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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ker-scout】Saejag(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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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知道自己顺势下的示弱反倒令李相赫异常兴奋了起来。没有眼镜实在看不清对方的五官,但危机意识敏锐察觉到了气氛转变的阴冷感。

李汭灿眯起眼睛,压在身上的人影镀着一圈绒绒铂色,这看起来很像他小时候莫名为对方施加的印象光环——究其根本或许是幼年的孺慕之心太过强烈,不过得了点关怀便认定什么似的和只狗一样跟在李相赫的屁股后面。

小时候的他很熟悉那善意的微笑,胆敢得寸进尺地抓上对方垂在身侧的手,感受那手的指尖微凉,手掌宽大而指节分明,凸起的血管纹路从手背蜿蜒上前臂,李汭灿需要仰头才能看到李相赫单薄的脊背和棱角分明的下颌骨,它们不会让李相赫看起来弱不禁风,相反的,他崇拜于这份挺拔的威严,以至于在李相赫与他说话而体贴弯下腰时,年幼的虚荣心无端得到了满足;他喜欢那种膨胀的感觉,喜欢李相赫公式化的待人有礼唯独为他只言片语的纰漏——哪怕一个脱节的语气。他喜欢这种被独宠的感觉。

那么,时间回到现在。模糊的视野灰暗一片,所谓光环不过是玄关的微光熨帖着李相赫的身形,而那张半是明晰,半是阴影的脸上,看不清的五官似乎正是在注视他,毫无温度地将他的糗态尽收眼底。

李汭灿重复着“拜托”两个字,手腕挣得通红,胶带磨破了皮肤也没能阻止李相赫脱下他的裤子。他不得已改为双手合十,无助地乞求对方停下一切,但这一瞬的乖巧只是方便了对方下流地用胯部抵上他赤裸的屁股,李汭灿甚至能感受到那儿的存在。他的求饶毫无尊严,毫无作用,简直是个笑话。

“如果汭灿还是小时候傻傻的性格,一定和我一样期待着这天吧,”李汭灿很久没听过李相赫用如此愉悦的语气和他说话了,它们还停留在小时候,“喔?汭灿确实变胖了呢,似乎白了不少。”

“哥、别…!”

抚摸的手从腿根滑落至臀部。只有这个不行。一想到将要面临什么,他奋力踹开李相赫翻身跌下沙发,柔软的地毯起到了缓冲作用,他趴在地上像虫子一样手脚并用地蠕动着往前爬,还试图用被缚住的两手支撑身体站起来。

“呵呵……”

急促的喘息声中插入一声无奈的轻笑,然后是皮带解开的金属卡扣声——李汭灿很熟悉这个。

“汭灿光着屁股要去哪儿呢?

“害怕?”手从后方揪住了他的头发,“那就换成复习功课吧?在学会新东西之前,要对遗忘的旧知识做一些温习才行。

“口交。这个词语还记得吗?对,就是汭灿背叛我时说的词。

“喔…如果让我觉得满意的话,哥会重新考虑的,怎么样?”

不论如何,只要不做那个!

李汭灿微不可察地点点头,李相赫便心满意足地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朝趴在地上的他招招手。

“摔得那么重,还好铺了地毯,不是吗。”

他沉默地将身体慢慢嵌入李相赫岔开的腿间跪下,正要用手拉开裤链,头顶的声音又说:“虽然没学过用嘴,不如试试看吧?”

“……”

那团东西已经勃起,李汭灿小心翼翼地用牙齿咬住细小的裤链,略一靠近就能感受到膨胀的温度,甚至能闻到李相赫衣服上的男士香水味。如果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或许会觉得“游戏惩罚”很有趣也说不定,但明白这代表了什么后实在觉得屈辱难堪。

“张开嘴。”

这句话和记忆中的某一时刻重叠起来,李相赫曾对他说过很多次,但最后一次他逃走了。

这是惩罚吗?

眼前模糊不清,李汭灿张开嘴,躲闪不及间被从内裤中释放出来的家伙袭了一巴掌;那根肉棍炽热而滚烫,看起来与幼时的记忆不大相同了,似乎变得更为粗硕而狰狞,通体散发着淫靡的气息,顶端马眼像呼吸一样正下流地翕张着,鼓起的青筋血管盘曲交结在青紫且长的柱身上。它看起来既下流又可怖,一点儿也不像人身上的器官。

李汭灿害怕得紧闭嘴唇,他真的没有试过全部吃进嘴里。

“汭灿呐,没有听清吗?这个时候要张开嘴才对,忘了吗?”

“……哥、相赫哥,我…我做不了这个。”

“明明平时连‘哥’也不肯叫,”李相赫居高临下地注视他,难得带了点儿纵容,手指轻抚他上挑的红色眼尾,语气有些怀念,“突然学小时候叫‘相赫哥’,是在撒娇吗?

“因为和它太久没见面了,觉得害怕也是正常的反应。呵呵,没关系,因为我最喜欢我们汭灿了,所以哥会耐心地重新教你该怎么做,和以前一样。

“好了,伸出舌头。”

没什么味道,只是能闻到一点儿腥膻的荷尔蒙,对,很干净。李相赫总是看起来很干净,是大家口中优秀的孩子,他们无一例外感叹于李相赫出色的成绩和沉稳的性格,甚至自己的父母与哥哥都被蒙在鼓里,并不知道李相赫竟然会将鸡巴放进他的嘴里,说“再张大一点才行”,说“舌头,也要动起来舔一舔前端”,然后发出一声喟叹,似乎是太过于舒爽——

可被撑开口腔的感觉很难受。龟头每一次顶到喉口时都会感到窒息,尽管那根鸡巴会适时退出一寸给他短暂的换气时间,但下一秒马上又更深入地碾着舌根闯了进来。

——或者说,正因为太过愉悦,李相赫慢慢不再考虑他的感受。

“为什么不好好收紧嘴巴?”

挺腰,抽出,紧接着继续向前深入。李汭灿因缺氧而流出泪水,他拼命用鼻子换气,实在学不会闭上嘴巴用口腔黏膜裹紧柱身以致阴茎抽离时处于一种真空的拉扯状态,李相赫笑他还是这么愚蠢,真是和小时候没什么差别,口水都糊满了下巴,脸上一副脏兮兮的样子真可怜。

“如果做不好还是来舔吧?”

