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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小孟总/领带绑手/RX捏R指J/汁水横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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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宴臣的睡姿很安静,规规矩矩的,手放在身体两侧,半天都不会动一下。

他的手出奇的好看,十指修长优美,骨节分明,不管是随意地拿起杯子,还是从车窗递个车钥匙,简简单单的小动作,手指或张或拢,他自己毫不在意,没有半点做作的意思,却总是让人忍不住把视线落在他的手上,舍不得离开。

好漂亮的一双手,很适合抓着点什么,也很适合被绑起来。

孟宴臣呼吸平缓,毫无防备。这毕竟是他自己的地盘,姿态很是放松。

金丝框的眼镜端正地放在桌子上,旁边是装着蝴蝶标本的玻璃罐子。蓝色的凤尾蝶定格在了最美丽的时候,双翼舒展,俨然如生。

沙发很大,孟宴臣的领带有些松,头微微侧着,睡得很熟。发烧带来的高温和疲倦侵蚀着他的感官,迟钝的四肢沉重不堪,没有外人在,他显得更没精神了。

但是仍然很吸引人。——甚至可以说,更吸引人了。

迷迷糊糊之中,孟宴臣感觉到有人在扯他的领带。起先他以为是他的姐姐,毕竟他的休息室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他也不喜欢自己的私人空间被随意侵犯,那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但是被扯下来的领带却派上了奇怪的用场。他的双手被人按在头顶,领带一圈圈地缠绕在手腕上,紧紧地捆绑勒住,还打了个……蝴蝶结?

孟宴臣:???

这是什么恶趣味?他的姐姐不会做这种事吧?虽然只认识半天,但是明玉给孟宴臣的印象很好,明媚干练,也很关心他,应该不会这样对他?

孟宴臣拿不准,他的意识逐渐苏醒,但是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像是喝多了酒,又像是传说中的“鬼压床”。

这个人好像知道他动不了,有恃无恐地解开了他衬衫的扣子,一颗接一颗,很快就让孟宴臣露出了大半胸口,然后就肆意抚摸起来。

孟宴臣:!!!

他心里一惊,挣扎着想要醒过来,却好像被陷在流沙里,怎么都动不了,只能气恼地感觉到,对方的手在他胸口和腰腹流连,一寸寸地抚摸亵玩,揉搓着每一处的肌肉。

这分明是男人的手!绝不可能是他姐姐!孟宴臣心念急转,把所有有可能的嫌疑人全思考了遍,恨恨地想着怎么处置这个胆大包天的龌龊家伙。

但很快,他就没有多余精力去思考了。

不知是谁人的手,摸上了他的后颈,捏着那软肉在指腹间摩挲。说不清道不明的酥痒从被玩弄的地方泛起,好像被蚂蚁给咬了一样,痒得孟宴臣浑身难受。

他又羞又气,如果现在能动的话,估计能抄起任何顺手的东西,砸破这人的脑袋。但他偏偏动不了,只能任由这混账顺着他的脊椎往下滑。

穿着衣服的时候看不太出来,孟宴臣的身材很好。后背的肌理均匀而有韧性,摸起来弹性十足,肩胛骨会敏感地收缩,好像不愿意被人摸,又好像欲迎还拒。

脊椎被滑过的地方窜起难耐的痒意,孟宴臣努力想从梦中醒来,却徒劳无功,无力地颤了颤指尖,忽然腰一麻,男人的手已经来到了他的腰间,轻拢慢捻,探寻揉搓。

他的体温逐渐升高,混乱地无法躲避,呼吸一乱,不知所措地绷紧了身体。

“唔……”孟宴臣闷闷地喘息,眼球在薄薄的眼皮下转动,似乎随时都会惊醒过来,但来人一点也不怕,毫无顾忌地游移辗转,捏住了小巧的乳头。

几乎就在手指捏下去的一瞬间,孟宴臣的身体就一激灵,反应很大地抖了抖。

他从不知道这种地方被别人把玩在手里,居然会如此敏感。

那两个小东西本身毫不起眼,有时候隔着衬衫若隐若现,凸起一点诱惑的弧度,就像孟宴臣这个人一样,一举一动都浑然天成的色气。

他自己不觉得,不妨碍有很多人这么觉得。

奶头小小软软的,揉一揉就会慢吞吞膨胀起来,挺立在饱满的胸肉上,颤巍巍的,煞是可爱。

既然可爱,那当然要多玩一会儿。男性的手指带着茧子,夹着奶头来回揉搓,激起一阵火辣辣的酥麻。

五指沿着胸口一抓一揉,便把柔韧的乳肉都抓在手里,爱不释手地抚弄揉搓,很快就留下了新鲜的红色指印,错落地分布在半开的衣襟下。

孟宴臣不悦地蹙着眉,无论意识怎么激烈地挣动,都无法脱离重重束缚,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从昏沉的深渊醒过来。

更不妙的是,他竟然在这种过分的玩弄里,产生了快感。

孟宴臣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晚淫靡的梦,想起自己被铐在椅子上,后穴被按摩棒插得满满当当激烈肏弄,甜蜜的快感永无止境地折磨着他,又痛又爽,舒服得不可思议。

所以,这也是梦吗?他迷茫地想,为什么他会突然做起这种春梦?他明明喜欢的是许沁,她翩跹得像最美的蝴蝶,孟宴臣一看到她就觉得喜悦和安心。

有一种同病相怜、相依为命的亲密感,好像互相缠绕的藤蔓,彼此陪伴的毛毛虫。

但奇怪的是,即便是在孟宴臣最失控的青春期,他也没有做过和许沁有关的春梦。

她换鞋子时裙摆落下或翘起,孟宴臣都会移开目光,不去看她露出的小腿。

他心底的绮念,哪怕是在梦里,也通常表现为国外的沙滩、大海、花园、山谷、蝴蝶和笑容灿烂的许沁,阳光温暖,岁月静好。

孟宴臣有时候甚至分不清,他喜欢的到底是许沁,还是那种在漫长岁月里有人陪伴的温暖。

他恍恍惚惚地喘着气,无意识地挺起胸,涨大的奶头被揉得红艳艳的,揪起来旋转按压。更加热烈的刺激流窜在胸口的经脉里,热乎乎的,扰乱了他的呼吸和心跳。

男人的手急切起来,迫不及待地往下滑,探进了孟宴臣的裤子里,握着无辜的性器揉来揉去,富有技巧地挑逗撸动,指尖迅速抠动马眼,很快就把那柔嫩的小口玩得湿哒哒的,在他掌心微微跳动。

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毫无疑问,不管孟宴臣情不情愿,他的性器可比他活泼多了,在别人手里兴奋躁动,轻而易举地就硬了起来,滴滴答答地流出了汁水。

他的脸上浮现出潮湿的红晕,闷哼一声,咬紧了牙关,骤然收紧的手指抓皱了绑在手腕的领带,指节攥得发白,像是气得狠了,又像是受不住这样的逗弄,整个人都在颤抖。

来自胸口和性器的快感不断冲击着他,暖融融的熨贴着,宛如泡在温泉里,被水流一遍遍地洗刷荡漾着,惬意又舒适,不知不觉就软了腰,在急促的喘息里泄了出来。

他短暂地迷失了一会,动了动手指,扯着领带用力,试图从噩梦里挣脱。

但是男人的手指蘸着他的精液,来到了闭合的后穴。

孟宴臣挣得更厉害了,但是沉沉的身体不听使唤,即使用尽了全力,也不过是微弱地反抗。

男人的手指猛然插了进来,并没有多疼,更多的是被侵犯的恼怒和羞耻。

大约是食指,灵活地转了一圈,把湿黏的精液涂在肉壁上当作润滑,轻巧地戳弄着。紧张的肠肉死死地推挤着入侵者,却被增加的手指插得软绵绵的,不多时就听到了一点诱人的水声。

