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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等o(1)夫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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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即将迎来新历元年。

旧时代被推翻,才三岁的alpha小皇帝主动从宝座下来。

将军和政客们便成立了新帝国。

因为参与政变的三个性别皆有,于是他们立刻颁布了《拟·abo三性平等法》

等到新历正式到来,《abo三性平等法》即将发行在新帝国的每一个角落。

abo三个性别表面上得到了平等。

接下来,无论是oga还是beta,都有突出人才源源不断地涌现。

似乎帝国,真的就是三性共同的未来了。

但平等并不等于平权。

alpha占据社会优势地位千年。

平权运动需要同样百到千年的不断接力。

beta或许要好些,他们早已不希望被alpha再压一头。

谁比谁高贵?

他们在私下说alpha和oga都是被信息素控制的野兽。

只有beta才是最好的。

alpha嗤笑他们,他们是有发情期如何?

普遍beta的身体素质都比不过他们。

最高职位里面,abo各个性别的比例从旧历的9:1:0变成了如今的7:2:1。

另一个被嘲讽的oga们会说什么呢?

除了成为那十分之一的先锋oga不断发声。

他们呼吁更多oga从家庭中走出来,来社会上做出属于他们自己,而非丈夫的一番成就。

可惜收效胜微。

大把大把的oga依旧遵从的是旧时帝国制定的规则: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针对oga的三从四德依旧牢牢将他们禁锢住。

“oga的德行、oga的言论、oga的容貌仪态、oga是否能管好家。”

他们仍然被困在家中,无法知晓外界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是隐隐知道哪里不同了。

白灼就是其中一个深受其害的oga。

他生在新历前二十年的一个大富家庭中。

父亲有四个伴侣,一生都渴望生出像他自己一样的alpha继承家业。

但他只是家中父亲的第四个oga小孩,而恰好那时,白灼的oga爸爸已经年老色衰不得宠。

不得宠,也就无人看顾。

本该给的滋补食品和照顾都被父亲其余三个伴侣克扣。

爸爸孕期营养不足,于是他被生下来时干瘪一片。

那一天,恰好白玉江想起这个年少好过一段时间的伴侣。

一进来,看见的便是气色全无的oga父子俩。

还有房间里面弥漫的浓重血腥味。

他的alpha父亲白玉江知道他是个oga时已经很不高兴了。

一直渴望他来小院的oga爸爸也没想到他会这个时候来,可他才生出小孩,虚弱得连起身都不能,只能看着少年爱慕的对象眼里为数不多的柔情散尽,然后变成对他一丝丝的鄙夷。

alpha父亲再看见小婴儿皱巴巴的小脸,丑陋的身体后。

更是恨不得将他丢进火炉一把火烧掉。

是个oga就算了,还不好看,怎么活得下来?

于是为他满怀恶意地取名为“灼”。

希望他被烧死。

“都怪你!都怪你!不然他怎么会不爱我!?”

被留下的爸爸更恨了。

他本来有过一个alpha小孩,可是却没能生下来。

如今白灼在他最不想生孩子的时候来了。

他还只是个oga。

在白灼没有出生前,或许他爱过这个小孩,可如今。

一丝爱也没有了。

他爱白玉江,恨不了他,只能掐着什么都不懂的小婴儿,恶狠狠地宣泄自己的失望和痛苦。

白灼学会说话的第一句是:“怪、我。”

第二句是:“对不起,爸、爸。”

林清风听见后眼睛更红,将他推倒在地。

白灼磕到后脑勺晕晕乎乎流了很多血。

那时候他就不太聪明,成了愚笨的小孩。

他还没有学会恨,就明白了痛。

然而,即使不被所有人希望。

但白灼还是没有死掉,他在爸爸从家里带来的beta保姆严阿姨的照顾下,顽强倔强地如同野草,在阳光很少的角落里也长了出来,尽管不健康,不被任何人期待。

他的oga爸爸很爱白玉江,但是alpha父亲却不爱他,尤其是在他已经变得衰老后。

于是从他有记忆以来,厌恶他的爸爸就一直在窗边,等待着alpha的到来。

可是直到林清风因为长久没有得到白玉江的信息素,在他四岁时,严阿姨回家半个月,没人注意的oga就一个人孤零零地吊死在了屋子里。

alpha也没有来。

严阿姨说,他穿着的,是他刚嫁入白家时的红衣裳。

大人的爱恨好复杂。

那时候,四岁的白灼不懂什么是死亡。

他们的小屋没有其他仆从。

于是,他和一具可怕的上吊尸体生活快三天。

那时候他只记得爸爸很安静,不说话。

那天之后,四岁的白灼听见,热闹的庆贺从漂亮的大屋子里面传来。

久违的。

oga小孩即使穿着破旧洗得发黄的衣裳去了那里,也没有被罚。

他看着被人群拥趸的小婴儿,皮肤白得发光,像是他只吃过一次的白水鸡蛋。

大大的黑眼睛里的亮光,比他看见破掉的墙角上的萤火虫发出的光还要亮。

和严阿姨说的他生出来时的模样简直……

那时的他还不懂云泥之别这个词。

但是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又看了看那群人身上漂亮、新的像是梦里面他的爸爸才给他穿上的轻盈衣服,白灼向后退了又退。

