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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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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蓝的夜空星光闪烁,红姑城的边郊、还有更遥远地方的人们早已和往常一样进入了梦乡,殊不知位于主城区的王g0ng火光冲天,呼喊声、惨叫声、马蹄声、嘶鸣声、刀剑相接声……不绝于耳。

主殿大厅y沉沉、空荡荡、乱糟糟,难以想象半个小时前这里还在举办奢华的舞会。接到叛军入g0ng的消息后,人们慌乱逃窜,落下定制的鞋、破碎的礼服一角和yan丽的宝石首饰,它们曾是地位和财富的象征。

大厅的高台上,摆放着“权力之椅”,只有金及王国最尊贵的主人才有资格上座。此刻,一名头戴王冠的年轻人正坐在“权力之椅”上,国王权杖随意搁在手边。透过漆黑的厅堂,他直直地望向厅门的方向,仿佛正等待压迫而来的命运。

门外渐渐聚起繁杂的脚步声,只听一声巨响,大厅门被粗暴踹开,为首的骑士率先冲入,其他人紧随其后,很快便包围了孤身一人的年轻国王。

主殿的灯饰早已断了光源,在忽明忽暗的火光映照下,国王认出了站在最前面的骑士的脸,涣散的目光里流露出惊讶。

“是你?”

视线拉长,一个又一个熟悉的身影跃入视线。他讶然地扫过这些本该消失的面孔,最后停在一名衣装与骑士们格格不入的nv子身上。

国王咧嘴笑了:“呵,你们居然留了她一命。”

所有人漠然地看着他,包括那名nv子。

国王低声发出一连串吃吃的笑,像个癫狂的病患。他起身走下台阶,抬手伸向nv子的方向,高声道:“我亲ai的姐姐!你和我一样,风光一时,杀人无数,纵然你费尽心机,想远离我,远离这王g0ng,终究还得跟我一起,被这群幸存的骑士送上断头台!”

他被骑士们拦住,不叫他接近nv子。隔着一段距离,他盯着nv子,眼神几近痴狂:“不过能和你共享罪孽,以同样的方式si亡,真是想不到b这更幸福的si法了。你说对吧,我亲ai又可恨的姐姐!”

话音刚落,年轻国王的口中突然喷出浓稠的鲜血,血塞满了他的牙缝,在明暗交错的空间里,扭曲的笑容显得更加狰狞可怖。他还想说话,却只是又吐了一口血,而后缓缓倒下。

一名骑士持剑站在他的身后,早在国王下台说话的时候,他就绕到了后方,瞅准时机贯穿了他的x腔。为首的骑士朝这位骑士点点头,背过身,面向身穿华服的nv子。

所有人也都朝向了她。

她是金及王国的大公主,刚刚过世的年轻国王的异母姐姐,王国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嗜血魔nv”。

殿外传来胜利的欢呼,处决了暴君的骑士手持带血的利剑,一步步、一步步走向公主。

——————————————————

埃莉诺不记得母亲。不记得她的怀抱,不记得她的模样,也不记得她的声音。她很早就去世了。

“陛下很ai您的母亲,殿下。”马罗蒂曾说。

马罗蒂是埃莉诺的专属骑士,是个身强t壮、肌r0u结实的nv人。她用强有力的胳膊抱起年幼的公主,这么一个弱小的生命,却叫能够毫不犹豫斩杀敌人的她手足无措。

“疼吗殿下?”她窘迫地问。她没有做母亲的经验,掌握不好力度。

埃莉诺不疼,但她不喜欢马罗蒂身上坚y的铠甲,所以很不乐意,小手推她的x口想下去,吓得马罗蒂把她抱得更稳了。

此后的两年时间里,马罗蒂都是埃莉诺公主忠诚的骑士和贴心的保姆,她一面照料埃莉诺,一面从新王后的势力下守护她。埃莉诺也满心满眼都是马罗蒂,把她当做唯一的依靠。马罗蒂弥补了母ai的缺失,如果一直在她的陪伴下长大,埃莉诺一定会成长为一位聪慧机灵、感情充沛的nvx。

在埃莉诺六岁那年,大王子莱恩出生了,悲剧也随之降临。

王后大张旗鼓地举办宴会庆祝王子的诞生,却没有邀请前王后诞下的大公主埃莉诺。迫于种种压力,国王选择了对王后妥协。

从那时起,小小的埃莉诺敏感地意识到,有什么发生变化了。除了国王召见,马罗蒂不再带她去主殿,也改变了去花园、庭院玩耍的时间,外出时她们尽量避开主通道,而选取一些隐蔽的小道。埃莉诺虽感困惑,但她不讨厌玩探索游戏,反倒觉得新奇和开心。她的这gux子,给马罗蒂省了不少心。

