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2 / 2)
“南宗不哭,”曹暮心疼地拭去男孩的眼泪,安慰道,“你妈妈……不是,你师父不会死的,我也不会害她。”
“妈妈?”曹南宗推开曹暮的手,只抓着那一个词重复,“妈妈?”
原来他也有妈妈?
一时说漏嘴的曹暮,只好偷偷告诉曹南宗自己和云流的真实身份,又同他解释刚才不是欺负云流,那是爱的一种表达方式。
听完这些,曹南宗如堕五里雾中,他不懂既然如此,父母为什么不在一起。事后他向云流求证,云流勉强承认她是他的母亲,而那场吓坏曹南宗的杏嗳则被冠上双修的名义,烙印在他心底。
当他长大到学习双修的年纪,被那一条条规则束缚得无法纵情时,曹南宗蓦然醒悟过来,云流的话,不过是她为自己偷欢找的理由。
像一根钉子摁进冰面,一道细小的裂痕出现在他和云流之间,以此为契机,曹南宗重新审视云流,审视她教导的一切。
从前那个无所不能、超然尘外的师父,逐渐烟消云散,曹南宗看到了母亲清冷强横的表皮下,是无法直面儿子、直面自己感情的软弱,所以她推拒曹南宗的亲近,下令禁止曹暮再登圣坛。
曹南宗心想,或许在母亲心里,只要不存在明确的婚姻关系,她就能立于不败之地,把这段感情和感情的副产品都放入她可控的真空地带,永不改变。
而直到曹南宗说出这些之前,云流对他发生的变化都一无所知,她总以为曹南宗还是自己随意掌控驱使的木偶,是那个被她三言两语就能哄骗的孩子。
云流的表情终于裂开虚弱的缺口,嘴角牵起强弩之末的笑:“我明白了,你是恨我监视你双修,妨碍你和夏归楚鬼混,倒想出这些有的没的指责我。呵,你也只是被欲力摆布的常人,满脑子男盗女娼,不配做月君。”
曹南宗轻轻一笑:“神主做过圣娼,你也会用这种话侮辱她吗?”
云流顿觉自己失言,脸色一白。
“我本来也不想当月君了,之前不是说好,只要我接受惩罚,你就不再管我的私事,难道这也是一句空话?”曹南宗追问,“还是说,妈妈你至今没找到适合的人选,所以又回来捡我这个残次品?”
云流勉强定了定神,冷笑道:“我当然说话算话,但你那算什受罚?区区一点网络舆论,隔靴搔痒似的,就让你躲到戈兰来,比起从前那些脱教者,你付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