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有过X经验么?(1 / 2)
这些日子辛越给安云暄发了不少消息,她全都已读不回了。追问“为什么我发消息给你你都不回”会显得他像个小丑,辛越憋着一股气,等安云暄出差回来找个机会当面问她。
安云暄出差的事还是辛越回家吃饭时知道的。
那女人在扫完墓之后就对他屏蔽了她的朋友圈!刚加上好友的时候他翻阅了一遍,都是实习律师小安的工作打卡记录,活脱脱一枚积极向上的小律师。
这餐饭是在外面的饭店吃的,在上菜前辛越支开了庄翊。
“庄翊,你上次说要我当伴郎那事……”
“嗯?”庄翊的意外点在于,距离那天的对话已经过去一阵子了,难不成辛越是把这事反复琢磨得出一个成果才开口的?他不是那么拧巴的人才对。
“我当不了,你另找人吧。”辛越语气不善。
“怎么不行?”庄翊来了兴趣,“咱这也没侄子不能给叔叔当伴郎的风俗啊,未婚就行了。”
辛越否认,也没说个具体理由:“不是。”
现在很适合叼着一根烟把雾喷辛越一脸,可惜庄翊不抽烟。“是见着前女友出嫁难受么?还是你不想站在我身侧,把云暄交给在你们中间的我?”
“庄翊,你还为人师表呢,说的什么话?像个下三滥。”辛越一点就着,他很不喜欢“交给我”这一说法,如同是在炫耀安云暄是哪个人的所有物。
“这话哪里下三滥,你该去清理一下你的思想了。”庄翊笑,那你还对她做过下流事呢,“认真问你一件事,就是确认一下,你现在对云暄没有那种意思了吧?”
辛越不耐烦道:“你有毛病是吧?都多少年前的事了,高中生玩玩的事惦记到现在,我干脆带进坟里得了。”
你最好能带进坟里。庄翊的目光也十分锋利,扫过辛越的脸,同样,他也不喜欢“玩玩”这个说法。
结束这场对话,二人进了包厢回到饭桌上,一家人吃吃喝喝交流着工作和生活的日常,这一餐寻常的家宴也就要过去了。
“大哥,我和云暄打算十一办酒,你看如何?”庄翊放下餐巾,慢条斯理地说,“合适的话我们就着手准备通知亲友,好让大家安排时间了。”
辛雷夫妇和辛越都放下了碗筷,只有辛雷没那么惊讶。
“这么快?”辛雷还是这句话,如同他和庄翊没有进行过之前那场要户口本的交谈。
“不快了。”庄翊也是一贯的表情,“可以慢慢来的,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办酒之前之后找个工作日去把证领了都行,不急。”
这话是说给辛雷听的,暗讽辛雷不给户口本那事。
辛越“哼”了一声,呛上了:“呵呵,自己学法律的还兴办酒不领证呢。”
“你安静一会儿。”一张桌子上就他们家四个人,坐在方桌的四边上,辛越的妈妈想掐他还够不着,“小翊,你们的事自己决定就好,有什么的需要帮忙的跟大嫂说,能帮得上的一定帮啊,婚礼这不是小事的,小安这姑娘也是不容易……一辈子一次的婚礼让人家开开心心的啊。”
“我知道。”
庄翊的脸上洋溢着即将新婚的喜悦,辛雷父子俩都是憋着一股火。
上次的交流充其量算一个表态,没有提出切实有效的解决方案。辛越的话与辛雷的想法不谋而合,提醒了辛雷,只要庄翊想,他有无数种方法可以和安云暄在一起。庄翊是一个完全有能力独立生存的成年人,还愿意时常回家联络感情,多半只是因为习惯。
辛雷看着辛越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不喜欢在家里唱白脸,棒打鸳鸯更是老封建才会做的事了,还不是辛越这小子惹的祸。
在饭桌上辛雷没明着点出来,打算后面另找个时间和辛越说他和安云暄以前的事,是时候跟这小子算总账了。
几天后辛雷带辛越出席了一场和老友的晚宴,找了个借口把辛越和老友的女儿单独留了下来,给年轻人对着江景聊聊天。
干,他爸的借口有够烂的。这就安排上相亲了?闭着眼都想得出老头的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净说些“交个朋友以后有帮助”的鬼话。
辛越不满父亲配种欲大发的安排,他爸的身影消失,他也起身要走,被对面的女孩叫住了。
女孩是辛雷老友的女儿,中文名辛越没记住,英文名叫y,要好记得多。
