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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不必认罪也不需要离开承安侯府,这些分明就是误会!”容珣大声说着,旋即看向容舒,缓下声音道:“昭昭,你大伯母、二伯父也是你的长辈,你将那庄头和手里的证据都交与我,这些事为父会处理。”
容舒长这么大,头一回见容珣这般狼狈,涕泪四流,眼神凄然,望着容舒的目光就像是看着一根救命稻草。
她从怀里取出那些书信文书,轻轻地道:“父亲可知这封信是从何处来?这是从曾经的二皇子府搜出来的,不仅仅是密信,还有这些年沈治偷偷运到上京,借由邱石杨与大伯母之手送进二皇子府的银子,俱都登记在册。这些罪证早就被搜了出来,只不过是还未交到大理寺罢了。”
这些书信帐册都是顾长晋派人送到容舒手里的,有邱石杨的口供,有这些书信帐册,承安侯府怎可能逃得了罪?
容珣“咚”一下跪坐在地上。
“此外,沈治还曾与四方岛的海寇勾结,购买了大批火器,想藏在大伯母的庄子里。若是朝廷在庄子里搜出这些火器,父亲可知承安侯府会被定下何罪?是造反!”容舒顿了顿,面色凝重道:“皇上当年赐封容家侯府爵位时,曾赐下诰券。眼下这局面,要么分家,大房、二房认罪;要么用诰券与爵位抵罪。”
这一世沈治还未来得及将那批火器藏在大伯母庄子里,承安侯度的罪名会轻得多。前世父亲在认罪后,大抵是归还了诰券,这才使得容家罪减一等,隻判了流放之刑。
若容家愿意舍下一切,去大理寺自首,以嘉佑帝宽厚的性子,多半会从轻发落。
该如何做,她不会插手,也插不了手。
半个时辰后,容珣派人从太医院请来的御医抵达荷安堂,给容老夫人看病。
容珣一直在正屋里头陪着,直到御医给容老夫人施好针,喂好药,方从内室出来。抬眼瞥见站在廊下的容舒,他脚步一顿,沙哑着声音道:“怎地不回去清蘅院?”
“我明儿便会离开承安侯府,离去之前,还有一事要父亲帮忙。阿娘正在扬州处理舅舅的事,无暇分身,便让女儿替她走一趟。这是和离书,阿娘已经在上头落了款,父亲落款后,明儿女儿便去顺天府加盖官印。”容舒揭开木邮筒的封戳,取出一封和离文书。
容珣一怔:“你说这是什么?”
“和离书,阿娘与父亲的和离书。”容舒淡淡道。
“沈一珍要与我和离?她为何不亲自回来与我说?”容珣疲惫的脸上划过一丝惊怒,拔高了声嗓道。
“因为阿娘有她要守护的家族,有她作为沈家人该尽的责任。”容舒望着容珣,目露失望道:“父亲与阿娘成亲这么多年,竟然还不了解阿娘的为人。阿娘不仅要查出舅舅的罪证,将舅舅交给官府问罪,还要将舅舅偷偷买下的那批火器找出来呈交给朝廷,以防有人利用这批火器作乱。”
“那我便在这里等她,等她亲自来与我说!”容珣下颌绷紧,一副没得商量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