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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33:自毁程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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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跟鞋跑过医院走廊的声音轻快又响,禾禾无视了一路上的人投来的怪异视线,抱着果篮挎着超大的托特包,“砰”的踹开了病房门。

“你的各项检查没什么问题,就是有一点肌肉拉伤”

拿着一叠检查报告的医生被打断了说话声,躺在病床上的少年习以为常的笑了笑,他沐浴在阳光下,鹿眼弯出盈盈笑意,坐起来些礼貌问道:“和我一起的那个alpha呢?”

“真没事啊?”

禾禾把果篮放下,拍拍胸脯觉得心还是放不回去,干脆掀起了他的被子,看到手脚都在才松了口气,转过去跟戴着眼镜的知性医生道歉:“不好意思,您继续说。”

“他”医生的目光意味深长的从两人熟稔的姿态上滑过,扶了扶眼镜掩饰过去,继续说:“失血过多还没脱离危险期,好在抢救及时,也没有伤到脏器,24小时内能清醒的话就没事了。”

“谢谢,”麦叶其看了眼她的胸牌,“辛苦希卡利亚医生了。”

“不客气,应该做的。”

希卡利亚交代了清淡饮食好好休息的注意事项,出门时很贴心的转身带上门,听见那个打扮精致的全妆beta很不文雅的爆了句粗话:

“shit!”

禾禾反锁了房门,往门口贴了感应器和屏蔽器,食指点点他,又点点他病床上电子屏的资料卡性别一栏,又骂了好几句才能正常说话:“swifts,你背着我去做变性手术啦?”

“我谢谢你,哪壶不开提哪壶,”那他妈叫被变性!麦叶其拖过那个果篮,剥了根香蕉咬一口,把郁闷和果肉一起咽下,伸出左手把手环给她看,“想想办法,把这个秘银手环给我拆了。”

“哇哦~还怪好看的,拆下来转卖给我啊。”

好在除了变性外没出什么事,从他失踪开始禾禾这几天就没睡好过,无数次后悔听了会长的没去提醒他禾禾看到他病号服遮不住的吻痕,大概有了猜想也不再提了,捏着他的手腕打开智脑扫描,八卦的表情在卡在看到扫描结果出后变为凝重:“你惹到naga了?”

“na什么东西?”

“喏——”

禾禾逆时针转了两圈手环,这次放下来的流苏变弯曲了,晃动间像一条条小蛇活物扭动,禾禾找出扫描显示的那颗拿到他眼前,深蓝色宝石像静谧的海,海底水波里浮出一个很小的“n”字母。

“swifts,这就是你说的做大死吧,”禾禾看他一脸迟钝不解,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屈指弹他脑袋,“你不是说让我查黑蛇组织吗?黑蛇的首领就是莫萨尔城的幕后boss,这个你知道吧?naga,古传说里的蛇神,还不懂这个代号是什么意思?”

“?”不是,听都是第一次听,麦叶其怎么知道那个变态就是他第一次的预感果然是对的,黑蛇怪人他咬了口香蕉,抱着侥幸心理质疑禾禾:“就一个n,也不一定是naga啊,你怎么确定的?”

“因为这个手环拆不下来,”禾禾嘲讽一笑,握着手环往下撸,在清脆悦耳的细链宝石相撞声中,流质金属表面的手环刚过那块圆圆的腕骨,传出刺耳的“滴滴滴”警告,她看着少年惊得瞪大的鹿眼,“里面不止有限制异能者的秘银,还有莫萨尔城保护核心数据的自毁程序。”

麦叶其买过那个仿生机器人核心,也不是没好奇过拆了试试,所以禾禾一说这个,他立刻就想起差点炸掉公寓的经历。

要不是年哥哥装回去的手速惊人,他就要因为损害公共安全罪进监狱了。

想到年哥哥,麦叶其又叹了口气。

“爆炸范围不大,不过你的手肯定会被炸碎的,”禾禾摸摸他头顶的发旋,“就看你舍不舍得了。”

“你不是有很多信号屏蔽器吗?”

“莫萨尔城每年卖出那么多武器,你猜猜别人有没有试过?swifts,炸弹的基本原理是高中化学课程,你一个跳级考帝国理工的聪明人,不需要我再给你讲一遍了吧。”

“程序这么复杂的炸弹,没有无伤拆掉的可能,”禾禾看着他眉眼耷拉下去的丧气样,叹了口气安慰他:“不过,naga的初衷也不是要炸掉你的手,炸弹位置在手环保护层的最里面,只有芯片大小,性质很稳定,只要不拆,是不会触发自毁程序的。”

“那能破解”

“wow!”

禾禾的惊叹声打断了麦叶其的话,麦叶其也知道是异想天开了,莫萨尔城的东西要是能被禾禾破解,他们的安全员就该打包一起被开除了。

“好了好了,给你带了赫拉大礼包,全是你推荐过的,不是你说的吗?就算明天世界末日了,今天也要好好吃饭啊。”

禾禾把那个超大的托特包拿到床边,床上桌升起来,五颜六色的糕点小零食和糖果等等,满满倒了一桌子都堆不下。

“新终端,还有这个。”

麦叶其看着她鬼鬼祟祟背对着门口从包里掏出来的东西,眼睛一亮。

是一把弯月形的匕首,刀鞘上裹着冷硬蛇鳞,麦叶其接过抽出匕首,刀刃薄如蝉翼,阳光下反射出危险寒光。

“不知道你真和黑蛇扯上关系了,这是我定的赔罪礼,”禾禾松了口气,“喜欢就好。”

“赔什么罪?”

“我那天看到你去虚拟游戏馆了,没提醒你你干什么?swifts!”

少年只是随口一提完全没放在心上的样子,闲聊着就把左手放到桌上,右手握刀对着手环狠狠劈了上去。

“啊——”

肉眼可见的滋滋电流从手环放了出来,他被电的惨叫一声瘫在床上。

妈的疼死了,麦叶其感觉电流钻进了骨髓里,浑身被灼烧一样痛入心扉,尤其是他深呼吸几下才缓过来,把刀丢到床头柜上,手缩进被窝捂住下腹,小声问禾禾:“我是不是糊了?”

swifts一直长得漂亮,圆钝澄澈的鹿眼淡化了他生人勿近的气质,a级异能者的气场还是在的,也不知道是变成oga还是没了异能的原因,他这么躺在床上抽搐,鹿眼含泪水光盈盈,小声说话的时候,竟然有一种惹人怜爱的凄楚羸弱。

禾禾不自在的别开目光,剥了颗糖喂给他,没好气的说:“还没被电糊,不信我的话要不要再试一次?”

