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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很正常的关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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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华六月,细雨连绵,如烟如雾,雨点斜打在车,反溅点水花。

车子行至机场,车窗下摇,清凉气味扫去车里沉闷。

猩火之后随着烟草味,宣暮吐出最后一口烟雾,“局里严加防范,你辛苦些。”

驾驶座的顾勤只是点头,拍了拍他的肩作为回应。

北华飞卢国的路程只需五小时。舱室里,旁坐的韦峻看着宣暮闭眸休息,男人侧脸轮廓立体,眼下青乌显示着近日的忙碌。

昨日,卢国发出紧急信息,卢方“国希案”的文件被窃,警方追查嫌疑人时,受了损伤。

宣暮接到上头指令,前去了解。

二人一下飞机,便和等待多时的卢方负责人纳瓦握手致礼。

车里,韦峻、纳瓦与同行的双译人员交谈,宣暮看着递来的监控视频资料。

纳瓦带着两人勘查失窃与追捕现场。

卢国国信库,警戒巡逻的人员明显增多。文件入取的步骤繁琐,监控分布较紧密,视频里的盗窃者,很明显熟悉信库路线。

资料到手后,盗窃者于大门开枪,同伙开车支援火拼,驱车追捕,炸弹使追捕的小队重伤,支援小队因距离波及较小。

盗窃二人,体能强,枪支专业,训练有素。

宣暮看向纳瓦,出声询问:“值班小队和支援小队是所属哪方?”

纳瓦:“值班小队属皇家,支援小队属于特批队。”

韦峻疑问:“特批队?”

纳瓦解释道:“特批队,属于民间家族历练选出的军队,两年前皇家派权,仅属支援。”

宣暮:“我们能去看看特批队吗?”

“当然。”

特批队主队,在卢国东北方向。

车子驶入大门,迎接的两人,一名身着军方制服,属于军队,另一名腕带胸章皆是特殊样式,大概是特批队正队长。

几人介绍了相关情况,便去探望伤情。

医生简单诉述,特批队的伤员大部分为轻伤,而另一批死亡、重伤人数皆上。

几人刚出办公室,便和一群人正面相迎。为首的男人,气质不凡,却是典型的华国长相。

纳瓦介绍道,眼前人是特批队副队长——袁远。

面前的人,眉骨有条疤痕,宣暮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宣暮询问:“袁副队长是卢国人?”

“我父亲是华人。”

宣暮看着手下拿着的餐食:“这是看望伤员?”

袁远道了句不明意味的话,“勇敢的人应该享受到该有的待遇,不是吗?”

袁远抬手示意,手下们纷纷前往各间病房。

男人走至宣暮身旁,耳畔侧响:“宣正局若是有什么想了解的,尽可以找纳瓦了解,不过你们可要加强防范,指不定哪天也被偷袭失窃。”

说完便迈步离开。

北华舒膳居,保镖守着包间门口,而屋里,两人点好美食正坐等待。

这时,视频来电,女人按下接听键。

“朝妹吃饭了没?”

视频里的袁远倚在窗边,微风将烟雾缕缕拂成缭绕。

宋朝喝了一口水,回道:“还没,在等人齐。”

“这边一切顺利,有需要就随时叫我。”

宋朝点头应好。

“行,不打扰了,你多吃点饭。”

挂断声毕,敲门声恰好响起,姜南和宋启珩进门入座。服务员上好饭菜,四人举杯启食。

舒膳居,位北华中心地段,餐食出众,佳肴精美,华国百年老店之一。

姜南吃着天味,不动声色看着眼前一幕。

男人眼眸深邃,脸庞棱角分明,端坐温雅,领口微敞,袖口卷至手臂,矜贵的像一幅画。而这幅画,不动声色的用着公筷往宋朝碗里夹食。

姜南:“祁董公司还顺利?”

祁向又顺手夹了一块小排答着问话:“还好。”

“有一个好消息要不要听?”

姜南见了示意继续道:“关尧和姜家联系,与叶恒合作要一块地。”

见宋朝似是要停筷,舀了小半碗甜汤递至旁边:“昌延蔚央?”

姜南点了点头。

“谢谢,我有打算。”

宋朝秉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吃完了最后一口粥。

手下带着宋启珩和宋朝,前往旁边的房间,两人对坐。

“左手。”

宋朝乖乖伸出,宋启珩抬手把脉。

“祁向对你还挺好。”

“嗯。”

“他喜欢你。”

一语激起万千涟漪,宋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却又听见疑问。

“你没察觉?”

宋朝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嘴巴转了弯:“舅舅,我和祁向是雇佣交易。我出钱,他照顾我,很正常的关系。”

瞧见宋启珩沉默,宋朝紧着问:“舅舅,你觉得我会谈恋爱?”