“别走啊,来都来了,聊会儿呗。”y的打扮走的商界名媛路线,看上去比辛越年长几岁,“在udal的时候我就听说过你,就当做个朋友呗。”
“哦。”这是一个不带疑问语气的字。
“那时候没机会接触你啊,谁都知道有个叫辛越的帅哥,不出来玩也不谈朋友,神秘的很,只能在教室见到你。”
“没什么兴趣。”高中的后两年辛越还是个能维持正常社交的人,和朋友打打闹闹,不时参与一些小型聚会。出国之后换了一个崭新的环境他像泄了气一样,再打不起精神,横着过一天竖着过也是一天,他也换了一种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方式生活着。
“哦?那我们对你还是感兴趣的。”y意指她参与过的微信群聊,“管文杰你认识吗?他的专业应该和你有交叉。”
“知道。”
y抛出了管文杰的话题,这是前两年学校里的大名人,聚集了时间管理大师、封建迷信、道德伦理、黄赌毒、超前人体艺术等,热门要素一应俱全,在地区的公众号里沸沸扬扬地连载了十几篇,应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火爆到和非留学生也能侃侃而谈。
八卦是人类的天性,她想用这个话题打开辛越的话匣子,可辛越兴趣缺缺,心不在焉。
“你有心事。”y是个外向的女孩,她不惧辛越的黑脸少言,还能调笑起来,“心里有人?”
辛越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没有。”
“前女友么?”y和她的朋友们都猜过辛越是旧情难忘才不找新人。
“怎么可能?”辛越的语调不再冰冷,对前女友的话题有了强烈的反应,y知道她说对了。
y摇晃着杯子,里面的冰块碰到杯壁发出清脆的响声,她的食指指向辛越的眉间:“问你一个大人的话题。有过性经验么?”
她看上了辛越,这人的外表着实诱人,还有着提到前女友就沉不住气的反差感。她也不是会乖乖服从老爸安排相亲的主儿,她有着说出来会吓死她爹的混乱私生活。
要是辛越是处男,那吞下去实在太香。
“你有病吧?什么问题啊?”辛越再也沉不住气了,撕破他那张看似冷酷的脸皮,“埋单!”
y被骂得挺开心的,这年头还有说到性会脸红的男生啊。
“怎么就回来了?”
辛雷对辛越的相亲结束过早并不满意,辛越还有一大股子气要往他老子身上撒:“你别再安排我相亲了,我要找女人自己会找!再搞这些有的没的我就搬出去住了。”
这小子竟然用搬出去住来威胁人,辛雷都想笑了,辛越果然还只是小孩的心智。“你过来,我要问你一件事。你上高中的时候,保洁在你房间里发现过一盒避孕套,已经开封使用过了,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侵犯我隐私?”辛越先计较上的是这事,他感觉到被严重冒犯了。
“辛越,你当时是个未成年人,我有义务教导你。”时过境迁,辛雷不好再在成年与否的问题上做文章,“我直接问了,当时和你在一起的是不是谢金妹,也就是安云暄?”
“什么意思?辛雷,你调查我?还是专门调查她?”辛越快要炸了,直呼他老子的名字,压根儿不怕被打,“你也知道我‘当时’是是未成年人了,我他x的都二十三了!你也真好意思!”
若不是辛雷私下调查家人理亏在先,现在该发展到父子对打了。辛雷说:“我好好问你话呢,别那么冲。安云暄要和你小叔结婚,和我们成为一家人,她以后就是你小婶了,有些问题问清楚了我也好处理你们之间的关系。我不是来审问你的,你就老老实实地跟我说,我既往不咎——你是不是和安云暄发生过关系?”
“爸?!”辛越几乎是喊出来的,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是没有成功,“我没和她做过,你儿子我正儿八经的处男一个!怎么了,爷俩第一次谈性是在这种场合,你是不是恨不得我是搞大了别人肚子回来让你帮压下去,也不想是这种乱七八糟的关系啊?我看你查得挺明白的,爱信信不信拉倒了,我和她开房去玩避孕套的行了吧,满意了吧?你还是放心吧,我有分寸,我和他们还是能做相亲相爱一家人的。他x的,管天管地还要管儿子鸡巴,什么人啊?”
