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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拍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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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醒:此章节有血腥描写可能会引起人的不适,请谨慎观看,18岁以下请勿观看!!!

乔治有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他的降生是全家人的欢喜,是怀特腓家的奇迹。

妈妈比较体弱,被医生说可能无法怀孕,生他的时候昏迷了三天三夜,他却十分健全活泼。

因为奶奶是个意大利黑手党的女儿,后来和亚洲的一个有影响力的黑道势力联姻,所以他的长相也约莫带一点混血,闭塞的眼睛,棕色的卷发,圆圆的笑脸,又带着东亚人的俊朗,立体的五官,眼角还有一颗痣增添了几分媚态,反而还有点像少数名族。

在他出生时候,父亲的事业也越来越大了。因为那时候社会比较混乱,父亲一直在做家族生意,一般在欧洲北部倒卖一些武器和走私毒品,但是到父亲手上了,黑白两道都有,官商勾结,父亲一路走过来的,所以他知道有多危险,为了让儿子不在完全走上着一条道路,于是想要慢慢把钱洗白,转入正当行业。

乔治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和妈妈在花园的秋千上度过一段无聊的时光,他枕在妈妈腿上,妈妈摸着他的头。妈妈的面庞修长,永远呈一种干净温和的神态;那双深色眸子是那么专注地凝视着世界,任何动静均逃不出她的察觉,他总是喜欢顽皮地挖外面的蚯蚓放在各种各样精致的瓷瓶,然后嫁祸给仆人。有一次放在妈妈珍爱的瓷瓶里,吓了妈妈一大跳,还被妈妈发现他撒谎,妈妈生气地拔下他一根头发,然后又抱着他心疼地哭,“乔治,无论你以后选择什么职业,你一定要做一个正直的,有优良品质的人。我们怀特腓家族的人,一定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妈妈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家里边做一个很小的纺织生意,是爸爸在留学时候遇到的同班同学,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决然娶了这个女人。他总是嫉妒妈妈对爸爸地爱,他想和妈妈永远地再一起,他甚至说以后要娶妈妈,爸爸摸着自己的大胡子哈哈大笑,妈妈说,等你长大,妈妈都老了,不能给你做蘑菇浓汤了。你要去找一个温柔地像春日的柳湖旁琳琳的波光一样的女人,她要十分热爱生活,她必须正直善良,最重要的她要和我一样,哦不,她必须要比我还爱你。

周末爸爸便会抽出时间,开着小轿车一家人出门踏青,妈妈打着节拍,爸爸用那大粗嗓子唱着一个乡村歌曲。虽然每次出门都必须派大量的保镖人员跟随,提前排查地点,但他还是乐此不疲。

爸爸带他们踏青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他也越来越少看到她的父亲,只能在睡梦中感受父亲用他那粗粝的胡子扎他的额头,留下一个湿湿的吻。

他误判了家族对他的信任,外部势力多想要他的市场,两方势力引起了一些地方势力的忌惮,境外势力的结合也遭到了一些国家势力的接触,这个火药桶就是一点就炸,此刻只要一点点火星。前代话事人与太多组织结下了梁子,家族内也有很多人不满意他的做法,更多的是想把他挤下来,取而代之。他们就像是夜里鸡棚的黄鼠狼一般发出写的窸窸窣窣的生意。

他只是想兑现对他妻子的承诺,想给他的儿子一个光明的未来,他已经见过太多丧失伦理,血肉模糊的勾心斗角,他不愿儿子再经历和他一样的事情,他希望他的儿子永远有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他到底还是太年轻了,这个并不是一两代人能做的事,他需要几代人轮番清洗这些受到诅咒的罪恶,他又何尝不知道,他想只要自己尽最大的努力,说不定,说不定就。他的手上也沾满了鲜血,黑暗里人的想要分食他,阳光下的人怕被他揭发,他手中的秘密太多,想把他拉下地狱的人太多了。

在一天夜里,他只记得那是一个特别安静的夜,安静的有些过头,父亲正在出差。尖锐的警报声在整个庄园响破天际,大批的人袭击了父亲的绿宝石庄园,妈妈抱着他想跑,但是后脚被枪射中,他眼睁睁地拿着那些眼睛发着绿光的饿狼像母亲扑过去,母亲如同牲畜一般被他们压在身下,他们肆无忌惮地在母亲身上干着非人的事情,撕扯着她的衣服,抓着她的头发,轮番泄下罪恶。母亲只是对他微笑,嘶哑的声音已无法辨识,