宋启珩示意换手,出声道:“舅舅的意思是,别把自己绷太紧。”

“我没有。”

宋启珩抬眼看了看,只是轻嗯,着手执笔记录。

两人回来,餐食不知何时撤了桌,姜南直接起身拉着宋朝转街景。

宋启珩拉开椅子,坐下等祁向处理完电话事务。

宋启珩开门见山道:“亦安和你联系了?”

“前几天问了她的睡眠情况。”

“不太好?”

祁向点了点头。

想着吃饭时的情形,宋启珩得出结论,“饮食量也不行。”

祁向:“只有中午能多吃一点,早餐和晚餐吃不了几口。”

宋启珩递出刚才写好的食补单。

“我不管你们几个在计划着什么,但是她这个人经不起急切声音。

“人呢?”

“审讯室里。”

“赶紧把人放了!”

韦峻看了看室内情景,转身离开进了自己办公室。

“什么意思?”

“西州那边电话都打到我这了,你敢不放?”

“那,上面那位知道吗?”

“你说呢?”

韦峻沉默不语。

“‘国希案’这个事,不是普通国际案件,洧卢两国都闹得这么大,你觉得华国会如何?”

“怎么了?”

顾勤看着回来有些魂不守舍的人。

“放人。”

宣暮手指顿停,转头看向韦峻。

“西州那边电话打到赵局,点名要求放人。”

西州

室内的人被喷嚏打醒揉了揉眼睛,宣暮起身关掉空调开门。

“走吧。”

宋朝还处于刚睡醒头发沉的懵懵状态,手扶了下桌子起身往外走。

傍晚不似白日炎热,夕阳微微耀眼,风暖轻柔,青绿枝叶随着飘舞沙沙作响。

祁向独倚黄昏站在车旁。

宋朝站在警局门口,看着黄昏感受风温,越发觉得自己脑袋昏昏。

身影匆匆朝自己赶来,残阳被遮住,余晖描绘着高大身形。

“祁向?”

宋朝看清来人接着询问:“你怎么来了,方叔呢?”

脑门覆上滚烫手掌,手指被试探后紧紧握住。

向来的温柔顾不得唐突,声音却带了慌。

“方叔忙公司,我来接你回家。”

云景林墅道边,落寞身影坠入暗夜。修长手指夹着一点猩红,苦淡味道弥漫,白雾浮沉。

顾勤看着一言不发失了神的宣暮。

“不进去?阿姨好不容易回来。”

宣暮苦笑,半天才道。

“她不想和我有交流。”

她字不言而喻,顾勤看不得他颓废。

“人不在的时候,你,还有”他那个爸。

“关家的手,伸的太长。”

事情愈发扑朔迷离,从卢国之行开始,有种入局不受控制般,被推着走。

宣暮不受控制的想着来接宋朝的男人,他那句我送你未脱得出口,心口堵得慌,特别烦躁。

“去查祁向所有信息。”灭烟转身离开。

“妈。”宣暮将花束递给好久不见的唐琦。

“怎么瘦了?最近很辛苦?”

唐琦看着有些沧桑的儿子,不忍心疼。

“累了就休息,身体是自己的。”

“嗯,知道的。”

餐桌是不同往日般丰盛,一家三口也是好久没聚在一起。

唐琦出国一连几月参加甜品比赛。宣暮不是在华信局调查,就是回附近公寓补眠。

“多吃点。”

唐琦舀了一碗鱼汤递至宣暮面前,宣暮回夹几筷饭菜。

“一会儿,给你叶叔叔送些点心过去。”

叶家和宣家是邻居,当初宋鸢和唐琦在琅国成为挚友,约好回国做邻居。

后来的两个小孩,也成了朋友。

“送完来我书房一趟。”

宣致出声,宣暮暗眸不语。

叶家的庭院依旧花团锦簇,淡紫和白绿色铁线莲爬了满墙,月季朵朵争艳,一株向日葵在群央昂然挺立,花叶微蜷却柔和鲜活。

“先生,宣家少爷来了。”

叶央取香点燃,“备茶吧。”

“叶叔叔。”

“听闻你母亲从琅国回来了,比赛结果怎样?”

“挺好的,是冠军,这是她托我给您带的点心。”

客厅窗户落地,视野光线极好,夜光与花一眼而望。古色沉柜香丝缕缕,一张照片温婉甜美,而另一张,可爱灿烂。

王管家在旁默默给两人续茶。

“叔叔近来身体可好?”

“昼短,觉也跟着短了。”

“顾勤那有紫草助眠,下次让他给您拿来。”

“你们年轻人辛苦,我是年纪大了,正常的事。公司现有你顾阿姨和关娴管着,我倒落得轻松。”

叶央瞧出宣暮欲言不止,“想问什么就问,在你叶叔叔这拘什么谨。”

“是去卢国查着东西了?”