“小猫不信啊?那哥哥陪你试试。”

“呸呸呸!”麦叶其摇摇头,把那个变态的声音甩出脑海,口腔里化开香浓的甜,他又坐起来对禾禾笑,“就是信你才试的嘛,谁知道刀都劈不开啊,这什么糖啊怪好吃的?”

禾禾果然被岔开了话题:“你买过的那款牛奶糖”

她话音未落,少年已经掀开被子跑进了洗手间,关了的门里很快传来哗啦水声和呕吐的声音。

“swifts”

“yue我先吐会儿咳咳不用管yue”

一个alpha消失了九天,回来变成了oga,脖颈上全是暧昧暗红,手腕戴着限制异能的手环,禾禾大概猜到swifts经历过什么了,但是他一直嘻嘻哈哈很乐观,禾禾都没深想,那些事情对于喜欢女生、天生强者的a级异能者,会造成多大的伤害。

才导致只吃了一颗以前爱吃的牛奶糖,就产生了ptsd的应激反应。

“真放啦?这可不像你啊?”

利昂坐在病床边,看着对外说是“重伤”的人悠哉的靠在床头看监控录像,偏过头想偷看屏幕,被那人无情的一把推开。

“行行行,刚才还笑的跟朵花一样,轮到对我就这么嫌弃,”利昂扫一眼他胸膛缠着的绷带渗出的血,摆了摆手,“算了,对自己下手都这么狠,怕了你了。”

“学校那边还好办,毕竟人好好的回来了,就是警局那个伊森宇莱拉盯上他了,一个高级警长亲自处理学生失踪案,啧,准备怎么收场?swifts可不是会配合你撒谎的人。”

“不用处理,他什么都不知道。”

监控画面里的少年吐完用清水漱口,另一只手扯起裤腰,看着裤裆里的银红色皱眉生气,奥斯年冰蓝色的眸子漾开笑意,他偏了偏头,眼睛仍不肯从屏幕挪开,开口赶人:“你是不是该走了?”

“?”

“他过来了。”

“威尔顿你真的不管啊?”

“与我无关,”他冰蓝色的眼眸波澜不惊,关了虚拟屏十分不耐烦的反问:“你最近太闲了,猎人协会少了他,连单子都接不到了吗?”

利昂一口气差点梗在喉头,这么差的脾气注定追不到swifts,还有这气死人不偿命的属性到底是哪来的?

想一想威尔顿,利昂才稍微释然点:威尔顿把他当成假想敌那么久,从小学咬到大四,结果人家根本不在意,“与我无关”都说出来了,好好好,利昂决定现在就去把他的话告诉威尔顿,不能只有自己一个人被气到。

“赫拉在,别被他正面撞到。”

“知道。”

利昂给他带上门,心里默默吐槽着这用词,都不愿意把swifts和别人并称“他们”,无意间表露出的占有欲也太吓人了。

先不说能不能追到明显性取向女oga的swifts吧,没有简单粗暴的把人关一辈子,那就要做好把这次的事情瞒一辈子的准备了,否则就swifts那个脾气啧啧。

“年哥哥”

麦叶其轻声叫他,看着那张五官深邃的俊美的脸因为失血过多变得苍白,鼻腔控制不住发酸。

他俯身握住了年哥哥修长宽大的手,掌心相碰的一瞬间又回忆起了诸多噩梦,他蜷了蜷手指,安慰自己是后遗症作祟的疑神疑鬼,握紧了没有松开。

“年哥哥,醒一醒好不好?医生说你没事的,我对不起,对不起呜对不起”

少年的手掌很薄很软,柔嫩嫩的贴在掌心,俯身时长到及肩的发丝隔着薄被扫过他心脏的位置,说不了两句话就染上哭腔,抽噎着道歉,一如昨天晚上见到他倒在血泊里的惊慌失措。

阳光照在奥斯年的脸上,他想的却是少年安静窝在自己怀里时澄澈漂亮的黑色眼睛。

盛满光芒、情感丰富的灵动宝石。

是个很怕疼很容易哭的娇弱猫咪呢,奥斯年这几天见他哭的太多了,可是这次自己什么都没做,只是作为受害者静静躺在这里,就可以得到他真诚温暖的眼泪。

那个女人死的时候,奥斯年站在一堆面露悲色的大人中间,他们个个哭的真情实感,从护工到“亲人”,就连奥斯年生物学意义上的、却是第一次见到的“父亲”也绷着脸,在水晶棺前挤出几滴眼泪。

冰冷虚伪,鳄鱼的眼泪。

自称是他小姨过来牵他的手,问他为什么一点都不难过。

真奇怪啊,那个躺在棺材里的女人从来没教过他什么是爱,却来苛求他回报和永久失去爱相等的难过。

明明在她死前不久,见她没发病的小孩壮着胆子靠近她,还问了她为什么隔壁的小姑娘要为一条狗的死去哭的那么伤心。

“你问这个干什么?永远不会有人为你哭的!你是他的孩子,你们是一样的!你得不到爱,去死啊!去地狱赎罪!你未来的坟前不会有任何真心的眼泪!”

他已经得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温暖一滴滴落在掌心,奥斯年没忍住收拢手指,回握住那只柔嫩的手。

“年哥哥!年哥哥你能听见我说话是吗?”麦叶其蹲起身按床头的呼叫铃,声音还是哽咽的,激动的趴在他身上,“年哥哥!你睁眼看看我啊!”

少年知道他伤在胸膛,特意往下趴了趴没挨到伤口,可是隔着薄被能感受到他脸颊贴在小腹上,真够考验忍耐力的,奥斯年转移注意力,去想昨晚的事情。

一个用不了异能、刚转化成oga的羸弱少年,看到血惊慌失措只是一瞬间,脱下短袖给他紧急止血包扎,海上的夜风很凉,他光着上身趴下来就这么抱着自己,把微弱的温度都传过来,冻的去抓艇机操作杆的手都是颤抖的。

他放其的地方离杜尚别东岸边的主港口不远,但少年一开始没看到地图绕远了,在远离人群的沙滩上岸,纤细到他一只手就能抱起来的少年背着他走了将近五公里的路,才找到其他人帮忙打急救电话。

他都感觉到伶仃的少年两腿和手臂都在打颤,腰弯到最低仿佛随时要被压垮,却自始至终没有放下他,少年以为他昏迷了,说了很多他听不懂的语言,但他听得出来语气:诚恳的像是祈祷、骂脏话时的生气、难过、自责全都是因为他,那么多真实鲜活的情感全给了他。

奥斯年那时候就不后悔放他了,他卑劣的披着“受害者”无辜的皮,满怀期待的想:其的喜欢就很温暖了,那比喜欢更宝贵的爱呢?

