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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夫之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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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丈夫去世后,月眠日渐消沉,吃不下,睡不着,整个人瘦得厉害,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谁看了都忍不住劝他这样下去怎么能行,人是往以后活,你得振作起来……诸如此类,翻来覆去,听得月眠耳朵要起茧子。

但实际上,他这么伤心并非因为多爱丈夫,相反,两人处得就像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室友——他是发病了。

月眠原本患有严重的焦虑症,丈夫正是他曾经的主治医生,一来二去的,两人从医患关系处成了朋友,但也就到这里了,再往前进一步的话,月眠是不愿意的,更十分恐惧于此,如何爱一个人?他从小就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父母嫌他是个双儿,憎他,厌他,所以又要了一个,他在家里就像个透明人似的,在外也是,连半个交好的朋友也无。一开始的确有同学想亲近月眠,因为他长得好,大眼睛白皮肤,小脸尖尖的,眼神总是无辜清澈,笑起来还有一个小酒窝,而双性体质让雌激素在他身体里作祟,整个人气质阴柔,如同古画上雌雄莫辨的小神仙,任谁第一眼见到都会被吸引,可他总是躲着,总把自己封闭在他那个小小的壳里,没有人喜欢热脸贴冷屁股,渐渐,大家都懒得搭理他了。

丈夫是月眠的第一个朋友,他很珍惜,连生日许愿都是希望两人的友谊能地久天长。直到丈夫提出结婚的请求。丈夫很坦率,直接告诉月眠之所以要和他结婚就是不想父母再逼着自己相亲。

【月眠,我跟你说过的,我那方面有障碍,我没办法和谁结婚,不能耽误对方,可他们总觉得只要我结了婚就会好起来,我是心理医生,这种病能不能好,我自己还不清楚吗?】

丈夫如是说道。见月眠垂头不语,连忙补充道,我们可以立婚前协议,如果以后你遇到喜欢的人,我们就离婚,我不会多耽误你一秒钟,另外,在我们维持婚姻关系的期间内,我不仅会保障你的生活需求,也会每个月给你一笔钱,你可以把这段婚姻理解为雇佣,我雇你跟我结婚,你放心,我不会碰你一根手指头。

月眠考虑了几天,答应下来了。丈夫当即转给他一笔钱,他有些诧异,直说不用这么着急的,什么时候给都行。

丈夫憨厚地笑笑:就当我表诚心吧。

婚后也的确像丈夫当时保证的那般,不动月眠一根手指,更是十分尊重他的私生活,他每天做了什么,去了哪里,从来不过问。两人的生活只是多套了一层名叫婚姻的皮而已,再无其他变化。

丈夫的父母虽然对月眠这个双儿颇有微词,但不在同一个城市,鲜少见面,月眠便也从不当回事。

然而这种平静且令人满足的生活只维持了两年,丈夫被一个神经病医闹捅死,月眠失去了唯一的依靠,焦虑症复发,终日躲在他和丈夫共同居住的公寓里,这间小三居里,连窗帘都紧闭,太阳都不愿意见到。

赔偿金和抚恤金全部给了丈夫的父母,月眠没要一分钱,也拿不到,那对夫妻太凶,葬礼上把月眠骂了个狗血淋头,骂他克死自己的儿子,叫喊着要他偿命。月眠吓坏了,躲进洗手间,抬眼看到架子上丈夫的刮胡刀,看了几秒,拿起刀就往手腕上割,他木着脸,一刀又一刀划下去,血像关不住的水龙头,整个洗手池都被染得通红。后来还是丈夫的同事察觉到不对劲,撞开门,救了月眠,不然他早就没命了。

月眠的自残行为让丈夫的父母安生了一段时间,但最近,他们又闹上门,要把月眠赶出去,要回这套房子。房子是丈夫婚前自己买的,贷款都是丈夫在还,月眠没还过一分,婚前协议里也没有说明这套房子将来归谁所有,现在那对夫妻闹着要房子,月眠每天过得担惊受怕,焦虑症愈发严重。

他不想给的,这里有他和丈夫的美好回忆,他迄今为止短暂的二十几年里最快乐的时光都是在这套房子里度过,他不想它变成那对夫妻换钱的工具。

无奈之下,月眠找到丈夫的同事,就是那个救了他的人,硬着头皮请对方帮他找律师做打官司的准备。丈夫的同事很爽快答应下来,没几天就给月眠回电话,律师已经找到,约个时间见一面。

现在是下午四点,月眠坐在茶秀的一间包厢里等丈夫的同事和律师。这是丈夫去世后他第一次走出小区,很不适应,出门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口罩,帽子,墨镜,长袖长裤,顶着三十七度的高温天,浑身都是汗,来的路上始终紧绷着神经,前面计程车司机不停从后视镜看他,窒息感围剿而来,身子抖得好像筛糠。

四点十分,丈夫的同事和律师匆匆赶到,外面天很热,两人出了些汗,尤其丈夫的同事,刚坐下就咕咚咕咚喝完一大杯茶水,微微喘着向月眠道歉。

“不好意思,迟到了。”

“没事。”

“外面没车位,我只能停到那边商场的地下停车库再走过来。”