宣暮点头,“叔叔,知道袁远?”

“袁远,袁家的小子?”

“十年前,袁家大火,只留下独子。不知去向的人,现在是卢国特批队副队长。”

那天相见,眉骨疤痕调起宣暮记忆,宋朝死亡后的家族灭门案件。

“袁家倒是有卢国亲缘。也是随他父亲,有本事在身。”

“叔叔年轻时结交不少人,可交过封家?”

茶香留腔,叶央又下了几口。

“封家靠伊国翡翠发家,能成就现在,手段是免不了强硬。”

“人有信仰,便会靠能力助人,大都是敬重的。”

得道者多助,宣暮晓得。

“怎么查到封家了?”

“宣暮哥哥!”

少女明亮甜声打破谈话,叶觅彤几步行至身旁,满眼显着惊喜。

“宣暮哥哥,你怎么有空来了!”

“送点心。”

“唐阿姨回来了?”

“嗯。”

“叶叔叔,我还有事,改日再来看您。”宣暮起身。

“替我向你母亲问好。”

宣暮点头转身离开。

“干爹,我去送人。”说完叶觅彤追人离开。

“你那是什么表情?”叶央看着干儿子难言的表情。

叶晋东捂胃作呕:“看着他俩我胃痛。”

“你俩马上成年,便是大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姐还能不懂?”

叶央拿塑料叉尝了口甜点,细腻带着果味酸甜。

“你少吃甜。”

叶晋东顺走一个,坐在叶央身边。

“人特意给我做的,我不能尝?”

叶晋东嘴里品着,几口就没的东西,倒是不甜。

“那也少吃。”

“得,听少爷的。”

王管家给叶晋东添了茶水,听着爷俩斗嘴抿笑。

“你也别不乐意你姐喜欢宣暮,感情的事情,哪有道明白的理。”

叶晋东眼神一瞥,“你还挺开明。”

“宣暮哥哥!”

叶觅彤一路小跑,跟在宣暮身边两步距离。

“宣暮哥哥,下月的生日宴,你忙吗?”少女瞳里闪亮,话语满是期待。“你能来的话,我可不可以请你跳一支舞?”

宣暮闻言止步。

“叶小姐,不合适。”

路灯拉长两道身影,一道离开消隐,一道带了些难过。

韶园二楼房间。

宋朝沉在床上打着吊瓶,脑袋上盖着浸湿的短巾,脸颊泛红,呼出的鼻息带着异于常人的热。

“长时间受凉,胃里无食,扁桃体轻度发炎,要多喂水,晚上复烧”

宁落细细说着注意事项。

“先生,粥好了。”孟姨端来放在一旁,帮忙扶起宋朝。

祁向轻轻吹赶热气,小勺慢慢喂着。粥吃的格外顺利,看来是饿了。

宁落将宋启珩写的食谱给了孟姨,离开韶园。

男人坐在床前,小心翼翼用棉棒蘸水喂着。

孟姨眼角泛红,心疼病了的宋小姐。

宋小姐是个苦难的孩子,正值美好年华,却不似别人家的孩子无忧快乐。身体异常瘦弱,每次生病都比常人难愈,饭量也不大。

“先生,休息会儿吧,我在这照顾宋小姐。”

“我习惯了孟姨,你去歇着,有事我再叫你。”

喝完姜糖水的宋朝发着汗,祁向轻轻擦拭着肌肤,拧水换了个短巾。

怪他,下雨寒气重,就不应该带她去承安寺。

“妈妈。”

细小呜咽声落入耳朵里。

祁向愣住,心头酸涩,伸手触着指尖,小心握住。

“我错了,不该不顾着你身体。”

“受委屈了?”

祁向指骨轻拭泪水,“我们就快点好起来,我给你欺负回去好不好?”

“哆。”

“咪发。”

“咪发西。”

琴声清亮悠扬。

“我们朝朝在弹钢琴吗?”

男人目光温柔慈爱。

“爸爸!”

小人伸手要抱,瞬间的举高,两人脸颊挂上笑。

“我们小公主想弹琴?”

“妈妈好听,朝朝弹琴,妈妈唱!”

“想不想妈妈?”

奶团子猛猛点头,朗润的笑声荡在空中。

“嗯,爸爸也好想。”

“爸爸弹!”小手指着黑白键。

“爸爸不弹,朝朝弹。去见妈妈,朝朝给妈妈弹,爸爸给妈妈送花。”

“花花?”

