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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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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恨岩茫然地盯着楼睿开开合合的嘴巴,就是听不到一点声音,后头楼睿好像还说了什么,周围人神色各异,那个b起先还是震惊,后来看段恨岩的眼神也带了几分不屑,估计以为他就是个没钱出来卖屁股的穷学生。

是的,在外人眼里,打死都想不到楼睿和段恨岩是一对儿,谁会这么对待自己喜欢的人。

任谁看这段关系都是楼睿占了上风,楼睿说他段恨岩是什么他就是什么,楼睿承认了,他们才算在一起,楼睿不承认,他连那b都不如。

“楼睿……你疯了……”段恨岩脸上露出难堪的神色,“这里这么多人……”

坐在暗处的几人脸上却饶有兴味,似乎等不及看段恨岩自解罗裳。

楼睿的乐趣就是这样吗?他每天都和这些人混在一起?要是段恨岩不来,今晚在这里脱衣服的是不是就是那个b?然后他们会做什么呢?

段恨岩想不下去了,他一直以来都把楼睿想的太好了,以至于竟然忘了楼睿以前的光荣事迹。

“快点儿啊,做不做?真磨叽……”后面有人叫嚣着,楼睿本来就是气头上随口一说,想吓吓段恨岩,现在也有点被赶鸭子上架的意思。

段恨岩做与不做他都丢面子,楼睿突然觉得自己特混蛋,段恨岩第一个男人是他,他也带段恨岩见过朋友,段恨岩是他这么多情人里第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人。

或许因为年纪小没见过世面吧?楼睿这么说服自己,他不相信有人会一心一意喜欢他,段恨岩肯定会图点儿什么,只是现在还没表露出来。

可他前头对段恨岩那么好,现在一扭脸儿就这么羞辱他,还真有些于心不忍。

但他现在就是烦了段恨岩,就想逼他主动消失,段恨岩成天在他面前晃悠,阴魂不散的,跑到省城来都没办法清净。

“你自己选。”楼睿用那根粉色假阳具轻轻拍了两下段恨岩的脸颊,看着段恨岩匍匐在他脚下,楼睿心里一阵畅快,这种居高临下的滋味真舒服。

殊不知爱一个人应该是与他平视,可惜楼睿不懂,也学不会。

“可,可我是你男朋友啊,你怎么,怎么能让别人也……”

段恨岩说不下去了,眼泪憋在眼眶里,他隐约觉得楼睿是在报复他。

“什么?”楼睿一手拢着耳朵夸张地叫道:“是我男朋友就应该更听我的话!”

段恨岩的心被搅乱,他是第一次谈恋爱,没有人教过他该怎么办,电视上演的大多都是点到为止,他的认知里只知道满足心爱的人所有的要求。

他有些动摇,似乎楼睿说的也没错,在麻将馆里的时候楼睿什么都听他的,他不想起床楼睿就能关了店让所有人陪他睡觉,不管多晚只要他喊饿楼睿都变着花样给他弄好吃的来。

楼睿看段恨岩有些犹豫,就知道他上套儿了,心底有种报仇成功的快感,他蹲下把假阳具塞进段恨岩手里,难得温柔地说:“岩岩,听话,让他们看看我男朋友后面儿有多厉害。”

段恨岩懵懵懂懂地问他,“那我做了,你就跟我回去,对吗?”

见楼睿不说话,他又不死心地问了一次,语气满带祈求,“我到底哪儿惹到你了你说行不行,如果是因为赵立那件事我……”

“你给我闭嘴!”

楼睿抬手就是一耳光,但也已经来不及了,段恨岩缩成一团捂着脸躺在地上发抖。

“赵立?赵立怎么了?”

“不知道啊,我前天听说他找严总去了,晚上去的,赵立不是好那口儿吗?”

“什么事儿啊楼睿,说出来大家替你出出主意呗!”

几个人低声嗤笑起来,段恨岩朝那边看去,看见一张有些眼熟的脸,极为英气,哪怕坐在暗处也能看出俊朗的五官轮廓。

那人起身朝这里走来时段恨岩才想起来,是许景明,楼睿上次介绍他们认识的。

“赵立,算什么东西,楼睿能和他有什么事儿?”许景明一边起身一边慢悠悠地说,“谁要是还敢瞎猜,我不介意请他和赵立一块儿吃顿饭。”

声音不大却充满威逼的语气,许景明可不是在说大话,以他的手段和人家的牛逼老爹,要是真想干点儿什么,在座的包括楼睿,加在一起都不能把他怎么样。

众人都愤愤地住嘴,一边咬牙羡慕楼睿抱上这根大腿,一边眼见不错地盯着段恨岩,生怕漏了哪幕香艳场面。

楼睿瞪了眼缩成个鹌鹑的段恨岩,站起来揽着许景明肩膀往回走,“走走走,生意上一点儿小摩擦,你看你把他们吓得。”

许景明点点头,配合着他说笑了两句,只听见身后段恨岩小声地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说:“楼睿,你别走,是我不好,我就是想见你……你别让我自己待着,我求你了……我,我自慰,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

