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节(2 / 2)
你们永远不会真正意识到,在我的心中,真正有价值的永远是我脑子里的记忆,而这些身外之物就算全都没了,现在的我也有保住自己一定财富的能力。所以,我成光脚的了,而你们再不是隐藏在阴暗处伺机给我一下的偷袭者。
位置转换,现在该进入我的游戏时间了。
许朗听出了他的意思:“魏涛,不要闹得太大,因为虚拟货币的事情,最近可有不少声音,是在针对你。”
魏涛:“看来不是一两个人了,而是一群贪婪的人,等待着张开血盆大口,将我一下子吞下去。”
这个电话通之前,魏涛曹海洋和许朗,其实都意识到了,这种事就算是有私仇私怨在里面,也是很微不足道的一点点,真正的原因还是眼红,真正的实施者还是贪婪。
他们永远不会站在台前,也永远不会倾尽全力,只会在后面伺机等待,有好的机会就直接来一大口,没有好的机会创造个机会来一口,看看能不能撕开魏涛的防御,能够将其吞掉当然更好,不能的话没有十足把握也不会赤膊上阵完全撕破脸皮的硬碰硬。
按照许朗的意思,他已经不是以前一直在一线的那个他,直来直往的处事风格,在这几年也被磨平了,更为圆滑,看事情的角度也有所变化。
一环扣一环,却又给人感觉不是一个风格,如果是一群人的贪婪,那到好理解了,不是合作想要跟魏涛成为敌人,而是捕风捉影之后,看到了有一些阴暗里的小动作,看到了也感知到了,顺水推舟,如果能够扩大战果我们喜闻乐见,如果失败了跟我们也没关系。
“太高了,会看不清楚的。”
具体如何做,遵循这样一个原则,既然千丝万缕的人和关系在里面,一下子揪出来肯定不可能了,站得高看不见,要么等待对方出错,想要反击,还是得从底下来,你魏涛非要动的话,一个原则,打疼,不然打草惊蛇没意义,等待对方出昏招才是最佳选择。
关锦月在凌晨时,给魏涛打了一个电话:“也到临界点了,这一次,要么打疼一些人震慑住更多人,要么,我们要割肉了,要回收了。”
太优秀,太成功,也是罪。
且是需要长时间去不断强大自己做好随时被人暗中咬一口准备的原罪。
清算
旧的二层小楼,偏僻的院落。
大铁门有专门的门房大爷看着,出入的车辆需要大爷出来手动开门进入,一旦进入之后,会立刻行驶到小院的两侧。
没有车库,却有着大的车棚子,可不是为了保护车辆的风吹雨淋,而是放下外围的挡布,可让外人无法看到驶入这里的车辆。
小楼外置破旧老师的铁窗,内部嵌着一层防护栏的新窗户,悍着护栏,可确保里面的人无法通过窗户进行任何形式的穿行。
房间结构简单,就连角落的卫生间都是类似推拉门设计围挡起来的,不隔音,不阻隔味道,充其量拉上门之后,你不至于全部暴露给别人看,但你在里面的身影确实清晰可见。
一张单人床,一个小书桌,两张老式的靠背木椅,一个在书桌前,一个在门口处,除此之外,再无一物。
顾长顺仰躺在单人床上,闭目养神,给人感觉好似睡着了,实际看管他的两个人都知道,这位稳得很,进来十多天,情绪不曾有过半点波动,该睡的时候睡,不睡的时候一点也不会烦躁,假寐躺在那能躺好几个小时,根本没有入睡。
屋内门口坐着一个,屋外门口坐着一个,吃饭上厕所无论顾长顺做什么,都有两双眼睛盯着他,二十四小时不间断,两组四个人轮岗。
捕快出身,干了快要四十年了,绝对的老油条。
你问什么答什么,让说什么说什么,面对所有的质疑和询问,都不犹豫的回答,给人感觉好似是真实的反应一样,不加思索,配合调查。
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查得到,可如果你想要在一些问题上挖坑去询问,顾长顺只会冲着你淡淡的笑,笑到一些经验不丰富的人员会有一种脸发烫的感觉,这种让人家不屑轻视的感觉,非常不美妙。
“明说吧,老顾,让你进来,是让你开口的,不开口,你是出不去的,你也懂的,不够证据,一样会有办法让你继续配合调查的,你说是吗?”
