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门婚事成不了(1 / 2)
是他在“切”,他好像不太屑。臻臻把团扇按在自己腿上。
文英光不再问文逸,改问臻臻几句,不外乎是她青州的家况,她父母的营生那些个。
臻臻低眉顺眼,一一应答了。
“开药铺能挣几个钱?当年你家好歹也是在京中做官的,竟如此落魄。”文逸从中cha嘴道。
这话顿时让臻臻感到难堪,她是家道中落,如今来投靠明国府的,来的路上,嬷嬷就曾听到船上的人在议论她的身世,无非是说她不配。
可今日就在自己跟前,他就当着他父母的面,竟也这么说臻臻窘迫极了,紧抿着唇,憋不出一句话。
文英光却道:“你一个从未入过官场的后生懂什么?休要议论长者过去之事。”
“我只是好奇。”文逸驳道。
容杳夫人一直不忘照看臻臻的脸se,也道:“汪家乃世代医门,救si扶伤无数,有传世的美德,可不是为官做宰、家财万贯的人能b拟的。”
文逸撇撇嘴,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文英光看向臻臻,又道:“早年我和夫人一同去过青州,拜见了你家汪太爷,不过你那时还在襁褓,当然不记得。回京之前,还赶上了你的周岁宴。”
“知道,”臻臻尚未从窘迫中挣脱,满是小心谨慎地回话,“听我母亲说,老爷和夫人送了我一把长命锁,母亲做成了项圈至今还替我收着。”
彼时丫鬟端来了热茶,递给臻臻一盏。臻臻伸手去接,忽而听到一句:“是多大的锁?”
她一时不知怎的就失了手,没接住茶杯,眼睁睁看着茶水泼出,又任由它哐啷啷摔在了地上。
一抬眼,对上了文逸那带着些嘲弄的目光,一扭头,又看见大将军那严厉又带着不满的皱眉。
臻臻吓得一哆嗦,再不敢好奇为何爷俩长得不像,连忙弯腰,埋头去捡茶杯。
“表妹打青州来的,礼数可真是周全。”
然而头顶上响起的这声调侃,更把她的脊背压下去几寸。再次抬起头来,臻臻仿佛用了好大的力气。
“二郎,又在胡说,这儿顶数你最没礼数——臻臻,你别理他,他就是有些嘴碎,不是故意气你的。我和将军都知道你平素是最有礼的孩子了。想必你渴了,就喝我的茶吧。”容杳夫人把自己的茶递过去。
臻臻这回双手去接,接得很稳,在三双眼睛注视下把茶喝了。茶并不烫,只是听容杳夫人那般哄她,她心里却莫名有gu委屈涌上来,才喝一口茶,被雾气熏了眼睛,眼里便见了抹红。
“咚,咚——”里屋传来两下敲锣声。
“快进去,隔帘跪着听。”文英光催促文逸。
文逸麻溜进去了。屋中旋即传出两个大嗓门竞争谁的力气更能冲破屋顶的谈话声。
臻臻听见是在说“你去哪了”“我去太极观啦”“哦,你又跟老虎玩了”什么的。再过几句,便是文逸高声大喊:“我不成亲!我没答应成亲!”
原本坐在臻臻眼前的文英光“腾”的起身了,大步走进去。
容杳夫人也起身,可她不是要往老太爷的里屋走,而是牵着臻臻就要出门,道是夜深了,得早些送她回去。
临到大门,夫人又叮嘱她千万别把二郎的话当真,他就是个小孩子心x,明日一早,他又会不一样了。
臻臻来不及多言,x急的车夫便ch0u起了马鞭,火急火燎地将她送回了容府安置。
一夜过,第二日一早又火急火燎地来容府接她。这回,臻臻踏入了据说是文小二爷所住的院子里。
“我看这门婚事成不了——”
晨起的文英光难掩心中不快,对着正为他穿戴衣袍的容杳夫人吐诉。
“这臻臻软弱可欺,管不住老二那破烂x子,娘家又不在京,气势更不足,日后恐她忍气吞声,在老二手底下过得十分不顺。那逆子如何了?若不是昨夜来人把我叫去,我定当着老爷的面打他一顿。当着你我和姑娘面,说出那种话。”文英光正燥郁,嫌夫人慢,自己个儿野蛮地把腰封扎了,又催:“帽子,帽子。”
容杳夫人心情倒尚可,也不计较昨夜偏又是侍妾赵姨娘闹身子不舒坦,把他骗走半宿的事。她踮脚给丈夫戴上冠帽,先说了臻臻的好:“在父母开的药铺里长大,懂药理,会算盘算账,而且心地纯善。虽说x格有些软弱,毕竟是外地来了难免拘束。日后时日长了,可以调教过来。”
又说起文逸并自己心中的算盘:“老二,他也就无赖两天罢了,婚期一定,府里摆上宴席,他再不情愿,为着阖府的颜面定也会乖乖拜堂。只要成了亲,夫妻磨合磨合几天也就和谐了。”
文英光道:“真如你这般顺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串通了大街小巷和太极观,才把他b回来。我信他,过两天又跑个无影踪了。”
“世子爷不在,没人敢收留他。”容杳夫人给他正正衣襟,“官人用心良苦,我这做人母的亦感同身受。最重要一件事今日要办成——官人等会儿就去找人把他在大理寺犯的事g销了。这几日我留他在府里,门也不许出,让他跟姑娘多多相处,再好好劝劝,保准他能应下这门亲事。我若不顶用,不是还有我娘家大嫂?”
