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节(1 / 2)
“……”
顺着她的视线,本上缓缓低下头去,恍惚地看到了手里的包。
最普通的登山包,男性的款式,垂下来的背带上还有一点烧焦的痕迹。
【“菜菜,你先走,拿着这个,我们在楼底下见。”
“放心,我一定不会死的,等离开了这里,我还有很重要的话像要对你说。”
“等我,菜菜。”】
……菜菜。
……等着我,菜菜。
她恍惚地伸出手,颤抖地探进了包里,摸索许久,终于从某个内侧的口袋中找出了两个巴掌大小的戒指盒。
它们一直都在这里,只不过包的主人从来没有寻找过。
源辉月看着短发女人缓缓地将其中一个打开,盒盖背面一行英文在灯光下流传过一缕若有似无的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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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这里啊。”一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流了下来,她神情恍惚,甚至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哭。
然后她猛地抬起头来,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这不是遗物!浩介没有死,浩介怎么可能死呢?我不是还活着吗?我就是浩介!”
“……”小侦探安静地凝视她,湛蓝色的眼瞳镜子一般,倒映出她的执迷不悟,“本上桑,你患有解离性人格障碍,你以为的水谷浩介,是你极度不愿意接受男友已经死亡的情况下分离出的人格。”
“住口!我没有人格分裂,我就是浩介!兄长大人还有堇,他们都可以为我证明……”
“……是吗?”
柯南轻声开口,“可是新堂堇,不是已经死了吗?”
“嘭”地一声巨响过后,九重和阵马破门而入。这是本上菜菜子现在居住的公寓,她今天早晨去以前的家门口放下了一束花,沿着这条线,两人终于找到了这里。
公寓的管理员站在两个警察身后,表情复杂不敢说话。
“新堂堇不在这里,找找有什么线索,”阵马一眼扫过空荡荡的屋子,皱了皱眉,回头看到管理员战战兢兢的表情,忍不住教训,“用别人的证件违法租房你都完全没注意吗?”
管理员叫屈,“也有人租了房子借给其他人住的,我也不知道他当初的证件是盗用的啊。”
“所以水谷,哦,不对,那位本上桑这些年就住在这里吗?”
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九重在门口穿上了鞋套这才小心走了进去。
屋子里非常整洁,整洁,但很空,除了墙上一副星空的照片,其他能够体现屋主爱好的东西一概没有,仿佛住在这里的人仅仅只是活着。
他拉开衣柜往里头看了一眼,里面的衣服全都是黑白灰三色,而且款式简单,不少都是小尺码的男款。
“她是真的将自己当成了男友啊。”青年刑警有些复杂地感慨,然后从胸前口袋抽出笔,用笔帽拨了拨成排挂起的衣服,在重重叠叠的衣物背后,发现了一个被遮得严严实实的长方形物品。
“阵马桑。”
他立刻回头喊来人,两人小心地将衣物移开,把里头的东西抬出来,这才发现那是一幅被裹起来的画。
在屋子里找了张桌子将画放下,九重揭开了画上的白布,一片醒目的红顿时刺入年轻的警察眼帘。
他稍微惊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片红色不是血,而是熊熊燃烧的大火。
“这是vega酒店……”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九重辨认出了大火中的建筑,然后恍然,“这是两年前酒店起火的场景。”
“这幅画是新堂堇画的,所以她的邻居看到的她带着两幅画出门,就是来找本上了?”阵马立刻想起,“那另外一幅画难道就是源小姐说的,在新堂家里看的那幅星空下的求婚?”
“那幅求婚的画画框上有血迹……”九重想到了什么,转身就跑向他们放在门口的包,从里面翻出一瓶鲁米诺试剂。
两人对视了一眼,阵马回头对门口的管理员道,“把门关上。”
管理员连忙照做,随即阵马走到房间的窗子前,拉上了窗帘。屋子里的光终于被屏蔽得一丝不剩,他这才回过头,看到搭档已经沉默地放下了拿着试剂瓶的手。
他面前油画上呈现出了大片的荧光,宣告了那位画家的最终结局。
“我们去新堂堇家的时候,在她家里的垃圾桶里发现了大量的各种各样红色颜料的空壳。她用了那么多红色,没猜错的话,她最近完成的那幅画,应该就是那场酒店中的大火。”
同一时间,警车还在朝着东都塔的方向飞驰。远处的夜空灯火通明,高高的东都塔似乎已经近在眼前。
安室透坐在副驾驶上望着越来越近的塔尖,“她应该是想用这两幅画唤醒本上菜菜子的人格,希望她从臆想中清醒过来。”
爱尔兰:“然后本上就把她杀了?”
“……”金发青年的眼睫微微往下敛了一下,“那大概率是个意外。”
“意外?”
“如果是有意识的报复,本上一定会选择用纵火的方式来杀死复仇对象。但新堂家的那幅画上飞溅的血却显示,她应该是被某种利器杀死的。所以最大的可能,是新堂堇带着那两幅画去找本上,企图劝说她面对现实时,双方发生冲突,本上失手杀死了她。”
“而之后新堂的死也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的精神从这里开始崩溃,最终开启了对两年前那些电梯中的乘客的复仇。”
像是亲眼看过剧情一般,安室透平静地将这起连环谋杀案的前因后果叙述了一遍,“所以新堂堇才是第一个死者,而这一切本上菜菜子的哥哥本上和树应该全都知道,甚至有可能也是共犯。而他之所以在审讯室里保持沉默,是为了保护他的亲妹妹。”
“……就算对妹妹溺爱,但是在她要杀人的时候非但不阻止还给她帮忙,这也太过了。”安室透在解释案件过程的时候,其他人都安静地在线路中旁听,直到此刻才有人忍不住插嘴,“这家人也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