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节(2 / 2)
“这回,听明白没,滚犊子。”
芬姐将徐梅给薅着站起来,俯下身子,对她询问。
徐梅点头,不敢不点头,有没有狠的女人,有,敢动手,敢拿点武器什么的,可你得分对手是谁?
堪比男人的力量,一巴掌给你扇的脑袋瓜子嗡嗡的,这样的对手怎么对抗,人家左右开弓,一边一嘴巴,你直接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还装什么自己是凶残之辈。
“滚!”
徐梅最后是自己,用衣袖擦拭着脸上的血迹,时不时对着旁边啐两口血痰,自己走着离开的工地。
女人打架的画面,大家印象中,薅头发,猛点的酒瓶子能飞起来,也就如此了,可跟芬姐比,那都不够看,这才是正儿八经的打架,上来左一下右一下,两句难听的骂人话语,对手直接拍倒在地,骑上去左右开弓,等到没能力反抗时,薅着头发,拽着脖领子,这时候才会轮到一只手出马继续揍。
……
“不用再出手了,接下来是自作自受了,我们也别跟着老余一起看热闹呢。”
有芬姐这么一个护卫在,也不担心余东雷又突然软弱不知如何应对,作为核心员工,当老板帮着解决家里事,让其有更多精力在工作上,于情于理也说得通。
曹曦雨在魏涛耳边低语:“我看那个芬姐和余工,到是挺般配的。”
呃。
她没说之前,魏涛根本没往那件事上想,两人差了十三四岁,芬姐那体格子,余工那疲软的性格,别说,还真有可能因为互补的缘故,两人反倒是合适的。
让魏涛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又过了一段时间,余东雷请自己到家里吃饭感谢,在厨房里忙乎的,还真就是芬姐。
别看那粗壮的男人体格和粗旷的男人性格,做菜很好吃,喝酒豪爽,说话也爽朗,可从上桌一直到下桌,芬姐做饭做菜,准备茶水,喝酒过程中预备烟灰缸,喝差不多了准备水果,她是一杯不少喝,活儿是一点不少干,也不多言多语,对余东雷也没有呵斥着来,但能看得出来,她每次张嘴说话都是站在理字上,喝高兴的时候不会劝余东雷别喝了,只是当他喝的快的时候,会劝一句,慢点喝。
余东雷什么都不用吩咐,芬姐把什么事都做好了做到了,他这喝了酒,喜欢喝一口热乎的,芬姐去给他现和面煮一小锅疙瘩汤,看余东雷喝的那叫一个爽口舒坦,你得知道,以貌取人的快乐,跟谁过日子谁舒服的快乐,那是两回事。
转过天余东雷跟魏涛中午吃完饭闲聊就说,这辈子,这半个月是他真正过得舒服的日子。
他不想拿主意的事,根本不需要他拿主意。
“魏总你知道吗?我回家,温乎的洗脸水就准备好了,烫的洗脚水就端到你面前了,爱吃什么,给做什么,家里什么活儿都一手不用伸。坐沙发上,累一天了,吃点水果,看会电视,你点烟,马上烟灰缸就给你递到面前,上床睡觉之前,牙膏给你挤好,刷牙水给你倒好。魏总,这半个月,我才觉得自己生活有了质量,早上一睁眼,保证大米粥小米粥给你熬好了,喜欢这一口稀的,小咸菜调样给做,魏总,你说我这半个月,是不是胖了。以前就爱吃咱们食堂的饭菜,现在完了,中午都吃不饱了,不爱吃了,回家全都是好吃的,我说想吃饺子,小芬干活儿麻利,说和面开始弄,不到一个小时,让我饺子吃到肚里……”
一个人是不是真幸福,是能够看得出来的,现在的余东雷觉得自己是幸福的,有芬姐在,就算是余东雷儿子偶尔回来,这继母和孩子之间的关系,主导者永远不是他们爷俩。
伺候孩子跟伺候老爷们一样,尽心尽力,真心换真情,可训斥你的时候也不会客气,一点没拿自己当外人,你还别反抗,跟芬姐想要来点强硬的,你是不知道什么才是女中豪杰是吗?