“咳咳”

老板的oga趴在老板身上哭喊,希卡利亚默念着自己的薪水,再想想那一刀虽然避开了要害却几乎捅穿的深度,职业素养还是让她硬着头皮出声打断了这温馨的一幕,她走进病房,刚好看见老板睁开眼睛。

那个漂亮的oga却飞快抹了抹泪水,转过来看向自己:“医生他醒了!你快来看看!”

抢走了本该注视着老板的目光,希卡利亚背后一凉,不自在的清清嗓子,维持着平静的表情说:“好的。”

按理说医生检查他该回避的,但希卡利亚没敢开口让他出去,他倒是兴奋的又抱了抱俊美的alpha,眼圈还是红的,背着光笑起来明媚灿烂,“年哥哥!醒了就好,我先在外面等你,要听医生的话噢。”

这个主动的拥抱好像哄好了alpha,他的嘴角翘起弧度,很轻的回抱了他,希卡利亚正想着要不要冒死偷拍一张boss难得一见的笑容,少年就从他怀里出来,雀跃的想踢踏着脚走路,扯到肌肉又疼的皱眉。

少年揉着腰出去,不忘在门口对她嘱咐:“麻烦医生啦,我是他朋友,注意事项可以和我说。”

进医院时贴的阻隔贴快到时效了,少年没来得及换,留下了满屋的香橼橙花,开心的时候信息素也变得欢快,代替他留在了男人身边。

希卡利亚是少见的可以闻到信息素的beta,只是不受影响,她贴心的关上了门窗和通风装置,好让香味可以留久一点。

对上老板又恢复漠然冰冷的目光,希卡利亚咽了咽口水,干巴巴的说:“他的腿他昨天背着您走了太多路,全身肌肉都拉伤了。”

“我知道。”

好像提起他,这个一贯强大的不像人的老板才有了点温度,希卡利亚从文件夹最下面拿出一份报告,“老板,这是您和他的信息素匹配报告,您要看看吗?”

本来是早就该给他的东西,但是两遍的匹配结果不一样,希卡利亚又多测了几遍,加上老板那几天也没怎么出门才拖到了今天。

果然,人的感官是有自主选择性的,奥斯年看着那份匹配率中值为83%的报告,在橙花香气的环绕里心情好了起来,他一开始就喜欢其的信息素,所以匹配率也不会低到哪里去。

希卡利亚知道老板关心什么,索性一起汇报了:“还有,他原来是个alpha,生殖腔扩张虽然稳定了,但是受孕几率还是会比其他oga低很多。”

“没关系,”那个女人的诅咒还是会不时在耳边响起,对于孩子,奥斯年暂时没想那么多。

不被期待的降生还不如不生。

“那么现在谈谈您的伤后恢复?”

出来时没看到禾禾,麦叶其想在icu病区里再坐会儿,刚读取完脑皮层数据的智脑同步出了通讯数据,弹出整整三页的未接电话和未收讯息,最近的一条最显眼:

【导员埃文:aggie!医院联系我说你醒了,我马上到你的病房。】

麦叶其想起入学时多嘴了一句异能者身份签的一堆协议,保密限制文件里还有一些优待条款:比如学校会特殊保障安全、学费减免、入军优先等等等等。

还以为是空头大饼呢,毕竟入军队什么的一听就是要白嫖自己来icu病区的路上禾禾好像还提了一嘴,失踪的时候学校找他挺上心的,还联系了异能者管理局这种神秘机构,禾禾也是在校方通讯上埋了窃听病毒,才知道自己在这家医院。

麦叶其一个两世孤儿,有人惦记总是好事,他看了眼紧闭的病房门想着检查应该还要时间,给年哥哥发了消息,晃着空荡荡的病号服先回自己病房了。

麦叶其脸色不好的疲惫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埃文先关心了两句他的身体,问到他头发怎么变这么长被麦叶其用接发敷衍过去,又试探性的问起需不需要校方的帮助。

说起这个麦叶其可就不累了,少年一下坐直起来,及肩乌发衬的小脸苍白,他咳嗽一声,软趴趴的放松了腰靠在床头,有气无力的说:“能补偿啊不是希望校方看在我的遭遇凄惨,出于人道主义,把校内斗殴的扣分免了。”

他的学分!直接扣50扣成负的了!一分一毫都是他辛苦攒的!什么各科全优、志愿义务劳动、比赛、考证还有大夏天的顶着104华氏度的高温穿西装校服迎新!不参加学生会、社团、不竞选班委的情况下,麦叶其可是把能做的全做完了!

辛辛苦苦一整年,一波回到入学前!不对,他还倒欠学校6分呢,还不如入学前!

“”

埃文睁大眼睛看了看床头的病人资料卡,确定从a变o这么离奇的事情真的在他的学生身上发生了,顺便对了对名字那栏的【aggie】,确认这个变脸大师真的是那个说话直来直去的aggie。

“这不可能的aggie,帝国理工建校两百年来,从来没有撤销违规扣分处罚的说法,皇室成员也不例外,”少年整个人又蔫了下去,刚亮起来的纯黑眸子也黯淡了,失落的模样怪可怜的,埃文语气软了点:“发生这种事情校方深表同情,已经和警方说让他们尽快找到凶手了。”

“缺课记录这些当然会全部抹掉,还有你个人方面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提,校方会全力帮助你重返校园的。”

听着挺暖,仔细一想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帮助,那什么naga和黑蛇组织,还有莫萨尔城这么神秘强大的势力,杜尚别的警察连他都抓不住,能抓到naga才怪!还得靠他自己。其他的困难真没有了,至于缺课记录抹掉是应该的吧,意外就是谁也不想,也不是麦叶其的错。

不过他倒想起了另一件事。

“埃文老师,”少年仰起脸对他甜甜一笑,语气像个竭力装作懂事的孩子,“这次意外让我错过了枪械课,我抢了好久才抢到的,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下一节枪械课可以把我的名额补上。”

他只有这一个要求了,枪械课是真的难抢,名额放出来秒没,麦叶其实在抢不到还是靠禾禾的黑科技才弄到的。

那门选修课的老师是个退役军官,不管学生死活,不论抢不抢得到,期末该挂就挂,铁面无情。

那可是白花花的学分啊,麦叶其交了那么多学费,不能毕业就打水漂了。

“这没问题,”埃文现在不担心他没法重返校园了,刚回来就这么冷静的谈这个,没有感情的修学分机器。

“对了aggie,你需要心里辅导的话,我也能帮得上忙的。”

“谢谢埃文老师,不用了,”麦叶其觉得自己的心脏还是挺强大的,毕竟死过一次的人了,被狗咬了一口这种小事,过不了两天就会好的。

难道他要因为某一天不小心摔了一跤,就把自己关在家里,再也不出门了吗?