楼睿给他的背影太让他害怕,段恨岩无力地急切地想留住那个背影,根本听不懂楼睿的言外之意,和许景明递过来的台阶。

楼睿的笑僵在脸上,他就不明白了,世界上怎么能有人这么没眼色,他真是后悔到脚后跟都是青的,当时他是哪根筋搭错了才会想着招惹这么个玩意儿。

本来他们的关系应该是不咸不淡,不近不远的,根本想不到勾搭段恨岩以后随之而来的破事儿居然有这么多。

“哎哟,小朋友,他就开个玩笑,你别……”许景明笑着打圆场,不管别人怎么想,他对小男生自慰可没兴趣,对方还是熟人的小情儿。

“好啊,你想做就做咯,”楼睿转过去无视段恨岩哭花的脸,一指那个b,“你也去。”

段恨岩停下哭泣,呆呆地望着那b三两下就把他的裤子扒掉,还贴心的用嘴把假阳具添了一遍做了润滑才给他。

段恨岩捏着假阳具犹豫,看向楼睿,只见楼睿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好像这是段恨岩自己要求的。

段恨岩心一横,脱下内裤露出软趴的性器,半跪着把假阳具往后穴里塞,尽管上头有那b的口水,也还是连个头也进不去。

段恨岩塌着腰用手指轻轻戳弄穴口想弄得更软些,细长的手指进去了两节就疼得他眼睛泛酸,抿着唇一声没哼,硬生生没入一整根手指。

楼睿看着他那样,突然就想起自己刚从川西回来那天,他骗段恨岩要他帮忙剃头发,在浴室里帮段恨岩撸的事儿。

后来怎么了?楼睿眯着眼想,后来他走了,又折回来,折回来的时候段恨岩也是这样,闭着眼抿着唇玩自己前面。

段恨岩本来就秀气,窄长的小脸儿被刘海挡去一半,高领毛衣隐去明显的男性特征,露出半截细白的腰肢,撅着屁股往里面塞假阳具的画面简直叫所有人都血脉喷张,连许景明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段恨岩对这种事并不热衷,假阳具只进去了三分之一就卡住了,他疼得不行,感觉后穴好像要裂开。

以前润滑前戏都是楼睿帮他,想到这儿他抬眼看向楼睿,楼睿正捧着茶杯忘了喝,只凝视着段恨岩发呆。

那b主动掀起段恨岩的毛衣,轻巧地含住他的乳头用牙齿磨弄,段恨岩脸上登时烧的通红,挣扎着去推那b,屁股里插着的阳具随着动作一抖一抖,看得众人都喉咙发干。

“这小子,极品啊……”楼睿用余光瞥见旁边有人举着手机正对着段恨岩录视频,他把茶杯一扔冲上去就是一脚,那人被他踢了个狠,捂着肚子直哎哟。

“你他妈在录什么?啊!你他妈的在干什么?”

段恨岩的身体,情动时紧紧抿着的唇,紧致湿热的肠道,还有墨色瞳孔里映出的他自己,楼睿都分外喜欢,这些统统都是他的,都只能给他看。

那人看楼睿脸色不对,飞快地爬起来当着楼睿的面把视频删掉,连滚带爬地跑出房间。

楼睿上前把段恨岩拽起来,轻轻取出还插在里面的假阳具,拿出来时上面带了血丝,他心疼地皱了下眉,给段恨岩穿好裤子。

段恨岩趴在楼睿肩上,手臂紧紧环住楼睿的腰,生怕楼睿再次离开,盯着楼睿脖颈处那圈纹身。

楼睿看向许景明,许景明自然知道他什么意思,若无其事地挥手叫那b过来倒酒,楼睿也趁机带着人离开。

楼睿喝了酒不能开车,那b又在许景明怀里,他把段恨岩塞进后座,自己从另一边上去,坐好后也不说话,只是阴阴地看着段恨岩。

段恨岩瑟缩在座位上,后穴还隐隐作痛,他不敢抬头,生怕看到楼睿眼里的失望,他也知道自己这么一闹,铁定是给楼睿丢了面子。

“过来。”

楼睿张开手臂,示意段恨岩到他身边来。

段恨岩吸吸鼻子,咬着唇一点点挪过去,楼睿嫌他慢,长臂一展直接将人拽进怀里按住。

段恨岩窝在楼睿怀里仰头就要亲他,楼睿没躲也没迎合段恨岩,只是面无表情地搂着他,任段恨岩那截舌头将他的唇舔了个遍。

段恨岩前胸故意时不时蹦着楼睿的,柔韧的腰肢主动贴上去,楼睿的手不由自主地捏着饱满的臀肉。

“楼睿……跟我回家,好不好?”段恨岩卖力地吻着,呼吸急促,手指不安分地摸着楼睿裤裆,那处已有些鼓了。

“别摸了,”楼睿一把抓住他的手,“你不会想让我在车里干你吧?”