那里面本来干涩得很,因为发烧而异常的高温,温热而紧致。

两根手指模仿着性器抽插的频率,深深浅浅地进出,穴口每每刚刚缩紧,就被强硬地怼开,白花花的精液随着手指的插入,被幽穴吞吃了进去,润湿了浅处的肠道。

怪异的滞涩和饱胀感充斥着后穴,孟宴臣咬着下唇内侧的软肉,不愿发出狼狈的呻吟。隐约中似乎听到了低低的笑声,听不清楚,孟宴臣晕乎乎地出了一身汗,下身黏糊糊地很不爽利,高热的体温却似乎逐渐降了下去。

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笃笃”有节奏地响起,停顿了一会,又接着敲响。

“两点了哦,小孟总。”明玉的声音时近时远,听不大真切。

孟宴臣喘息不定,在极度的混乱里,一时竟分辨不出这声音是来自现实还是梦境。

有什么圆滚滚的东西从男人的指尖推进了绵软的后穴,孟宴臣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门外传来了明玉提高的声音。

“怎么没动静?宴臣?我进来喽?”她不放心地按下指纹,门锁应声而开。

孟宴臣猛然惊醒,涣散的眸光落在明玉的脸上,才有了点回到现实的真切感。他茫然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完好无损的衣着,又下意识抬起手端详了一下,目光一凝,逐渐回神。

深蓝色的领带好好地束在衬衫领口下面,但他的手腕间却无端多出了殷红的勒痕,触目惊心。

“姐姐?”孟宴臣眨了眨眼,嗓音涩哑含糊,轻飘飘的气音,一出口就散了。

“怎么?做噩梦了?”明玉好奇地问道,目光忽然落到了他的腕间,下巴一抬,神色有些微妙,“那是怎么回事?”

孟宴臣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拖着越睡越累的身体,勉强支撑着自己坐起来,晃了晃沉重的脑袋,摸向桌上的手机和眼镜。

“我不知道。”他如实回答。

“你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明玉惊讶道,“伤害自己可不是聪明人的做法。”

“我没有受虐癖。”孟宴臣推了推眼镜,看了她一眼,无语地回答。

他迅速地从手机里调出了最近两小时的监控。——休息室虽然没有,但是外面的办公室和走廊都是有的,如果真的有人进来,不可能查不到踪迹。

但是,孟宴臣一无所获。

监控显示,在他吃药午睡期间,压根没有一个人来打扰他。连明玉都是在三分钟前,才刚刚从她的办公室走过来。

青天白日的,见了鬼了。

孟宴臣百思不得其解,明玉双手环胸,狐疑道:“最好没有。——下次再让我逮到你身上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伤痕,我可是会叫心理医生的。”

孟宴臣百口莫辩,只能敷衍地点点头:“知道了。”

明玉将信将疑地放过了他:“收拾一下,我去外面等你。”

孟宴臣起身洗了把脸,深吸一口气,强打精神,整理好衣裳,不过片刻,又恢复了一贯运筹帷幄的沉稳。

只是出门的时候,总觉得那难以启齿的地方涨涨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碾压着肠道往里滚动。

应该是他的错觉吧?孟宴臣不确定地想,随手戴上表,调整了一下袖子,掩盖住手腕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勒痕。

“走吧,那帮老头子都等着呢。”明玉胸有成竹地笑道,“他们想趁爸爸不在给我们个下马威,正好,我也想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让老家伙们记住,国坤集团到底姓什么。”

“那自然姓孟。”孟宴臣从容地接口道。他没有明玉那么高的斗志,但谁也别想从他手里占到什么便宜。

——按理说是这样的。但是孟宴臣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会在董事会上,被体内的小玩具折腾得坐立不安,羞耻高潮。

孟宴臣现在的感觉很古怪。

虽然他还没搞清楚他是怎么多出的姐姐、失去的妹妹——平行世界?穿越时空?亦或是庄周梦蝶?

但是既来之则安之,他绝不可能在总公司的会议上丢孟家的脸。

否则不用付闻樱女士责骂他,他自己就没脸在国坤呆下去了。

但是,他现在有姐姐了。

口蜜腹剑、尔虞我诈的战场上,有了一个替他出头的人。她胜券在握,笑容可掬,带着所向披靡的锐气,随时随地准备把对手斩于马下,然后向他投来狡黠的一瞥。

这种狡黠里,有几分意气风发的矜傲,也有几分“交给你了”的信任和默契。

他头一次真切地有了一种“他们确实是亲姐弟”的感觉,但是——

为什么他身体里有东西在动啊?!

孟宴臣无法理解,也弄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监控里没有人进来,那就说明被猥亵只是他的梦才对,那为什么他手腕上会有勒痕?后穴里会有东西?

梦里发生的事凭什么会反馈到现实?

如果不是梦,那这人是怎么进的休息室?

无论如何,都说不通。孟宴臣的脑海里一团乱麻,就像被猫咪抓得乱七八糟的毛线团,自己凌乱崩溃的思维快把他自己缠死了。

他不动声色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明玉挥斥方遒,表面安如泰山,实际上又紧张又慌乱。

那东西叫什么,孟宴臣都不知道,只是凭感觉,应该是体型不大的……情趣玩具?椭圆形的小东西在后穴滚来滚去,顽皮地碾压着每一寸软肉,从浅处的括约肌,一路滚向更深更隐秘的地方,带来连绵不绝的刺激,让他坐立不安。

先前在休息室的时候,他刚从激情的梦里醒来,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不对劲,明玉又在他身边,所以错过了最好的机会。走向会议室的路上,孟宴臣意识到了问题,但已经晚了。

紧迫的时间和正式的场合,都没有给他解决这个小问题的机会。

于是他只能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和董事们客套寒暄,尽量维持脚步的稳定,不露出丝毫异样来。

每迈出一步,双腿的抬起和落下,都会牵动股间的肌肉。为了防止那鬼东西人家叫跳蛋掉出来,孟宴臣甚至不得不抿着唇,冷着脸,通过收缩后穴,来把它夹得紧紧的。

这感觉太诡异了!好像他故意带着情趣小玩具上班似的!

