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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得迟雪洱有点郁闷,既然逃避不掉,便静下心来思索,这个发小应该就是陆熵传说中的那个“爱人”,搞不好还是书中他的白月光,已经不止一次听别人提起这个白月光跟陆熵的过去了,却从未从他自己口中说出来过。
是念之深,不想碰触,还是心不往,无谓去提。
不过按照书中的故事发展,陆熵对这个白月光用情极深,会在他出现后毫不犹豫地抛弃自己这个协议对象。
迟雪洱比谁都清楚这个结果,并且在答应跟陆熵合作时就一直对此深信不疑,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对这件事产生了些迷茫的念头。
人非草木,都是有感情的,即使是他这个穿书而来,知晓书中世界大致轨迹的半个旁观者,不论初时有多冷静和人间清醒,也难免在朝朝夕夕的相处中陷入迷茫和犹豫。
那陆熵呢,如果到了那一天,他又真的会像作者所写的那样,无情冷漠,对自己这个协议对象弃如敝履吗。
迟雪洱不想多愁善感,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每当他脑海中浮现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时,心臟某个地方似乎总是会泛起针刺般的疼痛,让他呼吸不畅。
怔神间,耳边响起沙沙的脚步声。
迟雪洱以为是顾砚又回来了,只是他现在情绪郁结,也没心思搭理他,闭着眼睛淡淡道:“不是说了我想一个人静静吗,有什么事我会跟你们联系的。”
“我就说顾砚那小子不靠谱,他是不是说了什么惹你不快的话了。”
熟悉,却又意料之外的低沉嗓音,迟雪洱顿顿,睁眼偏头看去。
陆熵踏着光走过来,他还穿着晚宴时的灰色西装,高大挺拔的身形沐浴着温柔的月光,冷峻的气势减弱,整个人透露出优雅。
望着这个让他一整晚思绪混乱的男人,迟雪洱撇撇嘴:“让我不快的人才不是他……”
他语调含糊,陆熵没太听清,几步走到他面前,双手握住秋千的花藤,垂头望着他:“长辈们许久未见,抓到我就恨不能聊上一整天,让你等太久了,抱歉。”
迟雪洱眨眨眼,这个人总是这样,体贴到极致,也温柔到极致,总是能在自己想要讨厌他的前一秒拉回所有好感度。
但也正是因为他的这种纵容,才让迟雪洱愈发敢在他面前放纵和任性,刚才的那阵郁闷和迷茫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迟雪洱微微打了个哈欠,歪着脑袋,靠在旁边秋千的花藤上,卷翘的睫毛垂落,眉眼在清澈的月光下格外漂亮动人。
“我是等得挺久了,刚才都差点睡着了。”
陆熵失笑,眼尾弯出很柔和的弧度,手指在他下巴挠挠:“是我不好,那我们现在就回去睡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