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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见到盈月便是清清朗朗的一声“盈月姐姐”。
这姑娘姓林,叫清月,是六邈堂安嬷嬷的外侄孙女,父母双亡后便来了顾家投靠了安嬷嬷,眼下就在六邈堂伺候。
昨日容舒回门,安嬷嬷听说张妈妈病了后,便遣了林清月过来给张妈妈送汤。
安嬷嬷是顾府的管事嬷嬷,林清月是安嬷嬷的亲戚,又是六邈堂的人,盈月自然有心要交好。恰好二人名字里都有个月字,聊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颇觉亲近了。
盈月笑着迎过去,下巴往林清月手里的食盒一抬,道:“清月妹妹又来给张妈妈送汤了?”
林清月眉眼弯弯道:“今个不送汤,张妈妈昨儿还有几声咳,安嬷嬷便给了我一个土方子熬了点草药,让给张妈妈试试。”
盈月一脸感激:“清月妹妹有心了。”
林清月忙摆摆手,说不敢当,“姐姐折煞我了,我这都是听命行事,岂敢居功?”
一番谦虚后又道:“姐姐这是要往哪儿去?”
盈月便说了她要去大厨房取食材的事儿,想了想,又问道:“妹妹可知二爷在吃食上有何偏好?”
林清月眸光微微一闪,笑吟吟道:“姐姐这可问对人了。我们二爷最爱吃猪肝、猪肚之类的猪下水了。大厨房今儿有猪肝,我瞧着还挺新鲜,姐姐不妨去同厨房的婆子要一些。”
松思院。
盈雀在内室点上玉兰香,给容舒沏上一壶上好的龙团。
容舒啜着茶,吃着刚出炉的荷花酥,靠坐在榻上看自己的嫁妆单子,时不时还拿出个算盘拨动几下。
前世侯府出事后,家中一应财物全被抄走,连阿娘的嫁妆都没能留住。她为容家四处奔走打点关系,也将自己的嫁妆花得七七八八。
容舒自小便锦衣玉食,在钱财上自来是有点不知人间疾苦的。
后来容家倒了,她手上的银子如水一般流走,没了钱财打点,想去牢里见阿娘一面都变得格外艰难。
最后一次去大理寺狱见阿娘,那狱卒嫌她递来的钱袋轻不让她进去,她隻好赶紧脱下自出生便不曾离过身的小玉佛,这才见上阿娘一面。
若是三年后,容家依旧难逃抄家罢爵的结局,那她现下便要好好谋划出一条退路来。
一条她与阿娘的退路。
容舒盯着手里的嫁妆单子,目光落在了东郊的那处庄子。
这就是老夫人念念不忘的庄子了,阿娘将这庄子给了她,如今可是她手里头最值钱的房产。
容舒咽下嘴里的荷花酥,对盈雀道:“过几日我们回去侯府,你到外院让你兄长找个房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