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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回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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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思的到来,让原本紧张的战斗气氛一变。

他握着盛韫的手,眼神中充满关切。然而,这不是诉衷肠的时刻,不知趣的小人正趁机靠近,试图从身后偷袭裴思。

裴思正处在自己力量的鼎盛期,即便是盛韫也得避其锋芒,更遑论这些心怀不轨之徒。

甚至无需回头,只是手指轻轻动了动,身后的偷袭者便被震飞,如同断线风筝一般,他们无力地摔落在地。

裴思与盛韫交谈完毕,冷然回身,他目光如电,一一扫过这些低阶修士。眸中闪过一丝寒光,暗自记下这些人的面容,准备日后再与他们清算。

——郎璇!要是郎璇在就好了,他甚至不用动脑去记这些无名之辈。

“你算哪根葱!元道都舍弃的人,你敢护着?”那个叫嚣着盛韫抢了他的财路的男修,色厉内荏地冲裴思吼道。

裴思眉头微挑,正要开口自我介绍,但忽然想到盛韫可能不愿意在这种场合公开他们的关系,于是他选择了沉默,只是深深地抿着唇线,眼中闪过一丝冷肃。

然而这时,盛韫森森一笑,站到了裴思的面前,他冷冷道:“轮不到你跟月坞坞主这样说话。”若是熟悉盛韫,一定能从他的话语中听出满满的回护之情。

一众宵小被裴思的气势所震慑,再一听说是裴思,手中的武器纷纷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们面面相觑,没想到这次围剿盛韫竟然引出了裴思这样的大人物。

“裴……裴思?他怎么会来?”其中一人结结巴巴地说道。

“对啊,咱们和盛韫有仇,难道月坞跟元道没仇?”另一个人也疑惑地问。

“那……那还是让一让,把盛韫让给裴坞主吧。”有人提议。

他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听得裴思一阵郁闷。他回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盛韫,说:“居然没人认为我在追你?我有情绪了。”

盛韫闻言微微一怔,难得硬邦邦地宠溺道:“我会补偿你。”

此情此景,居然也有点多年之前盛韫回护藤女争夺战中裴思的意味,只是现在裴思长大了。

轮到他回护盛韫了。

裴思入局后,不少人开始后退、撤出,没人想跟裴思一较高下。

裴思见战况渐缓,干脆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盛韫身上,他凝视着盛韫的衣服穿搭,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碰到他的肩膀,盛韫没有吭声,但眼皮抽搐了下,裴思的动态视力极好,叹了口气说:“你怎么如此要强,告诉我很难吗?”

这可能就是喜欢年上的弊端,盛韫又爱端着,最不喜欢诉苦。

他能感受到盛韫现在的灵力被封锁了,这种无力感他也经历过,在天衡司时、被程诺问话时,体验极其糟糕。为此,裴思眼睛微红,深深地抿着唇线,好像马上能哭出来一般。

“我没有义务告诉你我的情况。”盛韫习惯性地反驳,但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拧着眉头,生怕自己辜负了裴思的好意。

他其实不是这个意思。

然而,裴思并没有生气,只是眼眶越来越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让盛韫心中一惊,脸色慌乱。

怎么能说哭就哭?他真的是小狗吗?

盛韫神色骤变,忙不迭拉住裴思的袖子,裴思见他担忧,心中的郁结顿时消散,他又笑了起来,令盛韫无所适从。

他走到盛韫身边,用温暖的手掌轻抚着盛韫的背。刚才那副要哭不哭的情态荡然无存,得知自己被骗了的盛韫气得仰倒,反复深呼吸。

裴思哄他道:“那我们之间有情分吗?你昨晚接纳了我,今天就让我担心你,这可不是英雄所为。”

……歪理又开始了。

“所以为了我的身心健康着想,下次再有这样的事,联系我,好吗?”裴思叹了口气,他实在是见不得盛韫这样低调地躲避他人,这明明是他的稀世珍宝,却好像只能敝帚自珍。

“……好。”盛韫被裴思的话饶了进去,迷迷糊糊地答应后,裴思又恶劣地捏了捏他的伤处,盛韫忍不住瞪他一眼。

“痛感会加深记忆,回去我给你疗伤。”裴思嘲讽一句,噎得盛韫更是回不了嘴,怒气冲冲地看着他,裴思才松了松眉心,笑眯眯地说,“嘴对嘴那种疗伤。”