月眠笑了笑,推开包厢的门,小声叫服务员添茶水,可他声音太小,就是离他很近的两个人都听不清。那个律师看出月眠的紧张,按了下桌上的铃,很快,服务员就过来询问。

月眠感激地冲对方笑了下,那人也大方回给他一个微笑。

等服务员添上茶水,关好门,月眠才细声细气说明要求,他紧张得要命,说话打磕巴,两只手也始终紧紧抓着裤子,手心都出了好多汗。

丈夫的同事知道月眠生病,不催他,耐心听着,倒是那个律师有些不耐,微微蹙着眉头,手指哒哒哒敲桌子。

“总之就是,这套房子一定要留下来,谁都不给。”丈夫的同事出来打圆场,月眠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嗫嚅一句谢谢。

“但是贷款都是你丈夫在还,你们的婚前协议里也没有说明房子的去处,如果真的要打官司的话,未必能胜诉。”律师说道。

亲耳从一个律师嘴里听到,月眠更加无措了,抿紧唇,给自己鼓了半天勇气才开口:“廖律师,求您、想想办法,我、我必须拿到这套房子。”

廖辛撑着下巴盯着月眠看,面无表情,目光幽深,看得月眠直冒汗,低着头恨不能钻进桌底下去。

旁边秦铭拿胳膊肘悄悄撞了下廖辛,跟他使眼色,看什么呢,说话啊。

廖辛短促地叹了口气:“要不你把房子卖了吧,拿着钱去国外,走得越远越好,谁都找不到你,他们自然就不能拿你怎么样。”

月眠瞪大眼睛,仿佛听到什么天方夜谭。

“卖房可比打官司更快更有效,这种争遗产的官司很麻烦,短则一年半载,长则三年两年,你耗得起吗?”

月眠垂下眼沉默不语。廖辛说得没错,他耗不起,光是最近一周就被那夫妻俩闹得要发病,三年两年?怕是一年还不到他就先被逼死了。

“我不卖,绝对不卖。”

月眠声音虽低,却透着十足十的坚定。

廖辛抬了下眉毛:“想好了?”

“嗯。”

“行,那我们先调解,如果调解不管用,那你就得做好打官司的准备。”

月眠没想到对方不再劝他,还这么爽快地答应,又诧异地睁圆眼,怔愣住,半天不说话。

廖辛脸上漫起一层不耐烦:“我说,先调解,不管用就打官司,听明白了吗?”

月眠点了下头。

“说话。”

“明白了……”

“好,我先走了,你留个联系方式给我,需要什么资料我会给你打电话。”

月眠和廖辛交换了手机号,等人走了有一会儿,他一口气喝完一杯茶水,再长长舒了口气,紧张感渐渐散了。听到叮的一声铃响,他这才想起秦铭还在,遂又小小声说了句谢谢。

秦铭大大咧咧地笑起来:“没事,你怎么样?”他朝月眠手臂看了眼。

“好多了。那天……吓着你了吧?”

“还行,我见过比你更严重的,连大腿上都是。”

月眠悄悄摸着左手臂,袖子下面,二十几道刀痕有新有旧,新的还没愈合,碰一下就细细密密作痛,旧的都能追溯到中学时期。丈夫见过那些刀痕,每次都是轻轻摸一摸,不说任何,只有那次,那次丈夫喝多了,醉醺醺躺在沙发上拉着月眠的手不肯松开,摸到他手臂上的刀痕,含糊不清地重复,小眠,这么多年过得很辛苦吧?小眠,没事,和我住一起会没事的。那天晚上的月眠躲在被窝里哭得眼睛都肿。

他不敢问,更不敢试探丈夫是不是对自己有超出友情的感情,他自己也很克制不做这种设想,就是害怕打破两人之间的平衡,如今丈夫去世,偶尔他看着丈夫的遗像,会想,如果问一下,是不是现在就不会有遗憾。

对面秦铭瞧见月眠一副出神的样子,知道他这是又想起丈夫了,怕他情绪消沉以致发病,出声提醒道,月眠,我们走吧?

月眠回过神,匆匆点了点头,付了账,和秦铭一前一后走出茶秀。

“我送你回去。”秦铭回头说道。

月眠想了想,小心翼翼问:“我可以请你吃饭吗?那天你救了我,我还没来得及谢你,今天你又帮我找了律师,所以……”

“好啊。”秦铭笑起来,“早就听高禹桥说你手艺好了,走吧,上你家吃饭。”

两人先去了趟菜市场,月眠太久没和陌生人接触,局促得紧,不敢说话,两只手始终紧紧捏成拳。秦铭看出他的不自在,主动做翻译机,买哪块肉,要哪种菜,一一解决得周到。月眠对丈夫这个同事愈发的感激,看人眼神都不自觉冒出一种崇拜之情。秦铭嘴上说“你别这么看我、怪害羞的”,等月眠转过身,一下就吊了脸,像换了个人似的,嘴角漾起一丝怪异的笑。

回到家,月眠熟练地整理食材,这套小三居久违地飘起饭香味,又有暖黄灯光作祟,他看着秦铭在他周围转来转去帮忙,恍惚觉得是丈夫回来了,一时鼻腔发酸,眼里冒出一层水汽。

“怎么了?”秦铭关了水龙头,探头看向月眠。

月眠背过身胡乱擦擦眼睛:“没事,就、手疼……”

“那我来吧。”

秦铭要去接炒菜锅,月眠躲开他:“没关系。”