哪怕是第二次经历,青春也是无比珍贵的,而且正因为失去过一次生命,才要加倍珍惜重新来过的每一天。

至于变成oga麦叶其问过医生了,不放心一个医生还多问了几个,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这种变性手术是不可逆的,一辈子只能做一次。

万恶的信息素!讨厌的性别划分!他已经预约了洗标记的手术,科技发达快餐爱情的年代,永久标记不是那么难洗,就是术前检查复杂了点,排到下个月了。

变不回去又怎么样?他麦叶其始终是男的,没了永久标记的信息素限制,他还是会找个可爱的女孩子,oga找不到就找beta,前世那么苛刻古板的舆论环境里性别都阻挡不了爱情,更别说现在这个开放的新世界了。

谁也不可能永远一帆风顺,最重要的是低谷期的心性坚定,跌倒了就爬起来继续走,生命美好,只要还活着,未来就有无限可能。

“我还有一个问题,aggie,你真的是异能者吗?”

造物主赋予的、优秀的天生能力,简直像魔法一样!而少年完全没有半点异能者天生特殊带来的傲气,埃文很难不多八卦一下。可他话音刚落,就见少年忽然偏过头,视线越过他看向门口,澄澈漂亮的眼睛眯起来,唇角扬起,眸光是警惕的,放松随意的坐姿却像一只慵懒的猫。

“您一个警官偷听,带头侵犯公民隐私权,这不太好吧?”

aggie是埃文带过最漂亮的学生,独一无二的发色瞳色也很难不让人印象深刻,就算他格斗赛夺冠后被人说是暴力狂,熟悉aggie的埃文只当是谣言,学点格斗术有什么错呢?少年一直表现的友善无害,就连漂亮也是那种不具备攻击性的明媚清纯,像盛开在春日里的小太阳花。

而他刚才的眼神如果说他的姿态像猫,眼神却是猫科动物进入捕猎状态的幽暗危险,埃文看的寒毛直竖,眨眨眼想看清楚时,那些危险又都全部消失不见了。

病房门从外面敲响后推开,金发警官抱着一束花走进来,橙色包装里包着鲜艳的向日葵、粉玫瑰和满天星,他笑了笑,镇定自若的和他打招呼,完全没有被抓包的尴尬。

“aggie你好,又见面了。”

“伊森警官真小气啊,向日葵都不知道买大点的,”不然还能留着炒瓜子吃,麦叶其笑吟吟的双手接过,面上客客气气的,“还是谢谢你的花,也谢谢你百忙之中抽空来看一个普通学生。”

“不客气,花店店员推荐的,太阳花送病人,寓意早日康复,”伊森毫不见外的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对一旁状况外的埃文出示了警官证,“我和受害者单独聊聊没问题吧?”

“噢噢,没有。”

“我是异能者,谢谢埃文老师,慢走。”

麦叶其大大方方的承认了,笑容带着狡黠,话是对埃文说的,道别也是,余光却始终看着伊森。

“好好聊聊swifts?舞会上你偷走的钻石是假的,盗窃案的定罪量刑很大程度金额算,自首还有减刑,现在主动交代很划算的。”

一说舞会又想起那个黑蛇怪人,哦,是那个naga,麦叶其有点烦了,搬出年哥哥说过的话现学现卖:“警察那什么规范法不是说了,问话得两个警察在场吗?”

“我现在可是oga,不止滥用职权,我还可以去告你骚扰的。”

多变的是他应对不同人的态度,不变的是他永远赤诚坚定的灵魂。

奥斯年最清楚变成oga对他是多大的打击,可他见到导员的第一时间关心的是学分,不仅可以掩饰的很好还能用新性别开玩笑,要不是一直看着,注意到他的微表情流露出烦躁和落寞,奥斯年都要被他骗过去了。

张牙舞爪的猫咪真可爱啊,奥斯年的目光全在他身上,再注意到那个伊森时眸光一凝,金发警官抬起头盯着嵌灯,隔着隐藏在天花板里的摄像头,仿佛他们四目相对。

“不好意思了偷窥者,干我们这行的,对这种东西比较敏感。”

伊森一脚踩上床头柜,粗暴的撬开灯罩拿出微型监控,慢悠悠环视一圈,只用手把其他的都拆完了。

“360°无死角的监控,看来你惹到的麻烦不小。”

伊森看着少年乍然苍白的脸色,将六个硬币大小、课本薄厚的精密微型监视器取出来,抛了抛红光闪烁的“硬币”,坐回床边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目光停在少年病号服袖口里露出的、秘银流动的华丽手环上。

“同学,有困难找警察嘛。”

少年显然是震惊害怕的,注视着那些监视器的目光闪躲,身体都哆嗦了一下。但很快就侧过身掩饰过去,顺手拿了盒洗好的车厘子咬一口,殷红的汁液染的樱唇红艳,只有唇角勾起弧度,笑容就显得虚假:“什么swifts啊?不认识,不了解,没困难。”

“好,”伊森也没往简单了想,很配合的转移话题:“那先聊聊你的失踪案吧,你可以当成警察来向侥幸逃生的受害者寻求线索,不用这么剑拔弩张的。”

话说完,伊森打开了胸前的警用录像,两腿交叠往后靠了靠。

“我解释一下,正式问询我们都会戴这个,实时同步总数据库无法删除,所以不用那么介意人数,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而且,无论是swifts还是被绑架的遭遇,aggie同学应该都不希望太多人知道吧?”

“伊森警官比上次话多了、态度好了,好像也变聪明了呢,吃什么牌子的补脑液啊?”

“彼此彼此,aggie也更有趣了,不知道是异能者限制手环还是基因的改变呢?总觉得aggie的攻击性没有那么强了。哦对了,侥幸逃生嘛,oga的身体素质是会变差的。”

碰了个软钉子后简直越查越有趣,孤儿福利院长大、连跳三级、16岁考上帝国理工,这些生长轨迹当得起一声天才的称呼了,最重要的是资料被人为删除了除证件照外的所有照片,伊森的权限都只能看到模糊笼统的几行字。

“忘了在哪看到过了,产生兴趣是喜欢的开始,你不让我追妮娜不会是要抢你亲妹妹的对象吧!”

少年浮夸的捂住张开的嘴,表情刻意做作搞怪,偏偏那张脸漂亮,鹿眼里挑衅的寒光都透着明媚,伊森出乎意外的讨厌不起来。

他是来查案的,不是和swifts斗嘴的,很明显是个嘴上不饶人的小孩,伊森想想他和妹妹妮娜同岁的年纪,决定先让一步不咄咄逼人了。

“我们还是回到你的案子好了,你和你的同学奥斯年费安在9月19日的14点39分,于珍妮丝游乐园的k虚拟游戏馆失踪,28日晚出现在杜尚别东港口,方便告诉我中间的九天你都经历了什么吗?”

