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婚礼(2 / 2)
“说啥咧,你连北京都没去过,也就是去过次郑州。”王婶在一旁拆魏叔的台。
我不由得松了口气,整个思绪却万般纷杂。
“大伟啊,你可得好好陪陪你爹,恁爹不容易啊!”魏叔又开始叨念“不过恁爹上半辈子这么辛苦,下半辈子全都补回来了,也都值了!”我苦笑一声,个中滋味,又岂是魏叔这个外人能明白的。
“要说恁爹新续弦的这个小娘们儿,还真是漂亮,年纪又轻,看上去最多也就三十岁,据说还是个城里人,你说俺这农村里的,能娶上城里媳妇儿的,除了恁爹和你就没其他人了,咋样大伟,啥时候把恁媳妇儿带回村里来让恁魏叔和王婶瞧瞧,听说你都结婚好多年了,娃娃都老大了吧。”
我说不出话来,脑子里正找着话语应付几句的时候,一旁的王婶发话了:“结婚那天,村里的老少爷们那眼珠子都掉出来了,你看看恁一个个那样,男人就没几个正经的。”
“一边儿去,有你啥事儿!”听到王婶的讥讽,魏叔朝她咆哮起来,仿佛是自己被揭了短气急败坏了。
我无心介入眼前这对农村老夫妻的口舌之争,满脑子都是那不可抑制的想象:
杨欣欣终于在和我离婚后和父亲举办了婚礼!
天色已晚,农村的夜显得静悄悄,错过最后一班回城的汽车,委婉谢绝了魏叔留宿的邀请,我打算回自己家父亲的老宅对付一夜,一路上我不断想象着父亲与欣欣的种种过往,又猜测着他们在我移民西班牙后这大半年时间里发生的事,短短的几百米路,走了却估摸有半个多小时。
我走到了自家老宅的门前,真是暌违了多年,这里的是父亲的记忆,对于我来说,在这里最清晰的记忆是在高考后的那一个暑假,父亲为了显摆我考上了北京的大学,特意把我又带回这里走动一番。
当初和为了怀二胎把父亲从农村接往北京之前,父亲除了在山东老家,每年也都会回几次这里河南的老家住上一段时间,两年前还把老宅翻新了一遍,由于当初都是我出的钱,父亲来北京的时候随手就把多配的大门里屋钥匙也给了我一套,之后就一直尘封在包底一直没用过,没想到今天又派上了用场。
大门铁门上的红色喜字颜色还未褪去,和魏叔说的父亲上个月回村办婚礼的时间倒是吻合。
院子不大,有些地方还留有我童年的印迹,但我却无心怀旧,径直向屋内走去,打开门,偌大的主厅只有一个八仙桌和几条长凳,一旁散落着一些夹带着风干泥土的农具,正对大门的墙头有一副我自己高考前手书的对联: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横批:顺其自然。
还真是如此。
我再往里走,穿过一条狭长的走道,两旁是两间卧室,我打开间卧室的门,里面空空荡荡的,只是简单粉刷了墙壁而已,里面铺了一张大床,外加一个床头柜,其余空无一物。
我翻开床头柜,个抽屉里,是零星的几只肛塞,拉珠,和按摩棒这些情趣玩具,再往下一层抽屉里,只有一本红色的本子,赫然写着结婚证三个醒目的字眼。
翻开结婚证,最显眼最碍眼的便就是结婚证里,欣欣跟父亲的合影照。欣欣穿着深褐色鸡心领毛衣,露出一段雪白的粉颈,脖子上的铂金项链衬托着洁白的脖子跟锁骨,在那壹副甜滋滋的微微笑着。
父亲则是穿着宽大的黑色西装,白色衬衫,虽然掩饰不住苍老,但是却神采奕然。不得不承认,这结婚证拍的相当有水平了,欣欣和父亲的巨大气质和年纪差异也似乎没那么明显了。红色背景的结婚合照旁写着持证人:陈援朝,登记日期是28年2月日。
居然和我同达尼埃拉登记时同一天!
