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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归来的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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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徐越说完“不去医院”就知道自己犯傻了,这跟小孩子主动跟回家的家长说我没看电视没差,可他已经来不及补救。

等醒来的时候,手背上除了吊着一瓶水外,臂弯还有一条青紫的痕迹,抽血淤青都出来了,他怕是睡了个整觉。

人才醒一会儿,护士就推开门进来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确认他没事又说给他去叫医生,徐越趁着门一开一关的功夫瞅见外面立着两保镖,就算没有他也没法跑。

他腿上打着石膏呢。

雨已经停了,天边一圈暗黄,徐越分不清是黄昏还是清晨。房间里有电视,打开看一眼就清楚了,可徐越不想,他怕看到关于刺杀案的新闻,虽然都说那个人有妄想症,可徐越觉得,或许他跟自己一样,莫名其妙被拉到不属于自己的世界,回不去才发疯的呢?

那人还活着么,还是真的死了,所谓的秘密关押到底是因为什么?如果没有死,那么为什么会被死亡。

徐越的脑袋一团乱,所有的疑问随着刺杀案嫌犯身亡而无从探知,他看着手上那条淤青,那他的检查呢,有没有什么问题?

“有不舒服吗?”又有人进来。

怎么又问一遍,徐越转头看人,是惯来的龙泽别墅医生周睦安。

周睦安拿着病历,神态轻松,不像有什么异常的样子,徐越压下心中那一团乱麻,摇摇头:“没有。”

“胆子真大啊,敢打特制的oga抑制剂。”周睦安测了下他体温。

“什么?”抑制剂还有特制的?徐越从没有关注过。

“性别教育课的时候光睡觉了吧?大部分抑制剂通用,极少部分人需要特制,你运气好,打了特制的。”周睦安翻了下手中病历,“你本来就是ob分化失败,后面又没有进行干预,唔…挺特殊的,甚至没有萎缩的腺体,生殖腔位置也很奇怪,按道理并不能怀孕的。”

“你打的抑制剂跟你本身相斥,免疫系统差点崩溃,你要是晚来小半天,可能就有生命危险了,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周睦安掏出几个玻璃瓶,里头放着棉花,挨个放在他鼻子边让他闻,“有味道么?”

徐越照做:“只有一个有。”

“哪个?”

“。

24

“做噩梦了?”

天微微亮,窗外微弱的光从窗帘的缝隙透进来,徐越有些恍惚,不知今夕何夕。后背跟额头传来的温度才渐渐让他回过神来,嗓子犯干,声音带着哑:“几点了?”

算不算噩梦,徐越也不是很清楚,但是看到徐归的那一刻他是开心的,一边的陆寻舟他当空气,反正他看不到自己。

徐归……徐越眼神放空,即使他一直洗脑自己当梦一场,但那个孩子从开始存在那一刻起,就已经与他有了无法割断的联系。

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刚才所谓的梦不仅仅是梦,那是真的徐归,他在叫自己“妈妈”。

话都说不利索,到底怎么知道他是妈妈的?徐越无语。

手机的光亮起,很快的又暗下去,司昱明手指晃过徐越眼前,他联想到这几根手指不久前还在自己身体进出,难免有些脸热,他想退出司昱明的怀抱,很轻的动了一下。

“五点多,渴么?”没有发烧,但是声音哑了,大概是叫得狠了,司昱明眼睛弯了弯。

司昱明手放下来时环在了徐越肚子上,徐越想转身退出怀抱的动作只能作罢。

太明显了,显得他用完就丢,有点渣。

温热的手指划过他腹部两条痕迹,上头还有细微凹凸的手感,徐越在感受到手指热度的时候,微微颤动了一下,抓住司昱明的手:“别碰这里。”

“好。”司昱明应声,想起徐越高潮时碰到这里,他颤抖着弓着身子躲避的样子,下腹不由自主的热起来,他不动声色地压下躁动,手指往上,开始摩挲他的肋骨。

像是做爱后的温存,要是以前,徐越大概会觉得暧昧,现在却只享受当下的感受,舒服最重要。陆寻舟在后来,也很擅长这样的安抚,但并不影响陆寻舟是个人渣这个事实。

躺在现任炮友怀里想前任,不大合适,但有一样很合适,徐越想,司昱明似乎对他并不好奇,只做爱,不问其他的。

“渴么?”司昱明又问他。

徐越嗯了一声,翻身起来披上睡衣,给自己倒了杯水:“你要吗?”