“不知道。”

这种案子不该派个女警来吗?不对,要是小姐姐麦叶其更没脸见人了,他掐着车厘子饱满的果肉,红线一样的道道汁水顺着他的指甲流过手背。

失去视觉的一片黑暗里,没日没夜的、和野兽无异的交媾行为;咬在腺体上的信息素灌注、覆盖、侵蚀、冲击,快感和痛是毁灭般的极端两面;丧失尊严的情热、男人灼热的呼吸和冰凉的手

还有令他绝望的体型体力差距,麦叶其现在还能回忆起第一次被肉刃剖开身体的屈辱,他甚至想通了为什么原来的世界有的女孩子在被强奸后会选择自杀,肉体上的疼痛总有痊愈的一天,但是被人按在床上肆意奸淫、身体完全不属于自己的耻辱经历,会永远烙印在记忆里。

任人鱼肉任人宰割的梦魇像住进心里的魔鬼,会在他以为一切都过去、某一刻风平浪静的时候,忽然跳出来大声提醒着他曾经不堪的经历,疯狂嘲笑着他的软弱可欺。

不对,他是男的!“旧时代压迫女性的贞节牌坊不该是新时代女生的坟前牌位”,这是那个姐姐和他说过的话,姐姐那么柔弱都能那么坚强,一次糟糕的经历更不会束缚住心理生理都是男性的麦叶其!他永远好好活着,珍惜老天给他重来的每一天。

调节能力真的很强,有害怕崩溃的时候,很快又能扬起笑脸,伊森在心里对他的评价高了几分,他没处理过强奸案,现在想想是问的过于直白了,造成了对他的二次伤害。

在没有百分百证明他是国际大盗swifts前,他就是个失踪强奸案的受害学生,两件案子不该混为一谈,伊森按了按警徽,放软态度前倾身体,笑着换了个问题:“手环是秘银的吗?naga,我跟过黑蛇的案子。”

黑蛇是赫赫有名的头号犯罪组织,成员只有九人,全都是异能者。与其他故意破坏秩序的暴徒组织不同,黑蛇每次行动目标明确滴水不漏,最出名的是联邦金库万吨黄金抢劫案,那也是促成国际刑警部建立的根本原因,战时的帝国和联邦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但查了近四年都一无所获。

果然,提到naga,少年的眸光认真起来了,但张了张嘴又合上,显然是不信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会认识naga的事,伊森了然一笑,顺着这个方向继续说下去:“aggie,这么多传言都说莫萨尔城和黑蛇关系密切,我们警方当然会关注,可是在没有得到证实之前,传言只能是传言。”

他一语双关,像同时在说查自己是不是swifts的事,麦叶其把半捧车厘子的梗丢进垃圾桶,擦了擦手,回以真诚的笑:“我见过naga,警官,你帮我拆掉手环,我告诉你他长什么样子。”

“你在侮辱我的职业啊,”伊森抬头直视着那双澄澈鹿眼,噗嗤一声笑了,“笑容真诚、语气坚定,眼神不飘,不错,装的很像,下次别装了。”

麦叶其:“?”

“眼睛太干净了,不适合撒谎,不过笑起来很好看,可以多笑笑,”伊森指了指全洗干净装盒放在床头的一堆水果,“我能吃个苹果吗?”

“随便,”麦叶其蔫了下去,清香甘甜的车厘子都弥补不了他的尴尬和失落。

要是有耳朵,这时候应该一起耷拉下去了,伊森冒出这个奇怪的想法,他啃了口苹果,沉默一会儿突然问道:“你刚才和你老师说你是异能者,那你的异能是什么?”

总算有一个准备好的问题了,麦叶其迫不及待的说出准备好的答案:“点火,不过就一小簇,很废的,主要用于在酒吧给漂亮姐姐点烟。”

伊森看了看他的表情,像在等自己问下去,小孩子的套路伊森并不接招,顺着夸了一句:“凭空变出来火啊,还可以。”

“如果在钻木取火的时代,你会被原始人供起来的,生错年代了,可惜。”

“咳咳”

麦叶其一口果肉差点呛死,侧过身咳完拒绝交流了。

“妮娜告诉我你的头发是染的,你骗了她,她上次见你是在9月5日,到现在24天了,颜色没有一点变化,你不会准备告诉我,naga不止给你做了接发,还能把头发染成一模一样的吧。”

“我理解你撒谎的理由,从没出现过的发色瞳色纯正的黑,这很独特,也很危险。”

“长度我不问了,帝国公民享有平等的合法隐私权,异能者也一样。不介意的话,这个手环我拍照详细扫描一下,发给我同事给你想想办法。”

麦叶其上次没发现这个警官这么厉害,短短几句什么都猜到了,也确实不用问了。他用背对着他,左手抬起让他拍照。

少年的袖子溜下去一截,露出胳膊上的淤青和吻痕,伊森挪开了目光往上看,顺便看到了他在阳光下白里透红的耳垂。

哪里都长得漂亮的少年,难怪会引起naga的注意,不和受害者共情是伊森的职业需要,但这么近距离看到他身上受虐的痕迹,伊森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好了,”伊森拿出随身携带的本子,写下两串通讯编码,撕下来放在床头,“上面是我的,下面是我的助手迪夫,什么时候想说了就打给我,我没空接的话告诉我助手,他二十四小时通讯畅通。”

“aggie,受害者不配合,案子很难推进下去,起码在naga的事上我们的目标一致,不是吗?”

“差点忘了,妮娜让我祝你早日康复,但我不希望你继续联系她。”

“明白,伊森警官除了是个好警察,还是个好哥哥啊。”

伊森出去一会儿后,禾禾才做贼一样偷偷摸摸进来,少年面对窗户虚虚凝望着阳光,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知道他是谁吗?”

“伊森宇莱拉,蓝血贵族。”

“不是问你这个!”禾禾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让他专心听:“家族背景和这个履历比起来不值一提好吧,皇家军校同期第一名毕业,a等军功、做过特工、进过异能管理局、王都翡冷翠中心警局高级警官,来这儿是自己申调的,理由特别直接:保护妹妹上学,我靠,好拽。”

难怪这么能猜会问,难怪能一眼认出手环上的秘银。

调职理由确实拽,麦叶其羡慕起有人这么疼爱保护的妮娜了。

麦叶其腰开始疼了,他坐起来揉了揉,有气无力的说:“你怎么知道的?警察的系统你也黑的进去?”

