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发誓（1 / 2）
夜里，等李大山睡下后，沈烨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身上痒，睡不着，去河里冲个澡。”
萧宁也坐起来，拽着他不让去，“夜里河水冷，天又黑了，若掉了下去怎生是好？”
沈烨笑：“掉下去岂不正好？你替我当爷爷的孙子。”
“你！”萧宁眼眶子一下红了，“大山爷爷救了我一命，我才拦你的，早知你恶我，却也不必咒自己，明日天不亮，我就走。”
萧宁委屈的跟只红眼兔子似的，和白天找自己赔粥时那倔强的小狼崽儿模样天差地别，觉得甚是有趣。
沈烨忍不住凑近了逗他：“想走去哪？回山里喂狼吗？”
萧宁双唇紧闭，把头扭过去，不理他。
沈烨又道：“哎呀～背上好痒啊，是招虱子了吧，你难道不痒吗？”
当然痒。
萧宁差点没忍住回答他的问题，但张了一下口还是及时遏制住了发出声音。
哼，就不理他！
“奇怪啊，你应该也是好久没洗澡了吧？为什么你不痒？”沈烨又道。
“不行，我还是得去河里洗洗。”
萧宁忍不了了，抓住沈烨，“你哪里痒？我给你挠总行了吧？”
沈烨觉得这娃子怪好玩的，背对他侧躺下，“我背上痒，挠不着。”
萧宁便把爪子伸进他衣服里，在他背上挠了起来。
“往上点儿，再上点，就是那儿，对对，用力点……”
挠了半天，沈烨终于舒服了，两人重新躺下。
“听说你从前是住在王都的，王都是什么样的，你还记得吗？”
萧宁沉默了片刻，才道：“记不清了。”
“那你见过咱们陈国的王吗？”
这一次，萧宁沉默地更久。
“见过一次。”
沈烨问：“大王年纪多大啦？长什么样的？”
萧宁：“离得太远了，看不清。”
“那你是什么时候见的啊？”
“跟爹一起被流放的时候。”
“呃……抱歉。”
本想看看能不能套出点有用的信息，没想到啥也没问出来，还戳到人的痛脚。
“没事。”
那些记忆太过久远了，久到他已经忘记当时的心情了，萧宁并不觉得痛。
“我从前那么欺负你，你难道不讨厌我吗？”
萧宁老老实实地道：“从前是厌恶你，但大山爷爷救了我的命，还把我带回家里，你又给我鱼和肉汤，我不厌你了，只要……只要你别像以前那样欺负我……”
倒是个知恩图报的懂事孩子。
这样恶劣的环境，是怎么养出这么善良的孩子的，难怪他会被人一直欺负。
沈烨笑着保证道：“放心吧，我以后绝对不会向以前那样欺负你了。”
以后换个花样欺负你。
沈烨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这蛋疼的任务也不知何时才能完成，有这么个有意思的人在身边，没事逗个乐子也算是一种苦中作乐的消遣。
萧宁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某人任务期间调剂情绪的玩具，还以为他说的都是真心话，十分高兴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沈烨睡到了日上三竿，被萧宁晃醒了。
“干嘛？”
萧宁道：“你不是要去河里洗澡吗？这会儿太阳大，吃点东西，咱们一起去洗。”
沈烨这才从睡意朦胧中清醒，想起自己还在下界做任务。
他打着哈欠起身，三两口把萧宁端过来的白水煮肉吃了。
跟着萧宁一起出了屋，才发现院子里有些不一样了。
之前，家里刚被叛匪搜刮过，到处东倒西歪，乱糟糟的，他和李大山谁都没那个心思打扫整理。