段恨岩赶紧摇头,把手抽出来坐好,楼睿看了看车外没说什么,又打电话找了个代驾,把俩人送到他住的地方去。

段恨岩眼看着车开进了一处他没去过的地方,是个老式小区,最高只有六层,段恨岩转头看楼睿,发现对方并没有任何要解释的意思。

段恨岩跟着他深一脚浅一脚摸黑上楼,一路上好几次差点摔跤,楼睿越走越快,分明没有要等他的意思,段恨岩只能手撑着墙一点点往上走,摸了满手的墙灰。

楼睿开门进去后径直走进收拾好的卧室锁上门,也没给段恨岩留下一句话,段恨岩慢腾腾地挪上来的时候,屋里空无一人。

刚装修翻新好的房间里空荡荡的,其他几个卧室都上了锁,段恨岩窝在客厅唯一一件家具,一个皮质沙发上躺下。

他把羽绒服堆到下巴处,房子刚刷了漆,还有淡淡甲醛的味道,段恨岩眼皮沉重,也没有心情想其他的事,枕着胳膊沉沉睡去。

楼睿这里偃旗息鼓,许景明那边儿可是玩得正开心,他将那b贴心地送回家,可怜那b还窃喜自己傍上金主儿了,哪成想许景明对他根本没兴趣。

他回金地九玺的时候都快午夜,看了眼挂钟,丝毫不顾这个点儿打电话会不会打扰到别人,径直拨通了号码。

“睡了吗?”许景明漫不经心地问道。

“没呢哥,正准备睡,”许月光的声音听不出一丝不悦,“有什么事吗?”

“我记得你前两天去严总公司了?”

严镜妍是许月光母亲的至交,据说当年差点家族联姻嫁给许老爹,不过她看不上许老爹的个人作风,但架不住好朋友喜欢,就答应给许月光做干妈。

只要是严镜妍在的地方,就绝对不拿正眼看许景明,也公开放话说在许家她只有一个干女儿。

许月光在那头儿顿了顿,声音里带了笑,“我去看看干妈,这你也管呀?”

“别嬉皮笑脸的,你早上去了赵立晚上就到了,紧接着楼睿就出事儿了,许月光,别跟我说这和你没关系?”

许月光咬牙,她哥这不是知道她什么时候去的吗?敢情前面都是在诈她,还好说了实话,不然又被怀疑个没完。

“哥……”许月光声音低下来,似是很委屈,“我好奇嘛,就顺手查了一下那个段恨岩,结果那天干妈也在,顺嘴问了一下,我只能照实说了……赵立跟睿哥的事儿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许景明半信半疑地问:“真的?”

在他眼里许月光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儿,哪儿轮得到她来算计自己朋友。

反正楼睿这事儿已经过了,就算楼睿不说他耳朵边儿的风也是一天都没停过,不想听见都难。

许月光清了清嗓子,“真的,我跟睿哥又没过节,他男朋友我更不熟了,你这打击范围也太广了。”

许景明没再继续说下去,又想起来工作上几件事,细细嘱咐了许月光几句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段恨岩还没睡醒就被楼睿扯起来塞进车里,等他慢慢转醒的时候才发现那条路是回麻将馆的。

“楼睿,你又要去哪儿?”段恨岩坐起来质问他,楼睿把他送回去只会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碍着楼睿鬼混了。

“你马上要高考了知不知道?再四处玩考不上大学,对得起你姐吗?”

楼睿轻飘飘一句话就堵得段恨岩无话可说,他不小了,也得为自己考虑考虑了,难怪楼睿不怎么爱搭理他了,是嫌他不成熟。

车刚停稳楼睿就跳下车,连车都没锁就把段恨岩撵到房间里去,从杂物间里找出一把旧锁子,给段恨岩的房间上了锁。

段恨岩把门拍得啪啪作响,又哭又叫地求楼睿别锁门。

小五听见动静不明所以,从自己房间里出来看,其他人看楼睿一言不发也不敢说话,小五壮着胆子问道:“睿哥,是岩岩回来了吗?你锁他干什么,他过几天还要上学呢……”

楼睿转身揪住小五的领子厉声道,“你少一口一个岩岩叫那么亲热,你跟他才认识几个月?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给他我的地址,从现在开始,你的任务就是看着他,他要是再跑来找我,你俩就给我一块儿滚蛋!”

小五垂着头不敢说话,眼角斜着瞅段恨岩的房门,里面的人显然也在听着外面的动静。

楼睿松开他就走,走了几步掏出手机来看日历,冲着小五说:“他要是乐意上学就送他去学校,你们就轮流在学校门口接他,要是不乐意去就给我关着,记得请假。”

小五和其他人面面相觑,目送着楼睿下去,又惋惜地瞥了眼段恨岩房门,跟在最后下楼去了。

摆脱段恨岩后的楼睿心情无比轻松,看天天蓝,看水水绿的。

他给雷竞川挂了个电话约他去上次的酒吧玩,还嘱咐他别叫许景明,昨天闹得那么尴尬,他暂时还不想见许景明。

“你总待在小地方干什么,省城不比你那犄角旮旯好玩?”

雷竞川说话向来直来直去不怕得罪人,与楼睿也是不打不相识的关系,学不来许景明那么圆滑周到。

“我这不是正在考虑,前段时间我爸也说让我来省城,”楼睿窝在沙发里吃果盘,他们来的太早酒吧才歇了上一场,远处寥寥几个服务员在收拾残局,“怎么着也得等段恨岩高考完的吧。”

“不是吧,你真看上他了?上赶着给人当老妈子去?”雷竞川揪起颗樱桃往嘴里扔,“电话号码一换,往酒店里住上个把月,识相的老早都闪人了,还怕甩不掉?”

“你平时就是这么对那些女孩的吧?没品!”楼睿笑骂他,盯着那些来来往往的服务员,“我是想跟他一块儿来,再等几个月吧。”

“你小子疯了,真爱上这种人了?”

楼睿明显不悦,眉毛拧着看雷竞川,“怎么说话呢,什么叫这种人,他又不是鸭子我爱上他怎么了?”