“乔治,闭上眼睛。”依稀根据母亲的唇形辨别出这些信息。

可他只是不受控制地睁大眼睛,看着非人间的一幕。

即使到最后,这个坚强的女人也没有发出一声尖叫,她只是央求这让他们放过自己的孩子。红色的液体在母亲身下越积越多,他看着那双深邃的眼睛渐渐变得无神空洞,看着母亲的头被割下来挂在门栏上。记忆力只有仆人的尖叫声,女人被强奸,男人被剥皮,满地的血液和玻璃,如同一幅巨大的格尔尼卡,在他眼中凝固,溃烂。他喊得喉咙出了血,有一个油腻恶心的男人想要来扒他的衣服,他拼命地尖叫,男人一把抓住他的脚,实力悬殊太过明显,他就像菜板上的一块猪肉,任人宰割。他胃里一阵翻腾,吐得满地狼藉,男人扇了他一巴掌,咒骂了一身,还想继续。

最后被一个人制止了。

“你疯了,这个是我们最贵的商品,你别坏了事”然后那个人走了过来,给他注射了什么,然后晕过去了,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那针药剂,让他永远不要醒来,他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是对他撒谎的惩罚,他再也不会了,保证,永远。

他还是醒来了,发现自己正赤身裸体的在一个被红布遮住的笼子里,等到主持人把那个红布掀下来时,他才清楚自己正在一个舞台中央,任由那些看台上带着各类金色面具的丑陋嘴脸挑选,之后他被绑在一个台子上,任由那些手在他身上肮脏的抚摸,挑选。

这是最豪华的地下拍卖,最终以8亿被拍卖给了那个男人。

这个男人将来会让他后悔,他应该在庄园被毁的时候就应该去死,因为接下来的每一秒都比死亡更邪恶、肮脏。

窗外的蝉如同嚼脆枣,鸣叫都脆生生的,在脑子里嘎嘣响。

唯一不好的是,会让午睡后的脑袋生疼。

熊奕走过来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喂,虽然不要考试了,作业还是要做一下啊”

“哦哦好,我记得我有做的”如一懒懒地说。

熊奕拿个凳子坐了过来,跟如一吐槽了一会他兼职的老板。

如一有些心不在焉的:“熊奕,我说,你认识就是有一次我们在花鸟市场遇到的那个人,我还随便乱扯你是我男朋友”

“怎么了”

“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啊”熊奕翻开如一的作业本。

“也是,我怎么问这么蠢的问题,算了算了”

“你也知道,实践表格记得填一下,后天要交了,别又托到最后”

看着如一嗯嗯啊啊的应着,熊奕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离开。

下午如一偷偷去后山收集蝉蜕,在阳光下五彩斑斓的,虽然很少有完整的。

跨过红墙,看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如一丝毫没有做好一丁点的心理准备,他正靠在红墙后小憩,说有些陌生是因为好像已经有一两个月没有看到他了,如一总是习惯性的隔一段时间清空一次大脑,对于高敏感人群,记得太多都会放大痛感,这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方式。

本来想自己要不偷偷溜走得了,来人一经发现了动静,睁开了眼睛,然后又闭上。

每次不见他都要把自己搞得很糟糕,嘴角破了还留下一点血迹,袖口处裸露的皮肤还有红印子,显得有些狼狈。

如一竟然有些不受控制地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hi”

“”

见对方没有理她,她开始自顾自的说起来。

“最近看了一个漫画,女主角觉醒了超能力,但是她遇到了很多麻烦事,她的生活逐渐失控。然后,然后我还看了一个科幻电影,对了,我还跟我的同班同学说上话了,她叫妮娜,是个很好的女生,会给我科普她喜欢的韩流明星,还有,呃,你怎么样啊”

她小心翼翼地瞧了他一眼,又赶紧低头说,“不想说也没关系,我跟你说啊”

“顾如一”

