在不该再骗他,联合沈顺脱离自己控制。
你既然这么喜欢我,那我就看看你愿意为我做到什么地步顾珏勾起嘴角,打了通电话。
“喂,你好,我要爆料。我这儿有顾氏集团大少爷顾珏的床照,还有视频。”沈顺站在便利店门口,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气,顾珏这王八蛋拽什么拽,遂毫不犹豫拨通小报记者的电话。
“照片3万,视频6万。”电话那头是劈里啪啦打字的声音。
沈顺心念一动,“视频大概有个十秒左右吧,打了码。”他给张泠打码了,想着报复顾珏不能坑队友啊。
“打码4万。”电话那头声音没一点而起伏,手上打字声音不停。
沈顺咬了咬牙,最终凭着良心没向那多出来的2万妥协,“4万就4万。”
“行,你发这个邮箱”电话那头挂电话前还要了张沈顺的银行卡卡号。
成功发送视频后,没出一分钟手机就响起了叮一声的提示音,显示卡上收入3万8。
他妈的这还要收税?沈顺骂了句联邦抠门,转头就把钱给肖凯打过去。
总算能把借的钱还了沈顺松了口气,本来还想打个电话,但肖凯估计是在忙工作,没接。
回到店里,一直在听墙角的宣柳正假模假式地忙着摆货,沈顺瞧那熟练的样子觉得柳二这小子实在机灵,估计都不用他做上岗培训了,甚是满意,也跟着搭了把手。
哪知他才刚弯腰从地上取了几罐薯片,后腰就咯吱作响,沈顺哎哟一声,痛得直不起身来,还是宣柳眼疾手快把人扶到店里椅子上坐着。
“顺哥,你歇着,店里有我。昨晚李姐都教我了,放心吧。”宣柳大着舌头敛了要紧的说,指着货架又要忙去。
“欸慢着慢着,陪你顺哥说说话呗。”沈顺忙拉住宣柳衣摆,“柳子,你这舌头是咋回事儿?肿了?”
那还不是因为某人喝醉了不当人乐意当狗张嘴到处咬人吗?
宣柳只敢腹诽,面上摇了摇头说是吃烧烤上火了。
沈顺哦一声,如今顾珏床照的钱拿到,欠肖凯的三万也还了,他想着仓库堆不下的货,再这么下去他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心思自然就全心全意投入落到便利店生意上,“柳子,你知道青石一中吗?”
宣柳诧异,沈顺怎么突然问起这个,点了点头,“我之前在那读过高中。”
沈顺眼神一亮,“哦可以啊,柳子!那学校收分儿可高了,学费又贵,想不到你之前还是个学霸啊?咳咳,那个你有没有认识的学弟学妹,现在还在学校里?”
宣柳摇了摇头,他都毕业两年了,就算认识几个学弟学妹,也都毕业早都不联系了,“顺哥,你问这个做什么?”
沈顺挠了挠头,没留神牵扯到刚刚闪着的腰,疼得龇牙咧嘴的,“没啥,我这不是在想着怎么盘活店里生意嘛。你可能不知道”沈顺示意宣柳去搬张凳子来坐他旁边,“你们那会儿青石一中应该还没实行封闭式管理,就是学生到饭点儿了不乐意吃食堂的还能出来买个饭,还有在附近租了房子的干脆午觉在家里睡了再回学校去的,是不?”
宣柳点了点头,没错,当时要么是许达要么是影一给他送饭,要是碰上是许达,他能磨磨唧唧吃好久,一直吃到午休铃响,为这点儿他没少被班上同学笑。
沈顺叹了口气,“现在可不行啦!青石一中最近不知道抽什么风,说是为了让学生专心学习,禁止学生出校门,还强制所有学生住校,只有每周周五的时候才能回家,周日又要住进学校。之前没封闭式管理的时候,咱们店生意也不说多好吧,至少也说得过去,那些小孩儿也爱来咱店里吃便当喝点儿小饮料啥的,但现在不行咯,店里生意也一下子就差了。”
宣柳听着,看沈顺愁眉不展的样子,“顺哥,我想起来了,要说学弟学妹的话,我认识的确实都走了,但其实还有一个人,他一直待在学校”
沈顺一听,没顾得上腰伤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扯着宣柳袖子问:“真的真的?!那可太好了,柳子,你看能让这人来咱们店里一趟吗?我琢磨出一个计划,但还不知道能不能行,总之咱们店能不能盘活就靠他啦!”
宣柳点了点头,“行,顺哥,我问问他。”
沈顺见宣柳这可靠懂事的样子越看越喜欢,顺了个店里的橘子剥了分给他吃,本来还想站起来帮着摆些货,但腰实在是痛得直不起来,“柳子,下午我出去一趟,麻烦你跟李姐看店嗷,咱晚上见。”
宣柳点点头,没问沈顺出去干啥,继续整理起货架来。
不光是腰疼,沈顺自从和宣柳在员工休息室里稀里糊涂搞了一下后,他就老感觉自己身体不舒服,莫名其妙的总感到燥热,晚上睡觉有的时候还会被热醒,而现在还只是初夏,晚上应该是很凉爽的。
还有那个地方沈顺觉得就是宣柳那大棒子给他自己都很少碰的地方给戳醒了,他老觉得那地方不舒服,多年来形成的意识又始终很抵触伸手去碰那畸形的外阴与穴口,想了许久,趁着今天没事儿正好借腰闪了作幌子打算去医院瞧瞧。
“腰上伤口用这个药贴,每天换一张,贴个两三天就好。”医生检查了沈顺腰伤,问题不是很大,“至于你说的最近身体出的一些症状,刚刚血检结果已经下来了。你想想,是不是最近受到什么刺激,检查结果显示你的性腺有二度分化的可能,你现在相当于又经历一次青春期。”扶了扶眼镜,医生给他开了点能让沈顺好受点的药。
“等等医生,二度分化是啥意思?我就不是beta了?”沈顺有些惶恐,当了十多二十年的beta,怎么可能轻易接受要分化成其他性别的事实。
医生利索的开了单,示意沈顺出门缴费领药,“性别也不是一定就会改变。性腺二度分化的意思是你会再经历一遍发育过程,这可能是因为你的第一次发育并不完全,毕竟你身体结构比较特殊不过这次分化也有可能仍然维持原来的性别不变。”
沈顺哦一声朝医生道谢,来到开药窗口正要掏出钱包付钱,才发现自己钱包里的大票都没了,不知道啥时候花出去的。可他明明记得吃完烧烤自己付了钱后钱包还是鼓的啊。
暗骂了句倒霉,沈顺拿今天挣到的爆料费把药钱付了,又是小一千就没了,还顺便给后背伤口已经拆线的宣柳拿了点儿祛疤和消肿的药。毕竟是那么好看的背,留疤就不好了。你说说,这oga就是娇气哈,好不容易背的伤口好了个七七八八,舌头又上火肿上了。
回到店里,宣柳已经把影一叫来介绍了下大致情况,接过沈顺手上的药袋子,“顺哥,你今天是去医院了?是身体哪儿不舒服吗?”
沈顺摆手,还没从自己要二次发育的冲击里缓过来,朝宣柳问:“我没事儿,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