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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晓她是曾经的扬州首富沈淮的外孙女,嘉佑帝对她在扬州做的事倒是不觉惊讶了,沈家的家风一直不错。
当初底下人偷偷瞒着他想要拿沈家杀鸡儆猴立威,嘉佑帝得知此事时,沈淮已经将泰半家财通过容老太爷的手送到嘉佑帝手里。
看出嘉佑帝对沈淮的赏识,容老太爷更是当机立断与沈家结了亲。
沈家为国为民散家财,引得旁的豪富之家跟着纷纷效仿。
这才叫当时国库空空的大胤渡过了最艰难的时候。
嘉佑帝笑道:“得了旁人的招待,自是要好生回谢,改日朕让皇后宣那容家姑娘入宫,你亲自去道个谢。”
那日太子请求赐婚,嘉佑帝既然允了,自是不会反悔。
宣她入宫,也好让皇后歇了要让太子娶戚家女的心。
“退下罢,昨儿玩了半日,今儿莫要贪玩。”嘉佑帝慈爱地望着萧怀安,“日后你要助你兄长好生守护大胤,现下就要学好本领。”
萧怀安脆声应下:“皇伯父放心,怀安同穆将军学了骑射,日后怀安便去边关守护大胤的百姓,驱逐外敌。”
嘉佑帝带着病容的脸笑了笑。
汪德海端了一碗药入内,萧怀安知晓嘉佑帝用了药后便要小憩,忙告声退下。
他一走,嘉佑帝接过那药一饮而尽。隻这药才饮下没多久,他便咳了两声,明黄的帕子染上了几丝殷红的血。
汪德海一张脸登时皱得跟菊花似的,“奴才一会便去请孙院使给陛下施针?”
嘉佑帝这是娘胎里带来的病,随着年岁增长,沉屙痼疾便愈发严重,便是孙院使也没甚好法子,吃药施针也不过是叫他多活几日罢了。
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人总是有一死的,嘉佑帝对生死早就看透。
他一直舍不下的便是萧家的这份祖业与大胤的百姓。
好在上天待他不薄,将长晋那孩子送到了他跟前。那孩子能力卓绝,比他更适合当皇帝,将大胤交到他手里,嘉佑帝知晓自己便是这会死了,也能安心阖目了。
望了眼汪德海忧心忡忡的脸,他叹了声,道:“你想去请便去请罢,此事莫要传出去,尤其是莫要让皇后知晓了。”
汪德海知道嘉佑帝说的是他咳血这事,满口应下,亲自去请了孙院使。
孙白龙提着药箱赶来,兢兢业业地给嘉佑帝施针。一个时辰后,待得嘉佑帝安然睡下,方疲惫地走出养心殿。
殊料人才刚回到太医院,一口茶都还未抿呢,坤宁宫那头又来人了。
一问方知是将将回到坤宁宫的戚皇后请他过去解毒。
孙白龙以为中毒之人是戚皇后,哪儿敢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