“不用。”司昱明半靠在床头,上身身裸露在空气中,徐越扫了一眼他胸口,好几个指甲的划痕,不禁笑出声。

“怎么了?”

“没什么。”徐越仰头喝下半杯,把杯子放在床头,又睡下去。

司昱明顺着他的视线看自己胸口,才注意到那些痕迹,其实后背更多,他无所谓,不过还是开玩笑说:“该修指甲了。”

徐越侧卧着看他,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缓缓吐出两个字:“下次。”

司昱明笑笑,按灭床头灯。

醒来的时候,旁边已经空了,徐越还是去洗了个澡。

没有缘由的,他走出房,衣柜门大开,里头徐越没穿过几次的衣裳都被拿了出来,洗净烘干再熨烫过的衣服只有淡淡留香珠的味道。

不过抱着衣服的人并不介意。

陆寻舟的理智早被易感期烧得不剩多少,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能遵循本能,躲进一个能让他感到舒适的地方。

可根本没有这样一个地方,只有一个气味都没有剩下的空房间,陆寻舟蜷着身子,怀里抱着皱巴巴的衣服,痛苦地发出闷哼。

徐越,徐越在哪里?

自从徐越来到他身边后,只要他在的日子,就再没有使用过抑制剂,徐越刚开始离开的那一年呢?陆寻舟想不起来了,好像没有过易感期,或者就那样过去了,这种小事只有他的医生才记得。

为什么现在不行?既然如此,那把徐越抓回来吧。

即便易感期,陆寻舟依旧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有了解决办法,那么一切都好办,把人抓回来就好了。

像以前一样,把信息素跟精液都注进徐越的身体里,就好了。

他丢掉怀里的衣服,想要翻身起来,可周围堆满了衣服,阻挡了他的动作。

可笑,他一定是不清醒,才会筑巢,床上的衣服被他尽数扫落在地,在手拂过一块薄薄的布时,陆寻舟眼神亮了一下,动作硬生生被打断。

汗巾不能丢,那是徐归的。

陆寻舟握着那块汗巾,去开门,门却纹丝不动。

房间被加了防护,易感期暴起的alpha搞不好能出人命,里头有监控,防止alpha行为过激伤害自己,但一般行为周睦安并不准备干涉。

陆寻舟的易感期反应太强烈,发泄出来并不是坏事,他剧烈的抗拒其他oga,抑制剂也几乎没用,他已经束手无策,只能放任陆寻舟的行为。

屏幕里开门未遂的陆寻舟暴躁地走来走去,发出命令让人开门,没有人敢打开这道门,他的命令得不到执行。

大概过了几分钟,陆寻舟开始砸门,声音巨大,特制的门沉默地承受施暴,而施暴的人在片刻后似乎忘记了自己原本的目的,被攻击的对象换成了房间里所有能够看见的东西。

“他会伤到自己的。”周睦安对着身旁另一个人说。

“没事,再看看。”陆庭之眉间有川字纹,显得人严肃威严。

周睦安手搭在注射枪旁边,几秒后才点点头。

这是陆庭之,盖章,要盖章的。”

陆寻舟无奈地把人放到地上,拿出他的私印,盖上去,摊开展示给他看:“好了,小徐总。”

徐归满意地看着那个红戳戳,有模有样地跟着学了一句:“谢谢大陆总。”

然后拿着他的企划案,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去了。

打了胜仗呢!

徐归第一次使用申请书是半个月后,他骑着三轮小单车去了那棵树下,狗尾巴草长得很好很茂盛,唯一不好的是没有开花。

不过徐归没有不开心,他浇了水,拿着园丁给他做的小铲子松了土,又开开心心地骑着车回去了。

没关系,总会开的。

徐归成长小故事二

徐归擅自给徐越预定了他自行车后座的载人初体验,连浇水的小桶都不能放上去。

管家在一旁急,后座嘛后座不给放,前头嘛篮子也不给安,说是不好看,安上去也不发脾气,跑去找园丁伯伯要工具,要自己摘下来。园丁哪能让他动手,跟着过来,两下给取了,还要埋怨管家在一边光看着不动手,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就退休。

管家气得直跺脚,挥手让他该干嘛干嘛去。他烦着呢,往日都可以让人跟着去骑车的,今天怎么说都不行,非要一个人去。

宠惯了,都拿他没办法,关键他还不是那种打滚耍赖的不配合。他是礼礼貌貌的,跟你说他的要求,人没多大,一本正经地望着你,眼睛一眨不眨的,谁都不忍心拒绝他。

“这也不要?”管家要在他的车头后面贴个挂钩,依旧被拒绝。

“不要。”徐归摇头,他的车就是车,他们老想给他装其他的,可烦了,他就想把小桶挂在把手上,多威风啊!