脸颊被揪了一下。李汭灿收起酸疼的下巴,然后伸出舌头,被绑住的两手捧着湿润滑腻的阴茎小口小口舔嘬着有些腥咸的龟头。

“看来还记得很清楚啊。”李相赫调侃道。

像舔融化的雪糕或者吃棒棒糖那样,汭灿还可以想象它是一瓶满出来的水,你应该用嘴唇包住那个我们都会用来排尿的地方,然后吸吮它,这样它就不会满出来了。

最好用舌尖勾一下那儿,就像这样。

李相赫说完会整根地把他小小的阴茎吃进嘴里,舌头灵活地绕着绵软的根部,然后是中间部分,最后是顶端,那个被用来尿尿的小孔被李相赫的舌头勾啊碾的,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李相赫喜欢这么做,但过电般的快感会从小腹、尾椎猛地窜上大脑。

他突然很想很想尿尿。

“汭灿啊,其实人的尿液是很干净的,因为接触了空气才会滋生细菌。

“所以,尿出来吧。”

最初李汭灿并不愿意这么做。为什么李相赫乐衷于此?至少自己不该在任何一个人的嘴中排尿——何况对方是李相赫。

他不愿在自己喜欢的哥哥的口中做出这么肮脏亵渎的事,偏偏李相赫执意用舌头令他缴械,而一旦开始排尿就再也不能半途中止了,他只能啜泣着尿出来——这件事给年幼的李汭灿留下了极端的印象,以至于往后每一次解手,他都会想起李相赫吞咽的动作和声音;只是,尽管后来觉得恶心,但还是会下意识想起排尿的快感,会想起李相赫全部喝下去后吸了一下幼时的阴茎,然后一边用手按摩他抽搐的腿根,痉挛的脚掌,一边亲吻他,舔他的臀缝和那个敏感的地方,还趁他放松身体沉浸在快感中时把一段指节插进去。

“别害怕,这同样会让汭灿觉得很舒服。”

“——在想什么呢?

“呵呵,脸颊红红的。”

李相赫抬起他的下巴,阴茎从嘴角滑了下去。

“刚刚想了下流的东西吧?我们汭灿确实长大了,这里已经能正常勃起了,至少不像小时候那样只会软软地排尿,现在还会射出精液,让女人怀孕了。”

“疯子。”李汭灿羞恼地骂道,不可置信地发现腿间的确勃起了。在他陷入回忆的那一瞬间,幼年的快感令成年的他勃起了。

“又是从哪里学来的脏话?

“没有和女朋友做过吗?

“不过,在地上跪久了吧。坐上来吗。”

看着李相赫张开了双臂,李汭灿皱眉,移开视线。

对方笑了一声:“担心哥会做什么?放心吧。只是想和汭灿接吻。”

“小时候你最喜欢和哥接吻了,不是吗?”

“……”

指腹轻轻擦过了下唇,李汭灿撇开头。

“这一点倒是不太可爱。

“不要让我再重复第三遍,汭灿。

“坐上来。”

不该服从的,但身体很听话地在施压之下动了起来——他打从心底害怕李相赫这个变态、疯子,内心实在屈辱也不得不光着屁股站起来,然后岔开腿跪坐到李相赫身上。这个姿势很亲密,蓦地想起以前自己会跟只小狗一样爬到李相赫身上讨吻,最后总是顺其自然躺到桌面,李相赫则脱下他的裤子,往上掀开他的衣服,然后、然后才是那一系列肮脏的东西……

不过,时至今日再次和李相赫接吻并没有想象中的嫌恶,毕竟太熟悉了——李相赫的温度,彼此交换的呼吸——与其说觉得恶心,不如说感到眷恋;温柔的唇齿厮磨会萌生出安全感,即便被突然拢住两根阴茎互相摩擦,都觉得是可接受范围之内了——如果他的手没被绑住的话。

“呃、哥?!”

抚摸脊背的手不知不觉滑下椎骨揉起他的臀肉,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也被造访了。李汭灿呜咽地抗议,原本还在摩擦两根阴茎的手,下一秒就不客气地掐住他的龟头,似乎是不许他反抗。看起来又掉入了陷阱。他以为不会做到这一步,可李相赫硬要揉着穴口把指节插进去,然后是整根手指。他试图往前躲开,但越往前越是投怀送抱、自投罗网。

“反抗的话,会很痛的。”

李相赫单手抱住他,把他彻底禁锢在怀中,手指摸索着扩张开柔软紧致的肠壁。

不行,不行,不行。

“求求了,求求你了哥,这个不行,不行!我做不到的,刚刚不是说好了吗?”

“可是这里越来越软,其实汭灿的心里也在期望这种事吧?

“只要按压这里……”

——就会有一种奇妙的快感,就像一个尘封许久的开关。

他最喜欢这个,这个会让他感到浮在云上,脑子里什么也没有,只是本能、下意识地追求更多。他会很快就尿出来,就像小时候那样,手脚发软地瘫在李相赫身上,自愿被一直、一直指奸,直到那个干涩的肉穴汁水淋漓,他会爽得口水都流出来打湿李相赫的衣服,开始无意识挺动腰肢往下坐的同时摩擦前面的阴茎,然后一边贪婪地嗅着李相赫衣服上昂贵的香水味,一边仰起头索吻。小时候还需要李相赫低下头才能亲到对方的嘴角,什么时候的一瞬间,他只用平视就能尝到对方的唾液。

对,就是这个笑容。即便眼前模糊不清,大脑被快感麻痹膨胀,他永远都不会忘了李相赫镜片之后微眯的眼睛笑吟吟地注视他。

“ye?na…”

“…唔、哼嗯……”

“告诉哥,和女朋友做了吗?”

李汭灿意乱情迷地摇头,下流地晃着腰,崩溃地说:“没、没有,没有女朋友呜……”

真相就是他从没交过女朋友,不如说男生追求他更多一些,只是他真的没办法和他们有更多发展,李相赫对于他之后的生活就像创伤一样形影不离。和那些男生牵手,他总会想起李相赫抚摸钢琴的手;被那些男生亲吻,他总会想起李相赫温柔的嘴唇。

相赫哥、相赫哥、相赫哥……

——你不知道你在梦里都在说这个名字?

他最后一任男友无语地怒道:“不肯牵手,接吻不行,做爱不行,总是说可以,真正做时又不行,睡下之后我还要听你在梦里叫这个名字。”

那次的争执太激烈,对方甚至想强迫他做下去,李汭灿被吓到了,惊恐得打了那人一拳,关系便彻底结束了。

李相赫听完他断断续续的委屈的转述,忍不住笑了出来。

“没关系,汭灿呐,你已经回到了我的身边。

“哥会让汭灿重新舒服起来的。

“你的身体,每一处敏感的地方,哥都一直记着呢。

“喜欢吗?”

这个声音,一直都没有变,甚至和记忆中某一时刻的某句一模一样的问话重合了起来。他的心情……他当时的心情是如何呢?