父子之间还真是心有灵犀,好事多磨居然还能成双。
而再往下看,字虽然有点小,但却赫然写着,
姓名:陈援朝。性别:男。国籍:中国。出生年月:952年3月22日姓名:杨欣欣。性别:女。国籍:中国。出生年月:988年月7日当我看到这俩个最熟悉的名字,出现在同壹张纸上,心中的震撼,还是要比预期的强得多。尤其看到前妻的名字,工工整整的出现在父亲名字下面,它告诉我欣欣壹定意义上已经名正言顺成了父亲的财产了。
前妻终于赶在3岁的时候,终于再嫁给了已经66岁的父亲,对于他们的结合,我只有送上深深的祝福。
四年前在北京,父亲和当时还是我老婆的杨欣欣诞生了他们的个爱情结晶,此后的数年时间里,他们名为公媳,实为夫妻。
我想象着不久前父亲的河南老家农村,杨欣欣穿着高雅圣洁的婚纱,终于和父亲进行了真正的婚礼,从仪式上宣告将自己彻底交给了年迈的父亲。从她渴望接受父亲一次又一次的灌溉,对他的感情越来越深,终于完全把我取代。
走出这间客房,打开第二间卧室的门,个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副巨大而醒目的,父亲与欣欣的半身婚纱照。
婚纱照上的父亲,身穿着一身黑色的礼服,看上去精神矍铄,神采奕奕,身旁的杨欣欣应该是有意降低了身子的高度来配合父亲的身高,戴着白色的头纱,重新染黑的长发被盘起,一身洁白的婚纱,露出她性感的锁骨和细长手臂,举手投足间,流露出青春活力和端庄典雅,紧束的腰身,流畅的线条,风姿绰约,楚楚动人。
细长白皙的脖颈之上,一根细细的铂金项链应该是前年父亲送她的礼物,左手的花臂纹身则靠着白色的长手套和搂住父亲的姿势遮挡住一大半。
我环顾四周,开始仔细打量着整间卧室,门上还贴着喜字,仿佛诉说着父亲与欣欣在洞房花烛夜的翻云覆雨就在昨天。
我思索再三,还是准备在另一间客房里过夜,可睡下去做了个噩梦,醒来后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现在才四点多,最早的回城班车也要到六点,我来到父亲和欣欣的新房里,打开电脑桌上的那台老式电脑电源,想办法打发些时间。
前几年我曾经教过父亲如何使用电脑,但毕竟老年人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慢,我工作忙,有事也有些不耐烦,到头来父亲也只是会些最基本的操作。
桌面上挺干净,看得出父亲很少使用电脑,浏览器里的收藏夹,也只有稀稀落落的网购地址。唯独一个命名为结婚的文件夹让我不由自主地点开了它,里面是一段命名婚礼的小视频和一个未命名的新建文件夹,我迫不及待地点开了婚礼的视频。
视频时间很长,差不多整整三个小时,拍摄的时间是上个月的9号。
从视频的画质来看,应该是相当专业的设备,跟随着整个婚礼流程,而不是几个固定的机位。
按常理说,农村的婚礼场面总是及其庞大,几十桌人昏天黑地的喝着酒,父亲也是喜欢排场的人,他把欣欣带回自己河南农村的老家结婚其实就是为了在少小离家的乡亲们面前显摆一番,可这年头年轻人都往大城市里打工去了,村子里本来就是个在山沟里的小村子,地处偏远,实在是没多少人,好不容易才凑了快二十桌人,不少还是邻村里听说六十好几的老头娶了三十岁的城里女娃后,特意猎奇赶来凑热闹的。
父亲在偌大的院子里,从房门口一直到大门铺了一条红毯出来,这在封闭的农村人看来,不但喜气,更是洋气的不行。
父亲穿着欣欣给他买的那套深棕色西装,背一如既往地挺的笔直,胸口别着花,笑眯眯地站在房门口的三级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流水席的牌面,显然让他挺满意。
一众老少男女围坐在各自的八仙桌旁,喧闹地聊着天,平常这些人来参加婚礼就是心怀鬼胎,为数不多的青壮年希望靠做伴郎来揩新娘子的油,中老年爷们儿则是喜欢起哄公公对着新娘接吻占便宜的恶习俗,长舌农妇们则先是一通家长里短,然后对着新娘子便是指指点点,言语中充满了嫉妒和嫌弃。
广袤中原大地的乡间,婚礼上这样的习俗其实司空见惯,农民的生活缺少娱乐方式,除了赌博就只剩下性了,而性又是一直被压抑着的,所以婚礼上很多的色情习俗难得释放出来,也才被父老乡亲认可并延续着。
父亲和欣欣这样特殊的老少配倒是省去了伴郎伴娘,同时又因为父亲的年纪,在这对新人身上实际上也不可能有最常见闹公公和儿媳的戏码,只是河南老家这边的老乡都还不知道,父亲新娶回家的年轻新娘,本来就是他的儿媳妇!