“在!”面对他突然开口,她一下子竟然坐直了身子。

他忽然把头靠过来,嵌合在如一脖子锁骨处,头发柔软地扎在下巴处,痒痒的,嗓子有些哑哑的,糯糯地说“我想你了”

如一仿佛被雷劈中了,一下字全乱了阵脚。

“我”

“为什么突然抛弃我了,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小狗抬头,蓝色的眸子里湛上了一丝晶莹。

“你我”

完了完了,怎么变成她欺负人了,明明是他不当一回事,明明是自己一直很难找到他,可是可是,突然全说不出口了。如一实在无力招架季淮这一招一式,立马缴械投降,“我没有抛弃你,我没有对不起”自己的语言是如此苍白,但是事实好像就是如此,如一嗫喏了一下,只能用力地抱住他。

“我都没要你付钱”

“嗯”

“然后你转头就找了别人”

“嗯”

自己存的那点钱根本不算什么,如一脑子乱乱的,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害怕他继续问问题,只能一把捧住季淮的脸,胡乱亲了起来。

周围的小虫还想聒聒地吵嚷,但是此刻如一只能使出毕生绝学,她感到自己的体温迅速上升,连带着对方的一起,就像两根不同的蜡烛被同一团火点燃了,然后融化在一起,聚合,再融化在一起

如一的吻技可差劲,她只能一顿胡乱在季淮嘴上嘬,季淮只是很顺从地闭上了眼睛,用手撑着地,等待如一把自己搞得气喘吁吁,等她稍微平静一点,季淮只是轻轻咬了咬如一摸着他脸的手指,便松开。

“你又占我便宜”

“你!就占你便宜,等下就抛弃你!除非”看着眼前人闷闷的语气,如一有点无语且好笑。

如一故意拖长尾音,

“除非什么?”季淮还是配合她。

“你要不要和我再一起?”

这次,如一的眸子亮晶晶的。

“不过,跟我再一起很危险哦,有人追杀我哩,害怕现在说也可以哦,而且”

“好”

“你确定吗,你和我,这是个,很重要的约定”

“嗯”

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两个小人依偎在一起。

很早就不觉得自己活着了,只觉得自己是一个腐烂且发臭的行尸走肉,在这个世界的唯一意义便是复仇。就像悬在脑袋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稍不留神他就灰飞烟灭了,但是同样也是因为这个,他才得以勉强维持人形。他时常觉得愤怒要从身体里溢出来了,他该对谁发泄,身上的罪孽已然越叠越深,他现在成了刽子手里的一把刀,血迹使他生了锈。

每当要结束生命的时候,耳朵又想起那不存在的声音,“乔治,别看”,那么他便连死的资格也没有,他还不敢下去见他妈妈,他还没有手刃那些野兽,在这条路上已经了太远,每一秒都在给他附上加速度,他已无法停下来。

直到有个人硬生生地撞入他的眼帘,她妄想保护他,虽然像只蜉蝣一样,他两完全是不一个世界的人。她掐住他脖子的时候,他竟然感受到她的绝望。原来她的眼中也如此空洞,对视的时候竟找不到自己的倒影。

一开始他只是想向颜安青示威,但颜安青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他的游戏,原来她连筹码都不算,他们一样可笑。不知为什么,相拥的瞬间,他能感受到她的鲜活,像一条在砧板上不断跳动的鱼,用自己的身体一下一下撞击在砧板上发出扑腾扑腾的声音,就好像心脏的跳动。她又在痛苦些什么呢,她的莽撞,她的稚嫩,她的幻想,她构思出了一个只属于她的世界,并邀请他住进来。她的世界也破碎不堪,她只是习惯了缝缝补补,但又摇摇欲坠,随便踢一脚,便轰然倒塌。

他很危险,也无意隐藏,她也知道,但还是愿意和他一起起舞,她在自己骗自己,他也在自己骗自己。她的爱是灼烧感,她的爱像是审判,他开始希望她在他身上留下烙印。

她弱小,弱小到淹死也不会溅起一丝水花。越是危险,便越挣扎得厉害。他开始变得贪心,想要更多,甚至试探。她明明不想活,但又那么不甘心死,她还是更爱自己。

他知道她可笑的谎言,她也不过如此,怯懦,看到危险便逃离,她更想保全自己,她明白了她没有任何筹码,要么上菜单,要么上餐桌,可她连选择的资本也没有。她根本不爱他,她只想被爱。