啊啊、他当时是那么地享受李相赫施与他的一切,甚至于、放学后与马路对面的李相赫遥遥对望时,他看到李相赫的眼睛,感受到对方灼热的视线,身体便不由自主地热起来,躁动起来,耳边仿佛已经响起那声声低语,想起湿润的舌头游走于他的身体皮肤。他看到李相赫对他勾起笑容,食指竖在唇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这永远是他们不可告人的秘密。

原来如此。

原来成年后每一次回想起李相赫所作所为而感到的焦灼并不是厌恶;分明是因为得不到满足而焦躁难安,分明是享受这种感觉,想要李相赫做得更多才对。

李汭灿已经什么都不想再思考了,他失神地顺着李相赫的指示而抬起屁股,有个硬物抵在迫切的穴口。他知道那是什么的吧。

“……哥,相赫哥…。”

“嘘,”李相赫说,“不会痛的,汭灿。这同样会让你感到舒服。”

舒服?对,他只要这个就好了。

这五年里,他为此饱受折磨,根本痛恶的是李相赫改造了他的身体。排尿时想起李相赫,吃饭时想起李相赫,洗澡时想起李相赫,甚至入梦都是李相赫吃他的阴茎,抚他的身体,舔他的乳头,吻他的唇。

他一点儿也不想承认,其实他已经后悔了,后悔当初的离开,以及,他害怕被李相赫看到真正的他。

他是这么的想念李相赫。

——没关系,它会让你很舒服,比以前还要舒服。哥可是,最喜欢我们汭灿了呢。

于是李汭灿听话地低下腰坐下去。硕大的龟头终于第一次真正进入了他的身体,接着慢慢抽出一点,再一次比一次更深入,更深地插进去、捅进去,直至他真正把它吃完,李相赫才爱怜地抚摸他的头发,夸赞他做得好。

呵呵,早知道汭灿的里面这么舒服……

动一动吧,就像口交那样。

抬起腰,再坐回去,穴壁被碾过的快感令李汭灿感到小腹酸胀,隐隐憋了一股尿似的,连带着尿口都有些密密麻麻的痒,每每被凸起的冠状头破开骤紧的穴肉,总会抖着腿一点一点漏出来。真的太爽了。他吐出舌头像只狗一样大喘气,边吞吃着李相赫粗大的鸡巴,感受到穴肉绵密地拥簇着青筋虬结的柱身往里带,边偷偷享受着憋尿、漏尿的快感。

李相赫并不戳破他这点可爱的小心思,手往上推开他的衣服就开始享用已经凸起硬起的乳头。或许是长了些肉的原因,李汭灿的乳肉有些鼓胀,乳晕也有些大——噢,李相赫想起来了;这是由他亲手改造的身体,并非是胖得或天赋异禀。

哥真是太开心了。他说,然后把人掀翻到沙发上,一手把李汭灿的头摁进沙发,一手扶起李汭灿的腰拎起那个湿漉漉的屁股就重新重重肏进去。

“…呃、!…唔呜…啊…哥,相赫哥…哈啊…”

“痛吗?很快就会舒服了。”

只要顶到这里,汭灿的身体就会很舒服地痉挛起来,里面也会紧紧绞住我。

会排出更多尿的吧?以为我没有发现吗?

快速的抽插就好像他正趴在一个剧烈晃动的独木上,李汭灿随着惯力被撞往前,而李相赫扯着他的腰把他拽回去,那根粗硬的鸡巴总是满根满入地重新凿进尚未来得及合拢的肉道,把淋漓的汁水刮出来又榨更多,紧合的连结口都满是被挤压成的沫,它们堆在被撑得有些发红的穴口边缘,又被撞上来的胯部拍打成发白的水液,看起来像精液一样,好像早在他射进去之前,李汭灿就被某个不知名的人操过内射了。李相赫的喉底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只有他知道这具身体到底有多淫荡,也只有李汭灿自己不敢承认罢了。

汭灿想看看你自己的屁股吗?

它们被撞得透出一些粉红,看起来像刚过水的蜜桃,饱满、多汁,无需多用力就能留下一串鲜红的指痕。

汭灿呐。

李相赫将身体覆上去,小幅度且更为用力地碾着抽搐的穴。

说说看吧?既然学会了脏话,那么我在做什么呢?

李汭灿呜呜地哭着,只会说啊啊、嗯啊的,至少还会叫哥,相赫哥、相赫哥的。

一直叫着我是想说什么呢?李相赫伸手握住李汭灿那根随着抽插而晃动的阴茎,只是轻轻摩擦着,李汭灿就会抖着腰,边“啊啊”地尿出一小股一小股水液,屁股都夹紧了。

呵呵。

不知道吗?想着汭灿那么小的时候连“口交”都知道了,这种事居然不知道。

是肏屄对吧?

我在用鸡巴,肏汭灿的屄。

露骨的词语令李汭灿崩溃地哭出来,他想反驳说不是,或者,他从没听过李相赫对他说这么肮脏的东西,就好像一种人格上的羞辱一样。

“乖一点吧。”

那道温柔的声音冷了下来,在他看不到的那双眼里,满是阴翳的冷漠。

“不会再离开哥了吧?汭灿呐。”

酒店楼下的电梯前站了一对勾肩搭背的男人,看起来是两个亚洲人,行为举止却有些亲昵,联想到自己正身处过分开放的国外,赵嘉豪的心底泛起一阵直男式的鄙夷和别扭。他掏出手机尽量自然地靠过去,手指与眼睛从一个软件退出到另一个软件,出于越来越膨胀的好奇心,终于没忍住微微侧脸偷瞟了一眼那对同性,一看,才知道自己误会了。

那二人分别是lng的中单和ng的打野,似乎一起在哪儿喝了些酒,sut已经醉得双眼紧闭,眉间微皱,记忆中有些白皙的皮肤上浮着奇异的红色,整个人几乎靠着peanut的支撑才能勉强站住脚;被倚靠的打野看起来并不为此感到厌烦,相反的,脸上有一种轻松的愉悦感,神采奕奕的。察觉到他愈发直白的打量,感官敏锐的打野冷不丁转过头看他。

赵嘉豪被吓了一跳,想解释自己也是职业选手而非什么轻蔑的人,话到嘴边意识到两个人根本语言不通,唯一能充当翻译的sut还醉昏了头,只好讪笑一下装作无事发生,所幸电梯姗姗来迟,赵嘉豪如释重负般地走进去,看见peanut吃力地搀着人往里走,出于礼貌,他还是搭了把手——以一种仿佛是把人抢进怀里的势头。

“啊~谢谢。”曾在lpl赛区待过一段时间的peanut冒了句蹩脚的中文,估计认出他是blg的adc了,但回到lck许久,中文也终究说不利索。

赵嘉豪不觉得这腔调好笑,也没功夫在心底取笑对方,边“没事没事”,边把喝醉的中单搂进怀里,一股混杂着酒气的男士香水味随着sut的贴近扑过来,熏得他脑袋都有点发晕;除了一些女性的工作人员,他身边根本没有会喷香水的同性,不过,也不是第一次知道sut爱喷香水,毕竟与对方交手的每一次赛后碰拳——从edg到lng,无一例外有一股香味淡淡路过,一股不同于其他选手身上的味道,闻起来冷冽而疏离,完美贴合于sut本身给以人的态度和印象;有次闲着无聊,赵嘉豪甚至从对方超话的关键词里提取到香水的品牌,隔天快递送货上门才惊觉鬼迷心窍了,用不到又不想退,左支右绌,深深纠结,也不知道在纠结个什么劲,路过的骆文俊以为发生了啥,一看,马上揶揄一句“都喷上香水了啊,不得了”,他莫名心虚地把香水塞回快递盒里,辩解是粉丝送的,骆文俊说“懂”,脸上摆出一副“听你鬼扯”的表情。

