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阎家军大营距离城外不过十里的脚程,且好大一段路连接官道。
陆南星趁机练练骑术,又问了许招娣一些城里的情况,三人不到半个时辰便看见了不远处的两座望楼。
阿硕看了看头顶上的毒日头,见陆南星放慢了马速,上前与她并驾齐驱,无不担忧地说道:“姑娘,奴婢瞧着快午时了,此刻面见大帅,怕是主要将领都在。会不会……”
“人越多越好。”陆南星刻意在她面前表现的很是轻松。
待行至拒马桩前,便有两名士兵上前行礼,唤着:“表姑娘。”
陆南星等人跳下马,将马交给士兵,三人步行向大营正中最大的军帐走了过去。
一路上遇有士兵纷纷行礼,却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们三人。
陆南星知晓自己这身衣裳因方才打架,衣袖破了,还粘上了血迹。她照旧学着原身的习惯,旁若无人那般迈着欢快的步伐迈入大帐,朝着坐在虎皮帅座上的彪形大汉福了福身,笑道:“义父,女儿向您邀功来了!”
陆南星这句话不仅令坐在上首的阎兴邦一怔,就连在帐外候着的阿硕也暗中直呼,“姑娘真是豁出去了,看来没有足够的胆色很难办成大事儿。”
阎兴邦正把玩着宁州官印,闻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制止了跟进来的士兵,斥责道:“女儿来看爹还用通报?去去下去罢。”这才打量着陆南星,“为父瞧着你这气色恢复的不赖,只是怎么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说罢命道:“去唤医官。”又向她招了招手,“来来,向义父说说,你办了何事?只要你能高兴,义父便高兴。”
“您说的当真?”陆南星双手端起桌子上的绿玉盏,恭敬地呈给他,“只是女儿做的这件事,除了义兄不高兴以外,您听了肯定高兴。”
阎兴邦闻言捋了捋稀疏的胡子,指着她笑道:“这两日我也听闻你义兄惹你不快,他不会哄人……”他一眼瞧见传信官在帐外等候,担心来了战报,便抬了抬手,示意进来。
一名帽子上别着鸡毛的士兵行了个叉手礼,又看了看站立在大帐中间的陆南星,有些欲言又止。
阎兴邦坐正了身子,刻意命道:“说罢。表姑娘不是外人。”
士兵应喏后道:“回禀大帅,表姑娘今儿打死了修建城墙的监工,造成了那帮苦力哗变。”他畏惧地看了眼目光不善的陆南星,“又……又让人将监工的尸体挂在了城楼上。剩下的人被捆绑在城门示众。大公子听闻后,命卑职向您禀告。”
阎兴邦挥了挥手示意士兵退下,略带浮肿的单泡眼里有一种不怒而威的光亮,大手拍在桌案上,皮笑肉不笑道:“闺女,平日里义父一直拿你当亲闺女般宠着,如今越发惯的你越发无法无天,青天白日的打死人还挂在城楼上?就算和你义兄吵架,也不能如此胡闹!这让老夫如何与其他将士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