现在院子里里外外都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角落里的大水缸被重新打满了清水，灶台旁边，还多了一大摞柴火出来。
就连他和李爷爷仅有的那几件破洞的脏衣，也被他重新用针线补好，洗干净挂在院子里的晾绳上了。
“是你干的？”沈烨看了一眼身边人问。
萧宁点点头，又道：“柴是爷爷早起去山里砍的。”
“小伙子，蛮勤快的嘛！”
沈烨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两个少年一同来到河边，脱光了衣服，就下了河。
初秋早晨的河水略有点冷，但适应了之后，倒也还好。
沈烨的身材略微好些，毕竟原主李二狗有爷爷罩着，没怎么饿着，腹部还有薄薄的肌肉，但萧宁的身材就有些干瘪了。
他除了脸上看起来有肉外，哪哪都瘦的像根柴。
熟悉医理的沈烨一眼就看出来，这是长期饥饿导致的营养不良。
萧宁从岸边的衣服里摸出一块晒干了的丝瓜瓤子，对沈烨道：“转过去，给你搓背。”
沈烨惊讶，“搓背？用这玩意儿？”
见过用丝瓜瓤子洗碗的，搓背的还真没见过。
见萧宁点头，沈烨将信将疑地转过身，背对着他。
萧宁给他搓下来一堆死皮。
本着礼尚往来的原则，他也给萧宁搓了一回。
洗好澡，沈烨上岸换上了带来的干净衣服，看萧宁把他俩换下来的衣服放在水里洗了。
“你没替换的衣服了，我去家里拿套我的衣裳给你。”
“不用。”
萧宁说着，把洗好的湿衣服又穿在了身上。
“这样容易着凉，你要是病了可没有……大夫治，算了，先穿湿衣服回家吧，我拿衣服给你换。”
萧宁没吭声，等到了家，沈烨递给他衣服的时候，对他说了一句“多谢”。
萧宁换了衣服，把两人的湿衣服都挂在院子里的晾绳上晒着。
李大山正坐在正堂门口台阶上削木做箭，看到两个孩子兄友弟恭的模样，忽然出声道：“萧娃娃，你过来。”
萧宁闻言，乖乖地走至李大山身边。
“你可愿认我做干爷爷？”
萧宁一呆。
古人对认亲这一块儿很重视的，关系一旦认下了，几乎就是跟亲的一样处。
“怎得？你不愿意？”
见萧宁半天没反应，李大山笑着问。
萧宁连忙摇头，想跪下，又看向了沈烨的方向。
“你看他作甚？只管拜我，他要是敢不认你这个弟弟，回头我揍他！”
“爷爷！”
萧宁立刻跪在地上，给李大山磕头。
“行了行了，不用磕这么多。”
李大山受了他三拜，就赶紧把人扶起来，又看向沈烨，“你也过来。”
沈烨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
李大山一手拉着一个，“从今儿起你们二人就是兄弟，宁儿，二狗虚长你几个月，他是哥哥，你是弟弟。”
萧宁乖乖点头，对着沈烨弱弱地叫了声“哥”。
“日后爷爷不在了，你们兄弟俩一定要相互帮衬着。”
“爷爷，你瞎说什么呢！”
沈烨立刻反驳，“你不会死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嗯嗯！”萧宁连连点头。
李大山苦笑了一下，“人的命，天注定，爷爷年纪大啦，总归是要比你们两个娃儿早走一步的。”
“二狗，家里就剩你一个独苗苗，爷爷最不放心的，如今给你认下了个弟弟，以后你也算是有个伴了。”
“宁儿是个好娃娃，你以后将他当亲弟弟照顾，莫欺负他。”
沈烨点头，“知道了。”
“你俩都发誓。”
沈烨：“……”
沈烨还在心里想着怎么拒绝呢，那边萧宁就已经开始了——
“萧宁对天发誓，会一辈子孝顺爷爷，对二狗哥好，照顾二狗哥，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沈烨无语。
哥还用你照顾？
等萧宁发完了誓，压力立刻给到了沈烨。
