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1 / 2)
一个小时后,霍恬恬等人也收拾好了行李,踏上了前往金淮老家的旅途。
越野车的后厢里,张娟抚摸着那件大红色的长款呢子大衣,心情前所未有的紧张起来。
呼,她真的要嫁人了吗,老天保佑!
夺回祖宅(二更)
回程的路上依旧是各走各的。
因为霍恬恬等人要回老家, 郑长荣这边等着回去复命,只能先走了,京巴依旧跟着他, 兢兢业业, 放风瞭望, 很有点警犬的样子。
临分别时, 郑长荣找到招待所, 给霍恬恬送来了一张奖状,以及一封手写的感谢信,还有一捆大团结。
说是这次行动首都这边的负责人给她报了功, 但目前国家给平民百姓设立的奖项不多,五一劳动奖章这种的, 跟她做的事情又不算契合, 所以只能在明年的学习雷锋先进标兵里给她留了个名额。
目前部队单独给她发了个奖状, 带总政部红戳的, 特别正式,感谢信是某位首长亲自写的, 奖金一共五百块, 是部队单独跟上头申报的, 让她安安心心收着就行。
至于那辆排雷车,上头很感兴趣, 问她能不能留在部队,让工程兵们研究看看。
霍恬恬当然没意见, 就是好奇:“你怎么给他们解释的,没说狗蛋儿的事吧?”
“你这本事限制挺多的, 所以我没直接说狗蛋儿的事情,只说是你救大舅的时候从山里找到的, 也许是美国鬼子留下来的装备,上头信了。”郑长荣也是没办法,这种事情只能让美国人背锅了,谁让他们技术领先呢,又是实打实支援过国军要搞分裂的,甩锅给他们再合适不过了。
好在当时他媳妇把那排雷车拿出来的时候跟车队拉开了距离,又有越野车在前头挡着,车队里的人并没有看到排雷车到底从哪弄来的,随便敷衍一下也就过去了。
于是霍恬恬把扫雷车交给了郑长荣,郑长荣领着一群精壮魁梧的士兵,步伐整齐地小跑步过来,把扫雷车用塑料布盖上,就这么合力抬了出去。
从招待所离开的时候,那接待员小姑娘都看傻眼了,想问又不敢问,只能自己憋着。
等霍恬恬他们出来办理退房的时候,那小姑娘还有意无意地想套话呢,霍恬恬直接装傻充楞,一问三不知。
这会儿霍恬恬躺在越野车的后厢里面,看着郑长荣的车队远去,心中很是不舍。
只得依偎在了妈妈身上,想点别的,她问了问间谍的事:“妈,那个苗金花说的人抓住了吗?”
“抓住了,你妈也不是省油的灯,还能让他蹦跶?早就写了举报信送上去了,女婿让你等三天再走,就是为了调查那个人,现在事情基本上都尘埃落定了,你张伯伯安全了。”霍齐家知道闺女害相思病呢,还满心疼的,搂着她一个劲地抚摸着她的长发。
轻柔的抚触带来的是母亲无声的关怀,霍恬恬心里逐渐平息下来。
“那就好,我听了两天广播没听到什么,还以为这个人藏太深了,不好揪出来呢。”霍恬恬松了口气,现在就剩左白洋了,这人仗着天高皇帝远,没少在云南培养亲信,一时半会还真不好动他。好在组织上早盯上他了,想必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不过奇怪的是,托管在她这里的其他几个系统却依旧没有动静,大有一副继续赖着她的架势,这么一来,狗蛋儿的功能依旧要受到限制,真是叫人一头雾水,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霍齐家也是挺唏嘘的:“这事儿啊,要怪只能怪他自己,跟伍罡一样抛妻弃子,自作自受。不过伍罡那是偏爱,他这更过分,他是为了攀高枝儿。原配和孩子全都扔在乡下,自己在首都攀上了一个少将的女儿,扶摇直上,平步青云。恨他的人本来就不少,所以他才装出一副勤俭节约低调谦恭的样子来。这不,我使了点钱,让人找到了他老家原配,才发现他八十老母还在世,腿脚不利索只能在床上躺着,他还有个屎尿失禁的老父亲,全是他原配照顾的,这些年他是一分钱不给,一次不回家看看,简直就是衣冠禽兽。”
“所以他是被作风问题拉下去的?”霍恬恬有些不放心,这不等于没把他锤死吗?
