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节(2 / 2)
视线落在她这身被他遗忘在时光深处的旗袍上,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矫情了起来:“谁给你找出来的这条旗袍?这是我练手的,做得不怎么好。”
霍恬恬还是第一次见郑长荣说自己手艺不好,挺难得的。
她笑着把孩子放回婴儿床里,抓起几个玩具,让她们自己闹腾去,随后握住了郑长荣的手:“你再看看?我觉得挺好的呀,就像给我量身定制的一样。”
男人粗糙宽大的手心被她摁住,不禁老脸一红,视线热辣辣地在她脸上流连:“这款式很普通,也没有特别的设计,你居然喜欢这样的?”
“为什么不喜欢?这可是我男人做的第一条旗袍,我能穿到地老天荒。”小媳妇的笑里裹着蜜,话里全是柔情蜜意,这叫年轻的军官如何控制得了那汹涌的爱意?
可孩子们就在屋里呢,他只能忍着。
他就像是被架在火堆上的柴火,烧得难受,一直过了两个多小时,等四个孩子全都睡了,他才把媳妇搂在怀里,动手动脚起来。
他把盘扣解开,领口褪去一点点,亲吻着心上人的香肌玉骨,燥火随着小媳妇炽热的喘息而越烧越旺。
这还是霍恬恬头一次穿着衣服被他折腾,她担心把旗袍撕扯坏了,只得小心翼翼的,没想到,越是这样,越是叫他挠得心痒难耐,最终只得豁出去了,坏就坏吧,大不了开线了让他再重新车一遍。
最终两口子真就胡闹起来,好好的真丝旗袍,伴随着一声刺啦响,裂开了一道口子,却像是一种别样的赞美,撩得郑长荣越发上头。
事后,他手里托着开线的旗袍缝合,小媳妇躺在床上,枕在他腿上:“原来你喜欢我穿着旗袍闹腾呀。”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别样体验,下次可以再试试。
郑长荣耳根子滚烫,轻不可闻地嗯了一声,修补完旗袍,这才熄了灯准备睡觉。
他搂着媳妇问了问老家那边的事情,霍恬恬打着哈欠跟他一一道来。
等他听说她还收购了大哥的厂子让三哥三嫂打理去了,不禁有些意外:“你手里的钱够吗?”
“够,美国那边这个月的分红已经到账了,接下来我就专心致志搞我的民营医院了。至于海岛这边的服装厂,我再找几个可靠的人帮忙,反正材料供应我都谈妥了。对了,三嫂还把你学裁缝时候的笔记找出来了,你愿意拿给服装厂的人学习吗?”那毕竟是郑长荣的东西,霍恬恬不想自作主张。
哪怕再老夫老妻,她也要尊重男人自己的想法。
郑长荣果然拒绝了:“不了,你要是想看就收着,我不想给别人看。”
毕竟那里头有不少他青春期的幻想,尤其是对自己未来媳妇的想象,很是难为情。
他想藏着,只让媳妇看到就行了。
“要是厂里的职工有技术上的难题,可以让段丽来找我,我现教她们现学,或者我重新写一本缝纫技术手册也行。”郑长荣倒是不介意传授技术,只要不让人窥探到他的隐私就好。
霍恬恬琢磨了一下:“行,那你抽空写一本吧,我联系一下出版社,多印一些。”她倒是不指望靠郑长荣的技术书赚钱,但她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幕后英雄。
她希望别人知道提供技术的人是谁,她想让他的名字被更多人看到,被更多人铭记。
他就是一个这么优秀的男人,军事素养过硬,裁缝的技术也是顶呱呱。
她真的为自己男人感到骄傲和自豪,所以很想为他做点什么。
郑长荣倒是没意见,只是他听着小媳妇满怀热情的心跳,不禁脑子一热,又折腾了起来。
没办法,两口子有好长时间没像这次这样分开两地了,他想她都想疯了。
好不容易回来了,可不得好好解解馋。
这一夜,广州的那处小院子里,韦昊却辗转难眠。
裴远征回来了,他没有死,他甚至跟她坦白了,他是故意的。
故意远离她,故意不回来,故意看她在他的死讯之后有什么样的表现,故意给她反悔的机会,给她另寻新欢的机会。
她很生气,从裴远征回来到现在,十几天的时间了,她一句话也没跟他说。
他倒是殷勤得很,也没有清退保姆,但照顾孩子和产妇的事被他包揽了一大半,保姆如今清闲得很,只要洗衣做饭就行了。
今晚他又跟往常一样,端着热腾腾的鲫鱼汤来喂她,鱼刺早就被他挑出来了,她闭着眼睛喝都不会被扎。
夜深人静,孩子吃完奶睡着了,他便把孩子小心翼翼地放回婴儿床上去,随后去拎热水壶进来,给她擦洗身子。
坐月子期间的讲究很多,产妇不能洗澡洗头,所以他特地从北美带了好点的香皂回来,毛巾打上香皂,再把毛巾拧得半湿不湿的,先给她擦擦脸,之后再给她擦拭身上。
韦昊像个木头人一样,由着他扯着自己的胳膊抬高或者放下,腋下他也擦得仔细,毕竟广州的秋天跟夏天区别不大,依旧热得让人窒息。
腋下是出汗较多的部位,他每次都要擦拭好几遍。
擦完腋下他换了盆水,给她擦拭起了前胸后背,随后再换一盆,擦拭两条腿。
至于隐私部位,他会连毛巾和盆一起换了,兑上从胡伟民那里买来的加了薄荷脑的清凉消炎的外用中草药洗剂,给她擦洗着脏污。
倒是奇怪,别人恶露沥沥啦啦好久都不一定干净,她这才半个月已经快没了。
裴远征擦了一遍便换了盆水再来一遍,仔细到令人发指。
可即便是这样,韦昊也还是一句话都不肯跟他说。
等他忙完给她盖上薄毯后,她便转过身去,闭上眼装睡。
裴远征把所有的盆和毛巾都拿出去,提起炉子上刚烧开的水冲冲,把盆和毛巾晾在了院子里,随后才顾得上自己去洗澡。
洗完澡回来,他厚着脸皮往她身边躺,她也不撵他走,只是无声地控诉着他不信任的举动。
他消失的这半年多时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大概只有霍恬恬清楚了。
她是深爱着这个男人的,可她也怨恨他的试探和远离。