雷竞川挠挠头站起来,“你跟他混一起想过后果吗,请神容易送神难,你看他现在黏你的劲儿,你可是将来要结婚的”

雷竞川点到为止,楼睿沉吟片刻,坐直身体,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弄头发,他才把段恨岩哄上手小两月,段恨岩就跟狗皮膏药似的贴着他,管着他,要是来了省城,人生地不熟,可不得二十四小时都追着他跑。

“哎,我给你出一主意,他不要高考了吗,你就使点儿手腕让他考不上,或者考的没那么好,到时候他一没钱二没前途,可不就你说东他不敢往西。”

“不好吧?”楼睿好歹还有良心,“他姐要是知道我折腾段恨岩,真能杀了我。”

“你还怕她?”雷竞川故意激他,“看来你男朋友也不是很在乎你,他姐都能冲你指手画脚的,”他着重了“男朋友”这三字,“楼总,你不会真被他拿住了吧?”

“没,你不知道”楼睿才要说他是因为在意段昭才如此,话刚要出口就如梦初醒,一转头就看见雷竞川那好事儿的表情,“一边儿去,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不是你叫我出来的吗?”雷竞川摊手作无辜状,见楼睿脸色不好又忙补充,“得,我也不多嘴,你别真掉进去就行。”

楼睿没说话,拿着果汁抿了一口又一口,兜里手机“叮”得响起,雷竞川笑得停不下来,手指着楼睿:“男朋友来了。”

楼睿朝他竖了个中指,不耐烦地取出手机来看,却不是段恨岩,小五遮遮掩掩地发短信告诉他段恨岩一回来就发烧了,还不肯去医院,问他要怎么办。

他重重靠回沙发,鼓着脸在手机上敲字:他不去医院你不会找人来家里看?

那边儿几乎是秒回:他一直哭,把自己反锁在屋里了。

“唉”楼睿烦躁地拨弄发茬,手指愤怒地敲下几个字:随便他。

他就知道,出来快活还不到半天,段恨岩又得来烦他,楼睿拿着手机在包间里来回踱步等着回复,雷竞川凑上去要看他手机,被楼睿一胳膊肘挡开。

迟迟等不到回复,楼睿把手机揣回兜里,拿起衣服照了照镜子,“走了。”

“喂!我可是为了陪你逃课出来的!”

楼睿认命般的又把车开回了麻将馆。

刚一进门就看着小五他们几个站在大厅里干瞪眼,楼睿脱下大衣扔在小五身上,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楼睿就上了二楼,顺手提起墙角的灭火器,卯足了劲儿往反锁的门上砸去。

“哐——”

老房子的门不牢靠,被楼睿这么一砸直接砸出来个大洞,他把灭火器扔在外头,一脚踢开地上的门板和锁子,大步走向床上缩着的段恨岩。

“楼睿”段恨岩屁股刚离开床,整个人就被楼睿一脚踹回床上,头险些磕在窗台上。

“睿哥睿哥!”听见响声赶上来的小五几个急忙抱住楼睿往后拖,段恨岩捂着肚子爬到大刘身后直发抖。

楼睿被几个人拦着,有些气喘,吞了口唾沫,朝段恨岩招手:“来,过来。”

段恨岩怕得要命,又不得不过去,他好不容易把楼睿弄回来,于是他轻轻推开大刘护着他的手臂,一点一点挪到楼睿身边。

小五满脸担忧地看他,早知如此他就不告诉楼睿了,跟个疯子一样。

“行了,你们都出去吧,我跟他聊聊,等会儿带他去医院。”

楼睿搂着段恨岩,一条胳膊压在他肩上,下巴抵在他肩窝处,脸上也不笑,像是强压着火气,小五等人一边答应着一边退出去,又觉得不放心,带上门躲在拐角处偷听。

“真发烧了?”楼睿捏起段恨岩泛红的脸颊,见他眼神迷离,眼神中对自己的恐惧不知掩饰,就觉得没意思,“还以为你诓我。”

“我从来不骗你的”段恨岩说得低声下气,楼睿能回来看他说明还在乎他,尽管态度不好他也不计较了。

“为什么不去医院?”

“我想要你。”段恨岩仰起头看他,眼眶湿润,带着委屈道,“我想你陪我。”

楼睿没接话而是盯着他看了一阵,突然俯身在段恨岩干裂的唇瓣上亲了一下,段恨岩立刻绷着身子不敢动,楼睿虚虚地环着他加深了这个吻,唇角,脸颊,耳边,听他带着鼻音的喘息声渐起。

段恨岩头有些发晕,手下意识地去推楼睿,谁知楼睿一下就放开他,冷冷地说:“你要是不愿意的话,那我就走了。”

“别,别。”

段恨岩主动上前抱住楼睿,把脸埋在他胸口,楼睿面无表情地帮他脱下套头卫衣,段恨岩疏于锻练略显苍白瘦弱的身材暴露在他眼前,楼睿的眼神固定在某处,抱起段恨岩压倒在床上。

楼睿自顾自解开裤链,把段恨岩翻过去背对着他,低头草草给段恨岩扩张了一下,低喘一声就硬挤进去,段恨岩挣扎着想起来,楼睿索性压在他身上故意吓唬他:“再乱动我真走了啊!”