鞭炮和高升轰炸了好久,视频里一阵浓烟迷雾,不仅声音喧嚣刺耳,连整个画面都有些看不清了。
待浓烟散去,一通嘈杂过后,婚礼总算是开始了。
一个年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站到了房前简易搭建的,差不多一米不到高度的小舞台上,然后操着可能是全场最标准的普通话开始了主持仪式。
“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各位父老乡亲!今天是29年5月5日,是我们陈援朝先生和杨欣欣女士喜结连理的大好日子!”司仪开口没两句,口音马上就变得本地化起来。
“我谨代表新人,和其家人,向来参加婚礼的各位来宾表示衷心的感谢和热烈的欢迎!”
台下一阵叫好,父亲老家这个村子,本来就不是什么交通要地,重要集市,一年到头没什么热闹的事,唯一热闹的就是村里有人成亲,可这些年年轻人外流不说,连回家成亲都不愿意了。这场破天荒的婚礼,自然是让这群平时爱看热闹,又没什么热闹可凑的村里人兴奋异常,好不容易逮到机会。
“说到咱们的新郎,陈援朝先生,是咱们黑山村走出去的,他,一表人才,老骥伏枥,虽然之前有过一段婚姻,但经过多年打拼,终于衣锦还乡,还再次抱得美人归!”别看这司仪其貌不扬,说出的助词倒还是一套一套的,虽然有堆砌辞藻的嫌疑,不过从台下的叫好声来看,也算是十分接地气。
“说到咱们的新娘,是不是该欢迎咱们的新娘子登场咧?”司仪开始有意炒热气氛。
二十几桌人喧声不断,终于等到传说中年轻漂亮的城里新娘子登场,欢声与躁动达到了顶峰,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气氛达到了最高潮。
万众期待之中,新娘子终于从房门里缓缓走出。
这时的杨欣欣已经产后个多月了,完全恢复了窈窕的身材,甚至因为她一直有在坚持锻炼,身材显得更加凹凸有致了,柳腰盈盈可握,硕乳丰腴饱满,她身着一身鲜红色绸缎的束身旗袍,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做似的合身得体,细腰宽肩,丰乳肥臀,尤若古典派的江南女子。
高开叉直到腰际的缝隙里,白皙的长腿若隐若现,配一双同样是绸缎面的深红色尖头细高跟鞋,风姿绰约,尽显妖娆。
她的容貌村民们还不能有幸一副芳容,因为她还盖着一块红布,任由村民们猜想,而我却清楚的知道红盖头下的那个女人的模样,这个我的前妻,我父亲现在的妻子。
由于看不见路,杨欣欣是被被扶着慢悠悠地走向临时搭建的小舞台的,而我仔细一看,扶着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另一个老情人老王!
