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节(1 / 2)
她身旁的小鬼终于回过头来,黑漆漆的眼睛忽然认真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看出了什么,露出了怜悯的表情,“基安蒂前辈,有话可以直接问的,你还是不明白今天下午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吗?”
基安蒂恼羞成怒,“我一定要跟琴酒申请干掉你!”
“嗨嗨。”段野显然没当回事地敷衍点头,这时候手机画面中的基德在一阵烟雾后消失,一张卡片弹入空中,像盘旋的白色飞鸟,在人群上方转了几个周圈之后,落在了一个人脚下。
黑发美人带着有点疑惑的表情捡起了卡纸,纤细的手指捏着它掉了个面,旁边有个卷毛少年凑过来,“three?”
电视台的摄像机及时捕捉到了这个镜头,段野看着镜头里的两个人,眼睛弯了一下。
紧接着,第二、第三张卡片陆续被人发现,在众人齐声的倒数中,three、o、one,白衣怪盗眨眼间出现在了高楼顶端,像一场瞬间移动的魔法,白色的披风在夜风中飞扬,段野登时被帅到,不自觉跟着围观群众一起发出了一声没有见识的“哇”。
旁边被忽视的基安蒂:“……”
她就说她迟早要干掉这个气死人的小鬼头!
气死人的小鬼头追完了直播,身不能至而心已往之地跟着现场众人依依不舍地目送月光下的魔术师再一次完成了他的魔法,扬起雪白的羽翼以银月为背景潇洒离去。
他看完之后甚至认真研究了三分钟,以积极学习的心态道,“前辈,你说我下次也学一学这个出场方式怎么样?”
前辈冲着他挤出一个饱含杀气的笑容,手里的伯莱塔已经按捺不住了。
“好吧好吧,”黑发少年终于沮丧地把手机一扔,“我知道我就算学了也不会有基德帅的。”
“这他、妈是重点吗?!”
“所以前辈你觉得我们今天下午的任务失败的原因是什么呢?”某个小鬼流畅地切换话题,丝滑转场。
基安蒂一梗,下意识吐出句潜藏已久的怀疑,“我们中间有潜伏的老鼠?”
段野看向她的眼神顿时多了一点“我就知道”的无奈。
基安蒂被他看得又冒出了一丝火气,“那你说还能因为什么?我们今天下午完全是被牵着鼻子走吧,难道不是计划提前被泄露了?”
“可是前辈,”段野跟她讲道理,“你事先知道科伦前辈的身上装了定位芯片吗?”
基安蒂:“……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相信其他人也是一样。”段野一伸手,拉起了自己左手的袖子,“这东西是上一次身体检查的时候放进去的,我们身上都有,但是直到琴酒大哥在车上说起来我们才知道这件事吧,那时候我们已经追着科伦身上的定位跑出杯户町了。而琴酒大哥也说过,后台的技术人员一直在追踪科伦前辈的信号,他的位置从他在线路中失联开始就在往外移动。”
基安蒂狐疑,“所以呢?”
段野叹了口气,眼睛里又多了点“你怎么还没听明白”的无奈,“这个芯片一离开人体就会中断信号,但我们最后追着芯片定位找到的不是科伦而是基尔前辈,说明那位漂亮姐姐在抓到科伦前辈之后,立即给他们做了手术,并且动手术的医生动作非常快成功瞒过了芯片判定。这么厉害的外科手术医生时间一般都排满了,不可能是临时被叫过来的,再加上中间的时间问题,这场手术只能是提前准备。”
“所以说,就算我们在得知芯片的存在之后立即将消息传了出去,时间上也来不及。如果你觉得今天的任务是因为情报泄露而失败的,那泄露这个情报的人也只有事先知道这件事的琴酒大哥本人了。”
基安蒂:“……”
对着她满脸“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段野摊手,“但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说我们今天下午的失败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我们又被那位漂亮姐姐预判了。”
“……”基安蒂半晌终于憋出一句,“她这都能提前猜到,她是怪物吗?”
段野耸了耸肩,“所以我一直都很想跟琴酒大哥申请,跟那位姐姐有牵扯的任务不要让我参与了。我还是个小孩子,每次都这样打击我的智商和自信对我的成长非常不利,基安蒂前辈你就是个最明显的例子。”
“……小鬼,我看你是真的很想死吧?”
对上她杀气腾腾的眼神,段野龙哉终于乖乖闭上了嘴。
他没说其实他还有一个猜测。虽然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看似只是一次正常的任务失败,但琴酒在他源姐姐那里吃过不止一次亏了,他难道真的相信贝尔摩德能拖住她吗?
换成是他都会吃一堑长一智多想一层,至少留上三手准备,只是一个生物芯片是不是也太简单了一点?
组织的一处安全屋。
贝尔摩德走到房门口往里头看过去,医疗人员已经帮琴酒清理好了伤口,正在战战兢兢往上缠绷带。
他上身的衣物已经脱了扔在旁边,露出了胸口到腹肌漂亮的肌肉线条。几缕银发搭在肩上,在室内灯光下泛着金属质地的冷光,银发男人从碎发后扫过来一眼,又不感兴趣地收回了视线。
往门框上一靠,贝尔摩德轻飘飘地开口,“你有没有想过,今天那个箱车里如果不是催眠瓦斯而是粉尘炸弹,我们现在就都死了。”
琴酒:“所以呢?”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吧g,我怎么不知道你内心里还潜藏着追逐死亡的冲动?”
医疗人员手一抖,脸色顿时煞白,显然十分不想继续留在这里听组织的干部们有关内心的讨论。
贝尔摩德瞥过去一眼,“你出去吧。”
那个倒霉医生轻巧地放下手里的工具,冲他们弯了弯腰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一离开房间,脚步声就变成了逃命。
打火机“咔嚓”的按动在空气里响起,她回头看去,就见琴酒单手从烟盒里抽了支烟,叼在唇边漫不经心地点燃,显然将方才的医嘱当成了废话。
“你让科伦行动之前就已经猜到他有可能被抓了吧?但你用他钓鱼的时候,想过连这一点那位小公主也猜到了吗?”
她微微一顿,“还是说,你其实想到了?”
带着一点辛辣气味的烟气在房间中飘起来,琴酒在烟气后淡淡朝她撇过来,墨绿色的眼瞳像隔了层不清不楚的阴霾。
贝尔摩德在阴霾的笼罩下沉默了两秒,“你最好知道你在做什么,g。”
银发男人一声嗤笑,像听了个不好笑的笑话,懒洋洋地单手夹着烟从唇边抽出来,“我当然知道。”
和他对视了两秒,贝尔摩德挑了挑眉,没有再多说,转身离开了医疗室。
他们所在这地方与其说是安全屋,不如说是个小型基地。基尔已经被送去检查了,她在车厢正中心吸入了大量催眠瓦斯,到现在都还没醒,基安蒂在地下一层的靶场发泄怒气和多余的精力,组织里新来的那个小家伙被倒霉地拖了过去陪她一起,贝尔摩德出了医疗室之后只遇到伏特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