段恨岩果然听话,抓起被子蒙住头,后边撕裂的痛感伴着一次次的顶撞升腾成快感,“嗯啊轻点儿疼”

楼睿嗤笑一声,在他屁股上响亮的印下一巴掌,“小点声儿,外面有人。”

小五和其他人对视一眼就轻手轻脚地下去了,心脏狂跳不已,楼睿是真变态啊,自己不要脸也就算了,还对段恨岩那样儿

“呃啊什么”段恨岩脸颊潮红,口角无意识地流出涎水,强忍着声音,“慢点儿好爽啊”

楼睿掐着他脖子卖力地抽插,“哇,你真的不害臊啊!”,说完抬起段恨岩一条腿架在臂弯里,让下体呈最大角度打开,段恨岩一低头就能看见他们的交合处。

“啊啊啊!!!”段恨岩冷不丁抓着楼睿的手臂,腰肢向后折,大口喘着气,楼睿扶着他的腰感受后穴里有规律的收缩、绞紧,爽得他差点射了。

“后边高潮了,前边儿呢?”

楼睿不要脸地把段恨岩抱到窗边,段恨岩只看了一眼就紧紧闭上眼,下边是露天的场子,现在快到中午,来打麻将的人不少了,其中有些他还认识,小五他们都在外面,要是谁想活动活动肩膀,抬起脑袋来就能看见他跟楼睿在这儿苟且。

“别,下面都是人”段恨岩小声抗议。

“怎么?不喜欢吗?我都兴奋了。”

段恨岩双手被他折在背后,半硬的性器时不时蹦着冰凉的墙面,刚刚高潮过的后穴十分敏感,根本经不起大力戳弄。

“换,换个地方吧,我怕……”

“怕?我没看出来你怕,我看你巴不得全世界的人知道咱俩是一对儿,”楼睿一手撑着墙一手掐着段恨岩脖子,高频率地摆动腰肢,似要将这几天的烦闷都发泄出来“本来想跟你一起去省城,就你这德行,我得再考虑考虑。”

“什么!”

段恨岩一下子来了精神,费力地扭头想确认刚才不是他烧糊涂之后的幻听。

“我说你太不听话了,招我烦。”

楼睿有些自得,他都瞧不上雷竞川那些狗屁下三滥的手段,凭他自己三言两语就能把段恨岩哄服帖。

“楼睿,你,你等一下,”段恨岩硬是从楼睿身下挣脱出来转身抱着他,“你说的是真的?”

黑亮的眼珠清澈有神,楼睿一时看住了,“嗯,只要你听话。”

“太好了!”

段恨岩紧紧抱着楼睿,脸颊贴在他胸口,也顾不得上面一层薄汗,耳朵贴着他胸腔,里面强劲有力的跳动让段恨岩安心。

原来你是想过我们的未来的。

不过他没说话,主动把楼睿的性器捧起来放进他后穴,扶着墙向后迎合楼睿的动作,楼睿都看傻了,脑中残余的最后一丝理智被耗尽,更加疯狂地顶弄着段恨岩。

“这下你真得小点声儿了,要不然等你走了,你的八卦还留在这儿。”

一场酣战结束,两人光着身子相拥在床,都望着天花板出神,楼睿还算个有良心的,惦记着段恨岩还在发烧,硬是把他捂在被子里睡了一觉,发了一身汗,这才带他去医院。

到了医院诊断很快出来,就是普通的发烧感冒,楼睿把自己的围巾给段恨岩裹严实,哄着他吃了药睡觉,盯着护士弄好了吊瓶,自己掏出手机来打游戏。

正玩到紧要处,段恨岩突然哼哼着醒来,楼睿听见声音赶忙坐直身体,把手机举到眼前,也没人问他,自己口中嘟囔着:“马上马上,这把马上打完了。”

“手,疼。”

段恨岩看向输液管,楼睿腾出一只手把调节器稍稍关小了些,安慰道:“现在不疼了吧,快睡吧啊。”

段恨岩欲言又止,却怎么也睡不着,只得闭目养神,还没几分钟那熟悉的痛感又找上门来,他眯着眼偷看调节器,又被调回原来的样子。

再看楼睿,他游戏已经结束,正百无聊赖地上下滑动聊天界面。

“楼睿,你要是无聊就先走吧。”

不用陪我,反正你也心不在焉,强留你我也觉得别扭。

“怎么会呢,你生着病,怎么能放你一个人在这儿。”楼睿摸了摸段恨岩脸颊,给他倒了杯温水,又打开一档搞笑综艺节目给他看。

“嗯,挺好玩,”段恨岩苦笑道,他从不爱看这些,“你把手机拿走吧,我想睡会儿。”

楼睿如蒙大赦,赶忙拿回手机切到聊天界面回复了几条消息,回头一看段恨岩看他,又不好意思地把屏幕扣在胸前,“生意上的事,我出去打个电话啊。”

这一打就打到了段恨岩挂水结束,好巧不巧,就在护士拔掉针头后楼睿就进来接他。

“完了啊,还难受吗?”楼睿扶着他往停车场走,身上笼罩着烟味儿。

段恨岩摇头,“很棘手吗?”