管家没有办法了,把桶里的水偷偷倒掉三分之一,还好车是三轮的,要是两轮的摔了可得了?

前几天生了场病刚好呢。

徐归见好就收,他同意了让人在后面跟着他,但是不能太近,最好看不清他们才好。

今天没有风,太阳也刚刚好,管家抬手搭在额上,看着徐归的背影喊:“小祖宗哎,骑慢点啊!”

徐归已经没有心思去回他了,挂了桶的车头怎么这么不听话的?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刚才面对管家的沉稳全没了,这会儿慌张地喊旁边的人:“爸爸!爸爸!”

徐越在边上乐不可支:“没事,摔不了的。”

在他孜孜不倦地努力下,徐归终于抛弃了妈妈这个称呼,改叫他爸爸。

当然,他知道,徐归背着他,还是会叫妈妈的,不过这他就管不着了。

一路歪歪扭扭地骑到树下,徐归手心都出了汗,他把小桶提下来,认认真真地给树旁的狗尾巴花浇水,徐越在一边提醒他:“够了够了,等会儿被你淹死了。”

徐归不信:“前几天下了好大的雨呢,都还活着!”但他还是停了下来,剩下的水被他全倒去了树脚。

不能浪费的,他把小桶又挂上了车头,车头稳稳当当地,只摇晃两下。

“爸爸,这个车怎么不会倒啊?”

徐越看他:“你想让他倒?那可是会摔跤的。”

徐归对自己的技术有十足的信心:“不会的。”

刚刚还慌得大喊呢,徐越好笑地指着后面两个轮子:“轮子多了一个,只有一个就会倒了。”

孩子嘛,摔摔结实,也能长记性。

徐归当即蹲下去,研究轮子去了。

徐越盯着他的手看了好一会儿,说:“徐归,你手上怎么这么多针孔?”

那个小手还不够他三个指头大,好几个孔,泛着青,徐越蹲下来看他,可是摸不到,即使摸不到心也跟着疼,还不如能摸到呢。

徐归还在摆弄他的自行车,他要把三轮变成二轮,不仅会倒,还能快点。上次跟着夏静出门的时候看到了,别人的二轮自行车骑得可快了,他的多一个轮子,拖累了他,他停下来看了看手,抿着嘴背过身,不让徐越看到:“不疼的。”

这是疼不疼的问题吗?徐越绕到他前面,好嘛,还把袖子拉长挡住了,孩子大了,不好哄了,徐越只好曲线救国:“那什么痛?”

轮子是拆不下来了,拆下来也骑不了,别人的两轮车轮子可不是这个位置的。他坐在石头上,想了一会儿,有点委屈,头是低着的,可是眼睛忍不住往上抬看徐越:“妈妈不在的时候痛。”

徐越当他哪里学来的哄人的话,没过心上,也不去纠正他的称呼,又问他:“哪里痛?”

身体发热的时候哪里都痛,头特别痛。偶尔肚子痛,耳朵也痛过,没有哪里没有痛过,所以打针其实一点都不痛。徐归拿着小铲子,一遍又一遍地刮地上的小石子,好一会儿,他站起来,凑近徐越:“哪里都不痛的,只是有一点点难受,妈妈好久没来了,抱抱我就好了。”

不晓得谁教的,又懂事又会哄人,小孩子生病只会更难受,徐越伸出手,虚空抱了他一下:“好了吗?”

“好了哦!”徐归看着远处走过来的管家,躲在树后,“狗尾巴花什么时候可以开花啊?”

“快了。”徐越有些心虚,当时顺嘴一说,就没想过他会记得,要不坦白吧,可看着徐归那张期待的脸,又觉得这样子太残忍。

再过段时间,等再大点他自然就懂了,到时候不需要坦白,他会知道一切。

“快了是多快?”