每个人都在庆祝新生alpha婴儿的到来。

无人好奇他来做什么,谁都快忘记二夫人和他的四少爷了。

懦弱的性子从此刻开始扎在白灼的骨子里面。

最后他的爸爸被发现是因为味道太臭太大,仆人捏着鼻子进来,才看见大爷的二夫人死了快十几天了,一起的人看着腐烂的皮肉和白花花的蛆虫差点晕死过去。

那天之后,严阿姨回来了。

短暂说了几句话后,严阿姨被人叫走。

也是那天之后,他再也没有见到她,只是听说小桥捞起了一具beta女尸。

似是溺亡。

四岁的oga还是太小。

他被带去给无子的大夫人抚养。

大夫人是个劣质oga,生不出小孩。

白灼其实只是生出来时像个劣质品,但是林清风和白玉江最好的基因都被他继承了。

大夫人发现了。

他如果长大了会是个优质oga。

他听见医生说完后,指甲将手心抠出血来,如果不是三夫人那个贱人给他下药,他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alpha也不会忘记自己才是他明媒正娶的伴侣。

于是四岁的白灼,从那一天,开始过上了比从前还要不如的生活。

表面上大夫人秦尧对他很好,教他一切oga该做的事情,实际上的每一天,他都在被虐待。

一年四季,白灼从没有穿过短袖短裤。

长袖长裤下,是无数的鞭伤和针孔痕迹。

脖子上留着长发,藏着被秦尧一刀弄成永远无法发育的残废腺体。

十二岁,白灼被检测出来是个劣质oga。

永远无法生育,不能拥有自己的小孩。

秦尧表面悲伤,实际上掐着他袖子的双手松开了,医生眼观鼻鼻观心。

白灼并没有感到多难过,他反而在暗地里松了口气。

从那天开始,大夫人就停止了对他的暗地迫害。

或许是因为,确实oga几乎除了嫁给一个好丈夫外没有其他出路,而一个劣质oga,除了beta,是不会有alpha要的吧?

白灼成为了秦尧想要白灼成为的菟丝花。

除了是个劣质oga以外,行为举止完全符合当时社会对oga的期待。

楚楚柔弱可欺,懦弱内向。

但也只是符合当时社会的期待。

新历即将到来,帝国各个地方的起义军都快打到首都来了。

再封建的富贵人家此刻也该明白,他们如果不响应新的势力,那么他们以后也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所以在新历一年前,十九岁的白灼,被家中当做示好的筹码嫁给现在的丈夫,军部中将alpha江运。

他本来该在十七岁,被油头大耳的富商娶走做小的,毕竟他的容貌也不算突出,清秀的脸蛋上只有圆溜溜的杏眼算是唯一让人会格外注意的优点了。

富商能给已经破落的白家很多钱。

没人会问白灼愿不愿意,他的意见不重要。

江运那时候和他的白月光水珏闹别扭。

对着对方说:“我今天就是在街上找个oga也不会再喜欢你这个beta了。”

恰好看见白灼要上富商家的车,当着所有人的面。

当街掳走了他。

然后,白灼没有名分地在江运身边待了一年,他和水珏之间也越闹越大。

他们常常会在江府吵闹,那天是他们做完之后,白灼给他们送洗澡的热水。

水珏浑身都是红痕,似乎刚刚又大吵了一架,指着那时其实和江运什么都没有的白灼说:“那你就和他结婚好了啊!”

“水珏!我喜欢的人是你!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江运气得头都要炸了。

水珏别过头,他以为alpha会像从前一样哄着他,却没想到,正是这一次。

堆积在江运心头的怒气真的被点燃了。

“好啊。”

白灼那时候还在想,什么好?

与他无关吧?

他的心里只有今天吃什么,小厨房回去后还有什么剩菜能热一热。

他浑然没有将自己和那个好联系起来。

江运也不喜欢他,甚至比水珏还要厌恶他些。

但他跟在江运身边,做点杂物,给他们洗衣服打扫。

他就很满足了。

毕竟没人会像秦尧那样欺负他。

但那天之后,他又开始了糟糕的生活,陷入了一种与在白家不同的水深火热。

新历前一年,他真的嫁给了江运。

江家人不喜欢水珏,这是为什么水珏和江运分分合合的原因。

他也没好到哪去。

江家人同样不接受他这个劣质oga做他们家alpha的夫婿。

很多年之后,白灼再想起这件事情,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江运当成挡箭牌了。

但那时候,他还是在江运的坚持下被娶进了他家。

然而,新历来临的前一个月。

厌恶他的alpha丈夫,江运死在了水珏的手里。

接着水珏殉情。

他又成了无枝可依的菟丝子。

仍由人捏在手里蹉跎。

白灼知道自己必然不可能继续在江家待下去。

江家人本来就看不惯他,在他们眼里,这个生不出来孩子的劣质oga,占了自己家那么优秀的alpha继承人的合法伴侣身份。

更不要说,如今江运死了。

他身上也没有一点怀孕的迹象。

他也不可能怀孕。

alpha的死亡登记在大众面前是因病去世,大家都在惋惜,无人知晓他是被beta捅死的。

毕竟那么丢人的死法,因爱而死。

在如今大家都崇尚这些英雄的关键时期不能出现。

当然,因为他们只是登记了,并没有举办婚礼,所以除了江家人。

无人知道这个“英雄”还有遗孀。

无人会关心他。

半夜,白灼他从二楼角落的小房间里出来。

结婚前,他睡在厨房,结婚后,他也一直和江运分房睡。

除了对方偶尔在他身上发泄过剩的情期。

无人会来他的房间。

或许是心有所感,今夜他睡得并不安稳。

扣好最上面的扣子,轻轻扭开房间的门,oga站在转角处,听见了楼下的激烈交谈声。

似乎已经谈了很久,如今进入关键的决定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老大,你怎么想的?”

