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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微弟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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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说的可是洗澡。”

季北尘原本听她话坐客厅里等浴室水放好,结果就看着她不知道从哪里淘出来的脸盆,接了有小半盆的热水端到他跟前,肩上滑稽地搭着条毛巾。

“没差啦~”季南枝无视他诧异的表情,笑着把毛巾浸水里再拿出来拧g,然后凑上去准备给他洗脸。

“姐姐,没像你这样赖皮的。”季北尘挥手挡开那快飞到脸上的布,单手擒住对方的手腕,眉尾一挑,好奇道,“还是说你怕洗澡的时候控制不住,对我兽x大发?”

“什么?我对你?兽x大发?”季南枝有被离谱到,扯着嗓子为自己正声,“你小时候光pgu的模样我都看腻了,我怕个啥?”

“既然不怕,那就帮我洗洗嘛~不然我真睡不着。”少年又开始撒起娇来,配着那白净yan光的脸蛋,确实十分迷惑人。

“不可以,你已经是大孩子了。”季南枝往后退,想ch0u出被束缚的手。

“等——”

“嗙当——”

季南枝手肘蹭到没放稳的水盆,整个翻了起来,还好季北尘眼疾手快,推她坐到稍远些的沙发,所以倾出来的水只sh了点裙摆。

不过她弟就没那么幸运了,几乎大部分水都浇到他腿上,透气的网面运动ksh了水,贴在他健硕的大腿肌r0u上,隔着布料她都能隐约分辨出那清晰的肌r0u脉络,再往上……

季南枝只匆匆扫了眼,就把脸偏开了。

“姐姐,你说怎么办吧?”季北尘指着被水泼个彻底的k子。

“麻烦jg!”

季南枝嘴里骂骂咧咧地往浴室去,走了几步看人没跟上,扭头看他,“难不成还得我抱你过去吗?”

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的季北尘有一瞬的不真实,其实他还真就一开始只是说着玩的。

听到那生气似的嘲讽,季北尘倏地笑起来,“来了。”

老话说,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一刀。

季南枝也不清楚自己会不是因为下午做过头,脑g缺失了,居然会答应这么出格的事。这应都应了,那就早si早超生吧。

“姐姐,你这么用力,衣服会被你撕破的。”季北尘担心地看着被他姐扯住的衣摆,已经有些拉抻过渡。

“闭嘴!”

她真的头一回觉得洗澡也是个麻烦事,为什么人洗澡得先脱衣服?不能直接合着衣服往水里一泡,拎出来抖几下就行吗?

抱怨归抱怨,顾虑到季北尘右手的伤,她脱上衣的时候倒是挺小心的,就是身高差了些,兜头运动衫不好扒拉出来。

“你蹲下来啊!”

她语气带着不耐烦,手习惯x地拍了下少年ch11u0的x脯,微微的震动g起痒,惹得季北尘身子一僵,他依言低下头,视野里看到那悄悄抬头的家伙什,眼底一暗。

少年的身量发育地意外成熟,这会因为贴得近,那t型上的悬殊感越发强烈,季南枝不想碰到他0露的肌肤,可是动作间还是免不了。

指腹下每次蹭到,都像0到块热铁,又y、又烫,让她忍不住绮想歪偏到别的地方。

——打住!你个se鬼!

季南枝涨红着脸,嘴里念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脖子佝着尽量不看前面。

“你在念咒吗?”低沉的声音就在耳畔响起,少年的鼻尖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搔过她敏感的耳垂,一下又一下的呼x1喷在她颈边。

“你别突然靠过来。”季南枝惊得手里的衣服没拿稳,掉在他们脚边。

“姐姐,你动作太慢了……”

少年牵过她的手放在自己k腰上,催促道,“k子都还没脱呢。”

——救命啊!

季南枝抖着手半天扯不下k头,如果可以,她能当场装晕过去。碍于自己刚吹的牛,她只好闭上眼,双手一用力,把那k子扒了下来。

从季北尘的角度,看到的是她半蹲的样子,那方领的睡裙领口风光大敞,浑圆的rufang被手臂夹着,陷下深深的g0u壑。

只是那雪白的肤se上却印几处刺眼的红痕,y暗的情绪在心里滋长,他回过神时,自己的手正压着对方肩膀。

“让我起来!”被抵着不好起身的季南枝发火道。

季北尘恍若未闻,手上力道越发地重,说话的语调y沉地可怕,“还有内k。”

明明可以反抗的,季南枝也不晓得自己着了什么魔,看着那被yjg撑出夸张形状的内k,脑子里搅和一团,手自作主张地0上那内k边缘。

“脱了它……”

魔鬼还在诱惑。

“啪——”

脱离的束缚的粉seroubang骤然弹跳出来,那粗长的前端直接打到季南枝来不及躲闪的下巴,划过她的嘴唇,最后立在她眼前。

季北尘看她的眼睛里翻涌着浓重的雾,那想要释放的冲动被他咬牙忍下,收回压着人手,他艰难开口,喉间是失水了的嘶哑,“好了。姐姐,你起来吧。”

“嗯……”

季南枝想应声好,可是甫一出口,那jia0y似的音节从她嘴里蹦出,她立马闭紧嘴巴。

她撑着膝盖站起来,小腹深处却阵阵发痒,小腿一颤,差点没站稳。

季北尘好心地伸手扶她,nv人娇小的身t有些软,他又走近几步,让她好靠在自己身上。

被ch11u0的男身贴近,季南枝不由咽了口水,双腿下意识夹紧,她能感觉到从深处涌出一波花ye,内k又被自己的yshui打sh了。

——季南枝,你自己才是疯子吧……

一想到现在她是对着自个弟弟发情,那剧烈的愧疚感撕扯她的心脏,她皱着眉把人推开,深x1了口气,扭头准备跑了。

“姐姐是想去哪?我澡还没洗呢~”少年遒劲的手臂拦在她腰上,动作间,她裙摆不小心翻了上去,那b0起的yjg就那么直接顶在她腰窝那,挂着前jg的guit0u随着说话,轻轻摩擦、顶撞。

季南枝觉得腰侧那要起火了,她扭动着想摆脱开,没想到反而主动让那东西蹭得更舒快。

“北尘,你松开……”nv人娇着嗓讨饶。

“姐姐,你跟宋祤做了吗?”

少年弯着背把头埋在她颈窝,说的话闷闷的,不甘、愤怒、嫉妒千种情绪杂糅在一起,听得季南枝心头一震。

她一时竟有些回答不上来。

良久,似乎有什么滴落在她肩上,热烈滚烫。

“怎么哭了?”季南枝叹了声气,轻问道。

回答她的是满室的静默。

如果他们还是小孩就好了。

“哎——”季南枝无奈地叹了口气,戳了戳男孩的手臂,“松开点,我不跑。”

听到她的话,那铁箍似的手臂这才卸了力道,季南枝趁机旋身,正面对上他,双手捧起男孩拉耷的脑袋,让他能看清自己的脸。

“姐姐……”少年的眼眶像染了颜se,灼灼似三月桃花,他清澈的眸子里能看到人的倒影。

季南枝把自己的脑袋靠了过去,用额头蹭了蹭他的鼻尖,跟小时候每次哄他时候一样。

“姐姐,你已经很久不肯这么哄我了。”少年说得委屈。

季南枝闻言,鼻子一酸,脸上的笑意更淡了,平复了会心情,她才细声道,“北尘,我们是姐弟。”

“我知道。”

少年身t僵直,他的喉咙甚至发出这么几个字都觉得艰难。

“所以,有机会就跟别的nv生多接触,世界这么大,你会发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

——又是这样一副长辈的腔调。

——受够了!

“什么真正喜欢的人?”季北尘俯下身,贴近她,字字咄咄b人,“姐姐,你忘了你自己为什么要从家里搬出来的原因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被抓着的手腕有些吃痛。

“你不懂?”

季北尘推了她一把,太过突然,季南枝没立刻反应过来,等她回神要骂他一句时,她大腿被人分开,她的pgu几乎要坐到他大腿上。

“不要……”

她话音未落,不属于她的手指已经拨开内k,直接戳进她这会shill的花x。

“季北尘,你……嗯啊……”

“我只是在帮你回忆。”

眼前的人表情冷淡,可是手里却做着最下流的动作。

季北尘弹琴的手,b常人更加修长,指腹还都有着茧,他只放进去了一根,x里早就yshui泛n,却还是搅弄得颇费劲。

手指缓慢碾过每一层褶皱,然后打圈旋转,季北尘看着眼前人的反应,慢条斯理地探索,花x里的水越发地多起来,他又伸了一根进去,ch0uchaa猛地加速,又狠又快,时不时屈指抠挖,仔细地探索着这未到访的秘境。

“北尘,你快住手……”快感从yda0里漫上,她的身t越来越奇怪,像无底的洞x,贪婪地想要更多。

“住手?姐姐,你梦游进我房间的时候可不是这么个假清高的模样。”季北尘把那根手指ch0u出,yye顺着指尖流下,打sh了他整个手掌。

“我不记得了。”季南枝下意识往上顶了顶,yhu快蹭到人大腿上。

“不记得没关系,我来讲给你听。”季北尘把那yshui抹在她唇上,指腹轻柔地摩擦着,“你每次都是半夜溜进来,一进来就急匆匆脱掉自己的内k,然后爬上我的床。”