“swifts,你没事也自己上网搜搜好不好?高级警官的履历和官方调令都会公示的,”禾禾戳他的脑壳,“我倒是想,地方系统还可以,翡冷翠那种帝国总数据库级别的就别想了,不然我早就把你的犯罪记录抹掉了。”

揉缓解不了拉伤后的酸痛,麦叶其爬起来拉伸肌肉,埃文老师的消息在这时发过来了:【aggie,刚才忘记恭喜你了,你的家务管家机器人超越了校内慈善拍卖会历史最高成交价:80000000。】

【图片媒体报道出去了,好几家科技公司都问你考不考虑入职,行业巨头st甚至可以为你开在校兼职的先例。】

【放心,是双方匿名拍卖,你的资料学校严格保密的,有我在中间传话,好好考虑,进st的机会难得。】

麦叶其“啪叽”一下趴到床上,又一骨碌翻身坐起,把虚拟屏拉出来给禾禾看,“我眼花了吗?禾禾!这多少个零?”

“八千万,”禾禾对着目瞪口呆的少年翻了个白眼,“你可是swifts,有点出息好不好?又不是没见过这个价的宝贝。”

“那不一样。”

这可是他的作品,虽然不是独立完成的,但里面有自己编写代码程序的心血,努力得到认可怎么能不开心呢?

还有一点见钱眼开吧早知道这么值钱,就再做一个偷偷卖了,算了,拍卖的价格就是有水分的,自己卖也卖不了这么多,而且这些钱是捐给战乱地区儿童的,真好真好,多多益善。

麦叶其看着虚拟屏傻乐一会儿,看到st的名字想起年哥哥来,自己不需要这份工作,但是年哥哥需要呀,他正好大四了,还在咖啡店兼职呢。

“你刚才去哪了?看到伊森吓跑了吗?”

禾禾对在虚拟屏上打字的少年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看到个熟人去跟他聊了两句,看你也没事了,我先走了。”

“我顺便送送你,一起走。”

麦叶其给年哥哥发完消息,得知那边检查结束了,下床蹬好球鞋,回头看了眼枕头,还是把藏在枕头下面的弯刀匕首拿出来别在腰后。

“不至于吧,这是在医院”禾禾想到naga,把嘲笑的话咽了回去,认真的拍了怕他肩膀,“有事叫我。”

很至于,麦叶其现在用不了异能,总要带个东西防身才能有点安全感。

他把禾禾送到医院门口,自己转过去往icu病区走,这家私立医院的病人不多,环境清幽,走在林荫小路上心旷神怡。勒在裤腰后面的匕首总往下掉,麦叶其把它拿出来放进宽大的上衣口袋里捏着,顺便左右看看有没有别人。

树木缝隙后面的石膏色雕刻列柱上爬满了月季、吊兰和薄荷,粉紫各色缤纷绚烂,麦叶其深吸一口气想把那些不好的情绪暂时压下去,乱飘的目光却看到了一条丝巾。

缠在花坛最上方花枝上的米色长纱随风飞舞,柔软轻盈,飘扬在花朵上给人带来无限想象,那可能是某位女士无意间遗落的,又可能是某种细腻旖旎的信号,摇曳间织就一场幻梦。

也可能是一场噩梦。

麦叶其看到了丝巾一角沾的一点口红印,那是他在那场假面舞会上戴的丝巾!被那个变态naga拿走的

裹在勾花手套里的修长手指捏起丝巾,把它从花枝上解了下来。

他很高,亚麻色短发打理精致,穿着一件军队制式的莫奈灰正肩披风,阳光下能看出肩宽窄腰肌肉紧实的好身材,那副黑蛇面具遮完了他的脸,只露出一双闪着金光的眼睛,同为异能者,麦叶其知道那是有些异能发动时的外表变化。

他折好了丝巾放进内袋里,英伦休闲靴踩过烂漫花朵,优雅转身,面朝着麦叶其。

金光褪去,露出深邃诡谲的深棕色眼睛。

他向麦叶其挥了挥手,笑着用后换的磁性声线和他打招呼:“又见面啦小猫咪,你看起来恢复的不错。”

杀了他!麦叶其握紧了口袋里的匕首,控制不住杀意往前一步。

但在看到他穿过花坛树林朝自己走来时,麦叶其又吓得抖了抖。

智脑信号被屏蔽了,没办法联系上外界。

不能退,麦叶其按住了发颤的腿,站在原地深呼吸调整状态,这是他的心理阴影,今天选择逃避,住在心里的魔鬼就会继续壮大。

是用不了异能,但第一次失败是轻敌,那几天里是戴着手铐脚镣,又烧的厉害,而现在一点小拉伤不影响行动,他还带着最擅长用的武器。

他之前从不杀人,但这个变态除外,他一定要亲手了结这一切,以后才能永远安心。

麦叶其的防身招式最开始是学的太极,跟着一个采风遇到的老爷子半路出家,没学到精髓,算是三脚猫的野路子,来了这个世界又学了些空手道和军方格斗术,自己融会贯通的。

事实上他很少遇到需要动手的情况,异能强化过的体力和爆发力完全够用。

在遇到naga之前。

少年手伸进口袋里,左右脚前后垫步站着,绷紧的姿态像一张拉满了蓄势待发的弓,这是空手道的猫足立架站姿,很符合他本就像猫的习性,奥斯年看的笑出声了。

秀丽的眉皱起,眼神杀气腾腾的,猫咪变成了凶巴巴的小豹子,好可爱。

看在他这么可爱的份上,奥斯年会尽量留手不弄伤他的,只要让猫咪认清状况、以后见到自己知道不乱挥爪子就好了。

病房的摄像头被拆掉了,洗手间的还在,录下了两人交谈的完整过程,奥斯年开始还能耐心听着,后面连他们聊什么都不关心了。

他的其怎么能和别人说那么多话呢?明明那些清脆好听的声音全部都该是他的,笑容也是,好讨厌其把本该属于他的温暖分给别人啊。

他戴着面具看不到表情,只能感觉到气压很低心情糟糕的样子,麦叶其才不管这个,他烦躁透顶急于动手,紧盯着他走来的步伐,在心里默默计算最佳的攻击距离。

他像是没察觉到麦叶其的攻击意图一样,一步一步走的不紧不慢,两人之间只隔十步时,还低低笑了一声,“小猫就这样欢迎哥哥啊?不过来抱抱吗?”

“死变态!”