魏涛没问关于徐梅的事,看余东雷这样子,前妻真的就是过去式了,那曾经不幸福的婚姻,他此刻一点怀念的意思都没有,如果不是有人刻意提起,他可能都想不起来自己前妻是什么样的人了。
以前在家里被呵斥,遇到事情徐梅就说他是窝囊废,邻里关系,亲戚关系,朋友关系,余东雷都处于弱势,现在,一切都变了。
邻居还是那个邻居,却已经再不敢欺负余东雷,楼道里摆放的杂物,绝不敢越雷池一步,哪像是从前,都快要堆放到余家的门前,家里有点垃圾临时放在门口等待下楼拎下去,也不管是不是放在余东雷家门口,怎么方便怎么来。
现在,你问他,敢吗?
芬姐能拎一个大榔头,咣咣咣将你家的杂物,拿着八公分的大钢钉,直接钉你家门上。
你敢乱放垃圾,不系好,塑料袋还露出汤汤水水弄得楼道里都是味道,芬姐就敢直接把垃圾扔你们家屋里去。
打架都不论,论骂架,芬姐能站在走廊里,一骂一整天,晚上余东雷回来,不耽误给他准备吃喝,不耽误伺候他泡脚休息,一切完事了,晚上七八点钟开始,再骂两个点,指鼻子骂,点名道姓的骂。
玩撒泼这一套,只要余东雷不介意,那芬姐就能一个人秒杀一栋楼。
送礼
“姐,饭好没?给我续点茶水。”
“姐,衣服洗没,我明天要穿。”
暂住在弟弟家的徐梅,洗衣服做饭收拾屋子擦地,所有活儿都是她的,还被弟弟和弟媳妇,呼来喝去不满意,称她是个米虫。
要知道,曾经一年到头,十几二十次到姐姐家里打秋风的两个人,如今挂在嘴边的可不是曾经姐姐有多照顾自己,而是现在自己仁义,姐姐没地方住了,临时让她在自己家里借住。
徐梅弟弟也是个混不吝,刚开始也是拍桌子骂人的想要去对付那个老实的姐夫,结果有芬姐在,他挺大一个老爷们,让芬姐三拳两脚就给放倒,那脸给抽的,肿如猪头,堵着单位门,骂了三天。下班之后,到他家门口又堵着骂了三天。
反正徐家这几个姐妹是不敢招惹‘给力芬’,那你兜里没钱了,借住,总不能什么也不干吧?
姐,我们工作忙,家里你多照顾点。
就这,还是天大的恩惠施舍给你。
“姐,街头那家的饭店你知道吧,他们家找服务员,包吃包住,你不是说要找活儿吗?那挺不错的,一个月两千二。”
徐梅想去,又不想去,可寄人篱下这滋味太不好受了,咬咬牙去了,结果几天就回来了。
每天十五六个小时工作,住的是仓房,又闷又热。吃的是剩菜剩饭,跟徐梅曾经的生活模式,完全不在一个频道。
“姐啊,什么事?哦,是,我和你弟妹这不是有几天假期吗?就想着去旅旅游,累了一辈子了,也没享受享受,什么,家里门你开不开?啊,我知道了,那是你大侄子,把钥匙折在门锁里了,他姥姥领着换了锁,这不是暑假吗?你大侄子在家也没人照顾,就让我们送他去他姥姥家了,你要不去三姐家住几天,等我们回来?”
“姐啊,好好的工作怎么就不干了,包吃包住的活儿,上哪去找,我并不是不让你来,你妹夫什么脾气你也知道,我们俩天天打,你说你一个大姨姐在家里,也不方便不是吗?要不这样,我去跟你们老板说说,让他原谅你,让你回去继续工作,大不了前面几天的工资咱们不要了。”
……
阴暗闭塞潮湿闷热的库房。
累了一天,晚上十二点了,终于收拾完最后一桌,简单的洗把脸,徐梅尽管浑身潮乎乎的,却已经一点劲儿都没有了,毛巾擦拭一下身体都懒得动,回到那小房间内,直接倒在了床铺之上。
汗水浸透又得不到阳光晒暖的被褥,透着一股子汗馊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