秦铭不再坚持,打开水龙头继续洗水果,却趁月眠专心炖汤的时候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打量他,从头看到脚,瘦瘦弱弱的一个人,一阵风过来就能被吹倒似的,本来合身的衣服现在像大了一号,松松挂在身上,最后目光停留在月眠屁股上——屁股倒是圆圆的,就是不知道摸起来什么感觉——晦暗不明地看了一时才移开。

一顿饭有菜有肉有汤,秦铭吃得心满意足,一个劲儿夸月眠手艺好,他捧着脸,像只大金毛似的傻兮兮地笑。

月眠却盯着秦铭的脸出神。他又想起丈夫了。如果丈夫还在,虽不会像秦铭是个话匣子,但也不从吝啬于夸奖月眠,会笑眯眯地说,小眠你辛苦了,你做得很好。

睹物思人,月眠红了眼眶,整个人像泡进苦水里似的,散着一股苦味道。

倏忽一张纸巾递来眼前,秦铭举着手,扬扬下巴示意月眠擦眼泪。

“谢谢……”

月眠尴尬地笑笑,怕让秦铭看他笑话,抓起旁边杯子一口喝光红酒。他酒量很差,又喝这么猛,没几分钟便脑袋发晕,目光都涣散。

“月眠?”

“嗯?”他软绵绵应一声,又倒了一杯酒喝下去。

秦铭拿走酒瓶,“别喝了。”说着,扶起月眠回去卧室。

喝醉的月眠好乖,任由摆弄,偶尔轻轻哼唧一声,惹得秦铭腿软鸡巴硬。他乖乖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呼吸有些急促,眉头皱紧,好像在做什么噩梦。

秦铭坐在床边看,眼神都不对了,阴沉沉,准备捕猎的豹子似的,他抬手抚上月眠的脸,触感滑嫩,像剥了壳的鸡蛋,就是太瘦了,脸蛋上没多少肉,嘴唇倒是丰盈,尤其下唇瓣,摸起来肉肉的,软软的——裹鸡巴一定很爽,秦铭暗搓搓想。他目光又绕着月眠的脖颈和手打转。真的是白得晃眼,看上去也细细嫩嫩,哼,被高禹桥那家伙养得怪好。

秦铭嘴里发干,心想,真是便宜了高禹桥,白白落了这么好一个宝贝,也不知道他们做爱时是什么光景,这人会叫床吗?叫声是个什么音调?他在高禹桥身下会摆出什么姿势,是一脸害羞地被肏,还是放浪地骑在高禹桥身上晃屁股穴奸鸡巴?不是有那种人吗?床上床下两个样子,床下清纯,如处女,如贞女,床上却淫乱如婊子,吚吚哎哎叫着求男人肏烂自己的骚穴。

真想知道。

那神经病捅死了高禹桥,也算干了件好事。秦铭阴暗地想。随即发现自己勃起了,裤裆那儿隆起一个小帐篷。他俯身靠近月眠,低低唤了声,月眠?

“……”

没反应。

秦铭伸手进被子底下摸上月眠的裤裆,隔着裤子摸到一团小小的软肉,他心里“嗵”地剧烈跳了下,舔舔干燥的嘴唇,手又往衣服里伸——操,真好摸,皮肤又软又滑,又有点儿凉,因为喝了酒便身上燥热出了些汗,特别小肚子那里,汗水湿黏,摸起来感觉像在摸蚌肉。秦铭的脑子开始发热,想立刻马上肏了月眠的屁眼,他没忍住,掐了下小肚子。

“唔——”

月眠哼唧一声,秦铭连忙抽回手,紧张地盯着他。只见那双眼缓缓睁开,眼中神情茫然,眼底浸着一层水,一副泫然欲泣的小可怜儿模样。

“禹桥……”月眠呢喃道,紧紧抓住秦铭的手:“别走,我好想你……”

秦铭抬了下眉毛,认错人了这是?便心中窃喜,顺势拍了拍月眠胳膊:“我不走。”

“我、我喜欢你……我一直想跟你说,可、可我害怕、怕你——”

秦铭低头吻住月眠嘴唇:“别怕,我也喜欢你。”

月眠笑起来,软趴趴的,望着秦铭的一双眼亮晶晶,近看才发现他脸颊上有浅浅雀斑,从这头横穿鼻梁到那头,像洋娃娃,可爱得秦铭手脚都要蜷缩,也勾得他心神荡漾,捧起月眠的脸加深这个吻。

唇与唇碾磨,舌与舌交缠,两人吻得难舍难分,月眠的动作不太熟练,更多时候是呆呆张着嘴由秦铭吸吮他唇瓣和舌头,或许还有点儿紧张,呼吸都忘了,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时不时“唔”一声,不知所措的幼兽般。

不是,这怎么像没接过吻?秦铭感到诧异,难道……难道高禹桥没碰过他?两年了,都没碰过?为什么啊?

怀着这份疑惑,秦铭的手伸进月眠裤子里,试探着碰了下阴茎。月眠打了个哆嗦,低下头不敢看秦铭,整个人都僵硬。

见状,秦铭更笃定月眠还是个处。

高禹桥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他想,守着这么好的宝贝都不知道吃?

——那意思就是,自己,会是月眠的第一个男人?