很多次他感受她偷偷的跟着他,他不也不说,久了他便希望她能扑上来拉住他,但是她没有,于是他一直向前走,她一直往前跟。时间穿过一盏一盏路灯,夕阳深深叹一口气,然后周围被浓稠的黑填满,他有一次回头,发现身后空无一物,他清楚的听见躲在墙角急促的呼吸声,他选择看不见。

她还是每个周末都去那坐着,也不写纸条,他们就隔着一扇门背靠背这,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那么近又那么远。

于是他先按耐不住了,因为他明白他的时间不多了,她差不多每周这个时候会来后山,他于是决定捅破那一层窗户,他笃定她会选择自己。

他明明知道这不可能,但是他在赌,赌一个人会为了他奋不顾身。他本来可以永远待在黑暗里,不该贪恋那体温,让糊了眼睛,分不清现实。最害怕生出那一丝丝的希望,万一呢,会有人来救他,他需要一个无论如何都能接得住他的人,需要无所顾忌的在天空中爆炸的烟花,需要一颗义无反顾撞向他的陨石,哪怕从此两人都粉身碎骨,会让他快乐让他痛,感觉好像自己真切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好像也不那么肮脏,好像也可以被接受,他在等一个人为的答案,他需要有人告诉他我需要你,只要能被需要,他做什么都好,甚至生出一丝自卑,觉得自己不该玷污她。

然后他赌赢了。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他开始真正地被动摇了,他是自私的,他的自私会让他们两个都没有一个好下场。

如果这是一个早就知道的答案了,那也没什么未知的恐惧了。

怎么描述这样一种感觉呢,感觉走路都飘飘的,看到他的时候,心里就会放弃一团烟花,控制不住的嘴角,比窗外蝉虫还聒噪的内心。

如一撑着脑袋正盯着窗户发呆,两条腿在桌下晃呀晃,一只手拿着笔在草稿纸上无意识地涂画。

“顾如一”

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如一腾的站起来,

“到!”

老师有点被她吓了一跳,“你你来回答一下”

“报告老师!”

“?”

“我要上洗手间”

“你去吧”本来想喊他回答问题,这两天小女孩总是心不在焉的,可能是保送了培养计划就也不学了,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这么沉不住气。

如一看着空荡荡的走廊,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这个想法让她肾上腺素飙升,手心冒汗。一开始只是往前走了一两步,然后逐渐加快脚步,后来跑起来了,然后她跑出了教学楼,跑到另一个教学楼。

是的,她决定翘课!

从来都安分守己怕热上任何麻烦的她决定翘课!她一直都很多很大胆的想法,都是从来不敢说出来,拍别人嘘她,怕找上麻烦。妈妈从小教育她,一定要本本分分做人,不要做出头鸟,不要做任何不利于自己的事。但是最近总感觉心里冒起一团火,她要做一些大胆的事情!

她偷偷摸摸溜到季淮的教室门口,观望了一圈,只有一部分人,据她所知这节课应该是他们的实践课,部分人分流出去了,一部分在教室自习。

季淮正在看书,她悄咪咪地溜到季淮的课桌底下,季淮看到桌底下漏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有点忍俊不禁。其实从她在教室门口东张西望的时候,他就发现了,温以皑朝他投来打趣的眼神,他装作没看见。他正想说什么,如一一只手抓着他的裤腿,一只手连忙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乱七八糟地在空气中比划一通,他其实啥也没看进去,只是不自觉的用手戳了戳她圆圆的鼻子,在如一快要抓狂的时候,一把把她从桌子底下揪出来,桌子划拉一下发出框的一声,如一直接懵了,然后季淮把她拉了出去。

“怎么了”季淮抱胸好整以暇看她。

如一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地看着教室“这这没事吧”

“你都溜到我教室了,你还怕这个?”