最后这句话是辛越的碎碎念,但辛雷也听到了,他上前一个耳光抽得辛越原地退后了两步。
“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像个地痞流氓一样!”辛雷怒斥。
辛越没有父子对打的念头,他懒得搭理辛雷,过往二十余年他在辛雷这里受到的教育就是,惹怒了辛雷冷处理是最好的。
垃圾爹,成天就想着当一个好哥哥,该好好当的爹一天都没当过。做他儿子还不如点击取代庄翊。
得到y的启发,辛越夺门而出后打了个电话给发小邱小狄,问今天有没有局,复现一下往日荣光。
邱小狄现叫了几个兄弟。他们以前经常在一起玩的那群人里也有几个刚好在云城发展,都被邱小狄叫了过来。聚会地点是一家热门pub,场子里人声鼎沸,说话得用吼的。
“哟辛越,回来这么久了第一次请哥们儿,心里还有这个兄弟没有?回来之后忙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呢?”兄弟们无一不觉得辛越是个稀客。
“在给他爸当司机呢。”邱小狄说。
“没有。”辛越闷声喝酒。
“越哥,还没给我们弄个嫂子呢?”
辛越把对他爹没发的火撒了出来:“你们都没正经事的吗?净想着给你老子我配种!”
“哎哟,急了!”
“你们还记得那个谢金妹吗,贼土那女的。”
“拉倒吧你,不长个记性,又想挨嘴巴子了。”
辛越给自己满上了一杯酒:“她要结婚了。”
哥几个都哑巴了。
邱小狄听出了辛越情绪不对,出来打圆场:“哎,以前辛越都不让我们说她土的,别说,谈了一年越变越漂亮了,辛越给她素人改造成功了,丫把辛越直接踹了!辛越那急的啊,一整个夏天都在打听谢金妹的去向,实在打听不了才放弃的,哈哈……”邱小狄就是这么个角色,别人不敢说的话他敢说。
结果被辛越从正面泼了一整杯酒。
“放你x的血吧邱小狄,是你犯贱用我手机给她发的分手!”
辛越感觉自己今天像个神经病,不断重复着和人对话到被激怒走开的过程。他独自行走在街上,可是初夏湿热的夜风根本无法冷却他的头脑。
他想不通怎么满世界都要把他和安云暄联系在一起。
安云暄现在是挺漂亮的,他妈的,从走廊上的第一次对视开始他就知道她五官很好的,到了毕业的时候她已经会夹起来她的厚刘海了。但这世界上漂亮的女人还少吗,安云暄最多就是其中一个,有什么必要一个个都说他爱她,还搞得他为了她守身如玉一样。
开什么玩笑,那些情情爱爱的无聊得要死,有什么必要每个人都上赶着去追逐。他早过了那种跟风起哄的年纪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和安云暄的交往也是一场来自十五六岁的跟风。
谢金妹是一个很孤僻的人,跟她待在一起只能等她刷完题之后搭理你一两句。
辛越闷得难受,他和邱小狄的赌约还在继续。
“喂,你能说点话吗?”辛越用胳膊碰了碰谢金妹。
“干嘛?”谢金妹刚算完一道题,不算被打断思路,态度还算好的。
辛越“啧”了一下:“你不是能正常交流的吗?你跟我多说点啊。”
“没什么话好说,就不说了。”谢金妹推了推眼镜。
“收钱办事啊!”
“也没到账啊。”
“那是你的问题,你没有微信没有支付宝,我往你饭卡里打几千几万块?我去外面找个at给你取现得了,你自己小心弄丢。”当年的辛越还是个跟女生斗嘴也丝毫不让步的家伙。
“我不要现金,我妈会定时搜我的身。”谢金妹淡然的话语弄得辛越吓了一跳,这人生活在什么环境里?她继续说:“你找张银行卡存着吧,毕业的时候给我。”
“你不怕我私吞?”
“你们那一伙人不是都爱装阔佬么,一个月的私房钱也要吞的话你们跟我一起去申学校的助学金得了。”
“你……你凭什么说只有一个月?”
“不然?你不是为了你的赌约硬着头皮在跟我谈么?准确来说,是三个星期吧,还剩一半。”
“你听到了?”
“嗯。”
“……”辛越瞪着谢金妹,“我不管。这事对你只有好处没坏处,我说停再停。”
谢金妹有点意外,不过正如辛越所言,和辛越交往对她没什么坏处。她能在鸡飞狗跳的家里静下心来学习,也能在辛越那群狐朋狗友的喧哗声中刷题。
辛越时常带谢金妹和他的朋友鬼混在一起,人人都劝他拉倒得了,懂的都懂,别死要面子活受罪把自己都演信了。邱小狄也为辛越的意志品质所折服,对他敬了个礼叫了声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