少年身形轻盈,抽出匕首近前,膝踢被他挡住后干脆再贴近点,手中弯月状的匕首朝他颈动脉的位置划去。

“真想杀哥哥,小猫好狠的心。”

他偏头后退躲开了明显杀招,手环住了少年纤细的腰扣紧在怀里,不给他后退再踢的空隙,另一只手从容抬起,握住了少年握刀的右手,轻轻往外折。

麦叶其忍着疼换手握刀,抬腿用膝盖顶他裆部。

刺向他后背的匕首停住,奥斯年蹭了蹭近在咫尺的樱唇,捏着枪轻佻的划开了宽大病号服的领口,冰冷枪口贴着娇嫩皮肤抵在他心口处。

“不闹啦小猫,不想伤着你,”他的声音很温柔,揉捏着腰的手却越来越狎昵,“小猫还想打的话就把刀放下,哥哥也放下枪。”

奥斯年看了很多遍他的格斗赛视频,招式很容易看穿,但他到底是个异能者,握刀的手太稳了,奥斯年没法在不折断他手腕的情况下卸下匕首,受点伤倒无所谓,主要是划伤“naga”的伤口出现在“年哥哥”身上,很容易被聪明的猫咪发现。

草!枪口抵着心脏,过于敏锐的异能感应在脑海里危险警示嗡鸣不止,麦叶其被吵的头疼,后退一点退不开揽在后腰的手,用自己的宝贝球鞋踩上了那双休闲靴靴面,用力碾了碾,结果这傻逼像没知觉一样纹丝不动,甚至还笑了一声。

同归于尽是不可能的,他大好青春,凭什么要给这个变态陪葬?麦叶其撇撇嘴,扬起手腕把匕首丢进旁边的树干里插着。

“小猫这么信任哥哥?”奥斯年有心逗他,抬起手指拨开了保险。

“你不想杀我,”不然他早就死了,而且枪肯定比刀快,麦叶其这点还是知道的,那几天的经验告诉他:除了在床上的时候,打不过一示弱,这个变态就会停手了。

大家都把武器放下,赤手空拳光明正大,麦叶其不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打不过他。

“对,这么漂亮的小猫,哥哥当然舍不得杀啊。”

贴着的胸膛笑得闷闷的颤抖,麦叶其松一口气,转了转手腕活动身体,开始预设等下的格斗流程。

那个枪口被皮肤暖热了,存在感仍是硌人,从心脏位置移开,慢慢往上划过锁骨,停在颈窝里。

尖锐的针刺微痛传开,麻痹感从那里蔓延全身,麦叶其两腿一软,站不住的倒在他怀里。

“舍不得,所以是肌肉松弛剂,小猫也太好骗了吧。”

奥斯年单手接住他,另一只手丢了枪,拿出眼罩给他戴上,这才掀开面具,含住想了很久的香软唇瓣亲吻。

妈的!不仅是变态还是个骗子!麦叶其没想到没开始打就输在太讲武德上,那条黏腻恶心的舌头撬开了齿关,肆意卷着自己的舌头吸吮,“啧啧”水声听得麦叶其的脸腾地烧起红晕,一半是羞耻,一半是气的。

肌肉松弛剂的计量太精准了,他还有意识,感官也不受任何影响,但是连合上牙齿咬他的力气都没了,要靠着这个死变态的支撑才不会滑倒。

屁股一凉,宽松的病号裤被他轻易扯了下来,麦叶其“呜呜”抗拒出声,搂在腰上的手却勒的更紧,在气息不断被掠夺的情况下勒的他快喘不过气了。

戴着眼罩看不见那双漂亮鹿眼,是个遗憾,奥斯年知道纯黑的瞳孔这时候会涣散放大,澄澈眼底蒙上哭泣似的水雾,特别可爱。

在他缺氧晕倒前一秒,奥斯年结束了这个亲吻,怀里的少年被亲懵了忘记合上嘴,唇角流着透明涎水,蜿蜒过尖尖的精致下巴和遍布吻痕的秀颀脖颈,胸膛剧烈起伏着深呼吸,敞开的病号服里斑斑红印交叠,仿佛一只只烙在白玉上飞不起来的红色蝴蝶。

“小猫这么聪明,怎么总是学不会换气呢?”

抵着腿心的灼热硬块让麦叶其意识到危险,但全身肌肉都被麻痹了,眼前再度陷入黑暗,只能脱力的靠在他怀里,绝望的感受着他脱下自己的内裤,把两条腿的腿弯架上胳膊抱起。

“豌豆公主睡着的时候,穿衣服的动作还是要很轻,尤其是穿内裤,一不小心,这里就会留下指印,好嫩。”

滚烫圆硕的伞面状东西戳上了他的穴口,却没着急进去,刻意折磨他一样在腿心蹭动。

“naga”

少年的声音染上害怕的颤抖,橙花信息素从到期失效的阻隔贴里散发出来,随着主人情绪的剧烈波动,花香战栗,白兰地的酒香却更浓郁醉人了。

“已经有人告诉小猫了啊,”奥斯年把他往上抱一点,低头凑近了花香酒香的来源,用嘴撕开了腺体的遮挡,温柔的亲上烧得通红的腺体。

舔舐着敏感部位的舌头像蛇信,偶尔擦过腺体的尖齿更是异常危险,麦叶其快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慌了,可是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改变这个危险的姿势了。

“好甜,怎么在抖啊,哥哥还没进来,别害怕,”占有猫咪之前逗弄一下,能很好的满足奥斯年的恶趣味,他眯起眼睛很开心的笑,戴了仿生瞳的深棕色眼里全是迷恋,声音也温柔如水:“swifts,小雨燕,小猫吃雨燕,蛇吃小猫,好像斗兽棋的生物链~”

“飞不起来的小雨燕当然只能被蛇吃掉啦。”

“你他妈”

麦叶其气的要死,哪来的心情跟他讨论生物链?下巴在他肩膀的肌肉上上硌的疼,狎昵的蹭过腿心娇嫩的阴茎把那里蹭的一片火辣,湿濡反而成了救赎般的沁凉,这变态的药里是不是掺了其他东西啊,怎么里面

“蹭一蹭就流水了,这可不是在发情期,好骚的小猫,”那真的只是肌肉松弛剂,现在是oga了,身体会向标记过他的alpha臣服献媚是正常反应。奥斯年叼着那块腺体,轻轻细细的磨,少年的身体软软的,贴着柱身的腿心染上一样的滚烫温度,舒服的熨帖。

“你有本事别给我打恶心的呼啊”

少年断断续续的话被咬入腺体的尖齿掐断,雪松在体内肆虐着,神智都在太多信息素的同时灌注冲击下空白了一瞬。

又很快被疼醒了,肉冠分开了还肿着的穴口,强行挤入紧窒甬道,一寸寸剖开没休养好的软肉,蛮横又刁钻的径直撞上穴里凸起的敏感点。

“呃啊啊啊”

“小猫叫的好好听,”奥斯年舔干净腺体渗出的血珠,转而吻住绷紧的颈侧,近距离感受着他喘息时喉咙的振动,隔着薄薄一层衣服接触到的皮肤都软的不像话,奥斯年在暗红上留下新的吻痕,语气病态痴迷的喃喃着:“好喜欢小猫啊,好温暖。”

“因为蛇唔嗯是冷血动物呼啊”

都这种时候了还能顶嘴,倔的样子也可爱,奥斯年抬高了他的腿弯,从下往上彻底贯穿甬道,在他后仰着脖颈时叼住了他的喉结,“对啊,所以小猫的温暖都要给哥哥,不许对别人笑了。”