“不如,将他送去给那位的冲喜oga里面。”

“我看都行,只要别让这个吃干饭的继续在我们江家就行……看着他那样子就烦。”

“我觉得也行。”

“老三,你是运儿的父亲,你怎么想?”

“他就是个劣质oga,也生不出来一儿半女的,送去那位那里……那位会要吗?”

“死马当活马医呗,要是从前直接杀了他就行……”

“慎言!你是想拖着我们一起死吗?二子!”

…………

“那就这样决定了。”

“什么时候送他走?”

“明天不是新历第一天吗?趁着一团乱动手吧。”

“行。”

冷漠、嫌恶,是所有人对他的态度。

自己的去处就这样被安排好了。

犹如一个廉价不值钱的小物件。

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劣质oga私底下常常觉得。

他就像是一块砧板上腐烂的臭肉,被所有人嫌弃来嫌弃去。

唯一对他不讨厌的严阿姨也不在了。

但真当白灼听完了全程,知道自己明天就要被送走,其实心中也没有多害怕,但是仍然有些忐忑。

那位大人物是谁?冲喜?一群oga?

算了算了,他安慰自己。

只要比在白府里面好,在秦尧的手下好一点,他也可以接受的。

活着就好了。

都不爱他也没关系。

他习惯被所有人讨厌了。

但是眼泪还是顺着脸颊流下来,像条静默的小溪,每一次被抛弃都只懂得无声哭泣。

第二天醒来,盯着红肿的眼睛,然后还没有走下楼,抬眼就看见沙发上,一众用嫌弃眼神看着他的江家男女老少。

哭个屁,江家老大吼了出来。

白灼没有反驳他哭过了,毕竟在这个家里,只要反驳就是不对。

于是他们看着劣质oga低下头。

几瞬之后。

被拥趸在最中心的oga老太太冷漠地对他说:“你从运儿死了就不算我们家的人了,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一辈子做我们江家的仆人,二是把你送到别家去,看他们要不要你。”

她轻轻抬头,姿态无比高傲,问白灼:“你选哪个?”

白灼自然也不想继续留在江家了,他们看似仁慈地给了两个选项。

可若是他不识趣,那么等待他的就是把他打晕了也要送到那位“大人物”的身边。

何必呢,即使蠢笨如白灼也明白。

况且他昨晚听见了他们说的话。

“二。”

“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江家老三是个高大的alpha,听见他的回答后讥讽白灼一声。

白灼还是没有抬头,只是沉默地接受他们高高在上的审视。

几分钟之后。

“还算识趣。”

老太太点点头,倒是难得夸奖了他一次。

“谢谢老太太。”白灼明白自己需要说什么。

“行,你走吧,下午五点有车来接你,从今以后,出了这个门就别再说你是我们江家的人了。”

他还要卑躬屈膝地低头叩三个头。

“奴颜媚骨!”

有谁骂了他一声,可是借着余光,白灼偷看了一眼,他们全都很受用。

得意洋洋,还是那副瞧不起他的样子。

白家已经很久没有传信过来,白灼也没想过要回去,他是有些傻和笨,立不起来。

但他不是真的贱,他不想上赶着被人打骂。

十岁之前,腺体被那把刀划开的痛苦,他仍然记得。

他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就呆呆地抱着那个装着破旧衣服的小包裹坐在床上。

小房间没有窗户,他也没有开灯,就这样坐着。

心里幻想着未来。

要是去的那个地方能吃饱,能有像现在这样睡觉的小房间,就已经是全天下最好的事情了。

再多的,白灼也想象不到了。

下午四点半,他就拿着小包裹坐在沙发上装作睡觉了。

“走吧。”老太太说话了,外面那辆炫酷的星际飞车开了门。

白灼越走越近,离这个困住他三年的江家也越来越远。

上面有很多漂亮的oga,和他们比较起来,他简直就像是灰扑扑的老鼠。

白灼没主动说话,低着头将小布包垫在门口的边缘,就坐在上面开始发起了呆。

很久之后,他听见有人说话。

“你就是江家不要的那个劣质oga吧?”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啊!我在和你说话啊!”

他疑惑地抬起头,才发现有个长相艳丽的oga大美人站到了他面前,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白灼看了看四周,才发现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于是才缓缓开口:“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迟钝的像是被淘汰掉的老型机器人。

大美o翻了个不文雅的白眼。

“不然呢?我和鬼说话吗?”

“啊?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完全无法沟通。

本来想收个小跟班的大美o感到人生的第一场挫败,江家怎么会有个这样笨的oga呢?

“你是鬼吗?”

“我应该、应该不是吧。”

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会想笑。

他真的好呆,好傻啊。

“咔嚓。”

白灼不知道为什么身前站着的大美o,从不高兴变成生气,再从生气变成现在的……平静?

他看着他拿出一只看起来就很贵的老式打火机,然后点燃了烟,在他面前抽起来。

大美o娴熟地将烟灰抖在了垃圾小方的口袋里面,然后呼出一口长气。

白灼没有闻见过这样奇怪的辛辣味。

他以为对方看不出来,一点一点,悄悄地移到了稍远的位置继续看。

怎么可能瞧不出来?站着的oga只是没有说而已。

好像不是讨厌他?白灼低下头,有些长的发丝挡住了眼睛,他不确定地眨了眨眼睛。

他也很久没有和同龄的oga在一起说过话了。

似乎这样走神也很好,毕竟他真的很漂亮。

即使走神也无法忽略的美貌。

在那群oga里面都独一份的艳丽。

“呆子,好看吗?”

