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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徐归历险记(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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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归的成长小故事:徐归历险记完

徐归拱在张安柏的被子里,毛绒绒的脑袋蹭着张安柏下巴,张安柏被他的头发挠醒了,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没一会儿徐归也醒了,捂着嘴巴打哈欠,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别人家里,搂着身前的手蹭,蹭了一会儿发现手不对味道也不对,才啊一声,睡眼朦胧地说哥哥早安。

张安柏喜欢得不得了,这是弟弟这就是他弟弟,徐叔叔早就说过让他带着玩的,他不要让人接回去了。

身份的转换也就一瞬间的事,张安柏掀开被子站起来给徐归找衣服,他是哥哥嘛,要给弟弟穿衣服的。可自己就是个半大的小朋友,怎么会照顾人,一件衣服换得徐归耳朵都红了才套进去,徐归抬头的时候眼睛湿漉漉的,瘪着嘴,他还没被这样穿过衣服。

这有什么,张安柏不以为意,伸手揉揉他的耳朵,低头给他套袜子。

徐归其实一点都不习惯,但所有的不习惯都可以用这里是妈妈的家来抵消,抬着脚说谢谢哥哥,然后咚一声就跳了下来,踩着比他脚大的拖鞋出去了。不一会儿张安柏就听到他叫叔叔早安,阿姨早安。

张岩请了假,他可不能真的把徐归托付给张安柏。吃过早饭也不问徐归要去哪儿,他自有主意,开了车载着两个孩子先去了一个新小区。

这是他前几年买的,徐越留下那笔钱头两年他没动,一直存着等人回来还给他,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他从没想过要报酬的。

后来没消息,夫妻俩就拿出一部分买了套大点的房子,可离张安柏念书的地方远,就一直住在原来的地方,幸好没搬家,不然小徐归要怎么找他们。

张安柏牵着徐归走在前边,徐归手里还拿着昨晚上那个弹弓,东张西望地找果子,他脖子都转酸了没见着。

“哥哥。”徐归偷偷的举着弹弓晃晃。

“等一会儿。”小区里哪有果子,张安柏相中了一棵树,那上头有几只鸟,等回来的时候再打。

“好吧。”徐归蔫蔫的把弹弓收回去。

一直蔫到出电梯。

张岩从杂物间里搬出一箱东西,然后招手让徐归过去。

那是徐越留在房子里的,不重要的都丢了,剩下些贵重物品跟徐越提前给徐归买的用品,旧房子放不下就搬过来的,他都快忘了。

“这是什么?”

徐归拿起一个相框,里头没有照片,只有他看不懂的一幅画。

“这是你妈妈画的画。”有点抽象,反正张岩看不懂。

徐归眼睛一亮,抱在怀里,来连城果然能找到妈妈的东西。张岩觉得好笑又心疼,这么乖的小孩子,在家里过的一定是没人疼的日子,不然怎么一定要找妈妈,还一个人找来。

他一件件的把东西摆出来,跟徐归说,这是你七个月大时候的照片,你妈妈拍下来还打印了。

这是他给你买的小玩具,一只乌龟,呐,徐归抱着乌龟。

哦,这是你妈妈的墨镜,可贵了,就磕了一点,他就说不戴了。

还有个奶瓶,贵的咧,不过你周姨说你一次也没用过。

……

徐归坐在地上,张岩拿出来一件他往自己身后扒拉一件。

都是他的,他妈妈留给他的,他要全部带回去。

还有一些东西张岩也不了解,不过徐归照样宝贝似的摸摸,然后放进自己的势力范围。

空着手来,回去的时候拖着个行李箱,徐归想自己拖,可惜拖不动,他只好把弹弓给张安柏,抱着乌龟往回走。

小乌龟毛舒服极了,他放在脸上蹭,本来一直走在他前头的张安柏停了下来,徐归撞了上去,乌龟掉了。

他连忙捡起来,起来的时候见到旁边的树掉了一只鸟,他呆呆地看着,鸟怎么会从树上掉下来啊?

