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 / 2)
竹响从卫生间接来一条水管,用来清洗泥沙。
连煋很快上手,头上戴着强光手电,用淘金盆不断筛选,把多余的石子和泥土全部洗掉,留下纯正的黄金颗粒。
工作很忙,两人几乎没有喘气的时间。
淘出金子,竹响带着连煋回到她的宿舍,找出一个小玻璃罐,把金子倒进去,在玻璃罐底下点燃一根蜡烛,以此蒸发金子上的水分。
几乎折腾到了天快亮,竹响对金子称重,她们淘到了085盎司的金子,差不多24g,价值1600多美元,折合人民币一万出头了。
这让连煋感到震惊。
竹响得意洋洋,“我早就知道这里有金子,以前我就在这里淘过。有个地方金子才是最多的,白令海,就在白令海峡南面,进入北冰洋那片海域,你知道吧?”
“我知道。”连煋用力点头。
竹响:“我以前在白令海,一个人一天能淘到80克以上的金子。我当时遇到个淘金团队,那才叫夸张,一天淘出10公斤的金子。”
连煋听完,兴奋难耐,甚至衍生出,想和竹响一起组队去白令海淘金的想法。
但现在不是细谈之机,她得赶紧回宿舍去,天亮后游客该出发了,她得继续带拎包员和游客对接。
竹响和她约定好,竹响今日会上岸,找地方把金子买了,回来了就和她分钱。
目送游客和拎包员下了船,连煋跑回第六层甲板,火急火燎打扫卫生,她昨晚几乎一夜没睡,下水淘金又太耗费体力。
清理完卫生,想着坐在观景台上休息一会儿,不成想,睡了过去。
她躺在甲板上,远远看着,像是晕了。
直到邵淮蹲在她身侧,叫她,连煋才睁开眼睛,抬手挡住刺眼的光线,“董事长,你怎么在这里?”
“你这是晕倒了,还是睡着了?”
“我睡着了。”连煋坐起来,乐呵呵笑着,摸摸后颈,“昨晚熬夜看电影,实在太困了。”
连煋面如菜色, 眼底乌青,黑眼圈很重,下巴更尖了。邵淮瞳光犀利, 洞隐烛微, 一寸寸细察她的脸,“昨晚几点睡的?”
“不知道, 我一直在看电影,太好看了。”连煋笑脸俏皮,借机撞他的肩膀, “以后我还去你办公室下电影,好不?”
“下了继续熬夜看,第二天躺在甲板上睡觉?”
凤眸促狭, 愠色在眼波中一圈圈散开,连煋是个神奇且奇怪的人,干起事情来一头扎进去, 不管不顾, 精力上来了连轴转, 几乎不休息。
以前就有过这样的情况, 她刚出海回来, 喘息之间旋即开启新的计划, 有时候太累, 干脆在路边睡着。
邵淮怕她长此以往,哪天就把身体搞垮了。
“我就是休息一下, 没睡着。”连煋撑起拖把起身, 察觉到邵淮隐约的不悦, 主动和好,“董事长, 你要不要请我吃饭?”
“嗯。”邵淮冷声道,往餐厅方向走。
连煋嬉皮笑脸跟上,这人挺好占便宜,但又不好追,矫情作态摆样子,让请吃饭就请,但摸一下又骂人。
多清高呢,什么金枝玉叶的身体呢,等以后我淘金赚大钱了,摸个更帅更俊的,看你往哪里哭。
晚上,竹响回来了,拉她到宿舍,竹响的宿舍在第二层甲板,只有她一个人住。
关上门,手里一叠崭新的美钞,稀里哗啦数钱,“到店里称是256g,昨晚太忙了,水汽没蒸干,有点瑕疵,卖了1600美元,要是蒸得很干的话,可以再多卖50美元的。”
她点出640美元给连煋,“说好的,四六分,你四,我六。”
连煋数着钱,心头鹿撞,欣喜难耐,“淘金可真赚钱,比我拎包赚得多了。”
“也是要成本的,如果你自己花钱从国内来到南非淘金,期间的路费、吃穿住、租船费也是一大笔花销,而且就算来到这里了,也不能明目张胆淘金。这些地方有淘金帮派的,冒然来淘金,不交保护费,可能被他们打死扔海里。”
竹响一拍手,把钱装兜里,坐到床上,“所以啊,我就应聘当海员,这样省了吃穿住行和船票,还能一直跟着船,绕着全球转,遇到淘金点了,就下去淘一淘。就算被发现了,也只会被事务长开除,而不是被淘金帮派扔海里。”
听罢,连煋点头叹服。
这条船上,她第一佩服的是船长许关锦,现在,竹响占据了她第二佩服的位置。
连煋坐到她身旁,“你一直在淘金?”
“以前我是跟着淘金团队走的,在白令海淘了很久,那是黄金的天堂,海底全是金子,后来我们团队起内讧,我就离开了。后来去了北美洲的育空河和阿拉斯加湾继续淘,一个人淘的话,不方便,一直没找到队友,我就回来当海员了。”
连煋和她不谋而合,“等我回国了,补办好各种证件,我们俩组队去淘金,怎么样?”
竹响:“那说好哦,你可不许反悔。”
“绝对不反悔!”
连煋迫不及待,“我们今晚继续下水怎么样?昨晚能淘到那么多,这海里估计还有好多金沙。”
竹响踢了鞋子躺床上,“邮轮已经起航了,还怎么下水。再等五天,五天后抵达纳米比亚的鲸湾港,那时候再下水,纳米比亚的金矿很多,又是沿海国家,会有很多金矿被河流冲进海里,沉积在泥沙中,我们到时候去探一探。”
“好,都听你的!”
连煋带着钱,离开竹响的宿舍,回到自己的宿舍,她把刚挣的640美金,装进挂在脖子上的小福袋,算了算,靠着拎包、跑腿、下载影视剧,以及偶尔约邵淮去超市,加上淘金。
她现在已经有将近三千美元,差不多两万块人民币,两万块不算多,但心里也踏实了点。
重新回到第六层甲板打扫卫生,乔纪年早就在等她,手里提着个袋子,目光不善,“去哪里了,这么久不上来?”
“在宿舍睡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