符琢灭了烟,将它丢在小方的口袋中,白灼呆呆地点点头。

那么瘦弱的一个小个子,像只流浪狗一样,不知道自己很可怜的无辜眼神,他此刻心中倒真的起了一点爱怜的心思,于是语气也没有刚开始那样冲。

“要不要做我小弟,我罩着你?”

“小弟是什么?”

白灼问。

“就是,我保护你,你跟着我做些小事就好了。”

“哦。”

瘦弱干瘪的oga点点头,他有些欣慰,终于得到一个小弟了。

“那你跟着我,他们没给你分派房间,你睡在我那的沙发上。”

“你叫什么名字?”

他蹲在他的面前,靠得太久让白灼下意识地低下头。

啧。

符琢用手握住他的下巴,好瘦。

差点想要摩挲一下了,幸好强大的意志力让他忍住了,他盯着眼神闪躲的oga问。

“干嘛低头?别不好意思啊,都是oga,难道我还能吃了你?”

“我叫、白灼!”

靠得太近了。

他几乎没办法呼吸。

oga和oga都离得这么近的吗?

看来自己和社会脱节太久了。

还有,老大气场好强大哦,他忘记谁告诉他这个词了,又或许是他偷听的,用在这里似乎很恰当。

然后他听见大美o说。

“你老大我叫符琢,符的符,雕琢的琢,知道了吗?”

“嗯嗯!”

白灼点点头,就像小鸡啄米一样快。

符琢满意地放开了握着他下巴的手,对他勾勾手指。

“小弟快跟上,该回房间了。”

他心里哼着歌,有种勾到一只什么都不知道的宠物狗回家的快乐,但是面上不显。

看起来凶巴巴的艳丽美人快步走向房间。

白灼拿起布包,拍了拍上面不存在的灰尘,跟上前面的符琢。

倒真像是小狗跟着威严的大哥狗了。

“哇。”他发出一声干巴巴的感慨。

面前的房间可真大啊,只是沙发那一块,都比他在白家和江家待的房间要大了。

“也就一般般吧,等会吃饭,你先去洗澡,我给你准备衣服。”

符琢努力不让自己骄傲,但还是泄露了几分得意,仰起头,让白灼去把自己弄一下。

“可是我有衣服啊?”他很奇怪地看着大美o。

“大哥给你你收着就是了,那么多话干什么?”

符琢的语气又变成刚开始那样的尖锐,白灼以为他真的生气了,都不敢反问。

一下拿着他手上的浴巾就跑到客厅的浴室里面去了。

浴室是全智能的,在询问过他是否要洗澡,得到了白灼肯定的答复,机械手就开始为他服务。

符琢本来想做点其他事情,结果听见里面不停的“哇!”“哇!”“哇!”就暴躁起来了。

“你别那么土好不好?白灼,闭嘴。”

白灼没听清,但是老大似乎不太开心,于是他默默高兴。

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新科技。

才表现得像个小孩子一样开心。

但是老大说的一定都有道理,他听就是了,毕竟老大让他有地方睡觉,一会还可以吃到饭。

他怎么可以违背老大的命令呢?

圆圆的杏眼溜溜地看着浴室里面梦幻而高科技的一切,代替了嘴巴来表达对新奇事物的惊讶,他穿好浴袍后,本来想要马上离开。

“啪叽、啪叽~”

是什么声音啊?他循着声音走到了浴室闭合的窗户边。

“哇!”

他后知后觉地用手堵上了嘴巴,然而外面的符琢终于忍无可忍。

“你一个人吃饭吧,我出去了,衣服给你放在沙发上了。”

“哐当!”

白灼听见了,门被老大暴力关上发出的声音。

老大好强,他只是想了一下,然后就打开窗户,观察那个黑漆漆的小动物。

没有走,还在这哎。

像是猫咪。

听说在古地球上,人类都是野人,只有少数人能被猫咪选中。

难道他也是幸运的一个吗?

“啪叽~啪叽~”

原来猫咪是这样叫的吗?

他看着这只黑漆漆的猫咪,然后发现了一点不对劲,猫咪为什么毛看起来这样的……这样的……

白灼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怪异感,黑漆漆的小猫离他越来越近。

“你是猫猫吗?”他问。

小猫的爪子?oga还是输在了没见过真正猫咪上面,不然他早该认出来,这根本就不是猫咪。

“喵~”

他确定了!自己就是遇见了一只小小的黑色猫咪,即使长得有些奇怪!

浑然不知他以为的小猫咪,在意识体中疯狂念叨着他听不懂的话。

找到你、找到你了、是我的……小白……喜欢、我要……小白,在一起……一直……不分开……永远……再也不分开……小白小白小白小白!!!!!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小白小白……找到你了!!……小白……喜欢……在……一起……我的……我的……

毛骨悚然。

还有他没有看见浴室背后,这只小猫咪照出来的影子扭曲地朝着他身上缠绕。

白灼是个胆小,只想自己活命就好了的自私oga。

无论是靠着谁活下来不重要,只要能好好活着就好。

他从来都是这样。

只能管自己死活。

但是此刻,或许是因为觉得,单纯的猫咪和自诩为最高等的人类不同吧?

又或者单纯想要养这只,第一眼就喜欢上了的黑猫。

如果它愿意跟着他,那他一定会学着成为最好的猫咪照顾者的。

他枯燥得能一眼望到头的未来生活,似乎多了些别的盼头。

白灼的心里一软。

他从来不愿意和攀附的人扯上多余的感情,但是猫咪可以。

于是,他主动向跳到浴室地板上的长毛猫咪伸出手,蹲下身体轻声询问:“你想跟我走吗?”