张安柏跑过去,捡起鸟兴冲冲地跑过来:“看看看,用这个打的,我厉害吧?”说完就放到徐归面前。

徐归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他今年春天还跟着爸爸救过一窝在雷雨天掉下窝的幼鸟,前段时间才放走了,早上还偶尔在他窗台叫他起床。

他天生喜欢这些小东西,所以陆寻舟给他雕过的木雕都是动物。

张安柏以为他害怕,抬手就要把鸟丢了,徐归顾不得什么乌龟了,大声喊:“哥哥!不要丢不要丢。”

他伸手去拿,小心翼翼地捧着,嘴角耷拉着,眼泪就这样流下来了,这个鸟这么小,它妈妈会着急的啊。

张安柏这下明白了,徐归不是要玩,是心疼,他手足无措地待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好,只好过去给他擦眼泪:“没事没事,就打着一边翅膀,我回去给它治。”

徐归声音嗡嗡的:“治得好吗?”

“治得好治得好,治不好你打我,用这个打我,可疼了。”

“那么疼,哥哥以后不要打了。”徐归抬头泪眼汪汪地看他。

“不打了不打了。”这谁还敢打,小菩萨似的。

张安柏脱了外套把鸟兜在里面,去牵徐归的手,徐归两只手抱着乌龟,没给。他只好垂头丧气地拎着鸟跟在后面,明明一击就中,要是在平常,他的朋友都要夸他的。

回到家午饭都没吃,张安柏就去给鸟治病了,可他只会破坏哪里会这个,张岩抬手拍走他,拿了医疗箱过来。

徐归就在一边眼巴巴看着,张安柏逗他,他也不理,悄悄往旁边挪,张安柏没招了,才第一天就把弟弟得罪了,万一他要走怎么办?

他跑去房间,翻箱倒柜,找出个东西放进怀里,决定等下吃了饭就用这个哄人。

可徐归没给他机会。徐归生气了,一下午没有理张安柏,午觉都是在小床睡的。

徐归醒过来的时候张安柏趴在他床边看他,徐归翻了个身,不要理他。

“看!”张安柏拿出一张照片放在徐归面前,“弟弟,你猜这是谁。”

徐归看呆了,那是妈妈,他怀里抱着一个小孩,那个小孩跟张安柏长得一模一样。

张安柏看徐归不说话,把头探过去,讨好地说:“这是徐叔叔,是你妈妈。”

徐归噌一下坐起来,抢过照片,眼睛又红了,他的妈妈都没有抱过他,为什么要抱别的小孩,他委屈极了,可这时候不能哭,迟早妈妈会抱他的。

“弟弟,怎么了。”张安柏也快哭了,怎么今天处处错啊,“不看了不看了。”

说着就要把照片藏起来,徐归一把抱住他的手,眼睛里含着一包泪,眨都不敢眨一下:“哥哥,照片可以给我吗?”

哪有不可以的,张安柏连忙放在他怀里,他学着昨天自己母亲那样,把徐归抱在怀里,拍他的背。

是他错了,徐归从小没有见过妈妈,看到照片怎么会高兴,只会难过。

不一会儿他的胸膛就传来湿热,他只觉得胸口也跟着闷:“不要哭,明天哥哥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

“嗯。”徐归在他怀里点头。

可惜没有等到明天,陆寻舟找来了。

管家找了一下午没找到,知道这事不能再瞒了,即使陆寻舟在易感期,他也亲自去请了罪,是他的过错,把小少爷弄丢了,要是找不回来,他也不想活了。

陆寻舟要他的命做什么?别墅安保那么严密,徐归不可能自己跑出去,而能绕过安保的,一定有备而来。

陆寻舟让周睦安无论用什么办法,能让他出去找人,不用在乎什么代价。

第二天陆寻舟就出了安全屋,脸色极不好看,大病初愈一般。他没在休息片刻,一道道命令发出去,可回应依旧是失望。

直到园丁在窗外找到了徐归的纸条,那张放在窗前桌上的纸条,被鸟叼走了。

陆寻舟找到徐归的时候,徐归正跟一个十岁左右的alpha躺在床上睡觉,他在看到徐归脸那一刻几乎腿软。

他不敢想象如果徐归丢了会怎么样。

陆寻舟小心翼翼越过小alpha抱起徐归,徐归睡得熟没醒,陆寻舟心道小没良心的,自己都要急疯了,他却安心做梦,嘴里还要嘟囔喊哥哥。

可陆寻舟又想,睡得好,还交了朋友,是好事,说明没吃苦头,真是大幸。

他留下丰厚的谢礼,出了门。

张岩跟在他后面叫住他,跟他说小孩子这么小一个人出来找妈妈,你要让他知道他的父亲爱他,而不是只提供物质就够了,小孩子是最需要父母的啊。

陆寻舟头都没回走了。

他哪里没有给他爱,他给了他所有能给的父爱,可是徐归是个很敏感的小孩,他不仅要父爱,还要母爱,他从没有跟自己要过妈妈,所以他以为他给的够多了,原来还不够。

可是不够的那份他补不上。

他没有给爱的另有其人。

徐归一觉醒来,睁眼看到的是熟悉的房间,他揉着眼睛爬起来以为是做梦,扭头就看到了爸爸,一个表情严肃还有点凶的爸爸。他低着头,叫他:“爸爸。”