“快了就是下一个春天,或者下下个春天,不然就再下一个。”管家快到了,徐越指指外面。

今年的春天已经过了,徐归掰着指头算。

好吧好吧,下一个春天也没有多长,他不再说话,不能在别人面前跟妈妈说话的。

徐归慢悠悠地骑车,管家在一旁给他拿桶,徐越走在前头,不走前面这小孩会忍不住回头看的。

徐越无声地来,又无声地走,徐归已经习惯,但是这次他没有蔫,晚上睡觉前都高兴地小跑着去刷牙。

一面刷一面想徐越跟他说的话。

“花开了爸爸就来吗?”

“花开了就来。”

“从哪里来?”

“从爸爸家里。”

“爸爸的家在什么地方,为什么爸爸不跟我们住。”

“在很远,太远了所以要很久。”

……

妈妈在家里,家在很远的地方。

爸爸妈妈不在一个家,他在爸爸家住了好久了,等明年去妈妈家住,徐归躺下看着陆寻舟,眼睛亮晶晶的。

陆寻舟给他盖好被子,见他那模样,这是等着他问他呢,他伸手摸徐归柔软的头发:“怎么啦?不想睡吗?”

“爸爸,我的狗尾巴花要开花了。”

陆寻舟嗯了一声,调暗床头灯。

徐归撑开被子抱住陆寻舟的手:“爸爸,花要开了!”

“爸爸知道,但是你现在要睡觉了。”陆寻舟不为所动,把人塞回被窝。

光暗了也不影响徐归看见父亲的表情,他做了个鬼脸:“爸爸笑了!”

然后刷一下钻进被子里。

被子外刚刚还在笑的陆寻舟此时面无笑意,甚至还有些冷峻。

他是知道徐归偶尔会对着空气说话的,陆寻舟问过儿童心理专家。医生的回答是,这个年纪的孩子会幻想出一个玩伴,这并不罕见,而徐归可能是从小没有妈妈,所以幻想出了这样一个角色陪着他,可症状很轻,不必太过担心,这样的现象也会随着年龄增长而消失。

陆寻舟看着自己搭在被子上的手,儿童才会出现吗?

为什么那根线,这么多年,还没有从他手上消失,还缠在他手上?

一直到第二年的暮春,花都没开,而徐越,也已经半年没有出现了。

徐归决定,花不来就他,那他去就花好了。

那么远的家,妈妈不来,他去找妈妈好了,徐归制定了个计划,叫做——徐归历险记。

出行日期——春天的最后一天。

目的地——还不知道。

徐归的成长小故事三

徐归五岁那年春夏之交,失踪过一次,不过这是其他人的说法,让徐归自己说,那就是他出去历险了,他知道自己在哪儿又回来了,怎么能算失踪?

况且出去一趟,收获喜人。

徐归三岁多的时候,陆寻舟易感期发生了件大事,抑制剂跟药物开始对他毫无作用,要不是发现及时,陆庭之跟夏静差点要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后来每次易感期整个陆家上下都如同打仗一样,好在陆寻舟易感期大半年才发作一次。

而这一切,徐归是不知道的,他光晓得隔一段时间父亲就会出一次长差,还要把好多人带走,在这段时间里,他在家里就是大王,要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不是太过分。

他最喜欢夏天父亲出差,他能偷偷吃一根冰淇淋。平日里不好说话的秦医生见到了也不会说他,只会点着他的脑袋说等你爸爸回来就告状,但好像一次都没有告过,他大着胆子下次还敢。

小家伙哪里知道,冰淇淋本来就是给他准备的,整个别墅上下,还有谁值得厨房特地千挑万选地准备食材专门做这东西,还做的那么小,只够他吃四五口。

又逢陆寻舟易感期,整个别墅静悄悄的,厨娘等了三天,都没见着徐归来跟她要冰淇淋,跟一旁的管家嘟囔了一句。

管家脸上愁云惨淡:“又去浇水了,还要去野餐,自己背着个小背包呼哧呼哧地骑着小三轮走了。”

厨娘啊了一声,说:“野餐也没见来要吃的,他吃啥啊,我去送吧。”

管家摆摆手说:“去吧,去了也不让你过去。”

厨娘拎着食盒去树下找人,只看到一块湿润的土地,徐归连着他宝贝的自行车没见着影。

“小桶都忘了。”

厨娘捡起桶又往回走,管家毫不意外她的无功而返:“我就说,不让过去吧。”