提起钱舅妈,文英光讪讪,“你娘家大嫂也忒会做媒,给我侄儿文涛做的媒,儿媳妇没见过几次丈夫面,反倒跟公公更亲近,笑掉人大牙。”
“官人还说呢,你说你不中意臻臻这个儿媳,却有意跟她熟络,我看得出来。你不喜欢老二便少看两眼,这儿媳,却是值得好好教教的,定不会让你失望。”容杳夫人笑道。
文英光不再说话,穿戴好,冷着脸出门了。见大门有马车,问了人知道是臻臻到了,便朝下人吩咐道:“好生伺候着,不准文逸跟姑娘吵嘴。就说我说的。”
“梦仙阁”那厢,臻臻进屋后便思忖进来时看见的院子牌匾。
怎一爷们儿,允许自己院子起这名字?听起来像姑娘住的。
作者有话说:刚开始见面,节奏会慢一些。为了早日上高速,我已经在用力蹬车了啦!
文中的一些名字,可能是有一些暗义的,可能。
那爷们儿好似刚起身,排场大,院子站了两排等着伺候主儿的丫鬟、小厮。臻臻落座后,等了片刻才见他从里屋走出。今日他穿一身绣松针柏叶的蓝白长袍。
“b昨天还难看。”文逸落座便说。
“哪里?”臻臻一听便知他在说自己,抬手00脸,00头发。
是,昨夜她不曾好睡,一闭眼就是自己当着文家人摔了茶杯出丑的场面。更有他的那声讥讽,苍蝇蚊子似的一直在她耳边回荡,让她难受极了。
天亮梳妆时,她分明瞧见自己眼底有两团乌青。
可他这人倒还好,宛若什么事也没发生,睡饱了便起来用饭,真真是富贵公子哥,无忧无虑,意气自如。
传菜的丫鬟们进来了,把汤粥及各类点心摆上桌。臻臻小心瞥向文逸,“今日出门匆忙,没来得及好好梳洗。本以为是在夫人那边用早饭的,来了才知道是”
文逸却不搭理,扬了扬眉,问一旁的嬷嬷:“怎么没有我的鲜鱼粥?”
嬷嬷道:“今儿个太早了,没买到好的鲜鱼,哥儿将就着用些吧。听说你一路从太极观回来,就没用过饭,这身t怎么受得住?”
文逸傲气道:“何止呢,我自打前前日、大前日离开府里,就没进过一粒米。我快成仙了,嬷嬷。”
话末,才淡淡睨着臻臻,指了指那主事嬷嬷,“这是自我小时候就照顾我的刘嬷嬷。”
臻臻见状,也看向旁侧的自己n娘,“这是一路随我上京来的n娘,汪嬷嬷。”
“你就带了一个人来京?”文逸昂首瞅了瞅。
“是。”
“喔,原来你n娘跟你一个姓。——汪嬷嬷好!”话锋一转,只见他满脸满嘴都变得和气极了,冲汪嬷嬷笑了笑,又道:“汪嬷嬷辛苦了,请随刘嬷嬷下去用饭吧,就当自己家一样,可别拘束。我和你家姑娘先说会儿话。”
不止臻臻茫然,汪嬷嬷也怔愣住。
这新姑爷看起来彬彬有礼,而且长相俊美,并不似姑娘昨夜口中的难相与的人哇。
定是姑娘误会了。汪嬷嬷连忙摆手,陪笑道:“哪里的话,不辛苦。照顾主子是我份儿内事,应该的。”
“果然是有其主也有其仆,我见你家姑娘也格外勤勉。”文逸笑眯眯地夸。
“汪嬷嬷,这边请吧。”刘嬷嬷领路。
臻臻微颔首,默许汪嬷嬷跟着去了。
虽不知他想怎样,但总觉他从小就是个鬼灵jg,臻臻便提神防备着。
闲杂人等都散了,二人都未曾动筷。文逸轻唤了声:“表妹?”