“嗯,花花。”

男人拿出一株放在花瓶的向日葵,蹲下将花瓣抵着奶团的下巴,眉眼满是爱意。

“花花要送给喜欢的人。”

温煦阳光充斥整个房间,窗外花海被风吹的轻舞。

角落的黑色钢琴泛着光泽,男人抱着可爱团子笑,小团子握着花茎,乌亮睁大的瞳带笑。

宋朝站在角落,也跟着笑。

车子驶于道路,树木棵棵有序。

小女孩在后座晃着腿,嘴里还哼着演唱会的歌。

“妈妈,我想吃冰淇淋。”

“晚上吃小肚子容易痛,明天妈妈给你买好不好?”

“嗯!要草莓味的,要三个!加上爸爸,我们一人一个!”

宋鸢揉了揉翘起呆毛,脸带微笑。

“我们朝朝今天好厉害呀!曲子弹得真好听。”

嘻嘻小朝,嘴角上翘。

“以后妈妈唱歌的钢琴部分,都交给朝朝好不好?”

“朝朝会成为超棒的钢琴演奏家,所有人都会喜欢朝朝,怎么样!”

“嗯!”

细软声坚定,大手握小手,微笑连嘴角。

叱!砰!

刹车声刺耳,巨大冲击碰撞,世界静止。

玻璃支离破碎,车灯闪烁,车子左前部被压住,浓郁的铁锈味充斥鼻腔。

痛!小宋朝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一股湿热往外涌着,睁开眼,车内空间畸形,血色入了满目。

宋鸢伸手给女儿擦泪,华丽衣裙沾染红色,腿部别扭,后背肉血烂,血液流淌。

!!!

女孩睁大双眼,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妈,妈妈。血!”

“别怕,妈妈在。”

“朝朝不怕,你先从车窗出去好不好?”

声音带了颤,纤手指着身后,女孩双唇溢出呜咽哭声,句不成篇,小手抓住,语气带了乞求。

“一,一起,妈妈,我们一起出去!”

无数次温柔的手,轻轻覆上头顺了顺,呆毛不再翘。

“朝朝先出去,妈妈在身后护着你。”

手指勾手指,宋朝记不得怎么就出去了,她身体好软好软,没有力气,好像是站在车座往窗外爬,然后被一个人抱住带走。

然后被爆炸波及,倒在地,坐起身再回头,已是冲了天的火光黑烟。

脖颈喉咙不知被谁紧紧攥住。

“阿,阿阿!”

妈妈!

“阿阿!”

妈妈!

“啊!”

雨水倾下,周遭破败不堪,女孩声音悲痛,撕心裂肺。

四周变了黑,静悄悄的,什么都看不见。

宋朝漫无目的的走,不知方向,不知去处。

“委屈了?”

嗯,她真的好委屈。

“好起来”

好起来?

什么好起来?

身体残破,家破人亡,她回不去那幸福美满,不属于她的血液叫嚣苦痛,伤痕遍布,她想死掉!她好不起来!

“朝朝!”

“朝朝!”

好像是,妈妈?

宋朝转头,女人温柔泛着光,看不清脸,几步路的距离,不远,她能追到她。

“妈妈!”

她急了,她怎么都碰不到。她跑起来,就一点,差一点,指尖相触,光影瞬消。

宋朝跌倒在地,眼眶终于抵不住泪水,滴滴答答落了满地。

头顶传来温热,阳光洒落,驱逐黑暗,眼睛的泪水被手指轻轻拭去,动作好温柔。

“我们家小公主怎么哭鼻子了。”

宋朝抬头,黑发年轻的叶央抚摸着自己的头。

“谁欺负我家小公主了,我们欺负回去好不好?”

“朝朝!”

温柔声音在身后响起,宋朝扭头,如天仙般的,永远给人带来明媚微笑的,站在她身旁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草莓味的冰淇淋!”

是现实吧,没有车祸,没有坏人,没有意外,她是幸福的。

她的妈妈会去参加家长会,会给她一百分的卷子签艺术字。会唱好多歌,钢琴她来弹奏,爸爸会一如既往送花花,向日葵给她,竞相争艳的给妈妈。

这个现实,太美好了。

“滴,滴,滴,滴”

单调声充满静谧房间,监护器的数字跳动。

亦安瞧出有些不对劲的祁向,出声道:“指标正常,只是梦魇。”

“她好久都没做噩梦了。”

祁向看着拧眉的人缩在被子里,他好久没看到她这般失控了。

一直以来,她在他这边,只是睡眠时间短。

“大概是见了想见的人,牵起了情绪。”

他苦笑说着,带着自嘲。

亦安往杯子里放了颗药片,融化后递给他。

“我了解过,那个人与你,没得比较。”

祁向接过杯子,“情感能化解恩怨?”

亦安思索:“得看比重分量。有些事情是相斥的,不能既要又要。”

祁向全然喝下,杯子放置床头柜上。

亦安沉默片刻:“你别忘了,她已经好久没被催眠了。”

牵动情绪会带起记忆,感性便会痛苦。

祁向眼角泛红,想了许久。

“再做一次吧,催眠不疼。隐藏记忆情绪,变得理智,无需感受痛苦。”

他记得她被情感吞噬的样子,一道道痕迹,新旧反反复复,眼神无光。

“还能没有其他意外?”