可是主动避让阻止不了麻烦自己找上门来。

王后单独召见马罗蒂,埃莉诺要跟过去,马罗蒂不能违抗王后的旨意,只能安抚埃莉诺,让她老实呆着。六岁的埃莉诺发了一阵呆,鼓起勇气跑到国王那里大哭大闹。她想,如果父王真的ai过母亲,应该不会对她的无理取闹听之任之。

“马罗蒂……马罗蒂被叫走了!我要马罗蒂!”她边闹边喊。

国王零零落落地听明白了,原来是王后叫走了马罗蒂,让nv儿感到了不安。他抱起埃莉诺,和她一起去王后的g0ng殿。见国王和公主前来,王后g0ng的骑士和佣人们十分局促,千方百计阻止他们前往会客室。

他们的反应招致了国王的怀疑,他更加强y地要求他们撤开,快步迈向会客室,命人推开了门。

眼前的景象令人不敢相信。

马罗蒂倒在血泊之中,猩红的鲜血在洁白的地板上开出触目惊心的花。王后的专属骑士巴尔顿正从她的身tch0u回剑,看见突然出现的国王,他放下ch0u了一半的剑,慌忙屈膝行礼。

“马罗蒂!”

埃莉诺不知道si亡是怎么回事,但是马罗蒂流了好多血,还倒在地上,肯定出事了。她在父亲的怀里激烈挣扎,国王抱不住,下意识给她放下了,埃莉诺方一落地,撒开腿就往马罗蒂那儿跑。

因王后动用私刑,国王大发雷霆。

“我做到了让埃莉诺不出现在你眼前,也立了莱恩为皇太子。但是配给埃莉诺的人,不准动!难道照顾莱恩的不是王国最优秀的r母,保护他的不是王国最厉害的骑士吗!别得寸进尺!”

这些话埃莉诺全然没有听进去,她趴在奄奄一息的马罗蒂身上,稚neng的心灵产生了空虚和恐惧。

身旁有了些动静,埃莉诺扭头一看,骑士巴尔顿接到了王后的指令,正要起身,被国王一声喝下:“跪着!”

巴尔顿瞅了王后一眼,悻悻地继续跪着,满脸不服气。忽地他感受到一抹眼光,望过去,发现是埃莉诺,她正用一双碧绿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面对六岁的小公主,巴尔顿似乎忘了自己是杀害她的骑士的凶手,不假思索地对她露出了微笑。

埃莉诺眨巴眨巴眼睛,也回以了孩童该有的、纯真无瑕的笑容,但她的小手抓得紧紧的,因为她深深地、深深地记住了眼前这张脸。

这件事之后,国王为埃莉诺重新配备了一名骑士。骑士名叫安里,是前王后的专属护卫,前王后去世后他成为骑士团的副团长,负责指导和训练。除保护公主外,国王还给他下了另一道指令。

一名骑士出现在眼前的场景很熟悉,笑着弯身抱起她的动作也很熟悉,轻声细语说话的模样同样很熟悉。

“小公主,走吧,我们去新家,在那里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了。”

明明长相完全不同,安里的脸却与马罗蒂的脸重合了。

埃莉诺噙了泪,细细的胳膊圈住安里的脖子,轻轻道:“嗯。”

就这样,一大一小,外加一名男管家和一名nv佣,带着简单的几箱行李,坐上简陋的马车,离开了王g0ng。

遥望渐渐远去的g0ng殿,埃莉诺的脑海里蓦地冒出几个字:总有一天。

——————————————————

总有一天,我要回来的。

被骑士们团团包围的埃莉诺公主想道。

如今她又一次回到了这里,回来见证莱恩时代的终结。

持剑的骑士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漆黑的眼眸残留未散去的杀气。

埃莉诺慢慢地扬起微笑,主动向骑士伸出了手。

刚下过雨,夏日的yan光都显得和蔼可亲了,绿油油的草木闪闪发光,路上的水坑也闪闪发光。

一个小小的身影在sh气环绕的林间通路跋涉,是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他像憋着一gu气,每一步都毅然决然,踩得泥巴“啪叽”作响。但负气似的走路方式很快让人产生了疲惫,他逐渐放慢了脚步。

身后远远地传来马蹄声和车轮压过水坑然后弹起的碰撞声。男孩回头看去,只见一架朴素的马车正以不算快的速度奔驰而来,驾车的人身着黑se套装,手戴白se手套,头戴一顶黑se高圆帽,有点像曾经见过的阔太太们身边的男管家。

男孩靠边等马车通过,不想它慢慢地在他的身边停了下来。车里拉上了帘子,看不见里面,帘子的一角被掀起,出现了一张中年nv人的脸,她问:“怎么了?”

