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收留（1 / 2）
江时序处理完了今日份待看的邮件，合上了电脑，刚想牵着旁边已经等不及的狗出去遛一遛，抬头看向窗外，才发现外面阴沉沉的。
他摘掉了蓝牙耳机，听见了雨滴落在窗户上发出的清脆的声音。
江时序笑了下，“出不去了，在屋里跑两圈吧。”
吱吱仿佛是听懂了他说的，一脸不开心地趴在他脚边，拿毛茸茸的大脑袋蹭了蹭他的腿。
江时序站起来抻了个懒腰，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是小区的物业。
“江先生，有个叫温洵的人找你，他说他是你弟弟？”
温洵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江时序皱了下眉头，有种隐私被侵犯的不悦。
“江先生？”物业又叫了他一声，“如果你不认识的话，我就打发他离开了。”
在“让温洵离开”，还是“把人放到自己眼皮底下看着”，江时序迟疑了一秒，选择了后者。
“麻烦你让他等一会吧，我现在下楼去接他。”
挂了电话后，江时序拿了一把伞出门了。
他在小区门口旁的一把大遮阳伞下面看见了温洵，温洵身边还立着一个行李箱。
走近了一点才看见，温洵身上的衣服、还有头发都是湿的，微风卷着雨丝刮到他身上，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江时序叫了他一声，“温洵。”
温洵回过头，眼睛红红的，脸上还印着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江时序快走了两步，带着他自己都没发现的焦急，和温洵一起站在遮阳伞下，捏着他的脸迫使他抬起头来，“脸怎么了？”
温洵自嘲地笑了一声，“让我爸打了，还把我赶了出来，我没地方去，迫不得已只好来投奔你。”
“哥哥，你能收留我几天吗。”
温洵这可怜的模样又让江时序想起了温知许。
温知许八岁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温家丰收藏的一个陶瓷罐子，被温家丰甩了一巴掌。
把温知许委屈地趴他怀里哭了一个多小时，直到他答应放假偷偷带温知许去游乐园，才把人给哄好。
江时序拎着温洵的箱子，打开雨伞罩在了两个人的头顶，“跟我走吧。”
余光瞥见江时序有半边身子都暴露在了雨中，温洵的心脏不规则地跳了一下。
如果他和哥哥从一开始没有分开就好了
这样说不定在温家丰动手打他的时候，江时序还能帮他拦一下。
他爸自从外面有了情人，十天半个月不回一次家，这次回来，是因为他的期末成绩出来了，他从期中的年级前十掉到了倒数一百名。
温洵各科试卷都故意空着大题没做，这个成绩他也早有心理准备。
没想到的是，他爸居然会有这么大反应，他后妈一天十多个电话都没叫回来的人，居然特意为这事回了趟家，温洵觉得自己还真是“荣幸”。
刚开始从家里跑出来，温洵没想着来找江时序，他卡里的钱还有不少，住酒店或者是租个房子也能生活很久。
他坐在公交车上漫无目的地逛了很久，越想越觉得委屈。
这些年他受委屈或是难受的时候，他都是自己躲起来偷偷地哭。
可现在他找到哥哥了，他想让哥哥像小时候那样安慰他一下，于是他打车来了江时序家里。
温洵一进门还不等站稳，就见一个白色的、毛茸茸的东西朝着他扑了过来，温洵害怕地朝后退了一步，靠进了江时序怀里。
江时序在他腰上揽了一下，扶着他站稳才收回手。
“吱吱，”江时序叫了一声，“下来。”
温洵愣了一下，他小名叫“知知”，不过以前在家里也就只有江时序会这么叫他。
他偏过头看了江时序一眼，却见江时序的目光刚好落在他怀里那只萨摩耶身上，温洵呼了一口气，他差点还以为自己身份暴露了。
“是在叫它？”温洵回过神，小心翼翼地伸手在萨摩耶头上摸了一把，感觉手像陷进了云朵里一样，他忍不住又抓了一把。
江时序把他的小动作看得清清楚楚，挑了下眉，打趣了一句，“不然还能是叫你？”
温洵又问，“哪个zhi呀？知道的知吗。”
“吱吱喳喳的那个吱吱。”江时序说。
“没想到你居然会养宠物，”温洵看着朝他微笑露出一排小白牙的吱吱，感慨了一句，“感觉你不像是会养狗的样子，就算养也应该是养边牧、贵宾那种比较聪明的狗。”
吱吱偏了下头，拿大脑袋在江时序腿上拱了一下，看起来很是委屈。
“是我弟弟喜欢。”
温知许从小就很喜欢小动物，不过温家是不允许养任何宠物的。
温知许在地摊上买过五块钱一只的小乌龟，当天晚上就被温家丰扔出了窗外，他也养过五条小金鱼，第二天就出现在了桌面的餐盘里，他套圈套中的小鸭子，也被扔了出去……