孟宴臣心里羞恼,却又毫无办法,郁闷的怒气无处发泄,还得在明玉的提醒下,对迎面而来的老狐狸报以礼貌谦和的微笑。

“那么紧张做什么?”明玉走在他身边,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音量小声道,“咱家又不是破产了。笑一笑,小孟总,大家都在看着你呢。”

孟宴臣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他一直以来也都做得很好。哪怕他对从商一点兴趣都没有,但却从来没有出过错。

爸爸妈妈对他很满意。——不满意的从来都只有他自己而已。

孟宴臣勉强着说服自己放松一点,姿态不那么紧绷,但是窘迫的境况并没有好上一点。

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无比漫长,宛如一场不见血的凌迟。

孟宴臣终于保持着冷静坐下来的时候,不自觉地轻轻吸了一口气。随着姿势的变换,那小东西被黑色的软椅顶得一动,咕噜噜蠕动着,简直像有生命一般,挤开层层包裹的嫩肉,碾着肉壁往里钻。

它外表还算光滑,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灵活地在后穴里滚动,顺着肉壁的缩紧,滑得更远,轻巧地震动着。

应该是没有什么声音的,至少明玉一直离他那么近,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但孟宴臣却好像听到了震动的嗡嗡声,下意识联想起那个被控制和奸淫的梦,太过真实和相似,以致于他分不清是真是幻,腰椎窜起一阵阵酥酥麻麻的软意,在前列腺点被按压的那一刻,更是忍不住微微一颤,攥紧了手里的文件。

“怎么?报表有什么问题吗?”明玉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低声问道。

孟宴臣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手,缓缓松开,抻平纸张一角的褶皱,沉声道:“没有。”

他嘴上说着没有,手指却在打颤。后穴像被灵巧的手反复按摩似的,一点一点地研磨地敏感点,激起更猛烈而难熬的火热酸麻。

舒舒服服的熨贴感从被摩擦的地方泛起,不断刺激着孟宴臣的感官。但他不仅无法享受情欲的快感,反而因为在公共场合被如此亵玩而感觉分外羞耻尴尬。

活了三十年还是单身的男人,没有太多性爱的体验,洁身自好的品行又导致他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居然会让董事会上被玩那种地方!

光是维持表面的镇定,就已经耗尽孟宴臣所有理智了。

偏偏那小东西很不配合,一个劲地跳动震颤,附近的肠肉不停收缩,绵绵的热意和舒爽源源不绝,蔓延到孟宴臣的指尖。

他的耳边传来财务总监有条不紊的汇报声,一连串的数字高高低低地滑过耳膜,却难以引起更多的注意。

随时会被发现的恐惧和紧张,无限地拉长了时间,也放大了孟宴臣的感知。他艰难地喘着气,心如擂鼓,好像连呼出的气体都燥热难耐,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

肠道死死地含紧了那小东西,食髓知味地簇拥着它,软绵绵地微颤,在美妙的快感里被玩弄得毫无还手之力。

孟宴臣浑身发热,喉结滚了滚,脸上逐渐泛起薄薄的绯红,连耳根都染上了些许粉红。

前列腺点被持续摩擦的快感纯粹而热烈,宛如盛夏正午的太阳,蒸腾着他的四肢百骸,难以抗拒。

孟宴臣越是紧张,就越是敏感。诱人沉沦的爽意如波浪般荡漾在他体内,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好像在着情欲的浪花里翕张,欲火中烧,难以自拔。

他悄无声息地咬了咬唇,试图提醒自己把注意力放到会议上来,可是过于敏感的身体却不受他掌控,下身的性器已然翘起了头,把西装裤顶出圆润的弧度。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孟宴臣羞愤欲死。他不想在这种场合出丑,便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把左手从桌上移落到大腿根,用力掐了一把那讨厌的东西,在自己制造的剧痛里打了个哆嗦,一不下心咬到了舌尖。

“嘶……”他无声地舔了舔咬出的血,烦躁之余,又生起莫名的厌倦来。

好烦。孟宴臣欲盖欲彰地微低着头,拿起面前摆放的矿泉水,却连拧开瓶盖这样的小事都出了差错。

不知是因为下身的疼痛还是后穴的快感,复杂的双重刺激下,孟宴臣的手指失去了知觉,麻痹得像被电了一样,怎么都用不上力。

长桌后面一排的凳子上坐着几个负责会议纪要的年轻人,离孟宴臣最近的那个很会来事,马上殷勤地弯腰凑过来,帮孟宴臣拧开了瓶盖,又悄咪咪地准备退回去。

孟宴臣:“……”

“谢谢。”

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无人可以体会,真的。

对面的明玉悠然地转着笔,挑了挑眉,向他投来疑问的目光。

孟宴臣的脸火烧般地红了起来,顿时觉得无地自容,要不是场合不对,他恨不得用手捂着脸,不让任何人看到。

他这边小状况不断,自然也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毕竟自从年会上一鸣惊人以来,很多人都猜测孟董事长有意向让孟宴臣接掌国坤集团。

国坤是家族企业,孟宴臣虽然这两年只在子公司搞得风生水起,还没有进入集团,但已经足够引起某些老家伙的忌惮了。

这不,笑里藏刀的试探就来了。

“这个企划案,宴臣怎么看?”董成民笑眯眯问道。

孟宴臣心里一紧:“……”

“董叔叔怎么只问宴臣不问我?”明玉朗声道,“虽然他的燕城明灏投资是国坤所有子公司里效益最好的一个,但我这几年可也没白干。”

她笑吟吟地把火力引到自己身上,椅子一转,以一种在隆重场合里显得有些随意的态度抬了抬手,指向投屏:“我觉得这个企划太保守了。我们国坤……”

孟宴臣感谢她的解围,因为刚刚那几秒钟里,他的大脑几乎一片空白,一瞬间被灭顶般的爽意淹没,无法自已地绷紧了肌肉,后背立刻被汗水沁湿,连呼吸都忘记了。

可恨……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但是好舒服……更可恨了……

孟宴臣不知道是在厌恶这种突如其来、无法控制的高潮,还是在厌恶无法抵抗情欲的自己,又或者是这个金碧辉煌、低调奢华的会议室。

他心底的自我厌弃疯狂地钻出来,在失控的高潮来临时,抽枝长叶,蠢蠢欲动。

明玉为他争取了思考的余地,孟宴臣低眉敛目,喝了口水冷静冷静,不欲使负面情绪继续蔓延。

等她说完,孟宴臣才慢吞吞开口:“我的看法和明总一样,国坤不缺这种乏善可陈的企划。”

“固步自封,可是会跟不上时代的。”明玉若有所指,笑容灿烂,看向董成民及其身边的职业经理人,满脸真诚道,“您觉得呢,董叔叔?”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董成民笑道,“明丫头几年不见,神锋更俊了。”

“集团的月会,又不是家宴,还是称呼职称更好吧?”明玉也笑,“毕竟我好歹也是江南公司的总经理,我们江南,虽然比不上宴臣的明灏,效益增长也排在整个集团的前三呢。”

董成民固然资历老,也提拔了不少高管,但没办法,一到这种讲效益的会议上,就是拼不过锐意进取的孟家姐弟,只能不阴不阳地说些场面话,和明玉扯些嘴皮子。

而论言辞犀利,明玉甩孟宴臣八条街,那是从来不惧,阴阳怪气,舌绽莲花,越战越勇,没把老头子噎出脑溢血,都算她手下留情。

孟宴臣安静地旁观,恍恍惚惚地想:有这么厉害的姐姐在,国坤集团是不是可以换个继承人?

这个念头如一颗火星落在荒原上,以不亚于欲望之火的速度,熊熊燃烧,方兴未艾。

孟宴臣惦记着这许多事情,心事重重,神思不属。

直到在暴雨中遇到了抱着孩子去医院的许沁。她满身雨水,形单隐只,憔悴得仿佛一只枯萎的蝴蝶,陌生而狼狈。

那一刻,孟宴臣的眼里只有许沁。

他心中一痛,不由自主地想:“你得到了你喜欢的人,为什么还这么狼狈?”