“这儿有个小孩。”管家回答,他的年纪听上去更大。

中年nv人扫了男孩一眼,合上了帘子。车里传来低低的说话声,看来里头还坐着别人。

过不久,帘子又被掀起,nv人直接问男孩:“孩子,你去哪儿?”

男孩撇撇嘴,不太情愿地回答:“去都城。”

nv人点点头,说:“上来吧,坐到他边上。”说着瞧了眼管家的方向,管家自觉地往边上挪了挪,等待男孩上车。

男孩没有动作,似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快点吧,孩子,我们还得赶路呢。”管家拍拍边上的座位,微笑道。

这回男孩不再迟疑,不顾自己浑身脏兮兮的,爬上去坐稳了。管家也没有露出嫌恶的表情,自然地跟他聊天。

“怎么一个人去都城啊,那儿可不近呐。”

“他们说都城可以找到活儿做。”

“这么小就出来g活啊?你父母呢?”

“他们都si了。”男孩满不在乎地说,像在提及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管家沉默了一阵,又问:“多大年纪了?太小可找不到活儿g,不如——”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我十一岁了!有力气g活了!”嗓门大得整片树林都是他的回响。

车厢里突然传出细细碎碎的笑声,其中一个男孩听出来,是刚才说话的中年nv人的声音,另一个更年轻,像落入湖水的雨滴一般清透动听。

管家哈哈大笑:“是啊,十一岁了,是个小男子汉了!”

男孩顿时涨红了脸,凶巴巴地瞪着管家,像只不开心的猫咪,此番模样看在年近半百的管家眼里,只觉得他率真无畏的真可ai。

车里的人“叭叭”敲了两下,男孩回头一看,身后有个正方形的小窗口,从里面伸出一只手,递出来个红彤彤的大苹果。

“吃吧,小姐送你的。”还是那个中年nv人。

透过窗口,男孩看见她黑白se系的佣人装,想来是和管家一起服侍她口中的“小姐”的。他对这位小姐有些好奇,但视角被nv佣遮挡,根本无法窥探一二。他接过苹果,轻声道了谢,但没有吃,而是将它揣入口袋。

马车继续赶路,管家和男孩慢慢地不聊天了。男孩欣赏着周围的风景,听着树林里的小动静,感受着马车颠簸,居然产生了困意,打了好几个盹之后,头一歪,靠在管家身上睡过去了。醒来时夜se已深,都城也近在眼前。

来到城门口,有四名守卫士兵,他们将马车拦下,检查证件。男孩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身份证明,一名士兵瞧了又瞧,冷漠地问:“来g什么的?”男孩正要回答,只听另一名检查管家身份的士兵突然结结巴巴道:“您、几位是——!”

管家摇摇头,收回递给士兵的三张身份证明,说:“明天小姐才正式回归,莫要声张。”

“是!”这名士兵朝其他士兵挥手示意道:“放行!”

检查男孩的士兵仍然对男孩本身存在疑虑,但见对面士兵如此恭敬,不便当场质疑,只得放弃盘问。一行四人顺利进入都城。

来到主城区后,管家左顾右盼,最终停在一间清净的旅店旁。下车前,他问男孩:“你有去处吗?”

男孩摇头,跳下马车,说:“到这就行了,谢谢您先生。”听见身侧下车的动静,他扭过头去,说:“谢谢两位好心的nv士。”

下来的是中年nv人,头发盘在脑后,用白se的蕾丝边发圈裹成圆圆的鼓包。男孩猜的没错,她是名nv佣。他没看到小姐,她从另一面下了车,已由管家领进了旅店。

nv佣上上下下打量男孩,不太客气地说:“今晚先住这吧,不拾掇个人样出来,是找不着活儿g的。”

男孩不禁也上上下下打量起自己,鞋子磨开了,满脚沾泥,k腿、身上、脸上也沾了泥块或泥点,g净的大概只有他的眼睛和口袋里的苹果。

“你跟洛特尔一间,他来照应你。”nv佣捻住他袖子上g净的一截,把他带进了旅店。

男孩不喜欢nv佣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但认同她的话,所以只撅着个嘴跟着她,没有抗议。他们进来的时候,小姐已经领了钥匙上楼了,管家则在前台等待他们。见男孩自顾自地生闷气,他笑颜逐开,对nv佣说:“小姐的套房里有两间卧室,要照顾好她。”

“那是当然。”nv佣放开男孩,噔噔噔地跑上了楼。

管家对前台说了句:“拜托你了。”然后往楼上走,并示意男孩跟上。

男孩问:“您就是洛特尔先生吗?”

