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2 / 2)
他毫不遮掩地道:“朕既娶了徐氏女,那就该立她为后。”
“倘若旁人问起,只说她随母性。”
话落,让徐琰行尤其错愕的是,这桩桩件件,何呈奕竟都替秦葶想的周全,丝毫不落。
经由他手,他名正言顺将秦葶抬举的高高的,单哪件拿出来都足可堵了众人的悠悠之口!
这也足可说明,何呈奕没打算动徐家。这一步,是徐琰行从未想到过的。
徐琰行伴君这些时日里,只以为他阴鸷贪血,却也忽略了他果断爽决的一面。
他想要的东西,从来不会有半分犹豫,坚定且稳。
仅凭这一点,徐琰行便甘拜下风。
“既你做了她的兄长,那么就得拿出一个兄长的样子来,往后要在京中好好护住她,撑着她。”
此刻正位之人目光炯切,对徐琰行是命令,亦是寄盼。
何呈奕挑下的那间宅子坐落于南州城南大街正中,属南州一处最为繁华之所,自此行出,四通八达,早就听闻此园出自前朝园林大师唐逸之手,一直空置无人居住,不知徐琰行是以何手段弄到手里。
马车自徐府驶出,缓缓行过街市,停在此园门前。
这园子在南州大有名气,一直空置,于几日前突然来了一堆人收拾起来,门前还题了匾额,上写“恰葶”二字。
不知主家为谁。
眼看着这两日园中里出外进,附近也有不少好信儿之人跑过来站在门口看热闹。
见正门人太多,马车便绕行了几步到了后门,见此地安静,秦葶这才下了马车。
此次何呈奕没有同行,因他一早便来到园中了。
自角门入,这传说中的名园仅一角展在秦葶面前便足可让她惊叹,园中山水写意,名花各处可见,八角亭台高低建起,偶有鹦鹉花鸟自眼前飞过,不觉让人似闯仙境。
先前觉着京城中的私园景致就够难得一见,谁想此地竟更胜一筹。
“姑娘,随我来吧。”前方引路之人不是徐府中的,是何呈奕此次出行近侍之一。
随着他一路朝前,行的这一路上,秦葶便觉着眼珠子都不够使了。
来到园心主园,前后以一垂花门相隔,推门进去,绕过门前雕着景松鹤影的影壁远远瞧着何呈奕难得着了一身绣明白的长衫站于门前石阶上逗鸟。
此刻他手臂上正停着一只硕大的花色鹦鹉,见秦葶过来,他手臂一抬,那鹦鹉便飞走了。
“过来。”他抬手朝秦葶招道。
才走到他跟前,且见何呈奕二话不说扯过她的腕子将她往房门前带。
秦葶尚来不及瞧看这院中景色,便瞧见何呈奕亲手将房门推开,而后捏着秦葶的双肩,将她带到身前来。
入眼之处,满目喜色。
椒墙闻香,琳琅珠意。
秦葶的正前方摆着一方八仙桌,上以上好的明光红绸铺面,上置珠宝一应错落却有序,众锦之间摆着一件凤冠,这冠秦葶从前见着好似只有成亲的新娘才能戴的式样。
“从前你不是和那个小双抱怨过,你成的那门亲一没婚书二没酒礼,甚至连嫁衣也不曾有,”何呈奕放开捏在她肩上的手,将人朝前轻轻一推送,“反正朕来南州这几日闲着也是闲着,一应补给你便是。”
作者有话说:
那孩子当真不是你生的吗
被他手劲稍稍一送, 秦葶迈到八仙桌前来,桌上的凤冠她只稍抬手便能摸到。
再一抬眼,桌上层叠的锦盒之后是一方梨花木架, 上面搭了一身朱红的嫁衣,金线与上好的喜绸织就,两襟处绣有鸾鸟衔珠, 碎珠镶目,长裙拖尾。
火红一般的颜色,入了秦葶的眼。
与阿剩只口头做了两年的夫妻,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她第一次穿嫁衣,还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穿了魏锦心的。
前两日她看了那张何呈奕亲备的锦折, 上面一应皆是婚事所需一应,秦葶再笨拙也猜出他要做什么, 又何以同徐琰行说那一番话。
看来何呈奕一早就做了打算。
婚书齐备, 凤冠霞帔,这是要同她成亲。
“怎么?不愿意?”何呈奕大步一迈,自后背贴过来,身形微弯, 下巴轻杵在秦葶的肩窝处, “还是说你想嫁的人是徐琰行?”
一股阴阳怪气之意,还不等秦葶解释, 只听他又在身后轻笑起, “你们两个是万不可能了,现在他是你名正言顺的兄长, 你已经是徐家人。”
他在身后笑的得意又轻快, 秦葶倒觉着他十分幼稚。
“待成完了亲, 就与朕回宫。”话落,他的手又抚到秦葶的腰间,有意朝她耳畔吹了口热气。
秦葶想躲,却被何呈奕搂的更紧。
嫁与不嫁,都是他一意孤行,只要他安排好的事旁人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一想到回宫,秦葶心下便生烦意,她受够了那里提心吊胆的生活,她不应,便是对何呈奕的反对。
何呈奕瞧看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