这场会议孟宴臣开得无比艰难而漫长,结束的时候才发现外面早已大雨倾盆。

“好大的雨。”明玉感慨道,“最近燕城的雨水也太多了。”

“嗯。”孟宴臣无可无不可地搭腔。

“爸爸应该回来了。走吗,小孟总?”明玉向他一笑。

她很爱笑,不像孟宴臣总是闷闷的,明明都是一个家庭出生长大的,却比他明亮多了。

孟家从不重男轻女,孟宴臣有的,明玉都有。所以,那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在孟宴臣心里扎了根。

“姐姐很喜欢从商吗?”他轻声问。

“当然了。”她干脆地回应,不假思索,“我特喜欢赚钱。财报上的钱越多,我就越开心。哪怕花不完,光看着我都高兴。”

明玉对赚钱好像有一种执念,也可能单纯就喜欢财源广进的成就感,美滋滋,乐淘淘。

孟宴臣则完全没有。他经营公司,就像小学生写作业,大学生写论文,完成任务而已,一点也不喜欢。

“那……”孟宴臣顿了顿,反正这会儿办公室只有他们两人,又是亲姐弟,那说些真话也无妨。

“姐姐有继承国坤的打算吗?”

窗外划过一道紫色的电光,一秒之后,迟滞的雷霆声才轰隆作响。乌云压顶,看不出外面的天色如何,噼里啪啦的雨点连成灰白色的帘幕,笼罩着这座城市。

办公室的气氛却一点也不压抑。他们姐弟的关系似乎非常好,连这种关乎继承的敏感话题,都没有引起明玉丝毫的危机感。

她甚至翻了个白眼,随意道:“你又想跑路了?”

“跑路?”孟宴臣一怔。

“难道不是吗?”明玉无奈摊手,靠在椅子上转了一圈,又回到孟宴臣面前,语气亲昵地吐槽道,“爸爸妈妈不会允许的,死心吧,小孟总。”

“可是,孟家还有你呀。”孟宴臣心有不甘。

“得了吧!你看看今天的董事会,有几个女的?”明玉冷哼了一声,“加上我三个。你觉得这帮家伙能让我上位?”

“他们说了不算。”孟宴臣道,“爸爸并不在乎这个。”

“咱爸确实不在乎性别,他只在乎能力。”明玉叹气,“但是……”

“你的能力绝不逊于我。”孟宴臣很肯定。

“问题在于,我也没有超过你。”明玉苦恼,“所以跟你比,我没什么优势。”

在出身和能力都差不多的情况下,国坤的董事们自然还是倾向于选男性的继承人,毕竟都是一群男人,年纪一大把了,有天然的性别倾向。

真麻烦。

孟宴臣和明玉一起忧愁。

他要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就好了。可惜孟家家教太严,容不得废物和渣滓,孟宴臣自己的道德底线也太高,不愿意做让父母伤心的事。于是只能这么僵持住了。

“再说吧,反正咱爸老当益壮,我还能再争取几年。”明玉想得很开,笑道,“认命吧,你是跑不掉的。——除非……”

“除非什么?”孟宴臣问。

“算了。以后再说。”明玉洒脱道,“我们回家吧。”

孟宴臣委婉地拒绝了,温声道:“你先去吧,我让李叔司机来接你了。我还有点事,等会开车回去。”

明玉疑惑地看他一眼,没有追问,潇洒地摆了摆手。

“那就家里见。”

她踩着高跟鞋,轻巧地离开,衣角带风一般。

虽然相处时间不过一天,但孟宴臣对明玉的好感噌噌上涨,甚至产生了一种“有个姐姐也挺好”的感觉。

他忍了一下午,拖到现在一人独处,终于可以解决那烦人的小东西了。

但是,在他正准备起身的时候,那东西消失了。

它!消!失!了!

无缘无故,莫名其妙,匪夷所思地消失了。

孟宴臣呆坐在办公桌前,久久无话,确定已经感觉不到那东西的存在了,然后松了口气,摘下眼镜,揉了揉紧绷疲惫的眼睛。

他开车回去的路上,雨越发大了,街道上的水漫成了白色的河流。

孟宴臣缓慢地行驶在流水里,余光瞄到了路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的身体先于他的大脑,做出了行动,稳稳地靠停在了路边。

他放下了车窗,对上一双无助狼狈的眼睛,就像很多年前,他在孤儿院里。同学那边我会善后的,不会让这件事影响到你。”

那只是搭配西装用的口袋巾而已,孟宴臣几乎没有用过,也就无所谓送给她。叶子的情绪看着稳定了许多,他心里微微一松,点点头,糟糕的心情好了一点。

叶子迅速给她的同学打电话,用大冒险游戏做借口,抹平了先前撒的谎。她匆匆忙忙地整理好衣服,扎起头发,把雾蓝色的手帕细致地装进口袋收好。一抬头,发现孟宴臣靠在门边,懒懒散散地把玩着打火机。

“你抽烟?”叶子不大不小地吃了一惊。

“不抽,家里不让。”孟宴臣回答。

“这么乖,家里不让就不抽了?”对孟宴臣无所求之后,叶子对他的态度随意自然了很多。

孟宴臣察觉到了,觉得这是个挺好的趋向。

“你喝酒了吗?”他问。

“没有。”

“那方便做我代驾吗?”孟宴臣礼貌询问,“太晚了,你早点回家吧。”

“你要送我回去?”叶子受宠若惊,“不怕别人误会吗?”

“你不怕就行。”他道,“我没什么好怕的。”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出去,孟宴臣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是宋焰的表妹,他见过。

“翟淼。”孟宴臣微微提高声音,“你现在打算回家吗?我可以送你一程。”

“你……你不要以为这点小恩小惠就能收买我……”翟淼瑟缩着躲在墙角,结结巴巴道。

“走吗?”孟宴臣不跟小女孩一般计较。

“……走。”翟淼很从心。

她刚好和朋友在这里玩,夜深了,也该回家了。孟宴臣帮她解过围,虽然因为付闻樱和宋焰有很深的过节,当年宋焰爸爸的死,和孟家也有一点关系,但翟淼只是心里别扭,尽量不迁怒到孟宴臣身上。

孟宴臣抛出车钥匙,叶子熟练地接住。翟淼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和她小声说着悄悄话。

孟宴臣坐在后面,靠着窗边,侧脸在明明暗暗的光线下静默如山,闭目养神。

“你喜欢他?”翟淼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偷瞄一眼半天没有动静的孟宴臣,问她的同学叶子。

“有点。”叶子点头,轻声细语。

“那你还是死心吧,他家高不可攀。”翟淼忍不住阴阳怪气,“上层阶级,权势滔天,我姑父宋焰爸爸就是得罪了孟家,不仅丢了工作,讨薪失败,还被冤枉收贿赂,最后死得不明不白。——这种资本家就应该在路灯上吊死。”

叶子听完了,却没有急着发表意见,跟着义愤填膺。她吃过的苦更多,见过的人也更多,闻言道:“你有没有看过《罗生门》?同样一件事,在每个人的嘴里都不一样。”

“你是觉得我在说谎?”翟淼气道。

“不,你所说的是你以为的真相。”叶子发动车子,看着前方的路,“孟家的人就在这里,你为什么不问问呢?”

翟淼涨红了脸,自以为自己肯定是正义的一方,但是面对孟宴臣不知怎么又有点怂,鼓起勇气扭过头去,扬声道:“喂,孟宴臣——”

“你怎么称呼许沁?”孟宴臣逐渐能冷静地面对和宋焰有关的一切。许沁和宋焰爱得要死要活的,他能怎么办?难道真的逼她去死吗?

她毕竟是他的妹妹,是他陪伴了十几年的很重要的人。

“……叫嫂子。”翟淼好不容易鼓起的气势瞬间湮灭,“她是我哥的女朋友,我当然叫嫂子。”

“我是许沁的哥哥。你应该怎么称呼我?”孟宴臣看了她一眼,“你们家的家教里没有‘礼貌’两个字吗?”