歪着头,就那么不动声se地盯着臻臻看。
臻臻目光偶有闪躲,有那么两下,还是对上了他俊俏风流的面孔,清秀浓眉下的那双眼,更灼灼如花,让她心中隐隐一阵不安悸动。
“表哥,请用吧。”臻臻给他添一碗粥,挪到他面前。
“你”文逸又出声,双眸亮晶晶地直视臻臻,眼里宛若有波光潋滟,yu说还休,似在氤氲一gu神秘的力量。
臻臻被他奇怪的举动所蛊惑,伸了脖子,像那碗粥一样把自己推得离他近了些。
他想说什么?
——“貌丑!”
文逸忽然一拍桌子,整个人“霍”的蹦起来,“昨夜灯火暗没看清,今日看清了,发现你貌丑无颜,本不该配我。你一路上谨小慎微,生怕遭到冷眼苛待,是因为你出身寒微,早就没了官家小姐待遇,却要y装小姐,缺了教习,见识不足,便凡事装作不在意,实则你根本就不懂。
你也知自己不配我,夜深了辗转反侧不得安睡。还没见到我,你的n娘就在容府里四处打听我,到上京了还用你们老家青州的老规矩,给的赏银连下人都嫌少!我说得对不对?”
“你,你怎会知道这些?”
眼看他嘴皮子张张合合,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一阵,臻臻惊得眼珠子都快弹落。
文逸眉梢眼角处处透着挑衅,狂妄地笑了一声,又道:“呵,我还知道你的n娘,她本是你家远房婶子,很多年前丈夫犯法被流放了,不堪罪妇身份,你家y是收留她给她改了姓,说她是婆家抱来养的,是养nv不是儿媳妇。她一路来,极其袒护你,你在容府住最好的院子,用最好的东西。可你的n娘连沐浴用的香豆都不认得,以为是果子。拿来给你洗澡,也不知道用多了多少,洗了几桶水半天没洗g净。”
“你!你”旁的也就罢了,可她在房中洗澡的事,他怎么也?臻臻羞愤难堪,立刻掩面,趴倒在桌上哭泣,“你怎么可以当着我的面说这些”
“就凭你住在我舅妈家,就凭我只回来了一晚上也已经0得门清儿,哼,你不也派人打听我来着?”
“可你跟我打听到的,都不一样!”臻臻把脸埋在双臂间,几乎是吼出来。
“哟,是哪不一样?是根基不一样,还是外貌不一样,还是跟你理想中的夫君不一样?”文逸着实好奇,弯身凑近了臻臻问,“你倒说说看。”
臻臻愈发恼羞,哪有人这样取笑一个未出嫁的姑娘的?
却又听见他道:“我看你我二人婚事未定,还有回旋余地,你不配我,我也瞧不上你,不如你我早早分道扬镳吧。”
原来他是这个主意。
臻臻抬起头,迎面对上他因理直气壮而更加明亮的双眸。
作者有话说:
忍着!忍着!嘴欠的文老二早晚被活埋追妻火葬场。
“好。那我们——”
“二爷!二爷!”
臻臻坚定地开口,不想立刻就被人打断了。
“二爷快住口吧,将军刚传话来,不准你和表小姐吵架的,”小厮任四从大门过来,谁知一进门就瞧见表小姐双眼shsh的,鼻子哄哄的,分明是哭了。任四愣住,忍不住质问起自己主子,“你,怎么还把表小姐弄哭了?”
文逸最好面子,怎可承认,甩了甩袖子不耐烦道:“我哪里是吵架,我是在跟她讲道理。”走到臻臻跟前,轻咳一下,又道:“你说,我打你骂你没有?”