“哦?你听说了?”

“带我进来的nv士是这么称呼您的。”

管家轻轻笑道:“她做了件不够谨慎的事啊。”

男孩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说出名字怎么就“不够谨慎”了,像是为了反驳洛特尔的这种观念,他说:“对了,我叫达卡。”

“嗯。”洛特尔随口应道,听起来对他的名字不感兴趣。

他们进到房间,洛特尔对男孩说:“你先洗个澡,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该去哪儿就去哪儿吧。”

男孩敏锐地察觉到他跟白天赶车的那个和蔼的老先生不一样了,便乖乖闭嘴去洗澡。洗完出来,发现床上放了一叠g净的衣服和k子,地上还有一双g净的鞋。

“穿吧,送给你的。”洛特尔微笑道。

穿上新衣服,躺在软和的床榻上,男孩十分平静,他原以为来到都城的。她反锁房门,过去把它收进一个小木盒里,然后把木盒放到了衣柜的最里面。

夕yan的最后一丝余辉隐没到地平线以下,训练场上响起了结束的口哨声,听在疲惫的骑士们耳里,宛如画眉的歌喉般动听。

达卡吃过了饭,没去洗澡休息,而是回到训练场,0黑自行训练。他认识到自己与其他人的差距,下定决心追赶。不知不觉间,四周变得悄寂无声,达卡放回武器,来到澡堂,在门口与一个人碰了个正着。

“给我整这些东西……哦天!该si。”碰着的刹那溜出来几声咒骂。

声音好熟悉。

达卡抬头去看,是多少次都会被不自觉x1引过去的红发。

费里也认出了他:“哦是你,你到底还是来了。”

“因为我无处可去了。阁下怎么才来洗澡啊?”

“没什么。”费里敷衍地答道,快步离开。

他好像心情不太好。不对,不能说不好,更像是苦恼和无奈。

是因为公主吗?公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又到底是怎样对待他的呢?

达卡接了盆热水往身上一倒,顿觉全身放松。

管他呢,跟我又没有关系。

费里正前往埃莉诺公主的寝g0ng,有人从身后跑过来拍了他一下。

“嘿!费里!”

“早,莫里奇。”

“啧,无趣,还以为能吓到你。”莫里奇嘟囔着和他并肩走。

“那么大动静,想不听见都难。”费里懒洋洋道,又问:“凯特呢?”

“老早就去菲珂恩殿下那儿待命了,那小子,挺难ga0。”

“怎么说?”

“他把凯特当马骑,欺负佣人还不听劝。”

费里从鼻腔哼出冷笑,问:“你那边呢?莱恩殿下怎么样?”

莫里奇沉思片刻,说:“莱恩殿下不会无故找茬,但他毫无慈悲心,并且多疑,只要做了一件让他不顺心的事,就会立刻施以处罚,不听任何辩解。我曾尝试为nv佣说话,他却说如果我胆敢替她再说一个字,连我一块儿受罚。”顿了顿,他凑到费里耳边,接着说:“不像个九岁的小孩,有当暴君的潜质。”

费里当即推开他:“我就当没听见。”

莫里奇拿肩膀撞了下费里,嘿嘿笑问:“说说你吧,跟那位公主殿下到底怎么个事啊?”

“啧,能有什么事。”冷淡而不快的声音。

“咱俩谁跟谁呀,告诉我呗。”

费里停下来,扭头看着莫里奇,一字一句道:“如果你想伺候公主,欢迎调换。”坚y的目光看得莫里奇心里发虚。

“好了好了我再也不问了,别生气。”莫里奇拍拍费里的肩膀,推着他继续走。“唉,也没什么大不了,你还赚了呢!”费里作势要打他,他立刻举双手投降:“好好好,不说了。”

两人在走廊的一处分岔口分道扬镳,路上费里又遇到一个人,她走在他的前面,并且先于他停在埃莉诺的房门口,费里赶忙上前寻问。

“这位夫人,请问有何事?”

