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 / 2)
两人好不容易回到府中,一只脚刚跨进府门,咻的一道破风声从耳边刮过。
她偏头,只见一把短剑稳稳插在她右边的柱子上,稍偏分毫,剑刃刺入的便是她的右眼。
下一瞬,祁屹的低吼声传来,“滚出去!”
她捏了捏手心,还是进了府内。
但她没敢多走,生怕祁屹真会要了她的命,只能直接跪在前院。
沈培然实在看不过眼,“姑娘,你不能再受风寒了!”
江晚渔摇头,眼中噙着泪,却忍住不让它掉落。
是她的错,她不敢哭。
没有按照祁屹约定的时间回府,她是该滚出去。
可就在刚刚,她连最后的一丝希望都破灭了,除了留在祁屹身边,她无处可去。
她不能被祁屹赶走,唯有跪下求他。
沈培然知道劝不动她,只好上前与祁屹讲道理。
“将军,江姑娘方才……”
他的话还未说到一半,就被祁屹冷呵一声打断,“江晚渔,本将军的床还不够你爬?”
“将军,您这话是何意?我与江姑娘今日乃是初见,两人之间清清白白,您为何要如此揣度?”
“滚开。”
祁屹连看也不看他一眼,抓起手边的双刀,朝江晚渔走去。
身上套着别的男人的外袍,还敢跟他提清白二字?
当他是蠢笨之人?
祁屹目光沉沉看着跪在前院的江晚渔,浑身散发着戾气。
“我说过半个时辰不回来,就滚出去,没听清?”
江晚渔没有回答,仍是低着头,双膝好似与地面黏在一起。
她缓缓从怀中掏出药包,颤着双手递过头顶,即便她一句话也没说,祁屹也能感受到,眼前的人有多害怕他。
祁屹莫名嗤笑了一声,拔出双刀其一,挑起她身上不属于她的衣袍,甩出府门外。
而后,冰冷刀尖抵住她的下巴,抬起,逼她直视他。
将军他还是心软了?
看清江晚渔的整张脸时,他似被什么击中一般,瞳孔猛地缩了下。
她两边脸红肿不堪,嘴唇两边还有殷红的血迹,杏眸早已盈满泪水,若不是她还在强忍着,定会满溢出来。
她不哭不闹,安安静静地跪着,甚至不躲他的刀尖。
看似坚强却又带着无尽的柔弱感,似乎一阵微风就能把她轻易吹倒。
若是五年前的祁屹,此刻定会毫不犹豫将她揽入怀中,用尽浑身解数安慰。
接着再找欺负她的人报仇,就算是因此丢了命也无所谓。
只要能护住她。
但现在的祁屹,不会这么做。
他依旧冷着声音,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被谁打了?”
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沈培然的。
沈培然还在意他方才说的话,“将军,我与江姑娘……”
“问你被谁打了!”
到底是上过战场杀敌的人,一声震喝把沈培然吓得双腿发软,“江姑娘是、是被户部尚书府里的人打了。”
“尚书府?”
江家才刚被抄家,按千旭律法,朝廷重臣获罪,下一任官员选拔流程至少三个月,怎会这么快就选出接任之人?
“正、正是!我之所以会在尚书府救下江姑娘,是因医馆里还有些骨碎补,用其浸酒擦拭可消肿止痛,想着江姑娘应该就在附近抓药,恰巧可顺便让她将骨碎补带给将军,哪知找到她时,她已被打得不成样子!”
“为何被打?”
沈培然顿了一下,神色有些不自然,“她们说江姑娘蓄意在尚书府闹事,还说江姑娘为了荣华富贵爬上您的床,恬不知耻该打……”
“闹事真假不知,其他倒是属实,”他收起刀,一点没有疼惜她的意思,“不站起来,是等着我扶你?”
闻言,江晚渔对着他磕了几下头,慌忙起身。
兴许是起身的时候太过着急,身子摇摇晃晃,她眼前一黑,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