陆寻舟板着脸给他换衣服洗漱,一句话没说,徐归有点失望,这么快就被找到了,他还没有找到妈妈呢,不过他的小背包换成了行李箱,里面有很多妈妈的东西。他乐滋滋地想,今年春天拿到了妈妈给他的玩具,明年春天就可以得到妈妈的拥抱了。

前途一片光明!

这事没让徐归爷爷奶奶知道,要是知道了全家上下又要折腾一顿,陆寻舟在早饭后第一次凶了徐归,教训他不能擅自出去,不能随便跟人走。

徐归抱着乌龟跟他呛声:“我是去找妈妈的,我还没有找到,我马上就要找到了,我要搭飞机,我要去连城,我要去妈妈的家。”

声音之大,听得门外的管家心惊胆战的。

“这里就是妈妈的家!”陆寻舟听得脑仁疼,徐越的家,徐越哪有什么家,他在这里住得最久,他的孩子在这里,这里就是他的家。

“不是!爸爸每天回家,爷爷奶奶也回家,妈妈为什么不回家!”

陆寻舟被他一句话噎住,久久没回话。

徐归忐忑地看着自己爸爸,他觉得自己把爸爸说服了,可是他不觉得开心,甚至有点生气,于是抱着乌龟出去了。

五岁的徐归多了很多宝贝,他找了一间房,把宝贝都摆出来放在里面,那张照片却收在抽屉里,因为那个小孩不是他。

除了这些,他还多了一个短课程——安全教育课。

非常无聊。

不过后来他又见到了李叔叔,是另一个叔叔推着他来的,那个叔叔跟他道歉,说徐归如果有愿望,他会帮他实现,但是得等他长大。

【谢李be,因为不算是正式剧情,剧情缺失重要部分,是我脑子一抽写的,可以不看可以不看可以不看!!】

“真的不做了?”

“不做了。”

李陵手动关掉了系统,拔掉卡片,掰断丢进抽屉里,然后点开游戏,开始战斗。

游戏机从此就只是游戏机了。

身后响起吧嗒吧嗒跑步的声音,又轻又快,李陵猛地转身双手大张:“嗷呜!大老虎来咯!”

“啊!爸爸是大老虎!”然后丁点大的人一跳,跳到了大老虎身上,张牙舞爪地学着嗷呜,“那我就是小老虎啦!”

“小老虎今天想吃什么?”李陵由着他手脚并用地缠在自己身上,手里的游戏是一点没耽搁。

谢还真跟着看屏幕,他的爸爸把里面的怪物杀得落花流水的,厉害得很:“我们今天吃烧烤吧?要串起来那种。”

“哦,那要从削竹签子开始。”孩子大了,在身上挂得久了就累,李陵瘫在沙发上,让儿子趴在自己腿上,“下次再挂上来就把你丢出去喂蚊子。”

“那爸爸想吃鸡的时候怎么不从孵蛋开始?”谢还真撑着脑袋,很不服气,还要气自己爸爸一句,“爸爸你忘了,蚊子不咬我的。”

“没有为什么,我是你爸,我不讲道理,知道了吗?”一局游戏打完,李陵拎着谢还真削竹子去了,蚊子不咬就不咬吧,爹想打儿子还是容易的。

不过李陵最终没有做上竹签,也没有打上儿子,在厨房找柴刀的时候就被保姆给拦下了。

“要死的呀,这个天气出去砍竹子,万一窜出一条蛇怎么办哦,不要命啦?要签子还不容易撒,出去都出去,不要在这里挡着我啦。”保姆用围裙擦着手给人推出去了,然后厨房门一关,剩下父子俩面面相觑。

“你被赶出来了爸爸。”谢还真做了个鬼脸,跑了。

李陵看着紧闭的大门,开始怀念阿姨刚来的时候,说啥是啥,什么事情说一步她能帮他考虑下一步,比如谢还真还不够一岁时,他说是不是要给他吃辅食了,晚上就见到了好几样不同的,阿姨说开始做得多好啦,这个不吃还有下一个。

高瞻远瞩,李陵赞道,因为谢还真这个臭小子真的不吃,挑嘴得很。这么挑嘴一小孩,他也养这么大了,真不容易。

“张阿姨,多串点肥牛啊。”

“肥肉真真不吃的呀。”

“我、吃!”谢还真爱吃不吃,这个家到底谁做主的?!