现在回想起来,自费的那瓶香水似乎和sut身上的气味并不完全相似。当然,他从未真正意义上使用过,只是将它尘封在一个不会翻出的角落,毕竟他一个男的用什么香水……

怀里的人忽然轻轻挣扎起来,似乎感到不舒服,撑开眼睛打量了一圈周围,看起来懵懵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最后定定地瞧他,那么认真,那么近,让赵嘉豪以为他恢复意识了,刚要开口解释为什么他们会这样,那双细狭的眼睛又闭上了,人在他怀里跟只猫一样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旁边的peanut目睹了全程。

行吧,赵嘉豪想,怀着一丝他自己都没觉出的纵容回抱住对方。

电梯匀速上升,归根结底是这栋楼实在太高了,导致电梯爬得也慢,慢到胡乱翻搅的思绪终于认为这样不妥——以他和sut现在的姿势,甚至能感受到一股湿热、带着酒精的呼吸吹在颈间,令那块皮肤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有点太暧昧了,或者说,有点……奇怪?赵嘉豪僵住了身体,没敢再去想sut身上的气味和软软的温度,怕一去不复返,也因为没认出peanut和sut的时候,他还腹诽这俩人是不是同性恋,结果自己现在和sut的姿势比刚刚的还亲昵,peanut应该不会想太多吧?

可话说回来,peanut和sut真的很熟吗?他想开口问问两个人怎么认识的,也许是自己太八卦了,反正他从没在sut的id旁边看到过peanut的id——比赛除外。

一阵轻微的晕眩过后,电梯停靠在一个陌生的楼层,赵嘉豪以为这是lng或ng的楼层,也怀疑过这和blg的楼层隔太多了,但秉着送佛送到西的原则,总而言之,对于peanut向他讨人的手,他又回以“没事没事”四个字,不管对方听懂没有,自顾自搂着人换了个姿势以方便前行;看起来有些瘦弱的打野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夹了些讽刺的意味,但什么都没说,由他去了,转身走在前头带路。

跟在后面的赵嘉豪重新回味起刚刚那个笑容,包裹着神经的违和感愈强烈,也不好说什么,被动地跟着走了一段沉默的路程,不知道是打野的还是中单的房间也太偏、太远了,看见peanut从口袋里掏出房卡,赵嘉豪觉得这大概率是peanut的房间,于是在心里整理好说辞准备和万一会碰上的peanut的舍友之类的人打个招呼才行——虽然不知道peanut为什么要把sut带到自己的房间,正想着,赵嘉豪跟进去后才发现里面只摆了一张床,并没有其他人存在过的痕迹。

这是一间新开的、非常普通的大床房。哦,还很偏僻。

“……”

赵嘉豪看向打野,莫名有种被耍了的心情,偏偏peanut还若无其事地走过去掀开被子示意他把人放到床上,不论如何,他照做了,也在脑中搜刮二人的交集,又安慰自己也许他们真是普通朋友,peanut好心为sut开了间大床……?lng的人知道sut被peanut带走了吗?

叩叩-

猝然响起的敲门声吸引了注意力,抬头看去,lck的打野正站在门口,一手握着门把,一手还停在刚刚被叩击的门板上,而这意思再明显不过,是请他出去的示意。

这辈子被人以貌取向的时候,赵嘉豪得到过的最多评价大概是“小白脸”;看起来斯斯文文,不会说什么重话,做事应该也踏踏实实……而实际上,他是个一旦上头就容易冲动的暴脾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同性恋想太多了,说实话,没必要为sut保驾护航到这种地步,大可忽略心底一丝疑虑走出去,毕竟在这俩的国籍面前,他才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外人;想了想,sut几乎整个职业生涯都在为lpl效力,而peanut才是sut和他该在大赛上一致对外的“敌人”——赵嘉豪觉得自己想得有点太奇葩了,怀疑在blg待久了,潜移默化中染上了中二病,这都什么跟什么……

好吧,他真正不想离开的原因,只是peanut刚刚那个好笑的行为未免太猖狂了,好像被贴脸开大一样,太具有挑衅的意思。他知道peanut作为一个打野会有些算计的时候,但在他面前摆谱有点搞笑到家了。

赵嘉豪掏出手机准备质问一下对方到底什么意思,就听一声感到扫兴时的长叹,而peanut状似无语地抓抓头发,随后吐出一串赵嘉豪根本听不懂的韩文,反锁了门;瞥见他愣住的模样,peanut又“啊~”了一声,满脸轻蔑地耸耸肩,最后走到床边拍了拍sut绯红的脸颊。

这是一个不算霸凌程度的动作,那么,不是霸凌吧?赵嘉豪想。

“yea~”

——韩旺乎笑吟吟的,手从李汭灿的脸摸到耳垂,醉迷糊了的人根本不能对他的任何行为做出反应,这正顺了韩旺乎的意,虽然把人带上来的中途发生了一些意外……

韩旺乎乜了眼杵在那不知道到底要干什么的……貌似是blg的adc?算了,无所谓。他倒不介意多一个人来和他分享这一夜,如果对方离开之后多事地找来lng相关的工作人员才是最令他头疼和麻烦的,所以为了保证计划能够顺利进行,到嘴的肉分走一些也未尝不可。他掀开李汭灿的衣服,白皙的皮肤上有一层醉汗,摸起来像在手心搓开的膏体一样温软而湿滑,胸口的两个乳头有和本人的嘴唇一样的颜色,看起来像两个吻。

韩旺乎企图对它们做点儿什么的时候,房间中的另一人终于有所动作,却是阻止他的继续。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翻译器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令人发笑。

韩旺乎在赵嘉豪的瞪视下抢走手机拨弄了一会儿,女声用中文说:“你留下来不也是想做这个吗?”

赵嘉豪感到不可思议,这句话也唤回了他的理智。从看到韩旺乎轻拍李汭灿的脸,到对方拉开李汭灿的衣服进行一些……他有一种脱离现实的错感,因为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太不可思议,甚至一点儿也不像现实里会发生的事。赵嘉豪觉得自己可能在做梦,但更多的心情是感到气愤。韩旺乎为什么要对李汭灿这么做?当着他的面?他们是恋人吗?如果是恋人,为什么韩旺乎能够在他的面前做这些?如果不是,那韩旺乎又为什么……疑问接踵而来,赵嘉豪更需要对方给自己一个解释——他没意识到自己没有任何立场。

“在电梯里,你难道不想这样做吗?”

翻译器继续问道,偏偏正是这样毫无情感、事不关己的腔调,赵嘉豪顿感一种步步紧逼,被窥探到内心深处的暴露感。他觉得自己心底一处从不被踏足,从不被审视的角落被翻译器的女声拽出一个他尚且不敢面对的真相;他从未、从未想过这些,它们自顾自生长了而已,而此刻,一股怒火——被说中心事的无能狂怒,被直白挑破的毫不留情——伴随着对韩旺乎行为感到不满的情绪一齐腾地炸了起来。

赵嘉豪是想冲过去打人的,奇妙的是,情绪一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退一步想,何尝不可?