亦安叹了口气,拍了拍祁向的肩头。

“她没你们想的那么软弱。”

窗户开着极小的缝隙,慢慢往房间换送新鲜空气。宋朝睡了三日,似是要把失掉的眠,一次性补齐。

“醒了?”

宋朝转头,看见亦安坐在椅子上,床头柜放着欢乐颂玫瑰,红橙交互,开得极美。

“吃饭?”

“不饿。”

亦安递出手机和牛皮纸袋,宋朝接过。

“昨天姜南送来的。”

“你看了?”

“看了。”

亦安如实说道:“和之前调查研究的不差,宋鸢确实是个引子。”

纸袋被捏出痕迹。

“做噩梦了?”

宋朝点点头,想到什么又摇了摇。

“时间久,做的梦就多。”

“你要催眠吗?”

亦安喝了口水:“这次半年,比之前都长了不少。要是催眠,你觉得会撑多久?”

宋朝沉默。

“见了人有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

“那,你想再次被催眠吗?”

宋朝与亦安对视,目前掌握的信息很多,布局已经开始,催眠的话,怕有意外。

“再看看。”

门锁转动,男人风尘而来,带着小束辉煌,花束包的精致。

亦安识趣拿走档案离开。

“孟姨做了新菜,要不要尝尝?”

嗓音嘶哑,宋朝看到他的眼睛布着血丝。

“嗯。”

“那我下去等你。”

男人转身下楼,宋朝穿好拖鞋,拿着手机进了卫生间。

水龙头流出的水清凉,清醒了不少。

镜子里,水珠划过苍白的脸。

手机振动,宋朝翻看着信息,眼眸一晦,指尖触屏回了信息。

餐桌的饭菜是宋启珩新研究的菜谱,样式多,营养全面。

骨节分明的手进了视线,剥了壳的完整虾肉,放在面前的瓷碟上。

“料汁。”

“谢谢。”

筷子戳着饭,祁向看在眼里。

“不合胃口?”

“没有,都挺好吃的。”

“那怎么不吃?”

宋朝不作回答。

“吃不下,就不吃了,一下子吃太多,消化不好。下次让孟姨做其他菜式给你吃。”

“我要走了。”

祁向筷子停顿,嘴里的饭瞬如嚼蜡。

“去哪?”

“昌延。”

“学校?”

宋朝点了点头。

“六月中旬,离开学还早。”

“嗯,有些事情还要准备。”

祁向放下碗筷,浓密长睫隐藏着波澜。

宋朝掏出银行卡放在两人桌子中间。

“这半年,谢谢你的照顾。”

“以后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告诉我。我没有别的,但是钱够。”

祁向喝了口水,抓着水杯的手青筋暴起,似是要努力压住情绪。

“什么时候走?”

“后天。”

“我送你。”

“匿塞派了支小队,接我和宁落。”

祁向点头,起身拿了两只高脚杯,半杯温水给了宋朝,半杯红酒置于自己手里。

“那就祝你,一路顺风,天天开心。”

男人带笑,端起水晶杯倾向宋朝。

叮!酒杯相碰。

“祝你快乐,事业蒸蒸日上。”

男人动作掩着眉眼失落,睫毛发着颤,喉结上下滚动,入了口的红酒丝滑柔和,可甘甜盖不住苦涩。

朝安集团办公室,阳光透过宽大玻璃铺了满地。祁向坐在桌前,着手工作。

咚咚!

方泊山得到示意推门而入。

“先生,宋小姐已离开韶园。”

男人停下动作,抬眼询问。

“她有说什么吗?”

方泊山摇头。

“知道了。”

身影离开门被合上,男人摘下眼镜,揉捏眉骨。

入夜,祁向打开房门,一切干净整洁,花瓶的辉煌依然绽地鲜艳。

男人左臂支腿坐地,倚着阳台落地窗,打开床头柜,酒瓶堆叠,想来她失眠时,会借酒精入睡。

衬衣领带敞开,锁骨尽显,衣袖上卷,手里握着酒杯,一口又一口。

碎发贴着眉,汹涌情绪挟着酒意浸染,眼尾红的绮丽,水光盈盈。

两人的卧室阳台是连着的,祁向连花带瓶挟走,推开落地窗,放在自己的床头柜。

月光孤冷,祁向打开屋内灯光,床上端放的礼盒入了眼。

是一套黑色西服,裁剪工艺精湛,手感细腻柔软,优雅高贵。

盒底白色卡片,是最熟悉的字迹。

事事顺意。

泪水夺眶,笑意挂上脸,弯了眼。

爱意何时起,祁向不知。

可能是自己在陌生环境,她每天送着不同的花,逗他开心。

又或是她义无反顾,保护自己。

祁茵对他说过,遇到喜欢的人,要护好她。

祁茵在时,他的努力为自己母亲。

现在,祁向的一切归宋朝。

中午正阳,纱帘随着风摆动。宋朝翻来覆去,仰躺盯着天花板。来昌延已经一周了,她和宁落不是去学校,就是宅在公寓。

客厅,宁落窝在沙发打游戏。

“醒了?”

