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节(2 / 2)
“是!”既然皇帝都这么说了,赵普自然应下了。
脑中思维则在继续发散,这个差事,不算什么难事,但代表的是皇帝,也代表着崇政殿这股政治力量,又意味着什么……
“那张洎跟着你也有些日子,你觉得此人如何?”刘承祐又突兀地问赵普。
似乎知道皇帝有些喜欢那探花郎,不管心里怎么想,赵普嘴里倒是说着好话:“颇具文才,远过于臣,聪颖机智,好生培养一番,可大用!”
“就没什么不足之处?”刘承祐仿佛对张洎的长处并不感兴趣。
稍微考虑了下,赵普说:“年岁毕竟不大,难免有些年轻气盛。”
“好了,你忙你的去吧!”
“是!”
在刘承祐面前,赵普同样表现很小心,不过他的小心,在于迎合皇帝的同时,展露自己的才干,以期往上爬,实现政治抱负。对此,接触得越久,刘承祐感触越深,但是,赵普此人,就现阶段而言,刘承祐用得当真是顺手。
……
江陵城,城头已然变幻大王旗,城垣、官署、军营、仓廪,都插上了崭新的大汉旗帜,而此城也成为了慕容延钊新的中军所在。城中各处要害场所,都被进城的一厢小底军牢牢地占据住,属于行营的职吏、记室开始清查江陵府库,这些都是可直接充为军用的。
原本的江陵驻军,都被移扎城外,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并且直接从汉军诸军中抽调了上百军官充入,以加强控制。
不过,对于江陵城的百姓而言,却是大大松了口气。北汉数万大军南来,其势滔天,官民震恐,所幸没有酿成战祸,高保融果断从心而降,大汉顺利接收城池。
再兼汉军军纪严明,没有遭受兵祸,并且不过数日的时间,已然解除城池的封禁,任由百姓进出。就冲此举措,人心悉安。
原本的南平王府,并未遭受任何侵扰,仍由高保融一家安居其中,保留其卫士,只是在外围加驻兵马,以作保护,等待朝廷的处置办法。
而慕容延钊则将江陵州衙占据了,作为行营所在。如今,慕容延钊再度召集行营诸将议军,荆南局势渐安,湖南战情愈急,也该开启下一步的进军事宜了。
慕容都帅用兵
江陵衙内,济济一堂,列坐在内的,除了仍备守江陵的汉军将校外,梁廷嗣、魏璘这两名荆南军的高级将领。相较于汉军将领们的从容淡定,梁、魏二人要激动些,既是紧张,也是喜悦,毕竟这是大汉南征行营的高级军议,得以破格参与,也证明他们算是被朝廷所接纳了,至少在都帅慕容延钊这里是这样的。
对于他们这种降将而言,战后的前程、地位如何,军职如何安排,都得看在接下来在战事中的表现。他们二人自觉还算幸运,因为江陵内外,有太多的人连表现的机会都没有。
在江陵易帜的这数日间,有太多荆南文武想要同慕容延钊搭上线,但毫无例外,连见上一面的资格都没有。而目前,在东京诏令下来之前,负责维稳的人乃是高保勖,就冲着其前番主动入汉军中军献诚,兵临城下时,也是他主动劝高保融:哥,别坚持了,先降为敬。
随着侍卫的唱号,慕容延钊快步入堂,带来一阵肃杀之气。坐上帅案,接受一干将领的拜见,慕容延钊未加废话,直接道来:“本帅奉诏南征,是为讨湖南周逆。今大军屯于江陵,已有数日,荆南既安,必当用兵于湖南,以期扑灭周行逢,还湖湘以安宁!”
“愿听都帅调遣!”一干将领,齐齐抱拳,以梁廷嗣、魏璘二者的声音最为凸显,引得慕容延钊向二者多瞧了一眼。
“曹司马,你与诸位将军,说说逆军的情况!”看向曹彬,慕容延钊吩咐着。
“是!”曹彬当即走到堂间的军事地图旁。
或许是郭威的关系,或许是使江陵的功劳,进驻江陵之后,慕容延钊即将曹彬调至行营中军,任行军司马。军职虽然没有遽升,但职事所在,却是重要无比,跟随慕容延钊,接触的都是整个荆湖战局的军情,对他的成长很有帮助。可以说,比起许多起于毫末,辛苦打拼的青年将校,曹彬着实幸运许多。
“据报,周逆南下攻取桂州后,尽夺张文表军卒、钱粮,又括郴、道诸州兵马,悉数北调,布置于武陵、洞庭。
在我军南下江陵之前,再度率先发难,以其麾下大将杨师璠率众两万,北攻澧阳,意图消除我澧州军对朗州的威胁。
周逆则自率三万水陆兵马,布防于洞庭,意欲扼防我军自长江入湖攻取岳州。”
“察其所谋,都帅已先遣韩都监率两万卒沿江东下,进逼三江口,虎视岳州,与周逆相持。又以李筠将军渡江进驻公安,用以援应澧阳!”
从曹彬口中,如今朝廷与湖南两方军事对抗态势已经是很清晰了,不过于在座的将领们而言,并不是最重要的,他们大多是带兵作战的将校,少有思考战局,只需要知道自己接下来做什么,有无立功机会。
待曹彬讲完,慕容延钊沉吟几许,也出声了,他这一开口,将领们的表情都跟着严肃了些:“诸位也听到,目前对敌战场有二,一为三江口,二为澧阳!”
“三江口乃周行逢精锐所在,兵甲三万,实力亦算雄厚,韩都监以两万军敌之,一时也难以突破,需要增援,尤其是水师增援!”
言罢,慕容延钊的目光即看向魏璘:“魏将军,江陵水军可曽整备好?”
闻问,魏璘赶忙起身应道:“启禀都帅,江陵水师七千余众,大小战船两百艘,皆已归制,军心安定,随时可供都帅调用!”
“好!魏将军十分干练啊!”慕容延钊表扬了一句,即吩咐道:“你率五千水师,前往洞庭湖支援韩都监,对付湖南水师!”
“是!”听令,魏璘精神倍感振奋,高声应道。
见状,梁廷嗣也坐不住了,起身殷切地望着慕容延钊:“都帅,江陵马步军也愿为朝廷效命,讨伐周逆!”
“梁将军莫急!”慕容延钊轻轻抬手,脸上都泛起了少许笑意,道:“南征大军,将士多为北人,虽则勇悍,对于南方气候水土尚需适应,更兼不熟悉荆湖地势形胜。是故,如欲破湖南,还需仰仗江陵兵士!”
“请都帅下令!”梁廷嗣会意,抱拳道。
“梁将军可率整编好的一万军卒,同水师一道,前往三江口,支持韩都监!”慕容延钊吩咐着。
“是!”梁廷嗣顿时眉开眼笑的。
“两位将军,可先行下去,整顿兵马,两个时辰后,登船东下!”慕容延钊道。
“遵令!”
又招来一名传令官,下令道:“通知高保勖,让他将筹集的船只,交付大军!”
“都帅,江陵军队终究新降,能用吗?”待二将退下后,史彦超忍不住对慕容延钊道:“再者,纵使调用之,还以梁、高二人统兵,可信否?”
“史将军不必担心!取荆南兵马而用之,乃是南征以前,陛下与枢密院就定好的策略!”慕容延钊摇摇头,神色沉着而自信,道:“江陵既下,局势已固,本帅中军在此,粮秣在手,兼其军中安插上百军官,足以控制。再有荆南兵卒,其家人都在后方,又岂敢言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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