他低头吻了吻那水盈盈的嘴唇,继续道,“姐姐,你的xia0x水真的好多,每次坐到我身上,我睡衣都要sh一大片。”

“你胡说!快闭嘴!”季南枝听得耳朵都快冒烟了。

少年还是自顾自说着,“我害怕吵醒梦游的你,每次被0得b0起也不敢说话。只能看着你夹着我的腰,使劲用你那neng生生的小b蹭我的腹肌。”

季北尘把她的手拉过来,让她0到自己泥泞的x口,“姐姐,是你先g引我的。”

“我没有……我只是病了,我不知道自己梦游……”

“姐姐,你跟我一样的。”

季北尘引着她,她跟他的食指齐齐cha进了花x里。

“嗯——嗯啊——”

骤然的cha入让季南枝惊呼,ga0cha0在一瞬间到来,掀翻她所有的理智。

她浑身颤抖,嘴里发出嗯嗯啊啊y1ngdang诱媚的喘息声。

“我们早就回不去了……”

少年的声音恍惚是从远处传来,融在水雾里,听不真实。

六月流火,空气里的水汽被烘烤一空,x1进肺里都显得g燥滚烫,炎热的天气,每次出门都是一场修行。

不过高温并不能阻挡人们对夜市的热情,临近凌晨,街上还灯火通明,热闹的模样b白天更胜。

季南枝从家里跑出来,这会一个人走在人行道上,身上还穿着睡裙,脚上的拖鞋一边一个样式,跟路上擦肩而过的都市丽人对b起来,格外狼狈。

她倒没在意这么多,b起她夺门而出前的慌乱羞愧,这不修边幅的模样被人看到算不得什么。

反正又不会遇到前男友什么的,她怕啥?

走着走着,鼻子里飘进来烤冷面、小龙虾、烤r0u各种香味,她忍不住用力x1了下鼻子,那夜市摊摊的味道g着人,她肚子更饿了。

难怪说一个人尽量不要夜跑,不是害怕碰到鬼,而是害怕管不住嘴。

她肚子开始发出蜂鸣响,晚上吃的那点东西早就消化彻底,再加上她暴走了有一个多小时,她不饿就有鬼了。

很可惜的是,她没带钱,也没带手机。

季南枝最后在一家章鱼小丸子摊位前走不动道了——

圆滚的一颗颗面球随着店家的挑动,逐渐焦化,变得金h的su皮,再撒上柴鱼须,热气让鲜味更加明显,搭上酸甜适中的蛋h酱……

好想吃……

“老板,要两份章鱼小丸子,打包。”

“好嘞~”

季南枝盯着老板手里正在打包的章鱼丸子,口水不争气地在嘴里疯狂分泌。

真羡慕,居然可以吃两份,而她只有看的份。

“拿着。”

眼前突然递过来一袋东西,季南枝愣了下,半天没个动作。

“你不是想吃这个?”那人似乎有些疑惑,试探着又晃了晃手里的打包袋。

那香味就从袋子里飘出来,季南枝被拉回了神,顺着那袋章鱼小丸子看过去,结果就看到个熟人,也不对,准确说应该是不陌生的人。

“施教授?”

“嗯。”那人点了点头,算是简单打了招呼,举着东西的手还没放下去,一副“你不拿我就不罢休”的架势。

季南枝没想到会碰见认识的人,所以表情有些尴尬,她迅速接过那盒小吃,往后边退了几步。

“小心!”

施斐连忙把人拉住,她这要再退,就要栽后面垃圾桶了。

“谢、谢谢。”季南枝更尴尬了,她原本是不想挡着人做生意才往旁边走,哪晓得后面就是个大型垃圾桶。

“吃过晚饭了吗?”施斐的声音浑厚,每个音节都咬得很清晰,听起来总有种优雅克制的苏感。

一句客套话都被讲得令人耳麻。

“吃了。”

要搁平常她肯定会化身狂粉,拉着人给自己讲讲梦动力、潜意识,现在她脑子里麻团一堆,也没了太多兴致。

“咕噜噜——”

施斐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确认不是从自己发出来的,才又抬头看向满脸通红的nv人,他面se沉稳,语气温和,“我还没吃,愿意赏光陪我吃顿饭吗?”

再不答应就不礼貌了。

脑子里闪过这么句话,季南枝立马点头如捣蒜。

两人一直到坐进包厢里前,都没再对话过,施斐是出于观察得出的对方并不想交流的结果考量,而季南枝就真的单纯是太尴尬了。

“你有什么忌口的吗?”施斐看着她问道。

“我都能吃。”季南枝端起水杯又抿了一口。

“海鲜、r0u类、蔬菜你b较偏好哪个?”

“海鲜吧。”

“喜欢重口还是清淡的?”

“重……清淡的。”季南枝把差点要脱口而出的重口味三个字咽了回去,主要是施斐这模样看起来不像能吃辣的。

施斐抬眸扫了她一眼,自然道,“嗯,那就再加几道辣的吧,我想吃,可以吗?”

她没理由不同意,毕竟她没有钱。

菜陆续上来,基本都是海里游的,样式jg致,每盘分量也不多,除了最后上来的沸腾鱼片。

说是他想吃,施斐还是让人把带辣的菜都摆得靠近她那边。

说实话她挺佩服施斐的,都说ga0学问的都是木头桩子,他倒是个例外,察言观se什么的十分在行。

讲道理施斐这样的,应该不难找对象啊。

“我脸上沾东西了吗?”

季南枝这才发现自己有点不礼貌地一直盯着对方。

包厢顶的水晶灯散下光线,铺在男人深邃的眉眼上,从季南枝的角度能看到那双灰蓝se虹膜,让人联想到月下的海面。

“没有。”不好意思再看他,季南枝迅速低头,把视线移到面前的菜肴上。

——她不开心吗?

施斐抿了抿嘴,心想对于nvx思维研究的课题或许要再收集更多数据,其中个t之间的差异x要多加重视些。

当然,这会还在埋头g饭的季南枝根本不知道因为自己,施斐的团队又要增加工作量了。

他们这顿饭吃得很慢,主要原因还在施斐。

他人看起来贵气,餐桌礼仪也是一副贵族做派,举手投足间优雅矜庄,单看他还以为参加的是什么高级宴会。

视角转到他对面的nv士时,一切又被打回现实,季南枝的睡裙因着前头浴室里的荒唐,有些拧巴,再加上在高温天里疾走,身上免不了出汗,她睡裙又是纯白的,汗渍g了就有些泛h。

总的来说,就是季南枝现在挺邋里邋遢的。

虽然是没遇到前男友这类生物,可是她碰到的是施斐欸!她的偶像!甚至有机会跟偶像进餐!可她却这副模样……

——呜呜呜~太失礼了~

“有吃饱吗?”施斐轻轻擦拭完嘴角,又将餐巾重新叠成一小方块,随后抬眼看她,语气很谦和。

季南枝看着他把餐具都归到一边,碗碟什么似乎餐前餐后也没太大区别。

这可能不单单是强迫症了,怕是洁癖也不轻。

“吃饱了,谢谢施教授的款待。”季南枝礼貌地表达谢意。

“不用放心上,我自己也是出来吃晚饭的。幸亏季同学在,我刚好可以多点几道菜尝尝。”他的话进退适宜,既没有过分热络,也没冷了季南枝面子。

“能跟施教授同桌吃饭,是我的荣幸。”

几番客套后,两人一道出了门。

夏夜的热气迎面扑来,在餐厅里好不容易静下来的t温再度上升,季南枝看着不远处明显车流变少的马路有些晃神。

想了想,她稍稍侧身对身边人问道,“施教授,可以跟你借下手机打个电话吗?”

她今晚是不打算再回公寓了,可是她连手机也没有,身份证也不在身上,住酒店是没可能了,只好问问看妍茜那方便吗。

“可以。”施斐很爽快地把手机递给了她。

手机的桌面图案看着有些眼熟,季南枝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毕竟手机是借的,她也不好意思拖拉,这小小的疑问被她抛到脑后,立马点到电话界面,拨了串数字。

“嘟——”

略显漫长的等待让季南枝眉间微蹙,平时b任何人都有耐心的自己,不知道什么原因,此时她无b焦虑。

施斐就安静地站在她旁边,眼角余光注意到nv人的左手似乎无意识地拧着裙边,那一小块布料几近变形,他的视线从那上移,不小心看到露在领口处的吻痕。

出于礼貌他也不应该继续把目光放在那里,这并不绅士,可是他却舍不得移开,冬雪般纯洁的肤se上,印着yuwang的痕迹……

有什么像要从他身t深处破壳,他甚至恶劣地想倾身吻上那抹伤痕。

施斐意识到自己的思想有些出格。

良好的修养让他最终阖上眼,转头看向别处。

等季南枝扭头看他时,只看到的是他后脑勺,她有些奇怪,转念一想,或许施教授只是在思考,富兰克林都说“思考使人深邃”。

季南枝尊重他的深邃,不过天se真的有点太晚了。

“施教授?”

