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节(2 / 2)
周围没有人去扶他。
邓漪冷漠地看着,梁毫也没动。
灼钰来到紫宸殿外,冷眼看着绝望的燕荀,听到那个人绝望之下大喊着天子无情,几乎歇斯里底。
因为说出的话过于不敬,被禁军捂着嘴拖了下去。
“侍衣……我们快走吧……”少年身后撑着伞的大宫女于露低声提醒,生怕他听到那些话,被带坏了。
灼钰却丝毫不动。
天子无情?
少年的脸庞被雨水打得半湿,精致的脸无情到森然,近乎嘲弄地看着抹被拽远的身影。
他一点也不觉得姜姜无情,甚至,他觉得姜姜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人,是他们配不上她才对。
如果他们也曾不被当成人,也曾过猪狗不如的日子,就该知道,什么都该自己抢,如果不够聪明不够狠辣,不一步步爬到她的面前,她怎么看得到他呢……
他们什么代价都没付出,凭什么在她身边。
只有他。
他落过水,中过毒,吃过发霉的食物,他一遍遍沏茶却被烫伤,只要她夸他的茶好喝,他就兴奋不已。
只有他最爱姜姜,哪怕她要他的骨头做成饰品,他都会立刻砍断自己的双腿。
这些人能做到吗?他们不能,所以他们才不配脏了她的手。
“嗤。”
灼钰从齿间发出不屑的声音,转身走了。
心有所属1
裴朔在山南遇刺,此事在朝中掀起了不小的动静,姜青姝顺理成章地来了一波大清洗,以谋杀朝廷命官、欺上瞒下、为官不廉等罪名问罪燕博易,但并没有以谋反罪将其定罪,只是革职查办,燕博易有反抗之心,但因为他唯一的儿子在皇宫,最终也只是束手就擒。
当地三成官员都被大清洗,而成王,姜青姝只是寻了个理由削了成王府的护卫,按照秋月所暗中获得账本名单,尽数切断其密切来往的官员,又没了节度使手中兵力,成王就算有不臣之心,也难成气候。
裴朔虽受了伤,却也没有大碍,稍事休整便准备归京。
只是归京之前,裴朔奉命拿下燕博易时,意外发现了一件蹊跷之事。
燕府中的幕僚有数人,近日有一人在裴朔抵达山南之后才归入燕博易麾下,此人竟是京城口音,来历蹊跷,却又在燕博易事败之前便提前收拾包裹遁逃,消失得突然,竟完全寻不到去向和来历。
裴朔去见了燕博易一面。
一番询问,果然确定燕博易对他动手,也有此幕僚的鼓动。
此事没有声张,启程归京前夜,秋月来见了裴朔,听他说了此事,便问道:“裴大人怀疑,此人来自京城,是有京中势力在幕后操控此事?”
裴朔颔首道:“燕博易在京中已无靠山,朝中若有人想动他,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不知动机为何?”
秋月沉吟一番,喃喃道:“燕博易之子是陛下的兰君,有没有可能是后宫争斗?”
但很快,她就自己否定了这个猜想。
“若是单单是因为后宫,不必如此铤而走险大费周章。如此手眼通天,又完全不留痕迹,这背后之人行事缜密绝非常人……”
秋月看向裴朔,还是不得不提醒一句:“还有一种可能,此人并非全然针对燕博易,也有可能是……想借燕博易之手除掉大人您。”
地方官也许不怎么把裴朔当一回事,但是京官都比较清楚裴朔在天子跟前的受宠程度。
他此番任监察御史,看似只是一个小小的任务,但又怎么没有天子有心提拔磨炼的意思?
也许他回京之后,还要升官。
裴朔虽然还只是区区五品,但风头是一点不小,这样下去升官是迟早的事,定然也会挡了有些人的路,如果有人未雨绸缪,也许巴不得裴朔死在外头。
裴朔听秋月这样说,意外地扬起眉梢,指着自己,“你说我啊?”
秋月无奈:“裴大人倒是乐观得很,此次立功归京,只怕还有明枪暗箭。”
“要杀我,那就来呗。”
裴朔倒是没什么所谓了,耸耸了肩笑道:“省得我到处去找,就怕他们不下手。这些人也真是抬举我,像我这么纯良无害的人真是招谁惹谁了,要不是陛下要我来,在京城混日子多轻松……”
眼见他这话越说偏,还要赖到皇帝身上去,秋月忙打断他,“裴大人!慎言。”
裴朔还没说完的话在喉咙里打了个转儿,硬是改成了个散漫的哈欠,打着哈哈道:“秋大人也早些歇息,这段时日真是忙得头晕,在下得去补个好觉……”
说罢,他抬手行了一礼,转身走了。
不出所料,裴朔回京之后,立刻就升官了。
此前,姜青姝在门下省和尚书省之间纠结。
张瑾几乎将尚书省变成自己的一言堂,且中书令虽至今没有委任,但他以“检校”之名霸着不放,中书令之名也几乎坐实。
如果把现在的裴朔派去中书省或是尚书省,到了张瑾手下,极可能会遭受一些明争暗斗,不如继续留在门下省安逸,在她跟前做事也不会出错。
等资历熬够,侍中之位说不定都是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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