这是他作为adc,短暂权衡利弊之下本能做出的抉择。韩旺乎笑了,反手将手机扔到床头柜,上床把李汭灿面对着赵嘉豪扯进怀里。他拉开李汭灿的衣服,对赵嘉豪坏笑道:「做你想做的。」

无需翻译,凭他们之间共同的目的,赵嘉豪听懂了这一句话。

李汭灿收到韩旺乎的消息时觉得真是……那句中文怎么说来着?哦,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他和韩旺乎关系一般,私下联系的次数屈指可数,也就rank匹到同队便心血来潮地敲个消息,何况从未做过队友,真要细究也就是同为职业选手,不算陌生,但也不怎么熟悉的同事关系。

「汭灿啊,一起出来吃个饭吧?︿︿」

又看了一遍备注,确定不是kkoa或者lehends他们发来的消息,李汭灿回了个句号,想想又打了个问号过去。

消息几乎是秒读,那边很快又发来:「你相赫哥也在呢。」

都拿李相赫来钓他鱼了。李汭灿发出一声笑,惹来陈伟探究的目光,竟破天荒主动关心起他的动向,问:“要和朋友去吃饭吗?”

“嗯。”他不咸不淡地应了声,“我不和你们去了。”

带队的左雾马上意会,说:“看来sut有约了,那我们几个去吃吧,走了走了。”

他们在岔路分开,走之前陈伟又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李汭灿则独自前往韩旺乎给出的地址,还心情颇好地用右手翻炒着头顶一绺黑发,又理理刘海。

距离开赛还有一周时间,参赛队伍陆陆续续来到伦敦,他还没来得及去约李相赫,或者又不是很想约了;把这份感情压在心底就好,说到底,faker这个id在lol站定了太久,而他在追逐的道路上渐渐感到力不从心,赛事上,情感上,统统如此……

「这里!」

角落的韩旺乎朝四处打量的他挥了挥手,李汭灿定了定神,然后慢慢走过去,意料之外看到韩旺乎对面确实坐着李相赫。他以为只是一个把他叫出来的借口,虽然内心仍为此期待,也知道不该期待什么。

「啊~走得也太慢了,菜都上齐了。我和相赫哥等了很久呢。」韩旺乎佯装抱怨,几乎是和李相赫同时动身往里坐,而李汭灿坐到了打野身边的位置——见此,李相赫不动声色地敛了眼底笑意。

韩旺乎打趣道:「怎么不和相赫哥坐了?啊-话说,我们两个好像没熟到可以坐一起吧。」

「坐哪里都一样啊。」李汭灿无语,实在招架不来韩旺乎的出击。他抬头看向对面的人,那个笑容他记得一辈子,从离开skt至今为止,六七年的时间足以磨得细水长流的感情淡淡,没有捉弄,没有太多好奇,似乎已经拿他当做外人,当普通的对手,或单纯仰慕自己的后辈之一。

确实过去太多年了,以致李相赫对久违的他开口一句「饿了吗,吃东西吧」,连客套的寒暄也没有。其实坐在李相赫对面还有一个好处是抬个头就能看到对方,但眼睛实在不知道该放哪才好;年轻时尚且可以表现顽劣,可以厚着脸皮模仿对方的生活轨迹,卖个乖、撒个娇都手到擒来,而随着时间的沉淀,他反倒对李相赫产生了一种成长期的局促感,这份拘谨与暗恋的内核很像,但25岁的他始终做不到泰然,引来无数路过的人感慨一句:「李汭灿你对相赫还这么害羞呢。」

「不过,中国的伙食很好啊,」韩旺乎说个不停,突然侧身向他,眼睛上下地看,没头没脑地来了句,「你看起来比去年胖了。」

「……」李汭灿放下手机,「还是别说话了吧。」

「不管是年龄还是英雄联盟,我可是前辈啊,至少加敬语吧。」

李汭灿败下阵来。其实也能怼回去,可李相赫就在对面坐着,何况对于这种爱耍小聪明的嘴上功夫,他也确实不擅长应付。

「哈哈,喝点酒吧,不喝酒怎么行呢。」说着,韩旺乎招呼服务员要了几瓶酒,说一定要喝烧酒才行,可惜这家店没有,那喝白酒吧。

李相赫终于开口问:「要喝酒?」

韩旺乎反问:「我们三个人里难道还有未成年吗?」

这人还没开始喝就已经醉疯了吧,李汭灿无语。韩旺乎不客气地把他的杯子抢过去,说世界赛才见一次面呢,不喝酒怎么行,说不定突然被淘汰,隔天就飞回去了。好像他们关系很熟一样?不过话说得也太晦气了,差点想让人把白酒倒地上驱驱邪。李汭灿拿回被倒满的杯子象征性喝了一口,又辣又苦,不像人能喝的东西。

李相赫一直在关注他的一举一动,见他五官都拧在一起,笑着说不会喝就不要喝了,却又因为这句话,李汭灿反而越喝越多,到后来已经尝不出白酒的苦味,好像在喝水一样,甚至能一杯见底,意识都彻底黏连成一团了,感觉世界倾倒,头晕目眩,李相赫在眼前变成两个李相赫,他们对他一起露出淡淡的笑,而韩旺乎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yea~再喝一点。」

李汭灿推开对方逼到他嘴边的杯子,眉头都皱起来,说要去厕所,也不等二人反应,摇摇晃晃就往外走。

韩旺乎哼笑一声,捏着筷子开始吃东西:「哥只是坐在这儿,他就输了呢。」

「劝那么多酒,你们两个人…关系没那么亲热吧。」李相赫看起来毫不在乎,也仿佛并不理解他的意思。

「哈哈,我只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已,」韩旺乎说,「哥在他面前端的架子未免太大了。」

丢下一句「我去看看」,李相赫忽然站起来离了座,留下他一个人待在饭桌上——倒是演得累了,韩旺乎倍感无趣地扔了筷子重重往后一靠,目光盯着一处出了神,又讥笑起来。

这家饭店生意清冷,洗手间也没有多余的人,李相赫很快找到唯一落了锁的隔间,伸手敲了敲,说:「还好吗?汭灿。」

他耐心等了片刻,门终于被拉开,李汭灿正红着脸坐在马桶盖上,刘海有些湿漉漉的。

「哥……」

这一声叫得轻,那张脸上满是醉态的孺慕与扭捏,记忆瞬间被拉回到skt鼎盛的那几年,所有人都还在为他的名字欢呼,而眼前这个最年幼的孩子——他曾经的替补,好像很多年前,李汭灿也有一次这么小声地叫他。

相赫哥。

李汭灿总不好意思看他,却敢偷偷模仿他,偷偷观察他,甚至能装模作样到拿起一本书和他一起起来,也不知道看进去没有。

汭灿你也太黏着相赫了吧——bang还是谁这么揶揄过。

黏着?事实上李相赫并不觉得他被黏着,纵然李汭灿出没于他周围到了一种无法忽视的地步,但对方从未真正掺入他的生活,也纵然李汭灿看向他的目光里装满了无以言表的爱慕,却从未想过开口,或靠近,或主动。

你只是想这样在我的背后看着我、追逐我吗?

