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2)
层叠山林包裹的深山里,宿着一只简陋的木屋。木屋里住着一名日日干粗活的梦想家。
他名叫申伟。一个出生时因体型硕大面貌凶恶吓晕旁人、常不小心随力道破坏周身事物、因此自小被抛弃从来孤身一人以至笨嘴拙舌的伐木工。他生来口吃,但他相信他注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英雄人物,因为他光是往人群中一站便可吓得众人四散奔逃,他的长久注视或者一言一行天生携有使人惊惧瑟索的力量,别人待他无不恭谨审慎,更是从未有过女儿郎敢接近他。
申伟是他所在的地区最出名的伐木工。他领到的工钱永远是最多的,然而只能堪堪满足他喝酒吃肉的花销。偶尔有男人来找他请他使上自身无穷的力气帮忙,他的额外收入全从这里获得。
申伟把这种难能可贵的机遇看作是飞黄腾达的机会。他时常锻炼,为哪一天自身的天赋派上用场保持健硕的身材,一日复一日坐在木屋里提前练习做英雄后应有的行止气度,模范便是他平常赶去城镇集市时偶然遇到的马车中气质出众的男士。
挂在墙上的镜子前,申伟正信心满满地端详自己膨胀的结实的肌肉,攥拳摆出各类彰示肌肉的姿势,被满足感浸透,再次重申乐观的期望。
他精神十足地出门去,走到几十里外的工作地点。申伟往树木前一站,十几米上的枝丫上的鸟儿就惊声挥起翅膀,哗啦啦一片混乱后归于寂静。他熟视无睹,挥动亲手打磨的、仅他一人拿得起来的大斧,几个小时后推着满载木材的推车回到木屋周围一圈篱笆保卫的大院子里,一股脑堆在院子的一方土地上,尘土飞溅,空气浑浊。
架锅煮起了热气腾腾的小米粥,从仓库里拿了十个午餐肉罐头,再开了一瓶烈酒,心情愉悦的男人在院子里背对着木材,坐在小木凳上大朵快颐,忽见不远处的绿林中影影绰绰一道人影,身姿窈窕,步履蹒跚,像是一名女子。
申伟怔在原地,一时大脑空白。那名女子的面孔渐渐在阳光下浮现,申伟手里的罐头哐当摔在地上。那名女子美若新盛开的挂着露珠的娇嫩花苞,却衣衫褴褛,柔弱可怜地扶着林木一瘸一拐,一双惊艳世人的眼眸边缘牵着几丝泪珠。
申伟呆呆注视着她,一时竟忘了一个英雄人物这时候该上前搀扶、嘘寒问暖。等到那女子掖着几分扭捏羞涩以乞求的声调问他能不能让她借宿几日缓缓脚伤,他才如梦初醒,几声好答应下来。
申伟不敢去望女子的身躯,那残破的布料根本遮不全她美妙的胴体。他僵硬地扶住她的身躯,将她扶进室内,让她躺在自己平日睡的稻草铺就的床板上。
美人睁着一双仿佛随时要哭泣的泪眸,用被子掩住自己白皙的躯体。这个床正好容纳申伟的身形,对于她却太大了。她就像一位迷途的公主。
“你你想要什么?”
话一出口,申伟就感到被尴尬掐住了脖子。接着他才意识到,这是他这么多年来遇到的唯一一个见了他不受惊逃跑的异性。
美人听了这话,竟掩面低泣,楚楚可怜的模样令申伟不知如何是好。申伟风中凌乱了一阵,还没有完全适应自己所处的新情况,只能盛了碗粥端到床头。
“我只有一个勺子,你这没办法”
申伟混乱的大脑一会儿提醒他这是桃花运,一会儿又警告他这是能助他腾飞的贵人,语无伦次。
美人捧了粥,听见这话轻轻娇笑出声,止住抽噎。她将碗递到唇边小口小口吃了粥,才垂眸柔柔弱弱道。
“没关系。我叫柳依惜,借宿真是打扰了以后我会回馈你的。”
申伟不知,眼前的美人来自一个他做梦都想象不到的地方。而美人实际上是曾被男人伤害的女鬼借附体动物重返世间的妖精,以男性的血肉为食,已经观察他多时,此番前来,为的是捕获猎物。
“没——没有关系!我是申伟!”申伟期待之下声如洪钟,震得墙上的日历换晃了两晃。
“谢谢你,申伟。我可以叫你申哥哥吗?”