“什么?”楼睿摸不着头脑,随后立马反应过来他在说生意,“还好,是有点儿。”

段恨岩没再说话,温顺地跟在他后面,像个任人摆布的洋娃娃,楼睿问什么他说什么,给什么吃什么。

起初楼睿还觉得新奇有意思,想着刺儿头终于被他给盘服了,可渐渐地也就没什么滋味儿了,这也太听话了,跟个木头一样。

“那个,我出去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别等我了。”

楼睿今儿穿了身棕色西装,皮鞋擦得锃亮,在镜子前左瞧右看了好一会儿才走开。

“嗯。”段恨岩坐在床边看书,离他收假没几天了,开了学就是考试。

楼睿看他连头也懒得抬,脾气顿时上来,“哐”一声甩上门就走。

他知道他这一摔段恨岩今儿得猜一天他怎么了,楼睿有些得意,这也总比段恨岩脑子里光想书不想他强。

段恨岩果然中招,也无心看书,趴在窗台上看底下来来往往的人,说是来麻将馆打工,楼睿从来没给他安排过活儿,有时候其他人还得照顾他。

仁至义尽了……

段恨岩总这样心软,每次他想狠狠讨厌楼睿的时候,又总是不由自主地为他开脱,次次心软想起他的好。

“叩叩——”

段恨岩循声望去,是小五和大刘,两人手里都捧了东西,段恨岩赶紧上去接,一看都是些学习资料和保健品之类的。

“这是?”段恨岩粗粗翻了一遍,在心里估算了一下价格,是他还不起的,“是睿哥给我的吗?”

“那总不能是我们给你的吧?”

小五难得酸溜溜,他们跟楼睿泽有三四年了,尽管知道他俩是那种关系,楼睿为了段恨岩这一掷千金的样子也不免让人羡慕。

“谢谢哥帮我搬上来。”

段恨岩低着头把袋子拖进去,小五和大刘对视一眼,知道段恨岩这又是想多了,赶忙上前帮他把袋子拎进去,大刘热络地拍拍他肩膀,“别多心了,睿哥对你这么好,你可得给他争气。”

“知道了。”

段恨岩目送他俩出去,倒在床上随手抽出本练习册来盖在脸上,他不好意思让楼睿一直陪着他,但有楼睿在的地方他总是很放松。

现在他一个人在这个房间里,脑中的想法飞来飞去,楼睿阴晴不定,好似下一秒就会离他而去,因为抛弃他这样的人实在不用付出太大的代价。

“唉,段恨岩,别乱想了!”

段恨岩烦躁地起身,强迫自己打开书本复习,那时候没人告诉他这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也没人告诉他这也不是他的错。

距离高考还有九十天的时候,天气也渐渐地回暖了,楼睿在南方也待了有一阵子了。

段恨岩正捧着本练习题解题,二楼的玻璃窗不知道被什么砸了一下抖个不停,把他吓了一跳,扑在窗台前往下看。

是楼睿!

楼睿穿了身黑色翻毛领皮衣,浅蓝色牛仔裤和黄色靴子,左耳戴一只耳钉,阳光照射下散着淡淡光圈,此刻正抱着一袋栗子朝段恨岩笑,看他发现了自己就冲着他招手。

段恨岩兴奋地差点连鞋子都忘了穿,随手抓起外套就跑下楼去,大叫着冲向楼睿跳到他身上,楼睿也难得心情好,抱着他转了好几圈才把人塞进车里。

“我去杭州这几天有没有想我?”楼睿发动车子,顺手把栗子放进段恨岩手里,“给我剥。”

段恨岩轻轻“嗯”了一声,手里飞快地剥着栗子,眼神牢牢粘在楼睿脸上。

“啊——”

段恨岩把栗子送到楼睿嘴边。

“嗯,挺甜的,你也尝尝。”

“好,”段恨岩给自己也剥了一个,栗子皮薄果肉饱满,香甜松糯,吃一个下去心情都变好不少,“楼睿,你好像瘦了。”

“是吗?”楼睿赶忙伸手摸下巴,“这能这段时间忙工作,吃饭都不准时。”

“那我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你剥快点儿,我饿了。”楼睿故意催促他,一边开车一边看他的进度。

还剩几个的时候段恨岩打算把里头的一气儿都倒出来,跟着栗子一起滚出来的还有两只亮晶晶的东西。

段恨岩惊叫一声,楼睿忍着笑靠边停下车子,把两只戒指捞出来擦干净放在段恨岩手心,“喜欢哪个?”

段恨岩细看,细细的圆环上镶嵌了一圈圆形碎钻,一只玫瑰金色一直纯金色,在车里暖灯下泛着柔泽,圈内壁除了cartier的标识还有四个字母,lryy。

“这是?”段恨岩一时反应不过来,由着楼睿把玫瑰金的那只套进他手指。

“love系列,”楼睿把另一只放在段恨岩手心,“你给我戴上。”

段恨岩脸羞得通红,在楼睿脸上飞快地印下一个唇印,抿着唇把戒指认真地戴在楼睿无名指上。

楼睿看他这么正经不禁好笑,要是段恨岩知道这两个破圈儿都能买一台低档轿车,不知道他是什么反应。

段恨岩把手翻来覆去地看,又把楼睿的手拉过来拍照,“你对我真好。”

当时的段恨岩依旧天真,还不知道免费的就是最贵的这个道理。

“把前面抽屉打开。”

“搞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段恨岩刚把抽屉拉开,里面的玫瑰花就不受控制地弹出来,还掉出来一张贴纸,他捡起来一看,上头写着:岩岩宝贝专属。

“好老土啊!”段恨岩大笑起来,楼睿看他笑自己也跟着笑。

“放屁!你00后了不起啊,我就比你大了三岁而已!”