“你他妈啊”

盘踞柱身的青筋在缓慢抽送时蹭过凸起,麦叶其好不容易提上来的气又散了,太大太深了,麦叶其有一种要被开膛破肚捅穿的濒死感,过往几天的噩梦一一涌现侵袭而来

不行!不能害怕,不能向这个变态屈服,麦叶其深呼吸喘匀点气,开口泄出的却全是呻吟:“蛇啊待在阴凉嗬你也见不得人”

“知道我呼那几天为什么呃啊不问你名字别撞那嗯”

不问名字是根本不想有以后的交集,奥斯年当然知道,提着他的腿弯对着紧闭的生殖腔口猛撞了几下。早就清楚的事情被猫咪这么说起还是会生气,好在猫咪虽然嘴硬,穴壁软肉却乖觉听话的缠附着柱身吸吮,美妙的滋味稍微消解怒火,奥斯年就还能控制得住脾气,听到他疼的吸气后又放慢速度慢慢磨着湿却紧窒的甬道。

奥斯年刻意放轻了语气,笑着回他:“名字只是个称呼而已,就和我喜欢叫小猫一样,小猫爱叫什么叫什么。”

“反正我知道叫的是我,也不可能有别人能吃到小猫,这就够了。”

“打了肌肉松弛剂还这么紧,小猫好会吸。”

“别人打不开手环的,小猫有那个闲心,不如想想怎么哄我高兴,多叫两声哥哥,哥哥说不定愿意给你解开。”

这个混蛋!死变态死骗子!做他妈的白日梦!麦叶其只能不甘的在心里骂他两句,雪松味信息素的凛冽寒冷席卷全身,冷意褪去后情热烧上来了,仿佛受了寒发烧的状态,把脑海烧成一团浆糊,思绪在里面混乱昏沉。

滚烫的呼吸拂过头顶,奥斯年稍稍松了点手,让他顺着臂弯往下滑了滑,湿热温暖的小穴也顺势把性器全部吞下,龟头抵到紧闭的生殖腔环口,嫩滑销魂的触感,羞涩紧闭的颤抖都像一吸一吸的贪吃小嘴。

“唔你要干嘛滚”

少年察觉到了狰狞巨物对隐秘处不怀好意的停留窥伺,但肌肉松弛剂起效的绵软身体除了气喘吁吁的喊两句,什么也做不了。

“放松点乖猫,不在发情期要进去是会痛一点的,别怕,”奥斯年低头叼住樱唇亲吻,吻势缠绵,像一个残忍的猎人用最温柔的语气按住了他的猎物,给他介绍着他要被撬开肚皮、在最柔软甜美的蚌肉里嵌入巨物的痛苦死法。

鹿眼流出好多生理性泪水,还没来得及落下就被眼罩吸收,只在眼罩上洇开湿润暗圈。他抱着麦叶其走了两步,双脚悬空的不安感更加浓重了,更要命的是跟随步伐越来越深的顶弄。麦叶其后背抵上粗糙的树干,唇舌间肆意掠夺的舌头仍旧没停,气息和津液一并被那条深入喉关的舌头攫取干净,麦叶其恍惚间,觉得那条蛇信子一样的舌头要是再长点,能一直伸到喉管深处,把自己的心脏扯下来一并吃掉。

注意力分散在上下两处,不知道该先为哪里的侵犯担忧,又或许担忧什么都没意义,因为他什么都做不了。

后背有了支撑,奥斯年放开他一边的腿,提着另一条腿的腿弯,往外折抬到最高,粗大“砰砰砰”的全根抽出又撞入,每一下都重重叩击在生殖腔环口上。

“唔”

少年秀丽的眉头紧皱,含糊的哼唧了一声。

浓厚的麝香味钻进鼻腔,裹在手套里的手指握住了那枚银红色的锁精环,将放大松开的小环暂时取了下来,然后握住了那根憋得通红的玉茎撸动。

“不嗯不要停呃”

麦叶其在深喉舌吻的间隙里抽噎着,比起痛苦,他更不能接受的是在这个变态手中获得快感,生理上的痛苦是难熬,但总有结束的时候,过去了就过去了,可是那种高潮他是男人!他怎么可能从强奸中获得快感?

“好,不停不停,小猫乖乖挨肏,哥哥会让小猫舒服的,”奥斯年故意曲解他的意思,笑着去捉四处闪躲却无处可躲的小舌头,缠住了吸进嘴里,手中握着那根玉茎,指甲按过的冠状沟轻搔,撸动的速度随着肏弄越来越快。

不经玩的敏感玉茎很快射了他一手,高潮牵引着后穴紧缩,生殖腔腔口哆哆嗦嗦的被撞开指甲缝大的小口,喷出小股小股的温热淫水,兜头浇在贯穿甬道的阴茎上。

太爽了,奥斯年眼底铺上猩红血色,都不需要怎么动,阴茎泡在温暖舒爽里稍微搅一搅,抽搐蠕动的软肉就自觉的缠紧了柱身不想它出去,奥斯年放开被吃肿了的樱唇,轻轻舔了舔少年潮红娇艳的脸颊,按住了他发抖的腰肢。

然后对着那张吐出淫水的小口挺胯贯入。

“呃——”

麦叶其的魂魄都要被这一下撞离体了,腔口被强行撬开的剧痛强行把他从高潮时的云端拽下地狱,头皮发麻,无法承受的疼痛让他全身紧绷,可在药效的作用下连蹬一下腿的力气都没有。

他像被那根阴茎钉死在了树干上,肉体撞击的声响在耳侧回荡,狭窄的生殖腔被肉冠一次次强行剖开挤满,进的太深顶弄太快了,难以适应的速度和力度撞出了反胃感,腿侧一片湿濡,是阴茎抽送间带出来的湿液蔓延过皮肤,暴露在空气里变凉凝固,微风吹过,激起彻骨凉意。

奥斯年注视着少年娇艳的小脸,隔着眼罩亲吻湿濡鹿眼,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失神翻白的,少年在性事上总是羸弱,经不起他旺盛的欲望和粗暴的征伐。

他亲到他滴血般通红的耳垂,用舌尖描摹过可爱耳廓,沾染情欲的声音低哑性感:“如果别人看到了,会不会觉得一个帝国理工的学生,饥渴的要在医院这种地方偷欢?”

少年因为这句话惊醒一点,却连骂他的声音都微弱的几不可闻:“去你妈”

沙哑的、气喘不匀的一字一顿,像在调情。

奥斯年于是不和猫咪计较了,他笑着吻遍他的上身,在脖颈上快要褪去的吻痕上覆盖新的,收敛了力度抽插几百下,成结射精时把他揽进怀里,在后颈腺体上又咬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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