“嗯。”

“那,一会儿咱俩吃啥?”

宋朝接完水,转身入座依靠宁落身旁,翻看着外卖平台。瞧宁落玩得有些上瘾,忍不住问道:“你什么时候爱上这个了?”

“游戏人生,人生游戏。逃避现实最好的方法就是。。。。。。”

手机转过,胜利界面被晃了晃。

“打,游,戏!”

“所以你来陪我也属于逃避现实的一种?”

宁落随手将手机一扔,转身靠着沙发扶手,右臂支着脑袋看着宋朝,语气平平。

“不啊,老爷子派我来看着你,发生什么事情,好让我第一时间给你留口气。”

宁落夺过马克杯,将剩下的水一饮而尽。

“怎么,无聊?”

“是有点。”

手里的杯子晃着,宁落装作若有所思,盯着宋朝问:“布局还无聊?在祁向那不无聊?”

冷不丁被提及,宋朝不知如何回答。

“这是个中间选项。”

“你要是无聊,就接点简单任务去呗,跟谁过不去,别跟钱过不去啊。昌延大还指着你发扬光大呢!”

“嗯,有道理。”宋朝点点头。

“我决定,开设个食品专业,找做饭好吃的厨子教学,他们学会后给我在食堂干活,手艺精的就开个昌延饭店,就业挣钱两不误。”

宁落不知道宋朝思维是怎么跳脱到这方面的,游戏技能放错,人物死亡。看着宋朝挑眉询问的表情,大拇指竖起。

“好一个资本了得。”

游戏复活,宁落着手操作。

“对了,你爹的干女干儿生日宴,邀了姜家,你不去玩玩?”

宋朝翻看着暗榜信息,“没兴趣。”

“那我也不去,正好我也不想看姜冉。”

“让你姐对付呗!”

“她?”

宁落嘲笑:“人忙着和封大总裁谈恋爱呢!老二的破事,她才懒得管。”

咚咚咚!

宋朝开门拿了外卖。

宁落抬眼,加快手中操作:“舒膳居?”

“嗯!”

宋朝开着外卖袋,“我看这附近新开了家分店,就想叫着试试。”

“分店?”

“嗯,咋了?”宋朝递过杂粮饭,宁落结束游戏,伸手接过。

“这种百年老店在别的城市开分店,有点意思。”

宋朝慢嚼,左手划看任务榜。

宁落脸颊鼓起,偏头瞄了一眼:“怎么了?任务没有合适的?”

“不。合适的不要再合适了。”

宋朝偏头看向宁落,眉头轻挑:“生日宴,想不想出气?”

深夏,外滩传来悠扬汽笛声,白色游轮起航随浪摇曳,船身华灯闪烁与星辉相映,坠在海面波光粼粼。

顶楼宴会大厅富丽堂皇,灯光璀璨,留声机流转出的音乐典美舒缓,酒香伴着寒暄交谈。

“宁小姐要喝杯酒吗?”

坐在角落玩手机的宁落,听到熟悉声音抬头。

“朝朝?”

宋朝挑眉递了杯葡萄酒。

宁落接手上下打量,白色衬衣置于黑色腰裤,尽显身材,面具遮盖脸部。

“啧啧,别说,你穿这身还挺好看,这小腰,这屁股,这腿,这”

“宁落?”

宁落转头便看见了精心打扮的姜冉,嘲讽道:“哟!这不是姜冉妹妹,许久不见,不会喊姐姐了?”

姜冉面带歉意微笑:“姐姐,你怎么来了?他们来叫你预备救援吗?”

宁落闻言微笑,晃了晃手里的邀请函。

“叶家寄的邀请函,妹妹没有吗?”

“姐姐今天穿的真好看。”

“来送祝福,总不能和人比美吧。”

姜冉努力控制情绪,抬手拿了酒杯倾手微笑。

“姐姐说的是,那下次我叫妈妈挑个简单点的款式。”

宁落举杯轻饮。

“落落?”

“妈妈还以为你不来呢!”

看到宁落的温沁充满惊喜,向前想拉住宁落的手。

姜冉急忙拉住温沁手臂,声音娇糯:“妈妈~”

温沁转头拍了拍姜冉的手,“你这孩子,跑这么快干什么。”

“这不是看到姐姐,和她喝了一杯嘛。”

“爸爸呢?”