「还要再坐一会儿吗?旺乎今天确实做得过了,休息一会儿就回去吧。」

说完,李相赫转身离开。从李汭灿选择id开始,他们注定无法并肩而战,而每一次对手,他俯视的姿态愈强烈,认为李汭灿终究是个尚未成长的孩子。想起曾在茶水间听到lehends选手问他,这么仰慕faker前辈,转辅助或者打野不就有机会和他一起比赛了。李汭灿是怎么回答来着……?

「相赫哥……」身后的人抓住他的衣角。

都说神爱世人,人尚且为爱放手、成全,神却为爱占有、掌控。李相赫走过去,伸手抬起李汭灿的下巴,镜片后的眼睛湿漉漉地仰视着。

啊-想起来了。李汭灿对lehends选手说,想要追逐并肩到和他一样的高度,以致人们想起faker时,第二个想到的一定是sut。

「——在厕所待那么久,还以为背着我逃走了呢。」撑着下巴的人笑眯眯地说。

李相赫把人搀到椅子上,却没有坐下继续,而是理理衣服,说:「你们吃吧。」

「啊~把他灌得不省人事也可以?」韩旺乎故意问。

李相赫只是盯着他,良久,吐出一句「不是已经不省人事了吗」,然后离开了饭店。

赵嘉豪准备更进一步的时候,扔在床柜上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他粗暴地抓起它,电话另一边的陈泽彬问他去哪了。

“我碰到了熟人,和他们再逛逛。”

——听起来还算语气平常,应答如流,但陈泽彬看不到的是赵嘉豪正轮番换手脱下衬衫外套丢去床尾,目光还自始至终都紧盯着躺在ng打野怀中迷醉的lng中单。

诚然,赵嘉豪从不认为自己是同性恋,想都没想过,即便梦里对sut选手这般那般也觉得不过一个古怪且无厘头的梦。梦怎么能当真呢?可眼下亲眼所见韩旺乎摘了李汭灿的眼镜,掐住对方下颌把潮红的脸转过来,狠狠吻上去的时候,心底一股类似于护食的心情猝然而起,仿佛一壶未满的水在沸腾后竟毫无预兆地漫出来,竟一股脑儿地、铺天盖地地令他猝不及防,而此前都未曾察觉过这样临界。

电话里的陈泽彬还在问什么时候回去,不知道话筒另一边的人为干渴的喉咙失去了言语能力,不知道赵嘉豪的沉默之下,目光赤裸地盯着李汭灿被磨吻发红的唇瓣;它们被濡湿,被吸吮,展露出一片脆弱的水色,像上了口脂一样艳红,感到窒息似的微微张开喘息,露出同样被纠缠过的红色舌尖和白色门齿——瞬间,一股奇异的灵光闪过小腹,令赵嘉豪无法遏制地感到勃起反应,比起这个,他现在更想把发疼的阴茎塞进那张嘴里感受被唇瓣包裹的湿热触感。

李汭灿可以像平时舔嘴唇那样舔他的阴茎吗?

他见过这位在候场时舔嘴唇的模样。那双狭长而略显清高的双眼会漫不经心地瞥向别处,粉色的舌尖从唇角沿着门齿轻扫进上颚,好像一个勾手动作,邀人进去一探究竟似的;那时他并不察觉自己的心情,条件反射地暗想了个肮脏的词汇——婊子,又为这无礼的冒犯之心感到微的歉意,但转瞬就消失无踪了。

赵嘉豪跟随韩旺乎的手往下看去。倒像是刻意展示给他看,从衣摆探进去的手当着他的面摸到李汭灿仿佛少女发育未全的胸乳,肉粉色的乳头都从指缝间凸出来,被夹住、拉扯,又被指尖轻刮得充血,硬挺挺、红艳艳的,仿佛被催熟透了,敏感得令李汭灿在酒醉中发出小小呻吟,好像再经不起一点折腾,哼得像猫一样软绵绵的,听起来像在引诱他们去更过分些,或者,他能用龟头玩弄这颗小东西,任它被精液浇灌,就像李汭灿涨奶了一样吗?

赵嘉豪为自己的臆想感到口干舌燥,从未想过李汭灿的身体竟如此色情,尽管在此之前,他曾下流地审视过李汭灿被队服包裹的身体——一切起因于他曾无意瞥见李汭灿的胸口,惊诧发现lng的t恤被轻顶出两个小小的矮丘,让他为这一瞥感到羞赧的非礼勿视,可李汭灿脸色坦荡,lng、blg其他人浑然不觉,好像只有他一个人为此如临大敌,自乱阵脚;曾奇出声问怎么了,他也实在难以启齿,面上发热,不敢言语地摇摇头,脑中却勾勒出白花的肉体,掩在队服之下的性器都因而蠢动起来,甚至梦里满是淫靡的体液,浪荡的喘息,和李汭灿魅惑轻佻的扫视。

因此,赵嘉豪某天意识到自己似乎从未把sut选手当作一个同性对待,也并非是看作异性;他看着他,尚觉得面对李汭灿时总感到一种渴水饥饿的匮乏,以为是饭吃得少了,水喝得少了,遂坐下后几次举杯,却也滋润不了心中的干涸,反倒被杯壁的温热感烧得坐立难安,换言之,那张脸上承载着任何他无法、也不敢实现的想象与欲望。

现在,在他付诸行动前,韩旺乎做到了他一直想要做的。

赵嘉豪已经听不进陈泽彬到底在喋喋不休个什么东西了,嗯嗯好好说一遍就迫不及待挂了电话,单膝跪到床上。李汭灿仿佛心有感应似的突然睁开眼轻瞧他。就是这双轻蔑的眼睛,他想,多少次午夜梦回,将人摁在身下,他掐着那窄腰狠狠插入、抽出,只为这双眼被折腾得哭出来,哭得眼尾泛红,睫毛都湿得一簇一簇的。李汭灿一定不知道自己这副故作冷漠的姿态更惹得人妄图染指、蹂躏,可酒醉后湿漉漉的眼神和梦里又不大相同,单纯茫然又温顺地瞧着他。

「啊-真的,你要看到什么时候?」韩旺乎边说,边无语地伸长左手揽住李汭灿丰腴的腿根,右手往前摸到沉没在酒精作用下仍然疲软的性器。

好笑的是这根东西竟然呈现出一种稚气的粉色,看起来和李汭灿本人一样青涩极了。

“look”

韩旺乎示意赵嘉豪接着看。在阴茎下方,食指、中指走成“人”字的指缝间,竟然拉扯出一道艳色的缝口。赵嘉豪抽了口气。那是一个不该出现在这具身体上的器官,充满违和感,却与李汭灿整个人都十分和谐,好像本该如此,好像专门为了勾引他而长出来似的,不然该怎么解释他总是梦到那些无法启齿的东西以至于整晚整晚都睡不好觉——却是希望它们成真,而非短暂地出现在梦中。

可、韩旺乎是怎么知道李汭灿身上长了一条女人才该有的屄?它已经被使用过了是吗?被韩旺乎?还是说,连lng的其他人也有份呢?