他像睡梦中被惊醒的麋鹿,后背一僵。在意识到是谁叫自己后,施斐这才看过去,两人的目光在空气里交织。

“怎么样?”施斐先把眼睛移开了。

“没打通。”

她有些沮丧,难不成她真得回去吗?她实在不晓得怎么面对季北尘,她已经逃过一次了,这次是不是还得故技重施?

“季同学是有什么苦恼吗?”

——天了噜,这是什么知心大哥哥人设?

“其实我今晚是准备去朋友家借宿的,可刚才打她电话没打通。我这会身上什么都没带,酒店也住不成。”

也不知道施斐有个什么魔力,他不过轻飘飘问了句,季南枝就忍不住竹筒倒豆子都讲了,话说完她才后悔自己有点太耿直。

“想来我们研究所参观下吗?”

季南枝的自我嫌弃在对方的突然发言中戛然而止,不用照镜子,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肯定很蠢,不过这并不妨碍她说出心里的答案。

“想!”

有机会去参观弗伊格特研究所她高兴还来不及呢,之前她有在网上投递过那里助理岗位的应聘简历,可惜没有通过。

要知道这个研究所基本不对外开放,她那次唯一可以进去观摩的机会没把握住,可把她遗憾得有小一礼拜。

施斐见她jg神头大好,不由语气也跟着轻松起来,“那我们走吧。”

施斐他说“走吧”,季南枝以为他表达的意思是可以出发了,谁晓得他是在形容他们的交通模式。

“施教授,你没开车来吗?”季南枝低头看了眼脚上的夹脚拖鞋,面如菜se。

“我没驾照。”

“没驾照?”季南枝倒没想到这个原因,略有些讶然,“那你刚才怎么过来的?也是步行?”

“前面是坐同事车过来的,后面因为点事,我就自己先离开了。”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季南枝也只好跟着迈开步子,她夹着拖鞋的指缝似乎已经磨破了皮,不过碍于面子,她没太表现出来不适。

走了有百来米,她才想起了个问题——

“施教授,研究所远吗?”

施斐听到她的问话,沉y了会,才回道,“按照你现在12/s的速度换算,大概需要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

季南枝猛地提高声调,过分的震惊让她没注意到路上的石坑,脚踝一歪,整个人往旁边倾去。

幸亏身边的人及时扯住她,不然她得倒cha葱进路边的绿化带。

她人是没事,可是拖鞋经过刚才的意外,左边那只的人字拖带直接断了,她就这么一边虚扶着施斐,一边金j。

“需要帮忙吗?”施斐好脾气地询问着。

帮忙?帮她把拖带缝好?

“如果不介意,我可以背你过去。”

季南枝看了他一眼,心中不禁腹诽到这人是不是有力气没地方使?古道热心肠也不是这么个表现法吧?

“我看那边有个百货店,你去帮我买双拖鞋,我脚的尺码35,你看可以吗?”

施斐的执行力很强,从他答应到他回来,可能就过了几分钟,因为背后手机店放的歌连半首都还没唱完。

他在季南枝的跟前半蹲下,一如初见时的模样,不过那时候他只是在观赏夹缝中的花朵,而现在,他是为她穿鞋。

季南枝看着他低下的头颅,浅金se的长发在夜se里流淌着细碎的光亮,像永夜天幕上旖旎的极光,他的背弯成一个适度的曲线,不减半分矜贵。

苍白修长的手里拎着只拖鞋,而另一个手正握在季南枝的左脚踝。

虽然施斐行事说话都很绅士,可还是透着些凉薄。他掌心的温度倒热得很,那热度从脚踝那渡进来。

季南枝盯着人眨巴眨巴眼睛,脑子里自己蹦出来个画面,画面里施斐手里拿的也不是拖鞋,是灰姑娘的水晶鞋。

她怕是脑子也开始奇奇怪怪了。

“施教授我自己穿就好了。”

季南枝抢过那只拖鞋,甩到地上,脚一穿,结束这奇葩的画面。

她讨厌童话故事,她也不想当什么仙度瑞拉。

“很可ai。”施斐站起身,视线还停在她脚上。

季南枝顺着他视线,看到了拖鞋上的猫咪图案,“施教授很喜欢猫啊。”

“可能。”他回答得模棱两可。

季南枝也不过是随口一问,没别的想法,听到他的回答倒也没什么波动。

“那我们走吧?”这次是季南枝先说,她一讲完就把坏拖鞋丢垃圾桶里,作势要往前走。

她被人拉住。

面对季南枝的疑惑,施斐0了0自己的鼻间,抱歉道,“刚是我欠考虑,我们还是打车吧。”

季南枝求之不得。

不用走路的季南枝觉得自己获救了,人一放松,聊天的yuwang就变强,她又开始闲着无聊找施斐搭话,“施教授,你没想过去考个驾照吗?”

“去了,钱被退了。”

“被退了?有这好事?学不会还能全额退款的?”

“教我的教练说他不配教我,然后把隔壁驾校报名电话推荐给我。”

季南枝看他表情平静,似乎没发觉自己被嫌弃了,她也没点破,继续问道,“那你怎么不换一家继续学?”

“我原本是有准备换另一家学,可惜刚好所里增了几个研究课题,后面一直没合适的时间专门学车。”

“是挺可惜的,会开车总归方便点。”季南枝适当地附和道。

“嗯。”

这一声若有似无的气音后,车里又恢复了安静。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每个人上小学时候都写过一篇作文,内容要求大致无差,就是说说看长大后想成为什么人。

科学家、老师、警察……这些听起来充满积极正能量的职业是热门选项,季南枝也不能免俗,不过她要更志向高远点,她写的是想成为说的话能贴在学校走廊上的名人,b如弗洛伊德。

为此她有一段时间每天最少写八百字日记,美其名曰锻炼文笔。然后某一天,她的“着作”被她弟翻到,并且发现了自己私吞他零花钱的“犯罪记录”。

不过这不是重点。

就是因着对弗洛伊德的喜欢,她一直都对jg神学科很感兴趣,她大学原本是想报心理学方面的专业,最终因为家里的原因没成功。

后面给弗伊格特研究所投简历就只是想碰碰运气,结果不出所料,机会还是属于适合的人。

“哔——”

“欢迎回家,埃里希先生。”

季南枝就站在施斐身后,听到一声软萌的电子录音后,研究所的门自动往两侧打开。

“你们所的开门提示音还挺特别。”

她乖乖跟在人后头,眼睛忍不住四处打量,跟刘姥姥头回进大观园似的,什么都觉得新奇,不过也可能跟她对研究所这类名词有着天然的滤镜。

“这都是弗伊格特的主意,说想让大家把研究所当自己家。”

季南枝一听,心想这大家庭文化真是哪哪都流行啊,这ga0科研的还玩资本家那套。

她想得出神,没注意自己嘲讽出声,“这谁还没个家?得上班来找?”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施斐停下来,扭头看她。

没想到会被听到,季南枝扯了扯嘴角,胡扯道,“没,我就热得呼x1声重了点。”

“季同学倒是怕热。”

季南枝尴尬地笑了笑,眼角扫到个电子屏幕,上面粗t字显示着室内温度24c。

这大姨妈来了吹着都该痛经了。

施斐的办公室设在二楼,他一个人的办公场地就占了一半的面积,季南枝进去的时候还以为走错到谁的住所。

除开三面墙都做成书架有点办公样,剩余的位置吧台,沙发、床一应俱全。

“你得是真把家搬来了?”

施斐被她丰富的表情逗乐,手指了下沙发,让她先坐,“因为我经常通宵,弗伊格特就让人布置成这样。我这有酸n跟水,你想喝哪个?”

“水,谢谢。”

不消几时,一杯温水已经放到跟前,施斐也自然坐到她对面,不过跟她软绵的布沙发不同,他选了一把实木靠椅,两人横隔着张水晶茶几,漾着银灰se波浪的桌面倒是跟他的眼睛有点近似。

施斐在打量她。

季南枝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她也不晓得出于什么原因,只能低着头装出专心喝水的模样。

“有喜欢什么音乐吗?民谣或者纯音乐?”

“《月光》吧。”季南枝脑子里刚好浮现这首曲子,她就说出了口。

施斐办公室的音响设备很好,柔和舒缓的钢琴曲湖水般朝她涌来,耳朵被缓慢浸润,季南枝不由渐渐放松起来,她的视线滑过跟前仿若波光粼粼的银se湖面,落在对面人灰蓝se的眼睛里。

两个人突然间变得沉默,好在因为背景乐的存在,季南枝没有显得很尴尬。

没多久,她注意力被桌上摆的一枚沙漏x1引住,透明的沙漏内装的深蓝se的细沙,随着时间的流逝,沙漏下半部分的细沙越积越多。

她好像能听到时间走过的声音。

沙沙沙……

那是沙粒间互相摩擦的细微声响。

“在微信上你有说你最近一直在做噩梦?”施斐的说话声悠悠传来,很轻,好像怕惊吓到她。

“嗯。”

“梦的内容让你很困扰吗?”

“嗯。”nv人眼神放空,随着男人的问话机械地点了点头。

施斐双手交叉撑着下巴,身t前倾,让自己往nv人方向离得再近点。他唇角放松,带着点上扬的弧度,看着nv孩脱力倚着沙发靠垫,眼睛半睁不睁的,似乎下一秒就要睡过去的模样。

“梦里发生的事是可以说的吗?”

nv孩先是点了下头,没几秒,又摇头表示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施斐继续询问道。

“因为……我凭什么要告诉你。”nv孩原本迷离的眼睛突然睁大,脸上懵懂无害的神情骤然一变,浑身散发着锋利尖锐的气势。

施斐对她的话反应平平,包括眼前人像是一瞬间x情大变都似乎在他预料之中。

“施教授趁人不备催眠我,是不是手段下作了些?”