臻臻本yu脱口而出的话被生生堵了回去,她不想在小厮面前出丑,便背过身去,不让人看。
不想文逸绕了过来,一个旋身扑到她眼前,非要看她。
被忽闪来的衣衫影子晃了晃眼睛,臻臻一仰头,就见他近在咫尺的高挺鼻梁和那粉若桃花的双唇。
“那我方才说的道理,你可有听明白?”
他一下子扑得太快,几近把一张嘴贴在了她额上。
“你”臻臻拽着手绢抵在心口,退了退,声如蚊讷,“远一点。”
任四见状,也压低嗓音提醒:“二爷,男nv授受不亲”
臻臻的耳根子火辣辣地烧了起来,她再次转过了背。
“你闭嘴!”文逸又绕过来,直直盯住臻臻的脸,“你只管说,你是不是也不满意这门婚事?你只要说一个是字——走,我们这到我父母面前说去!这样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我——”
又没等臻臻说出来,那任四便道:“今天将军休沐,遣人送了拜帖,去端亲王府了。我才碰上他出门。”
“他去端亲王府做什么?”文逸急了眼,“哎!他根本就不知道内情,我要去见他。”
“将军已经出门,要见,只能去王府了。”
“去王府就去王府!”
文逸拎起件披风就走,临到门口,却不忘回身,用折扇指指臻臻,“你等着我,我跟你的话还没说完。”
臻臻掀了掀嘴皮子,看他走得实在太快,她到了嘴边的话只好又收回去。
“表小姐,二爷有事要出去了,您还是自个儿先用早饭吧。刚才二爷说的那些话,您也千万别放在心上。就当是,看在二爷长得俊儿的份上,您看”任四哈腰道。
想起那个人说的话着实气人,臻臻抿着唇,小声道:“也没多好看。”
任四耳朵灵光,立马提起jg神,“难道表小姐还见过b我们二爷还俊的人?别的地方不敢说,但在京城里,我们二爷可是排第一的美男子。b世子,太子还俊呢。当今圣上称他为谪仙人,跟神仙一样好看的人!”
臻臻心烦意乱地r0ur0u手绢,“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儿是他的院子,自己可不能留太久,不如吃了早饭后去向容夫人请安,而后回容府去了。
任四道:“将军这几日不让二爷出门,派人拦着呢,今日就出不去。这会子估计翻墙去了。”
“你不跟着你们二爷?”
“二爷嫌我身手不利索。不像任五有功夫在身,平时出门都是他跟着二爷。”
“那你们二爷,近来是犯了什么错吗?”臻臻问道。
任四为难地挠挠头,二爷总说他蠢笨,可他也是知道要为主子保守秘密的。
臻臻见他不吭声,便学着容杳夫人平日里对仆人说话那般,“嗯。你不说,我也猜到了一二。你们二爷,犯的事也不小。不然前几日也不会躲着不见我。”
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在察觉小厮那吃惊中又带着点刮目相看的神se后,臻臻方才被气哭的小脸,瞬时舒展开了。
“别蒙我,我早晚会问你们老爷夫人的。”臻臻不慌不忙地补了句。
梦仙阁里满院种的都是绿竹,此刻春风稍作,吹得竹叶沙沙作响,加之又是y天,臻臻在院子逛了逛便觉有gu凉意。b前几日要冷上许多。她早上从容府来得急,没带披风也没带暖袄,不多时便去向容杳夫人拜别。
夫人慈ai,也不舍得她走,唤人拿出来一件自己新做的软金丝密织长袄,暖金光闪闪的一件,上头还绣了凤凰和牡丹,又华贵又大方。容杳亲手给臻臻披在肩上。
午后二人去了老国公院子里请安,臻臻请缨煎药,又和夫人喝喝茶、说说话,一下午的光景便过去了。只是到了傍晚,小厮任四急匆匆跑来说二爷被将军提溜在马上,抓回来了,正要动家法呢!
“夫人快去救救二爷吧,二爷叫喊个不停,他们骑马回来,整条街都听见了。”
只见平素端庄温和的容杳夫人露出急迫之se,撇下臻臻,慌忙地带人去了。
臻臻愣在原地,也不知自己要不要跟去看看,可她不认识这里的院子,又是外人,踌躇一番后便想找个眼熟的嬷嬷,说自己先告辞。可才走出老国公的院子,臻臻便听见有小丫鬟在议论:“将军这回真动气了,听那边说已经打了,把二爷打了二十大棍”
作者有话说:
文逸:只要我嘴皮子够快,她就会被我唬得同意取消婚事!此招虽险,胜算却大。严肃脸
任四:嘻嘻,二爷,我b你更快!