他一面想,一面撑起李汭灿另一条腿,惹来对方警觉地挣了挣,眯起眼睛、皱着眉打量,可大脑尚溺在酒精中无法自拔,感官都沉在圆钝中,李汭灿再怎么察觉到不对也只是懵懵地瞧他,发呆一样蠢蠢地看他俯下身凑到腿间——

最后的意识残留于李相赫来洗手间找他,不记得的是话说完后气氛就此僵住,李相赫在沉默中居然伸手夹住他的舌头,探究口腔结构一样,齿列、舌面通通被细细摸索过,似乎好奇为什么这张嘴总是让人无可奈何,总说一些可爱的东西。

汭灿啊,做不来就不要强迫自己。

李相赫眯起眼睛,俯视着眼前醉酒后格外黏人的孩子。湿滑的舌头讨好地伸出来托住他,那么青涩的一个试探,接着用唇瓣攀附他,令茎身濡得满是夹杂了酒精味的滑腻,在口中前前后后地抽动,先是抵着舌面磨进去,再顶到骤缩的喉口,镜片下的眼睛马上蓄起雾蒙蒙的泪水,眼眶红了一片,也还是倔强地吃进去,再抽离、吐出,笨拙地舔弄着龟头,舌尖抵着顶端流出腺液的马眼,李汭灿小口小口地啜着,发出啧啧水声,又傻乎乎地抬眼对他笑。

李相赫的心为这蠢笑软了一片,怜爱地摩挲着潮湿的眼尾,说,汭灿想这样做啊……

事实上,这也是他想对李汭灿做的。

还想怎么做?想要我对你做什么呢?

李汭灿望进那双唯独此刻有些融化的眼睛,它们被洗手间暖色的氛围氲出蜜色,而他的脸在瞳孔的镜子里小小的,衬得他好像掉进蜜罐里的蚂蚁一样。至少他是心甘情愿的。醉意把一切粉饰得太过梦幻,好像做了个美梦,他要在梦里站起来,迎着李相赫比刚刚饭桌上更深情的眼神吻上去。第一次在这个人面前这么胆大包天,试探性舔了一下微凉的唇瓣,却有一只手摁着他的后脑深入了吻,反而是他被舔,舌头缠在一起,再厮磨着彼此。

相赫-哥、我唔……!

这美梦太无理了。他被温柔地反按到隔板上,李相赫的手有些冷,从衣摆缝隙中伸进去扶住他的腰,忍不住抖了一下,就听到对方为他的敏感发出轻笑,然后顺着腰线扼到胸口,另一手就往下钻进裤缝摸他的臀肉。

不是那里,李汭灿迷糊地想,软着声音黏糊糊地说,哥……发热的手指牵着骨节分明的手摸到阴茎下的缝口,那儿已经湿了,投射在脸上的眼神蓦地阴冷起来,没有蜂蜜的糖色,满是沉默。

李相赫开口问,这里?

被牵引的手指在潮湿的缝上滑动起来,将穴口泌出的淫液一路带到圆蒂上。那颗小东西太敏感了,只是一勾就好痒好舒服,脑子都变得轻飘飘的。李汭灿点点头,喉咙里呜呜地发出小狗一样委屈的呻吟。李相赫凑到他颈间,声音有些哑意,说,汭灿呐,你想要哥这样吗?——是的。他是想要的,迫不及待地想要,甚至主动微岔开腿,双手挂上李相赫的脖子,看起来已经完全迷糊了,被酒精揪着鼻子走,将身体放低一些去坐那根手指,浪荡地主动用小阴蒂去磨李相赫的指腹。

他想要这样,想要李相赫进来,总之想要李相赫,从skt直到这之前,都是如此压抑心底的渴求,压抑最真实的意图、表现羞赧;现在,他已经什么都不想顾虑了,自暴自弃地抛弃了自尊与约束,向李相赫暴露出内心最下流的意图与欲望。

好孩子。李相赫似乎说了什么,实在听不清了,紧接着又让他站稳,随后蹲下去,解开他的裤子堆在脚上……

哥、相赫哥!

李汭灿猛靠回隔板上发出一声极大的动静,情不自禁地揪住腿间柔软的头发,也不敢真的用力去抓。被舔舐的感觉太强烈了,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蒂珠上,内心的刺激令他手脚发麻,有点儿站不住脚,几乎是骑在李相赫的脸上。这有些脱离现实的范畴,这是真实的吗?李汭灿不敢相信。粗粝的舌头拨开阴唇滑到湿淋的缝,刚刚才吻过他的唇瓣覆上来,包住整一个阴阜,舌面粗粝地磨着缝里幼嫩的软肉,然后吮住肿胀的阴蒂,舌尖沿着包皮勾绕,牙齿厮磨,李汭灿马上哭着说不要咬,那儿格外敏感,被像吮奶那样轻吸一下都爽得不行,泌出大股大股水液淋湿了李相赫的下巴,只好去接这甜水,并无嫌弃之意地张开嘴任由李汭灿潮吹进嘴里,然后喝下去,甚至连这孩子高潮时也不放过,舌头卷着剥离了包皮的蒂尖狠狠嘬吸,把李汭灿舔得腰塌下来,腿根抽搐着坐在他肩上。

哈、哥…相赫哥……呃,……

——意识渐渐回归,上一秒还沉浸在温存的春梦中,下一秒就被腿间突兀的插入感拉扯回现实,懵懂得缓了许久才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眼神都不清明,嘴唇蠕动着吐出一句对一切感到迷茫而好奇的——什么?

李汭灿用中文含糊问道,不知道在问谁,只想让腿间那个脑袋滚开,别再纠缠自己了,可一只手从身后追上来捉住他,头也被抬起来,视线上方闯入一张漂亮的脸,正笑眯眯的,问:「汭灿呐,醒了吗?」

「……」

李汭灿瞪大了眼睛。

「怎么连做梦都在叫相赫哥的名字呢?

「相赫哥早就回去了,把你丢给我,呵呵。」

几乎是瞬间就醒了过来。

「你们……」

顾不得昏胀的脑袋,李汭灿颔首往身下看去。比起此刻的赤身裸体,更让他不可置信的是那些源源不断的快感来源于腿间一个……他真的看不清那是谁,但舌头硬挤进去的感觉很不舒服。

「滚、——」

他抬腿想把人踹开——这已经是性侵和强奸的范畴了——却被早有预料地掐住腿窝,膝盖近乎折到肩膀,动弹不得、门户大开地露出那个被舔充血、只知道流水的阴穴和屁股。他被摆出一个类似于承接的不堪的姿势,泥泞的下体完完全全暴露于两人眼前,而那人直起身体,凑上来,把他挤在韩旺乎之间;总算能看清对方的五官了,是谁?朴到贤吗?还是谁?