最后烧烤架支在了院子里,一个大的,一个小的,大的碳火炉司机师傅在烤,小的电炉放在了李陵跟谢还真桌上。

谢还真不乐意,他要烤明火的,说了两次,李陵没有回答他。

“爸爸,烤串焦了!”

李陵转了一下竹签,继续发呆。手里的竹签有五根,谢还真马上就五岁了。

五岁,李陵拐过一个五岁的小孩,比谢还真懂事,比谢还真乖,那时候他就想把他弄来给自己当儿子来着,可惜孩子爹他得罪不起,就算是对他言听计从的谢骋也不能把陆家孩子抢过来。

所以只好弄了这个不大乖的来。

“爸爸!焦了焦了!”

李陵瞥谢还真一眼,从边上拿一串晾凉的烤串塞他嘴里:“食不言寝不语。”

谢还真拿着烤串啃得咬牙切齿又津津有味,决定先不计较。

不大乖,主意大,偶尔还记仇。怎么是这样的小孩?李陵不解。

可养都养了,还能怎么办?退回去?他不是徐越,体质特殊,穿来穿去的,他穿越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他比徐越唯一算得上好的地方,大概就是他有一个系统,谢还真不必受可能存在的戒断反应折磨,而他也付出了一点小代价,把abo世界的副作用从谢还真身上消除。

谢还真会是一个普通的地球小孩,除了可能会自带体香,但这样也挺好,省了香水钱。

李陵并不缺钱,甚至于说很富有,他带着谢还真独自生活在郊区的别墅,家里还有一个司机一个两个阿姨。

现在五个人一起在吃烧烤,最终李陵还是拗不过谢还真,只各退一步,凑在一起,让司机看着他烤。

目的达到的谢还真终于安静,吃完了就趴在一边的藤椅上睡觉,醒来时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了,谢还真揉揉眼睛:“爸爸。”

脑袋跟没有骨头似的歪着,手半伸,李陵过去把他抱起来,天色也不过刚暗,谢还真下巴搭在他肩膀上:“爸爸,叔叔阿姨呢?”

“清明,都回家扫墓了。”

“我们不去扫墓吗?”

李陵把他放进浴室,拧开水龙头,一边帮他脱衣服一边说:“嗯,去吧,明天带你去。”

惯例下雨的清明在半夜就下起了大雨,李陵被雷雨声惊醒,下床关窗户,风有些冷,吹得他脚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然后泛起酸胀的疼。

他坐在沙发上揉自己的腿,想自己还没到四十岁,就已经一堆毛病了,希望谢还真这个便宜儿子最好能孝顺点。

早上雨已经停了,气温骤降,谢还真八点没到就自己爬起来去洗漱了,还要带着一水蹭还躺在床上的李陵。

“爸爸,要扫墓,起床!”

李陵扒拉开这个小东西,被子一卷,继续睡了:“中午再去,人少。”

“好吧。”谢还真爬下床,决定自己去,他觉得自己认识路。

但是很显然,路不认识他,不过他很镇定,他的手表还有电,兜里还有现金,而且他有点饿了。

但是很遗憾,他的现金不够,他骗服务员说他的爸爸晚点来,结果一直没来,现在他饭吃了手表没电了钱也不够。

“怎么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过来。

“柯总,这个小朋友大人没来。”话没说完,柯寅川已经知道大概,他低头看着安静坐在椅子上的小孩,身上衣服没有牌子,不过用料剪裁都很考究。

“记我账上,你去忙吧。”他对小孩没什么感觉,不过贺程喜欢,他不介意日行一善。

贺程到餐厅的时候看到柯寅川正在跟一个小朋友玩五子棋,他走过去看了两分钟,笑着说:“这样下要下到什么时候。”

柯寅川已经让了五次棋了。

“叔叔好。”谢还真抬头问好。

“这就是你说的小孩?”贺程在柯寅川身边坐下。

“对。”柯寅川放下旗子,“我赢了,所以你爸爸电话多少?”