美人绽开一个虚弱却绝艳若白雪消融的笑容,喜得申伟险些罔顾形象手舞足蹈,好不容易控制住表情,搬出一副大义凛然的肃穆状。
“怎么不可以!不用道谢。这是我作、作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应该的!”
柳依惜正为在深山老林发现肉罕见地丰实的猎物而暗自窃喜。她所在的国度内,每一只妖都喜爱被打屁股,不过从未有过人想到利用卑贱的男人满足需求。她想,这个男人的血肉定能卖个好价钱,到时候就有钱去黑市买价格高昂的打屁股的专业人士来满足她的妖之常情了。
她如此美滋滋地幻想着,仿佛已经投身于日日臀部火辣的璀璨生活。别过头去太突兀,柳依惜为了掩饰笑容,正巧假意辛苦伪装的痛腿又在发疼,叠声呻吟,泪花闪烁。
“呜好疼”
无助可怜的声音激起了申伟的兽欲,他暗里想借此机会吃吃豆腐,却笃定自己只不过想帮忙。
“我来帮你吧!”他激动之下几乎是吼出声,大跨一步到美人身侧,坐在床边将那条吃力的腿小心翼翼地抱到怀里,见没有皮外伤就认定是扭伤,尽量用轻柔的手法按摩那雪白纤细的脚腕。
好在柳依惜本是装的。她只感到眼前的食物的力道不算轻,捏痛了她的脚腕,并且直接扑上来也相当莽撞无礼,作为一个低贱的男人也敢如此对待高贵的客人?她不禁大为不满,
“疼疼”美人双目盈润,湿漉漉地裹在不适地微敛的眼皮内,促使申伟止住了动作。他在原地滞愣片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过了几分钟才给柳依惜倒了杯水,说:“你等着,我给你买点药膏来。”
说罢他就如一阵旋风般刮出了家门,狂奔而去。柳依惜直至他行远了,才下床来,嫌恶之情使娇美的美容掠上一层暗狠的阴影,轻呸了一声。
“这么脏的床!好在这男人傻得像一只鲸头鹤。”
起初她见了这男人凶恶的五官,觉得这次狩猎还有几分挑战性,现在她是大大失望了。
她不知道申伟何时回来,不敢贸然出去捕猎肉食解馋,只能低头拍去身上的灰尘,隔着衣物轻轻抚摸自己丰满的臀瓣确认它柔嫩软弹如初,这可是她们妖精最看重保养的部位,在这木屋里来回走了一圈。有时她会靠捕猎男人时偷来的某种工具稍解臀部的酥痒,然而这屋里可用的东西倒有,扫帚、擀面杖、皮带等等,可若是偷走了却显得太突兀空旷。
柳依惜暗自评判这贱畜除了肉多外无一是处,连招待客人的拖鞋或者可以将就的房间也没有。她围着木屋走了一圈,边走边数落嫌弃,听到远处的大地似在隆隆震响才匆忙回到床上。
申伟尽量轻柔地给柳依惜上药,然而仍不小心在纤白的脚腕上掐出淡淡的红痕。柳依惜皱起眉头,心里发愁要吃掉这男人恐怕得忍受多日这种偶然却恼人的疼痛。
头脑已被路上的猛风甩得清醒些的申伟向柳依惜说:
“我是一个善良正直的男人,虽然我长得很吓人,但是、但是你可以信我!我不会伤害你!你想要的话可以多住些日子,我养你,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柳依惜心里直叹气,这男人的脑袋看着不小,未免太不灵光了些,出去买了一趟药膏却忘了给她买新衣服新鞋。她可能更喜欢稍微聪明一点的男畜,哪怕笑里藏刀,与之斗智斗勇都比面对这个傻蛋强不过这么壮实,易于捕猎确是幸事一桩。
等到申伟在柳依惜委婉的提示下又风尘仆仆地出门去提了套简朴且略显宽大的亚麻布女装、一双草鞋,天色已经归入暮色的怀抱。柳依惜连叹气都懒得在心中做,让申伟转过身去,脱下了自己那一身破布烂衫,丢进壁炉和木柴一起生火。