如一踮起脚尖,一直手拉着他的衣领,一只手拉着捂着他的耳朵,她呼出的气弄得季淮心痒痒的

“我们翘课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季淮突然想捉弄她一下,装作有些苦恼地说“这不太好吧,我们老师”

如一像只无精打采的小狗一下垂下了脑袋。

“但我今天确实想出去透透气”

如一的眸子像是被什么点亮了,“我们走吧”

“喂,你们两个”走廊那边好像有什么声音。

如一抓起季淮的手就往外跑,风呼呼地在耳边擦过,一切都想电影胶片再往后闪过,季淮感觉自己的骨头嘎吱嘎吱作响,好像有什么东西长出来了似的,他好像从来没感受过风,一切感官都在放大,他甚至可以闻到空气里的走廊消毒水的味道、汗水味、书本的味道、外面樟树的味道、泥土味、不知道是谁的香水味,还有,最近的,如一发丝上的洗发水的甜腻味。

但是如一此时只是大脑一片空白,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快跑,直到季淮拉住她。

“好啦好啦,我们都出来好远了”

这可比体测时跑八百米拼命多了,如一只感觉肺都要炸了,喉咙管都要裂开

“你要带我去哪”

如一气喘吁吁“别…别急,让我缓一缓”

过了一会,如一绕进一家小卖部,“阿花姨,我来了”

“哎哟,囡囡怎么喘这么厉害,赶紧来喝口水”

“不用了花姨我是来借车的”但还是经不住花姨把杯子推给她。

“囡囡我还是担心那个安全问题”

“花姨我都帮你送了几次东西了你还信不过我吗,我一定会小心地”

“好吧好吧,那你一定要骑慢一点啊,早点给我送回来”花姨说着把一个钥匙给她

“谢谢花姨!”随即如一便一溜烟的跑了。

“这孩子”花姨看了那个孩子一眼,这个孩子总是耷拉着脑袋,很久没有见过她这么活蹦乱跳的样子了。

如一不是第一次骑电瓶车了,她经常来这里淘小玩具,久了便和这个孤独的中年女人混熟了,偶尔做不赢的时候还会帮她送东西,久了自然也就熟了。

但是载人还是第一次。如一让季淮抱紧她的背,她全身心地专注在开车上。季淮比她重,整个车有点往后倾斜,但开起来来之后还是比较顺畅,幸好这条偏僻的路上没有交警,要不肯定要被扣下。

女孩的体温不断传到他的脸上,他把耳朵贴在如一的背上,听着她的心跳,一下一下,女孩的后背已经隐隐被汗打湿了一点点,太阳有些毒辣的照在大地上,他们无处可藏,任由紫外线在他们的皮肤上跳跃。郁郁葱葱的树不规整的一路排列,好像没有尽头,空气中掺杂着一股海腥味,咸咸湿湿的,很快耳边变传来了浪花拍打岩石的声音。

“到了!”

“我想带你来看海”

“喂,你以前来过这里吗”他们把鞋子脱在公共洗浴室附近,赤脚走在沙滩上。砂砾柔软进钻进趾缝,不铬人。

“没有”

“那海边呢”

“也没有”季淮脑子里闪过几次出任务时差点被淹死在海里的经历。

“这么说我是第一个带你来海边的咯”

“嗯”

“嘿嘿”

她又继续说“我不开心的时候,觉得浑身每个细胞都在尖叫的时候,就会来海边,有时候看过那种新闻,一个人慢慢走进海里,但是我不敢

凉凉的海水冲过脚背,带走一些破碎的贝壳。

“为什么”

“就是,就是有时候,感觉感觉很闷,喘不过气来,好像身上螺丝掉了。但是我真的很喜欢玩水啊,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洗澡和睡觉”水已经满到膝盖处了。

“嗯说到海,我只能想起小美人鱼的故事”季淮居然主动开口

“哦哦!我知道这个,谁没听过啊。没想到你会对这个感兴趣啊”

“那真是一个烂俗的故事”

“诶,换做你,你会用自己的命去就王子吗”如一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他。

“不会,我会让女巫诅咒我和王子一起变成泡沫”季淮有些直勾勾地盯着她,但这个时候如一已经开始玩水,并没有听他在说什么。

在阳光下,季淮的蓝色眸子变得有些忧郁,如果如一现在看他的话,一定会发现此刻那双死气沉沉的碧宝石变得流光溢彩起来,一滴晶莹剔透的汗珠顺着男孩的侧脸滑落,风吹起男孩的白色衣袂,有些苍白地脸上此刻居然有些红润。

“看招!”如一突然玩心大发,捧起一把水超季淮泼去。

看到低着头季淮没有动,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如一有些忐忑不安,

“你你没事吧,我”

下一秒,季淮骤起超如一拍起一大块水,淋湿了如一半个身子。

如一见状赶紧跑,季淮追了上去

“我错了啊!”