李陵陷在梦里,那个他动弹不得的梦里,那个巨大的黑色机器把他下半身吞噬,他感知不到任何疼痛,心脏的感觉已经盖过一切。

这么快的时间,不可能是几大议员共同讨论出来的结果,那就只能是谢骋,是他按了屏蔽器的启动按钮,只有他有权限。

李陵并非没有办法逃脱,但他想要赌一把,他无视系统不断发出的警告。

“按照计划,积分一分不留,全部兑换。”

“你疯了,你会死的。”

“那就试试我死不死,我死了我的遗产归你,我没死那你就要答应我说的那件事。”

回答他的是沉默,但是李陵知道,系统同意了。

结果是,他赌赢了,却也赌输了。

他没有死,而系统,也没了。

他无数次在这样的噩梦中醒来,然后看到谢骋的脸,那张让他作呕的虚伪的脸。

他知道,是梦中梦,于是他闭上眼,等待。

一道铃声打断他的梦,他大喘着惊醒。

“什么?”

李陵气得差点骂脏,他在电话里谢过男人,匆忙洗漱后就赶去了餐厅。

谢还真缩在贺程背后,不敢出来,他的爸爸真的会把他屁股打开花的,他觉得自己也不是非要李陵当爸爸不可,这个贺叔叔就很好,人温柔长得又好看而且他看起来很喜欢自己。

反正他是捡来的,他见过领养证的。

“谢——还——真——!”几乎是切齿的声音了,谢还真打了个哆嗦。

贺程蹲下身笑着把谢还真哄了过去。

李陵谢过俩人后,把账结了,结果前台告知早已结账,他想了想,又走回去:“贺先生,恕我冒昧,我看出来你的身体很不好,如果你需要,我或许有办法,这是我的名片。”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一路沉默到墓园。

谢还真手紧紧地抓着李陵的两根手指,他觉得李陵可能要把他丢掉,他一定做得出来这种事。

“不要怕。”李陵垂眸看谢还真,这个他从谢骋手里抢过来的小孩,“真真,你不是一直问你妈妈是谁么?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爸爸是谁。”

“谢……什么?”谢还真不认识墓碑上那个字,太复杂了。

“谢骋,你真正的爸爸,不过他死了。”

等谢还真真的理解死亡这个词的意思时,已经十七岁。

身体一直不大好但是还算健康的李陵,身体状况突然直转而下,一场感冒几乎把他的生命力消耗殆尽,半个月的时间他已经起不来床。

他是一个合格的养父,给了他富足自由的生活,即使他十五岁叛逆期不要读书,说要去流浪。父子俩大吵一架,第二天李陵开着越野车,搭着一车装备,让他上车。

他们花了一个月时间,从上海到西藏,然后再回来。

谢还真第一次了解这个父亲,他几乎没有不会的,他会藏语,会修车,在车抛锚的时候熟悉的换零部件。

李陵甚至敏锐地察觉了一次抢劫,他冷静又疯狂地对着躺在路中央的人冲过去,没有踩刹车,而那个人在最后关头果然滚出了车门范围。

然后,枪声响起。

谢还真脸白得不像样,李陵哈哈大笑:“怕什么,改装过,防弹的。”

他哪里是怕子弹,他是怕他杀人,李陵什么都不怕,他早就知道的。

从西藏回来后,李陵问他,要流浪还是念书,谢还真选择了念书,他想成为李陵那样的人,于是他也这么说了。

李陵坐在书房里,昏暗的灯光打在他脸上,他沉默了很久才说:“你最好不要成为我这样的人。”

谢还真没来得及跟李陵学藏语,李陵就死了,死在了他十八岁前一个月。

他给他留下了足够他挥霍一辈子的金钱,还有足够的爱,李陵总说我不是你亲爸,如果哪里做得不好你不要计较,一定要记得每年清明给我上香烧纸钱。

他哪里做得不好了,他做得很好,没有哪一个养父能做得比他好。

李陵的葬礼只有几个人参加,他没有朋友,唯一的朋友是他五岁走失巧遇的贺柯俩人。

葬礼结束的时候,贺程给了他一个游戏机,那是李陵的,后来谢还真一直没有见过,原来是给了贺程,可是一个老旧的游戏机,用来送人实在奇怪,但如果是李陵,又不奇怪了。

那天,谢还真做了一个梦,梦里游戏机对他说话了。

……可笑,一个游戏机会说话就算了,居然说他是李陵的亲儿子。

“我不是他捡的么?”

“不是,你是他亲生的。”

“可是,我的生身父亲叫谢骋。”

“是的,你的父亲是谢骋,李陵也是你父亲,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李陵是你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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