大块头除了大床外无处可去,嫌弃其一身扑鼻的荷尔蒙味的柳依惜以男女授受不亲为理由,要去地上打铺盖。申伟再不情愿也只好继续维持自己的伟光正形象,在地上铺了一张起毛的灰毯子,用自己的虎皮大衣给她作被子,絮絮叨叨这件衣服是他亲自打死一只老虎做的。
夜里,申伟的鼾声吵得柳依惜睡不着觉,憋了满腹牢骚,不禁化为她本来的形体出去偷溜了一圈。
一抹轻盈的雪甩着毛茸茸的尾巴在夜色中稍纵即逝,半小时后一只白狐狸绕回小木屋,变回女体窝在大衣下思索如何骗得这个大家伙被她咬死、咬死后又该如何拖回她的老家。她思索头一个问题只用了五分钟不到,心头的郁气逐渐消了。
第二日柳依惜又是被申伟吵醒的。大块头尽量不想吵醒她,然而他连踮脚尖行走都震荡着地板。不得安眠的柳依惜为了缓解独处的无聊,在蠢人面前懈怠了伪装的警惕,摆出楚楚可怜的姿态请求申伟工作时带她一起去。被美人垂泪迷得忘了她的脚伤的申伟最后带了两个推车,一个拉一个推,其中一个铺着那条灰毯子,坐在上面的柳依惜紧抓支撑手柄的粗杆,感到臀部随颠簸一遍遍拍打屁股下的底板,不禁收缩肌肉微眯美眸享受,加之习习凉风在加速心跳的车身哐当中刮过耳际,心情重又明媚起来。
申伟有心在美人面前表现,大喝一声挥起大斧来,只见靠近树木的一片草植被遒劲的斧风推倒,呼呼的狂风在斧切树干的巨响突鸣时骤扑至柳依惜耳侧,她不禁在惊讶和激动中叫了一声。激动本源于面临这类平日难见的可能将激起一部分人的恐惧的场景时的自然反应,柳依惜接着在惊喜中想到捕获这猎物可能不需要耗费多长时间,因为他的工作时间应当低于旁人。
申伟以为柳依惜受了惊吓,待大树在纷纷扬扬的碎土浊尘中倒塌,他就冲向睁大双眼的柳依惜,捏住她娇弱的肩膀摇了摇:“还好吗?”
情急之下,柳依惜又被他摇晃得头晕目眩,一瞬不悦隐没在有些虚弱的微笑后,申伟连忙松开了手,小心托着她的脊背,生怕一不小心就让这或许能更改他命运轨迹的贵人受了伤,甚至于一气之下恨上了他。
柳依惜暗暗好笑,一手扶唇,微垂首任眼波盈盈流荡去瞧他,说道:“没事,我只是吃惊于世界上还有人拥有如此卓越的才能,从前从未见过像申哥哥这么厉害的人。我可以继续观看申哥哥工作吗?”
申伟满口答应。他心情高兴,干劲十足,一举又砍下了数棵大树,砰砰震动间尘粒与栖鸟乱飞,完成今日工作任务的速度竟是平日的两三倍。
对于曾拿下商业精英和部队将领的柳依惜来说,和伐木工的生活着实有些百无聊赖。她甚至怀疑如果拿对聪明人的招数和精力来对付申伟,这傻大个是不是连听懂都无法指望。
和一个聪明人拉扯到使对方甘愿被骗,通常需要至少一个月以上,而对于攻克申伟的防线,柳依惜觉得顶多一周。
柳依惜一直没有走的表示,和申伟的小心思一拍即合,就这么凑合着住了三四天。她忍受着申伟的生活质量、低情商和难以收束的力气,不过最令她咬牙切齿煎熬挠心的是和申伟天天吃动物肉罐头,尽管份额让她怀疑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对于她们来说,男人肉是唯一的主食和荤菜,其他的肉只能垫垫肚子,再多也比不上一餐男人肉的美味和餮足。这里离其他男人的住所太远,她没办法偷偷溜出去尝荤。这更加速了狐妖速战速决的决心。
柳依惜只用了数次似乎真心洋溢着崇拜的称赞、频繁的含情注视、状若无意的触碰、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羞态,还有和申伟分离的依依不舍,就成功让申伟以为自己的雄风成功俘获了一个青春女性的心,满面春风得意直叫捕猎者好笑。
正当申伟犹豫着不知何时提出谈情说爱的请求,柳依惜率先一步,在某个申伟带她去电影棚看英雄电影的灯光绰绰的夜晚,在这个如同大树一般粗壮的男人耳侧低声吐露爱语——她通常惯用的伎俩是先进行肢体上的亲近,但是她实在有些嫌弃申伟。