“瞎说,是小少爷先回来了。”厨娘晃晃桶。

“没回来啊。”管家疑惑,他脸色刷一下变苍白。

陆寻舟还在易感期,陆庭之夏静前段时间外出度假了,整个陆家只有管家拿主意,安保严密的别墅没道理人会不见,他压下消息让人去找,直到太阳落山,也没找到。

此时的徐归背着他的背包坐在飞机上,他还是第一次坐飞机,难免兴奋,旁边的男人撑着下巴看他,像是观察新奇的小动物一样,可眼神温柔。

“叔叔,我们快到了吗?”徐归捂着耳朵,他觉得有点不舒服。

“快到了,张嘴。”李陵捏着他的脸颊肉,轻轻地晃。

“好啦!”飞机很宽敞,徐归刚刚还跑了一圈,此时他精神抖擞,恨不得马上下飞机直奔目的地。

他的目的地是连城,李陵问他为什么要去连城,他说他要去找妈妈,但是连城太远了他的自行车骑不过去,于是李陵说那我送你去你要跟我走吗?

徐归犹豫了一下,答应了,本来他今天就要去找妈妈的,快点到不是更好吗?而且他早就在房间留了小纸条,告诉了他们他要去哪儿,不算离家出走。

飞机落地,连城的天还有一抹晚霞。这里是跟联盟中心完全不一样的风景,徐归看得入神,几乎忘记了此行的目的,李陵提醒他:“你知道你妈妈在哪里吗?”

“在这里!”徐归掏出一张居民楼的照片,他偷偷从父亲那里拿的。

“只有照片可不行啊。”

“啊,那怎么办?”

“但是我有办法。”

一个小时后,徐归站在了老旧的居民楼前,他从没有出过远门,也没有去过别人家里,但他还是鼓起勇气,敲响了眼前的门。

张安柏低头看着门口的小孩:“你是谁啊?”

“我是徐归。”徐归忐忑地开口,他满腔的勇气,终于用完了,面对陌生的人,紧张地往后退了一步。

要不要打李叔叔电话,李叔叔给他的手机还在他的背包里。

“徐归?”张安柏眼睛一亮,他扭头朝屋里喊,“爸!妈!徐叔叔跟弟弟回来了!”

好像不用?这个哥哥似乎认识我妈妈,徐归想,他忍不住期待,下一秒是不是可以看到妈妈,于是踮着脚往屋里望。

“天呐!真像!”张岩一把抱起徐归,“你爸爸呢?”

“我自己来的啊,我来找妈妈的。”徐归眼睛还在往里瞧,“叔叔,我妈妈在吗?”

“你妈妈没有跟你在一起吗?”周洁心疼地问。

“没有,我没有见过妈妈。”徐归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才回话,是他没有吃过的味道。

周洁跟张岩对视一眼,没有说话,那个时候徐越离开的突然,后来来了人找,气势汹汹,他们还以为是仇家,可是屋里的东西一样没带走,钱都没拿。

五年,杳无音信,但是徐归能够找到这里来,那徐越呢?俩人心里同时咯噔一下,没有再问。

张安柏好奇地看徐归,他还记得自己去医院看过他,那个时候徐归还在保温箱呢,他戳了戳徐归的呆毛,被张岩一巴掌打下去。

徐归一看就是精心养着的孩子,一身衣服价值不菲,张岩考虑把人送回去或者联系他的家人。

“没关系的,爸爸也经常这样子。”徐归歪着脑袋,晃了晃他的头发。

“你出来告诉你爸爸了吗,家里人会担心的。”周洁用纸巾擦他嘴角,又拿着他的手擦。

“爸爸出差了,爷爷奶奶出去玩了,不过我告诉他们了的。”

竟是没人管?

“他们没拦你?”

“没有。”徐归忍不住小小的撒了一个谎,而且他的纸条那么显眼,没有人来找他就是没人拦。

太过分了,张岩咬着牙,他不晓得徐归那个“爸爸”是所谓“死去的亲爹”还是继父养父,想来不是什么负责任的,徐归就是那种电视剧里没有家庭温暖的可怜小孩。

他义愤填膺地给徐归去铺床,不负责任的有钱人,就应该吃点教训着着急,不然不知道小孩子多重要。

徐归拉了拉张安柏的衣袖问:“那是什么?”他指着张岩在拼的木头。

张安柏蹲下来,心满意足地戳了好几下徐归的呆毛说:“是你的床。”