盛韫:……谢了。

他们正准备计划下一步,至少得先把盛韫治好,可一层无形的战斗结界似乎又笼罩在方圆十里内。

是元道的人来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但对于裴思来说,谁敢阻止他带走盛韫,不过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裴思本以为又是些不足挂齿的小角色,便轻蔑地转过身,目光如电,扫过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他并未将这些元道的低阶修士放在眼里,实力之别犹如天堑,他们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然而,在人群中,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几股不同寻常的气息——一位来自明家、且与他曾有过数面之缘的高手也在。裴思轻挑眉毛,露出一抹诧异和嘲讽,转向盛韫,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他们也知道要用你来钓出我。”

就在这时,明家的人开始叫嚣:“裴思!你杀了明臻,理应偿命!”

另一个声音也加入进来:“盛韫,你果真和裴思勾结、沆瀣一气!我可怜的明臻表弟!”

真会颠倒黑白,裴思回头望了一眼天日昭昭的天衡司大楼,这里还是海清象征着道义与公平的地方,结果程许根本不管这样的组织纷争,真是可笑——裴思扯了扯嘴角,还好他从不信任这些人。

盛韫似乎看出了裴思嘲弄讥讽的心理,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我们以心证道,何惧他人闲言碎语?”

这二十多年来,盛韫经常听到这样的流言蜚语,无非是弱者对强者的嫉妒与诽谤,传得甚嚣尘上。只是因为他越来越强,才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胡言乱语,现在他虎落平阳,一夕跌落,这群人便迫不及待了——

盛韫的眸色渐冷,他心中蔑视着这些所谓的修道者。他们连最基本的修心都做不到,又如何能修道?在沉思中,战局瞬息万变,明家的人自以为逮住了裴思,正在缩小包围圈,却没想到裴思和盛韫不为所动。

在紧张的氛围中,时间仿佛凝固,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长了数倍。然而,就在这一刻,一个身影突然从人群中暴起,打破宁静,如同一道闪电,直冲盛韫而去。

这人身形模糊,面目不清,但杀意异常明显。

“当心!”裴思的警告声划破寂静,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

赤色镰刀狠狠向盛韫袭来,裴思本以为这群人是冲他而来,没有留心盛韫依旧是众人的目标。

眼见盛韫有危险,裴思的身体先动一步,挡在了那兜帽人的身前。

他的动作快如鬼魅,几乎瞬间就将盛韫护在了身后,但袭击者的攻击已经到来——

“噗嗤——”

裴思胸前霎时多了一道深深的伤痕,鲜血迸发,染红了他的衣衫。武器没入血肉发出钝声,饶是裴思,也不得不向后仰倒。

这一刻,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裴思身上。盛韫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他没想到裴思会为了他挡下这一击,可他现在无力反抗,无法为裴思报仇!

裴思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微笑,仿佛在安抚盛韫:“没事……”

“坞主!”

“裴思!”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刀尖一偏,始作俑者望了一眼冲入护盾中的青年,一闪身没入人群中。

血,都是血。

刺目的红,如同盛开的彼岸花,触目惊心。

盛韫瞪大瞳孔,世界仿佛已经开始坍塌。那个爱与他说话逗笑的男人脸色苍白,他努力抬起手,依旧露出了个笑容,衣襟上已全是暗色,不断有血涌出来。

盛韫下意识掏出身上的回春丹喂入裴思口中,他手指颤抖,呼吸发烫,没意识到已经浑身冷汗。他心中充满了恐慌和自责,他会失去裴思吗?

他为什么要对裴思说那些伤人的话?

“坞主!”郎璇急切地冲到满身是血的裴思和盛韫身边,颜师傅担忧裴思,叫他还是跟了过来。

还好他来了。

但这下可怎么交待?!

郎璇跺了跺脚,急忙画了个灵术,将这两位伤员都保护在内,急匆匆地带着他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只是没想到是月岛上的一间杂货储藏室,里面堆满了椰子壳,空气中匿着淡淡的水果香气。

郎璇一愣,又跺了跺脚,怎么是这里?

他大吼一声:“我去叫月坞的医生!”