沈烨只得硬着头皮举起手道：“李二狗对天发誓，一辈子对弟弟好，照顾弟弟，如违此誓，不得好死。”
修仙者和凡人不同，誓言和承诺都需谨慎。
尤其是誓言，能够引起天道感应，绝对不可轻易发的，不然真的会应验。
不过，他发誓的时候自称是李二狗，说照顾弟弟也没有提及萧宁的姓名，应该不会应验的吧？
沈烨不放心地在心里问了一下系统。
系统：“主人放心，就算誓言应验，也只会应在李二狗身上，对您本体没有影响。”
沈烨这才放心。
事到如今，沈烨已经彻底收起了之前对这个任务的轻慢之心。
这李大山哪里是什么老实木讷好摆布的无知村民啊！
这人就是一颗雷，心血来潮就炸一下自己。
这才来第二天呢，就给他认了个干弟弟，要是再过几天，是不是连媳妇都给自己找上了？
一想到李大山今年才47岁，距离自己任务完成还有53年，沈烨就脑壳疼。
次日一大早，李大山从山上回来，兴高采烈地道：“娃儿们，快看爷爷抓到了啥！”
萧宁和沈烨从屋里走出来，看到李大山提着头狼进了屋。
“这是……昨日那只狼！”
萧宁又惊又喜，看向李大山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沈烨原本神情淡淡地，但看到萧宁的样子，顿时一脸崇拜地看向李大山，“哇，爷爷你真厉害！”
其实，这头狼前天刚被李大山打跑，就被躲在二人视野盲区的沈烨击毙并丢进李大山刚整好的陷阱坑里了。
到嘴的食物还能让它给跑了？
刚刚看到李大山提着狼回来，沈烨一时间忘了表情管理，幸亏萧宁的反应提醒了他。
李大山杀狼，分肉，用阔叶包着，让萧宁和李二狗拿去分送给村里其他人。
一出门，沈烨就把自己要送的那篮子肉递给了萧宁，“你自己去送肉，我要出去玩，你不准告诉我爷爷！”
萧宁被他安排做两个人的活，也没吭声，只点点头，提着两个人的篮子，乖乖地送肉去了。
今天，村里又走了几户人家。
因为前日李大山分了野猪肉，让他们有了上路的干粮，家里有年轻劳力的，就拖家带口的去附近的平城谋活路了。
虽然平城在陈国，只是一个发配囚徒的小城池，但城总归是城，比李家村这一贫如洗的村子活路多的多，也安全的多。
沈烨和萧宁分开后，独自进了山。
有神识辅助搜索，沈烨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猎物——一头正在吃草的鹿。
从背包里拿出绳子，在手里转了一圈，控制力道扔了出去。
那可怜的鹿还没看到人影子，就被套住了脖子。
沈烨迅速一拉绳索，收紧套圈，那头鹿挣扎了几下，倒在地上，窒息而死。
把鹿收进背包里，沈烨继续向前。
不大会儿，附近的野味被他逮光了。
野兔，野鸡，野袍子若干，还有三头山羊，两头鹿，三条蛇。
凡是被沈烨神识扫到的，没跑的。
该不该说，这山上的野味真是不少。
神识可以无死角探查以沈烨为圆心，半径五十米范围内的一切。
很多猎物还没发现他，就被他用套绳悄无声息地套住了脖子。
就算有提前发现的，也是根本逃不出沈烨的手掌心。
毕竟，猎物是蹬前腿还蹬后，是想跳还是想蹦，都在他的感知之中，沈烨可以轻松预判它们下一秒会出现的位置。
如果从上帝视角观看沈烨捕猎的过程，会发现，大部分的猎物都是自己跑着跳着将脖子伸进他的套圈里，或撞在他手中的木刺上的。
跑不掉，根本跑不掉。
除此之外，沈烨还意外的发现了好几种有毒的植物，一些能治病的草药还有好几种可以做调味料的植物。
把有用的全部都收集了起来，趁着天没黑，沈烨把毒草按照比例配好，用石块捣成汁水，混入之前抓蛇的时候收集的蛇毒，制成了一种毒液。
将昨天收着的几条鱼都拿了出来，将毒药涂抹在鱼肚子里面。