“这么小吗?”徐归比划了一下。

“因为你也很小。”张安柏照着他的身高也比划了一下,“看,就这么点。”

“我不要睡小床,哥哥,我可以跟你睡吗?”徐归凑过去,挨近他,张安柏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可以。”

周洁给张安柏屋里的东西全部换了一遍,又翻出他的旧睡衣洗了一次烘干给徐归,小家伙的背包中看不中用,装着玩具,故事书,还有一朵花,都蔫了,花瓣四散的掉在里面。

她问他怎么还装着花,徐归说是他从妈妈房里拿的花,园丁说过妈妈喜欢这个花,所以每天都会换新的。

短短两句话足够她窥见部分事实,她沉默地把徐归搂在怀里,拍了拍。

徐归第一次住这么小的房间,可是房间里东西很多,他好奇的到处摸摸看看,在第三次问“哥哥我可以看这个吗?”的时候,得到了“你什么都可以摸。”的回复后更加肆无忌惮。

“这是什么?”

“弹弓。”

“可以做什么啊?”

“打果子。”其实是打鸟。

“那明天我们可以去打果子吗?”

“可以…吧?”

“好哦!”说完徐归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明天先找妈妈。”

他时刻不忘自己的目的。

张安柏心不在焉地帮徐归拿他够不到的东西,想明天要怎么分散他的注意力。他妈妈跟他说徐归还小,大概不知道妈妈发生什么事了,家里人也瞒着,所以才偷偷跑出来找妈妈,正因为小,他们也不能骗他,最好是哄过去,等家里人来找。

“哥哥,我们睡觉吧!”

“啊?这么快?”刚刚还兴致勃勃地翻箱倒柜呢。

“嗯,到时间了。”徐归指了指桌上的闹钟,九点半了,他要在十点前睡觉的。

“好吧…”张安柏还没到睡觉时间,他每天要偷偷多玩一小时的,但是没有办法。他把徐归抱上床,又给他盖上被子,然后小心翼翼地上了床,他的床不大,两个人刚好合适。

“哥哥,晚安。”

“弟弟,晚安。”

张安柏第一次被委以重任,很自然地失眠了,徐归睡觉很安静,这么乖的弟弟,他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哄他,他烦躁地挠头发,声音不小,徐归哼哼了两声。张安柏立即停了下来,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等了好一会儿,才敢把手放下来。

好乖,他想,如果徐归真的是他弟弟好了,最好他的家里人不要来找他。

连城上空,李陵在跟谢骋通话。

“陆家快把联盟翻过来了。”

李陵不紧不慢地翻看徐归给他画的画,爱不释手:“翻过来了你不也袖手旁观?”

小孩子真可爱,他想,要是能把徐归抢过来当儿子就好了。

“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送到了就回来了,又不是我儿子。”李陵仔细地收好画,笑着说,“好喜欢小孩子,好可惜,我生不出,谢骋,你可以生吗?”

电话那头的谢骋沉默一瞬:“我去接你。”

“哦。”不好玩,李陵挂断电话,摸了摸自己肚子,再往下,是他没有知觉的腿,他脸上笑容褪去,他想他是真的恨他的。

徐归的成长小故事:徐归历险记完

徐归拱在张安柏的被子里,毛绒绒的脑袋蹭着张安柏下巴,张安柏被他的头发挠醒了,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没一会儿徐归也醒了,捂着嘴巴打哈欠,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别人家里,搂着身前的手蹭,蹭了一会儿发现手不对味道也不对,才啊一声,睡眼朦胧地说哥哥早安。

张安柏喜欢得不得了,这是弟弟这就是他弟弟,徐叔叔早就说过让他带着玩的,他不要让人接回去了。

身份的转换也就一瞬间的事,张安柏掀开被子站起来给徐归找衣服,他是哥哥嘛,要给弟弟穿衣服的。可自己就是个半大的小朋友,怎么会照顾人,一件衣服换得徐归耳朵都红了才套进去,徐归抬头的时候眼睛湿漉漉的,瘪着嘴,他还没被这样穿过衣服。

这有什么,张安柏不以为意,伸手揉揉他的耳朵,低头给他套袜子。

徐归其实一点都不习惯,但所有的不习惯都可以用这里是妈妈的家来抵消,抬着脚说谢谢哥哥,然后咚一声就跳了下来,踩着比他脚大的拖鞋出去了。不一会儿张安柏就听到他叫叔叔早安,阿姨早安。

