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这不是她的家,这是谢观的家,谢观的餐具,谢观的食物,他才是主人,她做什么都没有底气。
“快吃吧,不然就凉了。”
卉满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狐疑又戒备。
“喝点汤,暖胃。”
谢观冷着脸给她盛了碗汤,本意是放桌上,可她伸手要接。
他没有回避。
手指泛着凉意碰在一起,他看到她手腕上蓝色血管那样突出,又浅又冷的皮肤下,血液在细细的线条内残酷奔流,她太瘦了,像是将欲枯槁的花茎,沉睡的胎儿仿佛要吸干她的生命。
愤怒渐渐平息,他内心不停告诉自己忍一忍,忍一忍。
他试图说服自己把忍耐她当做一种挑战,既然是挑战,那开头不顺也是正常。
她能忍受生命的悸动,他忍耐这点不算什么。
他会习惯的。
借书
这栋历史悠久的豪宅,外表不显山露水,安稳地囤在蓊郁山脚下。
它不是那种金色皇宫样式的一戳就破的荒诞装潢,相反,以谢观这样世家出身的老钱身份相匹配,有些过于低调了。
为了防潮,它建在几丈高的石基上,然而推开门,颠覆想象。
客厅之后,一百多级又宽又长的平齐台阶,台阶上铺满漆红地毯,经过平整的缓冲之后,左右分开通往楼上,三层楼的高度,每层约两千平米的面积,红色橡木柜书架一排排通天贯穿,积累了几代人的书籍陈设其上,辉煌的像座博物馆。
这里的装修摆设,一草一木,都极有格调内涵,后院更是别有洞天,泳池,泪滴状的睡莲池,草地上长满悉心培育的绿植花卉,满眼苍翠碧绿,如果逛累了,从后门的鹅卵石小路漫步出去,有海有沙滩。
最初,卉满不怎么清楚大宅布局,谢观不允许她在二楼以上走动,即便是楼下,她也处处有局限。
因为谢观的严重洁癖,在刚来的几天,她的一举一动遭到了很多白眼与呵斥。
“你脏死了,不要乱碰乱摸!”
“你的东西只能摆在你自己房间里!”
“不要随便出门!出去跟我汇报,回来后记得消毒!洗手!洗澡!”
卉满当然不喜欢跟他有接触,她住在一楼最角落的卧室,很私偏僻密的空间,也很养耳朵。
晚上夜深人静时,芭蕉叶子打在窗上,总能枕听到天风海涛音。
可外面风越静,她就越难过,不知为什么控制不住的难过,钱还没有攒够,但这似乎只是个诱因,她想不通自己的情绪哪里出了问题。
不同于前些天食欲高涨的样子,她连续好几天吃饭没定性了,没有食欲,吃了就吐,比之前吐的更厉害,走路都软绵绵没什么劲的样子。
谢观看的直蹙眉,害怕她吐的时候弄脏地毯或者家具。
“你这两天吃这么少还一直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