秦铭差点儿笑出声。他抚了抚月眠脸颊,柔声安慰:“别害怕,月眠,交给我……”

月眠害羞地扫过来一眼,头埋得更低,腿却张开一些,用行动回应秦铭。

哗,秦铭掀开薄被,坐到床上把月眠搂在怀里接吻。月眠的衣服被他掀开,裤子也被他脱掉半截,露出一个白白嫩嫩的身子,因为紧张,呼吸都变急促,薄薄的肚子小幅度地、快速地起伏着,教秦铭看得好馋,嘴唇黏着月眠的耳朵蹭来蹭去,低语道,小眠,腿再张开点。

月眠听话照做,也愈发害羞,整张脸都埋进秦铭胸口,手紧紧抓着他的袖子。

秦铭熟练地揉搓着阴茎,那处很快就勃起,一滴晶亮的汁水从铃口溢出来,被秦铭用指头尖抹匀,月眠颤了颤,发出一声小小的尖叫声。

“有感觉了对吗?”

“嗯……”

“什么感觉?”

“我、我不知道……”

“痒吗?”

秦铭手指滑下去,顺着腿心往后穴摸,忽然顿住,探头往月眠两腿间看——我靠……多了条口子,是个双儿?!!

他激动得头皮都发麻,胯下鸡巴都在裤子里突突跳了两下。

高禹桥你真的有毛病。

月眠发现爱抚自己的动作停下来,既不解也害怕,禹桥不是知道他是个双儿吗——禹桥嫌弃他了,是吗?

身上情热冷下去,月眠松了手,想躲回被子底下,秦铭把他拽回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跑什么?”

“我——”

“再让我摸摸。”

月眠怔住,愣愣看上方男人的脸。这张脸上有些不耐烦,眼神阴沉沉的,透着一股子杀戮的意味。

印象中,丈夫总是很温和的模样,与他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是禹桥吗?

“禹——”

秦铭再次吻住月眠的嘴唇,不教他说下去。这次他吻得好激烈,舌头伸进月眠嘴里野蛮地搅弄着,吻不像吻,更像要吃了他,手也肆意爱抚腿心那处的裂缝,短短细细的一条紧闭,探进去一个指关节,热烫与湿黏瞬间涌过来,明明还是个处,却主动吸住秦铭的手指,勾他再往里面插一插。

“操……”秦铭低低骂了声,把整根手指插进去,里面紧得要命,能吃了手指似的。

月眠又怕又羞,在秦铭怀里抖得像刚出生的小马,叫声也细细,啊……啊……唔……自己这是怎么了?这种充斥全身的,又痒,又酥,那根手指在身体里,在这个畸形的器官里,一进一出地抽插,时不时还拱起指关节慢慢蹭着肉壁,脑袋都晕了,浑身发软,除了叫,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眠,这是你的阴道,这里面有让你舒服的地方,像这里——”

秦铭勾起手指戳了戳某个地方,月眠发出一声尖细的叫声,夹紧腿,求助地看向秦铭。

“别害怕,这个地方摸起来很舒服,是吧?再往深还有更舒服的,能让你爽得缠着我不放。”

秦铭继续往深处探索,也不知道是他手指长,还是月眠的阴道生得短,指头尖好像碰到了一个小小的凸起,稍微拿指甲刮一刮——

“啊啊——”

一小股汁水喷到秦铭手指上,肉壁霎时绞紧。秦铭愣住了,随即心花怒放。

怀里这人究竟是怎么一个好宝贝?敏感得……根本不像一个处,恐怕随便肏一肏就能开发出淫性,从此变成一个馋精液的小婊子。

秦铭吻着月眠的脸颊和额头,嘴上安抚他不要害怕、放松点,专心感觉他的手指,手上动作激烈起来,又插进去一根手指,熟练地抠挖着未经人事的雌穴,插得月眠下面流出好多水,穴里也咕啾咕啾响。

月眠两只脚在床上蹭来蹭去,两只手紧紧抓着秦铭衣服,嘴里喃喃:“不要了……停下……呜……有什么、要出来了……”

秦铭整个人骑到月眠身上,用膝盖粗暴地压住月眠一条腿,一瞬不瞬盯着眼前这张潮红的小脸蛋,手指要插烂雌穴似的用力戳弄里面。

“很好,就像这样夹紧我的手指……”秦铭咬了下月眠的嘴唇,另只手爱抚着阴茎,“然后,给我好好记住高潮的感觉——”

“啊——”

淫汁从雌穴里喷出来,精液也一股一股从阴茎铃口流出。

月眠高潮了。

人生第一次的,性高潮。

他瘫软在秦铭怀里,双目无神,嘴角还挂着一丝口水。秦铭的手指仍在雌穴里缓慢抽插,细微抽搐着的肉壁舍不得他走,绞紧他,吸着他,手指抽出去后甚至小小的“啵”了一声。好像拔掉塞子似的。

秦铭看着淫水从手指尖滴滴答答掉下去,他闻了闻,一股腥涩味道,他又舔了口,幻想月眠被他舔到潮喷,淫水喷到嘴里,他一口一口咽下去,能解渴的水儿,怎么都喝不够。

“小眠——”秦铭抱起月眠吻他汗湿的额头,手张开爱抚下体,精液和淫水被抹得到处都是,灯下亮晶晶一片。

“舒服吧?”