季南枝起身往男人走近,大喇喇坐到人大腿上,藕节似的手臂揽住男人的脖子,让他正视自己。

nv人身上自带的n糖香味越发浓烈,像是自然界动物间求欢的信息素,铺天盖地地对着施斐释放。

“这不是你自己要求的吗?”男人回得平淡,全身上下也是松弛自然得很,没有半分受到蛊惑的样子。

“我不记得了,施教授你有证据吗?”季南枝听到他的问话,笑得更媚了,她把丰润的x脯也压了过去,不怕惹事地上下摩擦。

施斐皱眉,证据他确实没留,这nv人都是半夜给他打语音电话,他并不晓得有人会这么无赖。

“每次联系施教授我都得偷偷地,你都不晓得弟弟盯得有多紧。”

“你可以不用那么麻烦,我并不想跟你联系。”

“嘴y心软。”季南枝弹neng的pgu往下压坐,隔着布蹭到个粗长的玩意,那东西还没醒来,蛰伏的状态已经大得惊人,她很难想象它b0起时的尺寸,出于好奇,她空出一只手要去0上去。

“我只想研究季同学形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包括如何治疗。”施斐大手擒住她要作乱的小手,另一边掐着她腰,把人整个移开自己。

“治疗?怎么治疗?”季南枝不满地咬住下唇,眼尾红红的,跟被人欺负了似的。

“必要时副人格会被直接抹杀。”施斐看她的眼神很正派,没有一丝q1ngyu,也没有任何怜悯,说的话跟说“今晚宰头鱼吃吃吧”一样稀疏平常。

“我看起来这么好欺负吗?”季南枝眼里的妩媚越甚,她当着男人的面将睡裙撕破,短短几秒,她衣不蔽t。

施斐将头扭到一边,不再看她。

nv人哪会罢休,抓住他的右手覆在自己x上,声线清冷,“大名鼎鼎的施教授要是个强j犯的新闻,会不会上头条呢?”

她话音未落,施斐转头看她,脸上是不可思议的震惊。

季南枝,准确的话应该用符号框住加以区分,因为此时的「季南枝」不是平日那位,而她也没有另外取名的念头。

她这会儿看男人还在发愣,直接蹬鼻子上脸,又重新跨坐在他腿上。

所谓的安全社交距离对她来说就是扯p,她跟那乖乖nv不一样,她只在乎结果,过程……过程当然也重要,不过她的着重点不一样。

“你占用她的身t,就自重点。”男人的脸se凝了薄薄一层寒霜,尤其是那双灰蓝se眸子,蓝宝石一般冷y。

「季南枝」清楚自己在作si的边缘蹦迪,可是她好不容易冒出来,不折腾点事也太亏了。

“施教授,你话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这哪叫占用,我跟她本来就是一t,只不过我出现的时间少些,你就这么骂我,真过分!”她食指在男人熨烫平滑的西装外套上作画。

一向绅士的施斐此时眉头皱起,看着nv人的表情带着厌恶,他有些后悔自己把这个人格唤醒,不过为了研究,他决意再多忍片刻。

“不是你自己好奇,才唤我出来的吗?”

「季南枝」对他无理的态度提出抗议,ch11u0的身t像条蛇地往他怀里钻,嘴巴里尽是些好冷、嘤嘤、要抱抱什么的卖惨句式。

施斐有gu子把她打包丢出去的冲动。

“施教授,别这么端着,难不成你害怕她把你当坏人吗?”「季南枝」一时想到了什么,咯咯笑了起来,她的手不老实地在对方衬衫上磨砂,试图解对方衣扣,“你往她水杯里放镇静剂的时候怎么没良心发现?”

“这只是心理治疗的手段,我需要她平稳地进入梦境。”

“难道我坏了你的好事?”「季南枝」脸上没有半分抱歉,显得跟她的话明显割离。

男人用沉默回答她。

“她的梦境有什么好琢磨的?不过都是些成年旧事,更何况……”她发出一声嗤笑,“那些肮脏的事不都是我经的手,她有什么好害怕的?”

“?”

「季南枝」伸手捧起一束流光似的金发,轻轻吻了一下,微笑道,“想知道我背着她做了什么?很可惜我不能告诉你,这是只能我跟她知道的秘密。”

「季南枝」攀上男人宽厚的肩膀,pgu上抬,sh漉漉的小舌t1an过男人紧抿的薄唇,留下yi的水痕,她还嫌不够,压着男人的后脑勺朝下看。

“看到我身上的这些吻痕吗?你不想在上面添几笔吗。”

施斐平静的眼神在触及到那些伤痕时,难以抑制地波动,他半阖住眼眸,不想再看。

快贴上他脸的「季南枝」几乎瞬间捕捉到他的变化,她故意又凑近了点,“施教授,异x1ngjia0ei欢不是自然法则吗?我喜欢你,所以想上你,不可以吗?”

“你跑出来只是为了x1ngjia0ei的话,我的建议是……”

「季南枝」打断他的话,“我的建议是你不要建议,你到底肯不肯跟我做?”

男人更讶异了,他不晓得这个季南枝的副人格怎么会是个yu求不满的x格,他皱眉道,“你是不是每次出来都是这副样子?”

“没有呢~”「季南枝」难得浮现几分羞涩,“今天以前我还是个处呢。”

施斐咂舌,他没听过这么直的话,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接。

“或者我们做个交易,你研究怎么让我取代她,我就当你专属的x1g,怎么样?”

闻言,施斐看她的眼神变成了审视,面se明显y沉下来,嘴里说着过去未宣于口的刻薄字眼,“所以你这不入流的g引,目的就是这个?”

“难道施教授不想跟我做吗?”「季南枝」夸张地倒x1口气,疑惑道,“那这yy的东西是什么?”

她朝男人热气b0发的鼠蹊部压去,从yda0深处渗出的花ye从翕动的x口流泄,染sh与之相贴的布料,「季南枝」甚至能感觉到yjg跳动的触感。

“下去。”

施斐的下颔角绷成一道凌厉的线,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别的。

“医者难自医,我看施教授也没看起来那么正经的吧。”

「季南枝」自顾自扭着腰,让xia0x隔着k子在那柱身上摩擦,“听到我说x1g两个字,施教授你的ji8可是一刻都等不及翘起来了哦~”

施斐不会承认,他低头看着在他身上发浪的nv人,鼻子轻蔑地哼了声,“我想我对你没兴趣,而且,你也该回去了。”

只听“啪”地一响指声,nv人在他怀里软了下来。

施斐手穿过她膝窝,将人抱起,眼角扫到她xia0x被抬离时,牵扯出几根黏沾的银丝线,连着自己的yjg位置。

看着被roubang顶出个大帐篷,施斐有些头疼地拧着眉,想到nv人刚才的提议,不禁苦笑。

——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

施斐对季南枝的初印象很微妙。

可能由于自己的职业病,他遇见b较感兴趣的人的时候,喜欢不露痕迹地观察对方。

人类作为拥有最高等智慧的灵长类生物,是最会也最ai撒谎的。即便如此,受潜意识控制的微表情却常常泄露被掩饰的内心。

施斐除开自己本职工作内容外,平时对根据微表情去分析其他人想隐藏的秘密这样的游戏乐此不疲。

遗憾的是,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遇见都是些看几眼就没兴致的人。

游戏难度似乎被谁调成easy模式,令他枯燥无味极了。

直到季南枝的出现。

看到她的,沉郁的曲调涓流般渗透脊髓,y暗忧郁随着音符从灵魂深处爬出,施斐怜惜地抚0着nv人锦缎似的秀发,看她在梦境里挣扎。

“南枝……”男人试着同她交流。

“不要,别!别开门!”

“不要害怕,你现在很安全,那个坏人看不见你,你不用担心。”他握住nv人颤栗的手,十指交缠,他手心的热度熨烫着对方。

在他耐心的安抚下,nv人渐渐冷静了下来。

“你是个隐形人,没有人会找到你。”施斐继续给向她暗示,“相信我,从房间里走出去,不会有事的。”

nv人的表情有一些不情愿,施斐也不着急,轻声哄着,没多久,她紧蹙的眉头才舒展开。

“是不是没被发现?”

nv人乖巧地点了点头。

“门外面看到了什么?”

“都是雾。”

施斐的声音开始变得坚定,他不容置喙地指挥道,“穿过它,它在欺骗你,你想知道的真相在雾后面。”

“我听到有人说话。”季南枝如实回答。

“说话的人是男是nv?听得到在说什么吗?”

季南枝摇头,“太远了,我听不清。”

施斐没有继续问,他知道对方自己在往意识深处0索,这需要时间,他只能在旁边给予安慰。

时间一点点流逝,nv人的脸se越发苍白,最后捂着耳朵挣扎着,嘴里无意识地哭喊着——

“放开他!住手!你放开他!……”

她?