老王显然是打扮了一番,头发全部染成了黑色,整个人看上去稍微年轻了一些,比起土气的父亲,老王的气质看上去和这个落后便宜的乡村多少还是有些格格不入。
当然和这眼下农村一切最格格不入的还是我的前妻杨欣欣,身材本就高挑的她站在这里简直就是鹤立鸡群,村里根本就不可能见到的完美身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村民们注视着缓慢前行的她,不少男人的眼中除了羡慕,还有着难以掩藏住的猥亵和欲望目光。
按照常规来说,新娘是要由新娘的父亲搀扶入场的,但司仪的台词里并没有明说,村民们也许就默认了老王是杨欣欣的父亲,对于把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嫁给一个农村老头,即使是重男轻女,封建落后的村民估计也是把不解的目光投向了老王。
终于走到了简易舞台上,老王识趣地快速退下,留下父亲、欣欣和司仪三人。
欣欣穿着2公分高的高跟鞋,站在舞台上明显比父亲和司仪都高出一大截,舞台下的村民也都仰望着她,无袖的旗袍露出一只纤细修长的左手花臂,在保守的农村人眼里,纹身等同于流氓黑社会的传统印象下,又似乎要对她敬而远之。
气氛忽然凝结起来,只听有人在台下大喊起哄着:“掀盖头!”
“俺们要看新娘子!”
随后便是一阵哄笑,刚才还在喝酒划拳的,吃菜所有人都拭目以待。
司仪这才反应过来说到:“来,请出咱们的如意。”只见父亲从司仪手中接过一根如意,然后挑开了新娘的红盖头。
杨欣欣端庄大方地站立在舞台中央,当她的花容揭晓,精致优雅的新娘妆容更让她在这个贫困偏远的村子里显得仙气十足,和旗袍同色的烈焰红唇,深亚麻色的长发被盘起梳成了传统中式的款式,修身的旗袍衬托出她丰满的胸部,纤细的脖颈露出白嫩的一截,脖子上还戴了一只黑色细项圈,充满了禁忌的诱惑。
现场顿时一片寂静,然后又炸裂开来。
显然所有人都惊叹于她的容颜,那些刚才似乎因为见到她已经有了高挑修长的完美身材而认定她不会再有倾城容貌的农村妇女们也一时想不出说三道四的恶毒语言攻击来,也许不久后她们会私下把火力集中到杨欣欣的纹身上来,但这也丝毫改变不了自家男人艳羡而又妒火中烧的眼神。
我看见父亲得意的站在舞台上,这正是他要的,过去我还从未发现父亲的虚荣心其实会有那么强烈,杨欣欣曾经说过我其实并不是真正了解父亲,我越发感到她说过的这句话正在灵验,而她居然答应了父亲把她带回河南老家结婚的要求,或许也正是她比我更了解父亲的体现。
因为杨欣欣的美貌,村民们指指点点,说三道四,但无论如何,无外乎都是对于父亲的一种侧面肯定,因为以父亲这般其貌不扬的高龄农村老汉,能娶到杨欣欣这样年轻漂亮的都市女郎,该是有多大的本事。
村民们开始议论和猜测父亲的财富和地位,而这正是最能够满足父亲虚荣心的。
我从没见过父亲如此意气风发过,而在这些村民的眼里,少时离家,告老还乡的父亲更是真正的人生赢家,倒插门女婿又如何,照样可以光宗耀祖。
“大家静一静。”司仪试图控制着现场有些过火失控的场面“那么,我想大家一定很好奇,新郎新娘的爱情故事,让他俩给大伙儿讲一讲中不中?”台下一阵附和。
司仪尝试把话筒递给父亲,但父亲摆摆手,示意让欣欣先说。
只见杨欣欣接过话筒,丝毫没有羞涩和腼腆,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开了腔: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和我先生的儿子是大学同学,然后通过他我们才认识的。”
这点她倒是也没说谎,只不过她隐瞒了这个中间人,也就是我曾经是他丈夫的事实。
“那新郎的儿子是如何介绍你们认识的呢?”
