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心住何处? (佛前交欢受强攻)(1 / 2)
雨水带着湿润的土腥气扑进大殿,将地面濡湿,风吹起礼萨潮湿的头发,水珠滴落,在僧服上晕开。他眼神上移,看向供台上摇晃的烛火,有些出神。
“圣火昭昭……”他喃喃道。延净看着他,那是他发呆时常常会出现的神情。
良久,他回过了神,再次看向延净,又恢复了散漫冷淡的姿态。
“说起来,早先明教进入中原,也曾借佛教之名布教,翻译的经文亦使用了不少佛经用语,倒也算渊源颇深。”礼萨自顾自开口,陡然想起什么,冷笑一声,“不过后来,少林寺倒是给了我们教训……”
延净乍一听闻少林寺,愣住了。
这个名字如今听在耳中,竟是如此陌生。那些幼时的记忆,恢宏肃穆的庙宇,宝相庄严的佛像,都已离他远去。这座小庙承载村民们的生老病死,又何尝不是困住了他的余生?
“久已伤沉生死海……可渡人的明船,不知在哪……我的明尊,连自己都保不住……”
礼萨不懂延净的思绪万千,自嘲一笑,迈步进入大殿。他站在佛像前,盯着摇晃的烛火,神情恨恨,又像是悲伤。春雨淅淅沥沥地下,潮气从身后的夜色中扑来,钻入他的身体。
礼萨低头看向右手,手臂外伤已好,只是留下疤痕。但他知道这只手已经废了,此时下着雨,从骨子里传出阵阵隐痛,令他烦躁不已,心中仿佛有只困兽,急欲跳出牢笼。
这样的烦躁令他浑身带刺,延净首当其冲。
“你永远这么一个人待在这儿,就等着自性自度?”礼萨讥诮道。
延净知道他拿这话堵人,是记着之前的事。他并不生气,只是沉默不语。
礼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将头发挽到耳后,眉梢一动,带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他不紧不慢靠近,弯下腰,凑到延净面前。延净不自觉抬眸看他,看他红棕色的发,暗绿色的眼,苍白的皮肤,还有无情却动人的脸。他的眉眼冰冷而锋利,神情却又自暴自弃。
“经书曾说,暗魔侵犯明界,于是明尊召唤第三使,令他对付暗魔,引诱他们将罪孽释放出来。”他直勾勾与延净对视,艳丽夺目,宛如一把杀人刀,“——你知道那要怎么做吗?”
延净在蒲团上跏趺坐着,还未明白什么,只见礼萨身子一侧,手一伸,解下了他的袈裟扣。袈裟滑落在地,像有什么一同落下,延净心里蓦地一空。
冰凉的风雨自殿外袭来,空气中漂浮着草木与佛香混合的味道。礼萨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手往下移,隔着衣料,抓住他的下体狠狠一揉。
延净浑身一震,陡然瞪大了眼睛。他猛地抓住礼萨那只作乱的手,却听一声轻微的抽气声,定睛一看,发现自己抓的是礼萨的右手——那只留下长长的丑陋疤痕,已经不能握刀的手。
延净愣了愣,力道猝然一松。
礼萨睇他一眼,无声地笑起来。延净在他的笑中心乱如麻,只觉一颗心好似浮萍,悠悠荡荡没有着落,神魂也如那供台点燃的佛香,飘飘渺渺归不了位。
在他这愣神的当口,礼萨松开了手。可未等延净松口气,那人直接撩起他衣摆,手伸进去,抚到他的腰。
手指冰凉,指腹带着茧,从腰上一划而过,延净不自觉一抖。接着,这手继续游走,一使劲,拉下了他的裤子。
“你……!”