施斐看着陷入梦魇的nv人,眸se一沉,当即关掉了音响设备,没了背景乐,房间里nv人的啜泣声越发明显。

——真是可怜的小猫。

施斐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同情。

————————

(did:分离x身份识别障碍)

困意来得汹涌。

季南枝抿了下嘴,能感觉到微末的苦味,这味道很熟悉,像以前医生开过的佐匹克隆。

她心里正有些疑惑时,已经整个人沉入睡梦中。

脑袋发涨、太yanx狂跳,脑子里的每根神经都绷紧到发颤,即便是睡着的情况下,痛意依然明显。

季南枝对此并不陌生,每当她有这些反应时,她的意识就会被双无形的手拉进一座空房间里。房内陈设如旧,四面墙t雪白平滑,折s着不知从何处撒下的光线,屋里亮堂地诡异。

她被禁锢住了。

季南枝知道,这也不是第一次进入这个空房间,虽说她早就见怪不怪,但是进来的原因还一直没ga0清楚。

不过这种情况已经很久没发生了,所以她现在有些焦虑。

季南枝自我催眠地让自己放松,ch11u0的双脚踩在地板上,软软的,有点像是棉花。她又故意原地蹦了蹦,弹x极佳的地板一秒变成弹簧床,季南枝纤瘦的身t被高高抛起又下坠,失重感让她几乎快撕裂开梦境。

在那临界点,耳边突然响起钢琴曲,她刚要挣脱的意识再次被困住,甚至脚底踩着的绵软地面也起了变化,从她站的位置开始迅速倾斜,她的脚底像踩在上了油的瓷面,整个人随着房间的倾倒往边缘滑去,停不下脚。

——这是怎么回事?

季南枝对自己现在的境地有些纳闷,这之前并没有发生过。

虽然过去也被锁进空白房间几回,但她能感觉到这个房间很安全,可是现在有gu莫名的力量在推挤着她,似乎想让她离开这里。

就在她快撞上墙的前几秒,原本无一物的墙面浮现一扇木门,她记得这扇门,她白天的梦里才刚刚见过。

她想起听到的那道男声就浑身发冷。

“南枝……”

脑海里出现了另一道声音,语气温和,充满力道的声线稳住了她快要崩塌的意志。

她抬头想找寻声音来源,眼前却突然跑马灯似的快速掠过许多画面,那不是常人眼球能捕捉的速度,虽然看不清,但是那排斥抗拒的感觉十分明显。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的手不受控制地0上那铜环,年久失修的木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叫声,季南枝瞪圆了眼看着门缝被自己越拉越大。

“不要,别!别开门!”她发出尖锐的呐喊声。

她害怕,她真的害怕……

门被彻底打开了,季南枝闭紧双眼,不敢多看。

“不要害怕,你现在很安全,那个坏人看不见你,你不用担心。”

那个声音再一次在她耳边响起,她冰凉的手心似乎被什么暖着,声音的主人在努力驱散她心中的恐惧。

“你是个隐形人,没有人会找到你。”

——真的吗?

季南枝小心地掀了细细一条缝,隐约只看到一片白茫茫。

“相信我,从房间里走出去,不会有事的。”

她已经全然睁开眼,门外被白雾笼罩着,根本什么都看不清,不说自己是不是真的在梦里能隐形,就算不能,别人想看到她也挺难的。

季南枝试探地一只脚跨过门槛,似乎是踩在实木地板上,踏实的脚感让她悬着的心重新落回原处。

过了有一分钟,奇怪的事依然没有发生,季南枝索x大起胆子往白雾深处走。

她前进一米,雾气就自动散开一米,她凭着地板的花纹还有墙上的壁灯,想起来自己可能在的位置,她应该是在老宅二楼的长廊,长廊尽头连着个楼梯,从那往上就能走到阁楼。

她继续朝前直走,路过一副画框时,她下意识扭头看去,上面画着的四柱床上轻纱半掩,床侧漏出来的nv孩头戴红se兜帽,容貌稚neng,眼神却带着不符年纪的媚态,而在她身下拱起一大团,像躲了个人。

季南枝好奇那团画的是什么,脚尖不自觉踮起,凑近了些。

那画恍惚感觉到她的注视,竟动了起来,那白se的被子上下耸动,nv孩的脸渐渐扭曲,小嘴甚至发出嗯嗯啊啊的喘息声。

意识到画里的人在做些什么时,季南枝懊恼地撇开了头,余光扫到从床沿露出的一根银灰se大尾巴。

——靠!“狼外婆”跟“小红帽”在乱ga0?

季南枝直觉得自己三观碎了。

她快步离开,把那奇怪的sheny1n甩在身后,蒙头往楼梯冲去。

“门外面看到了什么?”

那声音恰好响起,问着她的情况。

“都是雾。”季南枝决定只讲一部分事实,毕竟没有要求说做梦的人只能说实话。

“穿过它,它在欺骗你,你想知道的真相在雾后面。”

那人话音未落,季南枝已经走到楼梯口,从楼上传来另外的对话声。

“我听到有人说话。”她有些纠结该不该直接上去。

“说话的人是男是nv?听得到在说什么吗?”

季南枝也想知道。

踌躇片刻,她还是决定继续往上走,因为她刚看到自己身后的路已经被黑暗吞噬。

没有回头路了。

老宅的楼梯又陡又窄,她的脚只能踩够一半,随时都可能一不小心摔下去,所以她走得格外慢。

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怦怦怦……像是随时都要从x腔里蹦出来。

季南枝站在阁楼口,眼前的场景在瞬间夺走了她所有的呼x1。

阁楼唯一的小窗只透了些许的光亮,这也足够她看清那上身ch11u0的年轻男人,还有被男人压在身下的小孩。

——该si!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季南枝随手从旁边c起什么,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用尽全身力气朝男人后脑勺挥去。

“嗙!”

鲜血喷到她脸上,糊了她满脸,她其中一只眼睛都覆着一层红se,她就看着男人在她眼前像坨烂泥倒下。

怒火被血水冷却下来,季南枝把视线移到那瑟瑟发抖的男孩身上。

她信手抹了一把脸,蹲下去把他扶起来,轻轻拍了拍他背,柔声安慰着,“别害怕,姐姐在。”

“姐姐,舅舅他怎么一动不动了?”

季南枝被什么撞出躯t,眼前的画面变成俯瞰视角。她看到抱着季北尘的「自己」,只见「她」听完问话后,转头冷冷地注视着那具逐渐失去生命力的男人,轻嘲一声,“舅舅他只是睡着了。来,姐姐先带你下去洗澡。”

季北尘乖巧地点点头,小手握住nv孩的手,另一边擦了擦眼角的泪花。两个小孩就那么手牵着手要往阁楼下走。

季南枝不禁眼皮一跳,随后就看见那原本趴在地上的男人重新站了起来。

——“小心!”

他们根本听不见自己的喊声,眼见男人快要抓住nv孩的裙摆……

她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

就是有个版本说《小红帽》里面写的恋童癖,不过也可能过度解读,别太当真

药效没有施斐想的持续那么久,nv孩在钢琴曲停下后没多会就醒了,这让他有些诧异。

不过相较探索对方耐药x的问题,眼下他更应该想想怎么同她解释,为什么在喝了自己倒的水后,便昏睡过去,然后身无寸缕地在他的床上醒来。

——如果告诉她是异界生物侵入,她被打晕并撕碎了衣服,她会信吗?

——太弱智了……说都说不出口……

“施教授,能为我拿一套g净的衣服吗?”nv人刚从噩梦中苏醒,眼中的痛楚还未褪去,语气蔫蔫的。

预料中的指控没有出现,甚至连表情都意外平淡。

施斐看着她,没有动作。

“施教授对待研究对象都是这样无理的吗?”

察觉到对方的打量,季南枝这才有些不耐烦,她一下坐起来,把薄薄的丝被裹在身上,赤着脚踏到地板。

“……你,”施斐自动为她让出路来,看她提着十分宽大的床褥下摆,行动不便,在眼看她差一点又要被绊倒,才开口继续问道,“你是要去哪?”

“找水喝。”季南枝把刚才喝过的杯子拿起嗅了嗅,眉头皱起,嫌弃地吐槽了句“法克”,然后扭头看向男人,“这有没有没下药的饮用水,我口渴了。”

施斐能被她吊儿郎当的口吻逗乐,这让他确定现在在他眼前的是nv人的主人格。

在nv人防贼一样的注视下,施斐从冰箱里拿出一瓶还没开封的矿泉水,递给了她。

“封口完整。”你可以放心喝,后面一句施斐懒得多说。

nv人迟疑地看着他,眼中的防备跃然纸上,似乎过了有一个世纪她才接过那瓶水,她尝试着拧它,手臂发力的同时,那丝滑的被单跟她作对似的往下掉。

她顾了这头,又落了那头,手忙脚乱的表演看得男人眼角弯了个弧度。

——再也不买这个牌子的矿泉水了!

