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 / 2)
褚橙摇头:“我肯定不能让他知道,狗血就在我这儿按住吧,不要让它上升为家庭八点档的伦理狗血。”
许隐想了想说:“但我觉得他还行,人品没什么问题,人也规规矩矩的,我见着他两次,一次是大晚上抱个电脑在加班,还有一次是在酒厂门口,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跟工人一起作业,现在这个年纪的孩子,其实挺少有能这么吃苦的,比如你看我家那头猪,同样九八五的,人家在学着经营一个酒厂了,他天天抱着手机打游戏。”
褚橙给听笑了:“这不一样,杰盛的成长环境和未来的生活环境都不需要他吃苦。”
许隐却不以为然:“总有苦头要给他吃的。”
说是这么说,许隐的话褚橙是听进去了,她确信孟传宇跟四年前那个刚从学校踏入社会的毛头小子已经不一样了,但是也仅仅而已。
至于说把人堵在房强吻,不过是想试试态度,毕竟是老乡嘛,吴菊又在酒厂上班,之前那些事能化解就化解,两个人能当个点头之交就最好了。不过目前看来,孟传宇似乎并不太领情。
于是,原本拿酒这事儿就落到了孟临身上。
褚橙自己开车去酒厂门口拿的,孟临拿出来,她扫了钱,拉着四箱酒回去。
吴菊的整寿宴定在了周六,褚橙去银行取了两万块包在红包里面。
她拿着红包回去的时候,许隐一家已经到了,其他三三两两的亲戚也来了一些,吴菊正在和许隐说话。
“我都听你妈说了,有啥不好意思的?你都这么个年纪了,主动点有什么,关键是他没爹没妈的,要是成了,你以后日子过得清净。”
“没爹没妈?”许隐本来想敷衍吴菊两句,结果却无意中抓住了一些重点:“他爸妈不是在县城么?”许隐记得上完小学后,孟临就被他爸妈接到了县城,走那天她还去送他来着,记得他妈长得特别好看。
“哪呀?”吴菊激动的拍了许隐一把:“这事估计你妈都不知道,他爸死了,他妈跑了,不然这孩子怎么会回来跟着他大伯,”说完像是怕许隐不信,她又说:“这都是厂里内部的消息,真实可靠。”
许隐听到不由得皱眉,吴菊还在继续:“这孩子之前可是有正经工作,他爸犯了人命官司,很严重咧,听说那受害者家属去家里闹,他妈就跟人跑了,之后还把横幅牵到那孩子单位门口,这孩子就辞了工作回来了。”
许隐听到这心里一酸,心里一边想着忍不住磨了磨指间。
也不知道坐在河边一个人喝酒那次,他看着远处在想些什么,还有他蹙眉说不想和人有牵扯,是不是在因为受他爸妈的影响。
“……他大伯不会亏待他,好歹是那么大一个酒厂。”吴菊还在继续述说着孟临条件如何优异,许隐的心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心里空落落一片,有点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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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伯不会亏待他,好歹是那么大一个酒厂。”吴菊还在继续述说着孟临条件如何优异,许隐的心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心里空落落一片,有点沉重。
一直到褚橙过来,将那个红包塞给吴菊,她才息了声。
吴菊接过那个红包,用手掂了掂打开口子看了一下,嫌少的表情并没有掩藏,但嘴上并未表示出来,直到晚间把亲戚送走,她才开始话里话外开始表态。
“褚凝接回来这么久,里里外外都是我在照看,你以为三四岁的小孩儿好带?为了看好她我这是成天提心吊胆的,厂里家里两头顾,我这身体老了,两头奔多遭罪……”
褚橙本来还想忍了,毕竟不想在整寿宴这一天闹得太尴尬,但是听到吴菊开始算账,还竟是一些什么买药、零食之类鸡毛蒜皮的费用,那口气还是没忍住。
“你非要跟我算账是吧?”她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抱着手看吴菊:“行,那你算,你今天算清楚我一次性打给你。”
吴菊听不得她这幅颐指气使的样子,原本念叨的语气高了几个分贝:“什么叫我非要跟你算账?我这不是在说实话,难道我还瞎编些话来诓你不成?”
“我知道你没诓我,我的意思是褚凝花了你多少,我一分不少补给你,”褚橙耐着性子说:“我已经帮她联系好了幼儿园,下半年她跟着我回市里,到时候你就轻松了。”
吴菊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这怎么成,她跟在我身边养了这么久,半夜醒了都要找外婆,你以为带孩子是那么简单的事?你自己顾好你自己吧,孩子还是放在这,下半年我让你爸少干点家里的活,在家里负责接送孩子。”
“我不是回来商量这事的,幼儿园我已经联系好了,孩子下半年肯定要跟我走。”褚橙很坚决。
“走什么走?”吴菊过去抱起褚凝,心肝儿宝贝的哄了几句,抱着上楼:“我们家凝凝最喜欢外婆了,凝凝哪里也不去。”
看着婆孙俩的背影,褚橙坐在沙发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在吴菊那知道了孟临家的情况后,许隐心里就一直空落落的,心里总觉得放不下这事。
晚上一闭眼,她想到的都是小时候在自己面前哭泣的孟临。
实在睡不着,她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凌晨两点钟了,她觉得她完蛋了,坐起来抹了一把脸,认真思考了一下自己这种心疼源于何处。
她不否认追孟临这个想法是临时起意的,原因很简单,孟临长得挺好看的,干干净净,身高什么的她都非常满意。
但是跟着他混了这么些时间后,她就觉得这个状态不对劲儿。
老实说上学那会儿追她的人挺多的,某些程度上来说,她是个挺拿腔拿调的人,察觉到某个人对自己有意思,即便她对那个人不感冒,她也会在有那个人的场所极力维持自己光鲜的一面。
她喜欢享受这种被人仰望,当成白天鹅远观的感觉,曾经年少幻想爱情的时候,遇到自己满意的,也不是没想过试一试,可是到最后,她都没办法脱下白天鹅戎装,只能在精疲力尽后逃跑。
认识到这一点后她觉得自己和爱情绝缘了,怎么可能靠着伪装和一个人过一辈子了,这多累啊。
可是这副腔调偏偏在孟临那里就消失殆尽了,她是什么鬼样子,孟临小时候就知道了,孟临是什么拧巴性格,她也很清楚,所以跟他相处,哪怕是在他面前穿着睡衣、素颜朝天,她都觉得很自在,说话也是,不用刻意找话题,如果心累了,伤心了,靠在他身上闻到那种熟悉的味道就会令人安心。
还是不要这么吊儿郎当的吧,她想,都是近三十岁的人了,哪能还像二十出头那样玩得没心没肺?
想到这里她找到手机给孟临发了条消息过去,发完掐掉正准备睡觉,微信提示音却响了。
居然这么晚还没睡,吸血鬼么?
许隐拿过手机来看,孟临回了一个简单的嗯字。
“你还不睡?”许隐发过去问。
孟临:“睡不着,出来转会儿。”
许隐:“你在哪?”
那边发过来一张图片,许隐一眼看出来是在河滩边上。
她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拿着手机发了等我两个字,然后套了一个外套悄悄下楼,再悄悄推着电瓶车出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