翟淼缩回了座椅上,尴尬地抓着安全带,唯唯诺诺得像只鹌鹑。

叶子忍俊不禁:“孟总,欺负我们小姑娘有意思吗?”

孟宴臣移开目光,落到窗外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上。

翟淼不甘心被他压了一头,问道:“所以我姑父的事,你清楚吗?”

孟宴臣神色冷淡,娓娓道来:“当年国坤裁员,宋志勇不在其内,为了替兄弟出头,联合众人签署名字帮助丁明索要赔偿金,当事情得到解决后,宋志勇却被举报收受贿赂。然后丁明成为了组长,宋志勇丢了工作。最后妻子出轨,他酗酒冻死。——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你可以评判一下孟家的责任占多大。”

“如果不是孟家不愿意付赔偿金,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翟淼大声控诉。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孟宴臣很讲逻辑,“后来赔偿金都给了,只是没有宋志勇他们要求的那么多。——站在受害者的角度,确实可以说,资本的原始积累充满铜臭味。”

他承认得很干脆,翟淼反而无话可说,只能愤愤不平道:“我姑父被诬陷收贿赂,肯定也和你们家脱不了关系!”

“确实。”这种拐弯抹角却又一针见血的手段,是付闻樱的作风。孟宴臣很清楚,而他的痛苦就来源于他很清楚。

他生在这样的家庭里,有这样酷烈的母亲,被她教养和规训成现在这个样子,却又无法拿她怎么样。

付闻樱做过许多错事,但从来没有对不起他。身为她的儿子,孟宴臣无法狠下心收集证据把她送进去。

“这件事和孟总没关系。他那时候才几岁?”叶子为他开脱,“儒家思想里还有亲亲相隐的说法呢。换位思考一下,你会为了一个陌生人而送自己父母去坐牢吗?”

翟淼愣住了,顿时哑口无言。——她的沉默就已经是一种回答了。

“反正我不会。”叶子实话实话,“我不是一个多么正义的人,我很自私。如果我的父母对我非常好,从来没有亏待过我,我就算知道他们做错了,也会假装不知道。毕竟我的父母才是我的亲父母,我享受了他们给我带来的一切,其他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但是,但是……”翟淼不甘心地怨怼,“我姑父就白死了吗?”

叶子是旁观者,老神在在地评价道:“他的死因是喝多了酒冻死吧?这也能怪到孟家头上?你就算报警也定不了罪吧?”

就是因为定不了罪,翟淼才尤为愤怒不甘,咬牙切齿。

付闻樱是不会留下证据的,她甚至不需要做什么,只要暗示一下,在利益的推动下,自然有人去做她的伥鬼。

孟宴臣没有参与其中,但他却是既得利益者。在发现叶子准备诬陷他的时候,他甚至冲动地想过,要不要通过惩罚自己来赎他母亲的罪?但是这样,叶子的前程就毁了。孟宴臣最终选择了阻止她,也阻止了那个岌岌可危的自己。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正确的选择,但至少,飞蛾没有烧死在火焰里。

一路上没有人再说话,叶子把翟淼送回去,之后稳稳地到了家,轻快地向孟宴臣挥手告别。

“谢谢你。”她一笑起来,终于有了几分这个年纪的女大学生该有的活泼明丽。

“等等。”孟宴臣放下车窗,叫住了她。

“嗯?什么事?”她期待地问。

“肖亦骁的酒吧附近,有猫咖吗?”他不抱什么期望地问。

“有啊。”叶子爽快地说,“就在酒吧后门的巷子里,有超级多的小猫咪,很可爱的。还有很好吃的奶茶和甜点,除了贵,一点毛病都没有。店主好像姓白,又高又帅,可惜有对象了……”

“……有对象了?”孟宴臣一怔。

“对呀,说是他的青梅竹马,门当户对,两小无猜……”叶子兴致勃勃,“我在那边兼职的时候,听同事说起过。”

孟宴臣安静地听着,向她道谢,在新的代驾上车后,与她告别。

“孟先生,我们去哪?”代驾拘谨地问。

“……”他鬼使神差地想到了梦里那一群粘人的猫咪,沉默片刻,开口报了酒吧地址。

半小时后,孟宴臣走进了那家梦里的猫咖。

“欢迎光临。”梦里初见的那个人向他微笑,“好久不见。”

现实与梦境在此交汇。

孟宴臣的眼前光怪陆离,仿佛数不清的蝴蝶在飞舞,它们振翅的声音密集而缭乱,顷刻间搅得世界天翻地覆,面目全非。

整个世界都在他眼中崩塌,碎成一片一片,他头晕目眩,脚下倏然踏空,如同从玻璃栈道上坠落,跌入悬崖下的大海。

孟宴臣不由自主地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在心理医生的咨询室里。

指针滴答滴答地走动。身着白大褂的医生合上了手中的怀表,他胸口的名牌上写着三个字。

——“白奕秋”。

“感觉如何?”白奕秋拉开米黄色的窗帘。

玻璃窗外绿树成荫,姹紫嫣红,各色的蝴蝶在翩翩起舞,阳光被树荫剪成一束一束的,金灿灿地投下来,绮丽得如同童话世界。

孟宴臣的地输给了白奕秋。

“来一杯?”白奕秋开了两罐气泡酒,倒进杯子里。

“这才几度?”孟宴臣举起杯子,与之轻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小酌怡情,大酌伤身。”白奕秋含蓄地暗示道,“今晚……可以吗?”

“不是做了很多次吗?你之前也没问过我。”孟宴臣随口道。

“不是梦里啦。”白奕秋握住他的一只手,把玩着漂亮修长的手指,暧昧地放在自己心口,歪头问,“可以吗?”

他的询问对象微怔,恍然,微妙地犹豫了一秒,好像想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也就顺势答应了。

都是成年人了,既然在一起,那做个爱不是很正常吗?跟吃饭喝水一样,很普通的生理活动罢了。

“去床上吧,这边空间太小了。”

“都听你的。”白奕秋无比乖巧,致力于打造完美的来着?你还记得的,对吧?”

孟宴臣:“……”

他现在这个样子,要怎么上台?

该没等孟宴臣做好心理准备,他的老师就来催他了:“宴臣,到你了,去后台做准备吧。不要紧张,这只是很普通的表演,观众都是我们学校的师生。去吧,你可以的。”

大学时期的孟宴臣当然可以,他性子沉静稳重,这种表演,基本不会失手。

但是!!!