从那以后，温知许就不再往家里带任何活物了，他只敢偷偷地摸别人家的小猫小狗。
别的小朋友去玩球的时候，他就跑去家门口那家宠物店，里面有只小小的萨摩耶，每次看见他都朝他笑。
那家宠物店关店的前一天晚上，温知许带着江时序去了店里，他抓着江时序的衣服，指着那只萨摩耶，“哥哥，我好想把它带回家。”
“知知，”江时序揉了一把他的脑袋，安慰他，“等你成年了，哥哥送你一只萨摩耶，也叫吱吱，好不好？”
温知许吸了吸鼻子，“那拉勾。”
提起温知许，江时序的眉眼都变得温柔了些许。
温洵也想到了小时候的事，见江时序惦记着他，不免有些触动。
吱吱拿脑袋蹭了蹭他的手，他回过神，明知故问地看着江时序，“哥哥，你和你弟弟一起住吗？那我突然住进来他会不会不高兴呀？”
“他不住这。”
江时序去浴室拿了个干净的毛巾出来，递给温洵，“去洗个热水澡吧，别着凉了。”
温洵的视线落在江时序的肩膀上停留了两秒，伸手摸了上去，“哥哥，要一起洗吗，你身上也湿了。”
江时序抬手，覆上温洵的手背。
不等温洵庆幸，他的手就被无情地拍了下去。
“我的卧室还有个洗手间。”江时序说。
温洵：“……”
他不死心，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继续说道：“哥哥，那你可以借我一套衣服吗？”
江时序把目光投向温洵带来的行李箱，“你那么多件小裙子，一件都没带过来？”
温洵只是随便拿了几件衣服塞进箱子里，迫不及待地离开了那个让他窒息的家，他根本没在意自己拿了些什么。
他问江时序，“你想看我穿吗？”
江时序推开他的脸，“我没有那种癖好。”
江时序转身回了卧室，温洵盯着他的背影，舔了舔嘴角，有些不甘心又无可奈何。
温洵从行李箱里翻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拿着进了浴室。
洗完澡后，他又有些纠结，是把衣服穿好，还是直接围着浴巾出去……
可江时序对着他那些裸露的照片都没什么反应，他围着浴巾出现在他面前估计效果也不大。
还不如先装乖，争取能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也方便他后面下手。
这样想着，温洵乖乖地擦干身上的水珠，套上了t恤和短裤，才从浴室出来。
江时序已经换了一身比较休闲的衣服，正坐在沙发上等他，见他出来，江时序开口说道：“过来，我们谈一谈。”
“哥哥，你想和我谈什么？”温洵在他身边坐好，坐姿乖得像个小学生一样，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乖。
“谈个恋爱吗？”
江时序没理会他话里话外的勾引，直白地问道：“你打算在我这里住多长时间？”
温洵小心翼翼地竖起一根手指。
“一天？”
温洵摇了摇头，江时序眉心微拧，“一周？”
温洵又晃了晃脑袋，江时序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一个月？”
温洵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点了点，“嗯，等我开学我就搬走。”
“哥哥，拜托你好人做到底，多收留我一段时间，我可以……”
温洵差点脱口而出“付房租”，想了下又把这句话咽了回去。如果江时序知道他有钱，一定会把他赶走让他去住酒店的。
“我可以帮你打算卫生、遛狗，就当是付房租了。”温洵打量了下房子的布局，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的房子这么大，怎么算都是我占了便宜，不如，我肉偿吧。”
“我是高中生、而且还是第一次，”温洵掰着手指给江时序数着自己的优点，试图打动江时序，“应该还是可以值一点钱的。”
江时序的面色冷了下来，“是吗，那不如你开个价，我考虑一下？”
温洵犹豫着报了个数字，“一晚五……千？”
“倒是敢开口，”江时序嗤笑了一声，“不过你有什么本领，能让我心甘情愿地花这个钱。”
“是活好、特别会叫，还是玩的花？”
江时序的目光落在温洵身上，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圈，温洵的衣服穿的整整齐齐，可他却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一样。
他非但没有感觉到羞耻，反而被江时序问的有些兴奋。
温洵眼睛亮亮地看着江时序，“如果你喜欢这些的话，我都可以学。”
“那就等你学会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