当日,急不可耐要离开的柳依惜缠着申伟的胳膊,到了家里便侧躺在床上,解开上衣的几个扣子,半遮半掩地露出部分丰盈雪白的乳房的轮廓。她几近拿出了一个狐妖的特长,流转的眼波、细微变幻的姿势尽显柔媚,似笑非笑的神情添上她对待申伟的随意,挑逗在顷刻之间即成形。
柳依惜觉得她的演绎似是放纵间轻浮了些,不等施展完美主义再加点什么能锻炼才能的戏份,火急火燎的申伟就扑了上来,压得床板咯咯作响。柳依惜心里厌恶极了这头好色的男畜,她相信没一个妖精能忍受被男人玷污了身子,强遮凶光拍开了对方想扯她衣服的手。
“申哥哥我好累了,那种事情,不如明日再谈?来日方长嘛”她缩进男人的怀里去,小鸟依人地用精致的指尖点着申伟的胸膛,几乎是半阖着眼喃喃呓语,强忍恶心靠在男人一股汗味的颈窝。
申伟这时从方才色迷心窍的冲动中清醒过来,对方才的冒失后悔不已,为自己和怀里的女人拉好被子,轻轻抚摸着柳依惜轻薄的脊背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你——你——想什么时候做就什么时候做!”
柳依惜闭上眼睛,假装已经睡着了,上衣的领子被申伟的大手无意间拖得越来越低,露出后颈下一片细滑白皙的肌肤。好在申伟在发现之前就随她的入睡停止了抚摸,把两只手规矩地放在身侧,也不知柳依惜此时在心里盘算着把他切成多少块才够抵偿此刻的嫌恶。
这是两人第一次同床共枕。柳依惜耐心地等到申伟那震天响的鼾声再震荡起木屋的四壁和屋顶。她又等了半个时辰,确认申伟一直未醒后,急不可耐地抬起脑袋,娇美的神色被痛恶和凶残扭曲,两颗琥珀般的美眸张到最圆,泛着饿狼的饥渴难耐、迫不及待要大开杀戒的盈亮。
望见这傻大个确实闭着眼睛,甚至半张的嘴还在肆无忌惮地流口水,一副可笑的睡相,她嫌恶地皱起眉头,转瞬间又绽开一个堪称和蔼却暗示杀意的微笑。她就要摆脱这个无趣的大块头了!柳依惜觉得自己所躺着的如同一摞摞由钱财填满的厚肉。
柳依惜找准了申伟脖颈的大动脉,张开那张娇艳欲滴的嘴,凸出属于狐族的冷冽尖牙。与此同时,她头顶的发丝中挤出一左一右两只毛茸茸的狐耳,一条白色的大尾巴从尾椎骨自然流出,愉悦地轻微扫动着。柳依惜趴在申伟庞大身躯的正中央,生怕尾巴不小心惊醒了申伟,或者让申伟感觉到这抹蓬松的动物毛,就把尾巴高高扬起,与她的上半身呈四十五度。
她平常不会轻易在暗杀时使用会暴露出动物本体的利器,今天是因为她觉得有十足把握速战速决才破了例。
柳依惜先收敛尖牙,两只耳朵贴紧头顶,偏移身子斜趴在申伟身上,头搭在申伟的一侧肩膀打算从侧面突然袭击,佯装无意地、轻悄悄地让自己的唇靠近申伟的脖颈。可能是这种如同小猫的蹭动惊动了申伟,他在睡梦中略不安地咂了咂嘴,一条胳膊压到柳依惜的腰上,另一条在单纯想把柳依惜扣在怀里而下落时,因柳依惜姿势的偏转,手掌无意间打在柳依惜的半边屁股上。
柳依惜正被他压得胸闷气堵,这啪一声响声惊得她刹那间将狐牙狐耳狐尾全藏了起来,涨红面颊低吟一声。半边肉臀正在隐隐泛现火辣,一阵难以言喻的舒爽快感在她的脑袋里散开,一时间注意力全集中于捕捉那细微的痛感。她下意识将整个臀部挪进申伟的手掌里,微微撅起抵着申伟的掌心,希望能再挨一次,然而那只手毫无反应。
柳依惜这才慢慢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岛外享受到了这种娱乐,按经验猜测半边屁股怕是已经被他无意间的一巴掌拍得薄红了。她从未耳闻过她的同辈或者祖先有过在岛外挨打的经历。惊诧之余她又横生怨怒,竟被卑贱的男畜满足,这些男人难道有资格打她吗?
