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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户部待了这么些日子,深感战事烧钱如流水,不仅是粮草,军械和战马上损耗也巨大。云洛的马场和矿场是以后收復失地的关键物资来源,交给别人经营他不能放心。
那毕竟也是段胥拿命打下来的土地。
更何况这是个极为重要的差事,做出功绩回朝之后必能高升。
在战时皇上曾派郑案去往前线,这个巡边使很可能落在郑案头上,郑案资历老根基深厚,且一定会选自己的心腹同去,方先野便只能被排除在外。
段胥想了片刻,打个响指说道:“再过一段时间便是祭天大典,照例要准备青词向上天宣读。圣上十分看重青词,当年杜相就是因为擅写青词而被圣上赏识,你若能准备一份让圣上惊艳的青词,再求任命应当大有胜算。”
青词是献给上苍的奏章祝文,以形式工整文字华丽为要义,很考验文字功底,满朝文武没有几个能写得出来。段胥靠近方先野,小声道:“其实杜相也不会写青词,他每年的青词都是我爹替他写的。”
方先野挑挑眉毛。
段成章因病赋闲这么久,却仍然能在杜党中占有一席之地,不就是因为他和闻声阁的关系掌握天下许多情报,以及他这精妙的笔杆子。
“我知道他已经写好了,改日我去偷看然后默出来给你。”
“你叫我抄他的?”
“自然不是,文采斐然的方大才子怎么会需要抄他的。不过你先看看他是怎么写的,心中有个底,知己自己百战不殆。”段胥笑盈盈地说道。
方先野沉默一阵,观察着他的神情,悠悠道:“外面的人都说,段家三公子婚礼突遭变故,重金搜寻新妇,身心俱损闭门不出。但段三公子看起来似乎非常开心。”
从一开始段胥说什么都带着笑意,虽然平时他就很爱笑,但是今日他笑得格外春风得意。
段胥摸了摸他的唇角,笑得更灿烂了,说道:“在外面装得愁云惨淡实在太憋屈,这不是到你面前便不想再伪装。说起来我得早点走,我们家那位昨日洗完头湿着头髮在院子里画画吹风,结果生病伤风了,我要回去照顾她。”
方先野闻言大为惊讶,他端着茶的手僵在半空,道:“你不会是说……上次那个……”
“是她,鬼王殿下。”
“鬼还会生病?”
“她比较特殊嘛。”段胥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道:“我毕生心愿又多了一条,收復关河以北十七州后,我要去做他们贺家的上门女婿了。”
方先野看着段胥,瞪着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段胥拍拍他的肩膀,笑起来:“当初说好了,我为将军执剑策马打天下,你为宰执执象牙笏板治天下,我不介意飞鸟尽良弓藏,到时候我退隐你好好治理天下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