他进退维谷,犹豫不决地站起身,酸软无力的双腿差点撑不住。

孟宴臣咬了咬下唇内侧的肉,狠狠地剜了白奕秋一眼。

恶魔无辜脸,摊手耸肩。

随着姿势的变换,假阳具被收缩的肉穴挤出了一点,孟宴臣下意识地夹紧它,随后为自己的本能反应而红透了脸。

真是,可爱死了。白奕秋满心喜悦,揶揄地看着孟宴臣拖着缓慢不稳的步子,脸越来越红,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泛起诱人的红晕,可口得像熟透的果子,可以想见衣服底下是何等淫液横流。

风衣的胸口湿乎乎的,奶水润透了那附近的布料,散发出甜美的奶香味,为这人增添了许多柔和的韵味。

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胸口铃铛轻轻的脆响。

所有坚硬冷淡的棱角都被奶香味取代了,上位者游刃有余的姿态,也像是欲盖弥彰的情欲诱惑,等待着被发现、被玩弄、被彻底占有。

黑色的风衣下摆掀起波澜,光洁白皙的小腿若隐若现,黑白两色如此分明,那一圈红绳更加显眼起来,缠绕在脚踝处,简直有种不可告人的暗示意味,让白奕秋想到“守宫砂”之类的象征意义,迫不及待地想要伸手把那脚腕握住,把玩那摇晃的红绳。

白奕秋也在忍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还在等孟宴臣滑落向深渊,然后把对方吃干抹净。

优秀的猎人善于等待。他坐在台下,等孟宴臣走上表演的舞台。

每一步都是甜蜜的煎熬,都是欲火的燃烧,都是彼此错乱的心跳,都是心照不宣的刺激和暧昧。

他们旁若无人地享受和忍耐着情欲的战栗,浑然不管周围有多少人。

这是白奕秋学生时代就常有的桃色幻想,当时他就坐在这个位置,为台上的孟宴臣痴迷、倾倒、想入非非、无法自拔。

大学时代的幻想,照进了他们的梦里。孟宴臣明知道周围的人都是假的,可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跳,这种当着上千人的公开裸露,太过羞耻难堪,他整个人都好像烧着了,酥软得不像话。

晕晕乎乎之中,孟宴臣不知怎的来到了钢琴前面,心乱如麻地坐在了琴凳上。

“呃……”他刚一坐下来,就感觉到假阳具猛然插得更深,后穴抽搐了几下,腰腹一绷,牙咬得更紧了。

剧烈的快感荡漾在身体的每一寸肌肉和骨骼里,叫内脏都好像在哆嗦,余韵漫长而滚热,连指尖都过电似的颤抖,酥麻到了极点。

孟宴臣眸光水润涣散,半是失神半是本能,任由无数次练习留下的身体动作牵引着自己,敲击着黑白的琴键,流淌出叮叮咚咚的乐曲和意乱情迷的汁水。

假阳具肏弄的节奏舒缓下来,随着他琴声的韵律,一下一下地摩擦顶弄,竟好像孟宴臣在自己控制性爱道具玩弄自己一样。这个事实和联想,让这色情的场面更过分、更淫荡了。

他满脸潮红,指尖发抖,沦陷在让人想尖叫的情潮里,蜷缩着脚趾,手指还在琴键上跳动,耳边却嗡嗡作响,听不清这本应幽然忧伤的月光是如何流淌的。

只有本能,还在颤栗和喘息,奶水乱七八糟地弄脏了唯一的衣服,后穴的快感源源不断,舒服得让他头皮发麻。如果不是贞操带的皮革束缚着性器,怕是早就喷射得到处都是了吧。

孟宴臣甚至不敢去想那个画面,可白奕秋却做得出来。

他终于忍不住,偷偷摸摸地溜上了台,把意识游离的孟宴臣扑倒在了钢琴上。

琴键被人类的身体碾压得发出爆响,炸裂着他们的感官。

“!”孟宴臣不赞同地蹙眉,转过身推他,“我的钢琴!”

“反正你也不喜欢。”白奕秋大大咧咧地扯开他的外套,露出遍布奶水的胸膛,不由自主地亲吻上去,舔吸那红肿的奶头,品尝美味的奶水。

孟宴臣确实谈不上喜欢钢琴,他学习乐器,只是因为付闻樱喜欢而已。那贯穿他整个童年的枯燥的音乐练习,全是压抑和折磨。

他不喜欢钢琴,依然把这乐器学到了可以上台表演的程度。白奕秋看在眼里,曾嗤笑道:“如果是我的话,。

一号本来正在抽小弟上供的烟草,在新人被推进门的瞬间,随随便便地瞅了一眼。

然后他就忘了自己在抽烟。

三秒钟后,他被火星子烫到了手,仓促间抖落了手里夹的那支烟。但他并不觉得可惜,因为他发现了比烟更有意思的东西。

这位监狱里的新人,非常、非常吸引他的目光。

对方还没有换囚服,这有点奇怪,也没有名牌和编号,如果不是手脚上带着镣铐,简直像是进来巡查和旅游的。

他虽然是个罪犯,但没有丝毫罪犯的气息。一号几乎立刻凭借恶人的本能,嗅出了这新人与自己绝不臭味相投的味道。

也就是说,这个新人气味干净得可能是冤枉的。

更有意思了。一号舔了舔嘴唇,在这种鬼地方,他没有见过地升了起来。

身为一个单身的成年男人,自慰是一件家常便饭的事。只是一想到那些污秽下流的目光,孟宴臣就觉得无比厌烦和恶心,刚刚冒出的那点想法,便沉了下去。

他自我纠结着,纷杂的念头如同在水中起伏,一会儿沉入意识海,一会儿又浮出来。

——他本也不是这样犹豫不决、拖泥带水的人。

孟宴臣无声叹息。他的手腕上还带着黑色的精神力禁锢环,漂亮得无可挑剔的手滑向了自己的性器。

——他最后还是选择了他的猫。

他脸上的表情没怎么变化,甚至有一种完成任务似的敷衍,修长纤秀的手指根根分明,白的发光,沾染了湿漉漉的水色,简直像艺术品一样。

白奕秋看直了眼,直勾勾地盯着那只手抚上了孟宴臣沉睡的下身。

稀疏的体毛间,颜色浅淡的性器被五指圈住,按部就班地抚摸揉捏,分量很足,但反应不大。

孟宴臣不满地皱了眉,略有点心烦意乱。他对自己的欲望克制惯了,即便知晓是心理因素导致的,也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上面。

更烦躁了。

白奕秋看出他有放弃的意图了,连忙发动精神力,恍如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把孟宴臣笼罩其中,将他的意识拖入欲望的泥沼。

白茫茫的雾气缭绕不绝,昏黄的灯光暗了暗,仿佛被什么庞大的怪物所遮挡了。孟宴臣眼前一黑,脚腕蓦然一紧,低头看去,一根紫黑色的触手正缠绕在红绳上,滑腻腻的腕足迫不及待地一圈圈往上,勾着他的小腿爬来爬去。

什么东西?章鱼?浴室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不对,这是精神体!可是,他不是看不见精神体吗?

震惊和迷惑之余,孟宴臣试图冷静下来。

“向导的天赋就是安抚精神体,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哨兵的。”——这是书里写的。

但是……这嚣张的精神体完全没给新手反应的时间,几根触手从阴影中窜出来,猛然抓住孟宴臣的手脚,死死地捆绑束缚起来。

从天花板垂下的那一根,勾住他的脖颈,稍微用力,孟宴臣的呼吸就变得艰难急迫,窒息的感觉刺激着肾上腺素飙升,勒紧的触手不断上升,似乎要将他吊死在浴室的天花板上。

就这样死掉也太难堪了吧?赤身裸体,毫无尊严,孟宴臣死都不甘心。

他下意识地挣扎着,脸因为呼吸不畅而憋得通红,口中流露出支离破碎的喘息,生死关头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来。

然而他所有求生的动作,都在触手接下来的进攻里变了味道。

一根硕大粗长的腕足,奇异得像大型野生动物或者海洋生物的生殖器,丑陋又古怪,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黏黏糊糊地插进了孟宴臣的后穴里。