盛韫无暇他顾,急忙把裴思放倒在地,裴思抓着他的手,凝视着他:“要记得……我。”

“说什么屁话!”盛韫气急败坏,没注意到自己已经满是热汗,他慌不择路,试图将自己的外套撕成布条帮裴思止血。

但不可能,那是灵器铸就的伤口,一般治疗没用。

回春丹吊着裴思最后一口气,盛韫还来不及思索谁能重伤裴思。

连他自己被打神鞭伤了的时候,他都不曾怨恨过纪渊,可现在看到一条鲜活的生命为了他变成这样,盛韫只想替裴思去死。

不,不会死。

盛韫的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他不会让裴思就这样死去,他要救他,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盛韫紧紧握着裴思的手,声音低沉而有力:“裴思,你听着,你不会死。我不允许你死。你是我的,你的生命是我的,你听到了吗?”

裴思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似乎感受到了盛韫的决心和情感。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在告诉盛韫,他相信他。

他得到了盛韫的承诺,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不许死,我不会等你。”盛韫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他试图用玩笑来掩饰自己的恐慌,但泪水已经在他眼中打转。

随后,盛韫吸了吸鼻子,红着双眼哄裴思,他六神无主地思索着自己现在能用的伎俩,他没有灵器……隐霞刀在这里派不上用场……

怎么办?

究竟怎么办?

忽然,他注意到裴思手上染了血的时光之轮。

他猛地摘下时光之轮,握着裴思的手一同催动起咒语。

如果裴思从没认识过他就好了……

如果裴思不执着于他,他会自己想办法对抗纪渊,裴思也不会扯入这些事中……

他还很年轻,他不应当为了救自己而受伤。

他们不应该认识,裴思不应该喜欢他。

他不值得这样的爱意。

在盛韫极度混乱的想象中,这个空间开始剧烈震动,不断有灰落下来,而裴思的气息越来越弱,手指动了动,盛韫低吼一声,感觉到裴思彻底离开了——

这一刻,盛韫的心如同被利刃狠狠刺穿,痛彻心扉。他怔怔地望着裴思,世界在一瞬间崩塌,所有的色彩都变得灰暗,只剩下身边那具渐渐冰冷的身体,和他绝望的呼唤。

“裴思!裴思!”盛韫的声音在空旷的储藏室中回荡,但他的呼唤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只有回声伴随着他的啜泣。

他多么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醒来后裴思还会在他身边。

在这个充满绝望的时刻,盛韫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只为换裴思活下去。

眼前闪过无数片段残影,是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

这些记忆如同电影胶片一般,一帧帧、快速地在盛韫眼前掠过,带着他重温那些甜蜜、温馨、甚至是痛苦的时刻。他看到了他们的筏子。

察觉了大长老的心思后,盛韫依旧冷静沉着,他最终决定为裴思做证,把他从天衡司中带了出来,但在天衡司门口,他却说了伤人的话。

“帮你是出于道义,不是因为情分,你犯了大错,不应该来屡次三番混入元道,视元道的规矩若无物,请你以后不要再来见我了。”

裴思当时听完都快哭出来了,冷不丁地对他表白道:“不可能,我喜欢你,当然要来见你。”

那是盛韫第一次听裴思说喜欢他,本没有放在心上、也对裴思没有任何感情,可之后纪渊细细密密的安排与铺陈,这件事被渲染得沸沸扬扬,明家叫嚣着要联合各大组织讨伐月岛,他明明有要事在身,试图接近元道的招生办公室,但只要一想起这件事,他便担心裴思的安危,想要提醒他注意。

这样的举动,在裴思眼里是喜欢,他当即追到了自己家中一再表白;而在纪渊眼里,就是赤裸的背叛,察觉到自己和大长老即将走到敌对面。盛韫也不知道自己那晚动了什么心思,竟然答应了裴思的情意。

反正……就当是唯一一次。当时他心里这么想,对次日会发生的事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第二天,他被大长老召回组织。

纪渊要他带领元道讨伐月岛,盛韫做出了始终如一的选择。

可裴思也是。

被纪渊和明家拿住的那一瞬间,盛韫才知道纪渊一直在利用他,还大义凛然地说,“是月坞引诱了我的爱徒”。

——而后,裴思命悬一线。

歪打正着地使用了时光之轮后,盛韫重新经历了那些事,现在勉强有了一点拥有爱人的实感。

“在想我吗?”裴思搂着盛韫,笑眯眯地掏出一个灵器,“这是我当年改造的东西,我一直很想用,但是你恐怕不会答应。”

盛韫好奇地看了一眼裴思手上的阴阳鱼,不过是个太极八卦图案,这是什么灵器?他随口道:“你能不能少拿你的天赋做这种奇奇怪怪的事?”