延净心神俱震,正要挣扎,礼萨熟练地握住他下体,带着劲儿揉搓起来。
那一瞬间,浑身血液如奔流的浪潮一般,齐齐往身下涌去,那处根本不受控制,直直地胀大挺立。
下面硬得发疼,延净整个人傻在原地。在这一刻,他茫然而惊恐地意识到,自己是一个男人,一个会有欲望的男人。
欲是汝初军。
这十年来,延净潜心礼佛,精进修行,自以为心如止水,行止圆满无缺,却不想在这一个惊蛰的雨夜,拼命压抑的情欲汹涌着撞开清规戒律的牢笼,撞得他神魂摇荡,头脑轰然作响。
礼萨懒得去探究延净内心的惊涛骇浪,他的右臂筋骨在潮湿的空气中突突地疼,这疼痛连同内心的惘然冲击着胸腔,令他急于发泄。
礼萨不想再等待,低头看一眼延净那根直挺挺的东西,长腿一跨,直接骑到他身上,撩开衣摆,屁股磨蹭着,找准位置,坐了下去。
延净只觉得有什么将他包裹住了,又紧又热。仿佛时间都静止,天地化为无物,眼前一片白茫,三魂七魄都汇聚在那一处,接着,像浪潮奔来,他的身体被湿热的柔软吞咽着,如水中浮木,起起伏伏。
礼萨修长的腿前伸,勾着他的腰,缠住他,上身后仰,随着颠动溢出喘息的鼻音。
所有的一切都在失控。冷雨扑在皮肤上,热潮在体内翻涌,又冷又热之中他情难自禁,下意识攥紧礼萨的衣服,来回拉扯着,无师自通地随着起伏向上耸颠。
他看不到身前的佛像,忘了心中的佛,忘了这世间的一切,只有礼萨白皙的胸膛,贴着他,在他眼前晃荡。喘息声回荡在耳边,那头湿漉漉的卷发蹭着他额头,有水珠甩下来,溅到他的脸,微凉的。
下腹燃着一团火,像要寻一个出口,在那又湿又热的甬道中疯狂搜寻着,捣弄着,挺进深处探求。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团火奔腾着,冲破困守的牢笼,倾泻而出。延净精关失守,身体一阵颤抖,直接射在了礼萨身体里面。
神魂归位。延净猛然意识到方才都发生了什么,霎时,悔恨漫天盖地扑来,淹没了他。他心头惶急,脸颊通红,浑身羞耻得淌汗,被自己犯下的罪孽吓得动弹不得。礼萨依然骑坐在他身上,神情慵懒,低头看他,用嫣红的眼角,湿漉漉的眼睛看他。
延净呆坐着,傻傻与他对视。良久,礼萨一挑眉梢,露出个戏谑的笑。
“怎么,第一次?”
夜风瑟瑟,春雨凄凄,雷声仿若失魂落魄的心跳。延净跪在娑罗树下,伏在两座坟前。
他错了,犯了罪,他是一个罪人,一个无耻的罪人。他愧对师父,他破了戒,他应当下火山地狱。
娑罗树静静屹立,沉默不语,只有枝叶上的雨珠一滴滴滑落,落在延净脸上,融进他的衣服。延净的视线被雨水冲刷得一片模糊,但他依然抬起头,向着师父的坟茔。四年已过,坟茔被青苔与野草覆盖,与老和尚的连着,像两座小小的山丘。
他又想起为老和尚举行荼毗仪式那天,那时的他看向身旁的师父,问道:“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永渡望着燃烧的火焰,嗓音平静:“你要回哪去?”
延净以为师父没听清,又问了一遍:“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回少林?”
永渡终于转过头,看向他,眼神也平静,如无波的古井:“你要留在哪,又要回哪去?”
延净悚然一惊。
他自回忆中挣脱,怔怔抬头,坟茔后的院墙上刻有一句有头没尾的偈语:
心住何处即住?