晚饭过后,来了两个人,口音细微的差别让顾长顺听出来了,他不动声色的盘算着,不是松江附近的,东北很多地方口音看似相似,实则有非常细微的差别,某个字的发音,某个特殊地方土话的词汇,很多人即便经受过训练,也会在某些时候不经意的流露出来。
譬如,摔倒的摔,在距离松江二百公里左右的区域,那的人就会习惯说‘guai’,这样的细微差别,每一次说话都会特别关注还有可能避免,一旦话说多了,会不自觉的露出来。
而这,恰恰是也顾长顺经验使然的强项,他不会表现出来。
一个四十多岁的方脸大汉,一接触顾长顺就知道,这是专业干这个的,一个细皮嫩肉的三十多岁男子,两人一个跟颜博一样,一个是专业‘季检’队伍的,都是强将,顾长顺知道,这是要跟他进行最后的博弈了。
顾长顺笑了笑:“给支烟抽吧。”
点上烟,他无论是情绪还是状态,都没有给对方带来封闭的感觉,很松弛,给人一种可能要开口的感觉。
“两位,你们要问什么,直入主题吧,我信你们能够继续想办法隔离我,我也信适当的机会,外面也会有人替我说话。”
“你的徒弟,颜博还是章泽,亦或是你的老上级,曹海洋?”
顾长顺笑了:“看看,这多好,有话直说,大家都是明白人,我这边如果有你们要的东西,看你们能耐了,如果没有,你们也不必白费功夫。”
方脸汉子目光炯炯,带着几分审度之意:“那老顾,有没有呢,你我都是干这行的,何必添麻烦呢,简单一点,不是很好。”
顾长顺深吸一口气,神色认真严肃,几口,香烟燃烬,那白面书生,将烟和打火机递了过去,示意他可以继续。
顾长顺又点燃一支:“要说曹队,真没什么可说的,我们之间应该算是忘年交,你们想要翻他,我劝你们不要白费力气了,他不会有问题的,以前不在意,现在也不会缺钱,女儿是安顺集团的董事长夫人,钱这种事,没有必要聊。”
方脸汉子:“那聊聊他那个女婿吧?”
老顾笑了:“你们早就查过了吧,魏总起家,充其量有一点照拂的地方,别的,除非是我不知道的,不然在我这里可以很直白的告诉你,就连我这,也只是逢年过节的礼尚往来。我家那口子开的鲜时光,开的彩票站,是得到的魏总照顾和提前告知消息,我们也是真金白银的投资,各种手续你们想必也都查了……”
方脸汉子用手里的碳素笔,敲了敲桌子:“老顾,说点有用的吧。”
顾长顺身体向后一靠:“你们来了,我想,距离我出去,想必也不远了。别生气,没有耍你们的意思,只是有句话想说,你们俩需要为自己考虑考虑了,你们背后的人,一旦失败了,会不会牵连到你们,大家都是同行,异地用人,像是我这样,等到我出去的时候,拿我进来的手续和条件,都不够完整。我出去之后,如果有需要的话,可能会成为反攻的先锋官,你们挺得住吗?还是你们背后那位可以,他在松江,还算不得什么,而他上面那一位,我觉得人家根本不知情……”
白面书生啪的拍了一下桌子:“顾长顺,现在是说你的问题,不要顾左而言他。”
“小兄弟,有句话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哦,就是你们口中的魏总,他说,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没意思的。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除非你们能栽赃到严丝合缝没有一点破绽,不然没必要浪费时间了,干净的东西,经得起你们任何形式的查,你们不要以为这样的关系就一定有内幕,这一次你们要失望了,到底谁脏,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话至此,顾长顺掐灭了香烟,身体向后靠,面色平静,不发一言,闭目养神,也没有奢望再有抽一支香烟的待遇,或许接下来的几天,伙食也要降低了。
方脸汉子和白面书生对视一眼,他们不怕别的,就怕遇到这种知己知彼的老油条,偏偏查了一个底掉,几乎没有什么专门设置的障碍来阻挠查探,查出来的东西都经得起考察。
如果说开个果蔬超市,开一家居民区内小彩票站也算是违规的话,那他们到是有一些办法。
顾长顺不是不收礼,可他这样的人,抽个二十出头的玉溪烟是别人送的礼,家里冰柜里有冻着的小鸡大鹅之类礼品,算是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