“哪里奇怪?这是人生乐事,不能实现嘛,就成为了人生大憾。”裴思叹了口气,“所以我被困了很多年。老颜叫我找别人,我才不要,多找几个也不行,就要跟你。”

听着还挺执着,盛韫哭笑不得:“那我现在不是在这里吗?说来听听。”

裴思害羞一笑,在他耳边说了这个灵器的用途。

盛韫:……

“绝对不行!!!!”原本还淡然超脱的修士听后顿时爆炸了。

裴思果真是疯子!

盛韫喘息着,气急败坏地看着年长的男人,难怪他被困了这么多年,不论是哪个时间点的盛韫,听了这等要求,都只会狠狠地拒绝他吧!

这简直太荒诞了!

要不是看在这张脸实在好看的份上,盛韫会拿隐霞刀抽他一顿!盛韫当下觉得,还是让裴思在浮屠塔里孤独到老吧,也别恢复了,不然等他到外面了被祸害的人不还是自己?

然而,在盛韫拒绝裴思的瞬间,他的容貌居然变了——越发妖异、俊美逼人,他的头发也变长了,裴思舔着嘴唇,一举一动都摄人心魂。

裴思慢慢将盛韫压到床上,拉起他的手背亲了亲,撒娇讨饶道:“不行吗?就一次,好不好?”

这只坏狗。盛韫被迷得七荤八素,呼吸紊乱,还要分出心神来对付裴思。

“不行!你怎么不自己用?你成天都在想什么,你其实喜欢的是女人吧?”盛韫吼道,他绝不接受自己身上多个洞,即便被插了以后对两人的修炼都是双倍助益也不行!

裴思可怜地看着盛韫:“我才不喜欢女人,我是韫性恋,我保证会让你很舒服。”

……这不是舒不舒服的问题!盛韫大惊失色。

怪不得这种执念会成精,而且在浮屠塔里盘桓了这么久,这种心愿,能被实现才怪!

盛韫扯了扯嘴角,要是他真的满足了裴思这样的诉求,现实世界里的裴思估计能立刻好起来,甚至在他面前表演一套拳法吧。

然而,一想到活蹦乱跳的裴思,盛韫心中又百转千回。

他确实……很想见到那样的裴思。

直到此刻,盛韫才终于能够坦诚地面对自己的心意,他爱裴思身上那股自己缺乏的生机,而这份炙热永远只望向他。

不,再想下去真的要答应这混账了!

盛韫咬牙切齿,闭上眼睛开始念清心咒。

“这是浮屠塔里才有的机会,你难道不好奇吗?”裴思还趴在盛韫身边,以低沉沙哑的话音勾引盛韫,手指顺着盛韫的胸口往下,落在他的下身,隔着西裤按压着他的会阴,“会很舒服,修为大增……而且,你不希望我走火入魔吧?”

盛韫猛地睁开眼睛,发觉裴思的眼眸逐渐变得赤红,他当然记得这个任务,如果裴思过于执着,可能会认不出他,任务的难度会更加困难——早知道就不应该与他纠缠在一起!盛韫左右为难,抬起脚狠狠踹了裴思一下,又被男人握住脚踝。

裴思眯起眼睛,在他的脚背上落下一吻。

浑身的衣服和鞋子都不知道去哪里了,盛韫裸露着身体,羞耻地瞪着裴思,抵抗道:“不行!不……唔……”风华绝代的一张脸俯身在他胯间,拉起他两条腿,舌尖刮过他的会阴,反复戳弄着那里,盛韫忍不住骂他变态,浑身泛起绯红,像只煮熟的虾。

“为什么……非得要两个!”盛韫咒骂着裴思淫邪的念头,但由于元道把他教得太好,他连脏话都会得不多,性经验少之又少,遇到了裴思实在是自讨苦吃。

“因为一个不够啊,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肏死你。”裴思抬起头来,看向他的目光中流露出危险,令盛韫不禁一抖,“恨不得把每一个你都射满,盛先生,盛老师,韫韫,盛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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