“呜……啊……”前所未有的痛楚和被入侵的怪异感刺激着孟宴臣的感官,他的大脑皮层好像被疯狂骚刮着,密密麻麻的胀痛随着触手的深入,越来越多,越来越恐怖。

他的呼吸越发艰涩,勒住脖子的触手火上浇油地探入了他口中,撬开唇舌,蛮横地戳刺着他柔软的口腔,像一个有自主意识的活物,压迫着瑟缩的舌头,滑向窄窄的喉咙。

孟宴臣惊骇到失去表情,不知所措地挣动反抗着,可是被束缚的四肢使不出什么力气,软绵绵的身体被剧烈尖锐的刺痛侵袭,还没来得及适应,后穴的触手就狠狠地肏干起来,飞快地撞击深处的软肉,噗呲噗呲地插弄肠道,逼迫它形成触手的形状,在激烈的抽插捣弄里,爆发出层层叠叠的异样快感。

“呃……”孟宴臣脸颊潮红,满身都是湿气,水珠和汗水滴滴答答地混合滚落,淋漓不尽。

他几乎快喘不过气,大口大口的呼吸中断于触手快速地插弄,连喉咙也好像被这怪物给肏开了,那诡异的触角顺着喉管伸向更深、更远的地方。

火辣辣的刺激带来的反胃,让孟宴臣有点想吐。不远处的镜子里,模糊地照映出他是怎样被兴奋的触手们亵玩奸淫的,狼狈不堪。

浑身上下所有裸露的肌肤都被触手占据,它们像一群得到了新奇玩具的熊孩子,争先恐后地缠绕盘踞。

两只触手爬到了孟宴臣胸口,伸出吸盘似的东西,啪叽黏在乳肉上,一收一缩地抓揉吸附着乳晕和奶头,好像在给奶子做按摩,又好像两个特别的吸奶器,给孟宴臣带来难以描述的酥麻快感。

“唔……嗯……”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从凌乱的呼吸里泄露出来,孟宴臣不知道自己应该呼救还是应该隐忍。眼下的情景太过于羞耻,超出他对情欲和性爱的所有认知。

他的世界天翻地覆,身体却被触手肏得乱七八糟,筋骨酥软,快感连连,生理性的泪光摇摇欲坠。

触手们缠得很紧,把他裹得密不透风,好像蜘蛛网一层一层地裹着蝴蝶,黏得他动弹不得,只有被激烈肏弄时撞得颤抖晃动,哆哆嗦嗦。

敏感点被摩擦得火辣辣的,不知是疼是爽。体内的触手像一个不知疲倦的打桩机,每一下都插得又狠又深,仿佛要把肠道深处的阻隔也穿透,捅破他的五脏六腑,贯穿整个身体似的。

孟宴臣恍恍惚惚地失去了意识,失神地痉挛,小腿抽筋似的胡乱抖动,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逐渐忘记了反抗,只艰难地喘着气,在濒死的前列腺高潮里呜咽出声,失控地抽搐了几下。

他的性器充血般勃起,被一只触手扑倒,一顿吸吮,射出来的精液一滴不落,全被吃了个干干净净。

胸肉被挤得变了型,涨红的奶头鼓鼓囊囊的,充斥着水盈盈的色泽,好像下一刻就能在吸盘的卖力嘬吸里流出奶水来,满足贪婪的触手。

【好舒服……怎么会……为什么……】

情欲的潮水滚滚而来,顷刻间将孟宴臣淹没。他被这不可名状的怪物彻底肏熟了,浑身上下所有的毛孔似乎都张开了,在死亡的边缘兴奋战栗,爽得头皮发麻。

潜意识里的疑问倏忽远去,孟宴臣的身体陡然一轻,犹如灵魂出窍一般,轻飘飘地升腾。

极致的愉悦和轻松占据了他的感官,晕乎乎地像醉了酒,不知今夕何夕,只觉头晕目眩,火热滚烫,大脑一片空白。

世界像炸满了烟花,眼花缭乱的,迷蒙而绚烂。孟宴臣无意识地高潮迭起,也无意识地射了一次又一次,最终没有东西可射,在触手意犹未尽地吸吮挑逗下,抖落了几滴尿液。

白奕秋啧了一声,知道他已经崩溃到极限了。

可惜这么劲爆的设定,他好不容易把孟宴臣灌醉了才能玩到现在的。

不行,把孟宴臣的猫放出来,继续勾引他玩下去。

于是银灰色的大猫猫“喵喵”叫着,张牙舞爪地炸了毛,凶巴巴地和触手对峙着,眼看就要伸出爪子扑上去,把神秘狡猾的触手挠成流血章鱼,白奕秋收回了自己的触手,主动后退,化作一条小蛇,盘在洗漱台上。

孟宴臣哼喘着,双腿一软,跌跪在满地热水里。他茫然地垂着头,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刚射了。

猫猫蹲在他怀里,扒拉着他脚腕的红绳,大尾巴一扫,环着孟宴臣的手,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歪头“喵”了一声,很忧虑的样子。

你的猫很担心你·jpg

孟宴臣怔了怔,涣散的眼神重新聚焦。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慢慢地抱住了他的猫。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活着也没那么糟糕。至少,他还有猫。

白奕秋美滋滋地舔了舔唇,回味着从触手那里感觉到的绝妙味道。现实里他不可能让孟宴臣窒息性高潮,所以也就无法看到那一瞬间他脸上醉生梦死般的迷离又享受的表情。

偏离孟宴臣一贯的理智,把一切底线和克制全都抛弃,完完全全沉沦在性欲中的迷醉。浅色的瞳仁失去了焦距,荡漾着水光与雾气,犹如传说中诱惑船只触礁沉没的海妖。

红润的嘴唇微张,吐出隐忍的喘息和低吟,模模糊糊的,他自己都听不真切,被肏得狠了就会仰起头,不明显的喉结隐约地一动,引得人想伸手按住,亲手感受着那软肉是怎样在剧烈喘息里颤动的。

活色生香,勾魂摄魄。

白奕秋见过很多美人,但从来没有哪一个,只一个眼神,一个微小的动作,就能让他这般目眩神迷,痴痴醉醉,做出许多疯狂的事来。

这是独属于孟宴臣的矛盾的魅力。矛盾的地方在于,这人真的不是故意诱惑他。

他无意诱惑任何人,面对想染指他的男男女女,甚至轻蔑地一笑,漫不经心地礼貌低声婉拒。

这样一个极品的高岭之花,却能允许白奕秋一步步得寸进尺,在床笫之间做到这种地步,他要怎么忍得住不做更过分的事?

阴影中再度伸出了触手,意图从猫猫的守护中把孟宴臣夺过来,继续掀起新一轮的欲望狂潮。

白奕秋几乎就要成功了!就差一点!

孟宴臣的手机响了。

现实的干扰打断了美妙黄暴的梦境。

他好恨啊!!!

三个感叹号都不足以表达他的愤怒!

孟宴臣的手摸索着去够床头柜的手机,刚刚睁开眼睛,就勉强自己从宿醉的昏沉里清醒过来。

“喂……爸爸……董成民动手了?嗯,我知道了……国坤那边……”

大周末的,谁家总裁还要被强制加班搞商战啊?!白奕秋此时的怨气爆棚,可以创死十个恐怖片的怨鬼!

我的触手py!

董成民是吧?打扰我搞孟宴臣的都去死啊!

你有没有见过天之骄子跌落神坛,流落街头?

有没有见过高岭之花羽翼尽折,受人侮辱?

如果说那个天之骄子的名字是“孟宴臣”呢?

想不想看?

