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记忆(2 / 2)
恐怕她内心还在怨恨他天生有这副怪样,连累了自己“嫡长子早夭”,且“德荣孝太子墓”里埋葬的是一卑贱农家婴儿的尸体吧。
——皇家嫡长子早夭后,皇帝追封他为“德荣孝太子”,是以太子的规格下葬的。
也就是说,他其实是太子。
可惜,时也命也。她欣赏且喜爱的银发蓝眸,在他人眼中是遭天谴的表现。
“奴都听主人的。”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乖巧。
她停止了玉势的机关,就让它被含在他后穴里,突如其来的浓浓情感让她不由自主地捏住了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少年唇舌间的清甜让她着迷,心生欢喜。
她不愿让少年离开箱子,或者说,她心底有种强烈的暗示,如果少年离开了箱子,就不再是属于她的箱奴了。
这是她这辈子最完美的作品。
拥有世间最罕见的发色与瞳色,最得天独厚的美丽容颜,以及最为高贵的血脉。这样的绝世之人属于她,成为了她的娈宠箱奴。
将他放出来,作品就被破坏了。
光是一想作品被破坏的可能性,她就心生戾气,恨不得将他封锁得再严实些,再严实些……
捏少年脸颊的手越发用力,她吻得也越来越深。
可是,可是……他是人啊!
想到这里,她挣扎着,手指摸上了按钮,那股“艺术被破坏”的狂躁与戾气不断地让她心烦意乱,指尖犹疑。
最终,她手指收了片刻,又马上按下。
顷刻间,那些负面情绪如潮水般退去,她顿时如释重负。
“不久后,朝廷将会来人到余家,为防止暴露,你去我暗室待着吧。”
她强硬而不容置喙,将他手腕的绳索松开,后穴的玉势收起后,很快便有傀儡上前来抬箱子,他感到了莫名的一阵恐慌,连忙道:“主人,那……您什么时候会来看我?”
“当然是想肏你的时候。”她回答。
暗室位于她寝房的地下,空间狭小阴暗,让他聊表安慰的是傀儡合筒仍是陪伴着他。
主人,主人……
他将脸重重地埋在了靠枕上,光是想想她,他就心脏像是被暖阳包裹了似的。可是,她方才突然提起了小狗子,又说朝廷要来人到余家……
莫非案子又有了新进展?
他该不会给主人惹麻烦了吧?
他不会……被厌弃了吧?
忽然,莫大的恐慌席卷了他的全身,让他在这艳阳高照的天气,仍旧如坠冰窖,冰寒刺骨,身躯抖如筛糠。
他长相丑陋怪异,性格凶悍,下体畸形恶心,从头到脚都没有一点像坤泽的地方,只被主人当作一个猎奇的发泄工具。而外界其他的坤泽呢?贤淑温良,熟读戒律五书。他又哪里配与他们相比?
鞭打声伴随一道凶戾的吼叫声,“你们就是一群天生下贱的猪猡!只配进窑子的贱种。”
“当年你们的祖先残忍屠杀了多少人啊?你们骨子里全是那些暴力,凶残,没人性的劣根!就该每天多打几顿,让你们涨涨教训,让你们这种恶心的种族存活下来,已经是我们的恩赐了!还不懂得好好珍惜!真的是该死!”
“五四,又有五个人分化后,被卖进窑子了。怎么办啊?呜呜呜……你容色好,修为高,肯定有主家会买你,能不能求求他们把我也买了?我不想进窑子,求求你,求求你!”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你根本没跟他们说是不是?那可是大世家啊!买我不就是指缝间漏点钱的事情吗?你只要提一句,他们肯定会发这个善心。枉我把你当朋友,经常抢馒头给你吃,你就是这样对我的?我恨你,五四,你这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混蛋!”
“祝你也早早被发卖,我会一直诅咒你的,五四。”
“奴隶就是贱畜,把他和你放在一起,是对你的亵渎。”
“奴隶怎么能当我们御家的主?尊主真是昏了头了。”
“尊主一切都好,就是年纪太小,太重情。太把一奴隶当回事了,岂非倒反天罡?让那些奴隶都心生妄念,想要当家做主了。”
“我这次真的不赞同尊主。奴隶……”
“……”
密密麻麻的言语像是犀利的针刺进了他的脑海里。
一股无名的怒火在他胸腔内越燃越烈,最后他身体涌现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双目赤红地怒吼道:“都闭嘴!”
整个箱子竟是因他的起身,而四分五裂。
他浑浑噩噩地走出了已经散架的箱体,茫然地跌坐在了暗室的地面上,浑身赤裸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他是雪……不对,他是叶家四子,叶贱泥。现在是余家家主的箱奴。
他是个不该有自我意识的性爱工具,供主人发泄的玩具……不对!他是人,他是个有独立意识的人才对!
箱子……箱子是主人那时解开的,只要他试图起身,它就会散架!
意识到这件事后,他浑身剧颤,无数珍贵的记忆醍醐灌顶般地进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雪塬,你别把我当时的话放在心上啊!我是怕娘亲又,又打你,才那样说的。呜呜呜……你疼不疼啊?我给你拿了止痛药。”
“雪塬才不是动物呢呜呜呜,雪塬会疼,会亲我,雪塬是人,是和我一样的人。我最喜欢雪塬了。呜呜呜,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说那种话了。”
“仲父别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他们只是怕自己的权柄被旁人夺了罢了。只有弱者会畏惧这些,强者则知道唯才是用。”
“你是我的瑰宝,仲父。你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仲父,等你身体好了,我给你一个孩子吧?一个……你亲生的孩子。”
主人……
这是他的主人!
晶莹的泪珠盈满了他的眼眶,他捂起脸,失声痛哭了起来。
他想起来了,他都回忆起来了。
他是雪塬,正在与主人一同参加传承试炼。
正在这时,暗室的门忽然打开了,走进来的是他还未恢复记忆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