因为除了今天就没有接触过新科技,所以oga压根没注意到智能系统在长毛黑猫的进入之后沉默无声的异常现象。

即使有瞬间注意到周围很安静,他第一时间想起的也是:似乎猫咪听不懂人话?

遇到黑猫。

白灼认为他真是幸运。

但他太笨了,如果再聪明,脑子里面想得多一点,就应该知道,在星际炒到天价的任何一只猫狗都不会这么凑巧地出现在这座飞船里面,即使有,也会被看顾得紧紧的。

不会就这样出现在他的浴室窗外。

要么是故意来这里的,要么就不是真的猫咪。

但被欣喜冲昏了头脑的oga又怎么会想到这些呢?

自然,他也不曾看见那个窗户外已经变成了本来的装饰。

那里一直,可是没有缝隙的啊。

但他不知道,毕竟二十岁都一直被困在宅院里面。

新的一切都很陌生对他而言都无比陌生。

“喵!”

“你答应了对吗?”

白灼笑得很开心,几乎想要抱起黑猫,又在几厘米处停下。

会吓到小猫吧?

要做个有分寸的猫咪照顾者。

即便不能摸猫咪,就算是蹲在这里看着它朝自己喵喵喵,oga仍旧认为自己捡了大便宜。

被认为是萌萌小猫的触手怪此刻低低呓语:

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

在被蛊惑下意识忽略了不对劲的oga耳里就是喵喵喵喵。

在他眼里猫咪也越来越漂亮?不啊,猫咪一直都是现在这个样子吧?

他恍惚一瞬,直觉让他远离这只“猫咪”,就像实际上它是什么不可言状的怪物。

但它用身体蹭了蹭oga的手指。

oga又恢复被它蛊惑时看见的幻觉,他说:“那我以后就叫你小黑?好不好?”

小白给我取名字了,小白最好了。

好喜欢小白……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要一直在一起啊……

肉眼可见的,黑猫更兴奋了,那些最开始被oga认作长毛的黑色,实际上是它还没有藏好的触手,想要马上变成原型缠住oga。

去亲吻小白的腺体,标记祂的人类。

而白灼视角就是可爱的黑猫主动地往他身体上靠。

“你也很喜欢这个名字吧?”

他摸了摸小黑的脑袋,心中产生了喜欢和奇异的……害怕?

接着,那些让他感到有些黏,似乎带着水液的猫咪长毛蹭过他穿着长裤的腿时,让他有些不自然地向后退了一步。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和猫咪玩了一下而已,被长发盖住的脖子上,残缺腺体就开始发热发烫。

诡异的,他还有些无法呼吸,就像整个人置身在粘稠的液体中。

他的面色带了点不明显的红。

整个oga的状态,就好像每一次失败的发、情、期来了一样。

“喵~”

不能吓到小白。

于是触手怪收回了它模拟的,和白灼最相匹配的信息素,没有再骚扰oga。

一无所知的oga也逃过一劫,他脸上的红也消了。

“小黑好可爱!”

被夸了,只是因为黑猫跳到浴缸里面。

触手想要快些回到本体里面去,然后变成能和他交流的人形,用人类喜欢的词汇也夸夸白灼。

小白也好可爱……

祂想要说出来,却又被限制。

oga看着黑猫蹿到了他刚才洗过澡的干净浴缸里面,长毛和尾巴翘得都很高,似乎很兴奋的样子。

好可爱,一下就夸出去了,难怪人类喜欢猫咪。

真的很可爱啊。

白灼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小黑,他脸上一直挂着笑,两颊笑出酒窝。

一双常常只有怯懦的杏眼里也盛满了欢喜。

好喜欢。

祂仿照对猫咪的记载对着oga发出嗲嗲的撒娇夹子音。

oga笑得更开心了。

好想把小白全部用触手缠住,一直在一起……

正在此刻,房间的大门被推开了。

是符琢回来了,他看着桌子上一点没动的食物,朝紧闭着的浴室问。

“白灼,你还在洗澡吗?你老大我都回来了。”

怎么办?

愚笨的oga此刻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想要养小黑,可是他自己也在寄居人下啊?

但是他真的很想养小黑啊,白灼尝试着和它握握手交流,浴室外传来又一道声音。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白灼怀疑再不说话,他新认的老大就要进来了,于是他转过身,对着浴室门外慌慌张张地开口。

“啊,没事,老大,我马上出来了。”

他还没有转过身,浴室外的大美o嘟囔了句他听不懂的话后,他才想起对浴缸中的小猫说话。

“小黑,你可以待在这里……唉?猫猫从那里出去了吗?”

浴室窗户开着,他望了一眼漆黑的走廊。

真是只神秘的小猫,它还会回来吗?

“出来了吗?”是老大在催他。

“老大,我来了来了!”