夫人迅速扫视了费里一番,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流露出鄙夷和轻蔑。她高高昂起头,并未回答他:“这点事都不跟骑士交代,得好好教教她礼法了。”

这趾高气昂的架势,想必她就是公主提过的礼法老师了。

费里默默地对背对他的安琼夫人做了个鬼脸,说话却是恭顺无b:“原来是安琼夫人,请稍等一会儿,我替您叫公主。”说着,他直接开门进去了,看得安琼夫人眼睛都直了。

这这这、这成何t统!一介平民骑士,门都不敲,大摇大摆进入公主的闺房,这还得了?还有没有礼法了!要叫人听了去,岂不成了皇室天大的笑话!

安琼夫人的教导之魂熊熊燃起。她一生致力于贵族小姐们的淑nv教育,每一位接受过教育的小姐和她们的家族无不对她交口称赞,她也满意于不成t统的小姐在她的指导下一步步成长为淑nv的过程。她们都是她淑nv教育事业上的丰碑,无数座丰碑树立了她的口碑,终于她要迎来事业上最大的挑战,那就是王后陛下交代的任务。

王后陛下说得不错,埃莉诺公主确实完全不懂礼法,也不知晓人言可畏的道理,她那从未接受过淑nv教育的平民母亲不可能给她留下这种宝贵财富。

想到这,安琼夫人不禁挺了挺背。她一定要把埃莉诺公主教导成为真正的淑nv。

然而等了许久,久到安琼夫人生出了埋怨和气愤,费里才再度开门,他的脸se很不好,被撕开的衣领和歪斜的护甲或许暗示了原因。安琼夫人咋舌摇头,当看到埃莉诺甚至只穿着松垮的睡衣前来相迎,她的理智之弦终于崩断了。

“公主殿下,希望下次见到的是衣冠整洁的您。”作为礼法老师,不能先乱了礼法,她终究没有发作,只做了适当的提醒。

埃莉诺拂一拂头发,说:“抱歉夫人,昨晚……有些过分了,早上没起来。”说话时,她的眼睛ch11u00地盯着费里,费里拒不对视。

安琼夫人气不打一处来,但身为礼法老师,她必须优雅地发怒:“殿下,要上课了,可以请无关人员出去了。”当然,惩罚也是。“您也不想被人看见手脚忙乱的模样吧?”

“夫人所言极是。”埃莉诺挥挥手,费里忙不迭出去了,并顺手带上了门。他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守在门前,留心听里边的声响。

暂时没听到大的动静,应该还在心平气和地教学。费里充满信心地等待,在他的预想里,照公主现在这副德x,以安琼夫人的职业jg神,过不久就要“兵戎相接”。

果然,十分钟后,屋内传出安琼夫人的怒吼:“殿下!怎么能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呢!我在你这个年纪,已经是淑nv中的模范了!”接着传来一个难以名状的声响,有点像人t被y物击打的声音。

还真上手了。费里默默地想。最大的悬念已经揭晓,没必要留在这了。

刚迈出一步,里头又传来严词和击打声,费里顿了脚步,回头看一眼紧闭的门,不知在想什么。

一天的淑nv教育终于结束,安琼夫人气呼呼地走了。斯特拉入了来,还带来了药箱,埃莉诺一见笑开了。

“我就说她会动手吧。”得意得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斯特拉可不顺着她说:“被你说中了还算个好事了?”一面掀开埃莉诺的裙摆,腿上好几道红印,斯特拉眉头挤成g0u壑,又一把脱下她的上衣,后背也有。

“还算个好事了?”斯特拉咬牙重复了自己的话。

埃莉诺满不在乎道:“维拉推荐的人按预想走,当然是好事。”

斯特拉重重地叹了气,默默给她上药。

“费里呢?”埃莉诺问。

“回训练场了。”

“让他晚上过来。”

斯特拉又是一声叹息,说:“是,殿下。”

饭堂里喧喧嚷嚷,结束训练的骑士们胃口大开,以雷霆万钧之势扫荡着餐盘里的饭菜。

费里、凯特和莫里奇围坐在一起吃饭,自从被选为公主和王子们的专属骑士,他们自然而然地一起行动了。一有机会,b如吃饭的时候,就会倾诉各自的遭遇,其中要属凯特最惨,菲珂恩殿下是人尽皆知的顽劣和残忍,因此她倾诉最多。费里则是另一个极端,他几乎不提和埃莉诺公主有关的任何事。

今天三个人都很沉默,尤其是费里,心事重重的样子。莫里奇受不了这种气氛,主动开口道:“凯特,今天怎么样?殿下没有为难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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