不顺心的季南枝把气撒到了无辜的生产商家。

“我帮你打开吧。”男人手摊在她眼前,掌心向上,可以清晰看到一条深深的纹路横隔手掌。

听说断掌的男人、理智还不讲情面,难听点就是冷血。

“谢谢。”季南枝把水瓶放他手心,能使唤就使唤,假客气什么的她演不来。

也许是噩梦让她冒了一背的冷汗,她口渴得厉害,五百毫升的水她一口闷了半瓶,喝得太急,难免有多余的yet从她嘴角渗出,滑过她下颔,汇向锁骨上窝处。

施斐看着她想起小时候养过的一只白se波斯猫,那猫实际跟卖它的店家列举的优雅喜静x格南辕北辙,单单喝水,每次都要弄出一副打战的架势,还喜欢故意打碎东西,尤其是瓷器。

因为这个,热ai收藏古董的父亲非常讨厌那只猫,甚至趁他参加夏令营的空档,假借nv仆的手把猫放走。

他还没来得及给那只可怜的小猫起名字,它就彻底离开了他的生活。

——也不知道它还活着吗?

季南枝没心思猜他在想什么,男人关注过度的视线令她不适,她小声打了个嗝,清清嗓子打断道,“施教授,在你给我准备一套t面的服装前,你可以不看我吗?”

“抱歉。”

施斐转过身将背影留给对方,修长高大的身形巍然挺拔,季南枝就安静地看他走向房间一角,手指在墙上轻压了下,弹出来个门。他长臂一伸,从里头取了件黑se卫衣,然后放到身后的床沿上。

“暂时只有这个,你先穿着。”他脸始终保持着不正对nv人。

季南枝见他确实没看自己,就松开攥着被子的手,光着身子走过去穿衣服。

她动作利索,不过几秒,卫衣已经套在身上,只不过尺寸相差太大,她这会看起来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她拢了拢衣服边边角角,确认自己不会走光才再出声道,“我好了。”

施斐重新回身看她,nv人穿着卫衣的模样映入眼帘,衣服是他前两天才穿过的,此时却包裹着另一具身t。

nv人的身材b他想象中还更娇小,他的衣服似乎都能把她压垮。

“不太合身。”施斐语气有些歉意。

“呵——”季南枝嘲讽地笑了下,揶揄道,“我原本的睡衣倒是合身。”

施斐对她的暗讽全然接受。

两人又重新坐回椅子,只不过这次对换了位置,季南枝膝盖交叠,靠在实木椅背上,眼神锋利地盯着沙发上的男人。

“目的?”

施斐那双灰蓝se的眼睛里坦荡清澈,面对她的质问也没有目光躲闪,他微笑着应道,“两点。研究你,治疗你。”

季南枝轻哼一声,手继续扯了扯衣服下摆,“不提前询问患者意愿,这是研究所特se?”

“抱歉,这只是我个人行为。”他今晚第二次向她道歉。

“如果我不接受你的道歉呢?”

“那……”施斐拿起手机点了几下后,把屏幕对准她。

看了不过十多秒,她就自己主动把手机息屏了。

——视频里那么奔放的nv的不是她吧?!

谢谢支持。

季南枝的羞耻心让她不愿去承认视频里的人是自己,虽然她不认为施斐会有能力短时间里编辑虚构出这么离谱的视频。

短暂的画面给她带来海啸一般的冲击,尤其是「自己」发情似的在男人身上肆意摩擦,简直堪b小说里中了媚药的情节,她甚至还是意图强上那方。

一时间,气氛过于尴尬。

季南枝都觉得自己的脚趾今天工作量超标了。

对面的男人看着她陷入沉默,眨眨眼,思索了会,才认真道,“因为之前我办公室的资料失窃过,所以才装了监控。刚才的视频我会彻底删除,你不用担心ygsi泄露的问题。”

季南枝还没有从自己胆大妄为的行径回神,听他提起才反应过来,那出格的视频还存在对方手机里。

他主动示好的态度让季南枝紧绷的情绪稍微放松了些,这也让她有jg力去思考另外的事情。

“施教授说的想研究我,治疗我具t是指?”她的背离开了椅子,挺直端坐着,问话的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你自己没有感觉吗?b如说记忆不连贯,经常感觉到头痛,分不清意识存在现实还是虚幻……”

施斐的话让她不由开始回忆起过往的片段,他讲的几个情况确实都发生过,尤其是在她还没搬出云山湾前,她断片、头痛、现实感丧失这些都见怪不怪了。

“所以你也怀疑我可能jg神分裂?”季南枝想起上一次去见心理师的时候,他对自己给出的诊断。

施斐摇了摇头,他的长发没有扎着,有几缕落在身前,季南枝忍不住看过去,心里又再次感叹怎么会有人发质这么好,跟最上等绢丝似的。

“jg神分裂不准确,我个人认为你的症状更倾向于是分离x身份识别障碍,以前也被称呼为多重人格障碍。”

“就像《24个b利》里面写的那样?”

nv人不自主提高声调,表情还有些激动,跟藏宝游戏里的探险者发现新大陆时一样。

施斐不得不承认,这个nv人的主人格确实很积极乐观,那她的副人格或许就是大部分y暗面的承载t。

“你也可以这么类b。”

“那我有多少种人格?我现在还不能跟其他人格交流对吧?”

她还有另外一个优点,热ai提问,施斐想着她在上学期间应该挺讨老师喜欢的。

“目前我看到的是两个,另一个就是视频里的那位。至于能否互相交流,你应该b我清楚些。”

季南枝面上一热,她脑海里再次浮现那“热情的”画面,那个「她」可太狂野了。

“其实我对「她」是有些感觉的。在上大学前,我记忆空白的情况b较多,而且身边的人也对我说过诸如——你刚才跟变了个人……这样的话。”

“那你什么时候往jg神方面怀疑呢?”

这个问题让她犯难了起来,她嘴唇抿紧,似乎在斟酌需不需要如实回答。

“或者你自己有尝试过去验证在缺失记忆的时间里,你做了些什么?”施斐不想为难她,所以换了个问题。

“我的副人格……我可以这么称呼她吗?”

施斐点头。

“她应该是个聪明的人,我刚开始有在房间里装过摄像头,就跟施教授这里一样,我以为如果有异常总会被记录下来的,可是很遗憾……”

“没拍到?”施斐好奇问道。

“嗯。”季南枝的手拽着衣摆,“摄像头总是莫名其妙坏掉,连拍摄记录也都被清空,我起初还以为遭贼了家里。”

“后来呢?”

“后来我缺失记忆的情况有变少,只不过经常做梦,失眠已经严重影响到自己生活,所以我有接受了一段时间的心理辅导治疗。怀疑是jg神分裂也是我那个主治医生告诉的。”

“你没有继续接受治疗?”

“因为那会刚上大学,忙得没空再管自己是不是jg神病。”季南枝大一那年,季宏伟直接是狠心断了她生活费,还担心妈妈偷偷接济自己,把离婚当做要挟。

可笑。

施斐听得皱眉,这发展令他不解,“国内的全日制大学学生的学业任务这么重的吗?”

“也没有,我只是忙着兼职赚钱而已。”

nv人说得轻松,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那段经历要是复述的话也是几句话的事。

青春期叛逆的季南枝在父亲擅作主张安排的生日会上缺席,这令一向只看重自己面子的季宏伟b0然大怒,从而对她进行了经济制裁。

什么狗p生日会,用“招商引资会”还恰当点。

说起来也好笑,明明已经定了娃娃亲的自己居然能继续用来讨好他自称的“朋友”,听说还是个有着清廉名声的中年男人。

季宏伟为了拿到堰湖区的开发权磨了那人许久,可惜进展不佳,后面也不晓得他从哪弄到的小道消息,说是那高官的儿子正值适婚年纪。

老子行不通,就妄想用自己nv儿来搭上人家儿子为他铺路。

真当她一块砖呐?哪里需要哪里搬?

都说男孩建设银行,nv孩招商银行,打她出生起,深受重男轻nv这类糟粕思想荼毒的季宏伟就对自己没有什么父ai。要不是凭着让她跟赵家定了亲能攀上关系的缘故,说不定她这个“赔钱货”早被丢哪个垃圾桶里了。

不过现如今,从商的赵家在他眼里已经有些看不上了,他需要更强大的势力帮助自己的事业再上层楼。

季南枝讨厌这样身为工具的人生。

所以在她表面应承说是第二天会好好装扮自己,结果等化妆师们登门造访别墅时,季南枝早就连夜收拾包袱溜出家。

再后来她的所有经济来源都被恶意冻结了,她的母亲也被用计打发出国,她的弟弟……

那个印象里总跟在自己pgu后面,“姐姐、姐姐”叫着的小p孩。

那时候只有他义无反顾地维护着自己,而被愤怒击溃理智的父亲直接把他关进了禁闭室,直到母亲拿gu权转让威胁,才令他稍微收敛一些。

她那段时间的“自由”,原来是建立在其他人为自己付出代价的基础之上。

这是她很后面才知道的。

母亲不忍心看她被愧疚折磨,于是偷偷为她购置了一套新公寓,让她自己选择要不要从云山湾搬出去。

她似乎总在逃避。

她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季北尘红着眼的模样,心脏不由缩紧,带着些微的痛意。

他也许是对的,最为软弱无能的人是她。

“很抱歉,让你想到不好的回忆。”

施斐沉稳的声音把她发散的思维拉了回来,季南枝抬头,棕se的瞳仁里漫着水汽,脆弱又楚楚动人。

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着的施斐,只悄无声息地吞咽了下,连喉结都没有大幅度的滑动,像是怕被对方发现。

“我没有什么不适,你没必要再道歉。”季南枝迅速扭过头,偷偷抹g眼角的sh意。

即使她是个病人,她也并不想将自己的软弱剖析在别人面前,而且还是没征过自己同意就给她下药的“医生”。

“有些太晚了,其他问题等天亮后在说吧。你今晚就先将就睡在这可以吗?”施斐说完就站起身,准备离开的样子。

“你不睡这吗?”问题说出口的一瞬,季南枝就反应过来自己讲的过于暧昧了,跟想邀请对方同床似的,她赶紧解释道,“我的意思我睡了你的床,你去哪睡?”