“我没带衣服”季淮根本不听她在说什么。

如一丝毫没有反击的机会,她找准机会发动进攻,自己的这点小水花跟对方的猛烈攻势比起来根本都没有影。

水光中的少年和少女嬉戏打闹,阳光在他们身上反射出一片朦胧,一波接着一波浪朝他们涌来,脚下的沙在飞速移动,几乎快要站不稳,嗓子眼都是咸苦的海水,远处还有海鸟的鸣叫,如一被水糊了眼,眯着眼睛看不清他的脸,但也从未如此这么清楚的看清他的脸。季淮笑起来会漏出他的小虎牙,可能是错觉笑起来居然会感觉有些腼腆,细细的睫毛上野战上课了小水珠惹人恋爱,白色衬衫下少年若隐若现的皮肤,如一移不开眼。

季淮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被我抓到了”

如一用力挣脱,终究还是比不过男生的力气

“你干嘛啊”

“不干嘛”

季淮带着她往海里走去,海水已经摸过她的膝盖,一折大浪打过来,直接淹没了如一的半个身体,如一见季淮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有些慌乱。

“喂,太里面了,有点不安全”

季淮只是朝她笑笑,如一使出全身的力气,季淮的手臂就像的背铁焊住了一样纹丝不动。

如一感到水面每一次上下都会带着她的身体上下,她的脚好几次都快离开地面的,这种有些失重的感觉让她感到有些呼吸困难。于是脚下一滑,随着一折大浪,两人不出意外地摔倒了。

嘴巴上传来一阵奇妙的触感,不断放大的脸,甚至能看到他脸上淡淡的雀斑。鼻子里被灌进海水,刚好她也忘了呼吸。季淮闭着眼,一只手扶着她的脑袋,另一手握着她的腰。

有人说初吻是第一次跟别人亲嘴,她有过很多次亲吻,大部分是跟季淮。就像幡然醒悟似的,对于顾如一来说,初吻是海水味的,咸的涩的,像大海一样,充满野性未知和危险,仿佛要把人淹没让人溺亡,让人自甘堕落。像精灵的呢喃,想女巫的诅咒,好像有人给这个世界按下暂停键。

初吻是充满恐惧的正在进行时。

于是她哭了。

看着眼前哭泣的小女孩,季淮有些不知所措。他赶紧把人家从水里捞出来,看到如一还是在默默流眼泪,他使劲晃了晃了她,然后把她放在沙滩上。

“怎么了,是被吓到了吗”

如一躺在沙滩上,晃了晃脑袋。

“你呛到水了吗”

季淮说罢,也躺在沙滩上,拍了拍她的背。

“海水太苦了”

“嗯”

他们就这样躺在沙滩上,一波接着一波海浪冲刷这他们的身体,他们在落日的余晖下对视,听着哗啦啦的浪音,身体的温度被一波又一波地带走。

“我可能要跟你分别可能是一段时间,也许有几年,你愿意等我吗”

“好”如一正想着怎么解释这个培养计划,没想到季淮直接就答应了她。她有些吃惊,但还是没有说话,他们就这么贪婪地对视着,仿佛不会再有明天。

如一边走身后边留下水渍,虽然身体忍不住冻的发抖,但是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点燃后。正当她一蹦一跳地回到家中的时候,发现一群人正在自己的客厅,她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

她本能地退后,没想到一把被人抓住肩膀,往一间房间里带,如一拼命想要挣脱,她求救般的目光看向妈妈,但是妈妈只是把头偏向一边,她看到了颜安青正坐在里面,还有一个帮着皮带的凳子,心中的预感好像得到了验证,她忍不住尖叫“放开我”“放开我”

颜安青冷冷地把她按在椅子上,座位剧烈地震动了一下,他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如一惊恐地看着他,

“闭嘴”

“知道为什么来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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