随后，沈烨把鱼分别抛在了不同的地方。
方才狩猎的时候，他的神识在附近扫到了一些大型肉食动物的粪便。
过两天，这些有毒的鱼，想必能给他带来一些意外收获。
没有收获也无妨，浪费几条鱼而已。
为了以防万一，沈烨还在鱼肚子里抹了些脏泥。
这样就算有人来上山挖野菜，无意间发现了这些鱼，也会洗干净再吃。
倒不是因为他心地善良，而是不想制造没必要的杀孽。
布置好了这些，沈烨回到李爷爷设置陷阱的地方，打开背包，把今天打的猎物取了出来。
为了节省背包空间，沈烨用草绳把猎物们系成了一串。
“一串猎物”也算是一个整体，收进去的时候，只会占用一个背包格子。
沈烨从中今天收获的猎物中挑出两只肥大的野狍子，丢进了陷阱坑里。
无他，明天想吃个狍子肉。
这一番忙活下来，已经是傍晚了。
想到李爷爷的唠叨属性，沈烨连忙加快脚步往家里赶。
刚走到山下，就看见萧宁在那挖野菜。
两个人之前放狼肉的篮子里，已经装了半篮子的野菜。
沈烨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
萧宁见到他，松了一口气，“我送完了肉，便在这边挖野菜，想等你一起回家。”
“你知道我进山了？”
“在村里遍寻不着你，猜你是进山了。”
这孩子倒是有些机灵。
“你没去告诉我爷爷吧？”
萧宁摇摇头，“我送完肉就来挖野菜了，还没回去过。”
沈烨点点头，提起自己那个篮子，“走吧，回家。”
二人回到了家，自是因为贪玩晚归被数落了一通。
并且，李爷爷十分精准的判断出来，那两篮子野菜都是萧宁挖的，于是乎，沈烨又被单独数落了一通。
沈烨：“……”
转眼又是三天过去，村里又少了几口人。
还能动弹的，都出村去找活路了，留下来的这些，都是些年纪大的老人。
他们跟李爷爷的想法一下，自觉时日无多，不想远离故土。
次日一早，李大山提着两个野狍子回来了。
这天晚上，沈烨主动承担了烤肉的任务，并在在递给萧宁的狍子腿上，撒了一点点助眠的药。
夜里，等他睡熟之后，沈烨独自起身，去了山里。
有神识探查，黑夜对他来说并没有影响。
沈烨来到之前丢鱼的地方，看到一只被毒倒在地上的熊。
？？？
不是，这山里居然有熊！
原本一条鱼身上的毒是毒不死这么大的熊的，但这大家伙，似乎是把几条鱼全吃了，这不毒它毒谁？
沈烨把熊的尸体收进背包，没把熊扔在李大山的陷阱里，而是从之前打的猎物中，扔了一只鹿进去。
他那个小陷阱，能困住熊就有点离谱了。
坑底的木刺根本刺不穿熊皮。
又过了十几日，天气越发的冷了，山里的猎物也逐渐变少。
其实，李大山的陷阱设的太近，早就抓不到什么猎物了。
要不是沈烨经常半夜抓了猎物扔进去，村里剩下这点人，早就饿死了。
沈烨跟李大山提议，离暂时离开李家村，一起去平城讨生活，却遭到了李大山的拒绝。
而他被拒绝理由竟然是不能丢下村子里的人不管？？！
话说你一个自己都差点饿死的人到底是哪来这么爆棚的正义感啊？
就算你不为自己想想，难道也不在意你唯一的孙子二狗吗？
当然，他在意的。
这天晚上，李大山把沈烨和萧宁叫来面前，整理这这几日收获的猎物。
“这些天运气不错，咱家攒了不少兽皮兽筋，你们带着去平城，把东西卖了，在城里谋个活计，爷爷老咯，就不拖你们后腿了。”
狗p！
把你留在这里自生自灭，那我还玩个蛋啊！
“我不走，爷爷不走，我不走！”沈烨不假思索地道。
“我也是！”萧宁附和。
“傻孩子……”李大山眼中有些湿润，“村子里啥也没有，冬天一来，大家都得饿死。爷爷年纪大了，不想日后骨埋他乡，但你们都还年轻，赶紧走吧。”
人生七十古来稀。