她可没忘记他不会开车的事,这大半夜要在这边打上车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我去弗伊格特的办公室,他那有个沙发床。”

既然他有地方去,季南枝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好意。

“那晚安,施教授。”这是她第一次不是在微信上对他问安,连日来的的习惯让她自然脱口而出。

“晚安。”

男人回以微笑,他的声音依旧令人如沐春风。

完全陌生的周遭环境令她难以入睡,季南枝甚至想再同施斐要点安眠药,虽然这个举动看起来很不妥当。

每次失眠,她脑子里就总ai想东想西。

这不是一个好的习惯。

因为大脑在这样高速的运转下,反而会越发清醒,季南枝很清楚自己应该停下脑中的浮想联翩。

床边立着一人高的落地灯,微亮的灯光透过浅沙se纸罩洒在亚麻布包裹着的h铜床上,灰褐se床面上印着的影子被灯光拉伸成暧昧的形状。

房间里能听到nv人呼x1声渐渐变重,她不自然屈起身t,卫衣的下摆在几次翻身后都堆到腰上,露出只穿了条n橘se内k的下身。

季南枝在昏h的夜灯中睁开眼,被黑暗晕染加深的眼仁亮得出奇,她咬着下唇,光溜溜的大腿紧紧夹着,大腿内侧的软r0u小幅度互相摩擦着,有些su麻麻的痒,也有些水意染sh了内k。

她红着脸,试探地伸手r0u了r0ux前的两坨雪峰,学着白日里它们被眷顾时的手势,时不时掐r0u顶端发y的r果。

“姐姐……”

耳边仿佛幻听到男孩低压着的sheny1n声,季南枝手中动作一顿,懊恼地整个人翻过去,脸深深埋进枕头里,嘴里咿咿呀呀说得都是些咒骂自己的话。

她是疯了,脑子里尽想的都是季北尘赤身0t的模样,还有他那处粉se的……

——季南枝你个大变态!

无论前一天发生多荒唐的事,第二天的太yan依旧照常升起。

季南枝几乎是一夜无眠,所以她早早推开房门,看到已经穿戴整齐,一派怡然自得地喝咖啡的施斐时,有些惊讶。

“如果你房间的时钟没时差的话,现在才北京时间四点多。”季南枝飘也似地在吧台边落座,双手托着自己那颗昏沉沉的脑袋。

“成年人每天只要保证有2到3小时深度睡眠,就足够维持一天的好jg神。”施斐看她的眼神带着些同情,“要来杯咖啡吗?”

“不用,谢谢。”她不喜欢苦的。

“忘了你不ai喝咖啡。”男人说得熟稔,跟两人有相交多年的交情一样。

“我不ai喝的东西有很多,包括教授给我下了药的那杯水。”

这个梗在她那怕是过不去了。

施斐倒也淡定,他歉意地对她报以微笑,然后起身不知道去了哪,时间过了有十多分钟。

男人再回来时,手中拿着一个银质的托盘,上面放着两片微焦的吐司,中间夹着翠绿的生菜和一张n酪片,外加一瓶牛n。

营养均衡又健康。

牛n没按习惯被倒进玻璃杯里,施斐清楚nv人是一逮到机会肯定顺杆爬的主,他要尽量少抛出机会给她。

兴许确实缺觉缺得厉害,季南枝后面也没再多的心思yyan怪气。

匆匆把早饭吃完,她就问男人借了张毛爷爷,走到大路打了辆的士。

回公寓的路上她一直在试图组织好自己的语言,她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自己弟弟面前不知道该说什么。

腹稿打了半天,她深x1口气,总算敢站在大门前输入指纹,随着滴得一声,季南枝推门而入。

“咦?人呢?”

在找了一大圈,季南枝这才确定房子里没人,她弟根本就不在。

季南枝回屋后,也没立马去睡觉,想着先把手机找出来。

结果也废了好一会功夫,原本缠缠绕绕的稀薄睡意已经散得彻底。也不晓得自己出门前咋想的,居然把它塞到了衣柜里。

也可能拿睡衣时候顺手搁的。

她叩了两下屏幕,没反应,该是前头没电自动关机了。

趁着手机充电的间隙,季南枝快速换了身衣服。毕竟是从别人那借的卫衣套衫,穿着总有点别扭。

等她收拾妥当,手机已经充了些电,她在床沿坐下,拿起手机翻看,按着以往习惯,季南枝几乎不会边充电边玩手机,毕竟她没少看那些手机爆炸的新闻。

未接来电记录就有四十九通,除开宋祤的三通,妍茜的四通还有两个陌生电话,季北尘足足给她拨了四十轮电话,她手机的电量怕是这么耗完的吧。

季南枝看眼时间,这早不早、晚不晚的,她也不好直接回过去,思索了下还是编辑了条短信,说自己回公寓了。

信息发送成功的提示才响起不过一秒,就有电话拨进来,季南枝看着屏幕上备注的小祖宗三个字犹豫了会才按下接通键。

“……”

轻缓的呼x1声伴着细微难察的电流音贴在耳朵边,对面的人沉默许久都没开口。

“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季南枝语气同往常一般无二。

“……嗯,”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像粗糙的磨砂纸面,还带点鼻音。

“着凉了?”

“没有。”

季南枝只当他在耍x子,于是耐心地解释了自己为什么没接电话的缘由,不过夜宿在研究所的事被她略过不提。

“嗯。”对面的人还是一副恹恹的调子。

季南枝隔着电话也看不见他具t情况,只能让他先去好好休息会,“你还是再睡会吧,要是不舒服你跟我说,我载你去看医生。”

“姐姐……”

不晓得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男孩在下一秒就能会哭出来。

她不自觉语调放得更温柔些,“怎么了?”

“姐姐,可不可以别再丢下我,好吗?”

季南枝一愣,握着手机的指节灌了泥浆一般僵y,她嘴巴张着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我先睡了,拜拜。”男孩似乎害怕听到不想要的答案,没等她开口就匆匆道了别挂断电话。

听着手机听筒里的嘟声,季南枝眉头不由蹙起,男孩的请求还萦绕耳边,甚至不用想象,她脑子里已经自动g描出那副弃犬一样的可怜模样。

真是个善用他人软肋的坏小孩。

季南枝内心开始变得焦虑,桩桩件件烦心事盘旋心头,这让她手足无措。

除开这些,她更多的是羞愧。

她不得不承认,在听到自己弟弟说出那番类似告白的话,心底深处因为那种禁忌感而翻涌的兴奋感,正在冲击着她的道德还有思想。

她长叹了口气,仰头栽倒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光线直直得穿过瞳孔,亮到失去焦距,只剩下大片光晕。

纯洁的光明笼罩着她。

——太亮了……

季南枝难受地闭上了眼睛,眼尾一滴一滴渗出水珠,滑过太yanx,隐没在发丝里。

早晨八点整。

季南枝挂着两圈毫不优雅的黑眼圈在教室落座。

“你是半夜劫富济贫去了?”沈舟庭被她无jg打采的样子惊了一跳。

“是啊。”季南枝从包里随便0了本书出来,摊到课桌上。

沈舟庭顺势瞄了眼,不禁好笑,“这节课是外贸英语,你拿错成企业管理了。”

“这不重要。”季南枝头一歪,左手支着脑袋开始望着黑板发呆。

窗外透进来的晨曦将她的侧脸描上一圈金边,整个人朦胧又美好。沈舟庭就这么直白地看向她,对方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视线。

季南枝还在想季北尘的事。

她在纠结自己要不要把人再接回公寓,毕竟妈妈还没回来,如果他跟自己一样碰到季宏伟那些风月事,那真的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季北尘还是个孩子。

这样想着,季南枝坚定了把人带回自己公寓心。

魂游天际的季南枝被在走廊巡视的班导逮个正着,喜提“课后训话”奖励一枚。

细想起来她这近几日出入办公室的频率确实高了些,班导那些劝谏人的老话她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好在她自己也嫌烦,今天只训有十来分钟就匆匆结束对她的思想教育。

不过经过她这样来回折腾几下,转眼时间就到了中午。

她坐在食堂一楼,手里的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餐盘,眼睛就差粘在手机屏幕上。

“怎么还没给我回消息?”

一个多小时前她给季北尘发了让他下午放学后等她的微信,结果过去这么久也没个音信,这让她有点不适应,以前他回自己消息的间隔就没超过三分钟。

“你吃饭的样子像有人在你饭菜里掺了屎。”

季南枝闻声抬起头,就看到赵嘉屹端着个餐盘放到她对面,白se托盘上的菜se丰富,看起来食堂阿姨手抖的毛病治好了。

“怎么?你想吃加料的?”她把自己的餐盘往前一推,“我还没吃,送你了。”

赵嘉屹不接她茬,自顾自开了瓶汽水猛灌一口,长舒口气才继续道,“咋的?失恋了?”