蝴蝶岛的地下拍卖场,从来没有如此热闹过。宾客盈门,觥筹交错,衣香鬓影,浮翠流丹。

那一张张浮夸华丽的面具背后,是金钱堆出来的名流与纨绔,而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是冲着压轴的拍品来的。

暗红色的幕布刷地掀开,如同一场舞台剧正式开演,场下的客人们顿时躁动起来,屏住了呼吸。

巨大的笼子里,关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拍卖场没有出于噱头,而剥离掉他任何一件衣物。

倒不如说,这样整整齐齐却被迫下跪的姿态,更加充满了荷尔蒙爆棚的致命诱惑,犹抱琵琶半遮面,处处充满暗示。

尤其是,观众们都知道,这个男人是谁。

高定的西装很合身,每一颗扣子都扣得板板正正。因为姿势的缘故,胸口的扣子快要爆出来了,凸显出性感诱人的胸部轮廓。弹性十足的肌肉呼之欲出,但又丝毫不露。

他的眼睛上蒙着一层丝绒的黑布,遮住了最优秀的眉眼。越是遮遮掩掩,越让人抓心挠肝,迫不及待想看到他的表情。

隽秀的双手和脚绑在一起,呈现出一种弱势而顺服的客体姿态,但刻在骨子里的礼仪,却使这样屈辱的姿势也做得无可挑剔。

西装裤紧紧绷在大腿上,隐约能看到衬衫夹和防滑带,在微妙的地方显露出含蓄的色气。结实又挺翘的屁股把丝滑的布料撑得无比饱满,好像下一秒就会裂开似的。仅仅是用眼睛去看,也能幻想出是何等肉感十足的美妙触感。

修长的双腿被迫分得很开,大腿浑圆,小腿笔直,脚踝纤细,每一个部位都生得很好。一截黑色的袜子从深色的裤脚露出来,白玉似的手指还特地给了个特写,打在大屏幕上。

“居然真的是他……姓董的是疯了吗?把他卖到这种地方?”

“可以理解,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好肮脏的商战,以孟宴臣的性格来说,不如直接杀了他。”

“杀人诛心啊。”

“不过一旦给他机会,逆风翻盘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就要看买他的人要怎么对他了。玩具、情人、宠物、奴隶……还是联姻对象?”

“我觉得都可以。”

……

带着亵玩意味的窃窃私语,宛如蜂群震动翅膀,嗡嗡作响。

“第49号拍品,不用过多介绍了,在座的贵客都认识。那么开始叫价,起拍价一亿——请各位将您心中的数字写在起拍器上,限时一分钟,价高者得。每个人只有一次提交机会。下面开始计时,60、59、58……”

主持人的话音刚落,场面就焦灼起来。因为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竞拍,也不知道对方都是什么报价,时间有限,竞争又激烈,难免使人心慌气短,拿不定主意。

除了第一排狐狸面具的男人。他在激流涌动里稳如泰山,气定神闲,轻巧地按下了一个天文数字,坐等笼中鸟入怀。

一分钟后,果然如他如愿。

“竞拍结果已经出来了,让我们恭喜b先生!”

b先生懒懒散散地放下翘着的腿,起身迈步,似缓实疾地来到台上,挥挥手,示意工作人员打开笼子。

看热闹的人群把灼灼的目光落到他们身上,神色各异。

b先生走近压轴的拍品,仔细逡巡着他的每一个部位,像是在检查他买的宠物品相如何,是否完好无缺。

然后他伸出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慢悠悠地摸上了孟宴臣的脸,微微用力,逼迫对方抬起下巴。

孟宴臣的指尖微颤,被迫仰起头,本能地绷紧了神经,呼吸的节奏乱了一点。

男人的手指略动,蹭过他抿住的唇,滑落到脸颊上,大拇指的指腹刚刚好按住了一颗不起眼的痣,摩挲了两下,似乎是怀念,又似乎是确认。

众人翘首以盼,期待着能看到什么色情的画面,没想到b先生只笑了笑,悠然开口道:“麻烦把我的金丝雀打包带走。现在他是我的了。”

他语气中的那份自信和熟稔,显得这句话更像是轻快的玩笑,给人一种他和孟宴臣很熟的感觉。

但是孟宴臣很确定,这个声音他从来没有听过。他的记忆很好,不可能记错。

一个小时后,b先生在他的别墅里,拆开了他的礼物。

蝴蝶结的丝带四散开来,旗开得胜的男人扯掉孟宴臣蒙眼的黑布,甚至兴致勃勃地开了个礼花。

“嘭!”

“surprise!”

眼前的遮挡物忽然消失,水晶灯的光璀璨得晃人眼。孟宴臣的眸光一闪,还没适应这强光,就被五颜六色的礼花和丝带喷了一身。

把他买下来的男人身形高大,穿着花里胡哨的彩绘西装,扣子全解开了,松松垮垮,没个正形。所幸容貌出色,这痞里痞气的样子便成了放浪形骸,风流倜傥。

男人掀开狐狸面具,歪歪斜斜地挂在脑袋上,眉眼弯弯,灿烂一笑。

“如何?对你的主人满意吗?我既年轻又健康,还长得这么英俊,是不是比七老八十的糟老头子有魅力多了?”

“……”孟宴臣沉默地看着他,保持着屈辱的姿势跪坐在礼物箱子里,腿脚麻痹,不言不语。

“啧,姓董的没给你下哑药吧?虽然说金丝雀什么的,不会说话也没什么要紧,长得漂亮操得爽就行。”b先生不爽地嘀嘀咕咕,见他一直不话,孩子气地嘟嘴抱怨道,“喂,我在跟你说话。能不能给点反应?”

眼下的处境太糟糕,孟宴臣不知道自己应该给出什么反应。大多数时候,在不想开口的时候,他只能保持沉默,以不变应万变。

“行叭,就当我买了个哑巴新娘。”b先生绕着他转了一圈,不满道,“这个姿势虽然好看,但是不好做爱。我帮你换一个体位吧。龙阳十八式,你喜欢哪一式?”

“……”

“你不说,那我就自己选了。”b先生的手上突然多出一副扑克牌,往空中一洒,犹如天女散花一般,眼疾手快地夹住了好几张。

“让我看看今晚玩什么……s……有意思,我喜欢。”b先生弯下腰,笑嘻嘻的脸凑近孟宴臣,把其中一张扑克牌上面的图案怼到他眼前。

“你近视多少度?能看清这个图吧?犬奴裸体爬行,项圈公开遛狗,公园控制排泄,羞耻又浪荡的玩法,多有趣啊!”

b先生真心实意地期待着,双眼亮晶晶的,浮夸的表情有些天真的做作。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但这张脸无端地让孟宴臣觉得眼熟。

然而这人说的话惊世骇俗,超出孟宴臣的底线太远。于是他神色微变,漠然地抬眼,道:“如果你想要的是这种奴隶,我做不到。”

“你说什么?”b先生挑眉。

“我做不到。”

孟宴臣一字一顿,没有提高音量,清清楚楚地表示了否定。

“真是笑话!”b先生大怒,“我买你回来就是当宠物玩的,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以为你还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吗?还能由着你的性子,你说不行就不行?”

孟宴臣脸上仅有的那一点血色,也渐渐褪去。他垂下了眼睑,眼里的光尽数湮灭。

“那请便吧,不必再问我的感受。”他轻声道,恹恹的,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沉沉得像一块石头沉入海底。

b先生更气了:“我见过的金丝雀多了,没见过你这样不上道的。你情我愿的主奴游戏不好吗?非要逼我玩强制爱?”

你情我愿?真是笑话,好像孟宴臣有什么选择权似的。他心底嗤笑,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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