“说韩语我听不懂。”

——李汭灿再次怔住了,这是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毫无交集关系,连一句话都没说过,仅仅作为对手交手过的陌生人。而赵嘉豪也并不真的要他给他翻译解释,也不想知道刚刚韩旺乎在说什么,他的鼻尖、下巴上满是李汭灿流出的水,没一会儿就干涸了,留着海水般的潮湿腥咸,没由来地让他想到冰岛这个国家——尽管他没能踏足过那片土地,没见过极光与冰岛海,想着刚刚嘴唇、指尖上的温软潮湿,他好想溺死在这片名为“sut”的海中,也似乎在某场比赛上从这个人身上见过极光——这是一个很抽象的印象。

赵嘉豪在李汭灿仿若噎住的空白注视下解开裤子,肿胀的性器——刚刚给李汭灿口交的时候就一直欲求不满地吐着前列腺液——从内裤的束缚中弹出来扇在阴阜上,李汭灿被抽得痛呼,那儿敏感得不行,阴蒂已经肿胀得从包皮中探出来,像一颗被蹂躏过度、近乎熟烂的李子,散发着美妙的香甜;下方因恐惧不断收缩的穴口却淌出股股水液,似乎做好了被插入的准备。

“不-不行,滚开!啊、放开-我!”

李汭灿惊恐地后缩,不敢相信blg的adc竟然真的要对自己做这种事,明明他们根本没有关系,一点关系也没有,话也没说过,为什么赵嘉豪要这么对他,为什么赵嘉豪能和语言不通的韩旺乎达成共识,将他困至此。

滚、你们两个狗崽子……

他急得不行,狼狈地扭着屁股,嘴里骂着从队友那儿听来的脏话,韩语也骂上了,忘了身后还有一个同样对他虎视眈眈的家伙,甚且,在挣扎中渐渐感受到戳在脊背上愈热的温度——一点儿也不亚于赵嘉豪抵在穴口的热度。

一种绝望、愤懑的心情腾地升起,韩旺乎带了些笑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啊-稍微听话一些吧,汭灿呐。我也很难受呢。」

似乎铁了心一定要这样。李汭灿不喜欢韩旺乎的一个原因就是这人的性格太恶劣,作为朋友尚可作玩笑打闹,但在其他事上想他让步几乎不可能。李汭灿看向赵嘉豪。这个人不了解,不过,比起韩旺乎,潜意识觉得赵嘉豪更好商量,于是说不行,冲对方一个劲儿地摇头,把从未露过的示弱面都摆出来,眼泪蓄在眼角,不知道自己这幅可怜害怕的模样让人感到新奇同时反而更生了些凌虐欲。

韩旺乎笑着问他,为什么要对elk选手露出这种表情?哎~现在要操你的人是elk选手啊,和我求饶的话说不定我会对李汭灿你温柔一些呢。

总之不行,真的不行,肯定不行的,一定插不进去的,不、不……李汭灿像一只被威胁得炸毛的猫一样,韩旺乎默契地从赵嘉豪手里接过他的腿窝,让他放松,又把他的身体彻底打开去迎接那根蓄势待发的阴茎;看清那东西的狰狞后,李汭灿慌不择路地边抬手抵住压上来的胸膛,边语无伦次地骂道,感受到抵在身下的东西又硬又烫,那么蛮横地顶在那儿……李汭灿不敢再往下想了,赵嘉豪已经扶着阴茎在滑腻的阴阜上挺动,一点转圜的余地也没有,圆饱的龟头顶开小阴唇,拨开他可怜兮兮的哀求,一路碾着湿乎的屄缝吮上阴蒂,用马眼奸淫它——他,好几次滑过了头,阴蒂被凸起的冠状边缘来回勾扯、碾压;明明赵嘉豪沉默得像在赛前bp,手上却使坏地偶尔握着鸡巴扇打湿淋淋的阴唇,抽打出啪啪的水声,茎身上牵着根根黏连的水线,还刻意专门用龟头去抽那颗靡艳的小东西,李汭灿一下都受不了,哭叫着躲,但被韩旺乎紧紧桎梏,不得不受着,抽得下面又酸又痛又爽,酸是小腹处胀着尿一样抽搐,痛却是因为快感来势汹汹,本质上还是太爽了,爽得失禁似的用耷在肚皮上的阴茎尿了不少水液——连精液都算不上的东西,连带着穴里逸出一大股顺着臀缝流下去,在床上洇出一片深色水痕。只是被扇个屄就能迎来干性高潮。骚货。赵嘉豪在心底暗骂一声,把各种肮脏下流想了个遍,又记起梦里的sut选手也是这样的淫荡下贱;这真的不是梦吗?赵嘉豪忽地想起梦里的李汭灿没有这个,或者,自此之后,他梦里的sut都要长一口这样的软穴才行……天知道他在梦里是怎么羞辱李汭灿的,用脏污的字词把这个人羞辱得浑身发粉,哭红的眼睛委屈地瞧他,用中文反驳他的话,软糊糊地说,不是。

那这是什么?

赵嘉豪沉沉吐出一口气,粗硕的头部被摁进不断流水的屄洞里,紧得龟头一不留神滑出来发出“啵”的水声。李汭灿俨然被吓到了,没想到赵嘉豪真准备操他——就像操女人那样地操。他还没有做好接受的准备,何况这根本就没法接受,这种离奇的事……

李汭灿崩溃地把自己逼进韩旺乎的圈禁中,他已经退无可退,不得不接受赵嘉豪的鸡巴慢慢插进来。紧窄的穴口被撑开到极限,隐隐觉得要被撑坏了一样,那么粗,那么大,寂寞了太久的穴肉违背意愿又热情地缠住圆肥的龟头,推搡着不知道是要把它往里带还是挤出去,好像比本人更贪吃一样,蠕吸着流出更多润滑的黏液来。不论如何,这太爽了。赵嘉豪低喘一口气。绵密的穴肉嫩软得像他曾经吃过的果冻——他从没想过李汭灿和果冻还能联系到一起,毕竟他根本没想过李汭灿长了这样一个雌穴。算了,这无所谓。幸好李汭灿的屄已经被他舔过、扩张过,没有一开始连手指都插不进去的紧涩,但仍然很小,紧得几乎刚插进头部就想射出来填满这发骚的淫穴,甚至还没彻底插入,赵嘉豪就忍不了地挺腰肏干起来;浅浅抽出一截,又深深埋入,只几个来回就能狠撞上丰腴的屁股一插到底,把湿淋而狭隘的腔道整个塞满撑开,马眼直捅到穴心,深得李汭灿猝不及防地呜呜惊叫起来。

“不唔、不要…、滚,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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