要知道,作风问题其实可轻可重,只看上头有没有自己的保护伞。
霍齐家笑笑:“作风问题只是拉他下马的明面上的原因,背地里调查出来的东西才是最要命的,杨守城爷爷手里掌握了不少东西,就是缺个契机罢了,正好,作风问题一出,举报他的人跟雨后春笋似的,当走狗的事也就顺藤摸瓜揪出来了。你放心吧,已经锤死了,过几天就会出通告的。”
“原来是这样,政治斗争可真复杂,这么一看,还是咱们海岛上人际关系相对简单一点。”首都再好,霍恬恬却并不留念,相反,她有点怀念岛上的生活了。
也有点想婆婆了,最近吃的都是别人做的饭菜,除了在表哥家吃得还算适口,其他时候她都是强迫自己吃的,尤其是那国营饭店的饭菜,可能里面的厨子觉得那饭店是公家的,工作起来没有追求,所以特别敷衍,她甚至在米饭里吃到了黄豆大小的一整块石子儿,差点把牙给崩了。
这么一想,果然还是婆婆做的饭菜可口啊。
她想回家了,不过还是先去爸爸老家把大哥和张娟的婚礼办了吧。
正好他们兄妹三个都在,要正经地祭祖,认作谢叔凛和秋叶红的后人,告慰爷爷奶奶的在天之灵。最关键的,还得把爷爷被霸占的祖宅夺回来。
霍恬恬他们一行人在两天后的下午抵达了金淮。
霍齐家在开车,她像个百科全书,介绍道:“这是一座沿江的城市,地方不大,最大的特色就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这里河道密布,纵横交错,小河上船少,有也是那种只能坐两三个人的小船,大河上倒是有成群结队的大船,运着沙子、石子、煤炭、矿石和粮食,从南到北,从北到南,调配各地的资源,支援祖国的现代化建设。”
“那边是京杭大运河吗?”霍恬恬指着飞速略过去的宽阔河道,非常的兴奋。
“对,是京杭大运河,这附近大小河流太多了,施工难度很大,所以铁路线没从这里经过,而是从隔壁的安徽绕行北上,当地人如果想坐火车去首都,得去省城坐车,直接拐到安徽的地界上,在北边汇入徐州,再从徐州过山东、河北,抵达首都。”霍齐家以前来过这里,转车的经历苦不堪言。
现在也没有太多的改变,唯一的改变就是长江大桥通了,可是铁路线依旧绕开了这里,也不知道猴年马月能有不怕困难的铁路交通专家来当地挑战一把。
金淮是个小小的县城,烟火气却很足,青石板的路面有些颠簸,磨剪刀的,修鞋子的,补锅的,在一个个弄堂里随处可见。
车子从街道上经过的时候,霍恬恬忍不住问道:“妈,我爸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不算,他在乡下,很少到县城来,坐稳了,前面是小路,颠得厉害。”虽然十几年没来过了,但是霍齐家还认得路,一打方向盘,在前面的路口拐弯。
车到半路下起雨来,还好下得不大,总算是赶在天黑之前到了村里。
霍恬恬看着地上黄泥汤一样的路面,不舍得把皮鞋弄脏,特地换了球鞋才下来。
谢伯冲已经接到了谢振华回来的消息,但他并不知道谢振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所以他还挺开心的,领着一大家子在村口等着。
毕竟谢振华十几年没回来过了,他这个名义上的老子,还是挺想沾沾这位师长儿子的光的。
一群人撑着雨伞,站在淅淅沥沥的雨里,看着车上衣着光鲜的贵客们,眼中不见亲情,只有贪婪和嫉妒。
人群中有个声音小声嘀咕道:“天哪,还说没钱,这一大家子全穿着呢子大衣呢,可不要太有钱哦。”
“就是就是,十几年了,也不赡养父母,也不往家里寄钱,自己倒是在外头风光得不得了,真是个忘本的狗东西。”
“谁叫你我穷呢,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点道理你到现在都不懂吗?别看他十来年没升迁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那一个月的工资,顶咱家一年的收入了,当然瞧不起咱们。”
“既然他瞧不起咱们,那他回来做什么?炫耀他有钱?神经病!”
“哎,他到底带了几个孩子回来,我怎么数了数,有五个?难道他跟苗金花也生了孩子?怎么没听说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