柳依惜更想把申伟一口咬死了。她怒气冲冲地凑近申伟的脖颈,却感到自己连牙齿都在犹豫。申伟实在是太特殊了,她很难遇到第二个这么力大无穷的男畜,申伟轻易就能打出的痕迹在仙妖国中可能需要用对于小妖的天价、于她而言都略吃力的价格换取。祖先不曾有过这种经历,岛屿上更没有不能被男人打的制度。拿申伟这么个蠢畜换钱高价买来的娱乐体验,如果能迟点杀他,骗得他免费满足自己几次,岂不是能大赚一笔?被男畜满足确实恶心,可这男畜如何不能开发出除了食用以外的用途呢,人类世界还用牛马来耕地运货呢。他们本身也不具有什么价值,给她们做做苦力满足她们是他们的荣幸。
这个想法对于她的同伴来说,就和让这些妖精离开仙妖国重返人类世界一样惊世骇俗。然而柳依惜就喜欢这些刺激的与众不同的事物,打定了主意后跃跃欲试,给自己拉好被子,头一歪很快在申伟怀里睡着了。
她梦见自己刺杀申伟反被发现,在申伟打算扯下她亵裤时放弃逃跑,被大块头按着用皮带抽紫了屁股,痛快不已。柳依惜睁开眼睛时,觉得如果真能挨这么一顿打,她可以原谅申伟竟产生想和她行人类惯常的男女之事的念头的冒犯僭越。
柳依惜平常自认耐性不错,想到向男畜寻求挨打的尝试,竟心急如焚。申伟还没睡醒,她靠在男人的胸膛小憩,让自己突突乱跳的心脏缓下节拍,顺便想一想今晚如何应付眼前的男人。
今天是申伟交工的日子。柳依惜一直耐心在家等到他推着空车子回来才迎接,说有重要事情要告知与他。
申伟用一张灰暗又干硬的毛巾擦了擦后颈的汗,柳依惜嫌弃他一身味道臭满了全屋,拉他到屋后谈。
“今天是我们定下终身的第一天。想要娶我,需要满足以下几个条件。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申伟立正:“你说你说,我听着。”
柳依惜在心里嗤笑一声,倚靠在墙边垂头悠悠道:“我不想约束你,可这些是我家人开出的,他们在京里做着大官,我对他们的决策无能为力我正是因为和家人闹不和才跑出来,却迷了路,但如今要嫁人留存记录,家人肯定找得到我你听着:一、未婚夫要保持干净、卫生。我家人很看重这点,对于干净、卫生的标准,家里有严格的规定,你估计要大大翻新家里一番了,还需要适应新的生活习惯,会非常疲乏。”
申伟第一次听她提起自己身世的状况,不由得瞪大了双眼。为了娶个有钱有势又漂亮的媳妇,这点付出哪里值得一提?
“你丈夫这、这么能干强壮,什么都难不倒他!”
柳依惜暗笑,缓缓说出了第二条:“二、我以前受过伤,不能生孩子所以床事要么没有,要么只能委屈你了”
她极力用惴惴不安的弱音掩护幸灾乐祸。申伟“啊”的一声大吼,瞠目结舌,被这噩耗惊呆了。他在原地滞愣的时间太长,柳依惜只好挤出眼泪将戏演得再生动些。申伟见她这么伤心,十分相信她确有难言之隐。他想,这么一个美人集中了他的财运、桃花运、官运等等,难道他真要就这样抛弃?别忘记天要降大任于斯人的那句古话他忘了具体内容,英雄在成为英雄的路上哪有一帆风顺的,等他有钱了又做上大官,还不愁多收几个可以享乐的妾吗?
