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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没有,东家您交代的事小的怎敢忘记?”
容舒放下心来,提起裙裾匆匆出了门。
她一上马车,沈氏便风风火火道:“我们现下就回去鸣鹿院,今儿仕子闹事,好几条胡同都被封了,还不知晓什么时候解封。”
说着便仔仔细细看她一眼,道:“你方才可是一直在绸缎庄里?”
容舒“嗯”一声:“我本想去趟金楼的,走到半路发现前头状元胡同有人在闹事便急忙回了绸缎庄。”
沈氏松了口气。
“新近半月都会不太平,晚些时候再来压帐吧。”她微微蹙起眉峰,“就是大嫂那庄子我原是想让你陈叔挑个时间去瞧瞧,如今倒是不好叫你陈叔离开上京。”
容舒“咦”了声:“大伯母的庄子怎地也要阿娘来管了?”
大伯母那庄子容舒知晓,还是承安侯府受封爵位时皇上赐下的呢,隻那庄子位置远得很,都到顺天府辖下的宛平县去了。
“先前她那地里出了点问题,便来让我寻个人给她瞧瞧。这事还是你陈叔去办的,他去看完后,回来便同我道,那庄子的庄头一问三不知的,一看便是在偷奸耍滑。这事我同你大伯母提过一嘴,也不知她换庄头没。”
沈氏对大房惯来是同情的,隻想到朱氏的为人,忖度一番后又摆手道:“罢了罢了,你大伯母事事不爱劳烦旁人,以后见着她了再说,兴许她已经换了庄头了。”
说话间,马车穿过长安街往城门去。
草帽儿胡同一个背着个药箱的小医正刚出胡同口便瞧见了那马车。
小医正一眼便认出了那是侯夫人沈氏的马车,先前她去承安侯府给侯夫人施针时,便是这辆华盖马车接送的。
孙道平揩去额间汗,呐呐道:“呀,方才坐在里面的是顾夫人,啊不对,顾夫人同顾大人和离了,如今又成了容大姑娘。诶,那么好的姑娘,顾大人怎舍得和离?感情之事果真如祖父说的那般,最是难以琢磨。对了,上趟容大姑娘问的那草药方,我倒是找到出处了,也不知道容大姑娘还需不需要。说来也是怪,那草药方子竟是出自西域的古药方,整个太医院都没几个人知晓,容大姑娘怎会知晓?”
小医正碎碎叨叨地说着,身影渐渐消失在长安街。
沈氏的马车离开城门之时,顾长晋回到了都察院。
胡贺对他道:“大理寺的人已经将潘学谅带走,我派人跟着,也给他请了大夫。你放心,他那右手你处理得及时,保住了。”
老尚书认了罪,潘学谅便是不认罪也很难洗清罪名,胡贺倒是有点同情潘学谅,寒窗苦读十数载,如今功名前程都成了一场空。
都是走科举出来的人,他岂能不扼腕叹息?
隻这点子同情不会令他再多做些什么,老尚书是元老重臣,曾是建德帝与启元太子的太傅,连今上都曾在文华殿听老尚书讲过经史。
皇上不会让老尚书在风烛残年又病痛缠身的时候再遭多少罪了,为了平息仕子们的愤怒,只能将潘学谅推出去。
胡贺道:“总宪大人的意思是老尚书既然已认了罪,是以潘学谅的罪大抵也逃脱不了,此案就交由大理寺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