“好好好,不生气不生气。”

段恨岩憋着笑冷静下来,撕下贴纸背胶郑重地贴在副驾驶前面,楼睿努着嘴从后座拿来个burberry的袋子塞进段恨岩怀里,“喏,你的生日礼物,补上。”

“那刚才的是?”

“那,那个是情人节礼物。”楼睿装作四处看风景,就是不看段恨岩。

段恨岩打开礼盒把羊绒围巾取出来戴上,拉过楼睿的手真挚地望着他,一字一句道:“我很喜欢。”

楼睿顺势反握住他的手,“岩岩,以前都是我混蛋我不好,没能好好照顾你,现在给你花多少钱都弥补不了我的内疚,我就想让你原谅我,让你安心,我是真的想跟你长长久久的。”

这番话说得楼睿自己都要哭了,何况段恨岩,段恨岩哽咽着扑到楼睿怀里,他刚还想问问楼睿有没有出去鬼混,现在倒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你就好好复习,等你考完试想去哪儿都行,都听你的。”

段恨岩窝在他怀里蹭来蹭去,贪婪地闻着楼睿身上的味道,楼睿被他摸得心猿意马,一把按住段恨岩,“你想做啊?”

段恨岩头摇如拨浪鼓,楼睿不依不饶道:“我不管,这是你先招惹我的。”

说完看了看前后无人,揪着段恨岩亲了一会儿,就解开裤链把段恨岩的脑袋压下去,段恨岩头发软蓬蓬的,前几年见他头发还带着营养不良的黄,如今已经被他养得又白又嫩。

要不是他在省城一时半会找不到合心又干净的,那小几万他花给谁不行,段恨岩空有一副好皮囊,性格软弱好拿捏,到时再撺掇他卖了镇上这个房子,那时段恨岩就真得一辈子靠着他。

一辈子……

楼睿脑海里忽然想起雷竞川那天说的,他是要结婚的,怎么就想跟段恨岩有一辈子呢……

“操……”

“怎么了?”段恨岩抬头看他,“弄疼你了?”

“没有,”楼睿顿时也没了念头,把段恨岩拎起来坐好,整好衣服,“回吧。”

段恨岩勉强笑笑,缩在座位上不敢动,也不知道哪里又惹楼睿不高兴。

晚上楼睿早早关了门,其他人帮着段恨岩给楼睿做饭接风洗尘,听说这次楼睿去杭州就是去熟悉楼庭俭在南方的生意,他们再跟楼睿五六年之后就有回本儿了,因此对楼睿格外尽心。

“睿哥,这是岩岩亲手做的花蟹汤。”小五给段恨岩使眼色,段恨岩赶紧起身盛了一碗给楼睿放在手边。

“不错,有进步,”楼睿尝了几口,咸甜口儿,他不爱吃辣,段恨岩做菜从不放辣椒,“再多学几个菜,这样去了省城也就能吃上你的手艺了。”

段恨岩害羞地低头,小五等人则兴奋起来,忍不住问他,“睿哥,什么时候去?都去吗?”

“对,都去,”楼睿举起酒杯,“具体时间还要等岩岩考完试再商量,最迟年底之前吧,这段时间也请大伙儿替我多照顾着他。”

老板都说了请,其他人都忙不迭地站起来给楼睿敬酒,唯独段恨岩还傻愣愣地坐着,楼睿看了他好一会儿他都不知道怎么了。

楼睿转过头去翻了个白眼,草草吃了几口就揪着段恨岩上楼,甩上门把人压在门后,“你就这么不会来事儿?刚才给你使眼色那么长时间你屁都不放一个?”

“来什么事儿?”段恨岩挣扎着要去开灯,被楼睿箍住双手,“你放开我!”

楼睿深呼吸一口气,调节了一下情绪,耐心地向段恨岩解释道:“刚才大家都敬酒,就你一个年纪最小的坐着不动,不合适知道吗?我拜托大家照顾你,你也得说点儿什么表示感谢……”

“我才不要!”段恨岩高声叫起来,“我是你男朋友,这些封建糟粕你自己乐意搞别拉上我!”

“这是基本的礼貌!客套你懂不懂!”

“不懂!”段恨岩瞪圆了眼睛,“像个陪酒的一样说话就叫有礼貌了?还是说你就喜欢这样的!”

“你!”楼睿扬起巴掌举到半空又轻轻放下,“无理取闹!”

“怎么不说了?我问你,师宴奇是谁?”段恨岩把楼睿的手机从衣袋里翻出来扔到地上,“你跟他什么关系?都这么晚了人家问你有没有到家呢!”

“你他妈有病啊,谁允许你看我手机的!”

“我不看怎么知道你整天背着我在干什么!”段恨岩扑上去捶打楼睿,楼睿攥着他的手,硬是忍着没还手,段恨岩的身板连他一拳都经不住。

“你先冷静,听我说,”楼睿把他固定在怀里,段恨岩这样吃醋他竟然还觉得挺可爱,“我俩真没什么,他是我爸朋友的儿子,一小明星,在杭州是他负责接待我,现在我回来了,问问我也是场面上的……”

“那你怎么不早说!”段恨岩没好气儿地说。

“行行行,我错了行了吧,”楼睿心里一阵烦躁,差不多得了吧,“再就是刚才,你说你要是不学这些东西,过几个月咱们去省城,我还指望你替我管事儿,你这嘴上不饶人,回头得罪人都不知道。”

段恨岩想起上次赵立的事,打了个冷颤,楼睿一看吓唬他有效果,也就清楚段恨岩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格,紧接着道:“小五他们那么圆滑,都卯着劲往上爬,我偏心你不要紧,你得让我有底气说服他们呀!”