眼前这个女人如此柔弱不堪一击,申伟轻易能把她捏死,申伟觉得她出于恐惧不敢也无法诓骗他。他想象自己在金银珠宝中遨游,身边怀里无不挤着莺莺燕燕,又有侍仆点头哈腰给他捶背揉肩,岂不美哉!
在柳依惜对眼前的男人的鄙夷将达到极点时,申伟咧开嘴笑道;“好啊,这有何难!还有什么,尽管、提吧!”
剩下的一条才是柳依惜最重要的目的。她的脸不禁羞红了,一时犹豫自己是否要在这个男畜面前吐露最隐秘的欲望。
“三我从小天性爱破坏,家里人需要对我时时管教,才能确保我不闯出大祸所以我的未婚夫也需要管着我,让我懂规矩,在我犯错时家法伺候”
她的声音越淌越细愈振愈微,红色一直蔓延至耳根又裹了脖颈,偏过头轻掩口鼻,神色羞恼。这些红艳艳的羞耻却大多不是装的,也确为自己心血来潮又难以回头发恼,在一个畜生面前如此作说,她想她恐怕是古往今来第一妖。
申伟面露为难,心想这么娇弱一个美人,他要是打出什么问题来,他的前途不就泡汤了吗?
“具体怎么伺候?”
“唔,家母一般用手、打我的嗯、只能是这个部位,家母说只有这个部位最安全,其他地方不能碰怎么罚,全看夫君的意思,只要不过分到家里那边无法交代”
柳依惜一手笼罩双眸,一手相当犹豫地搭在挺翘的圆臀上。她实际上极不想申伟那双手碰她的屁股,可申伟用工具她指不定连这副身子都会受损。这幅画面叫申伟看得欲火沸腾,觉得这倒是一桩美差事,心潮澎湃,一时心虚地没敢回应。
柳依惜缓了缓,又道:“按家规,申哥哥现在或许需要先罚我一顿,作为警告”
申伟险些一口答应,好在他日日翘首以盼的英雄梦悬崖勒马,提醒他注意维护形象。申伟便板起脸大声喝斥说:“你把我当做什么人!你什么错都没犯,我为何要打你?”
说罢转身,似是气冲冲地走了。柳依惜悄悄朝那背影呸了一声,眼中闪烁嘲弄,这么个男畜顺着杆爬上来斥责她也就罢了,还敢跟她堂堂女妖甩脸色,真是活腻了。
大块头儿分明是垂涎美色的性子,却拒绝柳依惜理由正当、便于吃豆腐的邀请,柳依惜一怒之下以委婉的方式苛刻要求申伟高强度清洁自己。申伟敢怒不敢言,依着柳依惜的要求忙忙碌碌,挤出买酒肉的钱将家里陈旧腐坏的物件及身上的衣物都换成新的,再四天一次打扫整个木屋和院子,每天都要步行到离家几百米的池塘边洗澡。这下,木屋内的空气总算清新易于接纳了些,尽管申伟时不时就会不小心划破地面上的木板或者扯烂新布料等制造破坏,柳依惜勉强满意了。
柳依惜向申伟许诺每天出门三至四个小时,并利用这些时间寻找独行的男性,咬断脖颈撕肉喝血大朵快颐,掩饰不净身上的血气就偶尔提个野味回家。柳依惜故意在外悠闲溜达,通常得要晚更多的时间才回到申伟家里,申伟往往站在家门口焦躁愤懑地跺脚等她。每次申伟那恨不得找只黑熊生吞活剥的神情、见到柳依惜后隐忍佯装宽和的态度都让柳依惜觉得这次总该享受上那双手的福泽了吧,然而每次都希望落空。
这段时间里,申伟一直在期望柳依惜曾答应的同房,他觉得既然柳依惜不便被进入,用花瓣般的嘴或者那一双娇手满足他一下总该可以。可怜可悯的男人对柳依惜的脾性可谓一无所知。柳依惜天天宿在他怀里,却不曾提起一句,又似乎在他面前因紧张变得格外笨手笨脚,总是不小心放走他绑来做晚饭的鸡鸭鱼肉她提来的那点野味量远不够补偿,用针尖挑破他心爱的衣服,甚至一不小心推翻他好好安放的木材等等。虽说他申伟也会整出毁害,但那些毁害可都是他来打扫的,她倒好,每次犯了错就装出一副无能为力、无可奈何的样子,最后都得他来收拾。
不过,一直抱着英雄美人梦的申伟为了他宏大的理想、无限憧憬的未来,特别是担心柳依惜去找了其他男人,采取的态度都是能忍则忍,靠对未来图景的幻想支持度日。
柳依惜捕猎男畜经验丰富,见申伟始终不为所动,便甩出了撒手锏。
申伟从城镇的市场购买米盐回家的路上,忽见本该乖乖待在家里的柳依惜,一身火红长裙,敞领出露出大片雪白丰满的酥胸,纤纤细腰尤其夺人眼球,正混在摆摊的人群中,倾着身子神情妩媚地与身旁一相貌俊秀的公子哥亲密耳语,不时嫣然一笑,周围的男人频频向他们回首。那还是他给她买的衣服!申伟不相信柳依惜没有注意到周围男人的虎狼眼光!