月眠呆呆点了点头。

“下次再给你更舒服的。”

月眠懵懵地眨了下眼睛。

秦铭笑起来:“无套内射。”

射满你的小子宫,用鸡巴顶着你的宫口,让你不停高潮,爽到都射尿,肏松你的骚逼和屁眼,让你变成一个晃着屁股求鸡巴插穴的骚婊子,让你那根小鸡巴只能被男人肏得射精,让你的嘴也吃鸡巴,射黏糊糊的精液到你嘴里,最后,咂着嘴说精液很好吃,说谢谢射精给我,欢迎下次光临。

月眠猛地睁开眼。周围是熟悉的布置,阳光隐隐照亮紧闭的窗帘。

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春梦,梦里被谁的手指插得喷了水,精液也射出来,舒服到头晕目眩。

他面上一阵发红,夹紧腿蹭了蹭,迟疑几秒,掀开被子看看。内裤好好地穿在身上。他又摸了下那处,有点湿。

………………

怎么做这种梦啊……

月眠羞得很,用被子蒙住头,眼睛都不敢睁。

不过,确实很舒服,连最近这段时间的压力都小了许多。就是……他一把掀开被子,微微喘着,看着天花板发怔,就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那好像不是梦,感觉很真实,那种舒服到头晕的感觉,高潮后的疲惫感,都仿佛真的有过。

可是,为什么看不清对方的脸呢?是丈夫吗?是的吧,只有丈夫叫他“小眠”。

月眠开始回忆睡觉前发生了什么。自己喝酒了,酒量不好,没几杯就醉倒,有谁扶自己进卧室——秦铭?对,丈夫那个同事,为了感谢对方两次帮忙便请来家里吃饭,然后呢?

月眠下床走出卧室,转了一圈,厨房,餐桌,垃圾桶,都是干干净净的,他打开冰箱,剩菜被包上保鲜膜整齐放好。

是秦铭整理的吗?自己,好像又欠了对方人情呢。

忽然手机响起,月眠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回卧室接电话。

“喂?”

“月眠?”

是秦铭。

“你好……”

“我是不是吵到你睡觉了?”

电话那头,秦铭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没有,”月眠抿抿唇,“我也刚醒。”

“我把剩菜都放到冰箱里了,如果坏了就扔掉,别不舍得。”

“嗯,谢谢你。”

秦铭笑了下:“跟我还客气什么,我和禹桥本来就关系好,他不在了,我应该帮忙的。”

月眠心头一热,捏着手机不知该说什么。

“如果他爸妈再来找你,你就给我打电话,别客气。”秦铭叮嘱道,“还有,你昨天喝了酒,我买了点水果让跑腿师傅送过去,香蕉橙子什么的,你记得吃。”

面对秦铭的关心,月眠愈发感激这个人,一再道谢后才挂断电话,手机屏保是和丈夫的合影,月眠看着,微微笑起来。

谢谢你,禹桥,谢谢你保佑我。

而秦铭那边,他看着手机屏暗下去,又点亮,打开相册找到其中一张照片点开看——月眠光裸的下体,两条大白腿张开,刚高潮过,被精液和淫水儿弄得湿湿黏黏。他放大照片,目不转睛看那条细缝,现在还是嫩鲍模样,白白嫩嫩的,等鸡巴插进去,肏上个次,馒头批就能变成蝴蝶批。

可口,淫乱,被手指尖拉开求肏的,雌堕婊子逼。

秦铭开心地笑起来,一整天心情都很好。

就在秦铭打过电话之后的一个小时左右,门铃响了,月眠以为是跑腿师傅,放下脏衣篓去开门,却不想来人是丈夫的父母。

“你在啊?”女的凉兮兮说道。

月眠看见男的旁边立着两个行李箱,立刻明白这两口子是直接上门抢房子来了,他一张脸白了白,咣地一下关上门,反锁好,连门栓都挂上。

外面那两人开始砸门,气急败坏地喊:“别以为你躲在里面我们就不能把你怎么样!这房子是我儿子的!你克死了我儿子我们还没找你偿命!你还敢霸着房子不还!你要不要脸!”

月眠吓坏了,靠着墙紧紧蜷缩成一团,他捂着耳朵,闭紧眼睛,整个人抖得厉害。

外面还在骂,逼着月眠今天就滚,否则就找人撬门,到时候连他人带东西一起扔到大街上。

周围空气好像变稀薄,月眠感到要喘不上气了,头很晕,左手臂的伤口开始作痛,胃也跟着痛,五脏六腑都疼,很难受,很想吐……

“喂。”

铛铛两声在门外响起,像用什么重物砸门的声音,但不是砸月眠家的门,好像……是隔壁。

月眠怔怔看着门,只听刚才那人又说,闭嘴啊你们两个,吵死了。语气很不耐烦,隐隐透着一股刻意压制的暴躁。

“有没有公德心?是土匪吗?再吵我就报警。”

这声音好耳熟。

月眠扶着墙慢慢站起来,走过去小心地从猫眼往外看。是隔壁邻居。两个多月前才搬来,名叫御子,也结婚了,月眠的丈夫去世后还看望过他,是个说话温温柔柔的人,总笑眯眯的,亲和力十足,还留着一头半长的卷发,扎一个低马尾垂在胸前,但现在……

月眠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邻居御子吊着脸阴沉沉地和那两口子对峙,气势很吓人,跟印象中的温柔完全相反,而在御子身后,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同样一张脸阴沉,月眠记得御子的丈夫是个温和敦厚的上班族,早出晚归,鲜少能见到一面,那……这个年轻男人又是谁?