他来到这座庙时便有,不知是老和尚所刻,还是属于更久远的人。
黑暗中他看不清那句偈语,他只是看着师父的坟茔。春雨落下,浸润泥土,再过不久,这处的野草又会更加旺盛。这些微不足道的生命,从不关心人间喜悲,不管不顾,恣意生长。
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但因妄想执着,不能证入。
无有诸漏,无所不入,可他终究是个凡人。
一连几日,延净都虔诚跪拜礼佛,不敢面对礼萨。而礼萨跟个没事人似的,穿着延净的僧服,霸着延净的僧房,无人来访时,跑到大殿看着佛像发呆。每当这时,延净只能捻紧手中佛珠,闭目默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这天放了晴,地面还湿着,庙里没什么香客,延净拿着扫帚去院中清扫。他走过那面刻了偈语的院墙,原本只是习惯性地看上一眼,却忽然顿住了。
院墙上依然是那句有头没尾的偈语:
心住何处即住?
承载了不知多少光阴的字迹已渐渐斑驳模糊,在雨后晴天下显得萧索而落寞。
但如今,那偈语下竟有人歪歪扭扭地刻了三个字:想个屁!然后在旁边画了一只猫头。
延净愣了会儿,仔细看去,只觉得那字好像是用刀尖刮刻。
“是我刻的,怎么了?”
礼萨油盐不进,坐在床边,拿着那把延净送的桃木梳在手中摆弄,看都没看他一眼。
延净有种深深的挫败感。佛说普度众生,师父也教导他应度化世人,结果他现在连一个人都搞不定。
礼萨抬眼看他,被他这副吃瘪的模样取悦了,于是拿着梳子,起身走到他面前。
“你知道送人梳子,代表了什么吗?”
延净一愣,与他对视,眼中含着不解。
礼萨露出个意料之中的笑,像一个胜利者:“结发同心,以梳为礼。你不知道,便随意送人,让人误会了,可不是你的错吗?”
延净呆在原地,猛然想起那夜发生的事,脸腾一下红了个透。他手足无措,急急解释:“不是,我……”
我什么,他没能接着说下去,因为礼萨当着他的面,直接脱掉了衣服。
“你这人活不怎么样,不过下面我挺满意,”礼萨轮廓深邃,眉眼锋利,盯着他说话时神态依然傲慢,“趁我现在心情不错,赶紧的。”
延净被他这副恬不知耻的模样惊呆了。
礼萨懒得理会,不过是需要一个借口发泄,见延净呆站着不动,便上前去解他的僧袍。
“不不、不行……”
延净攥紧衣襟,像个被占了便宜的大姑娘,结结巴巴,脸红得要滴血:“吾等、沙门,当、当舍爱欲……爱欲垢尽,道可见……”
礼萨没耐心听他聒噪,神情变得厌烦又急躁:“你到底做不做!你不愿意,我就去找别的男人。”
延净蓦地住了口。
一时说不清那是什么情绪,在他犹豫的时候,礼萨一把扣住他肩膀,推搡着,将人按在床上,三下五除二脱去了他的衣服,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延净倒在床上,人还是懵的,礼萨俯下身,趴在他腿间,直接将他的东西含入口中。
“等等……!”
延净惊得一叫,手下意识往那处一摸,却摸到了一头丰密的卷发,铁锈色,光泽如丝缎。他不自觉抓住了那滑凉的发丝。
湿热柔软的舌头绕着柱身舔舐,礼萨嘬着,啧啧有声,时而用唇瓣磨蹭头部,时而又吞到喉咙口,仿佛要吸出什么似的用力吸吮。涎水顺着合不拢的嘴唇淌下,濡湿耻毛,将那处弄得湿漉漉,黏腻不堪。延净揪紧了礼萨的头发,仰着脖子喘息,浑身抖着,控制不住地挺腰往人口中送去,恨不得要进到最深处。
礼萨被他顶得干呕,一手撑着身体,另一手抓住下方的囊袋,揉搓着撸动起来。延净喘得越来越急促,再也顾不了别的,挺动得越来越厉害,最后射在礼萨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