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1 / 2)
叶华裳怕他惹事,故作轻松道:“白二爷可不要做下混事,否则牵连我九族。虽然我的九族只剩父亲了。”
白栖岭只是看着她,担忧都写在眼中。再送十里,叶华裳真的该走了,她推开车窗,探出身子,大声说:“二爷!你还记得几年前霍灵山一别,我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吗?”
“记得。”
“我说的什么?”
“天意难当,人各有命;若不服,就战一场。战赢,就去改变这世道;战败,亦是顶天立地好男儿。”
叶华裳点头:“对华裳来说一样的。华裳要去战,无论输赢。二哥,华裳带着你的嫁妆去了。你不必再想我念我,且在你的战场里厮杀吧!”
叶华裳决然关上车窗,她的马车快马加鞭离去。在多年前燕琢的春日里,袅袅婷婷走着的叶家小姐,最终踏上了一条凶途。
白栖岭快心碎了,捏着缰绳的那只手一再用力,最终打马掉头而去!
花儿坐在獬鹰的马上,要他紧跟着他,对他抱怨:“好不容易长好的伤口!这下又要崩开了!”
白栖岭到了驿站就说:“收拾行李,即刻回燕琢。”
“你不歇歇?”
“不歇,我把燕琢最后的事情了了,而后赶回京城。”
燕琢城之春(一)
花儿回到燕琢城后有月余未见到白栖岭。但白栖岭重诺, 答应要她管的饭庄真的给了她,前提是要她在饭庄里先做跑堂小二。待账房先生说她行了,便正式将饭庄交予她管, 每月五百文。
白栖岭出手阔绰, 放眼整个燕琢也能排得一二。花儿珍惜这拿命换来的机缘。这活计好,她原本就勤快, 端盘子洗碗比起码头上做苦力可是轻省多了。最要紧的是白栖岭不知哪里请来一个说书先生,说的书可谓一绝。花儿得闲就抓一把瓜子倚在门上听书, 那些奇闻逸事、江湖浩大逗得她咯咯笑。
饭庄里吃的好, 每日小汤米饭供着,若哪一日赶上出手阔绰的商人, 叫上那么两份肉,但几乎不动筷,花儿还能再改善下。
日子渐渐暖了,她手背上、面上的冻皴渐渐褪了,白栖岭从前要她卖的手脂滚落到角落里,被她无意翻找出来。盒子破了, 也不好再卖,索性自己随意抹了。一来二去, 小脸儿就素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