但月眠现在顾不上操心这个问题,那两口子不是好惹的,他不想给邻居添麻烦,便忙不迭找来手机给秦铭打电话——没人接。这下可怎么办?

果然,那两口子和御子纠缠起来,不过有那个年轻男人在,他们只敢嘴上逞能。

“我说你们有完没完?”御子不耐烦地咋了下舌,转头冲那年轻男人扬扬下巴,对方了然,拿出手机报了警。

派出所就在小区附近,还不到十分钟,两个警察便赶到了,他们先敲开月眠家的门,问了问情况,打算在这里调解,可那两口子不依不饶,闹得左右邻居都出来看热闹,没办法,只好把月眠他们带回去调解。

御子叫住月眠:“别怕,我们跟你一起去。”

“不、不用了……麻烦你、你们……”

月眠一紧张就口吃。

御子不多拉扯,叫上那年轻男人一起和月眠下楼,开上车去派出所。

路上,月眠给秦铭发了条消息,刚发出去便接到廖辛打来的电话,说是想跟他拿诉讼需要的资料。

“我、我去、去派出所。”

月眠声音低低的,廖辛顿了顿,问,那两个人是不是去找你了?

“嗯……”

“哪个派出所?”

月眠报了地址,廖辛说了句知道了便挂断电话。

也就过去十五分钟左右,这头警察正在调解,那边廖辛就匆匆赶到了,好像走得很急,微微喘着,他坐下先看了眼月眠,然后用沉稳的语气做自我介绍,说他是月眠的律师,有什么问题尽管问他。

旁边御子轻轻笑出声,嘟哝,跟拍电影似的。

月眠不知所措,头垂得很低,廖辛不咸不淡地扫一眼御子,然后冲那两口子摆出一个假笑,说道:“不管你们是想打官司还是想庭外和解,我们都行,但是有一条,如果你敢伤害我的当事人——”廖辛垮了脸,面色阴鸷,“我就让你们赔得裤衩都不剩。”

别说月眠,就连御子都被廖辛那股气势吓得往后缩了缩。那两口子也害怕,面上挂不住,梗着脖子打算和廖辛吵,还没张口就听到警察敲了敲桌子,让他们少吵吵嚷嚷,也不看看这是哪儿。

廖辛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月眠却更加紧张。他从小到大受足了父母的语言暴力,那些尖声辱骂,那些摔盘子砸碗的脆响,已经变成阴影盘踞在他心头二十余年,哪怕是气氛稍微变得剑拔弩张都会让他精神紧绷,何况现在在派出所,何况他本来就有病。

那两口子颠倒黑白是非的话不停往耳朵里钻,像绳子似的,一圈一圈缠到月眠身上,勒紧他的脖子,要他的命,他犯病了,眼跟前好模糊,什么都看不清,脑袋里也有一团黑雾冒出来,耳鸣吵得他头疼,还有五脏六腑,被一只看不见的手当毛巾一般拧来拧去。

刀呢?得赶紧在身上割一刀,不然这颗心就跟猫抓一样痒得难受。

月眠如同没了魂儿的木偶,两只空洞的眼呆滞地扫来扫去,旁边有人跟他说话他也不理,一边环视四周,一边无意识地抠着左手臂,用指甲,隔着袖子,一下一下地狠狠地抠,本来快愈合的伤口硬是让他抠烂了,血漫出来,染红了袖子。

御子先发现的,捂着嘴小声倒抽冷气,跟着是廖辛,一把抓住月眠的手拉开,那边那两口子添乱,尖声道,看吧!我就说他脑子有病!

月眠喘得很厉害,用一种死寂的目光盯着那两人,瞳孔幽暗无光。

“他就是个神经病!”

廖辛吼道:“你们给我闭嘴——月眠!”

月眠身子一软,抓着廖辛的手臂晕倒在他怀里。

月眠一睁开眼就看到三张快贴上来的脸,他吓了一跳,整个人都瑟缩。

“你吓死我了。”御子松了口长长的气。

秦铭也是满脸担心,隔着被子拍拍月眠:“醒了就好,没事了。”

廖辛虽一声不吭,但是见月眠醒来,脸上神情明显放松了不少。

自己什么时候被这么多人同时关心过?月眠有些不自在,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在御子他们之间看来看去。

秦铭抿着嘴笑:“不认识我们了?”

月眠忙收回目光,嗫嚅:“没……谢、谢谢。”

“别客气。”御子笑眯眯的,跟站在窗边那年轻男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倒了杯水递给月眠。

廖辛坐到旁边空床上,掏出烟盒想点根烟抽,随即想起是在医院,把烟盒放到手边,“那俩癫公癫婆回去了,警察也警告他们别再去骚扰你,你放心,他们这段时间应该不敢再找你了,等下我跟你回去找物业一趟,让他们每天派个人过去看看你。”

廖辛一口气说完这么多,月眠脑袋还是懵的,脑电波接不上,只会傻乎乎盯着廖辛看。

“说话!”

“你凶什么!”

御子瞪了廖辛一眼。

秦铭打圆场道:“反正就是,有我们在,你别害怕,也别再动手上伤口了,记住了吗?”