白灼快速脱下身上的浴袍,换了老大给他一早准备好的衣服。

关上浴室门,浴室窗户外又恢复了正常。

符琢叼着根没点燃的烟,姿态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餐桌的椅子上。

“这还差不多,像是跟着我身后小弟的样子。”

“谢谢老大。”

白灼不太适应,他从前穿的都是长衣长裤或者长裙,完全符合那时社会对oga的要求。

而如今身上这件和符琢身上大大咧咧露出胸膛到细腰的性感黑纱v字上衣风格相似,都是半露不露的设计。

挂脖吊带前面看还没有什么,没有长袖挡住,但只是露着精致的锁骨,保守的oga勉强能接受。

披洒在后背还没干的湿漉漉长发,盖着的背部可是没有一块布料。

甚至不是镂空。

雪白的皮肉和凸起的蝴蝶骨,只要他的脑袋动一下,头发移一下就会全部被人看见。

但他不敢问,是不是每天都要穿着这样的衣服,只能默默劝自己。

是自己太封建,今天上船看见的那些oga似乎也有不少穿着这样的衣服,而且这可是老大给自己选的衣服。

老大是好人,让他有房间住,让他能吃饭。

所以即使这样的衣服有点太露了,老大也一定不是想害他!

符琢打量了一眼脸红的瘦小oga,不带恶意地笑了一声后。

其实他就是故意的。

平常他们要穿的衣服不会这样。

但是如果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好玩。

他清清嗓子。

“好了,吃饭。”

小弟oga乖巧地点点头,然后拿起筷子夹菜。

吃完饭后,智能机器人来收走碗筷,大美o叫他到沙发上坐着。

“你知道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哪里吗?”

白灼摇摇头,他只知道自己是被塞进了给某位大人的冲喜队伍中。

其余一切都不知道。

“你还真是笨。”

被骂了?无所谓了,反正被骂过很多次,这样的话不痛不痒。

白灼听清楚后,也只是看着眼前又开始抽烟的符琢。

艳丽美人将烟夹在两根手指间,他又开始翘起了二郎腿,恣意地半躺在大沙发上,对着几乎要竖起耳朵的oga说:“听好了,我给你讲讲我们要去的地方,要做的事情,还有……那位大人物。”

白灼看着符琢拿出光脑,其实他也有过。

但是那是两年前江念和水珏生气时,对方随手丢给自己的老旧淘汰款式,他没有带出来,毕竟那是江家的东西,再后来一年里,对他而言只不过是接受对方偶尔“要求”的工具。

没什么可值得留恋的。

符琢似乎懂得很多,在他的三言两语间,白灼也明白了为什么。

那位大人物一开始是没有身份的奴隶alpha,后来某个契机,跟着现在的首相征战四方,成为帝国的现任将军,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忽然昏迷,到如今已经快一个月了,上面什么方法都试过了。

可就是无法唤醒将军。

有位算卦的大师上门,说服了他们冲喜。

于是他们广撒网,只要是心诚的oga,经过重重筛选后,就可以坐上这首飞船到首都星的将军府。

符琢讲完,又悠闲地吸起了烟,然后抬了抬眼睛,似是不经意地询问。

“白灼,你还是处吧?”

“啊?”

白灼其实还没有从他的话里反应过来,等到他听清楚符琢说的什么后,对方也已经把他的那声啊当成回应了。

他张口本来想说些什么,符琢就将烟丢进了小方抬着的箱子中。

“如果不是处,到时候将军府的最终检查会被查出来哦。”

“不过白灼你这样的,也该不会不是吧?”

符琢笑了笑,恰好光脑发来新信息,他就看屏幕去了。

白灼低着头,双手扣着手心的嫩肉,心里很慌张,但是在符琢看他之前勉强装作自然的样子打听:“如果不是处……被查出来了,会怎么样?”

“哈哈哈!”他笑出了泪水,似乎这是个蠢问题。

白灼更慌了,他端端正正坐在位置上,然后听见老大说:“会死哦。”

“会、会死?!”他都吓得破音了。

一瞬间oga全身都冒出了冷汗,他不安且紧张地抓着沙发上的布料,将昂贵的纯羊毛制品扯成一团乱糟糟。

原来江家压根就没过让他活着,只是害怕担上杀人的罪名,于是把他送上这艘必死的飞船。

怎么办……他死命咬着下唇,害怕地颤抖。

“好啦,瞧你吓成这个样子。”

是玩笑吗?白灼的头又抬起来看着对方,怀着最后一丝希望,然后看见符琢勾起唇角笑着说:“你又不是,怕什么?”

“莫非……”他拖长语调,不怀好意地扫视他的全身。

oga没注意到他的动作幅度太大,把背部后面的春光泄露了出来。

好风光呀,符琢扫了一眼。

“我只是觉得这太残忍了!”

白灼心里面凉得透透的,此刻脑子却不短路了,一下就转移到了怜悯心开始扯淡,面上表情一本正经地开始乱说:“老大,我是一个从小就活在旧社会的oga……”

没听他说完,符琢也没有说他信不信,只是哼笑了声,迈开大长腿走向卧室。

“嗯,很晚了,休息吧,明天就可以到将军府。”

“到时候,你也要做我的小弟哦。”

白灼想:做什么小弟啊,他不得想办法快点跑吗?他只想活下去。

真笨,不知道求求老大,说不定他就怜悯他可怜帮了呢。

故意等了半天,身后的oga也没有说话,他就心情有点不好了。

心情糟糕,可是另一个人不知道。

于是白灼听见了更坏的消息。

“逃跑的人会被抓住就地格杀哦。”

轻飘飘的一句话,oga看见毫无希望的未来对自己招手。

“老大你懂得好多。”

他苦涩地挤出一句夸奖。

横竖都是死,那他还是过好今天吧,虽然知道按符琢说的,活下去几率不高,但万一呢?