张岩请了假,他可不能真的把徐归托付给张安柏。吃过早饭也不问徐归要去哪儿,他自有主意,开了车载着两个孩子先去了一个新小区。

这是他前几年买的,徐越留下那笔钱头两年他没动,一直存着等人回来还给他,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他从没想过要报酬的。

后来没消息,夫妻俩就拿出一部分买了套大点的房子,可离张安柏念书的地方远,就一直住在原来的地方,幸好没搬家,不然小徐归要怎么找他们。

张安柏牵着徐归走在前边,徐归手里还拿着昨晚上那个弹弓,东张西望地找果子,他脖子都转酸了没见着。

“哥哥。”徐归偷偷的举着弹弓晃晃。

“等一会儿。”小区里哪有果子,张安柏相中了一棵树,那上头有几只鸟,等回来的时候再打。

“好吧。”徐归蔫蔫的把弹弓收回去。

一直蔫到出电梯。

张岩从杂物间里搬出一箱东西,然后招手让徐归过去。

那是徐越留在房子里的,不重要的都丢了,剩下些贵重物品跟徐越提前给徐归买的用品,旧房子放不下就搬过来的,他都快忘了。

“这是什么?”

徐归拿起一个相框,里头没有照片,只有他看不懂的一幅画。

“这是你妈妈画的画。”有点抽象,反正张岩看不懂。

徐归眼睛一亮,抱在怀里,来连城果然能找到妈妈的东西。张岩觉得好笑又心疼,这么乖的小孩子,在家里过的一定是没人疼的日子,不然怎么一定要找妈妈,还一个人找来。

他一件件的把东西摆出来,跟徐归说,这是你七个月大时候的照片,你妈妈拍下来还打印了。

这是他给你买的小玩具,一只乌龟,呐,徐归抱着乌龟。

哦,这是你妈妈的墨镜,可贵了,就磕了一点,他就说不戴了。

还有个奶瓶,贵的咧,不过你周姨说你一次也没用过。

……

徐归坐在地上,张岩拿出来一件他往自己身后扒拉一件。

都是他的,他妈妈留给他的,他要全部带回去。

还有一些东西张岩也不了解,不过徐归照样宝贝似的摸摸,然后放进自己的势力范围。

空着手来,回去的时候拖着个行李箱,徐归想自己拖,可惜拖不动,他只好把弹弓给张安柏,抱着乌龟往回走。

小乌龟毛舒服极了,他放在脸上蹭,本来一直走在他前头的张安柏停了下来,徐归撞了上去,乌龟掉了。

他连忙捡起来,起来的时候见到旁边的树掉了一只鸟,他呆呆地看着,鸟怎么会从树上掉下来啊?

张安柏跑过去,捡起鸟兴冲冲地跑过来:“看看看,用这个打的,我厉害吧?”说完就放到徐归面前。

徐归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他今年春天还跟着爸爸救过一窝在雷雨天掉下窝的幼鸟,前段时间才放走了,早上还偶尔在他窗台叫他起床。

他天生喜欢这些小东西,所以陆寻舟给他雕过的木雕都是动物。

张安柏以为他害怕,抬手就要把鸟丢了,徐归顾不得什么乌龟了,大声喊:“哥哥!不要丢不要丢。”

他伸手去拿,小心翼翼地捧着,嘴角耷拉着,眼泪就这样流下来了,这个鸟这么小,它妈妈会着急的啊。

张安柏这下明白了,徐归不是要玩,是心疼,他手足无措地待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好,只好过去给他擦眼泪:“没事没事,就打着一边翅膀,我回去给它治。”

徐归声音嗡嗡的:“治得好吗?”

“治得好治得好,治不好你打我,用这个打我,可疼了。”

“那么疼,哥哥以后不要打了。”徐归抬头泪眼汪汪地看他。

“不打了不打了。”这谁还敢打,小菩萨似的。

张安柏脱了外套把鸟兜在里面,去牵徐归的手,徐归两只手抱着乌龟,没给。他只好垂头丧气地拎着鸟跟在后面,明明一击就中,要是在平常,他的朋友都要夸他的。

回到家午饭都没吃,张安柏就去给鸟治病了,可他只会破坏哪里会这个,张岩抬手拍走他,拿了医疗箱过来。

徐归就在一边眼巴巴看着,张安柏逗他,他也不理,悄悄往旁边挪,张安柏没招了,才第一天就把弟弟得罪了,万一他要走怎么办?