被这三个人关心、照顾,月眠心头发热,连带眼眶都热热的,他吸了吸鼻子,乖乖点一下头:“记住了。”

真是可爱又讨人喜欢的乖模样,从头发丝到手指尖,哪儿哪儿都是软趴趴的。三个人看着,各有各的念头。

御子脸上绽开笑,絮絮叨叨地告诉月眠他家今天买了很新鲜的牛肉,等下回去上他家里吃牛丸火锅。一句接一句不停,小麻雀似的吵。月眠被他哄得心情放松下来,细声细气地答话。

秦铭也是嘴角挂着笑容,时不时插上一两句。

至于廖辛,谁知道他怎么了,那边月眠他们聊得火热,他却冷着一张脸看手机,好像彼此不认识似的,他就是个路过的,偶尔扫一眼月眠,在那张神态腼腆的小脸蛋上停留几秒,眼神晦暗不明。

倏忽廖辛扔开手机,收回目光发出一个短促的气音,面上漫起一些不耐烦,其他人没发现,倒是那个始终沉默不语的年轻男人注意到了,他看向廖辛,两人视线撞上,电光火石的一秒,却诡异地接上脑电波。

“爸,我们该走了。”那年轻男人沉声道。

月眠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看看御子,再看看那人,诶?不是?他刚才叫他什么?

秦铭和廖辛也惊诧不已。

御子嘿嘿笑一声:“忘介绍了,这是我家小孩,祝找找,是不是看起来不像?”

月眠像个小弱智一样,半张着嘴,在御子和祝找找之间看来看去,摇摇头:“不像。”

“我和我丈夫是奉子成婚,我十六岁就生了找找。”

秦铭问道:“那你今年多大?”

御子抬手比了两个数字:“三十四!”

廖辛:“我嘞个大草……”

祝找找瞪了廖辛一眼。廖辛反倒直白地打量他,心里算,所以这家伙今年才十八?这么高,壮得像头牛,十八?秦铭更干脆,出声感叹,现在的小孩营养真好。

而月眠,信息量太大,他的脑子要爆炸,一时想邻居真是开放,十六岁就生小孩了,自己十六岁的时候还在因为写不完作业愁得撕卫生纸,一时又想,原来邻居也是双性呢,还是能生小孩那种双性,真了不起,也偷偷想,御子越看越漂亮,有一种……唔……怎么说?成熟大人的性感?哪里像自己,瘦得干巴巴的,没胸没屁股,而且邻居的性格也很好,和谁都能处得来,真羡慕啊……

月眠就是个白纸一样的人,不懂掩藏心思,心里想的都表现到脸上,其他几人纷纷看出来,御子没说什么,拉着祝找找跟月眠告了别便离开病房。秦铭滑了下眼珠子,看看薄被下月眠的下半身,再想想昨晚,心里头的鬼胎一动一动动。廖辛没好气瞥了月眠一眼,嗤一声,烦闷地想,这个小弱智,多大人了,连心思都藏不住,怕是被卖了还要帮着数钱。

唯独月眠还在惦记邻居的好身材,小声感叹:“御子身材真好,怎么长得呀……吃的什么能长得那么好……”

秦铭和廖辛一脸无语。

“身上也好香呢。”

廖辛哼一声:“这会儿知道说话了?”

……阴阳怪气。月眠半张脸缩回被子底下,

秦铭哄孩子一样安慰道:“因为他每天都好好吃饭,所以你也要好好吃饭,知道了吗?”

月眠的脸又露出来,腼腆地冲秦铭笑:“嗯,我会的。”

秦铭:好可爱……

廖辛:杀了你秦铭。

巧的是,救护车送诊的医院正是秦铭工作的医院,所以,这里也是月眠丈夫生前工作过的地方,而两年前的月眠也以病人的身份每周三次过来看诊。这间医院对他来说有很多和丈夫的回忆。

月眠触景生情,坐在窗户边望着楼下的庭院出神。秦铭回科室继续忙去了,走之前和月眠约好下班后过来送他回家。这实在太麻烦了,月眠想拒绝,秦铭看出他的心思,说道,不是说了吗?不用跟我客气,而且我也顺路,没什么的。旁边廖辛朝秦铭投去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秦铭只当看不见,再次叮嘱月眠等他下班来接便走了。

病房里剩下月眠和廖辛独处,安静之余还透着几丝尴尬。月眠总觉得廖辛讨厌他——也是,自己本来就是个自卑怯懦的人,又有病,跟谁都无法正常交流,哪怕只是和对方安静地相处也总畏畏缩缩的,像廖辛那种干脆利落的性格不喜欢他很正常。

月眠偷偷瞥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廖辛,那人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头敲敲打打地忙。应该是工作有些棘手,廖辛皱着眉,面色凝重,浑身上下写满“莫挨老子”。月眠把自己缩得更小,生怕搞出点动静惹廖辛不爽。

可是……月眠想,既然不喜欢和他待在一起就走啊,干嘛还要留下来,说什么外面天太热不想来回跑,你不是开车来的吗?又不用走路,能热到哪里去,真是个怪人。

月眠舔舔唇,觉得口渴,想喝水,但水壶和杯子放在茶几上,笔电旁边,廖辛眼皮子底下。他不敢过去,绞着手指不停往那边瞟。他自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其实廖辛早就发现了。

这小弱智。廖辛觉得好笑。想跟他说话就说呗,怎么,他还能吃人不成?好几个小时了,就是一声不吭,也是能忍。

放在旁边的手机忽然震了下,律所的实习生把另一个案子的文件发过来,廖辛点开看了几眼,啧一声,回语音过去:你自己看看写的都是什么?重写!他脸色沉,语气差,整个人凶巴巴的。饶是跟月眠无关都被他吓得低下头。