“你爸公司有急事,坐小艇先回去了。”

宁落抬头,看宋朝在酒盘下比了ok手势,笑出了声。

温沁:“怎么了落落?笑得这么开心。”

宁落扶额轻咳,装作难受起身。

“我有点不舒服,先回房间了。”

“唉!落”

两人一前一后前往甲板背边。

“什么情况?”

“盗了个文件,放了几条老鼠一只猫,黑了大厅显示屏,放了部猫和老鼠。估计公司现在乱着呢!”

“噗!哈哈哈哈哈!乐死我了。哈哈哈!”

宋朝轻拧了下宁落软肉,“大小姐你收敛点。”

“ok,ok。”

“不过盗文件什么个情况?”

宋朝看了眼周围,小声道:“文件是市场部分的一份数据,具体的我没看。”

宁落点头,伸手捏了捏宋朝的腰臀,感叹手感。

“那你这身制服诱惑是怎么回事?”

宋朝捉住游走的手:“什么制服诱惑,这是正经工作。”

“正经?”

宋朝两指夹着药片。

“这是”

宋朝在宁落手心写着字母。

“给谁下的?”

“你那洋相妹妹。”

“你下完了?”

宋朝点头道:“刚才的酒嘛。”

“还有吗?”

“什么?”

宁落撇了眼药片。

“奥,下单的人给的挺多。”

“给我点。”

看着竖起狐狸耳朵的宁落,宋朝从口袋掏了几粒。“你打算给谁下?”

宁洛收好药片哼笑道:“哼哼,给一个老东西。”

“走了,你自己小心点,有啥事扣我手机。”

看宁落转身离开,宋朝反方向离开往宴会大厅走。

“唉!小朝。”

大厅门旁的路仁叫住宋朝。

“怎么了路主管?”

路仁看着宋朝身段愣了愣。

“小朝啊,你家里不是有困难吗?二楼贵宾比较多,你和我一起去送酒,说不定会有小费拿。”

“那先谢谢陆主管了。”

“一会儿你就多看少说话”

宴会大厅二楼,几人携杯弯腰恭维着坐在沙发的男人。

白色衬衫透得人温润,黑色西装裁剪精致,将男人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来,整个人透着优雅矜贵。

宋朝看到身影微微一愣,从容的跟在路仁身后。

路仁行至男人身前,礼节周到。

“祁董您好!”

男人抬眼。

路仁递出昂贵红酒:“这是‘银星’给您的礼物,希望您玩得开心。”

祁向伸出酒杯,路仁瞬间明白,伸手接过,给宋朝递了个眼神。

宋朝用干净巾布擦净瓶口,缓缓倒至新的酒杯,端至祁向面前。

修长干净的手握住杯肚轻晃,喉结上下滑动,盯着面具后的人,片刻轻笑出声。

“好酒,大家也尝尝。”

周围的人喜悦:“谢谢祁董。”

祁向抬了手,方泊山递出小费。

“替我向戴伊问好。”

宋朝分完酒,转身随路仁离开,炙热目光随之消失。

“小朝啊,做的不错。”

路仁分出一张小费,塞至宋朝裤子口袋。

“再接再厉,你家里的医疗费很快就赚齐了。”

“谢谢路主管指点。”

路仁拍了拍宋朝肩膀,“去忙吧。”

宋朝不动声色道了谢,转身的瞬间冷了眼。

八点整,叶央站在舞台中央拿着话筒说客套陈词。

宋朝端着酒盘上前,两人举起酒杯,同众人共饮。

多层蛋糕被切下,舞会正式开启。

宋朝隐在角落,看着身着华丽服饰的两人翩翩起舞。

“祁先生,你好。”

宋朝闻着声音转头,看见姜冉站在男人面前。

“我可以邀你跳支舞吗?”

声音娇得极致,宋朝冷不丁打了哆嗦,却突然对上男人目光。

慵懒蛊惑声音响起:“我不会跳舞。”

“小朝啊,你去甲板那边帮萍萍的忙。”

宋朝看了眼路仁,应好。

夜色阑珊,海面倒影绚烂如画,咸风入鼻。

宋朝看了一圈,服务人数刚好能够应付。

“萍萍姐。”

“哦,小朝啊,餐厅水吧那边忙不过来了,你去帮李哥的忙。”

宋朝应下,通过地下走廊来到餐厅。

李哥朝自己招了招手。

“李哥,有什么要我做的?”

“这边就是调饮品,简单些。对了,第一天工作感觉如何?”

“挺好的,就是跑来跑去有点累。”

李哥听闻赶紧倒了杯橙汁给宋朝。

“刚来都是这样,适应几天就好了,喝口饮料先歇一会儿。”

“谢谢李哥。”

宋朝喝了两口。

“歇过来帮我把马克杯洗一下。”

宋朝点头。

清凉水流流冲手背血液,宋朝感到身体发热。

“李哥,你嘴巴都干了,要不你歇一会儿?”