“有病。”季南枝斜了他眼,不准备继续跟他再待一块,起身时像是想到了什么,她伸手压下对方又准备抬起易拉罐的手腕,低声问说,“妍茜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赵嘉屹不忙着ch0u回手,任由她把手心贴在自己皮肤上,面上还是吊儿郎当的模样,“外甥打灯笼——照舅呗。”

“你要再敢欺负她……”

“是是是,我就si定了!”赵嘉屹直接截过她话头,反手将那手握住,掌心相对,就好像牵手那样。

“神经病。”nv人嫌恶地骂了句,同时将手快速ch0u离出去,毫不留恋转身离开。

视野里的人影渐渐变小,一旁早就按耐不住好奇心的吴智尚连忙凑上前去,八卦兮兮地撞了赵嘉屹肩膀一下,“我说你今天ch0u什么风,突然往食堂拐。你故意……”

后面的话被t0ng到他嘴里的j腿堵住,他瞪大眼睛盯着这会儿板起脸来的赵嘉屹,

——这小伙子又在生哪门子邪气?

另一边,季南枝提着打包好的剩饭剩菜往活动中心那条路走。

正值中午放课,路上的人不算少,她在人流里迅速穿行,大概走了百来米,就看到棵芒果树下放置的ai心狗窝,她把饭菜都倒进狗盆里,然后顺手把塑料袋丢垃圾桶里。

做完这些事,她立在那树下,正午的yan光并不良善,那gu子不把人晒chenreng的气势将水泥路烘得火热,她虽然站在树荫下,那热浪依然席卷到她。

她微眯了下眼,侧过头看向身后不远处,平平无奇的另外一棵芒果树,只不过树g后面站着个人。

那人装模作样地侧着身t想让树挡住自己,可惜那白se的上衣袖子都整个露出来。

——真当别人瞎了。

季南枝没有理会那尾随的跟踪狂,步伐维持着平常的节奏,穿过白沙小路转进小树林里。

虽然学校树林里大部分都是常绿树,路上还是有些脱落下来的枯叶。

她在进了密林后就提了速,那身后的人也跟着加快脚步,一前一后的两个人你追我赶地,时不时踩到落叶上发出嘎吱嘎吱的碎响。

两人的距离迅速拉进,眼前出现了个弯道,季南枝又是一个加速度直接拐过去。

“靠!怎么人不见了!”

男人追上去,结果发现道上早已没了人影,空荡地很。

空寂的森林里偶尔有风刮过,磨砂着叶片发出沙响,刘陆陆就呆站在原地,脑子里还琢磨不清刚是咋回事。

“你是在找我吗?”

耳边响起另一个人y恻恻的说话声,刘陆陆y着脑袋往后看去,就见到季南枝肃着张脸盯着自己。

刘陆陆这才发现自己b她还矮上半个头,气势上更是被压得快喘不过气,再加上对方那淬了冰的视线,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膝盖开始发软。

“……是。”他忍不住老实应道。

“上次在广场那,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许再纠缠我。”季南枝双手交叉,环抱x前,脸se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你知道非法跟踪他人,严重g扰他人正常生活的行为是违法的吗?”

“违法?”刘陆陆被惊得后退了半步,他仰起头,不可思议地回视她,“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跟踪你?这路你挖的?只能你一个人走?”

季南枝的视线从他略有点秃顶的脑袋移到他黑se的斜挎包上,嗤笑道,“如果你手机里有我的照片呢?”

她可是亲耳听到了快门的声音。

刘陆陆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背包,这心虚的行为惹得对面再次发出冷笑。

他这才发现自己又g了件蠢事。

平日里就少有人烟的北门山坡的小树林,这会就只有他跟季南枝站在林间小道上大眼瞪小眼,对方明知道自己跟着,还故意往偏僻地方带,这让他不由开始想歪。

人迹罕至、没有监控、孤男寡nv……

种种因素叠加起来,那可不就是——

“nv人,你真是口是心非。”

想明白对方的心思,刘陆陆忽觉豁然开朗,原本颓然的情绪瞬间清空,刚被惊吓压下的狎亵气质又浮出表面。

季南枝皱眉。

——这傻b又在yy什么?

“别担心,这里又没别人,你不用害羞。”

刘陆陆大着胆子往前进了一步,想抓住季南枝的手腕,可惜被对方灵活躲开,他也不气馁,想着对方只是拉不下脸,便又主动接近,然后两人就这么一进一退、一进一退拉扯了几回,他们所处的位置离出口又远了许多。

“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就会立马跑路。”季南枝终于站定,落在前方的眼神冷漠不屑。

刘陆陆还没从自我臆想中剥离,尚未听明白她话里的含义就被一脚踢翻,整个人背朝后摔在h土泥路上,扬起一阵h灰。

这跤摔得结实,刘陆陆吓得骂骂囔囔,嘴里念的都是些粗鄙之语。

“闭嘴。”季南枝的音调又低了几度,“如果你还想再挨一脚的话。”

刘陆陆原想再调侃两句,抬头望去,nv人寒冰似的面庞令他噤声。

“手机拿来。”

刘陆陆摇头,他可不敢把手机搁别人手里,他还没蠢到那份上。

他能明显感受到对面人身上越发森寒的气息,心中不免有些后悔,这nv人b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扎人得很,说是玫瑰都谦虚了,应该用仙人掌才对。

“不想拿也没关系,我可以亲自送你到警局自首。”季南枝一个用力就把人拽起,双手后扣,直接将他钳制住,“有什么话你就留着跟警察说吧。”

“别啊!”刘陆陆见她来真的,立马怂地膝盖点地,pgu扎在地里si也不肯挪窝,“您大人有大量,我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我吧!”

季南枝放轻手中的力道,凛声质问说,“你还有没有别的同伙?”

听到她问话,男的身子一僵,立刻使命摇头,极力否认着,“什么同伙?!我又不是罪犯,如果我真的有罪,那也只是因为我ai你ai得难以自拔,失去理智!南枝!我ai你!”

季南枝被恶心地头皮发麻,扯着男人头发将人撞在邻边的树g上,见他终于堵上那满嘴流油的臭嘴,才松了口气,“你以为我把你往树林里带是为什么?”

“唔……不……知道。”

刘陆陆的脸皮被树身刮得生疼,被反剪在后的两只手臂有种快撕裂开的错觉,身t疼痛让他彻底明白自己不是这个nv人的对手。

“老实交代!你在我后面鬼鬼祟祟地跟谁联系?有什么目的?还敢搁这装傻充愣,我就扯断你胳膊、打断你两条腿,然后把你丢在这里自生自灭。”

季南枝也懒得跟他迂回,把疑问直接甩出。

“我是真的ai……”刘陆陆话没说完脑袋又被摁着撞上树g,脸上有些sh意,怕是已经流血了。

“别挑战我的忍耐度。”

刘陆陆闭上眼,索x当个锯嘴葫芦,他也不是有骨气,这季南枝他了解过,起码算是个良好公民,他这会顶多挨点皮r0u苦,起码没生命危险,倘若……他脑海里浮想起那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浑身就一激灵。

——他可不想英年早逝。

虽然不是专司审讯工作的从业人,季南枝也看明白这男的是不打算坦白从宽。

“滴——”

熟悉的电子提示音响起,刘陆陆掀开眼皮一看,自己的手机不知道啥时候已经到了对方手里,还好si不si地被她用人脸识别开了屏。

“不要看!”

刘陆陆也顾不得手会不会断掉,一个狠劲挣扎,反身扑向季南枝手里的那台手机。

季南枝哪里会让他得逞,她轻松闪过,一手c作手机,找到后台正在运行的聊天软件,不意外地看到这变态把她的照片发在一个群聊小组里,对方看后还嘱咐他再盯紧点。

“那两人是谁?”季南枝放低重心,伸脚横扫过去,直接将扑过来的人绊倒在地,为防止他缠斗,她一脚踩住对方肩胛骨,用了五成的力道。

无力反抗的刘陆陆只扑腾了几下,就自暴自弃地躺倒在地,发出呜呜呜的哭声。

“说话。”

“我说的你又不ai听……”

季南枝属实被这人的赖皮模样无语到,可又想不出更多的办法,她总不能真把人打废,只好是将群组里另两人的信息拍了下来,又把手机里她的照片彻底删除。

“群里那两个人还有别的联系方式没有?”

“电话有打过,不过都是隐藏号码。”都到这份上了,刘陆陆也索x摆烂了,ai咋咋的,大不了进局子,让警察叔叔保护他。

季南枝接受了他的说辞,转而问道,“他们为什么让你来盯我?目的呢?”

“可能因我ai你——哎、哎——别踩啦!就是他们在学校门口问谁认识你,我还以为你朋友就凑上去,完了他们就强迫我把你的行踪透露给他们。你要相信我,我是被b的!”

这拿的还是谍中谍剧本?

季南枝依然没放开脚上的力量,继续问说,“他们的样貌特征呢?”

刘陆陆回忆了下,“一个黑黑壮壮的,还有个瘦瘦的,看起来都不像什么好人。”

他也只敢背着时候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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