说罢楼睿轻轻地蹭了蹭段恨岩脸颊,“别让我丢脸,好吗?”

“知道了,”段恨岩不情不愿地撅着嘴,“那你今晚还出去吗?”

楼睿看了眼挂钟,才十点多,就把段恨岩拉到书桌跟前,“我才刚回来,应酬难免多,推不掉,你好好在家学习,困了就睡觉去,我过两天就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啊。”

“怎么又出去?”段恨岩不满地抓着他的手摇晃,“都有谁啊?”

“说了你也不认识,好好在家待着别乱跑。”

“你是不是心虚了?怕我打扰你的好事儿?你说呀!”

段恨岩不依不饶,不是他不相信楼睿,是以楼睿的品性就没干过让他相信的事儿,变脸比翻书还快,上一秒笑嘻嘻,下一秒就能把你骂个狗血喷头。

“你能不能别这么敏感,我跟谁出去你都要问?”

“楼睿,有些事儿不用问,直觉就是前兆,就是答案!”

楼睿把衣服穿好照了照镜子,“噗,行,那你就慢慢儿猜吧,啊,慢慢儿直觉去吧!”

段恨岩还来不及说下一句话楼睿就跑没影了,他追到门口的时候刚好看见楼睿的新车出院子。

“这大晚上的,睿哥上哪儿去?”有个和段恨岩不太熟的员工跟出来看。

“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哟,你都不知道的事儿,我哪儿能知道?”那人阴阳怪气儿地说,肩膀被人冷不防拍了一下。

小五拍拍他的肩,“回去吧,把桌子收了。”

那人“哎”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一下段恨岩转身就走,边走嘴里还嘟囔着:“吃别人的喝别人的,什么都不干,我们还得给人当保姆……”

剩下的两人自然也听到了,小五看段恨岩脸色不好,怕他又多想,赶紧打岔,“睿哥开的odels?不要他那小皮卡啦?”

“嗯,他今儿没开那辆。”

段恨岩突然抬头看向小五,小五也摸不着头脑,段恨岩突然跑到楼睿停那辆角斗士皮卡的地方,看见副驾驶上的贴纸,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楼睿这是换了新车,才把这辆车拿来给他做戏,不要了的车,就算浑身都贴满贴纸主人也不会再看它一眼。

“这辆车他不开了吗?”段恨岩绕着车走了一圈,“没什么剐蹭。”

“咱这不是要去大地方混,不能老开越野车,特斯拉多有面子,”小五踢踢那车的轮胎,“回头你考完试,也去学个驾照,那车开着可享受了,一脚油下去……哎,你怎么了!”

段恨岩不顾形象抱着腿蹲下就哭,小五在一旁手足无措,他只管哭,哭得昏天黑地,突然起身推开小五跑上楼去拿车钥匙,把车门打开,疯了一样地撕那张贴纸,可当时贴的太牢固,只能撕下一点儿,倒弄得斑斑驳驳的不好看了。

“哎!你干什么!这要撕也得用专门的药水泡,不然会留印子的!”小五气急败坏地推了段恨岩一下,段恨岩顺势就坐在地上。

“小五,你别欺负他。”段恨岩抬眸,眼眶里还都是眼泪,原来是大刘。

“我没有,我就轻轻一碰,谁知道……”

“行了行了,大家都回去睡吧,”大刘一只手提溜着段恨岩,一只手关上车门,小声对小五说:“今晚你陪他睡吧。”

“行吗?”小五试探着问段恨岩,见段恨岩点头才放心。

两人洗漱后平躺在床上,段恨岩眼睛肿得难受,一时半刻睡不着,“五哥,怎么样才能让楼睿围着我转呢?”

“你喜欢睿哥,对吧?”

“当然。”

“喜欢一个人是不能靠手段的,得靠心,”小五趁势摸了几把段恨岩的胸口,痒得他咯咯笑,“笑了就好,你把他看得太牢,他反而想跑,你要是不理他,不把他当回事儿,说不定他反而追着你。”

“真的吗?”段恨岩半信半疑,“那我不把他当回事儿,他不是跑得更远了吗?”

“你小子谈过恋爱没有,怎么跟木头一样!”小五“腾”地一下坐起来,一巴掌拍在段恨岩大腿上。

“没有……楼睿是我的……初恋。”

段恨岩在黑夜里脸红起来,没看见小五痛心疾首的模样。

“造孽造孽,睿哥这是老牛吃嫩草……”

“不许你说他!我回头告诉他你编排他!”

“你敢!哈哈哈哈哈哈!”

段恨岩听了小五的话忍着一周没联系楼睿,结果手机里一条他的信息都没有,没等来楼睿却等来段昭的信息,他和姐姐自从过年见了一面,后面这些日子段昭忙得晕头转向,几乎电话也不曾打一个,段恨岩也怕打扰段昭,只是时不时发发短信关心一下。

【姐,你最近怎么样,没生病吧?我可想你了,什么时候回来看我呀?】

段恨岩小心翼翼地把短信发出去,静静地闭着眼躺在床上等待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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