“他追求过我,但是他已经结婚了,而且我不是很喜欢年纪差不多大的男人,不够成熟。”
我看着视频里她胡编的谎话,气的半死,说我不成熟也就罢了,还给我莫名地按上一个婚内先出轨,不安好心的罪名。
“那当初我们的新郎是如何追求你的呢,能否给大家透露一下?”司仪也立马转成了普通话,见她不愿意多说,自然而然地又抛了一个关于父亲的话题。
“他没有追求我。”杨欣欣语出惊人“他比较传统,害羞一点,是我主动追求的他。”
台下的看热闹的村民们一下子又沸腾了,居然还有年轻美女倒追糟老头的事情,这老陈到底是上辈子积了多大的德。
“我想很多人都会和我一样好奇,新郎身上究竟是哪些优点吸引到了你呢?”司仪对杨欣欣的发言显得一点都不意外,而是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自己的节奏,把婚礼开成了父亲的表彰大会,我怀疑这些都是事先和父亲商量好的。
“首先是他很成熟稳重,很有大局观,有男人的担当,这点非常吸引我;其次是他也很懂女人,很多事情他会包容我。”妻子大言不惭地把父亲夸的天花乱坠,父亲站在一旁,春风满面,笑容难挡。
“那你们之间的年龄差异,会不会有一些观念上的不同,从而影响到你们之间平常的生活呢?”
“不会,年龄不是问题,平常生活中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矛盾,而且只要我们相互理解,相互包容,我相信遇到困难我们也会克服的,婚姻不是我们爱情的终点,而是牵手同行漫长人生路的一个幸福。”杨欣欣大言不惭的说着她对于婚姻的理解和誓言,想当初在嫁给我的时候,她完全没有做到所谓的包容和理解,完全是我单方面的妥协罢了。
台下流水席上的村民们哪听得懂她这样假大空的做作发言,只是单方面的不理解她为什么在花样年华嫁给父亲这么一个老头子。
父亲在一旁笑着,一言不发的他却是这一切的幕后牵线人,所有投来的艳羡和嫉妒目光,这正是他想要的。
“多么感人的爱情故事啊,他们冲破了年龄的巨大差异,冲破了世俗社会的不理解,最终走到了一起,携手共度余生!这正是爱情的伟大之处!”司仪慷慨激昂地朗诵着他的台词,台下居然还真有些村民被这所谓的爱情故事洗了脑,开始鼓起掌来。
“好了,接下来就是让我们所有的现场来宾一起见证的时刻,新郎请你牵起新娘的左手,将这一枚爱的戒指戴在新娘的左手无名指上。”众目睽睽之下,父亲伸出他饱经风霜的左手,把一枚亮的发闪的钻石戒指戴到了杨欣欣的左手上。
“美丽的新娘,这枚戒指是圆形,没有开始,也没有终结,预示着你们的爱,永无止息,现在也请你把戒指戴到新郎的左手无名指上,锁定你们一生的情感和幸福。”
一半传统中式一半现代西式的婚礼仪式就这样在中原腹地山沟里的偏远乡村里有条不紊地举行着,似乎这也象徵着父亲和杨欣欣这对老少恋、公媳恋也会以这么一种和谐交汇的基调进行下去,我呆呆地坐在电脑前看着,细想着过往几年的种种,心中对他们两个,也有了祝福的意思。
“现在就请新郎新娘展开双臂,拥抱彼此,亲吻一生的伴侣!让我们响起掌声!”司仪再次鼓动起现场的气氛来。
而台下的村民则开始起哄,吹口哨,本就期待着观赏香艳场面的村里男人们更是把气氛推到的顶点。
终于,杨欣欣稍稍屈膝,然后低下她高贵的臻首,略微侧首,用娇艳欲滴的红唇,与父亲浅浅地一吻,父亲也迎接着她的吻,两人在大厅广众之下唇舌交错,唾液交融,甜蜜地将婚礼推进到了最高潮。
看着自己的父亲和自己曾经的老婆接吻,心里的复杂可想而知,但事到如今,他们这对原来的公媳恋爱终于不可思议地修成了正果,而我也只能坦然放下一切,真心地祝福他们新婚快乐。
视频里的父亲和杨欣欣开始在司仪的指引下喝起了交杯酒,两人彼此心灵相通,那享受着爱情滋润的甜蜜样子,让他们之间年龄和外形上的巨大差异不再诡异。
荒唐的婚礼,竟然举办的如此顺风顺水,或许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