暴怒的申伟疾步踏到他们跟前,数声狂吼吓得那比他矮了几个头的公子哥笑容尴尬凝固,脸色煞白地倒退三步抬头望他,人群惊呼一声集体后退,不少人慌乱逃开,为申伟让出一片大致呈圆形的空地。
申伟不顾他人目光中的恐惧,一拽柳依惜的细腕如同老鹰抓小鸡般将她甩到肩上便往家大步奔去。
柳依惜惊叫一声,趁着大好时机故意招惹,踢蹬小腿捶打他结实开阔的脊背:“你把我放下!!”
申伟恼火的一巴掌隔着衣物甩在女人被肩膀顶高的两团圆臀上,柳依惜面色激动通红,反而挣扎得愈发厉害。接连几个间歇的巴掌刮得臀肉上的衣物飞起褶皱,虽因匆忙力道有限,痛感却实实在在,柳依惜如同置身天堂,趁势大叫起来。
“不,不!你整天那么忙,我找俊秀男人说两句话怎么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在柳依惜看来,这些男人全是会被屠宰的牲畜,人畜之间谈何专情,更何况这些男人动不动娶妻收妾、频繁出入风月之地,哪来的资格要求女人守贞?这让人难以理解的特质唯一的优处就是可使她一定程度上操纵男人的脾性。
申伟越是愤慨,奔忙时越是说不出话来,干脆收回手专心赶路,不顾背上的女人被颠得抗议叫唤,飞动强壮的两腿跑回了家,将柳依惜放下推进屋里,砰一声关上了屋门。
柳依惜踉跄入屋,撑着桌沿刚低声抱怨着揉了揉酸痛的腰肢,就听申伟怒道:“你家里人怎么、怎么罚你的!”
柳依惜一手掩捂臀面佯装无意暗示,低头不吭声,一动不动。
申伟气势汹汹地拉过一张椅子立在柳依惜面前坐下,拽过柳依惜的小臂就在她的惊呼声中将她摁在腿上,撩开长裙往上推,硬扯下她的亵裤,抓过那双小手连同堆叠的裙摆一起压在柳腰上。
柳依惜趴在申伟的大腿上,腰部正对申伟并挨的两腿间的沟壑,被按塌了细瘦的腰肢,本就被大腿架起的白皙玉臀挺得更高,两团美臀解脱了衣物的束缚更显丰腴貌美,浑圆的线条肉感与美感十足,周围光滑细嫩的皮肤更是被火红的裙摆衬得发光。
她红着脸微微挣动两下,悄悄将臀部抬高,佯怒道:“你要打人,起码要给出理由来!”
在申伟的视角下,两团架在他腿上的挺翘肉臀更加圆硕性感,这让醋意大发的男人更为方才所见怒火冲天,她明知自己身材热辣却敢在其他男人面前打扮得魅惑招摇,现在还敢向他要理由!
柳依惜一对柔软的肉团尽管在女性当中相当敦实圆满,与申伟的大手一比却可谓小巧,申伟一只手便足可覆盖柳依惜的半边屁股。申伟携着十足的怒气掴了半边圆臀一掌,那半边娇嫩雪白的臀肉便如被风刮动的冬日腊梅般猛烈震颤着浮现出淡淡的红痕。柳依惜低叫,暗喜着抓紧了申伟的裤腿。
“啊!疼你怎么不说话?你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