文二爷0着疼痛的pp:爬!
旋即,本yu告辞的臻臻也被迎面而来的嬷嬷,领到了容杳夫人的主屋。
到了院外,碰上转角而去的大将军文英光,他背着手阔步走得飞快,只看那背影也俨然一副怒气未消的样子。身后跟着他的婆子正絮叨叨:“将军可算得空了,赵姨娘午后便说身子不适,一直要见将军呢。”
臻臻没碰上他们正面,看他们走了,她进了屋,却隔帘听见容杳夫人的低泣声。
儿子被打受了伤,做母亲的难免会心疼吧。
臻臻直等里头的哭声没了,才轻唤了声:“夫人,臻臻来了。”
容杳夫人红着眼出来,一把拉住她的手,“好孩子,你都知道了吧。我家二郎被他父亲上了家法,打得血r0u模糊的,正请大夫过来看呢,你替我去梦仙阁看看二郎,我这做母亲的委实见不得孩子伤痛。”
臻臻道:“好,我会去的。”话落垂眸犹豫一下,臻臻忍不住,又道:“表哥,他与将军不睦,想是起了口角冲突,这里头可有我的缘故?或者,是表哥和我的婚事”
容杳凝神,须臾后看向臻臻,“是,但又不完全在你。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二郎在大理寺当差,管的便是审讯时确认证物,签字画押之事。但有一门案子,是一个妇人杀了她的丈夫被提审。二郎他竟把凶器给扔了,把原先确认好的证供给改了,想把那妇人按无罪释放。此事闹起来,大理寺上层的官便以二郎贪w受贿来治罪。他前几日正为此事困住,所以没回来见你。不过你放心,今日事已平息,我们文家明国公府,这点小事还是能够摆平的,二郎过几日便又能回大理寺了。他父亲打他,也只恨他处事张扬,不听训,打他几下出出气罢了。”
夫人拍拍她的手背,又道:“其实他昨夜当着你的面,说的那些话,也只为气大将军,实则并非不喜欢你的缘故。你才来,他对你何来敌意呢?”
臻臻低眉,微微颔首。心里暗暗道:可我分明还是感到有敌意的。
一旁的汪嬷嬷见自家姑娘这副神se,自己心里倒也有了一份揣测。等路上没人时,汪嬷嬷对臻臻道:“姑娘,我看就是文家二郎他怕自己惹了事,又要娶你,把怕罪责连累到你身上,才故意那样跟你说话,想跟你撇清关系的。我也见过他,也在府里打听了关于他许多,连他母亲都这般说,可知这爷们儿本x真的不坏。”
臻臻脚步不停地朝梦仙阁走去,“嬷嬷只见了他一面,哪里知道他背地里跟我又说了什么。”
“那便再观摩观摩,先不要急。我看他不丑不残,又没病,能嫁得,能!”汪嬷嬷连声道。
梦仙阁内,臻臻见丫鬟们端着水盆进出,有的水盆里头是沾了红se的,汪嬷嬷见了,没忍住发出“嘶”的一声。片刻,一名郎中走出来,刘嬷嬷和小厮跟着听医嘱。臻臻顺势进了门。
此刻文逸正趴在靠窗的软榻上痛呼x1气,臻臻上前去,站在他背后瞧了瞧,见他只穿着里衣,腰下被薄褥盖着,看样子是被打了后t。
以大将军那魁梧身躯,又是练家子的,这二十棍打下来非皮开r0u绽不可,但也不至于伤着筋骨。臻臻自幼见父亲医治伤患,伤到露出森森白骨的都医好了。估0他这二十棍,用些上好的金疮药,修养几日,也就能下地了吧。
“哇娘!你终于来了,你儿子快si了!”却不知怎的,榻上的的爷们儿大喊着哭诉起来。
“你男人好大力,把我的pgu都打开花了,疼si了!娘,你快看看你好儿子的pgu!”文逸一手放到自己腰上,孩子般拽了拽衣角,另一只手在软枕上捶了两三下。
臻臻:“”
“我的pgu好疼哇”
早上还在耀武扬威,又蹦又跳的,怎么眼下哭成了孩子样?臻臻有些不忍,上前一步,“表哥。是我,臻臻。”
榻上的人犹垂si梦中惊坐起,正yu一个翻身,但背后实在太疼没翻过来,便使力扭头回看,“怎么是你?你怎么穿我娘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