月眠咽了咽发干的喉咙,算了算了,等秦铭过来再说吧。

蓦地,又是一阵手机铃音,这回是月眠的手机。过去拿就要经过廖辛,月眠真的不敢,低着头闭着眼默默求,哎呦你快挂了吧。可那边执拗得很,没人接就一直打。月眠都想爬窗户跳下去。

“不接吗?”廖辛冷不丁开口。

月眠打了个抖,绷直身子,僵硬地瞪着廖辛。

……服了这个弱智了。廖辛在心里翻白眼,走过去把手机拿给月眠。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站那么近,逼得月眠直往后面墙上贴,还跟尊大佛似的一动不动,吊着脸,居高临下。月眠教他吓得就差喊救命。

廖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擅自接起电话,说了几句便把手机递过去。

“月眠!是我,御子!”

听筒声音大,即使月眠不接过手机也能清楚听到御子脆生生的声音。

月眠飞快眨眨眼,嘴巴凑近话筒:“御子你好。”

廖辛懵了。不是?这人怎么回事?不知道拿走手机吗?就、就这么直接说起来了?别真是个弱智吧?

“你什么时候回来呀?菜都准备好了,就等你回来。”

月眠还保持那个姿势,两只手抓着椅子边,下巴稍稍仰着,丰盈的唇瓣若有似无往话筒上贴:“我、我在等、等秦铭下班。”

从廖辛的角度看过去,恰好在他肚子位置的月眠都好像——廖辛心头突地跳了下——

像要给他口似的。

月眠却毫无自觉,顶着一副乖巧模样跟御子说话。

“好,那我等你——你挂吧,我手上还忙着。”

“嗯。”

月眠抬头看廖辛,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睁着,都好像在说,你挂电话啊。

廖辛嘴角抽了抽,没好气把手机丢给月眠:“自己挂!”

……真凶。

左等右等,终于等来秦铭下班,月眠如获大赦,一看见秦铭走进病房就立刻亮了眼睛,身子挺得直直的,也终于舍得从窗边那把椅子上挪走屁股,直奔秦铭走过去,还有问必答,看上去就像一个终于等来爸爸接的幼儿园小朋友。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有一天也会这般主动,但廖辛发现了,或许秦铭也注意到,笑得别提有多灿烂,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后面。

看着月眠紧紧跟在秦铭身后往外面走,浑忘了病房里还有另一个人,廖辛气不打一处来,边收拾东西边嘟哝,弱智!我能吃了你?!见我跟见鬼似的,见到秦铭你倒高兴起来,白陪了你一下午!

等出了急诊大楼走到停车场,廖辛看见月眠正往秦铭车里坐,他快步走过去叫住月眠。咣!车门一下就关上。

廖辛:淦啊。

秦铭心里头高兴坏了,面上却装得若无其事,“怎么了?”

“……你送他?”

“不然呢?”

廖辛扫一眼车里的月眠,冲秦铭笑了下:“没什么,那我开车跟你们后面。”

秦铭一脸警惕:“你还有事?”

“拿资料。”

廖辛说完就去找自己的车,秦铭看看他背影,烦闷地翻了个白眼。

两辆车一前一后开进月眠住的小区,又一左一右停在楼下,下了车的月眠正好站在两辆车中间,他左右看看,怎么跟门神似的。

月眠紧紧跟着秦铭,恨不能离廖辛八丈远。在医院停车场那会儿,他坐车里听见廖辛说要去他家拿资料,心里直叫苦,就非得跟他回家拿?不能发邮件吗?好烦……

幸好秦铭还在,月眠偷偷看一眼身旁的男人,再飞快瞟一眼另一边的廖辛,电梯厢里只他们三个,他悄悄往秦铭跟前凑了凑。廖辛察觉到,脸又黑了一层。

电梯很快就上到十一层,这边月眠刚打开门,那边御子就推开了自家门。

“你终于回来啦。”

御子笑眯眯过来拉住月眠就要回自己家。

廖辛和秦铭还在,月眠让御子等一下,他得给廖辛拿些资料。月眠在卧室里翻找,另外三人便在外面客厅等。御子是个自来熟,径自打开空调坐到沙发上等。秦铭来过一次,便也没有拘谨,坐在另一侧的单人沙发上看手机。唯独廖辛是第一次来月眠家,他站在客厅看了一圈,发现电视机旁边的墙上挂着月眠和高禹桥的合影,他走过去仔细看,越看越觉得哪里不对。

结婚两年的伴侣为什么拍照姿势并不亲密呢?有明显的距离感,而照片里的月眠也是看上去有些僵硬,高禹桥倒是挺放松的,冲着镜头淡淡地微笑。

身为律师的敏锐直觉,以前办过的一些案子,通通告诉廖辛,或许,这两个人根本就是假结婚,为了某些利益才假装成一对伴侣,可能月眠都不爱高禹桥。

思及此,廖辛高兴起来,被秦铭搅合的不快都散了——不对,如果真的是假结婚,那为什么非得留着房子不可呢?

他正想着,月眠双手捏着几张纸从卧室出来,紧张地看着廖辛,抿了抿唇,伸长手把东西递过去。

“给、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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