白灼想,他还是想要活下去。

这夜,他躺在比从前睡过的床好了不知多少的沙发上睡觉。

那么柔软,像是躺在了小时候看过的云朵上面。

即使后来边缘星外也没有星星云朵,取而代之的是厚厚的屏障。

他也记得清清楚楚。

沙发这么舒服,他偏偏就是心慌地睡不着。

辗转反侧。

怎么办?白灼也不知道,最后,他困得不行,也不知道是几点了才睡过去。

“真蠢。”

符琢走出来,他叼着烟,斜着眼看,在沙发上睡着的oga倒是看起来没有那么傻了。

闭上那双一看就是被欺负的眼睛。

端详了一下这个小o后,他无声地笑了笑,也回房间睡觉了。

等他走后一小时,黑色线团不知是从哪里聚集到客厅,再一点一点靠近融合成细细的触手,勾住睡着的oga踢被子后露出的一截脚踝上。

“好痒……”

oga梦呓几声,触手停顿了一下,他便又睡过去了。

接着,带着细小吸盘的触手,从他裸露的脚踝开始,攀爬进被子里面,隔着衣服一点一点地缠绕住睡梦中的oga的全身,又因为害怕自己力道太重弄得他不舒服,从而缓缓地行进。

痒痒的,是什么?

他动了几下,轻轻哼出声音。

而触手也终于找到那个地方,其他没有融合成触手的黑线捞开他半干的长发,让它进去。

是oga残缺的腺体,它爱怜地用触手轻轻抚摸那里。

真是奇怪,不是能理解人类情绪的本能体也会有这样的情感。

“什么、什么在?”

即使腺体残缺,可那也是腺体啊。

被摸了一下的oga瞬间从梦中惊醒,今夜他本就睡得不太好。

这下更是觉得自己被什么蛇缠住了,可睁开眼又只有漆黑一片。

触手悄悄地盘在他锁骨旁边,不敢再摸他的腺体,似乎很乖,而oga也觉得没有什么。

强撑着精神再盯着什么都没有的沙发周围几分钟后,白灼的眼皮沉重地下坠,他重新躺下,缓缓地又进入梦境。

喜欢……是它吓到小白了吗?

触手不敢再动他的腺体,收回那里的黑线,缩成一团后,啪叽啪叽跳到他的脸旁边。

喜欢小白。

嘻嘻嘻。

触手分泌出了粘液,这是它兴奋的特征,就像本体会散发出捕捉oga最匹配的信息素一样,但是已经差点被发现了,于是它只是将有些吓人的触手要放不放地举在白灼的脸上。

快些,唤醒我吧。

它激动而兴奋地想要亲亲他,用触手。

或者用本体,人类称为嘴巴的部位,亲亲他。

快些,到本体附近吧,小白。

第二天到了,白灼被老大叫醒。

不知道为什么,醒来后,他身体一直就有些不适应,腺体也有点奇怪,或许是心理作用?

他此刻更关注的是能不能活下去。

“吃完就要到首都星了。”

面前是比昨夜大餐更美味的食物,一片金灿灿,白灼却食不下咽。

“好的,老大。”

但他还是装作很开心的样子。

胆小成这个样子,还敢上船?真是……

哦,似乎他也没有选择了,真可怜。

不过还好他遇到了自己。

谁让自己做了他的老大呢?

老大help小弟很正常吧?

符琢在他吃完后,对他说:“白灼,你可以装作我的仆人,这样就不需要过验身那一关了。”

白灼头不知道该不该抬,毕竟他不聪明,不敢想对方是不是知道他的身份了。

一个嫁过人的20岁寡夫oga。

“老大……”

但他发自内心地感激对方,眼泪顺着下巴落到了还剩一半食物的碗里面。

“别哭了,好难看,快点吃完。”

白灼听着对方毫不留情的话,心里更感动了,端起碗就火速吃完剩下的饭菜。

“好。”

从断头饭到劫后余生,白灼感动得眼泪汪汪。

换上的衣服也不是昨天晚上符琢为了戏弄他给的衣服,而是正常的长衣长裤。

跟在他身后,走出星船,果真到了首都星。

这颗星球与在江家或者白家所在的边缘星截然不同,他看见了很多的新东西。

去往将军府时坐上悬浮车飞了一段时间后,符琢敲了他的脑袋,“安分一点,谁家仆人像你这样?”

“哦。”好像是的。

他其实也不是想看,只是想要缓口气。

忽然他感觉穿着鞋的脚被什么扒拉了。

白灼低下头,然后看见了昨晚的小猫!

刚才也是在被它用爪子拉?

悬浮车上面的座位都被专门隔开了,什么也看不见,就算是坐在一起的他和符琢,座位之间也有半米长的不透明光膜隔着。

对方闭上了眼睛,他来不及和猫咪说话,小黑就爬上了他的包裹,冲着他小小地叫了几声喵喵喵。

是要跟着我吗?

是的话就要安静哦。

白灼望着它,伸出手做了个嘘的动作。

猫咪真的不叫了。

他欣喜地抱住趴在包裹上的猫咪。

好聪明的猫咪啊,以后他就不再是一个人了,他可以有一只愿意跟在他身边的小猫。

触手想的和他想的截然不同。

他抱我了,一定是喜欢我。

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小白!小黑最喜欢小白了!