尤其是在缺衣少食，医疗和卫生都不存在的乡村里，大部分的人是四十出头就死了，能活过五十的都是高寿。
李大山都47了，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也很正常。
沈烨其实不想进城。
进了城，遇到的人多了，难保李爷爷又会搞出一些骚操作。
比如，给他找个媳妇，逼他生个娃给李家传宗接代之类的。
但如果不进城，外面的不确定因素又太多了。
马上冬天来了，李家村的居住条件太差，李大山有很大几率得病而死。
而且，李家村既然被叛军劫掠过，就代表这里的治安约等于零，他们随时有可能迎来下一波劫匪的洗劫。
其实按照他的想法，最好能找到一处世外桃源，带着李大山隐居，但这显然只是一种美好的理想状态。
进城的事情，因为两个孩子的固执就此作罢。
李家村后山的草坡上，两个少年正蹲在地上挖着为数不多的野菜。
沈烨挖了一会，就将手里的小锄头丢了。
一旁的萧宁见状，背着竹筐走到他身旁，将自己已经快要采满的一篮子野菜倒进了沈烨的篮子里。
“你歇着罢，我去采。”
说着，他就向着远处青草更多的地方走去。
今天是个大晴天，没有风，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甚是舒服。
沈烨打了个哈欠，躺在草坪上睡觉。
昨晚他又去山里扫荡了一圈，一晚上没睡，今早觉还没睡够就被李爷爷赶出来挖野菜了，有些困。
太阳渐渐西落，沈烨睡的迷迷糊糊之际，忽然听到一声惊呼，“狗哥，小心！”
沈烨起先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这声“狗哥”叫的是自己，直到萧宁扑在他身上，他才清醒过来。
“啊！”
痛呼从萧宁口中发出，沈烨定睛一看，一条尺余长的小蛇正盘在他腿上。
沈烨快速伸手掐着两侧蛇腮，迫使它张口，将其从萧宁腿上拽下来，扔向到一边。
然后拿起锄子，对准蛇身七寸的地方一个用力，将之斩断。
蛇断成两段的身躯扭动了几下，便彻底不动了。
这是一条毒蛇。
沈烨迅速解开腰带，将萧宁受伤的那条腿从大腿位置扎紧，双手不断挤压推拿那伤口附近的皮肤和穴道，促使血液从伤口附近加快流出。
同时让萧宁拿出两人带着的水囊，冲洗伤口处。
随后沈烨起身，假装在草丛里寻找一番，实则背对着萧宁拿出了空间里之前收集的具有解毒功效的药草。
一部分让萧宁直接吃了，一部分沈烨嚼烂了给他敷在了患处，并从衣服上撕下来一块布条给他包扎。
将布条打了一个结，沈烨道：“回去卧床休息两天，应该没事了。”
若是还有事，多半也是因为伤口发炎感染了，而不是因为中了蛇毒。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沈烨不放心地凑过去和他碰了一下额头，“可能是发低烧了，回去多喝点热水。”
说着，沈烨转身在他面前蹲下来，“上来吧，我背着你回去。”
“我自己能走。”萧宁小声道。
“少废话，快上来。”
你以为我想背呀！
我是怕毒素因为你运动而顺着血液快速传播！
“……好吧。”
萧宁将两个篮子提着，趴在了他身上。
“我去，你真重。”
沈烨在他趴上来的瞬间被压的一矮。
“那，那我下来好了……”
“不用，抓稳了！”
其实，沈烨自从来到这就没少在暗中锻炼身体，增强体能，萧宁这点重量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只不过对懒癌晚期来说，背根草都是要虚张声势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