一旁的李哥忙着摇杯,听到宋朝的关切,心里有了些暗爽。

“帮我接点温水吧。”

宋朝道好,从柜子拿了一次性纸杯,接了水放到李哥桌前。

“谢谢小朝。”

李哥一饮而尽。

“小朝你怎么出汗了?”

“李哥,我好像有点不舒服。”宋朝暗暗观察。

“那你赶紧回员工宿舍歇一会儿。”

李哥看着宋朝离开,掏出手机发送消息。

员工宿舍在底层,宋朝在楼梯转角遇到了路仁。

“小朝这是怎么了?”路仁伸手扶住。

宋朝闻到路仁身上的奇怪异味,屏住呼吸,“路主管,我有点不舒服。”

“来来来,我扶你回房间休息。”

“谢谢路主管。”

“小朝,你房卡呢?”

宋朝从口袋掏出递给路仁。走至员工宿舍门口,路仁急忙开门,转身上了锁。

宋朝倒在床上,路仁搓了搓手,脸做关心道:“小朝啊,哪里难受?”

“路主管,我有点热,你能帮我接杯水吗?”

“没问题。”

路仁转身拿起水壶倒水,刚转身,口鼻被捂住,瞬间昏迷跌倒在地。

宋朝忍住异常给路仁喂了药,而后打开小窗爬出房间,轻步穿梭狭窄通道。

宋朝悄声喘气,好在接下的单子有游轮的设计图。

吱~

轻微的开门声落入耳朵。

宋朝瞬间警惕,转身将自己隐在楼梯下。

脚步越来越近,宋朝摸着匕首,屏气凝神。

看到身影瞬间,利落出手。出拳的手腕被握住,右手的刀紧接着向人刺去。

刀刃被躲过,宋朝翻身拉开距离,手腕微转,匕首对调方向,是方便抹杀脖子的行径。

接着出手,却因药效软了些力道,又被躲过。刚才宋朝虽然觉出路仁身上的味道不对劲,但还是闻到了少许。

颤音入耳,男人没了一来二去的心思。

“朝朝,是我。”

宋朝顿住,手里的小刀被拿走。

“祁向?”

“是我。”

宋朝松了口气,闻到祁向身上的味道,身子又软了软,瘫在地上。

祁向熟练扶住,将外套脱下罩住宋朝,轻松抱起。

“先离开这。”

宁落还在宴会大厅嘲笑姜冉放屁出丑,就被方泊山叫到祁向的高级套房。

进了门看见宋朝缩在祁向怀里,面色发红,宁落瞬间变了脸色,赶来伸手抓脉。

“怎么样?”祁向焦急道。

宁落眉头深皱:“谁给她下药的?”

“去查!”方泊山转身离开。

“唔,热。”

宋朝本能的紧抓祁向身上的白色衬衣。

宁落略带深意看着祁向。“两个选项,一,冷水澡。二”

“药呢?”

“派人去我房间拿了。但是她的血液体质特殊,普通人的剂量和成分,药效会减轻。”

“先打。”

宁落消毒,调制药剂,针管刺入手臂血管。

“唔!”

宋朝似是察觉到疼痛,动着身体。

祁向稳住宋朝,手抚着宋朝脑袋。

“没事的,朝朝。”

“要是冲澡,你控着点水温。”宁落收好东西离开。

浴室,宋朝坐地靠墙,祁向拿着花洒调水温。

温凉流水刺激后背肌肤,宋朝轻抬眼睫。

“祁向哥哥~”

男人怔住,眼前红润迷离的脸与记忆重叠。

小时候,祁茵忙着工作,很少管自己。祁向也不哭闹,努力学习想要长大减轻妈妈负担。

六岁的夏天,一个混血男人找到他,说是他的父亲,邀请他去琅国玩。

缺爱的祁向同意了。

最开始时,男人带他四处游逛。

美如油画的古堡小镇,种满山谷的薰衣草,长廊河畔,华丽宫殿,尽情展现琅国浪漫气息。

男人对他说着与母亲的相遇相知,那里是他表达爱意的地方,那里是两人约会的地方。

那个为父亲的男人很喜欢他。可是没过几日,他就忙起来了。

他待在安排好的房间,庄园好大,但他不会说琅语,无法沟通,没法出去。

而且他现在的妻子,好像不喜欢自己。

琅国的餐食,他吃不习惯,他好想念孟姨做的家常菜,水土不服导致他病了。

父亲只有每天晚上来到他的房间看他。

直到有一天,他带来了一个小女孩,穿着漂亮裙子的小孩来到自己面前,伸出手里握着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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