“不是真的啊。”

检查的时候,他坐在将军府的花园外,仿真蝴蝶被茉莉花吸引过来,凑近一点,看着它闪着莹蓝的机械翅膀,白灼才知道这不是真的,小黑乖乖地被他和包裹一起抱着。

没有叫出来一声,真是乖猫猫,他恨不得将猫咪抱出来亲一口。

伪装成猫咪的触手怪也很满足,即使隔着一层衣服,也足够了。

可是周围人太多了。

他们同样都想到这一点。

白灼是因为害怕别人看见他的猫,如果抢走小黑。

他怀中的触手怪则是因为察觉到了他的害怕。

那它自然要顺从小白的心愿了啊。

今日他才注意到。

原来上飞船看到的那些oga,也有很多不是来冲喜,而是和他一样的“仆人”。

他穿着青色的长衣长裤,畏畏缩缩地混在同样姿容秀气的oga里面,显得很是正常。

“仆人跟我走,马上给你们分配房间。”

一个像是管家的女性beta走来,白灼就跟着其余oga一起,跟着她走。

做将军可真好啊,他想。

从悬浮车上面,还没有降落时,在天上时,符琢指给他看的将军府就很大一块,如今到了这里面,更是大得不行。

他们的房间在主屋的两百里之外,不大不小,每个仆人都有单独的房间,里面的东西都一模一样。

“这就是你们的房间了,自己选在那一间。”

仆人们点头如捣蒜,白灼也一样。

“你们的主人离开时,那么就是你们该走的时候了,不要耍小花招,知道了吗?”

管家问他们,仆人oga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认为自己主人会留不下来,但是面对威严的女性beta,还是陆陆续续点头,白灼反而是第一个点头的。

管家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其余仆人暗中骂了白灼一句:你装什么。

他真的无所谓,能活下来就好了。

只要活下来,无论是半天还是一天,都是他赚到了。

但是他也是确实想要讨好管家。

符琢对他很好,帮他伪造身份,他们能留在将军府好好活就好好活。

他不想要离开这里。

他想活下来。

坐着悬浮车的时候,oga不只看见了那些新的高科技产物。

悬浮车还没有启动前。

透明的车外上演了血腥的场景,这里的性别好像不再是性别,甚至被提起,你就将被套上反叛的名号,他看见一群alpha、oga还有beta互相拿着激光枪扫射对方,看见鲜血溅到街道上,人们一脸淡定地关闭店铺。

最终,那些似乎是警督的机器人拿着大炮轰死了那群人。

他甚至有些害怕悬浮车会被波及,但是幸好,并没有。

白灼又一次活下来。

他浑身颤抖。

“为什么他们那样就死掉了?”

那时小猫还没有到他的怀里来。

等到悬浮车启动后,他才开口询问,知道得很多的美艳oga。

方才从对这一幕,同样习以为常的符琢嘴里听到:“啊?你不知道啊?”

“新的帝国即将建立,这是不满的人们,唯一可以不顾法律的一天呢。”

“害怕吗?”

对方脸上笑意深深,“毕竟你是个一直被养在宅院里的传统oga。”

好像是在说他?

这话似乎是他昨晚上扯过的谎。

是揭穿吗?白灼还是不太懂这种不明显的善恶,只懂得呆呆地点头。

符琢对他的识相很是满意,许诺他。

“没关系,以后你跟着我就会不用害怕了。”

“只要你相信我,不离开我。”

这样的对话出现在两个oga之间似乎很奇怪,要知道,alpha和oga如今的婚书上也有句:

oga永远信任你的alpha,alpha永远爱护你的oga。

但是白灼只是一朵柔弱的菟丝子,他只是和江运扯了证,婚书他也没有认真看过,于是他记得并不是很清楚。

而且,即使有问题,他又有什么其他选项呢?

除了拼命抓住眼前这唯一一颗能攀附的大树,说声:“好。”

离了大树就不能活的菟丝子oga,能做什么?

另一边,来冲喜的oga都进入了验身的房间里面。

符琢卸下oga的伪装,叼根烟,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问顾管家:“你们还没有抓到那些人吗?”

“他们太能逃了。”

顾管家是个男性beta,刚才给白灼他们安排房间的是他的姐姐。

“那就让我来抓吧。”

符琢微笑,顾管家转移了权限给他。

“我哥还没有一点要醒的样子吗?”

男性beta摇摇头,接着反问符琢:“这次出去为什么要带上一个毫无用处的oga回来?”

符琢手指间转着一个小小的纳米炸弹,看得顾无心惊胆战。

生怕这个被养得恣意妄为的二少爷随手把炸弹扔出去。

“因为……有趣。”

那么胆小,明明不是没看出来他身上有问题,还是因为想活命拼命装出不害怕的样子。

仍由他欺负也不生气。

多有趣啊。

他朗声大笑出了声。

“你和顾有记得把这些有问题的oga弄出去。”

他拿出光脑碰了一下顾无的,戴着金丝眼镜的男性beta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那我就先走了。”

“好的,二少慢走。”

顾无连忙给他妹妹顾有发消息:咱们二少爷怕是把人家当成玩具了。

顾有安排完这群oga后,半响看着这条消息说不出来话:神经。。。

她心中有几分怜悯那个瘦瘦的oga了。

多可怜一o,被他们的二少爷盯上。

承诺跟着他就不会害怕的符琢失信了。

骗子。

白灼在仆人的院子里面等了他一周了,他却没有一点消息,他果然还是不能信任他啊,美艳的oga就像从前每一个对他承诺的人,同样消失了。

但是他又无法改掉主动攀附别人的本性。

如果下次有人向他许诺,他依旧会像菟丝一样,缠绕在对方的身上。

oga心中还尚存一点可耻的盼望。

万一,万一他只有事情。

或者是被那位将军看上了,所以现在才没回来?

“如果老大真的被赶出去,那我为什么还会在这里?”

他没有推开房门,紧紧抱着怀中的黑猫坐在床上喃喃自语,给自己鼓起勇气。

“一定是老大太忙没有想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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