他跑去房间,翻箱倒柜,找出个东西放进怀里,决定等下吃了饭就用这个哄人。

可徐归没给他机会。徐归生气了,一下午没有理张安柏,午觉都是在小床睡的。

徐归醒过来的时候张安柏趴在他床边看他,徐归翻了个身,不要理他。

“看!”张安柏拿出一张照片放在徐归面前,“弟弟,你猜这是谁。”

徐归看呆了,那是妈妈,他怀里抱着一个小孩,那个小孩跟张安柏长得一模一样。

张安柏看徐归不说话,把头探过去,讨好地说:“这是徐叔叔,是你妈妈。”

徐归噌一下坐起来,抢过照片,眼睛又红了,他的妈妈都没有抱过他,为什么要抱别的小孩,他委屈极了,可这时候不能哭,迟早妈妈会抱他的。

“弟弟,怎么了。”张安柏也快哭了,怎么今天处处错啊,“不看了不看了。”

说着就要把照片藏起来,徐归一把抱住他的手,眼睛里含着一包泪,眨都不敢眨一下:“哥哥,照片可以给我吗?”

哪有不可以的,张安柏连忙放在他怀里,他学着昨天自己母亲那样,把徐归抱在怀里,拍他的背。

是他错了,徐归从小没有见过妈妈,看到照片怎么会高兴,只会难过。

不一会儿他的胸膛就传来湿热,他只觉得胸口也跟着闷:“不要哭,明天哥哥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

“嗯。”徐归在他怀里点头。

可惜没有等到明天,陆寻舟找来了。

管家找了一下午没找到,知道这事不能再瞒了,即使陆寻舟在易感期,他也亲自去请了罪,是他的过错,把小少爷弄丢了,要是找不回来,他也不想活了。

陆寻舟要他的命做什么?别墅安保那么严密,徐归不可能自己跑出去,而能绕过安保的,一定有备而来。

陆寻舟让周睦安无论用什么办法,能让他出去找人,不用在乎什么代价。

第二天陆寻舟就出了安全屋,脸色极不好看,大病初愈一般。他没在休息片刻,一道道命令发出去,可回应依旧是失望。

直到园丁在窗外找到了徐归的纸条,那张放在窗前桌上的纸条,被鸟叼走了。

陆寻舟找到徐归的时候,徐归正跟一个十岁左右的alpha躺在床上睡觉,他在看到徐归脸那一刻几乎腿软。

他不敢想象如果徐归丢了会怎么样。

陆寻舟小心翼翼越过小alpha抱起徐归,徐归睡得熟没醒,陆寻舟心道小没良心的,自己都要急疯了,他却安心做梦,嘴里还要嘟囔喊哥哥。

可陆寻舟又想,睡得好,还交了朋友,是好事,说明没吃苦头,真是大幸。

他留下丰厚的谢礼,出了门。

张岩跟在他后面叫住他,跟他说小孩子这么小一个人出来找妈妈,你要让他知道他的父亲爱他,而不是只提供物质就够了,小孩子是最需要父母的啊。

陆寻舟头都没回走了。

他哪里没有给他爱,他给了他所有能给的父爱,可是徐归是个很敏感的小孩,他不仅要父爱,还要母爱,他从没有跟自己要过妈妈,所以他以为他给的够多了,原来还不够。

可是不够的那份他补不上。

他没有给爱的另有其人。

徐归一觉醒来,睁眼看到的是熟悉的房间,他揉着眼睛爬起来以为是做梦,扭头就看到了爸爸,一个表情严肃还有点凶的爸爸。他低着头,叫他:“爸爸。”

陆寻舟板着脸给他换衣服洗漱,一句话没说,徐归有点失望,这么快就被找到了,他还没有找到妈妈呢,不过他的小背包换成了行李箱,里面有很多妈妈的东西。他乐滋滋地想,今年春天拿到了妈妈给他的玩具,明年春天就可以得到妈妈的拥抱了。

前途一片光明!

这事没让徐归爷爷奶奶知道,要是知道了全家上下又要折腾一顿,陆寻舟在早饭后第一次凶了徐归,教训他不能擅自出去,不能随便跟人走。

徐归抱着乌龟跟他呛声:“我是去找妈妈的,我还没有找到,我马上就要找到了,我要搭飞机,我要去连城,我要去妈妈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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